第17章 暗示
白啾下意識的往床帳裏頭躲了躲。
敖印卻不由分說捉住他的腳踝,強壓着不許他動——白啾若還是那只圓圓小小的鳥兒,敖印興許捉不住他,可惜他眼下是人身,一下子就被制服了。
白啾不由得哭起來,他想敖印一定要拿棍子打他了,雖然他并不知自己哪裏做錯了,說起來,不是三殿下欺騙他在先麽——白啾也不是半點人情世故不懂,他可以不計較敖印裝病騙他的事,但并不代表他會立刻忘記。
敖印瞥見這小鳥兒抽抽搭搭的模樣,好生納罕,“怎麽了?”
小胖鳥哭到打嗝,指着對面結結巴巴說:“你、你先把棍子挪開……”
敖印順着他的目光朝身下看去,臉上頓時紅暈密布,掩飾着将衣襟朝下放了放,道:“行了吧?”
白啾只看了一眼,見他亵褲裏鼓鼓囊囊一團凸起,小鼻子頓時皺起,“你騙我,明明還在!”
這下敖印真不知該說什麽好了,那東西是從他身上長出來的,總不能憑空變沒了去?說來說去還是白啾懂得的知識太少,他這廂又不敢妄動,兩人才折騰許久遲遲無法圓房。
然則腦子簡單是一種壞處,有時候也能成為好處。敖印抱着他耐着性子哄了半日,總算勸得小鳥兒回心轉意,相信自己不會拿木棍懲罰他。
不過白啾還是悄悄離他腰部遠了些,那裏硬硬的硌着難受。
敖印裝作不知,只一下又一下的撫摸着懷中人柔軟而略顯淩亂的發絲,專注的問他道:“方才為何會做那樣的噩夢?”
白啾沒說話,實在無法将眼前這個溫柔的男子與小時候那條惡龍聯系起來。都說童年的陰影是最難消滅的,可白啾從來樂天安命,已經甚少聯想起從前舊事,這回不知怎的又在夢裏遇到了。
敖印便嘆道:“其實你在怨我對不對?”
小少年在他懷中動了動耳朵,眼睛也驚奇的睜大來,怎麽也想不到三殿下會用這種語氣跟自己說話,難道他是在認錯?
敖印将身後墊着的一個軟枕放下,好讓白啾舒舒服服卧在他身上,順勢伸展開兩條長腿,使兩人的身軀更緊密貼合——落在外人眼裏就有些香豔且不可描述的意味了。
白啾雖不大懂人間情-事,這會兒得以近距離觀察,倒發現敖印的相貌正是他最喜歡的那類,嘴唇薄紅,鼻梁挺直,漆黑的眼珠裏仿佛裝着星星。雖說從前到書生家裏也沒少見這副真容,可那時他光顧着将話本裏的調情之語生搬硬套,哪有功夫仔細觀察自己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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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人的輪廓恰好處在熟悉與陌生的分界點上,令他心尖微顫。
敖印仍沉浸在直抒胸臆的情境中,自顧自道:“我知道你怨我不該裝病騙你,不該恢複記憶之後還假扮書生的身份,但那卻是不得已的……”
話音未落,敖印就覺唇上微燙,卻是白啾輕輕淺淺的在他嘴邊啄了一下,還好奇道:“殿下,原來你的嘴也挺軟……”
他到底有沒有認真把自己的話聽進去?虧得敖印這廂老老實實賠禮道歉,對方卻半點不重視,敖印難免有一種媚眼抛給瞎子看的錯覺。
小胖鳥還在摸索在他的臉,敖印突兀一個翻身,将他細細窄窄的肩膀按住,皺眉道:“你想輕薄我?”
他使用輕薄這個詞,當然是有意讓對方負起責任,趁機将兩人的關系固定下來。
可惜白啾半點不懂他的心計,反而認真解釋:“殿下,輕薄是對于女子,你我都是男子,不該這麽用的。”
敖印卻固執的道:“少來,占了便宜又想矢口否認,這就是白家的家教?”
白啾一想這可不妙,他自己随便怎麽說都無所謂,帶累了父母的名聲就不應該了。
強權之下,他唯有選擇服軟,弱弱的道:“那殿下希望我怎麽做呢?”
“自然是該一報還一報。”敖印說道,按着他的後腦勺,兩片嘴唇便緊挨過去。
兩人雖同是新手,可敖印的資質與領悟力卻非同一般,起初尚且生疏得慌,舔舐幾下後,便熟門熟路地撬開小胖鳥的牙關,長驅直入進去。
白啾只覺腦子一熱,仿佛有什麽東西被點燃,漸漸地,四肢百骸都有暖流滑過。他模糊記得在那本雙修的小冊子上看過,龍津可以提升修為,對于凡俗妖類而言不啻于靈丹妙藥,如今看來果然不假。
白啾雖無多少雄心壯志,但白得便宜的事,誰不願做呢?他也想讓自己變得強大點。
沖動之下,白啾自然而然的放棄了抵抗,以致于敖印得償所願将他松開時,白啾仍心猶未足舔舐唇邊殘餘津液,一絲一毫都不肯放過。
敖印瞥見這樣色氣的動作,衣底那物愈發脹痛得厲害,簡直懷疑這小妖精故意引誘自己的,盡管他的眼神看起來無比純良。
白啾卻還眼巴巴的瞅着他,仿佛在說:還有嗎?
敖印被他弄得口幹舌燥,心頭出火,卻也深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道理,太早讓他占得便宜,就不值得珍惜了,遂板起臉對這好色鳥兒道:“今日到此為止,明日再繼續罰你,想必你也該知道教訓,今後不可再對孤動手動腳。”
白啾唯唯點頭,腦中仍在回憶方才龍津的美妙滋味,暗忖怎麽也該想法再品嘗一下這些瓊漿玉露——不知三殿下身上還有沒有別的好東西?
抱着這些胡思亂想,白啾一夜都在輾轉反側中度過,睡是睡着了,夢中的景象卻光怪陸離,令他坐立難安。
敖印則照例将其撈入懷中,無奈這小人的動作極不老實,一會兒伸臂一忽兒踢腿,弄得敖印渾身上下血氣翻湧,幾乎就想将他按倒在榻上用力教訓。
次早醒來,兩人的眼眶都是半青的。白啾睡眠不足就不容易有精神,怔怔的發了會兒呆,卻發現敖印早就起了,而殿中不知何時多了幾個整整齊齊碼放好的箱籠。
他機械的扭頭問道:“殿下要搬家麽?”
敖印被這傻乎乎的鳥兒磨得失去耐性,沒好氣道:“不是說去長安嗎?怎麽,不想去了?”
白啾這才記起自己多年來的夙願,想不到這麽快就能實現,歡喜之餘,一骨碌便滾下床——原是他睡得太久,兩腳都酸麻了。
敖印提着他的衣襟将人拎起,給他揉了揉腳踝,趁勢在他屁股上拍了兩下,皺眉道:“快去洗漱!”
白啾吐了吐舌頭,懶得計較這種無理舉動。這會兒他全副心神都被京城的繁華占據,誰肯帶他去長安,認他當老子都行。
敖印則說不出是喜是悲,這天真小子也太容易滿足了,聽聞皇城腳下不軌之徒頗多,該不會被人騙去吧?
他一壁搖頭,一壁擡手整理一夜過後淩亂的床鋪,卻在掀開墊褥時,摸到一本薄薄的小冊子。
敖印記得那小鳥是不愛讀書的,難道又是哪裏搜羅來的珍奇話本?草草翻開幾頁,卻在看到上頭的圖案後,太子爺不禁臉紅心跳,忙将書頁合上。
這也太大膽了,哪怕在幾本禁-書裏,敖印也沒見過這樣細致且不加掩飾的描繪,他不禁懷疑起白啾是故意将這本小冊子放在床邊的。
難怪昨晚上那樣主動,是在暗示他盡快洞房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