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宋錦程開車把紀凜送回了家, 紀太太原本還有點抱怨紀凜是跑到哪裏去玩兒,怎麽快一整天都沒見到人影,但是聽傭人說紀凜是裴真一起回來後, 之前的不悅頓時煙消雲散, 趕緊起身走出了家門。
一出門,就看到紀凜正跟裴真喜笑顏開地說着什麽,一旁的裴真乖巧地聽着, 時不時點頭附和, 場面十分和諧。
“媽媽!”
正說着話,紀凜眼角的餘光就瞥到站在門口的紀太太, 立馬高興地朝母親跑了過去,一把撲進了紀太太的懷裏。
紀太太看着出去玩了一趟怎麽看上去好像跟打了架一樣的紀凜,心裏頓時有點納悶, 心想難道兒子在外面又闖禍了?不過再看看滿臉笑容的紀凜,覺得又有點不像。
畢竟她太清楚自己兒子的性格, 如果在外面打了架,打贏了肯定要宣揚地人盡皆知;打輸了……以紀凜睚眦必報的性格, 肯定已經打電話回來叫人給他報仇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 可能打輸了比打贏了消息傳的還要更快一點。
但是紀凜現在卻只是興高采烈地活蹦亂跳, 紀太太也不明白他到底在高興些什麽, 就有些好奇地問道:“小凜, 你今天跟你裴真妹妹去哪玩兒了?怎麽這麽高興?”
紀凜一聽母親問自己,剛想開口說說自己今天的豐功偉績, 雖然中間有許多波折,但是從結果來說一切都是好的,他成功地幫時媽媽和時臻趕走了那群讨厭鬼, 讓那對母子再也不敢到時臻面前晃悠。
話已經到了嘴邊,紀凜的眼前忽然浮現出裴真那雙水汪汪的眼睛,以及那有些羞澀和高興的軟軟的小奶音:“紀凜哥哥,今天的事是我們之間的秘密哦。”
哦,秘密!
太好了,他終于跟裴真妹妹之間有獨屬于他們兩個人的秘密了!
紀凜在心裏自動忽視掉了賀霄,自己做主地将去時臻家玩的事升級成他和裴真妹妹之間的專屬秘密。他一想到這件事就高興地找不到了北了,滿心歡喜。
既然是秘密,那就不能随便跟別人說,所以紀凜立馬警覺地閉上了口,神秘兮兮地跟紀太太說:“不行,這是我跟裴真妹妹之間的小秘密,不能告訴媽媽你。”
紀太太:?
紀太太心情複雜地看着紀凜,心想兒子果真長大了,都懂得保護自己的隐/私了,心裏不由得多生出了幾分時光匆匆的感慨,擡頭看見裴真正站在不遠處,便和顏悅色地沖裴真說:“真真啊,我家小凜沒有給你惹什麽麻煩吧。”
紀太太心想:小凜啊,你還是太年輕了,你不說,難道媽媽就不會問你裴真妹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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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凜倒是沒聽出來紀太太想從裴真口中打聽消息的意思,他只聽出——什麽叫惹麻煩?難道他的形象就這麽糟糕嗎?哼!
紀凜不高興地噘了噘嘴,緊張兮兮地扭過頭去看裴真的表情,心中又有點擔心,怕自己真的在別人眼裏其實添了不少麻煩。
裴真依舊是一副笑盈盈的樣子,聽了紀太太的話卻認認真真地回答道:“阿姨,紀凜哥哥很好,幫了我們很多忙呢。”
女孩語氣誠懇地說着,說完還不忘沖紀太太和紀凜甜甜地笑了一下。
紀凜立馬不氣了,滿心都是在想裴真妹妹誇他了,今天果真是個美好的日子。
而紀太太先是一愣,随後就忍不住笑了出來,如果說之前的笑容只是客套的禮節,那麽現在紀太太臉上的笑容就多了幾分真情實感,“也就真真你會誇他了,瞧他現在高興的樣子,你要是再多誇他兩句,他待會就連路怎麽走都不知道了。”
紀太太挺喜歡眼前這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覺得小姑娘人長得漂亮讨喜,說話也讓人聽得舒服。
紀凜畢竟是紀太太的兒子,聽到有人這麽誇紀凜,做母親的心裏自然高興。更重要的是,紀太太發現自己的兒子也挺跟對方合得來的,甚至連之前不太好的脾氣也在慢慢改,這能讓她不開心嗎?
原先紀凜交的那些朋友,說是朋友,但其實都只是圍在紀凜身邊轉而以,就算紀凜犯了錯,誰敢上去勸一句?紀太太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兒子會聽別人的話,所以她是很希望紀凜能跟裴真做朋友的,并想着裴家的小女孩這麽懂事,說不定他們在一起的日子久了,紀凜也能學一點人家的好處,不再那麽胡作非為了。
“做了好事就得誇獎呀,今天真是要謝謝紀凜哥哥了。”
裴真眨了眨眼睛,笑着沖紀太太和紀凜揮了揮手,跟他們告了別後就啪嗒啪嗒地跑上車了。
紀凜被誇得暈乎乎的,紀太太心裏也是美滋滋的,雖然不知道紀凜到底在外面做了什麽,但是既然能讓別人這麽誇他,那肯定就是做了好事,這麽想着,紀太太就忘了原本她還想訓紀凜幾句,只是喜笑顏開地帶着紀凜回去,讓紀凜自己上樓玩兒去了。
第二天是周一,原本是起床困難戶的紀凜可能是因為太興奮的緣故,竟然一早就起來了,早早地背着書包就坐上車去上學了。
“紀凜,昨天你幹什麽去了?我們叫你出去玩兒都不去。”
午休時間,紀凜跟幾個認識的同學湊在一起聊天,這些同學大多跟紀凜一樣出身優渥,性格也是一樣的張揚跋扈,所以他們就是學校裏最讓人頭疼的一群問題兒童,偏偏個個後臺硬的不得了,誰也惹不起。
紀凜本來是想告訴這些朋友他昨天去幹了什麽,畢竟裴真妹妹也說了做了好事就是得誇獎嘛,他也想多聽幾句別人誇他,但是去時臻家這件事是他跟裴真妹妹的秘密,所以就算再想聽別人誇自己,紀凜也決定忍住。
“沒什麽,就是随便晃了晃。”紀凜露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別人也就識趣地沒有再追問下去。
一群人正走在教學樓的走道裏,一拐彎就看見比他們年級高的時臻剛好下樓來。
時臻的目光在紀凜的一瞬間微微一頓,然後又越過他投向他身後的那群朋友身上,默默地扭過頭了,将視線移開了。
紀凜在看到時臻的那一瞬間本來很高興,正想要打招呼,卻沒想到對方竟然把頭側開了,擺明了是想裝不認識,這樣舉動讓紀凜心裏微微有些不太高興起來。
什麽嘛,他們不都已經一起打跑過壞蛋了嗎,怎麽時臻還是這麽冷淡呢?
在紀凜的心裏,他跟時臻已經是朋友了,既然是朋友,時臻怎麽能裝沒看見自己呢?
如果換做原先,紀凜早就大吵大鬧起來了,但是他想了想,還是暫且忍下了。就在這個時候,他身後的一個小夥伴就突然開口道:“這不是時臻嗎?”
小夥伴的語氣有點嘲諷,聽上去有點不太高興的樣子,紀凜這才想起來,他的這群小夥伴好像都是捉弄過時臻的。
回想起黑歷史,紀凜面色猛然一變,耳畔立馬回響起之前裴真說過不能欺負同學的話,趁着小夥伴們還沒有來得及繼續挑釁下去,紀凜就板着臉攔住了他們,冷冷道:“無聊,沒意思。”
紀凜可是他們這群小孩子之間的頭兒,聽紀凜都這麽說了,原本想要像往常一樣出言嘲諷幾句時臻的孩子們立馬閉了嘴,點頭附和道:“是啊,還不如去踢足球。”
一場危機就這樣在無形中化解了,時臻擡頭向紀凜看過去,紀凜卻似乎有點不好意思一樣地別過了頭,被自己的小夥伴們簇擁着往運動場去了。
很快,老師們就發現學校的問題兒童們最近都乖乖聽話了起來,不僅沒有欺負同學,甚至有的時候還會幫助那些被人欺負的同學。
這樣的轉變實在是太離奇了,因此教導主任想了想,在某天找機會叫了一個紀凜的小夥伴來辦公室,旁敲側擊地詢問起來。
小夥伴驕傲地擡起頭,一副偉光正的樣子,語氣積極向上地說道:“我們凜哥說了,男子漢就要助人為樂,欺負同學這種事,嘁,無趣。”
教導主任:……
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看上去結果是好的。
教導主任感動地推了推眼鏡,本來她還一直頭疼該怎麽管管紀凜這個小霸王的,畢竟紀太太可是學校董事會的成員,前不久還來問她紀凜表現的怎麽樣,她當時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因為她就是拿着十倍放大鏡在腦海裏找紀凜的優點,也愣是沒有找出來,把她給急的呀,現在好了,總算有個優點可以彙報給紀太太了。
這麽想着,教導主任找了個時間,打通了紀太太的電話,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電話那頭紀太太的聲音聽上去有點僵硬。
教導主任不知道的是,她打電話到紀家的時候,一直出差的紀先生總算回家了,正坐在客廳裏跟太太喝下午茶,家裏的幫傭就過來說學校打來了電話。
一聽說是學校打來的電話,紀太太下意識就以為是紀凜又闖禍了,頓時有些膽戰心驚地扭頭去打量紀先生的表情,果真,紀先生的面色微微一沉,顯然是有些不大高興了。
“我去跟老師講個電話?”紀太太一邊有些恨鐵不成鋼,一邊又擔心地觀察着紀先生的臉色,尋思着該怎麽才能讓紀凜不又惹他爸爸生氣。
紀先生冷哼一聲,語氣有些不悅,“就在這裏講吧,我也一起聽聽,看看那小子究竟又在學校裏做了什麽好事!”
紀太太深吸一口氣,心裏七上八下地按下了電話的免提,教導主任的聲音立馬從聽筒裏傳了過來,格外的清晰。
“紀太太您好,我是王老師,今天打電話過來是想談一下紀凜同學在學校的表現。”
果然是因為紀凜,紀太太無奈地嘆了口氣,正想說來吧來吧,讓她聽聽紀凜究竟是砸壞了學校的窗戶,還是欺負了同學,就當她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的時候,電話裏的聲音卻意外的歡快起來,字裏行間都透露出喜悅。
“紀凜最近在學校裏一直幫助同學,就連他身邊的小夥伴也都跟着他一起助人為樂,同學們現在都在誇獎他呢!”
等等!
幫助同學?助人為樂?同學都在誇獎?
這些詞彙怎麽越聽越跟紀凜不着邊,聽着電話那頭教導主任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地表揚着紀凜近期在學校裏的好人好事,別說紀先生一頭霧水了,就連紀太太也是滿頭問號。
這還是他們家那個不可一世的小霸王嗎?
怎麽才幾天的功夫,都變成別人口中的三好學生了?
直到挂斷電話,紀太太依舊感覺像做夢一樣,她扭頭看向紀先生,紀先生剛剛還陰沉的臉現在已經逐漸緩和了下來,紀太太這才如夢初醒,管紀凜是為什麽轉了性,但是這不是好事嗎?
這麽想着,紀太太的嘴角也忍不住地上揚了,“我說嘛,我們小凜是個好孩子,只是從前沒人教他,自從他跟裴家的小妹妹交了朋友後,性格不就一天天地變好了嗎?”
跟紀太太的喜上眉梢相比,紀先生倒是顯得淡定了許多,他坐在沙發上端起來茶杯,似乎是不滿但語氣卻很平和地說道:“誰知道那小子能乖幾天,別過幾天就又打回原形了。”
紀先生說着,想起太太口中說的兒子的朋友,便問道:“你說的紀凜的朋友,是裴莊然的女兒嗎?”
紀太太點了點頭,心想裴真真是他家紀凜的小福星,她可得好好謝謝這個小姑娘,不然她還真想不到有一天還能聽到學校老師特地打電話過來表揚紀凜。
紀先生一聽滿意地笑了笑,“改天給人家小女孩挑個禮物送去,咱們紀凜肯定沒少讓人家照顧。”
紀太太也是這麽想着,夫妻倆坐在客廳裏聊了一會天,沒過多久,紀凜就背着書包放學回來了。
一進家門,紀凜就看見了紀先生坐在客廳裏,立馬在心裏打了個激靈。
“爸,媽,我回來了。”
紀凜心想完了完了,他之前每次見到他爸,不是在挨罵,就是在挨罵的路上,今天一回家就看見紀先生在客廳等着他,他就覺得自己肯定又要挨罵了。
難道自己砸了爸爸珍藏紅酒的那件事終于曝光了嗎?
這是不久前發生的事,那天紀凜正在家裏的酒窖玩,一不小心就把紀先生珍藏的紅酒給摔壞了,他趕緊夥同小夥伴們打掃了案發現場,迅速溜出酒窖跑到紀太太面前晃悠好給自己做不在場證明。
不過也不知道為什麽,時間過去好幾天了,紀先生竟然還沒發現這件事,所以紀凜就安下心來,正樂呵樂呵地準備回家玩游戲,誰知道一進門就看到了紀先生,或許是做賊心虛的緣故,他第一個反應就是事情肯定敗露了。
正這麽想着,誰知道紀先生卻和顏悅色地沖他說道:“累了嗎,你去玩吧。”
紀凜:?
紀凜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媽媽,想看看這不是他爸發怒前新的形态,誰知道紀太太也是一臉笑眯眯的,語氣溫柔地說道:“小凜,你今晚想吃什麽,媽媽讓廚師給你做。”
紀凜覺得很不對勁,但還是乖乖背着書包回了房間,然後找了個紀先生去陽臺接電話的時間,偷偷溜到了紀太太面前,小聲問道:“媽媽,怎麽了嗎?”
紀太太看兒子一副疑惑的樣子,便笑着揉了揉他的小腦袋,輕聲道:“老師打電話來表揚你了,你爸爸知道後很高興。”
紀凜聽紀太太這麽說心中的疑惑才慢慢解開,并且随之而來的是一陣美滋滋的喜悅,畢竟他還只是個孩子,得到了父母的表揚自然會很高興。
這麽想着,紀凜忍不住心想:
哇,裴真妹妹果真是小仙女,要不然怎麽自從跟裴真妹妹在一起玩兒後,他就一直這麽走運,再也沒有挨過罵了呢?
紀凜越想越覺得他裴真妹妹說的每一句話都太有道理了,決定以後一定要多聽聽裴真的話。
裴真不知道紀家發生了什麽,但是她只知道自己一回家,沈清就捧着一個小禮盒走了出來,告訴她說這是紀太太送給裴真的禮物。
裴真眨了眨眼,伸手拆開禮盒上的絲帶,盒子裏裝着的是一個惟妙惟肖的小天鵝吊墜,小天鵝晶瑩剔透,在燈光的照射上折射出五光十色的光芒,火彩耀眼迷人。
原來是鑽石打磨的小天鵝。
裴真這才記起來,紀家可是做的珠寶生意,難怪這麽財大氣粗,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一個做工精細的鑽石小天鵝來,而且克拉越大的鑽石在自然界越少,能用一塊完整的鑽石打磨成小天鵝的樣子,這價格絕對不菲。
沈清一看紀太太送了這麽一條鑽石吊墜來,便也趕緊備了一份禮還了回去。兩家人就這樣禮尚往來的幾回合,外界就傳出裴家跟紀家要合作的消息,兩家的股票立馬蹭蹭蹭地往上漲。
雖然也不算什麽大錢,但是裴真的爺爺還是很高興裴莊然能跟紀家搞好關系,就又劃了一些股份到裴莊然的名下,還送了幾幅收藏的名畫給了裴莊然。
裴家老爺子這禮一送,別人的風向也就使勁往裴真他們家倒,幾天的功夫,上禮物上門的人都快踏破了裴真家的門檻,直到過去了好幾天,上門的人才逐漸少了起來。
“今天應該沒什麽人了。”
這一天,裴真和賀霄放了學,不急着回家,先讓司機帶他們到市中心另一套別墅裏寫了一會兒作業,在外面吃完晚飯,等到天都快黑了才準備回家。
裴家很注重保護自家小輩的個人信息,所以除了熟人外,外界的人士不僅不知道裴家幾個孩子的相貌,甚至連具體的性別都不太清楚,這也是裴真還能像個普通人一樣正常地在街上閑逛的原因,畢竟上哪都帶着一大票保镖,是在是太紮眼了。
最近家裏多了很多外人,所以裴真和賀霄都是暫時住在其他的別墅裏,只有家中沒有外人的時候才會回家。
司機把車停到門口,裴真下車沒走幾步路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自己家門口,那人步履匆匆地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就連裴真和賀霄走到了她的身邊她似乎都沒有注意到。
“二伯母,你怎麽來了?”
裴真走到了謝清瀾的身邊,好奇地擡起頭,小聲地問道。
剛才距離遠,裴真沒有看清楚,現在靠的近了,裴真才借着院子裏的燈光看見謝清瀾的眼睛紅紅的,顯然是哭過,樣子看上去也有些憔悴。
裴真記得,二伯母可是一個能把生活過成詩一樣的女人,不僅美麗,而且言行舉止落落大方,有一種大家閨秀的高貴典雅,但是站在裴真面前的謝清瀾雖然依舊是個模樣标致的美人,但是如果仔細看看,就不難發現,謝清瀾的頭發有點亂,衣服上也充滿了褶皺,有些狼狽的樣子。
直到裴真出聲,謝清瀾這才回過神來,她低下頭看着滿臉擔心的裴真,心裏忽然湧現出一種想哭的沖動,但是她不能哭,只能強忍着,哽咽地說道:“真真啊,你怎麽現在才回家?”
與平常清脆悅耳的嗓音相比,今天二伯母的聲音聽上去有點沙啞,裴真一聽就知道這肯定是哭過之後的聲音。
“我寫完作業回家的,二伯母,我們先進屋再說吧,你的聲音聽上去好像感冒了,不能站在這裏吹風。”裴真拉起謝清瀾的手,拉着女人往家門口走去,開門的人是林媽,她顯然沒想到謝清瀾也在外面,趕緊去叫了沈清。
沈清似乎正在接電話,一看謝清瀾來了立馬睜大了雙眼,裴真豎起耳朵聽了聽,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暴躁的男聲,具體說些什麽聽不清楚,但是依稀可以聽清楚“不像話”“多大的人了”之類叱責的話,那個聲音裴真也很熟悉,是二伯父裴莊穆的聲音。
沈清微微皺起了眉頭,她沖謝清瀾做了個放心的手勢,然後沖裴莊穆說:“我知道了,有消息會告訴你的。”然後便挂斷了電話,走到了謝清瀾的面前。
沈清大約是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她沖林媽使了個眼色,林媽便趕緊帶着裴真和賀霄進房去了。
林媽剛剛聽沈清講打電話就知道大概發生了什麽事,她可不想讓真真小姐跟小霄少爺聽到大人之間那些烏煙瘴氣的事,趕快拉着兩個小朋友進了房間,盯着他們洗漱完上了床,然後才蹑手蹑腳地走了出去。
等待林媽走了後,裴真才慢慢睜開了眼睛,偷偷地打開房門跑了出去。
客廳裏靜悄悄的,沈清沉默地坐在一邊,而謝清瀾則在一邊默默垂淚。
裴真一走過去,就聽到謝清瀾語氣有些麻木地開口,她的樣子看上去就像是一具已經失了魂的人偶,一點活氣都沒有,只是機械地說道:
“那個女人,今天到我家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紀凜打碎紀先生紅酒為什麽沒有被發現這件事——因為家裏的紅酒太多了,所以根本就沒注意到少了一瓶。【完】
紀凜:唉,有錢人的煩惱啊,丢東西了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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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新副本,新人物上線倒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