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回去
何子雅被攔在安檢外,施念進站一步三回頭不停地和還在門口的何子雅揮手:“老何,你什麽時候來看我?”
“我有空就來,快點進去。”
“想什麽時候來就什麽時候來,來了我們就去接你。”這話是夏廷說的,時間短暫,但他也完全被何子雅的幽默與爽朗給吸引了。
“好好!”何子雅等他們身影完全淹沒于人群中才敢轉身,淚不由地滿了眼眶。
施念在車上也特別沉悶,一句話也不說,傻傻看着一大袋吃的,這是回來時,何子雅非要他帶上的。
手機突然響了,“老何,才多大會你就想我了!”
“施小念,是不是你把錢塞在我包裏的?”
“啊呀,我怕你生活費都沒了
“放屁!你塞了多少?”
“就那幾百啊…”
“那我的包還會生錢?有兩千五!”
“什麽啊?我就塞了五百”
“那兩千你問下是不是那個…塞的。錢是分開放的。”
夏廷聽施念的回答就猜到何子雅打電話的目的,錢是他塞的。這次能挽回施念,何子雅功不可沒,而且兩天的開銷不小,她和施念來自同一地方,境況他自己也了解,夏廷真想不出還有什麽方式感謝她,采取這最實在的方式。但沒想到施念也用了,果然是心有靈犀,夏廷為兩人能想到這同一點子上小開心了一下。
當施念眼神對上夏廷時,夏廷也只能誠實地點點頭。
“那兩千是夏廷…”
“那行,我把錢放到卡上再轉給你,你給他。你倆的錢我都不能要。”
“啊呀…”
“怎麽啊呀,如果這樣我就不來你那兒了,你以後也別來了。”
挂了電話,施念看着夏廷說,“老何不肯收…”
“那下次請她來,我們一條龍!”
施念笑着點點頭,動車剛好進入隧道,瞬間一片漆黑,可現在不像前天來的時候心刷的一寒,此刻他一點也不在意,前頭就有亮光。
“夏廷,離開你,除了乏味就是痛苦,整顆心是掏空的。”
“我也是…”那幾天,對夏廷來說是精神的刑罰。
“可是,一想到我們的距離,我在拉你的後腿。你生活的圈子我只有在電視上看到過,而我一個農村來的,寒寒酸酸,根本不懂你的世界。又是個男人,戀上你,像是把你拴住。我接受不了這樣的自己。”
“念,不,你不應該這樣想。你說過我們是石頭,需要磨合。”
“可劣石和寶石怎麽可以擺在一起?”
“你是劣石麽?你不要這麽看低自己…你說我們圈子不一樣,我可以跳到你那邊去,這就是磨合。”
“可我總擺脫不了那層想法…我只會阻礙你。”
“你阻礙我什麽了?”
“你的前程。”
“那為什麽不說是我阻礙你?”
“我有什麽好…”施念第一次感到詞窮,甚至是有點理虧。
“小念,你現在把我們之間放在了不平衡的稱上,這樣怎麽能平穩呢?我和你說,在我眼裏,只有赤字的你我,沒有所謂你說的差距。你能理解麽?”
施念張着眼睛看着他,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我只知道我離不開你,但又恐懼與你的未來。其實…”施念想把那天晚上的事一五一十說出來,可到了嘴裏卡住了。
“其實什麽?”夏廷當然希望他說下去,這可能是解開他心結的線索。
“沒什麽…”他竟沒有勇氣迎接夏廷直視的眼神,把眼睛瞥向窗外。
“小念…”夏廷急火攻心,可又無奈,聲音都洩了氣。
“那天回來在宿舍拐彎處,燈光照不到,又是攝像頭的死角,我被人打了,撂了一句不要靠近你。”施念一口氣說完,如釋重負。
當聽到真正現實後,夏廷咬着牙,怒火中燒,握緊拳頭重重砸在面前的桌子,轉身将施念抱在懷裏,“念,是我的錯,我的錯,不會有第二次,再也不會有。”
施念沒想到他會這麽緊張,反倒安慰起他,拍拍他的背,“沒事沒事,男人受點皮肉痛有什麽要緊。”
“可不能是你。”夏廷依然抱着不肯放手,将下巴抵在他肩上。
“好好,這是在車上,你先坐好。”施念順着他,“以後好好保護我,将功贖罪。”
“嗯,我一定查出是誰幹的!”夏廷給施念下定決心的眼神,在施念眼裏是小孩子的負氣。
“他讓我不要靠近你,很明顯他知道我們的關系,如果他是你重要人呢?查出來又能如何。廷,以直報怨!”
“可是…”夏廷還想說什麽,可施念說的無法辯駁,他說的可能性很大,這人不是自己重要的人也是非常關注自己的人,夏廷對他的決心還是沒有改變。
回到學校,夏廷立刻去學校保衛處調出當天死角周圍的攝像頭,目不轉睛地盯着往死角方向走的人,畫面裏出現一個身穿黑色襯衣的壯男,三個年紀稍輕,身上也穿着黑色的跟班。4個家夥挺聰明的,沒有在道上大搖大擺,叼着煙,歪着頭走,刻意把腰板伸直,走的還像那麽回事。
夏廷嘴角一扯,站起身來向保衛處值班人員道了謝,出了門就迎着太陽的光芒撥通了電話:“澤,幫問下阿海那天誰讓他來的?好好教育下!”
不黑不白,青春叛逆易走的偏路,夏廷當然也走過一段,後來又偏回來,偶爾偏過去純是為了兄弟情。
當夏廷收到短信內容時,又直接回撥了過去,你TM在開玩笑啊?”
“沒有!好不容易問出來的,看樣子也不會騙人。”
夏廷想起回來那天施念說的話,難道他知道什麽。可夏廷想不明白周炜為什麽要這樣。
“這叫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施念回答夏廷的疑惑。
“不明白!”
施念甩開放在他肩上的手,從看臺上站起來,拍拍屁股。秋天裏的晚上,不在圓月的時候,冰冷像刀在空曠中随意奔跑,所以操場上偶爾會出現幾對癡癡傻子,他們只在乎內心的溫暖。
“說啊。”
施念轉着眼珠把他掃了一遍,看他真不明白,才開口:“他喜歡你。”
夏廷的驚訝歪曲了他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他聽錯似地追問,“你說什麽?”
施念直接走人,想着敏感度像頭只知道吃的豬。
“不會的,我一直把他當兄弟。”
“你把他不等于他把你。”
“那你是怎麽發現,你只見過他一面。”
“感覺啊!”
“我怎麽感覺不到。”夏廷,喜歡了施念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是喜歡男人。沒有遇見施念前,夏廷認為自己是喜歡女生的,只不過他還沒遇到。
施念看到周炜看夏廷的眼神是醉意,是傾心的投射,是同類的氣息,他可以聞到。
“夏廷!是不是挺開心的!”
“對,開心啊,因為你吃醋了!”
施念被他言中,無語辯駁,傲然離開。夏廷笑着追上去,習慣性地勾上他的肩膀,臉上笑容漸漸消失。兩人都默不作聲地走着,迎着風,任額前流海随意飛舞。
“對不起!”原先以為施念是得罪什麽人了,可他這性情随和,不争不急是不可能引火燒身。夏廷一直百思不解,在真相大白時,原來是自己帶給他的。
施念不認同他的道歉,這事不因夏廷,如果按他理解下去,責任在自己身上,誰要自己喜歡上他了。為了讓他釋懷這件事,施念幹脆捧起夏廷的臉頰,唇上一點,“除了出軌,別說對不起。”
情侶之間是輕松快樂而不是抱歉負責。施念不想給徒增夏廷煩惱。
風吹的越來越大,冷不丁将衣服裹裹衣服,“行了,別送過去了。這麽大風,你先回宿舍。”
“送你回去。”
“我又不是女的。”
“那再親一個。”
施念略踮腳,如他所意,卻被夏廷攔腰一抱,點燃了他的嘴唇,熟悉地撬開牙關,溫情流連,恨不得以地為床,以天為被。
房間裏沒有開一盞燈,唯一的光是從電腦屏幕閃射,鍵盤上的字的隐約可認。埋在黑暗中的周炜誰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右手機械式點着鼠标,不知道第幾遍翻看着前兩天顧人偷拍來的照片。
照片上景色唯美如虛幻之夢,日出的陽光灑在海面上,沉睡的礁石好像還沒醒,或許它假裝睡着不想驚擾在它背上坐着,剛和好如初相互依偎在一起的男孩。他們手握在一起,陽光下深深地注視着,笑着用吻拭去淚的痕跡。
暗淡的路燈閃閃,走在夜晚下的街道上,沒有言語,在眼神交錯那剎那相視而笑,幸福浸滿了全身。
一扇氣派的旋轉玻璃門,兩個背影,在前臺停留了一會兒,向左轉消失在電梯關上門的瞬間。
動車快速平穩,一人忍不住開始打盹,坐在身邊的細心地讓他靠在自己的肩上,深情地注視着他的睡顏。
周炜推開椅子,站在落地窗前,繁華的都市在黑夜裏依然被各路燈光照射如晝。玻璃映射那張臉陰沉至極,譏諷高高挂在一側上揚的嘴角上。
桌上的手機磁磁地振動,屏幕的光亮了一小片,很清楚地看到晶瑩剔透的煙灰缸裏滿是煙頭。燈光的上方是煙氣袅袅。周炜看了來電顯示,一聲痛心的冷笑,任憑手機響着,即使刺耳,也承受着,這讓對方可以多記自己一會兒。
手機是出了耐心的振着,響着,亮着,停一會又繼續。周炜迫切想接的情緒完全戰勝了剛才的拒接,傳來的聲音熟悉地如自己,“小炜,你在哪裏?這麽久接電話…”快速的語氣是急促,難道他是緊張自己。
“剛出去沒帶手機。”
“你在公寓?”
“嗯”
“那你開門,我就在門外。”
夏廷的上門出乎了周炜的預料,“你來幹嘛?”
“有事。”夏廷也不想捅破周炜的謊,只要他開門,把事情說清就可以。
“那你等會兒。”周炜挂了電話,手忙腳亂地開窗通風,關了電腦,又把煙灰缸直接扔進垃圾桶。
轉身又到浴室,對着鏡子撥了撥又油又淩亂的頭發,把衣角的褶皺扯平。深吸一口氣,握住門柄的手才有勇氣用力。
突然間的開門讓夏廷受了小驚,他以為還要再等會,所以在門外也在調節自己的氣息,能和以往一樣交流,對施念的事也點到即止。可開門見他那刻終究不一樣,表情怪異,但打招呼方式沒變,“怎麽這麽慢?”只是聲音的底氣沒有以前那麽足。
“你來幹什麽?都要睡了。”每次遇見夏廷,周炜心跳速度會加快,總以兄弟交往的動作來掩飾自己的緊張。
“看你不行啊?”夏廷熟門熟路地進了書房,一股子煙味撲鼻而來,“你又抽煙?”
“玩玩兒。”周炜眼皮往上撥了一下,他感覺夏廷來不是簡單的來留宿,難道他…“大晚上你有什麽事麽?”
路上夏廷模拟了很多次委婉的開口方式,可派場時他又難以啓齒,卻又不得不說:“小炜,怎麽沒見你談過?”
“我要好好讀書。”讀書是避諱不想談的話題的最好的擋箭牌。周炜對猜測确認度越高,緊張就越強烈,臉開始發熱,有點不知所措。
夏廷觀察着周炜的反映,他想自我否決周炜喜歡他的事情,可周炜的緊張出賣了他,只能進一步試探“那你有喜歡的人麽?”
“怎麽突然說這個?”周炜開始不耐煩,他不想繼續,卻繞不開。
周炜逃避話題對真實是更加證實。當現實擺在面前,事情需要解決,夏廷也別無選擇,“我和施念的事你插手了吧?”
這像是給精神病患者一個刺激,激醒了睡着的瘋狂的細胞。眼看事情被抖露了,周炜積蓄已久的嫉妒也炸烈了,“對!我插手了!”
“為什麽?”
“你知道插手,難道不知道為什麽?”周炜在短短瞬間,眼眸通紅,雙臂青筯突爆,“為了你啊?TM的因為愛你,愛你愛的恨不得是你的身體的一部分。”當情緒爆發時,沖動突破了理智的障礙,周炜說完就沖過去抱他。
“小炜,你先冷靜。”夏廷沒讓他抱上,也沒推開他,直接把他拉到客廳沙發上,給他倒了杯開水,“喝杯水!”
沒想到周炜直接擡手把水杯給打了,水濺一地。冷冷地盯着在地上滾的水杯,“只有酒才能讓我平息,可以醉的如泥!夏廷,你知道麽?我床頭挂都是安眠藥,我想到你和那農村的搞到一起,恨不得殺了他,你是我的,我的!怎麽可以被一個農村人搶了。當我理解什麽是愛的時候,才明白對你的一直來的感覺就是愛。”周炜瘋狂地嘶吼,滿面充血,脖子爆粗,“我讨厭學習,可是你學習這麽好,為了能和你并肩,我努力!學習讓我反胃,可我他媽還是要咽下去,就為了有一天能和你站在同一高度時能夠擡頭向你表白,然後…”周炜的腔調一下子悲從中來,“可這一切都被那鄉巴佬給毀了,毀了。”絕望布滿了周炜整個瞳孔,含着的淚仿若決堤,從腥紅的雙眼奪眶而出,身子像是沒了力氣地慢慢從沙發上滑下來。
“小炜…情況不是你說那樣的,施念也沒有像你說的…”周炜如舞臺劇演員般情感奔放有力讓夏廷招架不住,他一直把周炜當做自己的弟弟,對周炜的感情也一直未察覺,也沒想到這感情已經深的讓人忽癫忽狂般,不由責怪自己反應如此遲鈍。局面破的像砸爛的西反,夏廷焦急之餘也心生悔意,他把這件事想的簡單化了,未多考思考就過來,以為能和周炜說的通。
空間裏的擺設在位子上紋絲不動,甩在地上的水杯裏的水還在往沙發方向蠕動,空氣像是被抽幹,只聽到情緒稍有穩定,雙眼射出邪邪地戾氣,胸腔起伏,微微地喘氣。剛才的話是在腦子完全游離狀态下一口氣說完的,那是需要被憤怒打出來的勇氣和一定的肺活量。
兩人都沉默不語,周炜盯着地板,夏廷站在沙發與茶幾的過道上,看着蹲坐在地板上的人,眉梢上翹,滿眼的不安。兩人的注意力和打籃球球中途休息時恰好相反,那時兩人大汗淋漓,手裏各拿着礦泉水,夏廷總是坐在椅上,弓着腰,雙臂抵在大腿上,眼睛沒有東瞟西掃的習慣,專注地數着地上小如雨滴砸成的坑。而周炜這時要不坐在他旁邊,要不站在旁邊,含着笑意的視線絕不會離開超過10秒。
夏廷打算回去,卻又不放心他,準備打電話叫朋友過來陪陪。周炜像是能猜的到他的意圖,“你可以走了,我不會放棄的,也不用擔心我會自殺。”愛情的任性和對生命的珍視。
他既然這麽說,夏廷打消了叫朋友的念頭,繞過茶幾,走到門口又回頭說:“我明天來看你。”
周炜勾着嘴角,稍稍擡眸,眼神随意一瞥,又回到地板上,卻有着不屑,不服,無奈,較勁之意。夏廷若萬箭穿心,比冷哼更刺痛,背後一陣冷寒。
“砰”,當門被關上時,周炜眼裏的戾氣折射出兇狠之光,像是武俠劇中決鬥的兩人相互對視時的眼神。
顯然事情處理的效果不是拆了炸彈,而是直接拔了導火線。走在大街上,路邊的大樹的葉子掉光了,冷冰冰的風毫無阻擋迎面吹來,周炜完全沒有知覺,他現在感覺無力又無奈。
這個時間點大多人都已酣睡甜甜,周炜感覺空蕩蕩的,就像這大街一樣,壓抑的難受。他替周炜擔心,不知何去何從。現在他很想施念在他身邊,哪怕是聽見他的聲音也好,給他點力量可以去解決這件事,最後任性了一回,撥通了施念的電話。
被手機振的迷迷糊糊,施念以為是騙子的騷擾電話,迷着眼睛看屏幕,一看是夏廷的,一激靈整個人都醒了,“這麽晚!他怎麽了?”心都懸到嗓子眼了,立刻接了電話,着急地問道:“怎麽了?”
夏廷聽出施念焦急地語氣便心生悔意不該打這電話,連連說道“念,沒事沒事,就是想你。”
三更半夜說這麽一句話,這不是搞浪漫,施念迅速轉動大腦,他肯定有事,“你現在在哪裏?安全麽?”盡量把聲音壓低,以免吵到室友,邊說邊套毛衣。
“安全安全,你別着急,我沒事,就想聽聽你聲音。”
施念聽到他的語氣低沉,感覺非要失落,思索他遇到什麽,“你是不是去找周炜了?你現在在哪裏?我穿好衣服了,已經出門了。”
“別別,念,外套太冷了。”
“快點說。”
施念的回應夏廷心裏又歉疚又開心,陰霾瞬間化散了,報了自己的位置。
“好,我馬上到。你別挂電話,可以說說你送我回去後發生的事。”施念悄悄地關上門,出來後就開始跑,迅速攔了輛的士。
當夏廷未加任何情感色彩,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講了一遍,出租車也在他身邊停下。施念急匆匆地跑過來,給他披上外套又把他拉進出租車。
“念,我們去哪兒?”
“去睡覺。”
出租車在一家酒店前停下,施念剛才在來路上就訂了,本想訂賓館又擔心他睡不好,便把兼職的工資都搭上了。
路上施念一直把手放在衣兜裏,當房間一關上門他就迅速抽出來去拉夏廷冰涼冰涼的手,“你下次衣服多穿點!”用自己的手捂着他的。
雙手被暖暖地捂着,夏廷感動地心花怒放,卻在記住這感覺後快快收回,“別,太冷了。”
“矯情啥?”施念笑着又去拉回來,“老大的口頭禪。”說着又模仿幾遍,把夏廷給逗樂了。
施念知道現他需要自己,自己要做的就是他需要的填補,給他乏累的心充電,“一起洗?”施念眉毛朝浴室挑了挑,尋問道。
夏廷有力的點點頭,現在輪到施念主動了。
暖暖的被窩裏,施念側着身,手搭在夏廷的身上,夜很深了,可兩人都在黑夜裏睜着眼睛,“我爸常說,船到橋頭自然直。”施念切入了剛才一直故意避諱的主題,“這事到最後無論如何,只有你我都在,而且在一起就是好的。現在別愁,出現從容解決,随遇而安。”這是寬慰,也是施念一直保持的心态。夏廷側過身,抱緊他,“我理解,你在我身邊,我安心踏實。也有動力去面對解決。”
“那我們先睡覺。”施念往他身上挪了挪,夢随即而來。
不久,房間裏便有平穩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