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最終章
冰冷、潮濕的地下室,陸安安的逐漸蘇醒,手指牽動,一雙棕色透亮的眼睛睜開。
昏暗、寂靜。還有一股腥臭味。
陸安安皺眉,摸上手腕上冰冷的手铐,擺動雙腿,金屬摩擦的聲音響起。
她伸手摸自己的身上,衣服口袋裏,什麽也沒有。
她竟然被綁架了,現在該怎麽辦?
誰能想到郁澤新竟然跟那對夫妻是一夥瑞。當她緩過神來的時候,為時已晚。幸好饅頭逃出去了,她相信救援會到來的,自己現在就是要保證自己暫時別死。
雖然她已經死過一次了,但她可不願意死在一個變态手下,誰知道他有多喪心病狂。
系統——陸安安呼喊系統。一個藍色小屏幕出現在眼前。
中間一條長條正在充能,後面附着“系統正在升級,請稍後再試。”
你能幫我一下嗎?
沒有絲毫反應。
統子哥,幫幫忙,我死了任務不就失敗了嗎?
這可是你要拯救的反派BOSS啊,你知道,他還在上學,我死了沒人指導他,他又和外面的人學壞了怎麽辦?
陸安安想方設法地勸說系統給她一點優惠,除了想要擺脫困境外,另一個原因就是這裏太黑太安靜了,她怕黑。
充能條一動不動。
*!陸安安忍不住罵出聲,用憤怒來代替恐懼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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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狗系統騙我來又不理我。要知道任務就是經歷這些死變态,她當初就是死也不會接受這個任務!
“滴、滴、滴”
“什麽?”沒看清藍色屏幕上新出現的一行字。
地下室的燈突然開了。
慘白、眩目燈光射到臉上。她忍不住擡手擋住臉。
緩過來之後,手指縫之間,郁澤新穿着白色外套站在前方桌子旁,正在穿着一雙潔白的橡膠手套。
一顆心往上提。環顧四周,一款又長又大的橫式冰箱,蹿升着白色冷汽。她不願意去想這裏面到底裝着什麽。
“安安,你醒了。”郁澤新溫柔地喚她,就好像在召喚情人。
看向坐在地上表情無辜的美麗女人,郁澤新心裏的一根弦似乎又有些觸動,她很美,但是他不會放過她。
他曾經殺過很多東西,從小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不太一樣。
當然他一直忍耐着,學着別人成為一個乖巧的小孩,但是當父母開心地舉着那一團肉歡笑的時候,他卻逐漸忍不住自己虐殺的欲望。
他從一只貓開始,第一次的時候還不怎麽娴熟,鮮血染紅了袖子,它們死前的掙紮取悅了他。
但是快樂短暫,當它們四肢停止擺動,屍體冰涼,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在第一次嘗試狩獵人類後,事情就變得難以控制起來……
一絲涼氣從指尖傳來,她應該能保存得久一點。
眩目的白光,那道身影一步步逼近,男人的臉上帶着笑意,好像只是在與她玩游戲。
“手拿出來吧,安安。”郁澤新蹲下來,笑嘻嘻地望着她。
寒意、大腦發麻,臉頰兩側都一陣一陣的麻,不自覺地抿住下嘴唇,雙手緊緊地縮在後面。一邊在大腦裏狂喚系統。
一雙冰涼、修長的手伸到她的身後,握住手腕,溫柔而堅定地将它拉了出來。她用盡了力氣,卻還是掙脫不了。
真希望自己是兩米高的大漢。
看到對方那張欠揍的臉,她真想一手暴扣在他臉上。
系統——你再不反應我就沒了!
一陣狂嘯,她用力地往外掙,手擰出青筋,但是沒什麽結果。
“住手!”
陸安安大叫一聲,男人遲疑了,饒有興致地停下,等待她的說辭。
“郁澤新,不要這麽做,你會後悔的,我發誓。”
哦豁。一個将死之人還念念有詞地揚言威脅持刀人。真不知道該怎麽說她才好。
“我弟弟很厲害,他不會放過你的。還有我的經紀人,我好歹是個明星,如果我消失的話警察一定會追查到你身上的。住手吧!”
她一股腦地說,只是想拖延一下時間,看着頭上的充能條,她只需要再拖一下時間。就算系統見死不救,弟弟也會來救她的。
畢竟是曾經的反派boss。
男人笑了笑似乎在嘲笑她的天真,搖搖頭,“你弟弟?他現在恐怕已經成為哪個男人的膝下奴了。至于警察……”一聲冷笑,他眼神誠摯地俯身過來。
不可能!震驚湧上心頭。
湛藍的藍色光幕終于重新閃現。
“鼠役!”
陸安安急忙張口大喊技能名稱,頓了頓,什麽也沒發生。兩人面面相觑,男人笑得嘴都裂開了,小可愛吓得精神都不正常了。
他還是趕快結束她的痛苦吧。
郁澤新的刀片抵上白嫩的肌膚,突然一些東西竄上自己的身體,右手三根手指狠狠地痛,幾乎要斷掉似的,他痛苦地抓着,“啊啊啊!!!”
一大塊的肉被啃下來,手裏的手術刀不由得掉落,揮舞着雙手甩掉一只只在身上攀爬啃咬的老鼠。但是卻有更多的老鼠攀上來,指甲扣進肉裏。
“吱吱、吱吱”
老鼠的叫聲此起彼伏,随着身上一塊一塊肉被啃下,甚至自己的臉上也爬上了兩只,強烈的灼燒感讓他痛苦不堪。
震驚之餘,郁澤新不得不跪下來求饒。
“安安,我錯了。你快讓它們停下來!”他跪在地上雙手抱至身前,保護自己的面部。
“給我鑰匙。”陸安安可沒有那麽好心,她哪裏敢這麽輕易地放過他。
“在在……在我的外套口袋裏,啊啊!我錯了,饒了我!”現在輪到這個加害者來感受那麽被殘忍虐殺的受害者的痛哭了。
陸安安指揮小老鼠咬來鑰匙,用了很大的力才把鎖擰開。“咔噠”一聲,金屬鎖鏈落在地上。
“把這個他戴上。”陸安安說。
角落裏又趕來四只小鼠,兩兩協作地将鎖鏈铐在男人的身上。随着鎖落的聲音響起,陸安安一手抓着鑰匙、一手撿起刀。
讓小鼠将他身上的武器都扒幹淨後,陸安安将它們放到桌子上,揮手讓小鼠下去,黑色的身影遂蹿回黑暗中。
跪坐在地上的男人慢慢擡起頭,臉上啃得血肉模糊,哪裏還看得出之前俊俏的模樣,簡直驚恐至極。
他懇求陸安安救他。
他以為這是地獄的惡魔現行了,為了懲罰他所做過的事。因為不然的話哪裏又能驅使老鼠呢,郁澤新不禁有些膽寒。
陸安安把玩着匕首,從對方的衣服裏掏出手機,麻溜報警。
她正準備走進走廊離開,突然又有巨響從樓梯上方傳來。
郁澤新又驚又喜,喜的是可能是夫妻兩來了,也許他能夠逃過一劫。驚的是夫妻兩人從來不會突然前來,所以很有可能是其他人。
兩人誰都沒有做聲。
腳步聲卻越來越近。
陸安安藏在門後,一手之隔的冰箱裏凍着令人作嘔的東西。
“嗒。”腳步聲在門口停下。
心提到了極點。突然,“吱吱吱”,小白鼠左嗅嗅,靈活地竄到門後面,抱住她的腳。
原來是饅頭。
陸安安放了心,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是宮伯玉。
他的眼睛通紅的,宮伯玉看見她沒事,将刀收回刀鞘中,陸安安走過去抱住他,兩人擁在一起。
“你沒事吧。”将他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遍,沒什麽傷,還好。
兩人就當着郁澤新的面敘舊。一旁的男人的情緒已經低落得不行了。
一會兒後,标志性的警鈴聲傳來。
警方沖進來。幾人舉手蹲下身,伴随着警察的詢問、在場辯言的交錯嘈雜的聲音。
戲劇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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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場震驚世人的連環綁架殺人案。
但是郁某最後一次綁架,由于疏忽,反被受害人制服,受害人向警方報警,才捉到了這位瘋狂的殺人犯。
事情結束。
經過一段時間的冷靜,生活重返平靜。
客廳裏。
“姐。”陸安安擡頭看,原來是宮伯玉,他的目光帶着歉意,這小子,這又不是他的錯。
“過來一起坐。”她拍拍旁邊的沙發,他們要好好地談一談。
兩人相鄰坐着,“你還有一年就要高考了。休息幾天,準備考試吧。”
“我已經收到好幾個學校的邀請函了。從中挑一個就行。”說到這,宮伯玉昂起頭,略有驕傲,遞過手機展示消息。
“行啊。可以。”不幸中的萬幸。翻閱着錄取的學校,好家夥,不虧是我弟弟,淨是一流名校,還有海外高校。
一陣沉默。
“姐。”
陸安安停下來,“你說。”
“一起去上大學好嗎?我們兩個”
“行。”
對方答應的那一剎那,驚喜的表情浮,他沒想到她會這麽輕易地答應這個要求。
陸安安:“不過我們明天還要去張醫生那裏看一看。”
傲嬌的語氣,“行——吧。”
微微一笑,兩人就擇校問題展開探讨。
陽臺外面,太陽虛焦地照射,藍天白雲分界分明,牆壁外的紫藤蘿花朵鮮豔、連成瀑布,鳥兒回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