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莊主的輕功

向東流和向春深以及倚雲莊的兩位教習都在臺階上,院子四周有家丁護衛。孩子們則跪在院子中間。

向東流接過一位教習遞過來的一大把腰牌,手一揚道:“這是你們的名字。”不偏不倚,每個孩子面前落了一個。

向春深道:“暗衛不同于普通的家奴,只要功夫好,未來的主家也會替你們保留這名字,你們只有名,沒有姓,官府裏也只有奴籍。況且随意改名字會影響你們的反應速度。”

向東流道:“都起來吧,記着,你們身份雖是奴才,但因着有功夫在身,無論主家是誰,都要靠你們保命護家,故此以後日常可不必行跪禮。自稱屬下即可,這是暗衛用自己的身手換來的尊重。”

常教習連着踹了幾腳在幾個孩子身上:“起來,還不謝過莊主賜名?”

孩子們紛紛站起來,抱拳埋首行禮道:“屬下謝莊主賜名!”

常教習喝道:“大聲點!沒吃飯嗎?”

孩子們提高了音量道:“屬下謝莊主賜名字!”

向東流道:“倚雲莊不但教習你們武功還會教你們規矩,現在多吃些苦,身上多些本事,将來替主子辦事,才不至護不得自個和主子的周全,也不至壞了我倚雲莊的名聲。”

常教習一拱手道:“向莊主的輕功乃是中原一等一的,只是極少在江湖行走,輕易不曾顯露,故而無人知曉。這輕功不同其他硬功夫,屬童子功法,只能從幼時開始練,絕不可半途松懈,經年日久才能見成效,需沉下性子吃常人吃不了苦,誰要是偷了懶,不給我盡了力的好好練,就別怪我的鞭子抽得很辣。”

小孩子們吓得戰戰兢兢,那拿着名字叫晴天腰牌的孩子就應道:“屬下們定會好生修煉。”

于是其他孩子也跟着附和道:“屬下們定會好生修煉。”

向東流手指一彈,一粒石子飛向院中一棵大樹上,同時已縱身躍起,石子将樹上鳥巢栖身的夜鳥驚飛。只見他飛身輕輕一躍已上了兩丈多高的樹梢,足尖點了一下樹枝,伸出一只手去直追那飛鳥,但見一道黑影由樹梢向屋頂方向嗖的掠過去。

眨了下眼睛的人根本什麽都沒看見呢,只聽嘎啦啦一陣驚恐的鳥叫,他已然一旋身,毫無聲息的、穩穩的落回院中,随即手一松,鳥撲棱棱飛走了。

人群頓時一片驚呼,小孩子哪裏見過這般神功,大白天拿着彈弓都未必能打得準一只鳥,莊主竟然可以在大半夜徒手捉住一只飛鳥!

孩子們滿臉激動和新奇,滿眼的崇拜和羨慕,替代了之前的恐懼和哀傷。對向莊主除畏懼和恭順之外就又多了幾分崇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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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孩子不由發出驚嘆:“哎呀!好厲害!”

晴天道:“莊主,這等神功,也能教授于屬下們嗎?”

向東流道:“這招撥雲追雁屬上乘輕功,功力爆發時,可以在瞬間超過飛鳥的速度。輕功最忌急功近利,想着一朝一夕學成的就趁早死了心。不過只要你們肯下功夫,假以時日,定能練成。”

說罷,向東流指着莊後山坡上隐隐的幾盞紅燈道:“六歲以上的往山上跑,跑到紅燈處才能回來。”

那個帶狼牙的孩子瞬間明白了,訓練這就開始了,與晴天對望一眼,兩人帶頭,在黑夜中向山上跑去。

(以上屬回憶部分)

入夜,客棧的上房裏,佩雪和飛瑤兩人在外屋玩着翻繩,小聲嘀咕着:“這樣,從左往右邊小指勾着,看見沒?”

“那從來一遍。我先來。”

內室裏,孤懷為雲依察看腳傷,關切地問道:“今日可還那麽疼嗎?”

雲依道:“正是不見好轉,心下才着急。”

孤懷道:“這兩日腳踝水腫還沒止住,怕是消的慢了些,明日再看看。”說着運氣為她散瘀消腫。心內道:“雲兒別急,會好的。”

雲依聽見了他心內話,亦在心裏道:“嗯,哥哥也別着急,想來是無礙的。”

孤懷道:“今晚雲兒好生睡一覺,這幾日終是太疲累了。”

雲依乖巧的點頭,“嗯。”又道:“哥哥且給我講講,咱們第一次是怎麽見着的?”

孤懷道:“剛入倚雲莊那天,雲兒的果子滾落到哥哥面前,雲兒追着果子,看見了哥哥帶的狼牙,便伸手抓,家丁踹了哥哥一腳,幫你搶了去的。”

雲依問道:“是香袋上那顆狼牙不是?”

孤懷道:“正是,這十年,雲兒一直帶在身上。此次出莊後,才連着香袋一起還給哥哥的。”

雲衣道:“難怪哥哥說外面随便找來的東西怕腌臜了我,原來這香袋原本是我的。”

雲依從腰間取下香袋,用纖白細指摸着那狼牙,然後兩只小手捧着香袋放在心口。沖孤懷綻個笑靥。凝雪的肌膚,玉潤的緋唇,黛眉入鬓,一雙水旺旺清淩淩的秋眸,睫毛忽閃着正望着他。

孤懷一時竟看得醉了,聽到雲依叫他哥哥才回了神兒,收了內氣道:“好了,明日看看是否消些腫。”

雲依自是舍不得他走,臉上便有了些許失落。

孤懷只好又搭了她手腕,把了會脈:“雲兒乖,哥哥明日一早便來看你。”

雲依這才嗯了一聲。

兩人一直在心裏對話,外間兩人自然什麽都聽不着,直到孤懷出來。趕忙停了手上玩着的玩意兒。

佩雪也見到了他二人酒桌上癡癡對望,以為她倆這會又是大眼兒瞪小眼兒來着,心想這兩人也端得是無趣,一個孤懷平日孤傲少言就算了,偏偏這小姐也就願意這麽跟他悶聲不響的一處呆着。

孤懷起身至外間,對佩雪二人點了下頭,自顧出去了。

次日,孤懷果然一早便過來了,看了雲依的傷。

佩雪邊給小姐端了碗蛋羹,邊道:小姐說疼的像是緩些了,只是腫還是沒見消。也不知是疼的習慣了還是怎的。

孤懷對飛瑤道:“去讓店家打些井水來,用帕子冷敷着,或可好些。”

飛瑤便出去了,一會引着店小二提了桶井水上來。佩雪給敷好,三個人一同在外間吃罷早飯。

心內對雲依道:“雲兒等着哥哥,一會便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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