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動用家法
這婆子閑着不惹點事，總擔心自己在府裏沒用了，今兒終于尋着個單獨出門的，可不立功了嗎？
她原想着，一個無父無母的侄小姐寄人籬下，她身邊的丫鬟便是最好欺負的。便扯着問去了哪裏，做了什麽，佩雪一閃胳膊，那婆子跌坐在地上。
婆子在同伴面前失了面子，哭嚎道：“這還了得，這是誰家教導的好丫頭？你既不敢說，定是有龌蹉事瞞着？這裏不說，夫人面前也是要說明白的。”
佩雪氣得臉發白，丢下滿口混言的倆婆子，自顧回了芷蘭院兒。沒一會夫人房裏的丫鬟就來傳話，讓佩雪和飛瑤去一趟。
雲依忙問，可知是什麽事？
丫鬟小聲道：“佩雪姑娘單獨出門，夫人要問問去哪裏了，做什麽去了。二姨娘屋子裏丢了金簪，說今兒就你們去過，只一會沒看見飛瑤，東西便不見了。”
雲依聞聽，忙一起跟了去。
夫人見雲依也來了，皺着眉頭道：“雲丫頭回去吧，這裏沒你的事。”
雲依道：“她們倆是我帶來的，若有什麽不是，伯母只怪罪雲依吧。”
夫人便沉了臉：“你既要聽，那便聽着，只一條，你們既進了章府的門，便得按章府的規矩辦。我這次若縱了，以後府裏再無人服管。”
卻原來，那二姨娘和二小姐翩若見雲依拉攏不成，便生了嫌惡。左右也是閑着，尋了個借口說丢了簪子，去夫人那編排了好些雲依幾人對夫人如何不滿的話。
其中編排的夫人不願為雲依準備嫁妝一節，正揭了夫人的短兒，當下便對雲依幾人生了厭棄之心。
夫人道：“飛瑤，你今日去二姨娘那，可看見個金簪子？”
飛瑤道：“并未看見。”
二姨娘陰陽怪氣道：“咱們章府可是多少年未出過這樣的事。怎的你們一來便出了？”
二小姐在一旁煽風點火道：“這樣問，她也不會實話實說。”
Advertisement
雲依忙道：“飛瑤斷不會做這等事，還望伯母明查。”
佩雪急聲問道：“怎的就一口咬定是飛瑤所為？可有憑據？”
二姨娘道：“你是說夫人冤枉她？章家可是有家法的。”她故意把矛盾引到夫人頭上，又提醒夫人用家法。
夫人向佩雪道：“這是哪家的規矩？主子說話有你插嘴的分兒？”
雲依忙道：“伯母息怒，佩雪一時情急……”
“夠了。”夫人見她一再護短，哪裏有許多耐心與她們分辨。向來主子說什麽便是什麽，怎的遇到這幾個人便這樣難管服？
“上家法。”她厲聲喝道。
早有剛才那跟佩雪撕扯的婆子拿了藤條，也不待再吩咐，上來就打飛瑤，雲依上前護着，也着了兩記。佩雪擋在雲依身上，那婆子正好報仇，便着力打那佩雪。
飛瑤哭得凄慘。：“我真的沒有偷簪子，別打我姐姐……”
雲依直叫：“別打了，別打了！”
婆子罵道：“沒臉的賤蹄子，打量沒你事麽？你倒說說，你今兒私自出去可是會野男人去了？”
大小姐婉若和大少奶奶此時急急進門：“快別打了。”扶起雲依道：“雲姐姐可還好？”
夫人向大少奶奶丢了一個嗔怪的眼神兒：“怎的讓大小姐過來了？”
大少奶奶道：“這裏大呼小叫，後院全聽見，婉若原本早要過來，我還一直攔着的。”
夫人道：“婉若，你女孩家不懂，這樣的事不給個教訓，日後可如何管束他人？”
婉若道：“叔叔、嬸娘就雲姐姐這麽一個女兒，父親千方百計尋了回來，母親萬不可寒了父親的心。”
這話說到了夫人的症結上，這府裏誰都是可以開罪的，唯獨老爺是人人都要小心巴結的。
二姨娘和翩若好戲看到一半，有點不甘心，道：“不如就搜搜她們的院子，若搜出來便是鐵證。”
婉若忙道：“母親萬萬不可，咱們好歹是要臉面的家族，怎可為着姨娘搜侄小姐的院子？況且，若誰趁亂将東西扔她們那，豈非百口莫辯的事情。”
二姨娘一聽這話就不受用，她尤其讨厭人家說姨娘的地位底下，提高了聲音道：“大小姐不在閨房裏彈琴學畫，來這裏參合什麽？是說咱們章府的人冤枉她嗎？！”
婉若便拿了手絹抹淚，向母親跪下哭道：“女兒縱有不是，也該母親管教，怎的今日竟讓個姨娘教訓！”
夫人呵斥二姨娘道：“還不跪下！”
二姨娘情知失口，忙跪下道：“夫人息怒，妾身無心之過。罷了，金簪我也不要了。”說着看了一眼翩若。
翩若忙也跪下道：“夫人息怒，二姨娘卻是無心之過。好歹讓姨娘起身吧。”
夫人未理她二人，嚴聲問佩雪道：“你今日出去又是做什麽了？”
雲依道：“是雲依吩咐她出去看衣料的。”
婉若道：“她們才來不知道府裏規矩，母親且饒過這一回吧。”
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夫人也乏了，“去吧去吧。吵得我頭疼！”擺了擺手，自起身回房去了。
鬧了一天，晚飯也沒好生吃。
漸進子時，晴天和孤懷進了門，見幾人面色沉郁，問她們出了什麽事？
飛瑤說了經過。孤懷邊聽，臉上便生了寒厲之氣。在桌上拉了雲衣的手，掀開衣袖，那雪白的小臂上明顯的兩道微腫的紅痕。
雲依道：“我只着了這一兩下，佩雪姐姐恐傷得重了。”
孤懷憤然道：“我今夜便讓那婦人閉了嘴，以後再不敢欺負你們。”
又轉了輕柔的語氣心疼地道：“雲兒向來膽子小，何時挨過打罵？哥哥們接你去瑤園可好？我自有辦法讓那老爺夫人按手印同意你自立門戶。”
雲依道：“我知道哥哥們都是武林高手，這點子辦法總有。只是，若伯父真打算在我出閣前庇護我，我又不忍寒了他的心。若他們存了別的心思，再走也不遲。”
孤懷嘆道：“你何苦總替別人想着，委屈自己？若她們再這麽欺負你，我可不管你同意不同意，定要接你出府！”
晴天讓飛瑤去院門那看着，問佩雪：“五妹妹傷着哪了？大哥哥給你運氣療傷吧，雖然不是內傷，也免得夜裏火燒火燎的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