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韋烽在這方面經驗不足, 摟着人抱了好一會,只能憑本能的把人死死控制在懷裏,手伸到下面想去脫掉蘊酒的褲子, 可對上蘊酒的眼睛時, 他猶豫了。

蘊酒一定會恨死他,這樣的蘊酒是他想要的嗎?

不知不覺,一滴眼淚落在了蘊酒的臉頰上, 韋烽居然哭了。

他把臉埋在蘊酒的頸窩, 呢喃着:“對不起...”

跟他周旋這麽久,這會蘊酒早就全身脫力了,根本不想搭理他,“你想壓死我嗎?”

韋烽擡起頭, 雙眼變的紅腫, 他不敢看蘊酒的眼睛, 也不甘心就這樣放棄,最終他低下頭在蘊酒的鎖骨處狠狠的咬了一口, 恨不得咬塊肉下來,他想在這塊白皙的皮膚留下屬于自己的印記。

蘊酒吃痛的皺眉, 為自己默哀, 看來韋烽不是想壓死他,是想咬死他。

血腥味蔓延整個口腔,韋烽終于肯放開他,似乎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混賬事, 吓的從他身上退開。

“蘊酒,對不起,我....”韋烽看着他脖子上的咬痕,還有刺眼的血跡, 緊張的不知所措。

蘊酒面無表情,勉強地坐起身,摸了摸脖子上的濕潤感,冷着臉不說話。

韋烽愧疚的低下頭,急忙說了句:“我去沖個冷水澡,你...你先休息。”

等他離開後,蘊酒捂着脖子來到洗手間,玻璃鏡裏的人像是經歷一場浩劫,面色蒼白毫無血色,脖子還留着血。

蘊酒微微皺眉,想到自己渾身無法使力,會不會跟傭人送進來的食物有關,這樣的猜測不是沒有可能,畢竟他每天接觸的只有傭人。

“領導,請假。”

白佐堯将拟好的請假條放到桌面,他這幾天一直在尋找蘊酒的下落,蘊家和學校他都找過,連個人影都沒有搜到,學校那邊是蘊玉龍給請了假,老師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問白一鳴也是一臉懵。

蘊酒失蹤了,找不到人白佐堯根本睡不着覺,更別提安心工作。

Advertisement

于源拿起假條看,又擡眸打量白佐堯兩眼,說道:“白醫生,這要院長簽字啊。”

“幾天而已,”白佐堯語氣溫和,湊近一些低語道,“領導,你是我的頂頭上司,您這麽厲害,給我幾天假不難吧?”彩虹屁明顯取悅到于源,他笑着點頭,拿起筆在請假條上刷刷簽下自己的名字:“好吧!白醫生早去早回。”

白佐堯推了推眼鏡,道了聲謝謝。

離開醫院,白佐堯先是回趟白家,白二爺穿着很得體,見到他還樂呵呵道:“佐堯,你今天要是沒事,可以陪我一起去霍家湊個熱鬧,指着你大哥肯定是沒戲了。”

出乎意料,白佐堯沒有拒絕,而是說:“您先去,我随後到。”

白二爺開心了,樂的跟個什麽似的,“這你說的啊!可別臨時變卦,不然有你受的。”

其實白二爺很喜歡帶倆兒子參加這種場合,誰還沒個虛榮心,倆兒子這麽優秀想帶出去顯擺顯擺很正常。

霍家今天裏裏外外挂滿了喜字,前來道賀的人絡繹不絕,整個會場熙熙攘攘,幾乎京城所有名流家族都來捧場,不知實情的人還真以為是有新人結婚。

蘊酒為了保持體力,一整天沒有吃傭人送來的飯,他把水和菜全部倒進馬桶沖掉,胃部雖然空空如也,不過體力确實有恢複。

一大早,他就被人強迫換上紅色喜服,不是現代化一本正經的西裝或者是婚紗,而是偏傳統的紅色唐裝,這讓他聯想到冥婚。

韋烽也換上了同樣的喜服,看到他的時候,還驚喜地誇了句:“蘊酒,你真好看。”

蘊酒像是在看白癡:“傻逼!你替個死人結婚還挺開心?”

韋烽愣了下,随後緩緩低頭:“我會開心,是因為新娘是你。”

蘊酒冷哼一聲,別開臉默不作聲。

韋烽的視線落在他的頸窩處,關心地問道:“還疼嗎?”

蘊酒冷笑:“怎麽?很遺憾沒咬死我?”

“抱歉...”韋烽露出悔恨的表情,“我一時沖動,以後不會了。”

蘊酒道:“我和你之間,沒有以後。”

聞言,韋烽臉色微變,他上前按住蘊酒的肩膀,急道:“今天是結婚的日子,我們結婚了!你是我的,怎麽可能沒有以後?”

“你神經病啊?”蘊酒忍無可忍的罵道,“拿開你的髒手,別碰我!”

韋烽眼神微眯,盯着蘊酒的臉看半晌,心裏開始躁動不安,“反正我們結婚了,你跑不了。”

說着,他低頭去尋找蘊酒的唇瓣,他想念了整整一晚上的味道。

“去你媽的!”蘊酒用膝蓋照他兩腿之間來了一下,狠聲道,“不想變太監就離我遠點!”

“唔...呃...”韋烽捂着下面疼出聲。

蘊酒沖他呸了一口:“有病,沒一個正常的。”

就在這時,霍家的大管家推開了房門,面無表情地掃了他們幾眼,冷聲道:“時間到了,霍老爺吩咐你們去正廳。”

開門的時候,蘊酒便聽到樓下熙熙攘攘的聲音,一定有很多人。

他低下頭打量自己的穿着,臉色逐漸變白,他這副模樣太惡心人了,他不願意這樣見人。

韋烽眼裏卻露出興奮:“走吧!蘊酒。”

蘊酒搖頭,往後退了一步,卻被兩個進來的黑衣保镖架住,強行拖着他走出卧室。

一個星期了,他一直盼望能夠離開這間屋子,可從未想過是用這樣的方式。

他如同木偶人一樣,僵直着身子被人帶到正廳,偌大的會場少說也有百十來個人,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和韋烽這邊聚集。

蘊酒擡起頭回視他們,看到了不同意義的眼神,有驚訝,有好奇,有嘲諷,可當他勇敢面對的時候,心情卻意外的平靜了。

霍老爺突然握住蘊酒的胳膊,将人拽到身邊,介紹道:“這是小烽,這是我孫媳婦小酒。”

蘊酒捏緊拳頭,指甲紮進肉裏,很快有了濕潤感,他卻感覺不到疼,他想對着所有人大聲反駁,可惜喉嚨就跟被棉花堵住一樣,發不出任何聲音。

霍老爺眉飛色舞,接着道:“小烽,小酒,這是京城白二爺,快問好。”

蘊酒倏地擡頭,對上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對面紅木椅上坐着一位老人,童顏鶴發,精神矍铄,手中拿着鐵瓷木雕成的茶杯,神情怡然得品着茶。

白二爺...

白佐堯的父親...

蘊酒臉上的血色當即褪盡,他這副醜陋的模樣被白佐堯的父親看到了。

旁邊的韋烽對着白二爺微微鞠躬,道了聲:“您好,白二爺。”

蘊酒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心裏的情緒五味雜陳,最多的是難堪,難堪到想去死。

霍老爺見他這副模樣有些不悅了,剛想訓斥幾句,就被白二爺擡手攔住。

白二爺瞅着蘊酒,道:“你叫什麽名字?”

蘊酒張了張嘴,僵硬地回道:“蘊酒。”

“好名字。”白二爺笑着點頭,回過頭對霍老爺說,“老霍,你說他是蘊玉龍的兒子?那蘊玉龍去哪了?”

兒子大喜日子,當爹的卻不現身,白二爺心裏嗤笑,果然都不太正常。

蘊酒這才發現,蘊玉龍居然不在,他下意識的攥住衣角,他與蘊玉龍的約定就是在今天,可對方卻不現身。

這時,有位老管家行事匆匆的走到霍老爺身邊,在他耳畔嘀咕幾句,霍老爺的臉色瞬變,吼了一聲:“你說什麽?”

話音落,正廳的大門被推開,首先進來的是穿着便衣的人民警察,後面還跟着幾位穿白大褂的醫生。

緊接着,蘊酒便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

白佐堯衣冠楚楚,穿着一身質感很好的西裝,面容溫和地朝他們這邊走來,他的眼裏沒有別人,他只看着蘊酒,然後當着所有人的面,把人摟緊懷裏,低聲道:“彥彥,來晚了。”

蘊酒覺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他把臉埋在對方的胸口,嘀咕道:“沒臉見人了...”

他這副衰樣不僅被白二爺看到,就連白佐堯也看到了,真的想當場去世。

“你們是什麽人!”

衆目睽睽之下,霍老爺氣的拍桌子,對着剛進來的人怒道:“放肆!今天是我們霍家大喜日子,我看誰敢鬧事!”

便衣警察掏出逮捕令,冷聲道:“你是霍老爺?我是市經偵支隊的隊長,我們有證據懷疑你參與一起集資詐騙,包庇逃犯蘊玉龍,現在請你回警局協助調查,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話将被作為呈堂證供。”

霍老爺瞪大眼睛,滿臉不可置信:“什...什麽?逃犯?包庇?別胡說八道!你們太放肆了!好大的膽子敢來我這裏撒野,蘊玉龍把他兒子賣給我了!他就是我們霍家的人!誰也不能阻止今天的婚禮!”

霍老爺雙眼赤紅,說話語無倫次,明顯是犯病了,拿起拐杖狠狠敲了一下桌子。

大隊長面無表情地說:“販賣人口罪加一等。”

語畢,大隊長也不想廢話,招呼後面精神科的醫護人員及時制止住發瘋的霍老爺。

霍老爺畢竟年歲大了,經不起折騰,喊幾句就缺氧般的暈了過去,最後被幾個人用擔架擡了出去。

一時間會場人心惶惶,誰也想不到這場宴會變成了鬧劇,尤其是白二爺。

他看到白佐堯抱住蘊酒,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白佐堯來不及跟他解釋,只是摟着蘊酒輕聲安慰,然後擡眸問道:“爸,一起走嗎?”

白二爺咬咬牙,狠聲道:“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會場的來賓漸漸散去,正廳只剩下白家父子還有蘊酒,以及取證調查的民警。

白佐堯幫蘊酒脫下了礙事的紅色喜服,面無表情地扔的老遠,然後換上了提前準備好的新衣服,看到蘊酒脖子上的咬痕,眼神瞬間變暗:“怎麽弄的?”

蘊酒摸着脖子,搖搖頭:“被狗咬的...”

白佐堯語氣深沉:“打狂犬疫苗。”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8-17 12:47:09~2020-08-19 11:35:4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難捱. 60瓶;lin.shen 20瓶;小花卷賊香 10瓶;愛吃水果的羊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