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季修委屈:老婆?

溶解握住他的左手,“他穿着伴郎服很好看,跟二十歲出頭的零度也很搭。”女人摸了摸自己的臉,“我現在是不是很醜?老了,病了,估計不能看了。”

“沒有,姐姐一直很漂亮。”秦林說,“以後不能再長途跋涉往外走了,你的身子吃不消,晚上身子又要疼了。”

“知道了,你越來越啰嗦了。”

**

八個多月後。

京城醫院,産房。

已經生了三個小時,産房頂上的燈還是沒有熄滅。

零度靠在牆壁上,焦急的等待。但在這漫長時間中,在産房外來回踱步的季修實在走亂了她的眼睛。

零度單手叉腰,另一只手扶額,“季少您能別走了嗎?我本來就擔心,現在更焦慮了。”

阿部朝零度搖了搖頭,示意讓她別說話。

因為季修仿佛屏蔽了外界事物,一心一意都在那扇産房門上。

這三個小時裏,先後出來了三個護士,都是去拿助産的東西。第三個護士出來,季修連忙将人攔住,“怎麽樣了?”

護士擦了擦頭上的汗,“如果還是順産不出來,就一定要剖腹産了,否則大人和小孩都會有危險。”

“現在就剖……”

“産婦不同意,她不要肚子上有一道疤。”

“我同意,我是她丈夫,我同意她肚子上有一道疤。她平時在外我要她穿長衣長袖,露不了肚子。她全身上下連同肚子都只有我能看,我不介意,你跟她說我不介意……”

護士:“…………”

“産婦自己不願意,她還是清醒的,就算丈夫同意也沒有用。”

護士話音未落,身前的男人便沖到産房門口,隔着一扇透明的玻璃窗,望着裏頭躺在手術臺上的女人。

“四月我求你了,別自己生了,聽醫生的話剖腹産好不好?”

産房的門是隔音的,裏面根本聽不到外面的聲音。但整個安靜的走廊,便回蕩着季修一遍又一遍的“求人”的聲音。

零度看着這一幕,都不驚咂舌。

二十分鐘後,産房的燈滅了。

護士抱着襁褓裏的嬰兒先一步走出來,“家屬跟我去溫室吧。”

緊跟護士出來的,是躺在病床上的四月。女人頭發浸濕,一張小臉蒼白無力,但還是有些意識的,只是困極了。

護士的話還沒說完,季修便直接繞過了嬰兒,走到四月身旁。拉着她的手就不放,緊緊地拉着,“不生了,以後都不生了,真的不生了……”

見男人眼角挂着淚,還是頭一次見到季修哭。四月揚了一下唇角,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臉,“我是不是很厲害?沒動刀子呢。”

“很厲害,比我厲害多了。”

她輕輕呼了一口氣,“我不想動刀子,我說過我是你的,哪哪都是你的。”

四月生子,她自己倒是沒怎麽吓着,但是把季修吓得不輕。一連好幾個夜晚,男人睡覺都會驚醒。

醒來便是找老婆,見她在自己身旁睡得很安穩,才會舒一口氣,再摟着她睡。

**

四月生了一個女兒,因為是在四月生的,所以小名就叫做小四月,大名是季修取的,叫季慕月。

夜晚的榭水樓閣很安靜。

主卧的窗簾沒有拉,玻璃窗也拉着一條縫,有夜風從窗外吹進來,蕩起了窗簾角。

季修将人壓在身下,忍了十個月,當真是忍得極難受。尤其小四月還吃母乳,每次四月給她喂奶,一旁的季修就跟打了霜的白菜似的,一臉的無奈。

他只能看,他又不能吃。

“老公,你別把女兒吵醒了。”

男人只顧着去剝她衣服,“醒不了的,她吃飽了就睡,你天天圍着她轉,她就該懂得感恩,一覺睡到明天,少讓爸爸媽媽操心。”

四月知道,孕期以及生産後數月,季修是已經忍到了極點。

那時懷孕,他難受時總膩歪在她懷裏撒嬌,宛如一只想要疼愛的藏獒犬,蹭蹭她的臉,親親她的唇,一雙眼睛充滿着不滿足,但又不敢多碰她。

女人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她稍稍起身,在他唇上親了一下,像是安撫也是疼愛。“這段時間你付出太多了,辛苦了老公。等小四月再大一些,她上學前班,我就有更多的時間陪你。”

她坐月子期間,月嫂範圍內的事情,季修比月嫂還做得多。他生怕她因為生孩子落下病根,她的每一餐,都是他咨詢過營養師和醫師,精心配出來的。

生怕她身子哪裏酸疼,他特意跟按摩師學了些技術,晚上都會幫她按一按。

醫生常說産婦生完孩子後,身體的孕激素大幅度下降,得抑郁症的幾率很大。于是,季修便寸步不離地守着她,每一刻每一秒都陪在她身邊。

她悶了便與她講故事玩游戲,她累了睡了,他就坐在床邊看着她。

所以,四月産後恢複得特別好,不僅身材沒有走樣,沒有妊娠紋,還整日眉開眼笑,皮膚比以往更好了。

他是真的很愛她,很寵她。

“老公,你怎麽這麽好?我特別感激當年溶解把殺你的任務交給我,不然我也遇不上你。也很感謝你活着,還能讓我好好地來愛你。”

她親昵地用鼻尖在他鼻尖上滑了滑,“阿季,我準備好了。”

得到了批準,男人自然是不用再克制了。他吻上她的唇,仿佛是太久沒有碰她,季修有些過于激動。

“——嗚哇……”嬰兒的哭聲頓時在氣溫升騰的房間裏響徹。

原本雙雙享受在對方帶來的愉悅中的二人,不約而同停下了動作。四月本能坐起身,連衣服都還沒攏好,就推開季修即刻下床跑到嬰兒床旁邊。

彎腰就将裏頭的小四月抱了起來,“小四月不哭,媽媽在這呢,怎麽突然哭了?”

季修翻了個身,仰面躺在床上。男人一只胳膊橫在自己臉上,郁悶地望着天花板。

小四月突然哭了?他覺得他要哭了。

季修試圖掙紮一下,他微微起身趴在床邊,很是可憐地皺着眉頭望着那邊的小女人,“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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