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突加任務
時光匆匆,三個月轉瞬而逝,今天,軍院迎來了一個特別的人。
“铛!铛!铛!”
警鐘敲起都是預示着大事發生,無論現下做什麽事,都必須立馬停下,在廣場上集合。
不多時,廣場已是人山人海,黑壓壓一片人,由混亂到整齊也只是瞬間的事,而且縱使人多,卻是不鬧,安靜的可怕。
高臺上,徐愛輝及幾位導師這都是熟悉的臉,只有一位身着官服,腰間挂刀,袖口收緊,一副打手幹練打扮的人從未見過。
“各位學員,今日集召是有一個任務交給你們,在說明之前,我先介紹一下這位官爺,榮獲朝廷封為第一禦捕,熊濤熊大人。”
禦捕其實本質是捕頭,不過擁有的特權多,而且擁有四品官銜。
熊濤之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具言但凡熊濤經手的案子從未失手過,故聲名大噪,傳到皇帝耳裏,召入宮中,聽他講訴經歷的棘手事件,皇帝越聽越新鮮,短暫交談後,甚是投緣,便賜封禦捕。
畢竟是受過訓練,縱使心裏激動,也沒有驚呼,只是眼眸中帶起了火熱,灼人的很。
徐愛輝看學員的自制力沒有給他們丢人,也是自豪的很,再說熊濤現在被千人目光盯着亦不動聲色,可見定力之強。
“好,言歸正傳,熊大人此番前來是想和我們合作,其實說白了,也是給你們磨練的機會。具體什麽事就讓熊大人說明吧。”徐愛輝示意熊濤發言。
熊濤往前走了一步,聲音洪亮:“大家應該都對城中盜賊之事有所耳聞吧,他們搶奪民財、夜竊良家姑娘,城中數家當鋪、珍寶樓甚至一些
有名望的家族都慘遭毒手。
官府加大調查力度,但賊人狡猾,至今未有明顯線索,只是從事态的發展可知此次是有經驗的犯罪團夥,官府畢竟人員不足,所以想要請你們幫忙,作為軍院學員,你們願意獻上自己一份力,早日除惡,還百姓一份太平麽?”
下方少年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一聽是除惡安良,不就是大顯身手的時候麽?若是在執行任務中嶄露頭角,得到熊濤的賞識,可是為日後打下了基礎啊。
“願意!”
其聲震耳,氣動山河,滿當當的豪情壯志,就連站在高臺上的人都被感染了。
“考慮到你們的年齡,我們也不會給你們什麽重任,盜賊一般都是深夜犯案,你們共有三十二隊,正好湊整,每四隊一夜,分前後夜,輪流與衙中士兵巡守,這應該不為難吧?”
“不為難!”衆人齊聲高呼,心想原來只是巡街啊,平日也做過,只不過現在加一個晚上罷了。
“等一下。”可是萬事總有個意外,蕭羽晨就有大大的問題,自己白天出來已經是很冒險了,晚上宮裏守衛更加森嚴,自己如何能出?一時間一個頭兩個大,但也只能硬着頭皮抗拒一下。
“恩?”熊濤望向出聲之人,只見一清瘦少年,看似柔弱,站在那卻給人沉穩、安全感。加上面上一具銀面,更平添一絲詭異。
“何事?”熊濤問。
“熊大人,雖然我也十分希望幫上忙,可是因家中有些情況,怕是不能參與了。”
“你在胡說什麽!”頓現怒吼,卻不是熊濤的,而是徐愛輝和龐勇飛。
“開什麽玩笑,你是三十二隊隊長,你怎麽能說不參與?”徐愛輝如是說道。
“你這臭小子,該不是翅膀硬了,不想聽學院安排了?”龐勇飛也是一點不遜色。
不聽從安排?此等莫須有罪名使得蕭羽晨更加無力:我冤啊!
按理說學員不能參與必是有理由,總不能強求,導師也應體諒才是,再說這已經一千多人,少一個不少嘛。怎麽輪到眼前這個小夥子,反倒要逼着上呢?連解釋都不讓!這讓熊濤再次審視起這位少年了,心想不簡單啊!
“不是這樣的,我…”
“既然不是這樣,那就沒什麽事嘛,這次的機會難得可貴,可錘煉心性,這對你們日後成就必有大益。”徐愛輝善誘道。
“可是我…”
“可是什麽可是,我看你這小子就是想偷懶!”龐勇飛索性耍起了無賴。
學院中人誰人不知蕭羽晨與龐導師之間的矛盾,在旁人看來龐導師明顯是借題發揮啊,其中必有不少人幸災樂禍,七八級以及未至七級的是嫉恨,畢竟都是新生,人家一下就當隊長,自己卻從低級做起,心裏難免不平衡,而同為隊長的三十一人中,也有幾個嫉妒,不過要數第四隊隊長黃人傑最為明顯。
此人心胸狹隘不需要掩飾,而這厮還對邱雅蝶有傾慕之意,紅顏有個禍水,蕭羽晨是躺着也中招。
“可是…”
“還有什麽可是,你要想證明不是這樣的,你以後便每夜都出去巡守吧。”龐勇飛正義凜然。
“可…”蕭羽晨欲哭無淚,我咋就這麽憋屈!剛才八天輪,現在可好,不需要輪了,改天天了,蕭羽晨知道現在不能争論,具體該如何處理,還得好好想個對策。
“是!”這個回應充滿無奈,充滿悲憤,充滿憋屈,我們的蕭大隊長妥協了。
龐勇飛和徐愛輝終于是滿意的點點頭,而這一下都讓熊濤更覺奇怪了,這少年究竟是有什麽能耐讓兩名導師如此器重,這看似平常的任務,好處不是說巡夜磨練心性,而是可以得到熊濤的指導,與他接觸的時間、機會更多。
就這樣,事情定下來了,徐愛輝讓衆人散去,從明日起開始執行任務,熊濤自然也是告辭,臨走前還有意無意地看了那少年一眼。蕭羽晨木讷的站着,這可如何是好?
待得衆人散去,蕭羽晨雙目透着哀涼、苦楚。龐勇飛從高臺上走了下來,一臉得意的拍了蕭羽晨一把:“怎麽樣,我對你好吧?這機會別人可是享受不到的,你底子好,多多磨練有好處,還能和熊濤學習,多好!”
蕭羽晨憤懑的看着龐勇飛邀功一般的神情,一忍再忍,忍無可忍,最後無需再忍。
“龐勇飛,你這真真是為我好啊,我當然知道!”
“知道就好,我這人就是心太善,你也不用太感謝我了。”說着還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在其一側的徐愛輝卻是感覺到了空氣中漸冷的氣氛,愣了一下,随後自覺的退後幾步,與龐勇飛保持一段距離,結果——
“你!好!”蕭羽晨一拳招呼過去。
龐勇飛一臉懵逼的捂着肚子:“你幹什麽啊?”
“為我好?你知不知道你坑死我了?”說着又是一拳,用拳不過瘾最後連腳也用上了。
可憐的龐勇飛覺得自己受到了無妄之災,很是委屈,而且更讓他覺得難過的是,自己居然沒有還手之力!
徐愛輝驚魂未定的拍拍自己的胸脯,幸虧不是自己,再看龐勇飛被揍的模樣,實在想笑,兩眼帶圈,這貨這也傻,若是蕭羽晨感激,剛才開口就不是喊‘龐勇飛’而是‘龐兄’,這貨就是主動送上門給打的,饒是知道此刻不是笑的時候,依然沒忍住。
與此同時,誰也沒有注意到某處還有一人,身材魁梧,一身黑裝,竟是剛才已走的熊濤。原來,此人想起還未将衙門令牌交給徐愛輝,返了回來,誰知一回來居然看到如此…勁爆的一幕?
銀面少年出手迅速,一點不拖泥帶水,看似亂打一通毫無章法,力道卻是掌握精準,居然連龐勇飛會如何出招,應如何破解都把握的十分準确,反觀龐勇飛,慘不忍睹,完全的受虐方。
徐愛輝站在後面也不出手制止,居然還在顫抖,當然不是發抖,是憋笑憋的。
熊濤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這到底誰是導師,誰又是學員?
此時過去,很是不妥,手裏握着令牌,果斷轉身,口中喃喃:“我什麽也沒看見!”
若是熊濤知道,龐勇飛與蕭羽晨第一次見面,便讓龐勇飛的兩顆牙光榮下崗,而那時蕭羽晨還未入軍院,而且僅僅十歲,不知他的表情又會如何,想必會十分精彩。此時廣場中熱鬧未停。
“蕭羽晨,打哪都行,不準打牙!”龐勇飛委屈道。
“無妨無妨,大不了我再給你換個新牙,又不是第一次了,不用緊張!”
“你狠,我錯了還不行麽?”
“晚了。”蕭羽晨嘆息道。
廣場中繼續上演人間慘劇。
回到房中,卻是沒見到柔兒,蕭羽晨現在心裏煩得很,也便沒有多想,剛才看似打的狠,其實沒用什麽力,他也知道龐勇飛是為了自己好,況且龐勇飛也不知道自己的難處,剛才只是有些氣悶了。
頻繁出宮已經很是艱難,如今晚上還要出去,恐怕更是難了。能夠夜夜出宮、入宮的,蕭羽晨做苦,有誰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去的!
蕭羽晨縮在房中苦笑連連,柔兒卻和幽妃笑語連連,當然也有女孩子的一些羞澀。
今日柔兒在蕭羽晨房中收拾,幽妃看着房中的姑娘,感嘆時光走得快,印象中的小姑娘已經長大,也到可婚配的年紀了。
将柔兒喚來房中,與自己同坐:“在我這,可不必那麽拘謹,你我還不熟悉?何必生分了去。”
柔兒輕松一笑:“奴婢還以為做錯了什麽,故有些緊張,倒不是別的。”
“看來最近做了什麽,說與我聽聽?”幽妃淡淡取笑,“可是近來與羽兒鬧了別扭。”
“奴婢哪敢與九皇子生氣。”
“這話倒說的不對,羽兒該是最怕你了。”幽妃了然,知道最近兩人鬧着呢,也大概知曉原由,“柔兒,今天我便與你說幾句貼己話。”
“我知你氣你怨,氣羽兒成天不上進,怨我縱容。”
柔兒驚慌跪下:“奴婢怎敢氣,又怎能怨?”
幽妃起身将柔兒扶起:“傻孩子,今天我們便說句實話,你是否也覺得我應該讓羽兒老老實實呆在皇宮,學習皇家之道,控國之學?”
柔兒沉默,卻是點了點頭。
“可是我從來沒有想過讓羽兒卷入權力的紛争中。”幽妃嘆息,“我只想讓他自由些。”
“娘娘,自古以來,生在皇家的子孫,不都注定要經歷麽?”柔兒開誠布公,表達自己的想法。
“是,逃不開,所以我一直心有愧于将羽兒生在帝王家,如今我能做的就是盡可能讓羽兒擁有值得回憶的童年,我樂意他在宮外,在那他會更自由些,該來的避不了,但那卻是以後的事情了。”
“如此對九皇子便是真的好麽?”柔兒蛾眉染愁,“若是習慣外面,又如何習慣這宮裏?”
幽妃不語,其實哪裏有兩全之法,今日羽兒想要什麽自己便許給他,不過如此:“我知你對羽兒忠心,所以才與你說,也希望你能幫我一起照顧羽兒。”
皇家,柔兒輕輕嘆息,終究是不由人罷了:“奴婢會的。”
“我們也不要聊得太沉重,柔兒,今年也有十五了吧。”幽妃望着柔兒,眸中盡是喜氣。
柔兒哪能猜不到這個話題的發展呢,緋紅之色瞬時侵襲,帶羞點了頭。
“也到了說人家的年紀了,柔兒可是有意中人?”幽妃一副家長關心。
柔兒被這麽當面問,自然是有些羞愧,羞愧過了頭就有些急了:“自然是沒有,奴婢還要繼續服侍娘娘您呢!”
幽妃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沒有正好,你與羽兒青梅竹馬,正是合适。”
“娘娘說笑了,奴婢怎能配上九皇子。”柔兒急忙行了禮,“九皇子該回來了,奴婢告退了。”看着落荒而逃的柔兒,幽妃搖頭笑了笑。該是什麽緣,便得什麽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