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小圖标在水溶眼前刷了滿屏的省略號,之後才補了一行大字,“我怎麽知道。”

水溶有些意外,“你也不知道?”

小圖标用紅字表達委屈,“我是你的系統啊!你的私生活我都不清楚。再說跟你一起來到這個世界,我的同伴也只給我留了份備忘錄,連保險都沒的……”

水溶深知這不是錯覺:任務又完成一個,小圖标也随之更鮮活幾分。

他回應小圖标道:“有道理,不過你真沒辦法了嗎?”

小圖标又刷了半屏省略號,果然讓步,“我去問問。”

水溶就問:“問你的同伴?”

“嗯。”小圖标馬上刷了答案出來,“沒有。以下是轉述,你品味不錯,當然我也是。”

“轉述”後面的應該就是本尊的原話。

姑且當做是贊美吧。水溶笑了笑:本尊大約不是雛,但同樣也不是什麽身經百戰之輩。對于~美~色,本尊是抱着欣賞的态度,而非一定要占有,所以別說~下~流~了,本尊連~風~流~都沾不上。

水溶又問:“跟你同伴聯系不花錢嗎?”

小圖标馬上解釋道:“你完成任務我有提成,跨界聯系一次超貴的!”随後貼了個肉痛的表情包。

所以跨位面聯系同伴,動用了小圖标的私房?還動用了一大筆。水溶哈哈大笑,“你對我真好,謝了。”

小圖标先刷了個笑臉,再補個握拳的表情,“所以宿主你要加油!”

水溶試了一下,發覺表情包還是小圖标專享技能,于是他只能土裏土氣地回複一個,“好的。”

這會兒任務暫且先放放,水溶先見了蔣玉菡再說。他穿來很有些日子了,蔣玉菡這是頭回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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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水溶看到蔣玉菡頭一眼就明白這位為什麽能混成頭牌:比不得寶黛,但是蔣玉菡能跟十二釵第二檔裏的探春一較高下,拼拼容貌。

須知探春的相貌無愧于出衆,而蔣玉菡可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

蔣玉菡再一開口……清亮悅耳的嗓音跟雌雄莫辯的精致容貌簡直相得益彰。

不用再親耳聽他開腔唱戲,水溶就很信服:人家紅得有道理。

容顏正盛的好時候,哪怕作天作地,都不缺貴人捧着寵着,所以人家蔣玉菡都敢耍弄忠順王一下。

這次上門,蔣玉菡的确是來求救的。

水溶有些恍惚:原著劇情他記得不太清楚了……目前……反正黛玉她爹沒了,大觀園也造完了,寶玉的姐姐妹妹們也都住了進去,這些他都能确定。

不過寶玉跟鳳姐兒還沒被趙姨娘咒上——不然他鐵定能聽到風聲,那麽寶玉因為蔣玉菡的事兒挨打也沒發生吧?

水溶單手按在太陽穴上,默默思量:他不願意蹚這趟渾水。

保護寶玉也就算了,誰讓寶玉的确有心:這段時間縱然沒怎麽見面,但噓寒問暖的書信一直沒斷。

至于庇護蔣玉菡……這種不出事不上門的做派,作為金絲雀未免太不敬業了。

話說回來,忠順王也不是什麽稱職的~金~主~就是:刻薄寡恩當然談不上,但本尊對這位的評價有這麽一句,不憐香惜玉。

水溶覺得本尊對蔣玉菡的态度不會跟自己有什麽差別。

賞點東西就等于看重,那得多天真啊。不過……他要是沒記錯的話,本尊在原著裏賞的是汗巾子?蔣玉菡和襲人好像正是靠着這個汗巾子“認親”成功?

不知是哪個版本的批注,說蔣玉菡襲人共侍寶玉,水溶當時沒能理解這話的真正意思。現在嘛……他的思緒就止不住地越飄越遠。

水溶看《紅樓夢》的時候,還是個連女同學的手都沒碰過的單純好少年:不僅寶玉跟蔣玉菡的綿綿情意他看不太懂,寶玉和秦鐘的互動……他只覺得這兩個人純粹是合得來感情好。

想到這裏,水溶難免自嘲一笑。

這笑容落在蔣玉菡眼裏,吓得他雙肩一抖,直接跪了下去,“還求王爺救我一命。”

水溶笑了笑,“因為我對你一直挺和顏悅色?”

蔣玉菡半晌都沒言語。

說蔣玉菡此時有生命危險,乃至于走投無路求上門來……這絕對是瞎話。

就算被忠順王捉了回去,人家一樣活得好好的。

在榮府徹底敗落之後,他還都能娶到襲人……襲人家人都是普通老百姓,不至于無情又無恥,所以婚嫁時自會顧及女兒的感受,蔣玉菡能娶到襲人,想必聘禮十分能體現誠意。

而原著結局的時候,蔣玉菡過得比寧榮兩府的大多數人都要富足。

單說跟在忠順王身邊多年,最後能“從良”娶妻生子,蔣玉菡的心機和膽色全不能小瞧。

想來蔣玉菡不會認為光憑自己一張臉,就能讓他言聽計從。

水溶估計這位頭牌也不是真心求助,也許是忠順王“逼迫”過甚,蔣玉菡生了趕緊找條後路的心思?

本尊一向很和氣,看起來就很好說話……關鍵是北靜王府與忠順王府一直不合。這裏的“不合”的真正意思是~政~敵。

顯然,眼前的蔣玉菡是真正看懂了“不合”的意思,所以才來……探探路?蔣玉菡敢來,肯定是帶着投名狀的,考慮到蔣玉菡的結局,這個投名狀,水溶也沒放在眼裏:小人物知道的太多,肯定是活不到結局的。

話說回來,京裏各個王府之間關系就沒有好的,絕大多數都是點頭之交——王爺們私交甚篤,皇帝馬上就坐不住。

這裏得說明一下:本朝的王爵含金量極高。

只要這個王爵還在,那必定有封地,有府衛。而王爵之下的公侯們,連封地都不一定有,縱然有些人得了封地,也只能從封地收點銀子,封地上的~軍~政~事務他們一概做不得主。

水溶想了想,他前腳剛想法子惡心一下皇帝,現在……不如順勢撩撥一下忠順王?

于是他扭過頭來,看向跪地不起的蔣玉菡,“行吧,你不是想避避風頭嗎?你收拾收拾到我香山的莊子上住些日子去。”

蔣玉菡難以置信,他猛地擡頭,卻在擡到一半的時候又生生壓了下去,“是。”

他可是躺在忠順王枕邊,聽這位人老成精的老王爺提過,“北靜王在他莊子裏不知道搗鼓什麽,連聖上都頗感興趣”……

把我弄到莊子裏……當我是忠順王的探子嗎?蔣玉菡登時欲哭無淚:我是真心想試着投靠北靜王您的!

忠順王不年輕了,也委實不是什麽溫柔小意的恩主,但包養得不錯,跟肥頭大耳不沾邊,又素來大方,銀子給得足足的,那個……癖好也算尋常。

起碼蔣玉菡能遭得住。

蔣玉菡真沒那麽心高氣傲,好高骛遠,他是真真正正地想奉承好忠順王,攢足了銀子,年老色衰的時候可以不為吃喝發愁。

然而計劃好好的,他在忠順王府始終都很安生,耍耍小脾氣也只對着王爺,而王爺召見屬下心腹的時候,他總是主動避開……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識趣,他反倒從忠順王嘴裏聽見許多他完全不敢聽的話……比如王爺很瞧不上聖上。

只是聽都聽着了,哪有裝作不知道,事後又不反複琢磨的道理?随後蔣玉菡就明白了:忠順王的不屑不僅僅停留在言語上,行動手段上……忠順王肯定沒閑着。

蔣玉菡也是越琢磨越後怕,這才跑來北靜王府——寶玉可沒少在他耳邊誇北靜王!可是再次親見北靜王,蔣玉菡只覺得這位年少的王爺喜怒無常。

而且連他手裏捏着什麽都沒問,就答應幫他躲着忠順王……他是真猜不透北靜王究竟作何思量,難不成純是看在寶玉的面子上?!

蔣玉菡在偷瞧北靜王,就覺得這位王爺不僅儀表堂堂,更難得的是位性情中人。

于是“美好的誤會”就這樣誕生了。

把蔣玉菡扔在自家的莊子,可不是讓他自生自滅或者逍遙度日去了。當然和泥涉及自家秘方,不可能讓蔣玉菡這樣的外人接觸,但搬磚……蔣玉菡總是做得的——搬自家特制,能拿來鋪路的大塊水泥磚。

水溶沒有隐瞞的意思,于是沒出五天,蔣玉菡的下落就傳到了忠順王府。

忠順王從心腹口中聽說了他們目前所能查到的,也不生氣,“這是顯示他莊子那邊無不可對人言?他問心無愧?”說着忠順王還笑了笑,“有點意思。”

而皇帝則比忠順王消息更靈通一些,他親自追到香山別莊,觀察了些時日,也只發現北靜王那邊在帶人燒磚,不停地燒磚……

好磚倒是能築好牆……皇帝回頭還跟吳貴妃抱怨了一下:老北靜王的确是老謀深算,他兒子……還是太年輕稚嫩了。

吳貴妃當時就笑眯眯地問:“北靜王年輕稚嫩不好嗎?”

皇帝聞言大笑不止,而後沒多久就帶着吳貴妃與賈貴妃移駕回宮。皇帝走了,對北靜王兩個山莊的盯梢自然就松懈了不少。

這回北靜王山莊的消息再次擺在皇帝案頭……蔣玉菡并非孤身一人前去北靜王府的山莊,還帶了個伺候他好些年的小厮。

從小厮那邊打聽出來蔣玉菡一直在莊子裏搬磚,否則只能清湯寡水。皇帝看完這份秘寶,很是無語,“北靜王真是執着。”

吳貴妃此時端了茶過來,依舊笑眯眯地問,“北靜王一條路走到黑不好嗎?發覺自己撞牆已經晚了……這也不好嗎?”

皇帝被逗笑了,“你這小嘴甜的……”說着話鋒一轉,“別再為難元春了,她祖父為父皇為我家江山立下汗馬功勞,好歹面子上得讓人家家裏過得去。”

吳貴妃立時服軟,盈盈~拜~下~身去,“臣妾知道錯了!臣妾那起子手下……各個跟雞犬升天似的,得意洋洋地四處顯擺。”她深知皇帝最愛她有話直說這一點,話裏話外不忘輕飄飄地拍皇帝一記~馬~屁,“那個奴才我已經拿下,交給姐姐治罪去,”這個姐姐自然說的是皇後,“我瞧着元春妹妹有心再叫個妹妹進宮來作伴……不管怎麽樣我都答應了,可好?”言畢,一擡頭眼神溫柔至極。

話說明憲宗朱見深那麽寵愛萬貴妃,據說為了萬貴妃連自己的孩子都能丢一邊,不還是不耽誤他“享用”別的女人。

今上癡迷吳貴妃的程度比朱見深還是要差……上許多的,他能容許吳貴妃下毒手害元春,其實根本原因是他內心裏皇帝并不想元春生下他的孩子。

一個心心念念想着削藩搞集權的皇帝,是不願意再給已經日薄西山的勳貴們“挾皇子再風光”的機會。

他想自己培養他自己的勳貴。

偏偏他對元春又不至于毫無情意,不想元春生子罷了沒說想要元春這朵解語花的命。

吳貴妃正是看準這一點,果斷給自己的兒子除掉未來的隐患,更不惜自己親自背鍋,剛好順了皇帝的心意。

吳貴妃當時心裏琢磨的是:陛下喜歡賈元春,現在不願意賈元春有孕,但以後……誰知道呢?當然我得先下手為強,省得陛下被賈元春的似水柔情“泡”得改了主意!

于是吳貴妃對元春下手……頗為狠辣。

話說當年老北靜王從西北戰場回到京城,身體已經相當不好了。任誰一看都知道壽元有限,這樣的北靜王別說他不至于功高蓋主,就算他是,當時的皇帝,也就是先帝,都不會再想着打壓限制北靜王府了——皇帝哪怕腦子有坑,都沒有完全不顧忌吃相的。

正因為老北靜王病魔纏身,北靜王府常年禦醫往來不斷,一來二去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就結交了不少太醫,以及跟太醫們有着千絲萬縷聯系地負責宮內藥材供應的大太監們。

基本上,指望這些人為了王府“冒天下之大不韪”,一點都不現實,但是時不時遞些消息卻不在話下。

關于吳貴妃對元春出手的前後始末,就是這麽送到水溶眼前的。而後續吳貴妃願意再弄個賈元春屬意的姐妹進宮,水溶一樣早早就知道了:就是吳貴妃向皇帝表忠心之後的第三天。

水溶看見這些消息,自然心動:印象裏元春沒有再把自家姐妹,包括表姐妹,帶進宮填坑的心思。以前元春不理會寶釵的意願,估計是立足未穩不想這個出挑的表妹争寵,而現在就是不想寶釵蹉跎好年景,或者幹脆香消玉殒……從這個角度上看,元春還算厚道。

水溶就琢磨着元春值得合作一波,他很想請元春牽線搭橋,把他那個婚約對象弄進宮去——真不是他心黑,進宮伴君是人家姑娘以及姑娘全家的心願啊。

皇帝不是什麽明君,這一點早就是百官群臣的共識。但是皇帝不靠譜也不全是壞事,對于宮妃來說,若真得了寵,腦子不大好使的皇帝往往意味着比較容易~操~控,操~控這次可能用得太重,但施加影響總歸不難。

水溶的婚約對象家打得就是這個主意。

既然想到,那就趕緊辦了——整日裏都把幾乎全部精力放在完成任務和攀科技樹上,這種“舉手之勞”的小事若是無人提醒,水溶篤定自己對這件事的記憶不會超過金魚。

于是水溶把王府負責處置不大上得臺面事宜的幕僚召來,吩咐了一通,之後更是親自跑到太妃那裏,請太妃助他一臂之力。

太妃聽了水溶的請求,立馬笑得燦爛,更調侃了一下,“還以為你憐香惜玉,下不得手。”

說起來也是婚約對象她家勢利眼,見王府勢頭不妙先起了悔婚的心思。

太妃頓了頓又柔聲道:“既然想攀高枝,那咱們少說也得正經送人家一程。”

水溶見狀,又把他聽來的吳貴妃與賈貴妃的龃龉提了提。

太妃笑了,“你這孩子總是這樣念舊,我知道老王爺留了話,若有餘力就看顧下賈家……也罷,原本我是想走皇後娘娘的門路。”

老北靜王與榮國公賈代善神交了大半輩子,彼此往來書信能裝滿一個大書箱。

看在老一輩這份交情上,賈家要是不那麽作死,能保着他家估計也就保着了。但是本尊對賈家沒有“特殊态度”,顯然是對這一家子的做派挺看不上的。

水溶懶得多管閑事,但是身為看過紅樓原著的男人,難免對十二釵,尤其是他印象很好的十二釵額外生出些憐憫之心。

元春鬥不過吳貴妃,形勢就是一邊倒。能找個新人來分散下吳貴妃注意力,對元春來說也是好事一樁。

關鍵是這個水嫩的新人還是皇帝心頭大患的前未婚妻,想必皇帝在最初的一段時間,會對這位新人十分上心。

水溶想到這裏,忍不住對小圖标道,“知道我老家那邊的點家玄幻套路文嗎?”不等小圖标刷出彈幕來,他自顧自接着道,“被奪妻,我竟然毫無羞恥感,心裏還有幾分慶幸。”

小圖标終于開口了,“知道啊。問題是你跟套路文裏的男主情況一樣嗎?明明是你興沖沖地一手促成,黑鍋那家人也讓背了……雖然那家人背鍋并不冤枉。”

水溶哈哈大笑,笑夠了他收斂多餘表情,說了句真心話,“雖然我行事也是利益至上,但我卻希望能有一位真心待我的妻子,而我也會好好對她。”

小圖标金光大盛,片刻後刷了兩個大字,“我懂。”

卻說交代完這件“小事”,水溶回到書房,看了看這幾日山莊那邊的燒磚進度,再叫來問過王棟王府地面平整情況,就癱在躺椅上琢磨修路之外他該幹些什麽了。

皇帝就算腦子有坑,也要面子的,在他沒惹事皇帝也沒能找到一二石錘的前提下,皇帝不會動用非常手段,比如圍府~擊~殺~或者幹脆派人~暗~殺——這兩種手段太挑動宗室與勳貴們敏感的神經。

皇帝能“任性”地屠戮功臣老臣之後,那麽下一步就該是宗室勳貴們聯合起來逼宮。

所以水溶現在只要不對自己的府衛做什麽,只折騰自家王府和山莊,那就不會惹來什麽麻煩。

現在漚肥沼氣都有了點眉目,水溶琢磨着該找找良種了——其實後世的那些高産作物的種子商城裏都有出售,只不過一袋種子五塊錢,跟萬能百科全書一個價……

不說在自己封地推廣,就是在山莊裏始終,花費……在他還沒做完得到點數的任務前,他還是得能省則省。

雖然小圖标沒有明說,但感覺起來系統發布的任務,越往後就越會偏向于“大動幹戈”。就比如現在正進行的修路任務,任務要求就是要在王府和兩個山莊裏鋪好主幹道。

如果修路任務還有下一階段的話,水溶估計就是要求他起碼把兩個山莊通過水泥路連接起來。再往後延伸一下,就是建造一條穿過燕山山脈,連接香山別莊與山海關的~隐~秘~山路。

而一出山海關,就是他北靜王的廣闊封地。

水溶在老家的時候,從北京出發,自己開車到山海關游玩,因此兩地距離他心裏有數:三百公裏多一點。

在這個時代,三百多公裏都不能說遠。

可在這個時代穿山修路……水溶只能表示呵呵了——這個沒超級外挂輔助,絕對玩不轉。

他有個好習慣,問題不過夜,既然遲疑了,他立即就找上了小圖标,“是不是我想多了?”

小圖标打得十分果斷,“你都問我了,是不是多想你心裏能沒數?”他不間斷地刷出一行紅字,“你猜對了!不過讓你穿山修路的時候,外挂譬如穿山機械,不免費……”他故意賣了下關子,“但打折。”最後更不忘自我膨脹一下,用金字晃了水溶的雙眼,“我們是合情合理的好系統!”

“好吧。”水溶還能說什麽,“你美你正确。”

去了個疑問,水溶把精力又轉回尋找良種上:現在玉米紅薯和土豆都已經傳了進來,也有有識之士在全力推廣,無奈應者寥寥。

你在江南湖廣推廣玉米土豆,怕不是石樂志。

不過江南湖廣農戶不肯種,他正好派人去那邊收集種子——想必不會遇到太多阻力。就算以後他財大氣粗,可以通過商城供應全部的作物良種,但也需要現在的高産品種做做遮掩。

計定,他便吩咐心腹專門負責此事。

又放下了一件事,水溶便翻檢起老北靜王的書信……擺明了要在這個世界生活好些年,只依靠本尊的記憶怎麽行?

如今他手裏拿着的這封書信,就是老北靜王寫給史家老爺子的——就是史鼎史鼐兄弟的爹,湘雲的爺爺。

這封信他剛看了個開頭,梅非就輕聲走進來,雙手奉了張帖子上來,“榮府二房二爺請你出門坐坐。”

水溶接過來一瞧,寶玉的帖子裏寫得很老實也很清楚:他是替表哥薛蟠做東,還有馮紫英與衛若蘭作陪。

薛家沒有賈家牽線搭橋,根本摸不着北靜王府的邊兒。而就算想要寶玉牽線搭橋,期間也必有寶玉長輩的屬意。

所以這是寶釵在入宮無果後,想要在他這邊試一試的意思了?

作者有話要說:  端午節三天假躺了三天……

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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