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日租房ｈａｐｐｙ
２４．１
李靈犀感覺到寝室的氛圍現在又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較之前相比似乎顯得更加的尴尬難堪了，在真相浮出水面之前大家都因自己強烈地道德正義感下意識的排斥着殷樂樂，如今也是在那曾自認為崇高的正義感的壓力之下而無言面對殷樂樂。
為了打破這種快要讓人窒息的氛圍，李靈犀率先說話了：“好長時間我們幾個沒有在一起聚聚了，明天咱們一起去日租房吧？”
“好啊！一起熱鬧熱鬧！”曲銳和趙新響應道，“樂樂有時間嗎？”，話題被巧妙的引到了決定這次聚會能否成功的終結地。
殷樂樂心裏十分清楚室友們所說的這次“日租房”意味着什麽，他知道他應該爽快的答應的，其實對于殷樂樂來說室友們之前的冷落和黃飛的開口破罵對他給他帶來的傷害并沒有其他人想象的那麽深，從小生長于單親家庭的殷樂樂遠遠要比其他人想象的要堅強的多。
“好，一起去熱鬧熱鬧，正好讓你們也嘗嘗我的手藝！”殷樂樂說話的語氣就像把一切都釋然了。
“你還會做飯呢？”曲銳帶着一種驚訝的語氣問。
“對，做飯其實很簡單的。”現在寝室內恢複了往常的那種感覺，充滿了輕松快樂。
“咱們叫着對面寝室，再加上陳朵兒和王佳……”李靈犀把談話又引到了另一個矛盾點，這也是他最關心的問題之一，他不想看見黃飛和殷樂樂之間有着隔閡，既不想讓黃飛帶着一種羞愧又不想樂樂懷着一種記恨，雖然他知道冰釋前嫌是遲早的事情，但仍抱着盡早的希望。
“行，這樣也挺好的！”殷樂樂說出了不單是李靈犀所期望的答案。
２４．２
九人各有分工，陳朵兒拿着鑰匙跟王佳先到了日租房，簡單的布置一番；李靈犀、吳翼等人負責購買食材和水果。
學校附近有一個早市場，裏面的東西十分新鮮齊全，在買東西地時候黃飛走到殷樂樂身旁直接把胳膊摟在了他的肩上說：“哥們那天對不住啊！你別往心裏去，我給你賠不是。”
同樣殷樂樂把自己的手也搭在了黃飛的身上笑着說：“沒關系！我那天也說了些不該說的話，你也是別往心裏去啊！”
“行，那咱們就當這件事情過去了，誰都別再提了！”
李靈犀在他們後面看見了整個過程，在李靈犀看來黃飛身上這樣的舉動永遠不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倘若是他無端惹怒了別人并且過錯在自己身上的話他定會自責與愧疚許久，他會選擇默默地對那個他曾經傷害過的人付出以彌補自己內心的虧欠而不會像黃飛這樣大搖大擺地豪爽致歉，男人之間就是這應該這麽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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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又回到了從前，确切地說大家比從前更團結友愛了，黃飛和殷樂樂之間矛盾冰釋後關系反而更加融洽了，大家對殷樂樂的猜疑真相大白後，那種深深的愧疚感也讓彼此的情感有增無減。
大家手裏大包小包的拎着買回的戰利品一起擠到了去日租房的公交車上，剛剛坐下之後小胖就惦記着之前買的香蕉，可是被凍得硬邦邦的也就放棄了美食一頓的念頭，李靈犀和吳翼兩人坐在車子後面，吳翼總是把自己的身子黏在李靈犀上，一開始的時候李靈犀會做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把他推開，漸漸地發現這是徒勞的，甚至就連除他以外的其他人都已習以為常了。
街道兩旁的空地上積滿了冬天近些天的雪，看上去都硬邦邦的都板結了，窗花的形狀豐富淩亂而活潑，李靈犀向着上面哈氣然後用手勾勒出圖案。
“凍死我了！”吳翼一進門搓着耳朵說。
陳朵兒和王佳已經把電腦和音響等設備組裝完畢，鍋裏的熱水沸騰着，空氣裏飄着米香，幾個人把東西放到廚房後就聚到了客廳裏。
“這是什麽？真好聞！”李靈犀手裏捧着桌上已經擺好的飲料。
“姜絲可樂，冬天喝這個對身體好！”王佳回應。
“對啊！大家都嘗嘗這是佳佳熬的，味道相當不錯呢！”陳朵兒借機又把趙新誇贊一番。
“嗯，真甜！”于叢看着王佳笑着說。
“我也這樣覺得，問道好極了！”人群中贊不絕口。
“別在這廢話，快給姐去做飯！”陳朵兒用标準的東北話略帶着搞怪的語氣說。
廚房裏掌廚的是李靈犀、趙新和殷樂樂，每個人都有着自己的拿手好菜，令吳翼吃驚的是他從來沒有想到大犀牛會做飯，在他的意識裏壓根沒有“廚房做飯”的話題，他也從來沒有問過李靈犀這方面的問題，他一眼驚奇地望着廚房裏李靈犀那操練熟悉的背影的，充滿好奇地想要過去看一看。
“寶貝兒，你真會做飯啊？”吳翼瞪大了眼睛看着李靈犀，心裏的那句沒有說出來：你做的能吃嗎？
自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殷樂樂沒有什麽過激地反應，雖然稍微有些肉麻，但是還能接受，趙新擔心李靈犀尴尬就用調侃的語氣對吳翼回了一聲：“對啊！寶貝我也會做飯”，然後哈哈大笑起來，一切都顯得那麽自然，李靈犀和殷樂樂也笑了起來。
“我能幫什麽忙嗎？”吳翼問。
“算了你還是出去看他們打麻将吧！那裏更适合你。”殷樂樂用開玩笑的口吻說。
“不對，最适合他的還是吃！”李靈犀插嘴說道。
“還是你了解我！那我出去喽……”吳翼把“喽”話音拉的很長，像街上叫賣的小販。
客廳裏的麻将聲此起彼伏，中間還摻雜着于叢和小胖這兩個開心果的談話，一個壘高，一個拆臺，兩人相互配合像是說相聲一般。
“我可是打麻将的高手，從來就沒輸過！”曲銳用高聲吹牛的語氣說，一臉自豪的樣子就像在說着事實一般平靜自然。
“最高紀錄是多少？”于叢笑着問，眼睛裏閃爍着一道在曲銳看來并非是“善意”的光芒。
“我在家裏跟我爸媽打，最多贏到過三百多！”曲銳這話說的有些大了，連他自己都感覺有點不好意思了。
“你說的是從出生到現在二十多年加起來吧？”于叢說，引來了陳朵兒和王佳的笑聲。
“不是！就去年大年三十那晚通宵的！”
“喲，一宿打那麽多‘麻醬’得吃一年吧！”小胖巧妙的把“麻将”說成了“麻醬”。
“去你的……”曲銳邊從自己手裏甩出一張牌邊說，“先打‘南’，不輸錢！”
緊接着小胖從自己右手那端已經在意識裏當做無價值的“廢牌”區域有目的地抻出一張牌輕快地放在桌上說：“先打‘北’，輸的得！”
吳翼走到電腦前把音樂又調大了一個力度，動感輕快的歌聲讓氣氛瞬時間又高漲了。
鍋裏湯汁發出哔啵哔啵的響聲，熱氣被掀起的鍋蓋揚到了空中夾帶着香氣，菜都陸陸續續地被端到了桌上，每道菜的量都十分充足，打麻将的那一桌人早已經被這饕餮盛宴迷散了局，紛紛把陣地轉移到了飯桌上。
“桌上的六道菜大家猜一猜都是誰做的？猜錯的一會飯後刷碗！”趙新的這個提議引起了大家的興趣。
“我先來！”小胖用力夾起了一個紅彤彤的大蝦，放在了嘴裏，腮幫子都鼓了起來。
“我看你不是想先猜，你分明是想先吃！”曲銳說道。
“這個肯定是大犀牛做的！”吳翼指着那一盤可樂雞翅說，“大犀牛最愛吃雞肉了，而且愛吃酸甜口的雞翅，這個肯定是他做的！”
李靈犀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答案已經寫在了臉上，吳翼對他的了解已經超出了他所知道的那種程度，就像在公衆場合吳翼對他的親切和依賴感超出了他能夠承受的範圍一樣，那種感覺是複雜的尴尬中又有些幸福。
“不錯，不錯！大犀牛你的手藝不錯嘛！”陳朵兒吮吸着手指上留下的雞翅湯汁。
“小胖，吃了半天你猜猜這道菜是誰做的？”黃飛調侃的樣子看着于叢。
“愛誰誰！我只管負責吃……不過還得感謝這個大廚師，做的香辣蝦真不錯！是誰啊？”小胖好奇而又帶着些許的崇拜問着。
“你猜猜，猜錯了大不了洗碗嘛！”殷樂樂說。
“以我對你們的了解也就趙新能夠做出這麽辣，這麽香的東西來！”小胖邊說着邊剝着手裏的蝦。
“對！太對了！我大哥就是這個夠味！”吳翼響應道。
“這個清炖的丸子湯真鮮！丸子吃起來也很嫩，嚼起來口感真棒！”王佳對碗裏的美食豎起了大拇指。
“這個不會也是大犀牛做的吧？”吳翼用着高興中略帶點自豪的語氣說。
“是樂樂做的！”李靈犀笑着說，“你猜錯啦！”
“洗碗！洗碗！！洗碗！！！”大家齊刷刷的喊了出來，手裏還打着節拍，大家一起起哄。
“趕快開吃吧！要不一會就涼了！”
小胖把用心剝好的蝦仁放到了王佳的碗裏，起初大家看見這個場景之後都有些驚訝，不過黃飛過來緩解氣氛說道：“我也要！”
“王佳的臉又紅了！上次玩真心話大冒險你還欠我們一個答案呢！”曲銳提起了那次在植物園的經歷。
“對！就是嘛！”殷樂樂也在一旁開始起哄了。
“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現在大家的節奏就像不久之前喊吳翼刷碗的節奏一樣。
此時的王佳感覺自己已經被大家逼到了絕境，好像不親黃飛一下就要像這大蝦一樣被生吞活剝了不成，這種壓力讓王佳感覺喘不過氣來。
“別鬧！別鬧！”黃飛試圖讓大家停下來。
“就是別鬧，別鬧！”小胖也加入了這個護花的隊伍中來。
最有趣的是黃飛致命的弱點總會在王佳在場的時候暴露，平時放蕩不羁的黃飛如今卻羞紅了臉。類似的事情也會發生在李靈犀和吳翼身上，在旁人看來李靈犀應該是一個內向而高傲的人，但面對吳翼的時候卻開朗自然地像是另一個人；而給人安全感和獨立感很強的吳翼對李靈犀卻依賴的出奇：有一面只因你敞開。
飯桌上輕松快樂着談論着各種話題，男生們時不時地開始聊到學院的某些女生，從身材到皮膚，再到個人性格和特性喜好好像已經徹底把人家的底盤摸得一清二楚。
每每談到這些話題李靈犀和吳翼都會自然而然的“隐退”，他們對這些并不感興趣，他們不會去特意留意漂亮的姑娘，也不會偷偷地觀察姑娘們的胸圍和長腿，更不會以比較而取樂，但奇怪的是他們确實最有女人緣的兩個，就連班長小胖和曲銳這兩個社交能手都感到自愧不如。
盤子已經空了大半，基本上每個人都有了飽腹感，有人開始放下碗筷全身心的投入到閑聊之中，這時趙新把鍋裏煮好的水果湯端了上來。
“哇！這可比燕窩還滋補呢！”吳翼盛了滿滿的一碗。
小胖湊過來看熱鬧，湯上飄着幾粒渾圓飽滿色澤紅亮的大棗，金黃色的蘋果和水嫩多汁的菠蘿沉浸在底像可愛的金魚，被煮熟的梨子散發出清香聞起來整個人的精神都好了一大截，小胖一馬當先舀了足足的一大份。
“你是不是放蜂蜜了？”小胖品着嘴裏的餘香發出輕微地略帶享受的“叭呲”聲。
趙新點了點頭。
桌上現在已是一片狼藉熱鬧非凡，大家開始着手收拾這殘局，陳朵兒和王佳把餐具分類規整之後放到了廚房，李靈犀和趙新把桌上的殘羹剩飯清理完畢之後扔進了垃圾桶。
“你們去玩會吧！這裏交給我和吳翼兩人就行了！”李靈犀對在廚房裏的陳朵兒和王佳說。
“那我倆出去啦！”陳朵兒拉着王佳走出了廚房，坐到了沙發上小憩。
２４．３
有李靈犀陪着吳翼覺得刷碗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期間他問了李靈犀許多問題，“你怎麽沒有告訴過我你會做飯啊？”吳翼對李靈犀說。
“你也沒問過啊！”李靈犀看着吳翼他感覺到了吳翼眼中的那種抱怨之情。
“我不問你就不說啊？你還有多少事情瞞着我？”吳翼開始變的神經質了，他發現不愛言辭的李靈犀總會有一些秘密，就像他從來沒有告訴過他會做飯一樣，他身上肯定還有許多他不知道的東西。
“對，我還有好多事情你不知道呢……”，李靈犀想到他的家庭，他的童年任何一部分都有着特別的經歷，他并不是有意要瞞着吳翼，有時候他也有想要告訴他的沖動，但又不知從何說起。
“沒事，以後有的是機會。”吳翼看得出來李靈犀有些焦慮了，他雖然很好奇李靈犀身上究竟發生了些什麽，但是他隐約地感受到李靈犀有着自己的苦衷，他不想對他施加任何壓力。
“吳翼，大犀牛，你倆快點！快出來跳舞！”黃飛的叫喊聲伴着嘈雜傳到了廚房裏。
“馬上！！”吳翼大聲回應了過去。
兩個人快速的收拾好之後就走到了客廳，現在客廳內的擺設已經徹底被優化成運動場地了，黃飛和趙新把沙發和茶幾推到了牆角，麻将桌現在也被曲銳和殷樂樂搬到了靠牆的位置，客廳霎時間明亮寬敞了許多。
小胖找了一個動感十足的音樂，把聲音調到了高點，現在九人對立分站成兩排，随着音樂大家開始舞動起來，兩組人靠彼此的方向用肩帶動着身體扭動起來，吳翼的左肩向前靠近的時候，李靈犀相應地把右肩向上揚起并盡量的收起左肩，兩排人像是跳着蒙古舞，一方盡量向前推進，另一方用力向下壓低。
“來！咱們換個音樂，跟着快節奏一起跳起來！”
音樂又被轉換了一個風格，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鼓點有節奏地敲擊和躍動着，鼓聲敲擊的聲音越來越快，大家舞動地節奏也越來越快。
曲銳和小胖兩人幹脆直接就擺脫了隊伍進入了狂舞階段，兩人搖着頭雙手撣開，小胖靈活的特性又發揮到了極致，他的屁股跟着腦袋一起搖晃着。
九人現在已經手挽手拉成了一排，模仿着啦啦操的經典動作跳躍着，一只腿彎曲收回另一只腿遠遠踢出，手插在腰部，向左向右地跳動着。
晚上大家決定一同步行返回學校，哈爾濱隆冬的夜晚是靜悄悄的，馬路上空蕩蕩的，基本看不見任何行人，就算是主幹道上的車也并不密集，冷風吹得每一寸肌膚都瑟瑟發抖，甚至連牙齒都能感覺到冰涼。
馬路上靜悄悄的，九個人有說有笑的，由于很冷大家開始慢跑起來驅走身體的嚴寒，他們跑跑停停互相追逐打鬧，一起高聲歌唱為這空寂增添了些許熱情與活力。
李靈犀晚上過來找吳翼進行例行檢查的時候送給了吳翼一個整理本，上面清清楚楚地羅列着吳翼經常犯錯誤的地方并且把重點詳細的區分出來，接過本子的吳翼表情十分誇張，第一時間內他感受到的是無比的溫暖和舒心，之後用帶有調侃的語氣說：“你怎麽比我媽還關心我的學習呢？！”
“去你的，這次期中考試考不到八十五分以上別來見我。”
“小意思，要是我做了有什麽獎勵啊？”吳翼讨價還價的神态還真有點像在家裏跟他媽說話的時候那樣。
“這個保秘。”
“那就是有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