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

王的晚宴,到此為止了。

遵照着各自的規則或底線而和平地坐在一起的三位王,已經将話說盡、可說是不歡而散,想必下次再見面時就會是生死決鬥的一幕了。

rider揮舞他的長劍,召喚出他的寶具,乘坐上豪華奢侈的牛車,豪邁地道了別之後,就帶着他的master離開了。

saber自然是要留在艾因茲貝倫城堡,繼續保護她的master了。

我卻沒有rider那樣方便的寶具,只能由迪盧木多推着輪椅,慢悠悠地離開,順便也剛剛好可以和吉爾伽美什随意地聊些什麽。

這位英雄王其實比旁人想象中要大方得多,只要不觸及他的底線的話,偶爾開一些玩笑話也是無所謂的,甚至調侃他一兩句,也很容易會被諒解。

現在只是在進行漫無目的地聊天而已。

“吶,吉爾,你也很喜歡這個時代的吧,我似乎兩次都遇到你正在閑逛的樣子……”

“你叫本王什麽?”

“吉爾。”我奇怪地又喚了一聲,“你的名字有些冗長,請允許我換一個更簡便的稱呼吧?”

“……哼。”

嗯,這個氣音是代表有些不滿,所以我應該哄一哄他了:“要我始終稱呼你為天上地下至高無上最古之王吉爾伽美什嗎?饒了我吧,我現在可是病人。”

兩秒後,吉爾伽美什傲慢地回道:“……好吧,感到榮幸吧雜修,本王赦你無罪。”

噫!在理解的基礎上進行對話的話,吉爾伽美什實在是可愛得過分啊。

大約是因為多少喝了點酒的關系,我稍微覺得有些眩暈,便閉了閉眼睛。

迪盧木多似乎有些擔心地俯身過來問我:“你有哪裏感到不适嗎?”

“唔,只是有些暈。”

“真是的,剛剛從醫院出來,就要勉強喝酒……”

“……這是在向我抱怨嗎,迪盧木多?”我睜開眼,恰巧看到迪盧木多溫柔的眼神,“其實我還以為喝酒之前,你會阻止我的。”

“大體上,我能夠理解你的心情,強迫你在這種酒宴上禁酒也是很不近人情的。但是……”迪盧木多加重語氣,“你喝的也實在太多了一點啊!”

唉,我就知道有這個“但是”……總之還是先哄哄我的忠犬吧。

我揉了揉額頭,定下神後換上了沉柔的語氣:“迪盧木多,正是因為知道你在我身後支撐着,我才敢喝這麽多啊……”

“……”他似乎低低地嘟囔了一句什麽。

“萬一什麽時候昏過去的話,也有你在不是麽?”我熟練地露出安撫的笑容,“你的存在讓我感到很安心,真的是謝謝你能留在我身邊,迪盧木多。”

“……”

迪盧木多大概是太羞澀了,撇過了頭去,好半晌才回複了我一句:“別太放縱了!你……我現在可是魔力不足的狀态!”

“嗯……這确實是個問題。”我不禁思考了一小會兒。

迪盧木多似乎因為我的沉吟又有些沮喪,低聲說道:“對不起,百夜大人,在聖杯戰争中,我的戰鬥力畢竟還是受到限制,必須要靠魔力的維持……”

“不要這麽說,迪盧木多。我想要的畢竟不是魔力,也不是聖杯戰争的勝利,”我十分誠實地說着,因為說的都是真話,所以語氣也尤為真摯,“我想要的也不是你的戰鬥力、你的英勇,迪盧木多,我要的是你啊。

“——完整的你,有着弱點也好,憂郁也好,不安也好,正是身為主君的我所能庇護的、可愛之處啊。”

輪椅的行進忽然暫停了一下,迪盧木多仿佛出神了。

我疑惑地回頭去看他,結果又被他狼狽地偏過頭躲開了,他重新開始推動輪椅,有力的雙手卻不易察覺地顫動着。

然後,迪盧木多似乎又向我嘟囔了一句:“又說這種讓人無法回答的話……”

啊啊,朱雀人的種族天賦就是這樣的,我不自覺就會進行溫柔的誘哄還真是很抱歉啊……

本來還想繼續和我可愛的servant閑聊一會兒的,不過在找到合适的安全之所前,吉爾伽美什忽然又毫無預兆的發怒了。

這位王用相當睥睨的眼神斜視迪盧木多:“還真是不稱職的臣下啊。”

“……”迪盧木多轉過頭,并沒有與他直接進行沖突的打算。

雖然是我吩咐過他不要理會挑釁的,然而這種直接無視的方式,果然還是讓吉爾伽美什更為惱火地冷哼了一聲:“居于庇護之下,就失去了如saber那樣絕望的眼神啊!不如由本王來重新調|教調|教這只愚蠢的犬類——”

——噫!果然一眼就看到了忠犬屬性嗎?但是這麽直白的話我可是要生氣的……你今晚未免太針對迪盧木多了一些啊,我的英雄王?

我眯了眯眼,很想先明白吉爾伽美什在想些什麽。

然而,他再次出乎了我的意料,忽然間又改變了主意:“……哼,算了,這種蠢物不值得我費神。”

他停下腳步,傲慢地擡起手,四周忽然出現了金色的波紋——這是王之財寶打開的前兆。

——等等,忽然開打是什麽意思?

“百夜大人!”迪盧木多立刻進入了戰鬥姿态,就在他迎接吉爾伽美什那不斷激射過來的寶具的同時,金色的鎖鏈忽然從我身邊襲來。

我坐在輪椅上,并沒有抵抗的打算,只是好奇地低頭打量着這些鎖鏈。

這鎖鏈如同吉爾伽美什的其他道具一般閃耀奪目,似乎蘊含着特殊的力量,甚至令我深藏着的精神觸手也受到了一些限制……

吉爾伽美什看來極為信任這鎖鏈狀的寶具,淩空一扯,忽然将我拉了過去。

“喂……”我艱難地保持了一下平衡,無奈地說着,“很急着開打嗎,吉爾?”

“百夜大人——”迪盧木多焦急地呼喚道。

吉爾伽美什面無表情,似乎心情很糟糕的樣子:“吵死了,雜修!在本王面前閉嘴!”

——又是像上次一樣,因為自己在場的時候,我忙着和別人對話,而惱怒于存在感不足嗎?還是什麽別的症狀?

唉。

我嘆了口氣,哭笑不得地說道:“迪盧木多,我沒有事,你先回據點吧。”

“但是……”

“這是命令。”我對他搖了搖頭,“我可不是這麽輕易地退場的反派……和吉爾對決的這件事,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迪盧木多臉上又露出了對我十分無奈的表情,遲疑了一瞬後,還是遵從命令不甘地離開了。

“還是先放開我吧,吉爾。”

于是,哄完我可愛的servant,我又得轉過頭來哄着這可惡的英雄王。

吉爾伽美什手上攥着那金色鎖鏈的末端,看着我的殷紅眼眸中帶着惡劣的笑意:“不錯的樣子——本王或許可以考慮一下将你納入我的收藏,嗯?”

又開始自說自話了,不過說起來……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也說過類似的話吧。”我正巧回憶起了這件事,反正迪盧木多也不在,就索性敞開天窗說實話了,“就是你看到我假裝前世的畫家愛人、欺騙無辜少女的那次……”

“……”吉爾伽美什竟然沉默了一會兒。

我很困惑:這有什麽問題嗎?不就是那一次,你說想要收藏一下我畫的愛人的畫像……

吉爾伽美什忽然扯動鎖鏈,将我拉過去了一點:“雜修!你再說一遍!”

“……說什麽?再說一遍不小心騙了那個小姑娘的話……麽?”

“是假的嗎!”吉爾伽美什惱怒地直視着我,紅玉一般的蛇眸似乎收縮了起來,很生氣又不滿的樣子,“你表露出來的那種愛意和絕望,居然是欺騙了本王嗎?!”

“……嗯,這麽說其實不太對。”我小心地反駁道,“實際上,是欺騙了一個純潔的小姑娘,而你正好聽見了的樣子……”

“混賬——!!!”

那雙紅眼裏燃燒起了紅蓮之火般的憤怒……簡直帶着森森的殺氣啊。

——所以說你到底為什麽在生氣啊英雄王?!

——快醒醒,我可是脆弱的人類,病人!随便一個寶具一戳我就死了,絕對救不回來了……

吉爾伽美什直接用那鎖鏈狀的寶具捆着我,也不知道帶我去到什麽地方,總之一陣天旋地轉後,我頭疼地揉着太陽穴,終于恢複了行動的自由。

而這個時候,喜怒不定的英雄王似乎心情又離奇地恢複了的樣子,還問我道:“喂,這麽說你對那個煩人的蠢狗也是在演戲?”

“哈?”原諒我這時候很想露出“你在開玩笑嗎”的表情,“‘蠢狗’是在指……迪盧木多嗎?這可是我費盡心機,好不容易才握在手中的可愛英靈。”

“你在他身上花的時間也未免太多了,混賬!”吉爾伽美什再次不滿地哼了一聲,“對待這種臣下,只需要讓他們仰望着就足夠了……”

——喂,你到底對迪盧木多是有何種不滿啊,這惡意實在是百折不撓,執着得過分……就算是我也實在忍不住要反駁了。

“——您對saber不是也一樣嗎,英雄王?”我最終無奈地嘆了口氣,“你不是也說過要将她納入掌中、肆意憐愛的這種話麽……呃?”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吉爾伽美什出乎我的意料,并沒有發怒,反而卻好像心情又變好了的樣子?

他甚至重新勾起了嘴角,用他那特有的邪惡眼神盯着我……不得不說,這感覺十分不妙,就仿佛是被陰冷的蛇類盤踞在身上似的。

吉爾伽美什的聲音也變得更加優雅、華麗,乃至于淫靡:“……哦?這麽說,你是對本王賜給了saber寵愛的這一事實,感到不滿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元旦快樂!昨天蠢作者玩了一天還通宵,完全忘記這篇文了,等我睡醒再回複小天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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