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立軍令狀

鳳非昔的回宮,引起了一部分人的注意,有心人自然也知道了亘華寺發生了什麽事,鳳覓夜第一時間便回了王府,找到品歡沁。

他神色似乎有一些扭曲,強忍着極大的怒氣,見品歡沁正對着鏡子描眉,一拍梳妝臺,沉聲問道:“本王問你,這件事情是你幹的?!”

品歡沁吓了一跳,她迷茫的看向鳳覓夜,“你發什麽神經?什麽事情?”

“別裝蒜了,不是你做的還有誰?”鳳覓夜指着品歡沁怒道:“此事若是暴露了,你我都完蛋了。”

“鳳覓夜,你給我說清楚是什麽事?我也不是随意可以讓你冤枉的!”品歡沁也拍案而起,毫不退縮的瞪着品歡沁。

“派人在亘華寺把際古桦抓走丢下懸崖,這件事敢說不是你做的?”

品歡沁愣了愣,旋即笑了出來,那神色十分愉悅,“什麽?際古桦掉下了懸崖?咯咯,是誰那麽懂我的心,幫我做了這事啊。”

“這事情不是你做的?不可能,除了你還會有誰。”鳳覓夜不太相信的自我否決。

“我雖然很想際古桦去死,可是這件事我可沒有動手。”品歡沁笑過之後又問道:“所以那際古桦死了沒有?”

“如果死了倒是還好辦一些,重點是沒死。”鳳覓夜有些煩躁的回來踱步,再一次确認道:“你真的沒有動手?”

“我騙你做什麽!”品歡沁跺了跺腳,有些着急的道:“之前郡主不是想要對付她嘛,我就向郡主獻計,讓她先和際古桦打好關系,然後找個機會把際古桦引出王府,到了外面,不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做些什麽了嗎?”

品歡沁兩手一攤,對于自己的計劃還是頗為得意,“誰知郡主打好關系就用了兩個月,我還以為她已經放棄了,這件事不是郡主做的?”

“如果是郡主做的,陛下恐怕已經把鳳沐關進牢房了,這肯定在亘華寺上發生了什麽我們不知道的事情。”鳳覓夜有些浮躁的皺起眉頭來,“你在兩個月前去了郡主府,這件事肯定瞞不住,我怕陛下會懷疑到我們身上。”

“懷疑我作甚,我又沒做,我清白得很!”品歡沁一挺胸脯,氣勢洶湧的道:“我身正不怕影子歪。”

“愚蠢!”鳳覓夜重重地冷哼一聲,“這件事你是沒有插手,可是有用嗎?如果真的還有幕後黑手,他把禍水引到我們身上,我們确定能夠安然無事的脫身?況且,身正不怕影子斜,哼,別忘了我們做了多少事,但凡被陛下察覺一點點,我和你都等着人頭落地吧!”

品歡沁這才想明白所有事情的關鍵,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王爺,你說陛下會不會查到我們身上?”

“該死,我就是不知道陛下到底知道了多少東西,現在情況對我們而言處于不利的位置上,但是又不能輕舉妄動。”鳳覓夜陰沉着臉,原本那些爽朗和俊朗全都不見,他就像一條毒蛇一般陰冷。

品歡沁安慰道:“沒事的,畢竟那日我雖然去了郡主府,可是隔了兩個多月,再說,就算我去了郡主府又怎麽樣,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我做的啊。”

“哼,本王恨的是這幕後黑手到底是誰,為什麽會突然出現陰本王一把!”鳳覓夜重重的一拳砸在茶幾上,“我怕幕後黑手還有後招。”

品歡沁也陷入了疑惑,道:“按理說不可能是青龍國,也不是我們,那麽就只剩下玄武國了,你說,會不會是喬歌的主意?可是喬歌什麽時候這麽聰明了?不可能,如果她真的有這個腦子,現在的情況就不是這樣了。”

對于品歡沁的自我否定,鳳覓夜眯起了眼睛,“這件事确實古怪,喬歌沒有這個腦子,可是會不會背後玄武的人出手了也是難以下定論,此事先記着,本王還需要查看陛下是什麽打算。”

品歡沁連連點頭,“我也進宮找侍君探查一下口風。”

“後宮裏的侍君能有什麽作用?陛下幾年來沒踏進過後宮一步,他們能知道什麽東西?”鳳覓夜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着品歡沁,“找了也沒用。”

品歡沁急了,推了鳳覓夜一把,“此時說沒用,當初我說要打好關系的時候不見得你反對?況且陛下雖然不寵幸他們,可是別忘了,他們的父親還是朝中大臣,打好關系總沒錯。”

鳳覓夜想起梧侍君的父親,乃禦史大夫王學成,而常侍君父親則是治粟內史,這都是朝中重臣,打好關系總沒有壞處。鳳覓夜臉色舒緩了一些,道:“這幾日先別急着進宮,事情或者還有婉轉餘地。”

就在兩夫妻在商量對策之時,鳳非昔在乾照宮召見了新廷尉和中尉,新上任的廷尉入朝為官已二十餘年,今年正是四十多歲的年紀,留着三絡墨髯,一張國字臉威嚴正氣,此時恭敬地站着也沒有分毫掩蓋下铮铮傲骨。而旁邊的中尉則為三十出頭的年紀,虎背熊腰,不怒而威。

“亘華寺發生的事情,兩位愛卿可知道?”鳳非昔慵懶的靠在王座之上,語氣明明是漫不經心,卻又透着一股寒意。

“還請陛下告之。”呂青相其實聽說了一些流言蜚語,但是并不知道具體的情況。

“幾日前,勤王妃與郡主去了亘華寺,在第二晚之時,有賊人對勤王妃下毒手,并把勤王妃丢下了懸崖,這可是——勤王妃啊。”

呂青相背後出了一身冷汗,勤王妃是誰?是當今陛下最寵愛的弟弟的妻子,況且她還是青龍公主,和親時間還不到一年,若是出事了,恐怕就不是勤王府的事情了,而是兩個國家的事情了。

“微臣失職,請陛下恕罪。”

廷尉呂青相與中尉樸兆同時跪倒在地,樸兆甕聲甕氣的道:“還請陛下讓微臣戴罪立功,微臣一定會把兇手緝拿歸案。”

“孤召二位一同進宮,想必二位也知道孤的想法。”鳳非昔手背托着腮,鳳目微眯,紅唇揚起妖冶的弧度,“這件案子就靠二位齊心協力了,一個月時間可足夠?”

呂青相暗暗叫苦,一個月時間未免太短了些,除了知道勤王妃遇襲之外,可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啊,況且,牽扯到的不是王妃就是郡主,來頭如此之大,他又拿什麽去查案呢?

鳳非昔似乎知道呂青相的想法,接着道:“此次事件畢竟牽扯甚大,孤就暫且賜你倆凰令,孤只要結果,不要過程,懂?”

凰令向來有先斬後奏的權利,無論是誰,只要拿出凰令,都可先下獄再審判,自古便有“上斬昏君,下斬奸臣”說法,這恐怕是最大的權利了。

樸兆眼神一亮,原本就不怒自威的臉上更是填了一股勇猛之感,“陛下請放心,微臣願以人頭擔保,一個月內必然破案。”

呂青相聽罷心中嘆息一聲,也沒有拒絕,恭敬地行禮道:“微臣遵旨。”

呂青相與樸兆一出宮,事情立刻就傳遍了王城的官員府邸之中,敏銳的都察覺到了又是一場腥風血雨的開始,一些人難免有些不安,這件事雖然與自己并無關系,但是若呂青相與樸兆二人在查案之時發現了一些別的事情,恐怕也不好過。

際古桦并不知因為自己的事情而引起朝中動蕩,她在亘華寺住了兩日,穩定了傷勢,這才打道回府,因為腿傷,原本該是半天的行程,足足走了一天。

才回到勤王府,鳳天啓便受到鳳非昔從宮中傳來的消息,際古桦才靠在床上,旁邊的書尚未拿起來,鳳天啓便進來了,“公主,外面廷尉呂大人來了。”

廷尉呂青相?際古桦很快就明白過來這是查案的來了,她有些無奈的道:“我該怎麽去見呂大人?”

鳳天啓笑道:“我只是進來告訴你一聲,讓他在屏風外即可。”

鳳天啓走到門前,打開門對站立在外面的呂青相道:“呂大人請進。”

呂青相撩起衣擺,幾乎是目不斜視的走了進來,鳳天啓引他至藍田玉屏風前,自己則是坐在了矮榻之上。

“微臣見過勤王妃。”

“呂大人不必多禮,本王妃因身有不适,未能出來相見,還請呂大人莫要怪罪才是。”

“微臣不敢;”呂青相似乎也覺得有些尴尬,連忙問道:“微臣此次正是為亘華寺一事而來,想問勤王妃對那天晚上的事情可有印象?”

際古桦便把當時對鳳非昔說的話都說了一遍,呂青相沒有想到這裏會有這麽大的突破,一時對于一個月內破案也有了一些信心,他摸着胡子思索道:“上乘布料在王城也不算多,逐一排查雖然會有些麻煩,但是也算是有了方向。”

呂青相拱手道:“日後微臣恐怕會多有打擾勤王妃,還請王妃恕罪。”

“呂大人有何打算?”

“微臣打算從布料入手,先找出近兩個月購買黑色布料之人,到時候恐怕還需要王妃幫忙辨認。”

“呂大人放心。”

“是,微臣先行告退。”

待得呂青相出去之後,鳳天啓才開口,“如果真能從布料處入手,破案應該不難才是。”

“最怕的是布料并非近兩個月才購買的,抑或是并非在王城購買,如果是這樣,這條線索也就斷了。”

鳳天啓聽罷繞過了屏風,見着際古桦坐在床上看起了書,便笑道:“我怎麽好像沒看出公主着急啊?”

際古桦頭也不擡,“我着急又能有什麽用呢?”

“是啊,現在急的可不是你啊,而是呂大人和樸大人啊,他倆現在,可是下了軍令狀,要在一個月內破案的啊。”

際古桦頓了頓,一個月時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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