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你說無邊黑暗是什麽,不是深淵困頓,而是你不在我的身邊,我卻在無盡的思念你。

——許至林

末唯發誓,她要是能夠毫發無損的從這密室裏逃脫出來,她一定要狠狠的掐住那個人的脖子,可以的話她要咬斷他的血管!

這哪裏是密室逃脫,分明是密室折磨好嗎!

整個房間一片黑暗她倒是暫且可以接受,但是這亂飛出來的球好幾次都砸不偏不倚的就往她的腦袋上砸是個什麽鬼?

抓一個在手裏感覺,竟是個網球。

除去網球之外——

“我靠。”

末唯忍不住發洩,特麽還有籃球,這麽大一個是想砸死她嗎!

要不是她反應能力快伸手一把就給接住了,不然這對比網球而言的龐然大物她豈不是要被砸成小傻子?

這下末唯更加是确定,地方肯定是江臨初另外一個特訓基地。對外公布是密室逃脫,其實就是他折磨的人的地方!

埋怨的話還沒有說完,又一個球過來了,這次是排球。

末唯把手中的籃球給扔在地上,轉而接住了排球,心裏暗想,不能還有鉛球也這般直直的朝着她扔過來吧?

果然她感覺到腳下有威脅氣息逼近,不經爆了句粗,卧槽!還真有鉛球!

不過并不是末唯所想的扔,而是悄無聲息的從地面上滾過來的,還不止是一個兩個,而是好幾個從不同方向湧來。

索性還有人性的是,在滾鉛球的時候牆壁上稍有燈光顯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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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此末唯大抵能夠看的清楚鉛球從哪個方向而來,憑借她的平日裏的腳步練習,躲開這些球的錯亂只需集中注意力問題不大。

而且多跳幾次就會發現,其實還蠻有規律的呢。

似乎跟她們網球裏有些步伐很是相像,稍微變通變通就能夠拼湊出來節奏,正是在沾沾自喜時,迎面而來就是一個網球。

速度和力道比先前那輕輕碰一下的要加大一些,同時在球來時牆壁上的燈光暗了。

不對是徹底的滅了。

周遭一片黑暗,她要憑借自己的感覺去躲開這個來球,可是她完全感覺不到啊,這要怎麽躲。

而且她腳下還有鉛球在滾來滾去,她又完全看不見。

這種感覺就像是在比賽之中,分明先前所有坎坷你都能夠孰能應對,卻在最後緊要關頭的一步裏所有都戛然而止。

此時的末唯就是如此,她的腳邁不開步子,最先是被幾個球鉛球撞到腳邊重心不穩就摔倒在地上,再來本該網球的位置是往她手邊而去,她倒下時恰好就往她的腦袋給砸了過去。

末唯整個人剎時感覺到一陣暈眩,直直的倒在地上。

而在監控錄像裏一直都緊密注意她情況的江臨初在察覺到有所異樣時,大氣都沒敢喘一口直往密室裏跑去。

在倒地的瞬間,胳膊帶來的疼痛感早就讓末唯腦袋的疼痛暫且忘卻,江臨初将她慢慢扶起時,周遭牆壁的燈光又亮了。

她有看到他驚慌失措的眼睛,不知為何,有在剎那裏有将先前那些憤怨、不滿之類的,都給抹去了。

似乎有些些體會到他的用心良苦。

如果說最開始進門時沒有任何力道往她而來的籃球和排球讓她以為是惡作劇,那麽後來出現的鉛球和有所力道的網球讓她稍稍有些明白。

其實這并不是惡作劇。

而是一種考驗本能反應能力的測試。

又或者說是一種引導。

在黑暗之中,去熟悉腳下的步伐在去迎合手上的動作。兩者相互牽引,就算是在瞬間你看不見或者是處在一個黑暗的環境裏,沒有感官上的視覺,但是有本能上的直覺包括是聽來球的方向,外加腳步的配合。

你想去的地方,腳步會配合你;你看不見的來球,聽覺會給方向。俗稱預判的最高境界。

“我、我想再試一次。”

原本江臨初以為她會疼到哭,或者是埋怨他捉弄她,卻不想,她在別的事情上遲鈍而又粗魯,而今在這件事情上卻是極有領悟。

江臨初有偷偷露出欣慰的笑容,但依舊面不改色,讓末唯以為在訓練之中的他就是這般的眼裏苛刻。

再次體驗時,江臨初在她的耳邊留下了這麽一句話:

“有時候當困境來臨時,并非一定要刻意的去尋找突破口。其實路一直都在腳下,邁開步子怎麽走都有一條屬于自己的道。”

末唯發現他總能說出很精辟又能夠準确引導她的話來。

好比之前說的‘迷途羔羊’和最大的敵人其實是自己,那些話末唯都聽人說起過,但都不及從他口中吐露出來的深入人心。

旁人說及那是刻意而為之,而他提起,完全是因為你這個人。

他是設身處地的為考慮到你這個人的情況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而不是單單憑借就事論事總結金句。

好吧,這是末唯的個人理解也不知是不是她多想了,但是她就是這麽以為。

“去吧。”江臨初拍了拍她的肩膀。

末唯點頭。

初次進入到密室的那種不适感早已經在江臨初溫聲提醒下又或者說是,自己的頓悟消散的差不多了。

現在的她,要重新開始面對這樣的考驗了。

甚至是有些期待呢。

後來末唯和笑笑說起來這個密室訓練的時候,笑笑有一頓而後說,是有去過那個‘密室逃脫’的但我們的訓練裏好像不是這個喲。

末唯困惑,恩?你們不是?

笑笑解釋說他們的訓練是集體的,有光,比誰反應快和接球接的多。

看着末唯有些不得解的猜測,笑笑安撫道:诶呀,是我說的不夠仔細。倒也不是說我們沒有,可能你的那個是單人訓練,而我們平日裏是集體訓練偏多一些,大概這就是其中的區別了。

真的是這樣嗎。

笑笑點頭,那是當然了。

末唯歪着腦袋思索,那真是神奇了,每次他都能夠完全料想到她的情況并且根據她的個人情況設置出争對于她個人的訓練方案。

而且居多是在無光的環境下練習。

明明她從沒有和他提說起她的特殊,又或者是,她只暴露過一次這樣的意外。

難道就單憑借那一次的意外,就能夠如此篤定她身上的問題麽,并且就此後的訓練裏都會往這樣的情況特別關注到嗎?

每次訓練後,末唯都會在想這個問題。

卻從未有得到過一個完整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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