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大早,債債公司裏就出現了一抹嘴叼巧克力,步履輕如風的熟悉身影。

一時間,來往的衆員工面面相觑,似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老板,您回來了。”甲不愧是債債公司一站到底的元老級前臺,僅用十幾秒就反應過來了。

雖然她不知道小老板什麽時候換了風格,迷上了紅帽子、睡衣和拖鞋,但是那塊兒巧克力也足以令她在愣了幾十秒之後将時隔一年再度回歸的林逸飛認了出來。

話音剛落,此起彼伏的歡迎聲便接連而起。

林逸飛用食指扣低了鼻梁上的墨鏡,巡視了一圈有些無奈道:“哎,都怪我,個人魅力太大了,擋都擋不住啊。”

說罷,又推回了墨鏡,壓了壓手示意都低調點,低調點。

前臺乙看着那個邋遢中透露着些許慵懶,柔軟裏附帶着些許狂拽的背影,捅了捅甲的胳膊驚訝道:“原來傳說中的小老板是個女的呀。”

她才來半年,并沒有見過那所謂的小老板,此刻即便只看到了一雙眼睛,也能推測出是位十分美貌的人。

前臺甲聞言倒吸了口涼氣,忙捂住了乙的嘴,見電梯門關了之後才稍稍地松了口氣。

而後見人差不多都散了,才松開手以一副過來人身份道這話以後千萬別在小老板面前說,不然你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為什麽啊?”乙不解。

“因為小老板是男的。”甲理所當然地解釋道。

末了又補充道:“雖然長得是過分漂亮了些,但他是男的。所以與女人有關的一切形容詞都不要在公司講,明白了嗎。”

乙受教地點點頭:“明白。”

她雖沒見過這位小老板,但公司裏關于林逸飛各種版本的傳聞她都能倒背如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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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傳最廣的有兩個版本。

這還要從債債公司的起源開始講。

債債公司原本叫讨債公司,大老板胡總真名不詳,據說蹲過局子好多年,剛出來就趕上了拆遷熱潮,是一個靠拆遷款白手起家的借貸人。

可能當時業務能力還不是很熟悉,總是放出去的多收回來的少。

後來憑借自己面壁思過多年的驚人意志,發憤圖強苦學了将近一個月的金融知識,一手創辦起了債債公司的前身—讨債公司。

公司下設七個部門,但是大老板很懷戀那個他還沒有來得及好好看一眼就被拆沒了的村子,說他的公司其實就是一樣村,有村就有組,所以債債公司只有組沒有部門一詞。

這些組分實則工明确暗則界限模糊。但在排擠七組的這事兒上,其他六組的立場倒是出奇的統一。

一組主要管理別人的自由資金,處理公司的壞賬,有點兒類似于一個小型的資産管理公司。

二組負責尋找急需用錢之人并審核這些新客戶的背景。

三組四組則負責正常放貸,有點兒類似于一個小型信用貸款公司。

五組六組負責銀行賬戶的開設,如果必要時會去銀行貸款。除此之外還負責最低等級的跑腿工作,即上門收錢。

七組,額,好像是個多餘的組。

據說是小老板林逸飛自己組的,從它千奇百怪的組員就可以看出這是個類似于福利院的組。

關鍵是大老板好像對此并無異議。

是以,其他組的人盡管對此頗為不滿,但都是敢怒不敢言,因為這流傳版本之一便是小老板是大老板的私生子。

借貸這個行業風險極大,周期很長,有時候一個不注意就可能血本無歸。公司成立的第二年,‘讨債’就要變成了‘欠債’。

就在公司上下人心惶惶不可終日之際,小老板林逸飛以一已之力力挽狂瀾,追回了一半的以上的債務,公司得以轉危為安。

至于是怎麽追回的就不得而知了。

公司也自此改名為債債,既突出了公司的業務範圍,聽起來又比‘讨債’二字更加的上檔次。

這便是流傳版本二,小老板這霸道底氣的來源不是因他胡總的私生子,而是因為這次追債的過程甚為傳奇。

有人說小老板養了群類似黑*社會的神秘人,不管債務人逃到哪兒都能給揪出來。

是真是假,也無法求證。

至于兩個版本,但凡見過胡總的人都更為青睐後者,因為大老板和小老板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都八竿子打不着一處去。

特別是長相方面,一個天仙,一個地煞。

乙來得晚,大老板小老板她都沒有見過,所以一直在兩個版本中搖擺不定,現在嘛,她也覺得後者似乎更加合理可信一些。

然而,傳說的主人公好像并不知道這些。

林逸飛吃完最後一口巧克力,才拍了拍慢悠悠地推開會議室的門道:“各位,對不住了啊,起的有點兒晚。”

話是道歉話,只那語氣,聽起來卻是一點歉意都沒有。

屋裏的人聞言皆是一愣。

一組組長率先反應過來,一拍桌子站起來對着門口的大吼道:“楊秘書,你怎麽回事兒,什麽貓貓狗狗的都往裏放,不想幹的話現在就可以走人。”

林逸飛收了把着門的手,轉而拍了拍楊秘書的肩道:“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淨放些貓貓狗狗的進去,當這是動物園呀。”

而後便推開門接着道:“老虎去非洲找獅子約會去了,我嘛,就勉為其難的參觀參觀下動物園好了。”

說罷,便翹着個二郎腿,自然而然地坐在了主位上,摘下墨鏡勾在食指上轉悠着道:“繼續,繼續。”

一旁的一組組長頓時成了多餘。

“原來是我們漂亮的福利院組長回來了,怎麽都不通知一下我們,也好辦個熱鬧的歡迎會不是。”一組組長不找痕跡地在下方找了位置坐下道。

“咱們不熟,歡迎會什麽的就免了。”林逸飛抖着腿道,“聽我家老二說一組長給我們送了個見面禮,我今兒是特意過來表示感謝的。只是起晚了,禮物就忘了。”

一組長剛要開口,一只白花花的棉拖鞋就朝他飛了過來,他下意識地就給接過來抱在了懷裏。

林逸飛哦喲了聲:“原來一組長喜歡這玩意兒,早說嘛,來來來,這還有一只。”

說罷,将另外一只棉拖鞋也脫下來塞了過去。

一時間,嘲笑聲兒從四面八方彙攏而來。

比起七組的吃軟飯像,一組的不要臉吃像顯然更為難看,以前還知道收斂,現在幾乎是明目張膽地把其他組壓到地上打。

林逸飛這麽一鬧,他們樂見其成。

“原來胡總往非洲去了啊。”二組組長笑道,“那地方危險的很,還望胡總莫待太久,早點兒回來才是。”

“是啊是啊。”其餘組長符合道。

是以原本一場以一組為主導的會議因林逸飛的歸來而畫風突變,成了對遠在非洲會獅子的胡總的關懷大會。

聽了幾分鐘關懷後。

林逸飛有些坐不住了,打斷道:“聽說公司的諸位為了表達關照之意,特意給我們七組劃了快獨立的辦公區域?”

此話一出,屋裏好安靜。

似乎才想起來還有一個被他們擠出去的七組。

“以前沒有業務,有沒有辦公區域倒也無所謂,現在一組長好心好意的給我們轉了一個,這份心意我實在不忍拒絕啊。”沒了棉拖鞋,腳還有點兒冷,林逸飛只好将光腳坐在屁股下面取暖。

在坐的人聞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這了半天也沒這出個所以然來。

林逸飛也不急,吸了吸鼻子從睡衣兜裏掏出一把巧克力,一一發了下去道:“公司今年人丁興旺了不少,拓寬辦公區域這事兒得早點兒提上日程了。”林逸飛邊說邊擡手,示意他們別客氣,盡管吃。

而後又接着道:“老虎前年正好買了快地兒,自己建一個可比租劃算多了,不用了倒是候還能轉出去不是。”

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一組長見狀,一把扔了懷裏的拖鞋,反對道:“這種花錢的大事兒,怎麽着也得等胡總回過再說。”

這話聽着好像也很有道理的樣子。

林逸飛彎腰撿了自己的拖鞋,邊套邊漫不經心地道:“哦,我記得老虎說這地兒買來是要建別墅來着,既然諸位覺得不妥,那麽在明天之前将我們七組的辦公區域騰出來應該不是問題吧。”

“妥,怎麽不妥,胡總關愛員工的那份心意,是我們幾輩子才修來的福分,感激都還來不及吶。再說了,這也是為公司長遠發展應做的投資啊。”二組長甚是激動。

那塊地兒不出意外将來會是林逸飛的,但建了辦公區域就另當別論了。成了公司的財産也比歸林逸飛強,不建白不建。

至于怎麽跟胡總說,那就是林逸飛自己的事兒了。

衆組長反應過來,符合聲接二連三的響了起來。

林逸飛很是滿意,仿佛沒有看到一組長那鐵青的肥肉臉,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道:“一組長的心意我領了,待會兒讓你的人跟我家老二交接一下業務,在辦公地點建成以前,我們七組委屈一下,也是沒關系的。”

期間,其餘組都很熱心的要轉些業務給七組,但都被林逸飛婉言謝絕了。

最後只能樂呵呵地将林逸飛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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