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美女蛇陣
“大人請看。”白七七把四張卷軸并排鋪在桌子上,卷軸上畫的是四個女人,皆是眉目動人的妙齡女子。
“這些是受害的四名死者。”劉文海之前在各家看過死者的畫像,所以有些印象。
“正是。”白七七得意的說。
“這……”劉文海看了幾遍,并沒看出什麽來,疑惑的看了看白七七,又看了看陸呦呦。
陸呦呦也在看這些畫像,見劉文海看她,就笑着搖搖頭,“我也沒看出畫上的玄機,還請白捕頭明示。”
白七七更得意了,擠眉弄眼的看着秦墨,“那秦捕頭可看出什麽來了?”
“這……”雖然看不慣白七七那得意的樣子,但是秦墨也确實沒看出什麽線索。
“哈哈哈。”白七七開心的笑起來,“讓本神捕來告訴你吧!”
秦墨氣的不想理她,但是為了案子,還是湊過來看。
“你們仔細看看這四張畫像可有什麽共同點?”
“嗯…這四名女子的眼角都有一顆痣。”陸呦呦伸手點了點畫像。
“呦呦好眼力!我看了許久才發現的!”白七七驚訝的看着陸呦呦。
“就這?”秦墨無語,他還以為是什麽驚天的發現。
“誰說就這點了?”白七七瞪他,“還有!這些畫像都是出自一個人的手筆!”
“……”屋裏靜了片刻,陸呦呦開口道:“确實,這也是個共同點,我們一直不明白,這四個女子互相不認識,沒關聯,兇手為什麽要對她們下手呢?如果說只是随機挑選美麗的女子下手,為什麽最近卻不再有人受害了呢?”
“所以……你是想說,這個兇手專門挑這個畫師畫過的,眼角有痣的女子下手?”秦墨不相信的問,“這可能只是個巧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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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秦呆子!殺一個兩個是巧合!殺了四個!還能叫巧合啊!”白七七氣的就想去打他那個呆腦殼。
“嗯……的确,這也許是個突破口。秦墨你去查一下這個畫師。”劉文海擺擺手,讓秦墨去查。
“我也去!”白七七叫道:“大人,這是我找到的線索!沒理由不讓我一起去啊!”
“嗯。白捕頭也一起去吧。”劉文海點點頭,“陸姑娘稍等。”
秦墨和白七七出去查這個畫師,陸呦呦也該去善堂坐診了,偏劉文海把她留下了。
“劉大人可還有事?”
“嗯……五王爺他今早已經離開望京回邊關去了。”他也是今早上朝才得到消息,“回鹘有大舉進攻的征兆,王爺回去,怕是要有一場惡仗要打啊。”
“……”陸呦呦聽着,也不答話,他昨日果然是來告別的。劉文海看她的樣子,嘆了口氣,“陸姑娘去忙吧。”
陸呦呦施禮退出來。看着陰沉沉的天,心裏想:“讓我等你,你可要早點回來,畢竟我只有這一輩子能等你。”
官道上馬蹄聲四起,塵土飛揚間,一隊人馬已經不見了蹤影。邊關的八百裏加急,今天淩晨才到,回鹘果然集結了大軍!楚燼帶着影衛日夜不停的往邊關趕,希望自己回去的不要太晚!
這一路不說風餐露宿,還殺機四伏,回鹘派出不少殺手在路上截殺楚燼,勢必不能讓他活着到邊關,好在一路有驚無險,終于在第五天抵達了邊關守城,影衛們都傷痕累累,楚燼身上也幾處劍傷,為了不耽誤時間,都只是随意包紮了一下。進了城,副将帶着軍醫過來,一邊給他們處理傷口,一邊彙報了情況。
“這次回鹘領兵的是誰?”楚燼露着上身,軍醫在給他包紮。
“是邁吶騰。”副将答道。
“是他?”楚燼皺眉,想起在翡城,這邁吶騰和劉家的聯系,“怕是不簡單啊……”
給這四名女子畫像的是一位姓萬的畫師,在畫像上有他的印章。秦墨和白七七又去一位受害者家裏打聽了一下,這畫像是前陣子為了花朝節畫的。
“花朝節?是什麽?”白七七沒聽說過。
“這花朝節是望京的特色節日,三月初三,在湖邊擺集市,有女兒待嫁的人家,把女兒的畫像挂出來。集市裏還賣花,想娶妻的男子若是看上了誰家的畫像,就遞上花和名帖,女方家若覺得合适,就請到家裏喝茶,讓女兒偷偷的看上一眼,若是女兒也喜歡,這親事就算成了。”秦墨邊走邊給白七七解釋。
“哦?這麽有趣?三月初三?還要過幾日呢!到時候本姑娘也要去看看了。”
“你?你是去挂畫還是去遞花啊?”秦墨好笑的看着一身男孩子氣的白七七。
“你!本姑娘追求者多的是!”白七七瞪他,敢說她不男不女!
“這我倒是相信。”秦墨摸摸下巴,往前走,“那些丢了東西的失主肯定是要追你的。”
“你!你!”白七七被氣的說不出話,不是呆子麽!什麽時候口齒這麽伶俐了!氣死了!
“花朝節之前,适齡女子的家裏都會重金請畫師過去家裏畫像,畢竟能不能有一門好親事,這畫像是非常重要的。”秦墨看白七七跟上來,接着說案情。
“那這個姓萬的畫師很有名麽?”白七七問。
“據受害者家裏講,這畫師三年前到的望京,妙筆生花,尤其擅長仕女圖,每到花朝節前,望京的大戶人家都會搶着請他去家裏。”
“那他平時呢?”
“平時?就在湖邊的涼亭給人畫像啊。”秦墨朝湖那邊擡擡下巴,“運氣真好,今日竟沒人請他去畫像。”
湖邊的涼亭裏,一個墨色長袍的年輕人正在石桌上作畫。白七七遠遠的打量一下,“好一個俊俏的文生公子。”
秦墨瞥了她一眼,“怎麽?看上了?”
“呸!本姑娘是那麽膚淺的人麽!”白七七瞪了秦墨一眼,居然有點臉紅。
“走吧,過去問問他。”秦墨沒看到白七七臉紅,朝着涼亭走過去。
白七七在後面搓臉,“我臉紅個什麽勁啊!”
“這位可是萬畫師?”秦墨走進涼亭朝着年輕畫師一抱拳。
“在下正是萬霧生。”年輕人有些不解,“您是要畫像麽?”
“不是,我是望京府捕頭秦墨。有些事想問你。”
“好,您請坐。”萬霧生把秦墨讓進涼亭,白七七也跳了進來,坐在秦墨邊上。
“這位小姐是……”萬霧生不解的看着一身男裝打扮的白七七。
“我的下屬。”秦墨随口說道。
白七七瞪他,我和你平級!
秦墨瞥她,問案子,別鬧。
白七七轉過頭,不和你一般見識。
“咳咳。”萬霧生坐在他們面前,打斷了倆人的眉來眼去。
“萬公子前幾日可是去了這幾戶人家畫像?”秦墨掏出四名受害者的地址。
萬霧生拿起來看了看,“沒錯,這幾個府上我都去過。”
“那你可發現了什麽特別的事情?”白七七問他。
“特別的事情?”萬霧生回憶了一下,“沒什麽特別的啊。”
白七七和秦墨對視了一眼,白七七剛想再問,一擡頭看見不遠處一個紫色的身影,似乎是要往涼亭來,看見白七七擡頭看她,她竟轉身急匆匆的往外走。是她?!白七七騰的站起來,一個輕功竄出去老遠,追着那個影子就去了。
秦墨一愣,白七七怎麽突然跑出去了?他看了看萬霧生,對方也是一臉困惑的看着他,秦墨想了想,起身說道:“如果你想到了什麽,可以到望京府衙找我。”
“好。”萬霧生點點頭。
“告辭。”秦墨拱拱手,追白七七去了。
紫衣女子越走越快,腳下生風,仿佛一尾靈巧的游魚,在人群中快速的穿行。白七七也不是吃素的,提起內勁,緊追不舍。穿過市集,大街,兩人你追我趕的一直出了城,到了官道邊的林子裏。
林子裏有點暗,樹還多,白七七皺眉,雙腳用力一蹬,騰空而起,對着紫衣女子的後背抓了過去。紫衣女子身形一晃,躲過白七七的攻擊,穩住身形,回過身看她。
白七七也站定了看着紫衣女子,女子蒙着面紗,她看不太清女子的臉,但是她絕對不會認錯,那晚上的人就是她。
“怎麽不戴面具改面紗了?”白七七朗聲問道。
“是你?”對方顯然也認出了她。
“望京的割面案是不是你所為?”白七七也不廢話,直接問。
“呵!我是不會回答一個死人的問題的。”
“誰死誰活還不一定呢!”白七七氣的先攻了過去,“等本姑娘抓到你,再好好問你!”
“哼。”紫衣女子冷哼了一聲,躲過白七七的一掌,向後退了幾步,從身後拿出一根笛子,吹了起來。
“?”白七七聽這音律甚是古怪,“沙沙沙……”林子裏有什麽東西過來了,聽起來數量還不少。
“蛇!”白七七終于知道這沙沙聲是什麽了,不知道這林子裏哪來這麽多蛇,仿佛受到了召喚一般,向她爬了過來……
眨眼間,白七七居然被蛇包圍了,紫衣女停下了笛聲,冷笑道:“這裏可有不少毒蛇,我勸你別輕舉妄動。”
白七七看着滿地的蛇,也有些頭皮發麻,她就是膽子再大,也終歸是個女孩子,女孩子對于這種沒有腳的爬行動物似乎有種天生的恐懼。
“用笛聲就能召蛇,你究竟是什麽人?”白七七不甘心的問。
“呵…我為什麽要回答一個死人的問題呢?”紫衣女眼神一寒,吹起了蟲笛,地上的蛇仿佛聽到了指令一般,昂起頭,朝着白七七吐蛇信,随時都會從地上彈起來咬她。
白七七一動不動的站着,耳邊是古怪的笛聲,這笛聲突然拔高一聲,白七七暗道不好,果然地上的蛇瘋了一般的彈射而起,向她咬了過來。
白七七只能提起十成的內勁,盡力向上躍起。輕功這東西講的是借力,再厲害的高手也不能一蹦就竄天上去,更不可能在空中停留,白七七這一躍,也只跳到半空,而且馬上就要掉下去了,白七七心想,真是不該當什麽捕頭啊!做飛賊哪會被蛇咬死啊!幹脆一閉眼,認命的往下掉。
“嗯?”突然有一只手從上面拉了自己一下,白七七一睜眼,是秦墨。
“發什麽呆!”秦墨追着白七七進了林子,就看不見她的人影了,聽見笛聲才尋了過來,就看見白七七被毒蛇圍攻向上躍起又往下掉,他就趕緊施展輕功飛過來帶她一下。誰知道她不借力,還發呆。秦墨這一說話,這口氣就憋不住了,也要往下掉。
白七七反應過來,趕緊借了秦墨的力往邊上飛,回頭又拉了秦墨一把,倆人有驚無險的落在毒蛇圈外。
“噗…”秦墨剛剛那口氣硬憋回來,受了點內傷,落地一口血就吐出來了。
“你沒事吧?”白七七趕緊拿袖子給他擦嘴,秦墨嫌棄的看了一眼,“你一個女孩子身上怎麽連個手帕都沒有啊?拿袖子給我擦?”
“哎?你這人?你嫌棄?我還舍不得呢!”白七七剛剛還挺感激他的,誰知道一句話就把火點起來了。
“你是什麽人?”秦墨懶得理白七七,自己擦擦嘴角的血跡,問紫衣女。
“……”紫衣女站在毒蛇群的後面,掂了掂手裏的蟲笛,轉身要走。
“站住!”白七七喊了一聲,“你與萬霧生是什麽關系?”
紫衣女的身形微動,顯然這個名字讓她有所觸動,“沒關系。你們不要再去找他。”紫衣女轉過頭,眼裏閃過殺意,“否則我不介意多收兩張臉皮。”
“你果然是割面案的兇手,跟我回衙門受審!”秦墨喊到。
“呵,就憑你們?怕還抓不住我。”紫衣女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滿地的毒蛇。
“你追啊!”白七七推秦墨。
“你怎麽不追?”秦墨問白七七。
“我?我怕蛇!”白七七瞪秦墨。
“我也怕!”秦墨也瞪白七七。
“……”白七七驚訝的張大了嘴看着秦墨,他怕蛇?
秦墨也不理她,急匆匆的往外走,這情況要趕緊去禀告大人才行。
“你真的怕蛇啊?”白七七追上來問。
“要你管。”秦墨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哈哈哈,堂堂的望京金牌捕頭居然怕蛇!笑死我了。”白七七笑了一路,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白七七早就被秦墨碎屍萬段了。偏偏他除了瞪她,毫無辦法,他确實,怕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