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男人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面前，都會變成詩人
中午時分，白七七和秦墨從林子裏回來了，倆人踩了一腳的泥，秦墨更是像在泥裏滾了一圈一樣，白七七倒是還算幹淨，只是一直偷看秦墨，臉還紅紅的。
劉文海從書房出來，“秦捕頭這是怎麽了？”
“回大人，我們去林子裏找線索，因為昨日下雨，林子裏泥濘不堪，我……”他看了一眼白七七，接着說：“我不小心掉泥坑裏了。”
“啊？”劉文海有點不敢相信，這秦捕頭武功不俗，會因為道路泥濘就掉泥坑裏？看這身衣服髒的，像剛從泥地裏拔出來的蘿蔔似的。
“大人我先回屋換身衣服。”秦墨被劉大人看的窘迫，拱拱手往後面衙役房去了。
“我…我也去。”白七七也跟過去。
陸呦呦和劉大人面面相觑，這倆人是怎麽了…
“不對啊，秦墨換衣服，她跟過去幹什麽？”劉文海莫名其妙。
不消片刻，秦墨和白七七回來了，這回換秦墨臉通紅了，白七七笑嘻嘻的。
“兩位捕頭可找到線索了？”劉文海問道。
“有線索！”白七七搶着說道：“我們在林子裏找到了一個小屋，應該是有人住的。”
陸呦呦心裏一震，會是那個男人的家麽？
秦墨接着說：“我們去的時候那屋子裏沒有人，但是收拾的非常幹淨。我想這人可能是常住山裏的獵戶，可能會知道一些線索。”
“就算他知道，他也不會說的。”陸呦呦幽幽的說。
“哦？陸姑娘知道是何人住在那裏？”劉文海奇怪的問。
陸呦呦就把那日進山的事情和上午在善堂的事情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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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三人聽了，沉默不語。
“如果他真如自己說的那般冷漠，就不會救失去父母的小鹿了。”劉文海捋捋胡子，“不如你們下午再去看看，也許能在他家遇到他，再問問，這樣大的案子，我們現在還毫無頭緒，這個男人也許能為我們打開一個突破口。”
白七七和秦墨點點頭，這也是現在唯一的辦法了。
“陸姑娘也去吧，你與那人有過數面之緣，也許會好說話一點。”劉文海說完拿出布包，“還有這塊布料，你們下午也帶去讓他認一認，布坊也要去打聽一下。我們現在的線索不多，一個也不能放過。”
“是，大人。”三人退了出去，打算吃了飯就先去城裏的布坊，然後出城進山去找那個男人。
陸呦呦換了那天那套黑色的男裝，不得不說，這套衣服比裙子方便了不少，陸呦呦想不如以後就做男裝打扮吧，反正能讓她女為悅己者容的人已經不在了。
三人拿着布片在幾家布坊打聽了一下，店裏的掌櫃都不認識，只說這布料的紡織工藝十分特別，不是尋常貨色，他們店裏最好的是織錦，可和這塊小布片根本沒法比。
“看來，我們唯一的線索就是山裏那個男人了。”白七七嘆了口氣。
“不過聽陸姑娘所說，此人恐怕不會很配合啊。”秦墨也不無擔憂的說。
“不配合？那本姑娘就打暈他！你負責背回來！讓大人審他！”白七七揮揮拳頭。
秦墨望天，“有一個聰明的搭檔是多麽重要啊。”
“啊？你誇我聰明啊？”白七七眼睛亮晶晶的看秦墨。
“……快走吧，天都要黑了。”
三人上了馬，往山林去了。
三人進了林子，白七七帶路在前面走，天色漸漸暗了，林子裏本就晦暗，現在竟猶如黑夜一般。
“失策啊！明天早上再來好了。現在天這麽黑我都快找不到記號了。”白七七邊走邊抱怨。
“要不還是我來帶路吧。”秦墨拿出火折子。
“瞧不起本姑娘啊！”白七七搶過秦墨的火折子，吹了吹，可算有了點亮光，“我記得就在這附近啊。”她看了看左右的樹，“怎麽沒有啊？”
“你不是吧？你是不是帶錯路了？”秦墨皺眉走過去，和她一起找。
陸呦呦站在原地四處看，林子裏全黑了下來，不說伸手不見五指吧，也差不多，陸呦呦都看不見秦墨和白七七的背影了，只能看見白七七手裏的那一點光。
突然，一只大手捂住了陸呦呦的嘴，陸呦呦心裏一驚剛想掙紮，就聽耳邊有人輕聲說：“想知道線索就跟我來。”
陸呦呦聽出是那個戴着面具的男人，便沒再發出聲響，任由男子捂着她的嘴，把她帶走了。
白七七和秦墨還在争論到底有沒有走錯路，沒注意後面的陸呦呦。
“我跟你說肯定在這附近！我怎麽可能走錯？我都是跟着你的記號走的。”白七七不服氣的說。
秦墨被她吵的頭疼，就想回頭喊陸呦呦過來商量一下，不然還是先回去，明天白天再來。結果一回頭，哪還有陸呦呦的影子。
白七七和秦墨大驚失色，這荒山野嶺的，她一個不會武功的姑娘能到哪去？
白七七急得就要去找，秦墨拉住她，“你知道她去哪了？這麽大的林子去哪裏找？”
“那也得找啊！她萬一遇到那些兇手怎麽辦？遇到野獸怎麽辦？你說她會不會是被人抓走了啊？”白七七急得直喊。
“陸姑娘不是個沒有交代的人，如果是她自己走的，她不會不告訴我們的，若是被人擄走的，怎麽一點聲響也沒有…”秦墨皺眉。
“哎呀！等你想出來黃花菜都涼了！”白七七掙脫了秦墨就往陸呦呦剛剛站的方向去找。
“啊！”沒走幾步，白七七就感覺腳下一空，地上陷下去一個大坑，她連個抓的地方都沒有，直接就掉下去了。
“七七！”秦墨喊了一聲，撲過來想抓她的手拉她上來，結果草地太濕滑，他被白七七抓了一下之後，也掉下去了……
林子的背風處，有一座小院子，院子裏有一些動物的皮毛，還挂着一些風幹的野味，一間小屋，亮着燭火，裏面相對而坐一男一女，桌子上是幾個小菜和一壇酒。
“你把我抓來，就為了讓我做飯？”陸呦呦看着對面的男人，這男人把她抓到這之後就把她扔廚房了，說他餓了，讓陸呦呦做飯給他吃。
“這就是你說的代價麽？”陸呦呦看男人吃飯不說話，接着問。
“哪有那麽簡單。”男人放下筷子，倒了兩碗酒，遞給陸呦呦一碗，“來，陪我喝酒。”
陸呦呦抿了抿唇，接過酒碗喝了一口，“你還有什麽要求？快說吧。”
“你覺得一個獨居深山老林的男人會對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有什麽要求？”男人頗有深意的看着陸呦呦。
“哦…”陸呦呦臉上淡淡的，站起來走到男人身邊，俯下身，“我知道了……”手指銀光一動，對着男人的下腹就紮了過去。
男人眼疾手快，擋住了銀針，抓住陸呦呦的手腕，反而把她抓到腿上抱住。
陸呦呦看自己受制于人，也不掙紮，她看得出男人的武功不弱，如果他想圖謀不軌，只能再尋時機脫困。
“嗯？很乖麽。”男人調笑到，把她從懷裏推出去，“坐下，吃飯。”
陸呦呦坐了回去，看着男人吃飯。她總覺得這男人很熟悉，他戴着銀色的面具，看不見上半張臉，露出來的半張臉，能看見挺直的鼻子，薄薄的唇，胡茬和疤。越看越像，也越看越不像，聲音時而像時而不像，陸呦呦在心裏糾結，肯定不會是楚燼的，她不相信楚燼對別人的生死會這麽冷漠。
“想你的意中人呢？”男人慢慢吃慢慢喝，擡頭看陸呦呦盯着自己發呆。
“……”陸呦呦收回目光，拿起酒碗喝了一口，這酒初入口很溫潤，到嗓子才覺得烈，咽下去又有些回甘，“你到底是誰？”
“我？在林子裏游蕩的鄉野村夫罷了。”男人笑笑也喝了一口酒。
“那你到底知不知道那些屍體的線索？”陸呦呦把酒碗放下看着他。
“知道。”他也看着她，她臉上有些粉紅，似乎有些醉了。
“說。”陸呦呦盯着他。
“不。”男人笑。
陸呦呦不說話，喝光了碗裏的酒，起身就要走，剛走到門口推開門，就聽見身後男人溫柔的問：“小鹿兒，你當真要走？”
黑黝黝的洞裏，伸手不見五指，秦墨的火折子也丢了，擡頭往上看也不見一點月光，這坑還挺深，應該是特意挖的陷阱。
“白七七？你在哪？”秦墨一邊問一邊在地上摸索，突然手抓到了一個軟乎乎的東西。
“啊…”白七七摔下來撞了一下，昏沉沉的躺在地上，聽得秦墨在叫自己，剛想回應，就感覺一只手抓到了自己的胸，驚的叫了出來。
秦墨聽到白七七的聲音，放下心來，收回了手，他也沒細想是抓到了哪，“你沒事吧？”
“沒…就是好像摔到腿了。”白七七忍着疼回答。
“我摸摸。”秦墨摸索着靠近白七七，手碰到白七七的大腿，順着往小腿摸。
白七七臉都紅了，幸虧這坑裏黑，秦墨看不到。
秦墨捏了捏白七七的小腿，聽見白七七悶哼一聲，知道她是疼了，嘆了口氣，“應該是骨折了，你盡量別動。”
“我們怎麽出去啊？”白七七擡頭，這坑又深又黑，她都看不見邊緣在哪。
“我試試能不能上去。”秦墨想試着施展輕功，但這裏太狹窄了，輕功施展不開，他就提氣盡量向上跳，試着抓壁上的石塊，想借力上去，結果這壁上的土十分的松，一抓就掉下來了，試了幾次也沒摸到邊，還落了不少土下來，嗆的白七七直咳：“行了行了，別蹦噠了。”
秦墨只好停下來，坐在白七七身邊，“看來只能等大人來救我們了。”
“啊？那最快也要明天了！”白七七哀嘆到：“也不知道呦呦哪去了…會不會遇到危險…”
“陸姑娘吉人天相肯定沒事的。”秦墨安慰道。
“你不是喜歡她麽？怎麽都不擔心？”白七七說完這句話就覺得自己酸，心裏酸，難受。她揉揉自己的胸口，酸什麽酸！江湖兒女，拿的起放的下！
“誰告訴你我喜歡陸姑娘的？”秦墨聽她在旁邊不停的動，這丫頭都成三腳貓了，還動來動去的。
“你啊，你那天不是說…”白七七話沒說完呢，就被秦墨的輕笑打斷了。
“我對陸姑娘是很仰慕，她有其他女子沒有的東西。但是這也僅僅是仰慕罷了，她這樣的女子，不是誰都有資格去追求的。”
“也不是啊！你很好的！絕對配的上她！”白七七聽出秦墨話裏的落寞，就趕忙說。
“我好麽？”
“當然啊！你武功好，對人好，腦子也不笨，還很有責任感……”白七七吧啦吧啦說了一堆秦墨的優點，最後說：“反正我覺得你好。”
“呵呵，你覺得我好就夠了。”秦墨居然少有的溫柔。
白七七愣住了，秦呆子還會這麽和自己說話…“我…我覺得…？”
“對啊，我覺得你也很好，雖然人笨了點，魯莽了點，男孩子氣了點，武功差了點…”
“喂喂喂！你确定你在誇我嗎？”白七七氣鼓鼓的問。
秦墨笑了，最後說：“但是配我剛好。”
“配…配…”白七七臉紅耳熱竟說不出話了。
“對啊，浮雲雖美卻只能仰望，紅薯才是能捧在手裏的。”
“你才是紅薯！”白七七擡腳就踢，忘了自己腿骨折了，“啊！好疼！”
“你看你，魯莽吧？笨吧？”秦墨無奈的把白七七的腿放到自己腿上，扯下衣襟，仔細的把白七七的腿纏住，“現在沒有樹枝，湊合固定一下。可別再亂動了，我可不想後半生照顧一個瘸子。”
“誰…誰用你照顧了…”白七七有點害羞，但是也沒再動了。
“靠過來。”秦墨輕聲說。
“幹嘛？”
“靠過來，睡一會。明天天亮我們就能出去了。”秦墨擡手把白七七攬過來，讓她靠在肩膀上。
白七七臉紅心跳的靠着，心裏又甜又喜，笑出聲來。
“傻笑什麽呢？”
“你什麽時候喜歡上我的啊？”漆黑的坑裏，秦墨看白七七的眼睛亮晶晶的。
“從知道你喜歡我的那天。”
“！”白七七又臉紅了。他不是呆子麽！怎麽會知道自己喜歡他？想起兩人平時逗嘴，開玩笑，她以為他只把她當哥們，她知道他喜歡陸呦呦，也不想去表白，結果，他早知道麽？他也喜歡自己？
“你是因為追不到呦呦，才退而求其次喜歡我的麽？”白七七突然問了一句。
秦墨一愣，“喜歡這種事怎麽退而求其次？我喜歡陸姑娘，只是一種仰慕，絕對沒有其他的想法。”頓了頓，他繼續說：“要真像你說的，我追不到她就要退而求其次，那也求不到你啊…你是退而求其次次次次…”
白七七氣的一拳打過去，她就那麽差麽！眼睛有點酸，想哭。
秦墨躲過這一拳，笑着圈緊白七七，“但是我就是喜歡你啊。”
沉默了一會兒，白七七幽幽的說：“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呆子，沒想到你這麽會說情話。”
“你不懂，每個男人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面前，都會變成詩人。”
月，悄悄的爬上來，偷看着坑裏緊緊相擁的男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