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唯君一人

他扣住尹溯的肩膀,将他的扳正,雙眼滿是藏不住溢出來的□□,如同烈火般要将眼前人吞沒。

然而他還是克制住了自己,一手扣住尹溯的腦袋,忽然尹溯問道:“哥哥是在做什麽?”

嬰隰的雙眸猶如烈焰星辰般看着他,聲音微微嘶啞,“吃糖。”然後将自己的唇輕輕覆上去,他怕尹溯會反感,強忍住想要□□的沖動,只是蜻蜓點水般輕觸了一下。

尹溯懵懂又茫然地看着他,道:“哥哥怎麽不繼續了?很舒服的”

嬰隰好不容易壓下的火,卻被這點燎原星火瞬間點燃,猶如遮天烈焰般燃燒起來,他眼裏僅剩一點星光也被燒落了。

他顧不得那麽多了,猛地将唇覆上去,不再像和煦的微風,不再像璀璨的星月,而是熾熱的滾燙的,帶着一絲狠厲的烈焰。

他的舌在尹溯嘴裏橫沖直撞,什麽細細品嘗,什麽描繪紋路,都被燒得一幹二淨,他此時只想離身前這人更近一點,更深一點。

他這樣野蠻的行為,讓尹溯的嘴發麻,忍不住發出嗚嗚聲,然而這樣的聲音卻更讓嬰隰欲罷不能,但是他也知道尹溯可能不舒服,就退出了他的唇。

只見一條水光泛濫的銀絲自二人口中扯出,又如同星星般墜落。

尹溯眼角含淚,醉眸微醺,紅唇水潤微腫,嬌豔欲滴,嬰隰神色一凝,将他帶到腿上,伸手就将那白衣扯至肩頭,露出那顆血紅的朱砂痣。

正欲吻上,卻看見尹溯原本領如蝤蛴,可上面卻有一道細痕,這很明顯就是有人用刀劃的。

他皺着眉問道:“怎麽來的?脖子上的傷誰弄的?”

尹溯摸了摸脖頸道:“不知道,我醒來就有了。”

“你還記得自己是在哪裏醒的嗎?”

尹溯想了想,“就是在這裏。”

居然不是在北麓外反而是在裏面,看來那水裏一定有東西,就是它把阿溯害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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嬰隰看着那道傷,心想:幸好,如果再深點......。他不敢想象後果,将手摸上那道傷痕道:“痛嗎?”

尹溯搖搖頭,然後輕輕抱住嬰隰,“不痛,哥哥痛嗎?”

尹溯這個附身的動作,讓嬰隰的臉劇烈一顫,一陣熱流直竄而下,他拍了拍尹溯的肩膀,啞着嗓子道:“你先下去。”

尹溯茫然地坐回去,可嬰隰連看都不敢看他,只道了一聲,“不許出去,我去端些吃的。”就腳步慌亂地跑了出去。

等他降火後正要回去時,就看到有幾個人拿着張畫像在四處打聽,他仔細看了看,對着他們喊道:“星爍!”

星爍回頭看過去,見到是嬰隰,于是拍拍了沈潦和淼南渡,然後幾個人跑過去。

“你們怎麽來了?”嬰隰不解地問。

星爍道:“清鹽那老頭讓人給我們傳話,說尹溯在北麓失蹤了,讓我們來幫着你一起找,哦,你找到了嗎?”

嬰隰垂着眼,“嗯”了一聲。

星爍見他神情不好,便試探地問道:“真的受了很重的傷?”

嬰隰沒有回答他,而是讓他們跟自己進客棧。

尹溯原本在凳子規規矩矩地坐得好好的,見門開了,欣喜地望過去,然而卻見到了三個陌生人,就害怕地趕忙往桌底縮。

嬰隰見狀,立刻過去安撫他,“沒事的,他們不是壞人,不要怕。”

而其他三個人則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

嬰隰好不容易将尹溯哄好了,将他帶到出來,可他還是膽怯地不敢擡頭,只是縮在嬰隰旁邊。

沈潦道:“尹兄怎麽了?”

嬰隰将最近的事同他們說後,星爍頓時就怒了,一巴掌拍着桌子,‘唰’的一下站起來,吼道:“那個不要命的敢欺負尹溯!看爺爺不打死他!”

可他這一巴掌将尹溯吓得直哆嗦,嬰隰瞪了他一眼,星爍立馬不好意思對尹溯道:“對不住對不住。”然後坐下來。

嬰隰見他們在這裏尹溯就一直戰戰兢兢的,于是道:“你們別待在這裏了,等阿溯傷好了就回東郡,讓清鹽看看。”

尹溯見他們都走了,問道:“哥哥他們是什麽人啊?”

“他們是你的朋友。”

“可我不認識他們。”尹溯又抱上去,“我只認識哥哥。”

入夜後,嬰隰給尹溯上好藥,又替他蓋好被子,道:“別着涼了,快睡吧。”就起身去放藥膏。

忽然尹溯拉住他,道:“哥哥不睡嗎?”

“我......我去桌子那裏睡。”

可尹溯就是拉着他的手不放,道:“哥哥我和一起睡吧,我睡進去點,不會擠的。”

嬰隰看着他,心裏開始毛躁躁,喉嚨也開始發癢,可他更知道自己一旦睡進去了,肯定會做一些不好的舉動,于是哄着這個心智如小孩般的人,道:“阿溯自己睡好不好?”

然而尹溯搖搖頭,抓着嬰隰的手往裏扯了扯,他根本不知,如果嬰隰一旦睡進去了,後果會怎樣,但此刻他只是想和他的哥哥待在一起。

嬰隰看着他,暖色的燭光灑在他臉上,讓白皙的臉頰看起來溫暖柔和,那裏面是不是更溫暖呢?便忍不住開始胡思亂。

這時尹溯忽然喚了他一聲,才将他正天馬行空的思緒扯回,嬰隰看着在被子下只露出腦袋的人,道:“你真想這樣?”

尹溯誠懇道:“我想的。”

嬰隰心裏的小火苗又燃了起來,他附下身,沉重又灼熱的呼吸全打在尹溯臉上,惹得身下人雙眸微閉,“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他啞着聲音道。

尹溯應聲睜開眼,“我只是想和哥哥睡。”

嬰隰沉重地閉了閉眼,而後附在他耳畔道:“我也想,但我不能趁人之危,如果你好以後還願意這麽說,我一定會緊緊抱住你。”

他說完這一襲話,也不管尹溯懂不懂就起身離開了,在門口站了一夜,等到天微微亮了,他才進去看一眼,然後拿着藥去了後廚。

而星爍看到嬰隰出去了,就悄悄地溜了進去,他一進去便見到尹溯立馬躲在桌子下。

星爍一看又是這樣,不過還好他早有準備,從背後拿出一塊糖,伸到桌下,道:“小尹溯,吃糖嗎?好吃得很哦。”說着還沖尹溯晃了晃。

尹溯縮在下面,膽怯地看着星爍手裏的糖,過了好一陣,才從另一邊站起來,向星爍點點頭。

星爍将糖遞過去,然而正當尹溯要過去拿的時候,他猛地把手縮回去,道:“你叫一聲星爍哥哥,叫了我就給你。”

尹溯愣了愣,然後搖搖頭,星爍見他不願意,卻不想錯過這個逗他的機會,于是佯裝妥協道:“算了算了,給你給你。”可尹溯要去拿的時候,他又把手一收,還得意沖他道:“不給你不給你,你叫了就給你。”

而嬰隰端着藥走上樓,就聽到房間裏爆發出一聲慘叫,他立刻沖進去,只見尹溯死死地咬住星爍的手,他趕忙過去拉開尹溯,看到星爍手上的水漬,沒好氣道:“去洗了。”

星爍以為嬰隰在關心他,抹了抹手,道:“不用不用。”

嬰隰見尹溯一臉怒意又膽怯地不敢看星爍,皺着眉道:“你對他做什麽了?阿溯可從來沒這樣過。”

星爍自知理虧,不敢說出實情,只道:“我就是來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傻了,結果我一進來他就咬我。”

而嬰隰顯然不相信他。星爍嘴角抽了抽,道:“好吧我說實話,我就是拿了糖來逗他,誰知道他那麽不禁逗啊。”又見嬰隰依舊黑着臉,脫出而出一句,“好吧我錯了。”

嬰隰埋怨地看了一眼星爍,就給尹溯喂藥。

沒過多久,星爍問了一句,“他如果一直這樣,你怎麽辦?”

嬰隰拿着藥勺的手一滞,道:“不管怎樣,我都陪着他。”又用袖子替尹溯擦了擦嘴角。

“你想過後果嗎?”

沒想過,從未沒想過。

只因我心之所願,心之所向,心之所喜,皆他一人,縱使他癡傻不記以往種種,我也想守着他護着他,直到日月不再更替,長河開始消逝,我們便會相互依偎着,一同走向生命的盡頭。

生死相随......

然而這些話,我只能埋在心裏。

這個時候沈潦推門而入,手裏還提好些東西,連淼南渡手裏都拿着不少。

兩人将東西放在桌上,有木劍、木弓、木偶、毽子、陶哨、撥浪鼓、陀螺、竹蜻蜓全是小孩子的玩意兒,還有不少糕點吃食。

星爍滿意地點點頭,對他們道:“二位辛苦了。”

可嬰隰卻是滿臉黑線,這是把阿溯當成小孩了,平複了一下心情,“這是幹什麽?”

星爍道:“你不懂,尹溯現在心智不全,就像個小孩子,我們這叫投其所好,不然他老防着我們。”

嬰隰頓時無話可說,于是盯着一個雞毛毽子看了半天,憋出一句,“這可是女孩兒玩的。”

沈潦一把将毽子拿過來,道:“買錯了,看到都是孩子玩的就都買了。”

這個時候尹溯伸着兩只手去拿糕點和竹蜻蜓。

星爍見狀又拿着撥浪鼓去逗他,“小尹溯看這裏看這裏。”

嬰隰立即道:“怎麽叫呢!”

然而尹溯沒理星爍,将手裏的吃的遞給嬰隰,“哥哥吃。”

其他人一聽尹溯這麽喊,驚得下巴都要掉了,星爍手裏的撥浪鼓‘啪’的一聲掉下來。

嬰隰瞧他們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只有淼南渡依舊是神情淡然地坐在那兒玩木弓。“怎麽?叫哥哥很奇怪嗎?”

星爍和沈潦都看向他,一起搖搖頭,随後星爍又拿起撥浪鼓對着尹溯搖個沒完,可尹溯只是不開心地看了他一眼。

沈潦将星爍的手打下去道:“你這個太吵了,看我這個。”于是拿着陀螺在桌上一轉,然而尹溯只是看了一眼,就自顧自地玩竹蜻蜓。

星爍竊喜地笑了笑。

于是五個人就這樣在客棧裏又待了三天。

這天,星爍叼着陶哨,手裏拿着撥浪鼓,翹着二郎腿霸氣地靠在桌前,吹一聲搖一下,那個坐姿跟他現在的幼稚動作毫不相符。

嬰隰正給尹溯喂藥,忍不住道:“你要玩就出去玩,別吵到阿溯了。”

星爍轉身把陶哨往桌上一吐,道:“這都幾天了,我們到底什麽回去啊,我在這裏都閑得要發毛了,對吧沈潦。”

沈潦應聲點點頭,又突然不可思議地看向他,搖搖頭。

嬰隰道:“就你閑得發毛,你看看人淼南渡多氣定神閑。”

星爍道:“他不一直都那表情嗎?說不定心裏早就毛了。”

嬰隰見星爍一直叨叨個沒完,給尹溯擦了擦嘴角,便道:“明天就回去吧,阿溯的傷也恢複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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