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用濃濃的鼻音對我說:“小玉,謝謝你。”

我手一頓,轉眼看向被我踹得平躺在地的蘇守康,回頭淡淡說道:“這登徒子清醒之後,保不齊哪天又要找你麻煩,到時候你就提我,我諒他也不敢再對你怎麽着,不過,這丫的什麽時候纏上你了?”

李寡婦沉默了一下才嘆氣道:“唉,他到我家偷東西,被我和隔壁楊嬸子逮個正着。”

“偷東西?”

我驚呼一聲,沒想到蘇守康居然手腳不幹淨?下意識便問李寡婦:“他偷什麽了?”

李寡婦咬了咬唇,垂眸,有些羞臊地結結巴巴地說:“也,也不是什麽值錢的,就,就是亵衣褲。”

我草!

原來專偷人亵衣褲的賊居然是他?媽的!他可是我三叔啊!丫的連我的都偷?變态!真他媽惡心!

再看向蘇守康,我內心一陣炙焰狂燃,今天本姑奶奶就給丫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起身走過去,我一把扯下蘇守康的腰帶,捏開他嘴巴,将腰帶一頭狠狠塞進去,然後腿一邁,一步跨坐上他胸口,就像當初我收拾人販子那樣,飛起一掌,狠狠扇他一個大嘴巴!

唯一不同的是,那時的我瘦小枯幹營養不良,沒有什麽氣力,現在呢,蘇守康人都不用綁,我內力跌出,壓制得他連胳膊都擡不起來。

一巴掌下去他就醒了,瞪眼一看竟是我,兇狠地叫了起來,“唔唔唔……唔唔唔……”

“哈哈!三叔你好啊!沒想到今兒個做壞事被你侄女我給撞見了吧!”我眸光一狠,運起內力,又扇他一個大耳刮子,“很意外嗎?被人抽的感覺興奮不?”

帶着內力扇嘴巴,那手勁能有多大,我從沒感受過,但見兩巴掌下去,蘇守康已是臉頰高腫,涕淚橫流,而他眼底再無兇狠之色,唯有的,全是驚懼。

“爽吧!?哈!本姑奶奶就抽你一個滿地找牙!讓你丫的爽到死!”

不顧蘇守康驚懼而哀求的眼神,我雙手齊飛,左右開弓,十多個不客氣的大耳刮子扇完,他已是滿臉鮮血,當真掉了好幾顆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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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寡婦在一旁,捂着嘴,瞪大眼睛看着,已經傻了。

我打完人起身,蘇守康失了壓制,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竟不顧嘴裏塞得腰帶,唔唔唔叫着,撒丫子就跑。

可惜沒跑出兩步,“唰”地一下,他褲子直接掉了,露出一個白屁股和兩條男人的大毛腿,連帶絆了他一個狗吃屎。

诶呦!非禮勿視啊!

但我一個沒忍住,被他那兩條黑毛縱橫林立的腿吸引了目光,我靠!丫的多毛症嗎?

我眉頭一皺,啧了啧嘴,轉頭對李寡婦嫌棄地問:“醜爆了!男人腿都這樣嗎?”

李寡婦早就驚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她看了眼蘇守康的腿,臉一紅,搖了搖頭。

我就說吧!前世的夏天,男人們上街免不了就有穿短褲的,我也沒見誰的腿毛像蘇守康那麽重,關鍵是丫的不但小腿毛重,大腿毛也重,看起來和黑猩猩有得一拼。

再看一眼,我渾身一抖,不禁想到,惡魔的腿什麽樣?有毛?無毛?

……好吧!想這些不該想的東西,我又龌龊了!

蘇守康“唔唔唔”地爬起,手提着褲子“唔唔唔”地跑了。

見他跑遠,我才對李寡婦說:“估計這丫的以後再也不敢找你麻煩了,不過,我還是想說句閑話,你還年輕,還是找個人嫁了吧!”

說完,我飄然離去。

剛到家門口,真他媽巧,又遇上正出門的方冰。

他看見我,面無表情的臉上似是閃過一絲尴尬。

我去!真是少見啊!冷面方冰居然也有別的表情?想起這人竟是瑞王的侍衛,我下意識送他一個大大的白眼,轉身,進門,再不理會。

院子裏批豆腐的村民差不多走光了,只剩一個陌生男人和一個女人,還有李奶奶和君子祿。

“李奶奶,早上好啊!”

我進院,像往常一樣,一邊和李奶奶打招呼,一邊腳步不停地打算回自己的小屋去。

忽然,有人驚呼了一聲:“小玉?你是小玉嗎?”

“你誰啊?”

轉眸,便見院中陌生男人正用熱烈的目光看着我。

“你……當真不認得爹了?”

那男人目光轉為沉痛,語氣充滿了失落。

我眼一眯,心下一咯噔,便明白這陌生男人是誰了,于是我冷笑道:“爹?呵呵!我爹在我的記憶裏可不是你這樣子!他有些黑,有些瘦,性格溫和有情義,你呢?”

我上上下下将他一眼掃過,眸光都冷了,口氣更是毫不客氣:“雖然你長得和他有點像,但他也不像你這樣圓圓的臉,養得這麽白白胖胖的!你是哪兒來的冒牌貨!敢自稱我爹?趕緊滾出去!”

我的毫不客氣,讓這個男人驚直了眼,他愣愣地看着我,臉漲得通紅。

院子裏的李奶奶默默搖了搖頭,拉着君子祿正打算進廚房,何月娘卻從廚房出來,她淡淡地看着蘇守坤,淡淡地說:“你走吧!你的提議,說破大天我都不會同意……再不走,我閨女兇起來可能會打人。”

蘇守坤愣得說不出話來,那同來的女人卻開口了,一開口就是滿嘴大糞。

“何月娘!今日我武秀就叫你一聲姐姐,雖然降低了我的身份,但我此時也是願意的!姐姐既不願做小,我讓你做個平妻,已是最大的讓步,姐姐怎麽還不願意呢?我家坤郎若是休了你,對你和兩個孩子有什麽好處?你不能這麽自私吧?你得為他們想想……”

何月娘被氣得渾身發抖,我在一旁聽得怒不可歇,三步蹿過去,一把揪住她衣領,厲喝道:“你他媽想認姐姐,外面野狗多得是,都是你同類!給你男人随便配!我娘可由不得你侮辱!”

話音一落,我狂怒氣恨,全身爆出內力,在女人的尖叫聲中,直直将她扔了出去,“咣”一聲,那女人撞開院門,凄厲慘叫,竟被我生生扔出了院外。

098:坑你閨女

蘇守坤大吃一驚,二話沒說,趕緊跑了出去。

我也愣了,沒想到自己的功力竟已神威至此了,我本意只想推她一把而已,最多給她推個四腳朝天,卻沒想到……

我草!我也很牛逼了好吧!雖然我扔的只是一個百斤重的女人……

冷着臉走過去,院外兩人我看都沒看一眼,“咣”一聲,直接将他們關在門外。

再回頭時,我看見何月娘傻呆呆的目光,還有李奶奶笑眯眯的樣子,只有君子祿眼睛一亮,沒心沒肺地驚呼道:“小姐!原來你竟是個武功高手?”

哇塞!有點尴尬的感覺,偷偷瞄了何月娘一眼,我讪讪而笑:“嘿嘿,我不是什麽武功高手,只是偷偷學了點武功而已,為了打人方便,嘿嘿……”

見何月娘一臉的不贊同,我都能猜出她要說的話,肯定是:

“女孩子家家的學爺們兒打打殺殺的幹嘛!?”

“女孩子就該有女孩子樣兒,明日學繡花!”

“你名聲本來就悍婦了,還學了武功,這下更嫁不出去了!”

趁她還沒開口,我伸出三根手指,先她一步,一本正經地說:“三天!娘,不出三天,我必會為你要到休書!”

女人唠叨起來是可怕的,天下母親都一樣,越是關心你,就越是唠叨,哪怕你都不耐煩了,她不但不收斂,沒準還将你的“不耐煩”一起唠叨進去。

說完這話,就怕何月娘還唠叨,我“一溜兒煙”跑回了小屋。

其實要蘇守坤寫下休書根本沒什麽難度,只要抓住他的弱點,就算再不甘心,他也只能妥協,說白了就是現在的手段不夠陰險、不夠暴力!

而且,別忘了,蘇家還有王金蓮這麽一個巨貪呢!她當初為什麽不同意蘇守坤休棄何月娘?還不是看在何月娘賣豆腐發了財的份上,想利用自己婆婆的身份,将我家財産順理成章地拿在手裏,所以,這平妻的馊主意,一定是王金蓮的出的!

真不要臉,以為自己誰啊!還搞起豪門大宅的“腌髒事”來了,也不怕村民們笑掉大牙!

別說,何月娘這次還真沒唠叨,中午吃完飯,她跑我屋裏來了。

當時,我正在床上試圖睡午覺,但睡不着,反複打滾,只好起來陪她說話,她進屋坐在書桌旁,和我東扯西扯說了幾句。

然後,她忽然就腦抽了。

“玉兒啊!娘問你,內個……”

看她支支吾吾,羞羞答答的樣子,我眉頭皺得老高,翻個白眼道:“娘,咱別像個大姑娘似的行嗎?有什麽話就說啊!”

“內個……娘就是想問你,世子……”

我一聽她提起惡魔,不好的預感突生,果然,只見何月娘一咬牙,擡頭就問:“他有沒有脫過你衣服?一絲不挂的那種。”

“……”

伸手拍額,讓自己摔進炕裏,我一副生無可戀的神情:“娘啊!靠點譜不?你問這話啥意思?”

“娘還能有什麽意思?”

何月娘說着話,從書桌走到床邊坐下,嚴肅地說:“娘是擔心你年少不更事,萬一被那世子拿了東西,你自己又不懂,豈不是吃虧了。”

我聽了,雖然明白她極為隐晦的意思,但也忍不住想逗逗她笑:“哈哈哈,娘啊!你倒是說說,他能拿我什麽東西啊?”

“就是,就是……”她看着我,想了半天才說出一句,“就是洞房花燭夜該拿的東西!”

“呵呵呵……”

我埋在被子裏笑,何月娘伸手拉開,不依不饒道:“別笑!你說到底有沒有?”

“我說有,你能怎樣?拿刀架着世子讓他娶我?別做夢了,哈哈哈……”

何月娘臉色一變,似乎真的擔心了,我止住笑,坐起身,舉手嚴肅保證道:“沒有!娘,你放心,我們什麽都沒有發生,連手都沒碰過!”

胡說八道!

好吧!我說謊了!可我總不能告訴何月娘說我被惡魔占了嘴上的便宜吧!以她封建的思想來說,那可是大事啊!說謊還不是為了給她安心!

何月娘聽了,深深呼出一口氣,明顯輕松了不少,可是一轉眼,她又嘆了一口氣,頗為遺憾地說:“多好的機會啊!居然什麽都沒發生?可惜了……”

“我去!娘啊!你想坑你閨女啊?這樣真的好嗎!?”

我白眼一翻,何月娘反倒哈哈笑了起來,直看得我臉一黑,重新“卧倒”在床。

哈!原來娘親也會開玩笑。

大門一聲響,打破母女間歡樂的氣氛,我們同時從窗口望出去,靠!她來幹什麽?

“二嫂?你還沒睡呢吧!?出來一下。”

趙芝伸着脖子往主屋看,我下示意扭頭看娘親,只見她臉上飄過一絲憤怒之色,可忽然間就壓了下來,淡定地說我說:“玉兒,你睡吧!我出去一下。”

“嗯,好,我正困呢!你去吧!”

我伸手拽過被子騎着,閉上了眼睛。

不多時,院外傳來關門聲,我的眼睛瞬間睜開,翻身下地,穿衣穿鞋,無聲無息來到門口,聽了聽外面的動靜,确定無人後,将門打開一條縫,閃身出去。

我倒要看看,趙芝這女人到底再搞什麽鬼!

看到兩人已經走遠,我不聲不響地跟了上去。

相距村口都有些距離了,兩人才一前一後鑽了小樹林。

又是小樹林?

好吧!小樹林隐蔽,樹木遮遮擋擋,從外面看,也不會輕易被人看見。

比如我,一路跟進樹林,雖腳下無聲,卻也需要樹幹的掩護才能越靠越近,我找了一棵較粗的樹木,藏其身後,偷偷看着,認真聽着她們的對話。

“你找我何事?莫非又是要錢?”

何月娘背對着我,我看不見她的表情,但從她說話的冷淡語氣裏聽出來,她似對趙芝再無以前的情意。

“二嫂啊!我也是沒有辦法啊!”趙芝哭喪着臉,典型受氣小媳婦的模樣。

“住嘴!你每次見到我,說的第一句話,永遠都是‘二嫂,我也沒有辦法’!”何月娘怒了,聲音都大了起來,“我警告你!以後不許再叫我二嬸!你的二哥二嫂現在正在你們家喝茶!還有!不要再管我要錢!”

“二……二嫂,我也是沒……嗚嗚嗚……你別生氣,你在趙芝的心裏永遠都是二嬸,就算那武氏和你做了平妻,我也不會叫她二嬸的。”

099:沒有辦法

趙芝被何月娘吼得縮了縮脖子,眼圈一紅,一邊表忠心,一邊哭了起來。

我正對着她的臉,對她那涕淚橫流的樣子實在看不上,動不動就哭,誰把她怎麽着了啊!?

“看來……你也希望我能與那女人做平妻?”何月娘的聲音很受傷。

“二嫂,我也是沒辦法啊!婆婆盯得緊。”趙芝擦了擦眼淚,低下了頭。

說實在的,當我聽見第二句“我也沒辦法”的時候,真想沖過去抽她一個嘴巴,告訴她:你沒辦法就絞盡腦汁去想,“沒有辦法”,不是你為難逼迫別人的借口!

耳邊傳來何月娘深深的嘆息聲,她喘了幾口氣,才冰冷地說道:“這次,他打算要多少錢?”

“三哥讓我帶話說,他要,要二十兩……”

趙芝的聲音不大,但聽在我耳裏卻異常清晰,什麽意思?勒索嗎?我不動聲色地繼續聽。

“二十兩!?呵呵……呵呵呵……”

何月娘的笑聲比哭聲更難聽,只聽她笑了一會兒,便絕望說道:“我前日才給了十兩,他今日竟然又翻一倍!?他這是要逼死我嗎?”

“二嫂……”

“住嘴!”

何月娘尖利地一聲大喝,瞬間情緒崩潰,坐在地上,失聲痛哭。

到了此時,我再看不明白,就真成笨蛋了!

這是明晃晃、赤裸裸地敲詐勒索!

但是有些事,總要弄明白!有些賬,總該算清楚!

緩步從樹後走出,我冷冷直視趙芝,板着臉,面無表情。

“小,小玉?”

趙芝見我鬼一樣的出現,不知為何,她竟像吓瘋了一樣,一屁股癱坐在地,臉色煞白,渾身顫抖,那連話都說不出的樣子真好像見到了吃人惡魔似的。

“玉兒?你怎麽來了?”

何月娘一回頭,迅速抹去臉上的淚,站了起來。

“有事不和我說!我表示很生氣!”

冷淡地睨她一眼,何月娘也是一哆嗦,接着便是手足無措,頭低下,也不敢說話了。

我不再理會她,走到吓得差點沒暈過去的趙芝面前,居高臨下地一把扯住她的發髻,惡意地往後一拽。

她被迫仰起頭,驚恐地看着我,我厲聲道:“說!到底是蘇老三讓你來勒索?還是你自己要勒索?不說實話,我要你的命!”

人在極度疼痛和極度驚恐的條件下,說出的話百分之九十會是真話,毒販尚且如此,又何況趙芝這種沒膽的軟腳蝦。

可是趙芝也太誇張了吧?我又沒把手槍插進她嘴裏,她竟然被我一個恐吓就吓到尿褲子!那股子尿騷味兒,差點沒把我熏暈!

“我數到三,你若再不說,我便先割了你的舌頭!一……二……”

耐心馬上就要沒了,趙芝卻在此時歇斯底裏地喊了起來。

“不是我!是三哥!真的是三哥啊!小玉!你要相信我!我自己可不敢勒索你娘啊!他今日回來,滿臉全是血,牙齒都沒了,到家二話不說就打了我一頓,然後他就讓我來找何月娘要二十兩,小玉,這一切都是他逼着我幹的,我也沒辦法!”

一句沒辦法,我“啪”地賞了她一個反手大嘴巴!

“啊……”

趙芝被一巴掌打出兩米,臉頰瞬間高腫,卻不見血絲。

我冷冷一笑,不顧她瘋狂尖叫與驚恐後退,兩步邁進,彎腰,盯着她的眼睛,沉聲問道:“你可知蘇老三用的什麽說辭來敲詐我娘?”

“玉兒……”

“閉嘴!”

何月娘遲疑發聲,我猛然回頭呵斥。

我之所以如此問,就是想弄清楚,強暴至孕那件事,趙芝到底是不是知情人?若只有蘇老三一人,好辦,殺了他滅口,也算是給何月娘報仇!倘若趙芝也知道,那就一不做二不休!一起殺了!

再轉回頭,我盯着趙芝,冷酷厲喝:“說!”

趙芝吓壞了,睜大眼睛喊道:“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三哥當時只說是一件陳年舊事,他讓我跟月娘提,提一提九月二十三,他說,只要提了,月娘就懂,要月娘給他十兩銀子,否則,否則就去告訴章宗亮,攪黃她的婚事。”趙芝一口氣說完才敢哭,剛哭兩聲就扭頭去求何月娘,“嗚嗚嗚……月娘啊!我求求你了,別殺我,我真的不知道九月二十三是什麽意思!”

趙芝痛哭流涕,驚吓訴說的表情沒有變動,肢體動作也沒有變化,就連她眼睛裏的瞳孔收縮度也很正常,她的話百分之九十是真話,所以,我斷定她不知內情。

何月娘在一旁卻變了臉色,走過來,試探般拉起我的手,緊張道:“玉兒,你不會真的想殺人吧?放過趙芝,千萬別做傻事,行嗎?娘求你了……”

将手從她手中抽出,我冷聲道:“行,今日就看在娘的份上,放過她。”

我殺人豈會讓你知道?你太天真了!

至于趙芝,蝼蟻罷了,只要她不知那件事,我也不屑動手殺她!但我還有些不放心,再次冷酷地威脅道:“你今日不知九月二十三,我便今日不殺你!倘若你明日知道了,我便明日再殺你不遲!懂了嗎?”

“懂!我懂!我回去後什麽都不問,什麽都不說。”趙芝拼命點頭,哆哆嗦嗦的樣子,卑微得猶如蝼蟻。

“記住你此刻說的話,若因此而喪命,別怪我心狠!”不屑地瞥她一眼,我冷淡轉身,緩步而去,離開前扔下一句話,“跟我回家拿銀子,另外,回去告訴蘇老三,貪得無厭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滅口之前先封口!

今日趙芝來要錢,若不給她,難免會激怒蘇守康,萬一他破釜沉舟,真的到處去亂說,那可就無法挽回了。

人活一張臉,這事若傳開,別說何月娘沒臉,就是被浸豬籠都有可能,這個險不能冒!

所以,我還得用錢來安撫蘇守康,讓他誤以為他還能繼續勒索,讓他誤以為我對此事也是甘願用錢消災,他便不會輕易把秘密說出去,而我必須趁此時機,找到合适的機會,殺了他!

到家,直接從我的私房裏拿了二十兩銀票給趙芝,之後,将何月娘叫到屋中,就勒索不報一事,對她好一通訓斥。

何月娘被自己閨女訓,也不敢說什麽,從頭到尾小媳婦一樣,我心軟了,嘆了口氣,拉着她的手,再一次苦口婆心地說:一家人,有福要同享,有難必同當!若她再受欺負,決不許她一人承擔!

100:撕逼大戰1

想要蘇守康的狗命,目前還沒機會,可以先放一放,何月娘的休書最緊要,對了,我是不是該去章宗亮那裏看一看?

擡頭看了眼天色,雖日已西斜,但跑一趟還是可以的。

出家門,來到裏正家,遠遠便見其院裏院外都有人在忙乎,走進一看,竟是各種修繕。

勾唇一笑,知道章宗亮并沒放棄何月娘,我表示很安慰。

“咦?小玉來了?”章宗亮帶着人正在翻新院子裏的甬道,他看見我,走過來,笑眯眯地說:“熱不熱,快進屋喝杯涼茶去。”

我見院子裏堆放着各種材料,幹活的人也很多,便燦爛一笑,說道:“我就不添亂了,說幾句話就走。”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放棄!”他回頭看看院子,再調回視線繼續說道:“再過一天,甬道便弄好,到時候我後宅的地基也該起了。”

我笑,笑得既欣慰又燦爛,“你還真猜錯了,我說的還真不是這個。”

“那是什麽?”他詫異地問。

伸手從衣袖裏拽出特意帶來的一百兩銀票,遞給他,“我的一點心意。”

章宗亮看着銀票,傻了,沒伸手接,眸光卻極為複雜。

“怎麽了?莫不是嫌少?”一時沒猜透他的心思,便用一句很狗血的話問他。

“你哪來的錢?”他接過銀票,眸光複雜地問我,“可是……可是那世子給你的?”

“想什麽呢!這是我憑本事自己賺的錢。”我白眼一翻,接着啐一句,“關他屁事啊!”

章宗亮笑了,他搖着頭,笑得既苦澀又懊悔,似自言自語般地說:“明明是塊兒璞玉,我卻将她當頑石,當初竟還怕她拖累不想要她,沒想到啊沒想到,我章宗亮活了這把年紀……有眼無珠啊!”

“不啊!你怎會有眼無珠呢?你是慧眼識珠啊!珠她娘都被你抱走了不是嘛!哈哈哈!”這話說得怎麽這麽別扭呢?我說完,自己先哈哈大笑起來。

章宗亮被我染了情緒,好似放下了心中芥蒂,笑得也極具感染力。

“等我将休書的事搞定,便着手準備娘親的嫁妝,這些你都不用操心。”我笑完,一本正經道。

章宗亮也停了笑,抿了嘴角說道:“我去找過蘇守坤了,他不同意,态度很堅決,這事兒……只怕不用點手段,不太好辦!”

“你不用操心這些,只管籌備婚禮就行了。”

該說的都說了,便無其他,我和章宗亮又說了說蓋房的事,便告辭回家。

回家的路上我還在想,索要休書,事不宜遲,為防節外生枝,今日晚飯過後,我便去老蘇家談判。

日落西方,殘霞映照。

八菜一湯上桌,李爺爺李奶奶還有君子祿也過來了,幾人在主屋圍坐着桌子正要開飯,誰知,我還沒找上門,丫的老蘇家倒先上門來了,“啪啪啪”地直拍大門,聽說話聲音竟是長着媒婆痣的大伯母董春花。

“何月娘!開門!你婆婆來了,快出來迎接!”

媽蛋!還讓不讓人吃飯?專挑飯點兒?故意的吧!臉一沉,我放下筷子,站起身,“你們先吃飯,我出去看看。”

何月娘也站了起來,“玉兒,我也去。”

白眼一翻,我說道:“你出去幹什麽?踏實吃飯!”

何月娘的臉色也沉了,挺直脊背道:“不!玉兒,我不想再當軟柿子!”

“對!不當軟柿子!”蘇衛“啪”地一聲拍下筷子,小身板蹿起來,到處一陣轉悠,最後在我們不解的目光下,他抄起一把蒼蠅拍,皺着小眉頭,用稚嫩的嗓音兇狠道:“打擾我們吃飯,臭蒼蠅一樣,我拍死他們!”

本來很嚴肅的氣氛,在小大人的搗亂下,瞬間瓦解,我哈哈一笑,挑眉支持道:“好!我們家的小男子漢終于長大了!嗯,從明天開始,姐姐就教你練武功!”

“還有我,我也想學武功。”君子祿也站起來,他臉上雖有羞赧之色,可一雙眼睛卻晶晶亮,充滿了期待,“可,可以嗎?”

便在此時,李爺爺也站了起來,捋着胡子說:“我看這樣吧!晚飯就先別吃了,咱們都出去,幫不上忙也能壯壯氣勢,老婆子,你說呢?”

他看向李奶奶,李奶奶笑眯眯地站起來,“老頭子,你說得對,我聽你的!”

我微笑着看着他們,感慨地想:瞧瞧,不是一家人卻情似一家人,真讓人感動。

心底淌過一陣暖融融的熱流,我含笑點頭道:“好,既然如此,那咱們大家都出去吧!”

拍門聲在繼續,且越拍越重,想必董春花也開始不耐煩了,大聲叫道:“何月娘!你再不出來開門!我們就撞門了!”

出來主屋,我兇狠地一聲大吼,“撞什麽撞!撞壞我家大門,叫你們丫的賠金的!”

走到柴火垛,我抄起斧頭,開了院門,舉斧頭就砍,當然,我是有分寸的砍,先給他們一個下馬威!

院外一衆人,驚呼聲起,董春花吓得嗷叫一聲,白着臉,蹿出去好遠,罵道:“蘇含玉你個小賤蹄子!你親爹、你奶奶都在這兒站着呢!你還拿斧子砍長輩?有沒有點兒教養!”

“子不教,父之過!我親爹都死了,還管什麽教養!”

蘇守坤也好,王金蓮也罷,我一個眼神都沒賞他們,只笑眯眯地看着大伯母,晃了晃手裏的斧頭,“董春花,說那麽多廢話不嫌嘴累嗎?你信不信我一斧子扔過去,這輩子你都甭想說話了!”

“你!”

一個威脅,噎得大伯母只敢說一個字,憋得臉通紅。

“小玉……你,你真的是小玉嗎?怎麽變成這樣?”蘇守坤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眼底神色閃過陌生的質疑。

“你誰啊!可別又自稱我爹,我爹早就死透了!屍骨無存呢!”冷冷瞥他一眼,我滿口的嘲諷之言。

“何月娘!你看看,看看你都把孩子養成了什麽樣了!”蘇守坤被我氣得臉紅脖子粗,調轉視線,怒怼院子裏的何月娘。

101:撕逼大戰2

“蘇守坤!你有什麽資格教訓我!”何月娘簡直要尖叫了,沖過來,凄厲指控道:

“你失蹤快四年,如今回來了,不問問我們母子三人為何會住在這裏!不問問你不在的日子我們有沒有吃飽穿暖!不問問你兩個年幼的孩子有沒有被欺負!蘇守坤,你好意思指責我,你還要臉嗎!我的玉兒從溫順乖巧,變成如今的潑辣兇悍,都是生活所迫!都是被你們給逼的!你們還幹什麽來?都給我滾——”

何月娘凄厲怒吼,聲音都快吼劈了,我眉頭一皺,趕緊走過去,幫她撫後背,給她順氣,“哎呦娘诶,你跟個沒心沒肺的人理論個什麽勁兒!他若懂禮,也不會在外面養外室,還生了私生子,你說這些還有什麽用?歇歇吧!”

“小丫頭,你說什麽呢?誰是外室,誰是私生子啊!”

蘇守坤還沒說什麽,抱着孩子的武秀就不幹了,許是她昨天被我摔怕了?前半截話說得兇,後半截卻明顯矮了語氣,但她遷怒起蘇守坤來,毫無顧忌。

巴掌連續打在他肩頭,武秀怒道:“都是你!你這個騙子!若不是你當初騙了我和我爹!我才不會嫁給你這個窮鬼!”

“夠了”

許是蘇守坤覺得丢人了,他漲紅着臉吼道:“家裏鬧,出來還鬧!你鬧夠了沒有!”

“沒鬧夠,我就是沒鬧夠!蘇守坤我告訴你!最多三天,你若再解決不了我和兒子的名分……”武秀咬咬牙,發狠地繼續說:“我就背着嫁妝帶着兒子回老家!哼!”

她說完,抱着孩子扭頭就走。

“武秀!”蘇守坤一呆,糾結一下,擡腳就想去追,看樣子,他還很在乎這個女人。

“你給老娘站住!”一直都沒說話的王金蓮忽然就說話了,她瞪着自己兒子,恨鐵不成鋼地罵:“看你這點出息!一個媳婦子,你還慣着她!”

王金蓮一摻和,蘇守坤也不敢追武秀了,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

別看王金蓮剛才一直都在當透明人,但她一雙三角眼可沒閑着,到處亂看亂瞟,一點兒沒消停過,也不知在打什麽鬼主意,最後停在何月娘身上,忽然笑了。

“月娘啊!武秀是什麽樣子,你剛也看見了,說起來,這小獵戶出身就是上不得臺面,小家子氣得很,一點兒都不如你。”她話鋒一轉,虎着臉又說:“我們這一大家子站外面說話多不好看,還不讓我們進去?”

王金蓮也會灌人迷魂湯?可惜啊!她的湯,火候不夠。

何月娘聽了她的話,轉眼看我,我知道王金蓮要說到正事了,便點了點頭。

何月娘便沒好臉地對王金蓮說:“屋小,人多,裝不下,就站院子裏說!”

人确實不少,除了蘇守康和趙芝,其他全來了,呼啦啦都進了院,不過……這蘇含英可就有點奇怪了,臉皮緊繃着不說,看過來的目光也充滿怨恨。

怨恨?哈!她這是把我當情敵了嗎?神經病!

王金蓮進了院,笑眯眯地直想去拉何月娘的手,何月娘眉頭一皺,甩開手,沒給她面子,“做什麽?別動手動腳的!”

王金蓮有些挂不住了,笑容開始變得虛假,但她到底沒破功,依舊笑着,勸道:

“聽娘一句勸,你男人如今也回來了,你也該搬回去了,總住在人家的房子裏,終極不是你的産業,還憑白讓村民們看着笑話,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再說,小玉丫頭也大了,及笄過後就要議親,有爹有娘有奶奶,聽着總比你孤兒寡母的強?你總該為她想想啊!”

一聽王金蓮這話,我渾身一哆嗦,丫的老巫婆,打什麽鬼主意?難道還想操縱我的終身大事?她臉大啊!

我勾起唇角,嘲諷冷笑道:“我說,你這話說得可就不對了,讓我娘搬回去住,武秀怎麽打發?你總該給個交代吧?別說什麽平妻!我娘已經拒絕很多次了!今兒個我就說到這兒,你們回家商量去,商量好了再過來談判!扯這些沒用的廢話,你們吃飽了撐得閑得慌,我們可還沒吃飯呢!”

說完,我目光轉向蘇守坤,繼續給他施加壓力,“我心情好,讓你将外室趕走,我心情不好,哼!一個勾搭有婦之夫的野女人,把她沉塘都不為過!”

沉不沉塘我可沒那興趣,他們不是要我們搬過去嗎?可以啊!但那個女人絕對不能留!這是我的底線,也是威脅,因為我知道蘇守坤絕對不幹。

我之所以要給他施壓力,就是因為,王金蓮如果不死心,非要我們搬回去,那就必須處理了武秀。

蘇守坤舍不得那女人,必和王金蓮對着幹,這叫禍水東引!

當然,不管這母子兩人如何地鬧騰,我們也就看個熱鬧,肯定不會搬回去,而且我也有辦法不讓武秀輕易離開。

當然,最最重要的是為帶出休書。

于是,我繼續對蘇守坤譏笑說:“若是你不願,也好辦,寫一封休書給我娘,你們一拍兩散,從此後,你和武秀,愛怎麽快活就怎麽快活!”

可惜,這個架空朝代沒有夫妻和離一說,否則,用得着我費勁巴拉的要休書嗎!

蘇守坤聽了我的話,忽然就嚷嚷起來了,“蘇含玉,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話別說得這麽難聽,什麽外室?什麽野女人?你當你娘是好東西嗎?趁我不在這幾年,她還不是勾搭了裏正?要說沉塘,她就是第一個!”

一斧子帶着內力呼過去,“唔”一聲,生生停在他脖頸邊,蘇守坤吓地一屁股坐在地上,臉都白了。

“要不是看在你是我生身父親的份上,我這一斧子下去,哼哼!”我冷冷地看着蘇守坤,低沉說道:

“你在外面,一走四年,明明知道自己有家有室,竟诓騙武家父女說你未娶妻,你是好東西嗎?有資格指責我娘嗎?真是笑話!四年啊!你音信全無,我們都以為你死了,我娘天天以淚洗面,各種傷心欲絕!可你呢!不但騙了個外室!還甜甜蜜蜜地和她生兒子?你都能幹出這種缺德事來,憑什麽我娘一個死了丈夫的寡婦就不能改嫁!?誰他媽知道你還活着啊!”

越說越氣,我一斧子楔向地面,怒道:“靠!我還就告訴你了!你這樣的人渣就算還活着,你也不配讓我娘等!我也不允許我娘學那王寶钏!因為在我蘇含玉的三觀裏,王寶钏就是個大傻叉!”

102:撕逼大戰3

王寶钏苦守寒窯十八載,等回來的是什麽?是丈夫的另娶,是丈夫的新歡,是自己極度的心碎和心碎後的十八天生命!

我不會用十八年去等一個男人,也不允許我娘浪費自己後半生的時光!

“小玉,我知道我做的不對,也知道你們心中有氣,可如今,我不是已經回來了嗎?”

蘇守坤忌憚地看了一眼斧頭,白着臉,抹一把額頭汗,深吸幾口氣後,從地上慢慢地爬起來,許是他知道自己理虧,說話時,臉上都帶了愧疚之色,“可我既然回來了,你們就不能跟我回蘇家好好地過日子嗎?”

我嘲諷地看着他,冷笑反問:“你想好要怎麽處理武秀了?”

“這……”蘇守坤一下子就被噎住了。

“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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