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讓許環去做的。”

許環?

原來殺人移屍,又擺出交疊姿勢的變态殺手竟然是許環?哈!還真是惡趣味,倒也符合小賊的作風。

“你為什麽要殺蘇守康?是因為我嗎?”

堂堂世子爺怎會和個農夫有恩怨?只怕多數是為了我。

他勾起紅唇,眸光深處潋滟生輝,語氣更是輕柔得猶如春風,“你想讓誰死,我便是你的刀。”

你想讓誰死,我便是你的刀……

聽了這話,再望進他的眼睛,我愣了,丫的北冥臻,太會煽情了!長此以往,我非被他俘虜了不可。

“所以,捕快被殺,也是許環幹的?”由一便能想到二,難道捕快喪命于飛刀也是因為我嗎?

他點頭,卻笑着解釋了一句:“此人名叫付生,慣會行賄受賄,貪贓枉法,草菅人命的事也沒少幹,本也該殺。”

忽然話鋒一轉,他又說道:“無論銀面還是世子,殺人并非毫無理由,我殺的也都是該殺的,比如趙芝,她不該知道的事都已知道,又何必留下後患。”

我吓了一跳,不禁瞪大眼睛,“那麽你……也知道了?”

我說的是何月娘被強暴的事,不管怎樣,趙芝之前說不知道,聽起來并非像假話,可如今北冥臻卻說她已經知道了,那只有一種可能,便是趙芝與蘇守康在說此事時,正好被北冥臻或許環聽到了,所以才将他們一起殺了!

“怎麽?你想殺我滅口?”

北冥臻從軟榻上坐起,将我抱在懷中,伸頭過來,與我臉貼着臉,耳鬓厮磨,半認真半開玩笑地呢喃道:“無妨,你若想要我死,只需讓本世子精盡人亡便好……”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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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狐貍精,怎麽時時刻刻都像發情的樣子!

推開他的臉,我笑罵一句:“你給我正經點兒好嘛!有你這樣當人家師父的嗎?”

“師父與徒兒……呵呵……”

他埋首在我肩頭笑,笑得我黑了臉,狐貍精發情啊!好龌龊!

正鄙視狐貍精的龌龊思想,這狐貍精便将溫熱的手伸進我衣襟,還将車窗窗簾拉上了。

“你……”

我去!馬車在行駛,狐貍精卻在發情?我伸出手,本能地阻止了一下。

“噓,別動。”

他一個翻身,便将我壓向軟榻,衣襟被拉到四敞大開時,他眸光深沉,動情呢喃道:“好美,好想要你……快些及笄吧!”

買噶的!這是我說快就能快的嗎?

北冥臻紅唇欺來,帶給我一陣戰栗。

呃……

……丫的發情,撩得我也……

他拉着我的手來到他下腹,那裏已是極致緊繃。

我瞪大眼睛,感受到手中滾燙,終于紅了臉,媽的……好丢人。

“守身如玉,等你二十一年……”

他沙啞的聲音出賣了他的急切,充滿欲色的北冥臻如魔似妖,勾魂攝魄,我從未見過他如此模樣,心驚之時,仿佛靈魂被他勾了去,認他帶着我,哪怕下地獄也甘之如饴!

不……不說了,丢人……

車內再無言語,唯有春光,旖旎漣漪……

面對北冥臻的為所欲為,我既無力阻止,不如歡喜承受,心中不禁感慨地想:這輩子,我怕是逃不開惡魔了,那……就試着去愛他吧!

手一動,我看着他的表情一點一點的變化,如妖花盛開,豔到極致,最後,他終于徹底放松下來。

……

京城繁華景,熱鬧非凡,一如既往。

馬車駛進城門,大狐貍終于不再抱着我,而是将我放坐在一旁,細心地幫我整理頭發與衣襟。

他一直都在笑,眸光有清輝,笑容慵懶而餍足。

“你看我的目光,終于變了不少。”

“切,這是你的榮幸。”

我挑眉,傲嬌地瞪他一眼,微彎着嘴角,溫聲問道:“我們一會兒到哪兒去吃飯?你在京城也有酒樓嗎?”

整理衣襟的手一頓,北冥臻眸光微動:“你不會是想開家酒樓吧?”

“咦?這你也能猜到?”

對此,我表示驚奇不已,他卻挑眉,笑得極為暧昧,伸手指勾了我下巴一下,壞心地說道:“本世子沒猜錯吧?看來是真把你給摸透了,不,是摸遍了,哈哈哈……”

“讨厭!龌龊!說正經的呢!”我一瞪眼,沒好氣地錘他肩頭。

他一把拉住我的手,妖眸一戾,冷笑道:“你要開酒樓,本世子便去給你搶一個回來!”

我聽了,忍不住扶額,對他的說法,頗為無奈:“幹嘛要用搶的?本姑娘喜歡用真本事。”

“你何為要讓自己如此辛苦?難道怕本世子養不起你?!”他拉着我的手,擡起,紅唇印上我手背,幽幽說道,“別忘了,我可是銀面……”

“是呀,大俠!若能嫁你,便是小女子賺翻了!”

與銀面的合作,我不過出一個主意,便從他手裏賺到一兩成,如果我變成他的女人,錢和人都成我的了!真是賺翻了。

想起白花花的銀子,我心情大好,笑得眉眼彎彎。

北冥臻卻頗為不解的問:“既如此,還讓自己這麽辛苦做什麽?”

我勾着嘴角,眯起眼睛想了想,才道:“或許會辛苦,之前我是為了家人和自己,可如今不同了……”

既然打算試着喜歡他、愛他,便要從他的角度出發考慮問題。

我反握住他的手,誠懇說道:“你很介意我抛頭露面嗎?如果介意,我便藏于幕後便好……”

他立刻打斷我的話,學着我的樣子,翻了一個白眼,反唇道:“你是本世子的女人,別說是抛頭露面,就是飛揚跋扈,欺行霸市,也有本世子寵着、慣着,你說我會在乎這些?只是怕你累到罷了。”

我笑了,由衷地笑了,心滿意足地笑了。

“好,只要你不反對,我便放手去做,既然我已決定做你北冥臻的女人,就不會甘心還是一個小農女,若我沒有一翻作為,何以與你相配?嗯?我親愛的師父大人!”

118:非禮勿視

這一番話,說的都是我肺腑之言,也算是對他的承認與承諾。

“真的嗎?你同意和我在一起?”

此時的北冥臻忽然像個孩子,竟雙手一起将我一手包在掌心,驚喜,激動,受寵若驚的神情溢于言表,看得我一時愣怔,傻傻地說:“當然是真的啊!都被你看過,親過,摸過,還為你……所以,我只好認命了。”

“呵呵……哈哈,哈哈哈……”

他笑了,看着我笑,笑得很開心,開心地一把将我抱進懷裏,鄭重說道:“你放心,我這一輩子只會有你一個女人,本世子發誓,此生絕不納妾,永不納妾!”

這一次,我徹底驚呆了!

忠誠的婚姻,一生一世一雙人,這問題一直都是我糾結的心病,萬沒想到,此事尚未明說,他竟然主動給出承諾!

多麽鄭重其事,多麽美妙動聽,一個古代男人,地位尊貴,顏值爆表,合法擁有三妻四妾,他竟說他守身如玉二十一年,他竟說他此生永不納妾……

我能不心動嗎?能不感動嗎?有夫如此,我真是走了狗屎運!

“謝謝。”

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用力回抱他的腰時,居然傻乎乎地冒出這麽一個詞。

“傻丫頭!笨蛋!”

他拉開我,在我額頭印上一吻,戲谑調笑道:“那日廚房裏,你與你娘說的話,我一字不落全聽到了,這是你的底線,也是我給出的承諾,能不能兌現,你且用一輩子,日日看着。”

“嗯。”

我微笑着點頭,依偎在他懷裏,心頭美滋滋的,竟然流淌着淡淡的甜蜜。

……

馬車停在一家名為“如意莊”的酒樓不遠處。

北冥臻挑開車窗簾,邪戾說道:“你看這家酒樓可還滿意?滿意的話,本世子便搶過來送你!”

還真搶啊?

我禁不住好奇,順着他的目光往外看去,便見如意莊裝潢華貴,外表高雅,看起來倒也上檔次,只是門庭過于冷落,晌午之時,竟然沒有多少人關顧。

回過頭,我好笑地看着北冥臻:“這家店看起來背景可不小,你說搶了便搶了,只怕這東家把你得罪狠了!”

“她自然把我得罪狠了!敢動本世子的女人!總要付出代價!”北冥臻臉色狠厲,一雙妖眸充滿戾氣。

“動了我嗎?誰啊?”我一時半會兒沒想起來,不禁詫異地問。

他鄙視地看我一眼,道出一句:“華瑩郡主!”

哈!原來是她!?

搶的若是別人的財産,我或許會有心理障礙,但這酒樓是北冥捷純的,也就活該她被搶了!誰讓她帶了殺手阻擊我的!

笑倒在北冥臻懷中,我幸災樂禍地說:“好啊!你搶吧!我樂見其成!”

于是,在北冥捷純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我與北冥臻狼狽為奸,決定搶了她的如意莊。

之後,馬車調頭,我們去了另一家酒樓,據說,那是京城生意最好的一家了。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我若想開酒樓,必要先做一翻市場調研。

由于北冥臻的惡魔名頭過于響亮,他拉着我下車時,所到之處,無不噤若寒蟬,酒樓衆人更是大氣不敢出一下,前前後後小心伺候着……

來到二樓幽靜典雅的包間,我與北冥臻相鄰而坐,點菜過後沒多久,所有的菜便全部上齊,後廚的速度倒是快,只是不知是否因為顧忌北冥臻,才優先服務。

十多道菜,葷素搭配,倒也色香味俱全。

“怎麽樣?你對這裏的菜可有想法?覺得還可口嗎?”

飯吃八分飽後,一只盛有鮮香雞湯的白瓷調羹舉到我面前,北冥臻小心地吹了吹,“來,喝口雞湯。”

看了調羹一眼,我張嘴喝了雞湯,回道:“還好吧!我要開的酒樓并非只有炒菜。”

“那還有什麽?”他問時,第二勺又喂了過來。

“我還沒想好呢!暫時保密。”回了一句,我無可奈何地看着他,“別喂了,又不是小孩子。”

北冥臻放下調羹,将湯碗推到我桌前,挑眉看着我,妖眸潋滟,笑得蕩漾,“不願讓我喂,那你喂我?”

用手帕擦了擦嘴,我無奈地輕翻白眼,嗔怪道:“你也不是小孩子。”

“嗯,言之有理……大人與小孩子總要有區別。”北冥臻煞有介事地點點頭,然後忽地傾身過來,暧昧地笑,“本世子是大人,其實比起喂雞湯,本世子更喜歡你喂我口水,來,喂一個。”

大妖孽撒嬌的樣子和發起騷來一樣的“可怕”,真是敗給他了,我伸手推開他的臉,輕斥一句:“別鬧了,我和你說件事。”

“嗯?”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頭發,換上一臉寵溺地表情,“什麽事?說吧!”

“開酒樓合作的事……”

于是,在酒樓包間裏,我對北冥臻說起了合作的打算,只是說着說着,不知怎地,我就說到他腿上去了……

紅唇壓過來時,我伸手捂住自己的嘴,瞪着眼睛看他,含糊說道:“大哥,剛吃完飯好不好!”

以後不叫他大惡魔、大妖孽了,叫他色情狂好了!動不動就想占便宜,真是醉了!

北冥臻妖眸一眯,剛要說話,卻被另一道男音搶了先。

“世子臻,你的小佳人嫌棄你呢!”

聽似調侃的話,卻帶着一絲幸災樂禍,我和北冥臻同時詫異地看向門口,竟見身穿寶藍華服,頭戴紫金冠的瑞王,正帶着三名男子走了進來,竟還一點顧慮都沒有地将眸光直射到我臉上,莫測難懂。

“非禮勿視,瑞王爺當真好教養!”北冥臻妖眸一戾,臉色瞬間冷凝。

我眉頭微皺,實在不喜瑞王看人的目光,便将臉頰埋去北冥臻肩頭,對瑞王,我既不行禮,也不問好,甚至都沒從惡魔腿上下來,直接便給他一個後腦勺,說起來,這便是我用“沒教養”回擊他的“有教養”,其實,就是沒把瑞王當回事。

由于我背對着,雖看不到他們表情,卻能聽見對話,便聽瑞王嗤笑一聲,嘲諷道:“教養對你世子臻來說向來是糞土,你何時也開始在意這些了?真是令本王刮目相看。”

119:果然絕配

北冥臻同樣嗤笑一聲,嘲諷道:“那瑞王爺便在此好好刮目吧!本世子還有嬌娘要哄,恕不奉陪!”

他說完,直接将我公主抱起,走出幾步,正與瑞王馬上要擦肩而過時,便聽瑞王帶着一絲怒氣的聲音響起。

“世子臻!就為了幾個女人,你當真要與本王反目?”

幾個女人?

一聽這話,我眸光不由自主地瞥向瑞王,而因為正與他處在同一條平行線上,便将他惱怒的臉色看個正着,巧的是,他也看向我,目光侵略性十足。

暗暗在心底冷笑一聲,我勾着北冥臻的脖子,調整臉頰,埋首在他頸間,聞着他皮膚的味道,不言不語,閉上眼睛。

“本世子哪敢與王爺反目?”

北冥臻這話說得極為諷刺,他冷冷一笑道:“王爺還是回宮多陪陪皇後吧!省得她吃飽了沒事幹,盡管本世子的閑事!”

惡魔到底是惡魔,敢說皇後吃飽了撐的?果然有夠嚣張!有夠跋扈!

但分析一下便不難猜出,他的跋扈之後必有後臺,否則對皇後不敬,必會以藐視皇權罪被下獄皇室天牢,那麽這個後臺就一定比皇後還大,莫非是皇帝?

就這一走神的功夫,瑞王說話的語氣忽然就軟了,頗有點苦口婆心的味道:“你這話說得欠妥啊!北冥臻,不是本王說你,你也老大不小了,在外面胡搞亂搞這麽多年,光被你玩兒死的就有多少?現如今,你也該充一充後院了!皇後對你也是上心,賜給你的女人,哪一個不是有品有貌,有身份有地位的貴女!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哈哈哈……”

北冥臻聽了一陣大笑,狂妄鄙夷道:“貴女?哼!于本世子來說,那些不過是了無生趣的木頭罷了!瑞王若喜歡,收了便是!本世子只喜歡嬌媚的小野花。”說完,他轉頭狠狠親上我臉頰,淫笑道:“你說是吧!本世子的小野花!?”

野貓變野花?……好吧!野花就野花!

我心下暗翻白眼,但依舊願意配合,睜開眼眸,軟軟喏喏說一句:“是!臻哥說的話永遠都是對的。”

“那你可嫌棄本世子?”北冥臻一笑,淫邪無比。

靠……一看他臉色就知道他要發騷,我無法,只好點頭,“怎麽會?自然不嫌棄。”

“那還不吻來?”他笑得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

又是當衆吻!?

媽呀!我這是自己把自己玩兒進去了?這惡魔,分明就是借着機會勒索加敲詐!

我騎虎難下,也可以說是趕鴨子上架,不得不做嬌羞狀,主動奉獻上自己的紅唇。

兩人吻在一起時,屋內同時響起兩三道抽氣聲。

便聽瑞王冷冷譏笑道:“一個寡廉鮮恥!一個恬不知羞!你們兩人果然絕配!”

北冥臻心願得償,終于放開我,皮笑肉不笑地對瑞王說道:“多謝瑞王爺誇獎!告辭!”

說完,他再不看瑞王一眼,抱着我,在一片鴉雀無聲的恭送下,一路走下二樓……

坐上馬車,北冥臻吩咐狗腿随從去結賬,他将我摟在懷中,眸光晦暗不明。

我看着他,不禁問道:“怎麽了?”

“沒事,你不用擔心。”他回我一笑。

想起剛剛瑞王說過的話,我不禁微微皺了眉頭,暗想:北冥臻作為一個古代權貴,就算有意要用浪蕩的行為隐藏真實的身份,但他完全可以假戲真做,根本沒必要潔身自愛,那樣的話,豈不是更有說服力?

“想什麽呢?”這回輪到他來問我了。

我回過神,眼睛直直對上他的妖眸,直接問道:“你身邊真的沒有女人嗎?月音難道不是?”

據說那個叫月音的名妓,長得巨漂亮,對了,還有花櫻,藏身于春情館,恐怕他也不簡單吧!

“月音自然不是本世子的女人,他是花櫻的妻子。”北冥臻摸了摸我的頭發,寵溺地笑。

花櫻的妻子?

我聽了,不禁愕然,心中卻道:媽呀!原來花櫻已經成親了?可這對夫妻也太慘了吧?一個在小倌館,一個在青樓,這算異地戀,還是牛郎與織女啊!

“你已經見過花櫻了,等有機會再帶你去見見月音。”正感慨時,又聽北冥臻說道,“本世子身邊沒有女人是受了母妃的影響……”

他的眸光悠遠,帶着淡淡的懷念,淡淡的憂傷。

我心一軟,不忍看他如此表情,抱着他的腰,心疼地說:“不說了,不提傷心事!以前的你是怎樣的,我其實一點兒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的現在和将來。”

就算他以前是老司機又怎樣,他的以後都是我的,這就夠了不是嗎?

北冥臻沒再說話,卻将我抱得更緊,這一刻,我感受到的是心與心的貼近……

負責駕車的随從過來詢問目的地。

北冥臻放開我,輕聲問道:“一會兒我們去哪兒玩?你喜歡游湖?聽戲?再不然,我陪你逛街,幫你準備娘親的嫁妝?”

“嫁妝的事你不用操心,我帶個惡魔逛街,多不方便。”我笑着打趣他,随後又遺憾地說,“如果不是因為大姨媽來了,我倒想去騎馬。”

“大姨媽?”

一個聽不懂的詞,也不知令北冥臻想到了什麽?他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希望瑞王這一次,當真對你再無興趣。”

聽到他的嘆息,我皺了眉頭,不解地問:“瑞王到底什麽意思?他為何要納我做妾?還有妖僧的事,我也沒弄明白。”

“本世子派去的細作也沒傳回有價值的消息,看來本世子的手,伸得還不夠長!”

北冥臻說這話的時候,眸光閃過一絲挫敗,而後,又有漣漪清晖閃過,他笑了,“只是有幸,你被本世子捷足先登了。”

“是啊!你遇到我可是你的榮幸!哈哈!”

聽他說到細作,我突然想起其他的事。

“你以前調查過我對嗎?你還親口說你連章宗亮都查了三代。”我問。

“對,凡是與你有接觸的,幾乎每個人都查了。”他坦然點頭,挑眉道:“你是想問你娘的母家嗎?”

母家?我聽了一愣,下意識否認說:“不是,我想知道你有沒有調查過我的鄰居。”

120:我想靜靜

北冥臻回道:“你說的是方冰?”

“你還真調查過啊?”北冥臻缜密的心思,令人詫異到咋舌。

他不以為然,勾唇一笑:“他原名便是方冰,原是江南姚家的護衛,不知何因,竟拐了主家的庶女私奔到京城,機緣巧合下,成了瑞王的近衛。”

北冥臻妖眸一冷,陰戾問道:“怎麽?他為難你了?”

“沒有,沒有。”

我一邊回答北冥臻,一邊暗暗思忖:江南姚家?聽起來好耳熟……

姚汐?!

我靠!不會這麽巧吧?田梅該不會就是姚汐要找的姐姐吧?

“小野貓!不許想別的男人!”

北冥臻酸溜溜的話,聽得我不禁抽了抽嘴角,趕緊轉移話題:“你剛才說我娘的母家又是怎麽回事?”

“你娘出生在江南賀州,曾經是地主家的小姐……”北冥臻看着我,詫異地問,“你娘的出身,你不會不知道吧?”

“我還真不知道!快跟我說說。”

從未聽何月娘說過她娘家的事,北冥臻的話引起了我的興趣,催促着他趕緊說。

其實簡單概況何月娘的身世,就四個字:極為狗血。

她出生在江南賀州,不但有父有母,有兄又妹,家裏還有良田百傾,也算當地一有名的地主之家。

可惜,她爹是個不務正業的二世祖,吃用祖産不說,還染上了賭博,不但輸光了自己的家産,還将老婆小妾和孩子都賣了。

何月娘的母親被賣給一五十多的鳏夫,被奸淫後,剛烈得赤身裸體就撞死了,十歲的哥哥賣給別家當下人,被虐致死,五歲的妹妹賣給了人販子,是死是活,下落不明。

而當時只有八歲的何月娘卻被親爹賣去青樓,只是她比哥哥妹妹都好命些,竟然在半路成功逃脫了……

北冥臻簡單言說,我聽了卻唏噓不已,難怪娘親不願提娘家的事,卻是因為痛苦的回憶太多了?真沒想到,她的身世竟是這般凄慘……

我正唏噓感慨,眸光流轉間,竟看到随從還在筆直地站在車外等着指令,我嘴角一抽,不願再說自己的母親,想了想,便對北冥臻說:“土豪,你還是陪我逛街吧!我還真有很多東西要買呢!”

出門沒帶挎包,我手裏沒錢,但有土豪在身邊,倒也不用愁。

畢竟我們除了情侶關系,還是合作夥伴,所以我用起錢來毫無壓力,至于要不要算清,随他便好。

不得不說,大惡魔的耐心還真驚了我的眼,他手拉着手陪我逛了三個多時辰,竟沒有一句怨言。

雖然他的身份給我和店家都帶來不小的困擾,但毫不妨礙我的購物興致。

天下女人都一樣,只要不是窮到沒飯吃的地步,基本上都喜歡逛街花錢,我自然也不例外,所去的店面大多數服務于貴族,難免會碰上一些豪門貴胄。

但這些高貴的夫人小姐們在對我投以驚異、鄙夷,甚至是怨恨的目光時,我都會以淺笑回應,當然了,鼎鼎大名的惡魔在身邊,她們可沒有任何一個敢不開眼的找茬子,紛紛退避三舍。

每當此時,我都會偷偷看一眼北冥臻,然後暗暗輕嘆:想我在前世,出身雖算不上豪門,但也算個富二代,什麽沒見過?卻不想穿來古代,我倒成了灰姑娘。

面對貴族們各異的目光,我沒有自卑,甚至沒有“傍上霸道總裁”的優越感,有的,只是淡淡的惆悵……

吃的,穿的,用的,買的當真不少,四五個随從提着大包小包跟在我和北冥臻的身後,不例外地又引來無數目光,尤其鄙夷居多,我他媽特想對這些人大吼一聲:看什麽看!姑奶奶我花的是自己的錢,自己的錢!

調整心态,陪北冥臻吃過晚飯,我與他的第一次約會,到此就算結束了。

黃昏日落,馬車裏,我坐在北冥臻腿上,不知是不是因為太累的緣故,我伏在他肩頭,竟然睡着了。

當我被他用撩撥的手段弄醒時,馬車已到家門口。

我揉了揉眼睛,還有些發困,便下意識呢喃道:“你不用下車了,讓他們幫我把東西提進去就好,你回家也早些休息。”

北冥臻将臉埋在我胸口,像貓一樣地蹭了蹭,低聲說道:“我想日日都能見到你……你何時才能随我回別院?”

“怎麽着也得及笄以後啊!”看着他撒嬌的樣子,我忍不住笑,打趣道:“你随時随地都能變身成色魔,及笄之前,我哪敢和你住在一起?”

“及笄之後?這麽說還有半年。”他擡起頭,一雙妖眸閃耀着期待之色,卻又瞬間失落,道了一句:“太久了。”

“不久,很快就過去了。”我出言哄他,竟不忍見他失落的樣子。

心下卻禁不住感概:奇怪,這麽快就被他撩撥到動了春心?我記得我昨天還因為他是銀面而産生過失望呢!算了,不想了,順其自然吧!

“我回去了。”說着話,便想從他腿上下來。

“我抱你進去。”

北冥臻卻不許我離開,直接将我公主抱起,下了馬車,踢開院門,走了進去。

都将我送到了小屋炕頭,他還是一副戀戀不舍的樣子,我無奈,起身,哄騙加吻別,這才讓他不情不願地離去。

北冥臻前腳剛走,何月娘就進屋來了。

她看着随從們放了一地的東西,臉色由震驚直接變為狂喜,“看看世子對你多好啊!送了這麽多禮物?”

“這是我花自己的錢買的!”翻了一個白眼,我鄙視地看着何月娘,“娘,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貪財了!”

“傻丫頭,你娘親可不是貪財,我是想說,女人找相公總要找個知冷知熱的,剛見他抱你回來,娘都沒好意思出來……”

我立刻打斷她的唠叨,不以為然地問:“惡魔世子的名聲,娘沒聽過?”

“哎,那些有什麽打緊?!他只要喜歡你,肯給你名份,哪怕只是一個妾!”

“打住!”

聽了何月娘的話,我氣就不打一處來,瞪眼道:“娘怎不給章宗亮做妾啊?”

“章宗亮?”

她一臉的理所當然,瞪我一眼說:“他姓章,可不姓北冥!”

言下之意就是說,身份高貴的權貴才能三妻四妾?什麽理論!

“行了行了,話不投機不說了!娘回屋吧!我想靜靜,想靜靜!”我翻着白眼說想“靜靜”,對何月娘下了逐客令。

何月娘拗不過我,只好走了。

121:默默流淚

将買回的東西,分門別類放好。

娘親,蘇衛,甚至是李爺爺、章宗亮他們,我一個沒落下,全都買了禮物,當然,自己給自己買的也不少,衣裙,首飾,就連胭脂水粉也買了一些,畢竟娘親成親,我作為一起嫁過去的女兒也該打扮得隆重些。

正收拾着,黃昏中,便見章柯從院外進來。

我當時還在想,既然他來了,省得我去跑了,一會兒叫他把禮物都帶回去。

章柯進了院門,沒去主屋,而是直接來到小屋。

“章二哥,你來了?”

我客氣地打着招呼,卻見他臉色蒼白,憔悴,竟一副病怏怏,無精打采的樣子,我不由多問了一句:“怎麽了?可是病了?”

他沒回話,卻沉默地看着我,看得我尴尬症都要犯了。

“找我有事?”我抽了抽嘴角,“說話呀?”

章柯突然就說話了:“早上沒去跑步,你不是說你病了嗎?怎麽還去和別人私會,私會到現在才回來?”

他說着話,忽地一笑,那笑容帶着刺眼的嘲弄,我傻了,第一次在他臉上看見這樣的笑,第一次聽到他說出這樣的指責,一時之間,我有些反應不過來。

而他,還在繼續指責。

“光天化日,他在你房裏,與你摟摟抱抱,你們……”

章柯眼底一抹痛色劃過,他轉目看到我擺滿書桌的禮物,那抹痛色更深了,“他高貴,富有,長相好!是吧!他送你禮物,你便被他收買了?從此飛上枝頭當鳳凰?”

“章柯!你給我閉嘴!”

終于知道他在指責什麽了!我眼神冰冷地上前一步,冷冷說道:“你所看到的這些,都是本姑娘我憑自己的本事賺錢買來的!章柯,沒想到你也和那些人一樣,認定我貪慕虛榮,攀龍附鳳!?都帶着異樣的目光來看我!你實在太讓我失望了!”

直接把章柯和嫉妒的豪門貴女們歸為一類,因為他們戴的是同一副有色眼鏡。

章柯聽了我的話,愣然間,說話的語氣弱了下來:“你賺的錢?你一個小姑娘如何能賺到銀子?”

可惜,他給我的指責只會令我越想越氣!

“是啊!這些東西花了我五百兩!我一個小姑娘憑什麽能賺這麽多錢?”我的語氣更加諷刺,看向章柯的眼神就像看一個陌生人,“你是不是還會想,我能賺到這麽多錢,一定是出門賣笑去了!”

“沒……我沒……”章柯臉色大變,慌忙地想要解釋。

“閉嘴!”

我呵斥一聲,冷笑道:“今日,本姑娘就讓你見識見識!”

回身找出挎包,我将裏面所有的銀票都抓在手裏,走回,當着他的面,“啪”一聲拍在書桌上,我冷冰冰地看着他。

“一共一萬八千兩!你自己數數!數數我一個小姑娘到底賺了多少!”

這疊銀票,最上面的一張,面額就有一千兩,章柯微一低頭便能看個正着,只見他慘白着臉色,滿頭大汗,看看銀票,再看看我,異常慌張。

“我沒有……玉兒,我錯了!錯了!我不該……”

“閉嘴!”真是被章柯氣死了,氣得我心肝脾胃腎都疼,我沒好臉的打斷他,冷聲說:“我現在正式通知你,我與北冥臻兩情相悅,并不是你想得那麽不堪!現在你知道了,你可以滾了!”

感覺自己沒生過這麽大的氣,竟氣到連“滾”字都喊出來了。

喊完,我就愣了。

許是我的态度真的傷到了章柯,或是給他的刺激太狠了。

章柯青竹色的身影,本就有些清瘦,這一刻,竟給我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更令我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哭了……

眼淚滾滾而下。

“對不起,玉兒……對不起……”

他一邊道歉,一邊流淚,通紅的,充滿痛苦的眼睛配上他慘白的臉,看起來既無助又可憐。

哦買噶!

見到章柯如此模樣,我滿腔燃燒的怒火一下子轉成極致的驚呆,一時之間,我竟沒了聲音。

天啊!這叫什麽事啊!明明是他指責我,冤枉我,到頭來,委屈到哭的卻是他。

你說他跟我吵,跟我鬧,甚至跟我動手,我都能應付,但別哭哇!

我根本不知道怎樣去哄一個默默哭泣的人,何況還是個男人。

“別哭了……我原諒你了。”我無可奈何,輕嘆,無力地勸了一句。

默默流淚,最具殺傷力,章柯沒有哭聲,只有瘋狂而下的淚水,止不住地流。

我實在不知該怎麽辦了,只有置之不理,也許讓他哭一會兒就好了。

還別說,五分鐘之後他還真不哭了。

“我先走了。”

章柯低下頭,用濃濃的鼻音說了一句,轉頭便走了。

他來得突然,去得也快,指責我一頓,又哭了一鼻子,弄得我莫名其妙。

坐在書桌旁,我看着四敞大開的屋門,絞盡腦汁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但有一道靈光忽然閃進腦中,令我倏地站了起來,幾步就沖去門外,站在院裏喊:“秀玲,你可在呢?”

聽到聲音,何月娘出來了,詫異地看着我:“玉兒,你在幹嘛呢?”

我看她一眼,沒說話,繼續大聲喊:“秀玲,你快出來!”

話音剛落,果然看見秀玲從遠處飛來,借屋頂之力,輕飄飄落在了院中。

何月娘見院中突然多了一個人,驚吓得一把捂住自己的嘴。

“娘,她是世子的人,叫秀玲,是我的保镖!”

秀玲對何月娘冷冰冰地一點頭,便抱拳對我恭敬地說:“蘇姑娘,喚奴婢出來,有何吩咐?”

“當然是和你聊天啊!來,到我屋裏來。”

我二話不說,拉了她的胳膊就往小屋走。

北冥臻對我的事可以說是了如指掌,可見,秀玲不但是我的護衛,同時還是他的間諜。

所以有些事我必須說明白。

“秀玲,你吃飯了嗎?”我笑眯眯地問。

“蘇姑娘請放心,剛才的事,奴婢不會告訴世子!”

“哇塞!”

我驚奇地看着冷冰冰的秀玲,眉開眼笑道,“真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不得不說,我把她喚出來,就是因為章柯,我既不想為他惹麻煩,更不想讓世子誤會。

畢竟他上次來我家,誰的麻煩都沒找,就挑了章柯的錯處,所以,萬一秀玲說了什麽引來那妖孽的誤會,只怕章柯就要倒大黴了。

122:姚汐之苦

和秀玲聊天,我才知道。

原來她和許環同是我的護衛,只是分班不同罷了,但我不明白,秀玲一個女子,為何要值夜班,多不安全,而許環一個男子,為何要值白班?

秀玲不好意思地紅了臉,支支吾吾說是世子的意思。

我一分析,便是臉色一黑,難道許環晚上值班,會讓北冥臻覺得不放心?

這家夥……想什麽呢!算了,不與他計較。

不過北冥臻是不是也太草木皆兵了,我覺得我根本不需要護衛,也不會有什麽危險。

但他如此做,一方面是因為擔心我,另一方面也算是因郡主的事,防範于未然。

好吧,随他高興就好!只是要辛苦秀玲了。

因為北冥臻只允許她在子時之後,在我家廚房的屋頂上睡會兒覺。

送走秀玲,我拿着禮物到何月娘的主屋,剛到門口就聽見蘇衛正與何月娘說章柯,說他被我氣哭了。

咦?章柯來時,蘇衛跑過去偷聽了?我咳嗽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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