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一回頭,哪裏還有秀玲的影子? (7)

要招搖給別人看。”

現在的時間也就下午三點多,和“北冥臻”人潮鬧市中逛上一兩個時辰,對于破除市井流言,總會有些幫助。

主動伸手拉上許環的手,我面上雖鎮定,卻也在心下默默祈禱:虐心,希望只此一天,北冥臻這張臉,除非他本人回來,否則我再不想看到,只因為……怕看到!

手拉手走出辦公室,還沒到樓梯口,便聽見女子叫嚣大罵的聲音。

“賤人不敢出來!本小姐親自去見!你們誰敢攔着本小姐!本小姐就讓他死!”

我眉頭一皺,感覺這道聲音好似在哪聽過,正不解,竟又聽到陸掌櫃和章柯的聲音。

“宋小姐息怒,您想見我家主子不是不可,只是她現在實在不方便。”

“世子妃正與世子在一起,宋小姐稍安勿躁,請上樓喝杯茶,容在下先去通報一聲!”

兩人話音剛落,華瑩郡主的聲音忽然響起,帶着惡意的煽動意味。

“宋雨岚,你可知他是誰,他就是賤人的二哥,若是賤人嫁了宣王,他就是宣王的小舅子!哈哈,難怪這會兒會看不起你!”

名字被叫出,我突然記起這女人是誰了,正是雅然居裏搶我畫的女子,宣王的表妹,護國公府嫡長女宋雨岚。

不好!章柯要倒黴!

掙開許環的手,我趕忙跑過去,卻還是晚了,宋雨岚在北冥捷純的煽動下尖叫發飙了。

“你算什麽東西,也敢看不起本小姐!找死!”

随着話音而落的是一道清脆的巴掌聲,“啪”地傳進耳裏,就像打在我心頭,疼痛的同時瞬間暴怒!

運起輕功飛過去,也顧不得樓梯口都是誰和誰,就看準章柯面前的女子,一腳飛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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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那女子被我踢得尖叫着倒仰,而我再顧不上報仇,連忙查看章柯的臉。

“二哥,你怎麽樣?”

章柯清俊臉上明顯的五指印和兩道清淺血痕,真心把我心疼壞了,這是自己哥哥啊!因為我而無辜被打臉,哪個當妹妹的不心疼?

“玉兒,沒事,你別着急。”

都被打了,他居然還要對我笑,居然還勸我別着急,我真是又氣又憐。

“陸掌櫃,帶我二哥去上藥。”

轉頭吩咐陸掌櫃,冷眸一掃,我看清了眼前狀況。

在場一共六名女子,宋雨岚、北冥捷純,還有她們帶的丫鬟各兩名。

打人的罪魁禍首,正是那名個宋雨岚的女子。

“你知道打我的人會有什麽後果嗎?”上次在雅然居,我看在宣王面上,并沒和她過多計較,如今她卻打我哥哥,我絕不放過!

我冷冷注視宋雨岚。

她見我來了,也是怒紅了一雙眼,尖叫着撲過來,伸手就想抓我的臉。

“賤人!勾引我表哥還敢踢我!無恥下賤不要臉的淫娃!你們都給我上!打死她!”

宋雨岚的意圖很明顯,就是想指使丫鬟作惡,要給我破相!我怎麽可能讓她得逞。

俗話說得好,擒賊先擒王,我不待她們一擁而上,看準宋雨岚的手,冷眸一閃,正要抓過去,卻有人比我更快一步。

只見“北冥臻”已站在我身前,一只手鐵鉗一般捏着宋雨岚的手,渾身上下一股子強悍的陰霾戾氣,側顏妖眸更是透着嗜血般的陰毒狠辣。

只聽他陰冷道了一句:“這只手打了章柯!”

話落,咔啪一聲響,撅了!

“啊——”

宋雨岚生生被掰斷手,慘叫聲起,臉上血色瞬間消失,她的兩個丫鬟也尖叫着臉色煞白。

然而“北冥臻”并沒放過她,抓她另一手,咔啪一聲響,再次撅了!

“敢動我玉兒!便是你找死!”

陰冷的聲音猶如地獄吹來的寒風,行事作為更似惡魔降世。

他依舊不肯放過宋雨岚,揚手左右開弓,“啪啪啪”四個巴掌狠狠扇過去。

宋雨岚也不知是吓得還是疼的,巴掌剛挨完就尖叫着暈過去了,她兩個丫鬟吓得不輕,哆哆嗦嗦地去扶她。

“小姐,小姐……”

“北冥臻”卻對她們邪戾冷笑道:“回去告訴護國公,三千兩銀子賠給世子妃哥哥,否則,本世子便讓他夫人小妾全部都到夜春閣去做客!”

明目張膽地敲詐剛說完,“北冥臻”轉眸狠厲盯向北冥捷純。

“啊!表哥!不關我的事!”

瑞王在場時,北冥捷純從不将北冥臻放在眼裏,如今沒了靠山,她吓得一哆嗦,一聲表哥叫出來,轉身就跑。

而她兩個丫鬟更不敢停留,慌裏慌張追她而去。

哈!許是這郡主被流言所誤導,以為我和北冥臻分道揚镳了,所以才和宋雨岚一起來鬧事!卻沒想到,北冥臻竟然就在酒樓!

哈哈,瞧她堂堂郡主被吓跑時的樣子,用屁滾尿流來形容都不為過!看着真是讓我解氣!

“來人!将這三人給本世子扔出去!再敢來鬧事,亂棍打死!”

一聲令下,上來一群店小二,也不顧什麽女子名節,七手八腳,拎胳膊拎腿就把三人拎出去了。

我一旁看着,真心覺得爽歪歪啊!

你宋雨岚不是堂堂的護國公府嫡長女嗎!你不是看不起我們這些“賤民”嗎!等你醒來,知道自己被賤民們摸手摸腳扔去大街,只怕要嘔得吐血三升!

哈哈哈!還是我家大妖孽最威武!替我報仇的樣子簡直帥到不要不要的!

看着“北冥臻”威武霸氣的樣子,我差點激動得撲過去,可笑容剛起,便在一瞬間想起,眼前此人不是我家臻哥啊!他是許環啊!唉……我這心啊,五味雜陳。

211:湖面風大

人都走光了,許環走過來開口問:“主子,你還滿意嗎?”

不要看他的臉,不要看他的臉!

強迫自己低下頭,我心裏不是滋味,惆悵道:“嗯,滿意。”

“那你怎麽報答我?”

一步遠的距離,我看着許環大紅袍下擺,沒說話。

他卻幽幽地說:“讓小爺我一親芳澤如何?”

一句“小爺”瞬間令我找回感覺,一腳踢過去,沒好氣地說:“去去去!你個熊孩子,趁火打劫啊!”

我保證我沒使勁踢他,他卻誇張地抱着小腿,金雞獨立跳跳跳,還故意背對着我,不讓我看他的臉。

“主子你也太狠心了,小爺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诶呦诶呦,可疼死小爺了。”

許環為了逗我笑,也是用心良苦,我暗暗嘆口氣,想打趣一句別裝了,他卻回過身,又道:“那你陪我游湖吧?這總可以吧?”

一提游湖就想到宣王,一想到宣王我就頭疼。

媽的!被個高冷禁欲的男人強吻了兩次,怪自己沒有反抗能力也就算了,還時不時冒出“情敵”找我麻煩!冤不冤啊!想想就覺得憋屈。

“行!反正天色還早,游湖去。”

湖面上游船不是豪門貴胄就是達官顯貴,我和惡魔世子游湖,正好讓那些人看看,誰說我們分開了,我們恩愛有加好得很,與宣王可沒任何關系!

所以管你是豪門貴女還是皇族親眷,都他媽別找我麻煩,否則惹怒我,對你們不客氣!

“咱們先回家,穿最漂亮的衣服,做最漂亮的打扮,招搖過市!”

我的話一說完,許環立刻接過,語氣裏充滿調侃,“你這次不會再跳湖了吧?否則小爺我一下水,易容保不住可就全露餡兒了!”

“……”許環噎我一無語,繼而沒好氣地反口道,“此臻非彼臻,我又不自虐,哪會動不動就跳湖!”

擡腳往樓梯走去,我自始至終都沒看他的臉……

回到家,宣王已不在,與何月娘說了章柯被打的事,她挂心,擡腳去了東來涮,我叫了秀玲,開始穿衣打扮。

穿一身大紅色,纖細蠻腰寬裙擺,梳一個少女流雲髻,清掃峨眉淡點妝,花钿貼額頭,蓮花火紅現妖嬈。

這一刻,我終于覺得自己也是一只小妖孽了,與北冥臻站一起,大妖配小妖,絕世般配也!

帶上秀玲、暗衛和車夫,與許環坐上馬車,一路招搖而過。

馬車裏,我時不時偷看“北冥臻”,待他眸光瞥來再趕緊移開,倒也覺得望梅止渴确實有過瘾之感,只是他一雙妖眸,當真令我不敢相看,只怕會被吸附進去再拔不出來。

幽水湖上,湖面寬廣,碧波蕩漾,此時正是伊人的好時節,游船自然不少。

豪華大船上,船頭擺案幾,幾上水果茶點一應俱全,案幾兩邊鋪着白色長毛軟毯,我與“北冥臻”對面而坐,一人一身招搖的紅,吸引了無數驚豔的目光。

“玉兒,湖面風大,冷嗎?”

輕風吹拂墨發飄飄落落,“北冥臻”妖顏邪戾,如狐美豔,在這碧波之上,竟讓湖光水色都失了三分顏色。

“不冷。”

看着“北冥臻”線條優美的下巴,我輕輕回答,卻又輕輕一聲嘆,忍不住心頭思忖,我愛北冥臻,愛的到底是什麽?只是他妖豔的一張臉嗎?

我想應該不是,當初察覺到愛時,他是銀面,我哪裏看見了他的臉?

可若是換一張臉呢?

換句話說,如果他穿越了,再不是現在的北冥臻,而是別人,甚至穿在一個其貌不揚的男子身上,那麽我還愛他嗎?

答案是:無解!因為我不會幼稚地去猜測一件根本沒發生過的事。

想着想着,忽然想起《大話西游》裏的經典橋段,“你吐啊吐啊的就習慣了”,忽地一笑,好似讓我日日面對豬八戒,我也不能完全做到心無芥蒂。

看吧!這就是人的天性,愛一個人,愛到何種程度,看顏值就知道,所以說長相還是非常重要的。

“想什麽,笑得這麽開心?”

“許……臻哥,我給你講故事吧!《大話西游》的故事。”

“好啊,我最愛聽故事。”許還從座位上起身,繞過案幾,走到我的身旁坐下。

“你做什麽?”我詫異的問。

“沒什麽,離近些,怕你冷。”

他握住我雙肩,手臂一帶,我直接斜靠在他懷裏,微一皺眉,掙紮着要坐起,他卻按着我的肩膀說,“你聽話些,大病初愈,不好再吹風了。”

“可是……”

“主子,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

許環忽然無奈的語氣令我愣了,嘴角一抽,我垂了眼簾,同樣無奈地說:“不是因為這個,是因為你那張臉……”

“本以為化成師叔的模樣可以哄你高興,順便消除流言蜚語,卻不想……”許環笑了,平視着前方平靜的湖面,淡淡道:“卻不想,反而令你心傷。”

半躺在他懷裏,偷偷看他的側臉,我沒說話。

好吧!既然需要演戲給別人看,又何必矯情,躺一下又如何?在別人眼裏,許環現在不就是北冥臻嗎!

想通了,便也不在糾結,我嘆口氣,問他說道:“你還要不要聽故事?”

“當然要!”

他低頭看過來,目光中帶着驚喜,我趕緊避開,假意找了一個舒服點的姿勢,這才開口:“那我就從至尊寶當土匪開始講起……”

剛講到白晶晶被牛魔王擒了,秀玲走過來,低聲說:“主子,宣王的船在後面,要不要避讓?”

嗯?宣王北冥煜也來游湖?這也太巧了吧!

略一思索,我平淡說道:“就這樣吧!不避也不躲,我們該怎樣就怎樣,只當與他沒交集就好。”

“是!”

秀玲下去了,許環剝開一個桔子,掰出一瓣遞到我嘴邊,好似一點兒都沒把宣王當回事一樣,追問着故事。

“後來呢?怎樣了?”

我張嘴吃了橘子,邊嚼邊說,“後來白晶晶去找至尊寶算賬,至尊寶卻發現了月光寶盒……”

宣王的大船從後方駛來,逐漸與我們并駕齊驅,我半躺在許環懷裏,位置正好能看到側面駛來的船,便見宣王獨自一人站在船頭之上,清風吹來,白衣飄飄,倒有股谪仙般飄逸出塵的味道。

我一眼望去,偏巧他轉過頭,目光一對,他滿臉的意外之色。

212:用過了嗎

我不以為意地收回視線,又偏巧許環的橘子到了嘴邊,我張嘴變吃。

然而卻在餘光裏看到北冥煜大船的船艙裏走出了四個人,三女一男,其中一人正是姚三株。

這一下我就好奇了,往許環的肩窩靠了靠,明目張膽地看了過去。

便見宣王轉身看向那四人,姚三株兩三步上前,笑着,比劃着,也不知正和他說着什麽。

風是逆向吹過來的,逆風中的聲音,我還沒本事能聽見,但許環卻在我耳邊說:“你想聽嗎?我聽得見他們對話,可以說給你聽。”

北冥臻是許環假扮的,宣王北冥煜心裏清清楚楚,所以就算我們在船上說點什麽被他聽了去,也是無所謂的。

可讓我去聽他和桃花們的對話,實在沒興趣,打了一個哈欠,我回複許環道:“不想聽,我也不講故事了,有點兒困。”

“好,那我抱着你睡會兒吧!像上次一樣,呵呵……你竟然被我抱到睡着了。”

“熊孩子,我們是生死之交,那是因為我信任你。”說完這句話,我當真閉上眼。

“對了,你為何總叫我熊孩子?熊孩子到底什麽意思?”

許環的語氣很是不解,我聽了忍不住笑起來,卻是沒睜眼,“切,不告訴你,這是秘密。”

許環無語,沒再說話,手臂卻圈緊了些,許是想多給我一些溫暖。

一時之間,我也沒說話,閉着眼,陣陣犯困,可湖面風大,我又怎麽可能輕易睡着,迷迷糊糊的,便問許環:“走了嗎?”

他倒也知道我問的是什麽,答道:“嗯,離得遠了。”

睜開眼,果見宣王的船遠遠而去,我低低地說:“那我們現在說話,他可聽得到?”

“應該聽不到了。”許環低頭看我,詫異相問,“你想說什麽?”

嘿嘿一笑,我從他懷裏坐起,自己從案幾上掰了一瓣橘子扔進嘴裏,看着前方走遠的大船,邊吃邊說:“宣王的桃花可真多,估計有不少都是女人自己送上門的。”

“所以呢?”許環好奇地問。

“所以……”咽下橘子,我偏頭看他,一本正經道:“許環,你說他還是處男嗎?”

“噗!主子你……哈哈哈……”

“笑什麽呀?我說正經的呢!他沒準已經被女人用過了。”

“哈哈哈……你這問題……只有他本人才知道!”

許環仰頭一陣大笑,笑聲爽朗,随波逐流,被湖面的風傳出去好遠。

和“北冥臻”一趟游湖下來,估計用不了多久流言就沒了,讓許環回去卸下易容,我帶着暗衛車夫去了東來涮,請他們吃火鍋。

找來章柯看了看他的臉,只是微微有些紅,兩道淺淺的血痕也塗上了藥,看起來倒沒多嚴重,就是不知宋雨岚被許環打了四巴掌,那張美貌的臉會不會腫得像豬頭,呵呵!

“二哥……”

我欲言又止地看着章柯,章柯溫潤地笑,“怎麽了?”

“哦,沒什麽,就是想問問你哪日回去?”

“後日,和娘一起。”

“嗯,知道了,你去忙吧!”

其實我想說的不是這件事,而是“小白菜”,但又覺得沒必要問他,所以改了問題。

等章柯一走,我勾勾手指叫來秀玲。

“和我下樓去廚房,我想偷偷看看小白菜。”

早就知道有這麽一個人,但一直無緣相見,如今有空,不如偷偷去看看,看看她到底和我有多像。

正所謂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秀玲找了一個借口,将廚房幫工的小白菜叫去後院,我遠遠看見,還真驚訝了。

真的好像啊!若說她是我親妹,估計都沒人會懷疑,當然,除了那張黃瘦的臉頰和膽小怯弱的神情。

你說她會不會是何月娘妹妹的孩子?那個五歲就被賣掉的小姨,也許她還活着,并嫁人生子,成了韓奇良的遠親?

算了,這種事可說不好,是與不是,還是看緣分吧!

轉腳離開廚房,剛到三樓,許環過來了,一臉的歡喜,也不知有什麽好事發生。

卸掉北冥臻的易容,再看見他時,便覺順眼多了。

說起來,許環雖不能用“美男”來形容,但他壞笑的樣子,用現代話說,也是帥炸天的,絕對有資本勾搭小姑娘,只是那天煞孤星的說法,不知該不該相信。

“有什麽喜事嗎?這麽高興?”我忍不住問。

“嘿嘿,還真跟喜事差不多。”許環吊兒郎當一笑,笑容“經典”。

“主子,我偷偷告訴你。”他幾步過來,微彎身,在我耳邊說了兩句話。

我一聽,心下一喜,哈哈,果然是好事啊!十把槍,全部完成,難怪許環這麽高興,他一直都想要一把,如今總算得償所願了。

“走走走,吃飯去,吃完飯回去組裝,對了,你抽空去趟……把打好的都取回來。”我越說越興奮,禁不住地眉飛色舞,“咱們明天去狩獵,還有還有,叫上二哥一起,我要教他啪啪啪,哈哈哈……”

為防隔牆有耳,我說話自然有所保留,但這話聽着怎麽覺得有點怪呢?

許環一直未出聲,他只是笑看着興奮的我,眸底一片柔光。

吃完飯,回去大宅之前,許環猴急地去了石記鐵匠鋪,等我們回到大宅時,他剛好到家,媽呀!這速度,也是沒誰了!

不知道宣王大晚上會不會抽風地跑來小築,槍的事我并不想讓他知道,便讓秀玲和許環拿着所有配件去了許環的院子。

等我喝了幾口水過去時,這兩人竟然在吵架,秀玲一個冷冰冰的女子,眼圈都紅了,而許環卻是一臉的冷沉之色。

怎麽回事啊?

問了才知,許環要把秀玲調去別院,原因竟因為她與龍一的關系。

我愕然了,問秀玲:“你會因為龍一而背叛我?”

秀玲眸光堅定地看着我說:“就算打死奴婢,奴婢也不會背叛!”

那還有什麽好吵的!?

我笑了,“好,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秀玲,我信你!所以你不用離開。”

若是有一天,我身邊有什麽人背叛了我,那也只能怪自己有眼無珠!

這件事擱下,我們圍桌開始組裝槍和子彈,不過由于時間關系,組裝完的成品也沒試,全部收拾好,拿回了小築。

213:狩獵之後

估摸着時間差不多十點左右,明亮燭光下,我洗漱完畢,脫了衣服,坐在卧室梳妝臺,低頭看着自己肩上的傷。

繃帶兩天前就撤了,傷口愈合并結痂,開始進入奇癢階段,總令我忍不住想抓撓。

手指撫過醜陋的黑痂,不知二十一天的周期過後會留下怎樣的疤,更不知大妖孽會不會因此而嫌棄我?呵呵……我真是情越深,心越怯。

想起一點消息都沒有的北冥臻,我心頭一陣亂,忍不住想,要不要找宣王問問,問問他有沒有北冥臻的消息,或者我也可以去錦王府打探打探。

然而想想又打消了念頭,覺得他們若有消息,沒道理許環不知道,而且他已調動江湖力量正在偷偷查訪,想必用不了多久就會有消息了。

唉……大妖孽是不是出了什麽事?他為什麽都不聯系我?

輕輕嘆一口氣,起身,拿了中衣披上,走去屋門,将門闩死死插嚴。

不是我多心,被強吻兩次,誰知他會不會……有些事不得不防,雖然門闩根本擋不住他。

心思一動,我往院外望了一眼,除何月娘、秀玲和許環的房間還亮着昏暗的燭火外,一切都靜悄悄的。

轉身去書房,解開密碼鎖拿出一把槍,填滿彈匣“咔”地一聲扣上,再回卧室,熄燈上床,把槍塞到枕頭下,安心入睡。

不過,也沒準是我想多了,說不定人家現在正在和姚三株颠鸾倒鳳呢!哈哈……

想着宣王的桃花韻事,想着想着就睡着了,一夜好眠自是不提。

第二天一大早,讓許環叫來章柯,大家一起吃過早飯,說說笑笑吆喝着要去狩獵,看看能不能再好運得打到一只鹿,回來烤着吃。

不過因為有何月娘和章柯的加入,再有秀玲的傷未好,還不能騎馬,所以備了一輛馬車同行。

受刺殺事件的影響,許環再不敢大意,除了帶着四名暗衛之外,他還想從地宮調過來四個江湖人同行,但被我拒絕了,因為我們手裏已經有槍了,說實話,只要我的槍沒一個是壞的,便是再多刺殺也不怕,來幾個,斃丫幾個,除非刺客的數量比我的子彈還多!

大宅裏只有一匹馬,所以我們需要先去別院,然後騎別院的馬再去狩獵。

大宅的馬讓許環騎了,我只好委屈自己去坐馬車。

帶上所有的槍和半數子彈,我們一行人極為低調的出了城。

本來想讓許環扮成北冥臻,後來想了想放棄了,因為宣王并不知道我們出城,萬一他在城裏又搞出一個“北冥臻”,那可就麻煩大了。

一個多時辰後,從別院出來,我終于騎上了馬,和許環帶着兩名暗衛策馬狂奔,遠遠把馬車甩在身後。

“主子你慢點兒……”

許環帶着人在後面追,我卻拼了命的往前跑,馬兒被馬鞭抽得嘶鳴不已,四蹄翻飛,馳騁縱橫。

我需要發洩,需要把對北冥臻魔障一般的思念統統發洩出去,唯有這樣我才能感覺好過一點。

馬兒被摧殘,累得不輕,見到它怒吼一般地噴着熱氣,我心一軟,終于降了速度。

馬蹄聲響,許環幾人從後面追上,他劈頭蓋臉就是一通唠叨,唠叨着要是遇到危險怎麽辦?要是又遇到刺殺怎麽辦?

面對他的“唠叨”,我沒多做辯解,只打馬慢行,他駕馬在我身側跟着,忽然問:“主子,你是想我師叔了?”

呃?

熊孩子厲害啊!連女兒家的心思都能猜出來?我詫異看他,不解問道:“你怎麽知道?”

誰知他吊兒郎當一笑,卻是撇嘴鄙視道:“你臉上都寫着呢!一副發春的模樣!誰看不出來啊!”

靠!他敢說我發春?

“許環,你找死啊!”眼睛一瞪,舉起馬鞭佯裝要打他。

可我鞭子都沒甩過去,他就咋呼地拍着胸脯大叫起來。

“哎呦!疼死我了疼死我了!主子你一鞭一鞭抽過來,也太狠心了!”

我哪兒狠心?根本沒打他好不好!頓時哭笑不得,我翻着白眼望蒼天,無語了。

在原地休息片刻,等馬車趕上來,我們還是去了上次的地方,下車的下車,下馬的下馬,痛痛快快地玩兒。

所有的槍都試過了,竟有兩支不合格,可直到此時我才發現一件事,放在枕頭底下的槍竟然忘拿了,唉,真是白癡,出門前我怎麽就沒數一數呢!算了,那把槍等回去後再試吧!

一個多時辰,兩百多發子彈全部打光,許環秀玲過足了瘾,可惜槍法太爛,還需要多練。

章柯卻不同,竟然命中率極高,十打九中,這倒令我驚奇了,莫非玩兒槍也需要天賦嗎?

然而我們打到的小獵物雖比上次多,卻可惜沒有打到鹿,最大的收獲也就是一只香獐子,小羊一般大小,當然,用來燒烤倒也夠了。

其實這次出來,玩得最高興的人卻是何月娘,她從來沒打過獵,也從未有機會出來郊游,所以,當她聽到震耳的槍聲,雖有敬畏,卻也大呼小叫地願意嘗試,哈哈,不過兩槍打出去,純屬浪費子彈罷了!

簡簡單單填飽肚子,中午過去沒多久,我們便帶着獵物打道回府,準備回去再搞個篝火宴會,只是這一次,我再不想加任何一個外人,而是整個大宅不論主仆,不論尊卑的一次大狂歡。

由于人口衆多,所以這次的準備工作全由廚房接手。

剛剛掌燈時分,後花園裏張燈結彩,三個篝火架架起來,火苗通紅,噼啪亂響,山雞野雞香獐子和羊,香噴噴地飄散出味道。

三大桌的串串,三個燒烤架,還有一大車的酒,想怎麽吃就怎麽吃,想怎麽喝就怎麽喝,我甚至讓門房關死大門,一起來鬧。

一時之間,後花園裏人滿為患。

“主子,你這是在幹嘛?”

一開始身邊人并不以為意,只當我是想熱鬧熱鬧,誰知,我為了消除大宅衆人的拘謹,竟哄着他們吃肉喝酒,結果現場氣氛确實熱烈了,而我自己卻多了,竟又唱又跳地開啓了現代作女模式,還抽風地教大家圍着篝火唱歌跳舞。

許是有人看不慣,逮住我,抓着我的肩膀問我:“主子,你這是在幹嘛?”

眼前人左晃右晃,就是令我看不清是誰,嘴一噘,他就變成了北冥臻,我控訴道:“北冥臻,你說,你是不是被姚大豬、姚二豬勾搭去了,你說,你說我是不是失戀了?”

214:酒樓風波

心頭委屈,眼圈裏霧起,眼前人更加令人看不清。

然而他卻鄙視地說:“能把我看成師叔?你真是喝了不少!”

師叔?

聽到此稱呼,我使勁搖了搖頭,瞪眼仔細一看,唉,原來是許環。

“呵呵……原來是熊孩子诶。”我呵呵傻笑,轉身就想奔入人群,繼續借酒裝瘋。

可這人抓着我的肩膀,我根本跑不了。

抗議之時,一陣異常感襲來,竟覺自己好像踩着軟軟的棉花上了天,跟騰雲駕霧似的。

接着感覺鞋子掉了,好像足衣也掉了,正詫異,外衣又被人脫了。

诶?這不對啊!難道衣服長腿自己要跑嗎?我伸手抓衣服,拉拉扯扯間,“噗通”一聲,我掉水裏了。

嘩啦啦嗆了一口水,倏地,我站了起來,一絲清醒讓我看清了眼前狀況,同時也愣了。

便見許環雙手按我肩膀,內力壓下,沉重得令我不得不坐下,何月娘站他左邊端着一個碗,秀玲站他右邊,一臉無奈神情。

“嘿嘿。”

我傻傻一笑,原來自己穿着衣服正坐在浴室的大木桶裏,被迫醒酒?

“傷口結痂,可以沾水了,出來用酒消消毒,我先出去了。”

許環扭頭走了,浴室門一開一合,有風襲來,我打了一個激靈,更加清醒了。

“你這臭丫頭,喝這麽多酒,還有點世子妃的樣子嗎?”何月娘張嘴就唠叨,“也不怕世子嫌棄了你!快點,把醒酒湯喝了。”

“哦。”

什麽時辰了我不知道,怎麽跑浴室來的我也不知道,還有喝醉後有沒有做些出格的事更不知道,但這一刻,我當真有些清醒了。

嘩啦啦的水裏我擡起手,接過何月娘手裏的碗,咕咚咚幾口就把湯全灌下去了。

“脫衣服趕緊洗澡吧!”何月娘白了我一眼,轉臉讓秀玲去準備換洗衣服。

我坐在木桶裏将衣服脫了個精光,帶着嘩啦啦的水聲搭在木桶邊。

“娘你出去吧!我自己洗就好了。”

她白了我一眼,“呦,你還不好意思啦?不用我給你搓背了?”

“嘿嘿,不用不用,娘,你明天就走了,我要跟你一起睡。”

我噘嘴一撒嬌,何月娘立刻投降,噗嗤一聲笑了。

“臭丫頭,都該嫁人了,還離不開娘。”

她笑罵一句,轉身離去,我一人在浴室,坐在木桶裏,邊泡澡邊激勵自己。

跑了一次馬,狩了一天獵,又發了一次酒瘋,縱容自己只限這一天!我要忙起來,絕不能再頹廢下去。

回去廂房,甜甜美美和娘親同床而眠,酒精作祟下,我窩在她懷裏,沒多久便睡死過去,直到第二天,被她叫醒。

何月娘和章柯回村,我不放心,吩咐許環帶着暗衛,駕馬車去送他們。

然而當我們去接章柯時,竟見東來涮門口圍了好多人,而章柯貌似正在跟人吵架。

何月娘一愣,想下馬車,我一把拉住她,不想讓她摻和,因為我聽出與章柯吵架的人,竟是董春花和蘇含英。

這兩貨到我東來涮做什麽?想找麻煩?

“許環,馬車稍離近些。”

許環駕了馬車離近了,我挑開車簾往外看,正見章柯一身青竹衫,站在東來涮的臺階上,隐忍怒意地看着臺階下面。

連內力都不用催動,便聽到他的聲音:“嬸子,看在同村情誼上,你們有什麽事能進來坐下說嗎?非要在外面吵吵嚷嚷,這樣子實在丢人!”

“丢人?哈哈哈……老娘就是想讓全天下都知道,我們就算再丢人也丢不過那個小賤婢子!怎麽,非得讓我們進去說,我看你們是不敢讓人知道吧!你們那點兒肮髒事說出來,那才是丢人!”

和章柯對罵的正是董春花,她站在東來涮臺階下,雙手叉腰,噴着吐沫星子破口大罵,而她身邊不遠處,正圍着一群看熱鬧的百姓。

我眯眼聽着她的話,怎麽也沒聽明白她口口聲聲小賤婢子、肮髒事,到底什麽意思。

董春花繼續罵道:“章柯!我告訴你,老娘今日就算拼了這條老命,也要把世子給鬧出來,你敢攔我,你就不是人養的!”

“你……董春花!你嘴巴放幹淨點兒!那世子爺是你想見就能見得嗎?不要無理取鬧!有話進來說!”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章柯被氣得臉色通紅。

我冷笑看着,不禁思忖道:鬧了半天,她們是想見北冥臻嗎?怪了,她們打得什麽鬼主意啊?

對于章柯的話,董春花非但不聽,反而罵起人來變本加厲。

“章柯!你算什麽玩意兒?勾搭我兒媳婦,逼得她懸梁,你倒好,跑到這裏跟小賤婢子混在一起!別以為人家都是傻子,世子爺平白無故退了賤婢子的婚!你敢說不是因為你給人家世子帶了綠帽子……”

“董春花!你住口!”

董春花幾句話把章柯氣了一個臉色鐵青,他用手指指着董春花,再沒有什麽同村情誼,憤怒道:“你若再敢胡說八道,編排世子,造謠世子妃,我就送你去衙門!”

話說到此,圍觀百姓開始議論紛紛,他們是吃瓜群衆,看熱鬧不嫌事大,可不管什麽事情真相,只要夠八卦,有狗血,他們就管不住嘴,就喜歡亂講話。

“玉兒!再讓董春花胡說八道下去,你和柯兒的名聲就完了!”連何月娘都生氣了,氣得渾身發抖,說着話就想下馬車。

我一把拉住她,尚未說話時,許環回頭笑眯眯地問:“主子,要不要我來處理?”

“董春花口口聲聲說要見世子,只怕她的目的并不是為了潑我髒水,先聽聽再說。”

我話音一落,董春花那邊果然又叫嚣起來。

“你以為提衙門老娘就怕了?他衙門再大也大不過一個理字!既然世子退了賤人的婚,這酒樓是不是也該易主了!哼!章柯我告訴你,我家英兒肚裏懷的可是世子的種!不定什麽時候就嫁進王府了,你們現在不讓出酒樓,将來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董春花一番話讓所有人都愣了,這信息量也太大了吧?搶酒樓?就因為我和北冥臻退了婚?她以為東來涮是誰的啊?

更爆炸的是,她竟然說蘇含英懷了北冥臻的孩子?哈哈哈……蘇含英和誰珠胎暗結了,竟然扣在北冥臻頭上。

嘴角一抽,我突然看向許環,許環卻是一絲厭惡的笑,許是他也明白過來了,蘇含英肚裏懷的,搞不好就是她親哥哥蘇啓的種。

215:當街罵架

真他媽的惡心,亂倫下的産物憑什麽扣在我男人身上?我男人有這麽眼瞎嗎?找這麽一個玩意兒珠胎暗結?

我有這想法,別人肯定也有。

聽了董春花的話,章柯微微一愣後,回過神來怒極反笑,擡手指着站在她身邊的蘇含英,一改儒雅常态,嘲諷道:“就你閨女這樣?蘇含英,你讓大家看看你是美還是醜!”

他幾步下臺階,一把拎住蘇含英的領口使勁兒一拽。

蘇含英尖叫一聲,被他拽了一個趔趄,迫使她以正臉面對着人群。

此時的蘇含英淚流滿面,受氣小媳婦一樣的神情,無助又可憐,讓人看了,忍不住就冒出同情之感。

然而……确實有點兒醜!

“章柯!你給我住手!”

董春花見章柯動了手,哪裏肯幹!她伸手推開他,潑辣大吼道:“世子爺的女人是你能随便碰的嗎!碰壞她肚裏孩子,你賠得起嗎?”

章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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