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一回頭,哪裏還有秀玲的影子? (11)
,所以,如果北冥煜不傻的話,他一定會放棄我。
當然,我萬分肯定的是,皇帝義女這個護身符已經成功阻止了瑞王對我的觊觎,因為他對皇位的追求異常狂熱,他肯定不會允許自己鬧出與妹妹糾纏的醜事。
想着想着,我馬上就要睡着了,突然,院子裏砰地一聲,一下又把我驚醒了。
“怎麽回事?!我出去看看!”
睡在地鋪的許環一個鯉魚打挺,抄起桌上火折子,穿着中衣就出去了。
院裏的動靜不小,像是人體摔落的特有聲音。我和秀玲對視一眼,也跟着下地,披上外衣出去。
院子裏的月光清亮如水,只見一個人影正趴在主屋房門不遠處,好像受了重傷。
媽呀!這是誰啊?三更半夜從天上掉下來?
我們走近,雖看不到那人的臉,卻明顯聞到一股濃濃的血腥氣。
“喂!你誰啊!?”
許環踢了踢那人,那人沒反應,于是他點燃火折子,蹲下将那人反過來,我們一看,大吃一驚。
天啊!居然是蛇皮妖僧?
我操!什麽情況這是?他怎麽跑我家來了?昏迷了還是死了?
突然想起他中的蠱,我立刻吩咐兩人。
“許環,你看看他還有沒有氣,如果還活着就弄到你屋去,秀玲,你去找個郎中來!”
“主子?你這是要救他?”許環蹲在地上,扭頭詫異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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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你糊塗了,他的命和你姥爺的命連在一起,他若死了,你姥爺不得跟着完蛋了!”
許環一愣,倒也沒再說什麽,嫌棄着把人拎起來,連拖帶拽弄他廂房去了。
秀玲去請大夫,我跟着進屋,将屋裏燭燈點燃,便見妖僧渾身上下無數傷痕,血肉模糊得衣服都被血浸透了,我不禁咋舌道:“誰有膽子把他虐成這樣?他不是瑞王的人嗎?”
許環站在床邊,氣急敗壞地說:“這叫多行不義必自斃!哼!自己惹了禍事還得小爺我救他!衣服都髒了!我澡也白洗了!”
妖僧躺在許環沒有鋪蓋的床上,一張醜陋的臉上雙眼緊閉,氣若游絲。
我啧了啧嘴,笑着對許環說:“他大半夜跑咱家來,我估計就是為找你,定是覺得你不會見死不救!”
轉眸看許環一身白色中衣全都染了血,這麽愛幹淨的一個熊孩子,身子都髒了,難怪他脾氣不好。
我挑眉,笑道:“行了,找兩個奴仆過來伺候吧!等郎中來了你就去洗澡,我不管了,又冷又困!先去睡了!”
不管妖僧為何要跑來大宅,看在缥缈老頭性命的份上,我不會見死不救。
秀玲許環什麽時候回屋的我都不知道,只道睜開眼已是第二天。
秀玲打好洗漱用水,告訴我昨夜郎中來時妖僧便醒了,只是傷得太重,沒醒一會兒又暈過去了,估計現在還在睡!
我聽了沒什麽感覺,更沒那閑工夫關心一個害我穿越的人,給他找了大夫救他一命就算不錯了!
吃完早飯,陸簫陸掌櫃來了,帶着辦好的“行商資格證”,我一看,頓時眉開眼笑,直誇陸掌櫃的辦事能力強。
他走了,我叫來秀玲,讓她将別院工匠都帶到大宅,計劃着将織造機械造出來。
中午吃過飯,工匠到了,我一看才六個人,根本不夠用,于是打算來一次社會招聘。
和衆人商量之後,我決定将“招聘公告”貼到城門口,并注明後天的面試時間。
工匠頭頭姓張,我将面試的任務直接交給他了。
寫好“招聘廣告”,讓許環去張貼,安排好工匠們的住宿,宣王北冥煜居然又來了。
但不知是因為彼此變了身份才改了态度,還是因為确實想通了,北冥煜高冷的模樣,猶如初相識,冷冰冰得沒有一絲溫度,就像一朵冰封了千年的雪蓮花,美則美矣,卻寒冷得凍死人。
231:沒喜歡他
見他來了,我從書桌後走出,雖驚訝,卻依舊禮貌行禮,并吩咐秀玲給他上茶。
“不必了,本王坐坐便走。”
北冥煜擺手拒絕,修長的身影清冷如霜,他緩步走到書房軟榻前坐了下來。
我站在三步之外,看着他沒說話,或者說我不知該說什麽,因為他只要一高冷,我就會産生一種莫名的疏離,與他相處起來特別不自在,甚至會覺得尴尬。
他擡眸看了我一眼,從懷裏拿出一沓銀票放在軟榻小幾上,冷冰冰地說,“這個月的紅利,一共五萬兩。”
哇塞!原來他是來送銀子的,哈哈!
看到銀票,我心下一喜,暗道,我的分成啊!終于到手了!還以為這個月沒有了呢!
比起宣王,我到底還是更喜歡銀子,一高興,臉上就露出了笑,“多謝王爺。”
北冥煜古井無波的眼睛深深注視着我,冷冰冰道了一句:“你見到本王,未曾露出笑容,見到銀子,卻是這般歡喜。”
高山流水般的聲音含着淡淡一絲憂傷,他站起身,俊美的臉上露出進門後的第一個表情,極為諷刺。
“本王為你癡迷,一日不見便想你想到骨子裏,為你付出如此多,卻終究不如銀子……”
他一聲嘲諷,我一陣心虛,歡喜的笑變成讪笑,尴尬地低了頭。
他的話我沒法接,但他對我的感情,我都記在心裏,饒是如此,我亦無法給他回應,因為我已經有了一個北冥臻,并确定自己沒有移情別戀。
所以他到底要我怎麽樣呢?我不能一面口口聲聲說着愛臻哥,又一面和他聊聊我我甜甜蜜蜜,那我算什麽?真成禍水了,不被天下人罵死?
低頭的工夫,北冥煜邁上兩步,當我看見白色袍擺和白靴離得很近時,本能後退,然而他卻伸手抓住我一只手腕,不但讓我退無可退,還抓得我生疼。
擡眸,驚吓地看着他。
“蘇含玉?北冥含玉?呵呵……”
他諷刺地笑,眼底劃過一抹痛色,開口卻是冷淡的質問:“你鐵石心腸嗎?你沒有心嗎?你感受不到我的痛嗎?”
說着話,他拉我的手放在他心口,讓我感受着那顆熱烈跳動的心。
我感受到了,可是……
被他的行為吓到了,他好像一點放棄的樣子都沒有,依舊在試圖讓我接受他。
“王爺,你別這樣。”
北冥煜眼裏有抹狂亂,令我意識到危險,撫在他胸口上的手都有些發顫,趕緊下意識慌忙抽回,并退開三步之外。
北冥煜閉了閉眼,再次嘲諷道:“你的心……就像石頭一樣,又冷又硬。”
說完這句話,他臉色清冷,古井般的眼中再無一絲波瀾,平靜說道,“賜婚聖旨已下,父皇為我定了妻子……”
“……”
我聽了,愣了,賜婚聖旨都下了?這麽快?
無聲地吞了吞水口,我雖對北冥煜沒有男女之情,可到底同情他的處境,婚姻不能自主,他就要和一個不愛的女人共同生活一輩子,其實……挺可憐的?
“你為何不問問本王娶的是誰?”他看着我,凄然地笑。
我嘴唇動了動,依舊沒說話。
“一句請安,一句多謝,再一句別這樣,你一共說了三句話……玉兒,你面對我無話可說嗎?”
他自嘲一笑,凄然的笑,令他本就無波的眼眸更加冷淡,淡到一點兒顏色都沒有了。
“罷了,本王娶誰想必對你來說都無足輕重,所以你覺得沒必要問,對嗎?”
問了如何?不問又如何?改變不了事實。
我看着他,輕輕嘆口氣,但他卻猶自說着。
“沒遇到你之前,本王覺得娶誰都無所謂,如今,我的心好疼,好疼啊!”
說完這句,他轉身背對着我,白色的身影,一種千年孤寂的味道。
看着他的背影,我不禁扣心自問,我真的心狠嗎?我的心石頭做的?可我能心軟嗎?我一心軟,只怕事态會更加不可收拾,只怕我會背叛北冥臻!
緊抿着嘴,我一句話不說。
“也罷!你我既無緣,就當……從未遇見過!”
轉身邁步,北冥煜毫不猶豫地走了。
咦?他終于想通了?哈!真是可喜可賀!
他走了,我竟然輕松地呼出一口氣,想笑,卻發現,根本笑不出來。
對不起北冥煜,心只有一顆,感情只有一份,你們兩個人我只能選一個,對不起,我選擇了北冥臻,你的哥哥!
出神間,許環在門外,敲了敲門。
“主子?”
“嗯?”
我回神,迷茫地看向門口,随意應了一聲。
他走進來,站在我面前,雙臂環胸,挑眉說道:“剛才在門外,我都聽見了。”
“哦!聽見就聽見了!”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等待下文。
他笑着問我:“你真不喜歡宣王嗎?我上次就說過,随心所欲,你若是喜歡他,我支持你。”
“嗯?許環,你犯什麽神經?”
對他的話,我驚疑不已,微皺眉頭,反問:“你覺得我喜歡他了?”
難道我是“感情白癡”?其實我喜歡北冥煜,只是自己看不出來?
瞎扯淡!
“難道沒有嗎?”許環點兒郎當一笑,伸手磨搓着下巴說道:“我覺得你喜歡他。”
“簡直胡扯!”
我有些生氣地看着許環,冷言否認道,“我真的沒喜歡他。”
這句話是說給他聽的,也是說過自己聽的。
“那就給我一個證明,一個你不喜歡他的證明。”
證明?沒喜歡北冥煜的證明?
我突然笑了,笑看着許環,頗有些臉紅心跳的不好意思。
“我希望,日日與君好,我希望,夜夜都恩愛,我希望每天晚上和我睡覺的人是北冥臻,我希望和他生小孩兒,呵呵……你說我這樣的想法算不算證明?”
許環愣了,愣了好一會兒,之後,他突然哈哈大笑,笑得臉都紅了。
“算!主子真是夠直接,什麽都敢說,這證明,夠了!”
這個理由不但說服了他,同時也說服了我。
兩人相愛,自然想發生點兒什麽,那麽我選擇誰來做愛,誰便是我的愛!
想通了,心裏再無負擔,我頓覺一陣輕松,走去小幾,拿起幾上的銀票,眉開眼笑。
232:臻哥的信
我感慨道:“錢啊!還是特麽的銀子最好!起碼它不會給我帶來困擾!”
許環走過來,一陣煞有其事的感慨:“唉……師叔好可憐啊!還不如銀子重要,小爺我也好可憐啊!竟連個小妾身份都求不到,我們都好可憐啊!居然不如銀子!”
“噗!許環,你個熊孩子,又找打了是不是?”
轉眸看他,我皮笑肉不笑地說“找我有事啊!竟說些亂七八糟的廢話,還小妾,男人給女人當小妾,你也好意思?”
被我數落,許環不以為意,嘻嘻哈哈一陣嬉皮笑臉。
最後說道:“不是小爺我找你有事,喏,廂房裏那個說要見你。”
“妖僧?他見我做什麽?如果他傷好了讓他走就是了。”
提起妖僧我就沒好氣,救他一命,我可算是大善人了,他還想怎麽樣啊?
許環摸了摸下巴,沉思着說,“主子,你還是去見見吧!他受的內傷頗重,一點攻擊力沒有,許是找你真有事也說不定。”
“好吧!看在你外祖面上,我就去見見。”
見就見吧!姑且聽聽他要說什麽。
出屋,和許環走去廂房,饒是屋內開窗通風,但還是有一股濃濃的散不開的藥味。
妖僧躺在床上,聽到聲音轉過頭,一張醜陋的臉,骨瘦如柴不說,還半邊蛇皮紋,說實話,真是難看之極,就跟毀容了一個樣,難怪他想法設法都要解蠱,許是自己看自己都讨厭。
我勾唇譏諷地笑,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說吧!找我幹嘛?”
“老夫來投奔你,你可敢收?”
沒有寒暄,沒有客套,妖僧上來就開門見山。
“怎麽?瑞王和你翻臉了?”
他想投奔我,只有一個可能,瑞王北冥澤再不是他的大樹,搞不好他這身傷還是瑞王的傑作。
妖僧沒說話,惱怒地看着我,默認了。
我嘴一撇,翻個白眼,嘲笑道:“你想找庇護,貌似找錯認人了,你該去找宣王!找我幹嘛?我可沒那能力保護你。”
“老夫說過,老夫對皇權争霸一點兒興趣沒有,要的不過是一個胎盤,老夫若是去找宣王,瑞王能放過老夫?”
“哈!那是你的事,與我何幹?”我挑了挑眉,不屑道:“再說了,我收了你,與我有什麽好處?還不是惹了個大麻煩!”
“你可知,你最近大難臨頭,若收了老夫,老夫就能替你消災解禍!這可是你天大的福氣!”
說了幾句話,妖僧開始喘,我看着他那張難看的臉,哈哈大笑起來。
“一邊待着去吧你!還說我大難臨頭,姑奶奶看你才是大難臨頭!少忽悠我,以為我是瑞王!?”
妖僧眸光一閃,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知道你這丫頭難纏,老夫給你準備了見面禮,也不枉你一場相救。”
什麽?居然還有禮物?
妖僧摸摸索索地從身子底下摸出一塊兒黑色的玉佩,只有核桃大小,看不起來并不起眼。
“這是避毒佩,帶在身上可避百毒,咳咳……”
他枯骨一般的手将黑佩遞過來,我嫌棄地用兩根手指夾着接到眼前,嘴角抽了抽。
北冥臻的定情佩,許環的辟邪佩,還有北冥修梅氏的血靈佩,如今又多了個避毒佩,靠!我都快成玉佩專業戶了,我戴得過來嗎我!
“給我看看。”
許環要看,我轉手遞給他,妖僧瞥他一眼,沒說話。
一會兒,許環便說:“主子,這玉佩你用着防身再好不過,我聽外祖說過,避毒佩确實是黑色的。”
“怎麽樣?老夫可有誠意?”
妖僧問話,我眯了眯眼,冷笑道:“你到底要幹嘛!別說什麽尋求庇護,鬼才信!”
蛇皮妖僧在江湖排行榜上數一數二,等他傷好,不害人就不錯了,誰還能傷得了他?找我庇護?不奇怪嗎?再說了,由我護着,瑞王就會放過他?這是什麽道理!
聽我這樣問,妖僧笑了,笑得諷刺,“你這丫頭,好重的疑心!老夫說是投奔你,還不是怕你肚子有閃失!你若有個三長兩短,紫河車沒了,老夫空歡喜一場,既然瑞王再不容我,老夫自然來投奔你!再者,多我一個在身邊,對你總有好處吧!”
是啊!他可是大名鼎鼎的妖僧啊!若真收到我麾下,那真是大大的好處。
我看着他不說話,到底還是不能完全信任,只想從他眼底發現陰謀。
許是他也明白我對他的戒心,開口又道:“老夫還有見面禮,你要不要?”
“還有?是什麽?”
本來我就有些松動了,他居然說還有見面禮?
妖僧挑了挑眉,猶自說道:“若不是老夫出手,只怕你的臻哥永遠都回不來了!”
“什麽?你什麽意思?”
一提起北冥臻,我內心一陣慌,死死盯着妖僧,等待他給我答案。
他再次将手伸到身下摸摸索索,竟拿出一封信,一封染着血的信。
我驚叫一聲,一把搶過信,瞪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
真的是北冥臻的信!真的是他的信!
信封上血漬彌漫,卻沒能蓋住那幾個字:“蘇含玉親啓”。
天啊!這确實是北冥臻的字跡。
我捧着信,顫抖着雙手,心中一痛,眼淚盈滿眼眶。
北冥臻給我寫了信?可這信為什麽在妖僧手裏?
“這信你哪兒來的?”我兇狠盯着妖僧,幾乎尖叫地質問,“怎麽會在你手裏?”
“此事說來話長,你先看信吧!”
相對我的失控,妖僧反而極為淡定,“上面的血不是世子臻的,這信被老夫截獲,偷偷藏着,并未走漏風聲,不過信的內容老夫看了,沒什麽大事,叽叽歪歪,全是肉麻。”
不理會他的諷刺,更無暇分析“截獲”一說,我當真迫不及待地想看信,于是我拿着信風一般沖出屋門。
“主子,你去哪兒?等等我!”
“你這丫頭!?咳咳…咳…”
一口氣跑到無人的後花園,一片枯萎的花叢下,我坐在石凳上,顫抖着抽出裏面發黃的信紙。
“寶貝兒小玉兒,你有沒有想我啊?”
北冥臻的字跡潦草而清晰,第一句話就令我難以自控,瞬間淚流滿面。
原來想念一個人,真的可以想到哭!
233:無極縣主
擦掉臉上的淚,我低頭認真看信,一個字一個字地看,看得緩慢。
“寶貝兒小玉兒,你有沒有想我啊?自前日一別已過兩日,兩日相思,為夫甚是想念,此去一月,不知相思何處訴,唯有回想你容顏,用笛聲訴一曲《梁祝》……”
“知你不喜文言,便以白話訴情,為夫不在京城的日子,天冷,你要記得穿衣勿生病,你要記得勿到餓時才吃飯,勿到渴時才喝水……”
“想你想你想你,時時想你千萬遍……”
除了幾句相思,幾句關心的叮囑,其他果然都是肉麻的情話,雖然此信不過他走後兩天寫的,但對我來說,如獲至寶。
我又哭又笑地反複看信,不禁惱怒地皺起眉頭,這封信來的太不容易了,整整遲了快二十天,由此看來,大妖孽不是沒給我寫信,而是我一直都沒收到,可到底是誰在攔截我的信?這信又是妖僧從哪裏弄來的?
不行,我必須得找他問清楚!
收信入懷,貼身放着,我站起身,一轉頭看見許環。
他笑着走過來,問道:“信看完了?師叔可有提到我?”
我迎着他走過去,随口回答,“沒有。”
擦肩而過時,許環跟上來,“給我看看信行嗎?”
停下了腳步,我詫異地問:“嗯?我的信,你幹嘛要看?”
許環見我不願意,翻着白眼扭過頭:“哼!真小氣,不看就不看!”
“本來嘛!信是寫給我的,你為什麽要看啊?”
他撇了撇嘴,回過頭,幽幽說道:“主子,我也想念師叔啊!唉……他都沒提我,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師侄!”
“哈!得了吧!別賣乖了,給你看就是了。”我嗤笑一聲,伸手入懷,拿出信遞給他,“喏,看完了還我啊!”
“當然還你,不然我還能把它吃了?”
許環嗤笑一聲,接過信,當場打開看了起來。
沒一會兒工夫他就看完了,将信折好,慢悠悠收進信封,伸手遞還給我,同時一臉的正色,異常嚴肅。
“咦?你這是什麽表情?怎麽了?”
他一本正經地點點頭:“嗯,我發現了一件不尋常的事。”
“真的?”被他嚴肅的樣子唬住了,我連忙問:“你發現了什麽?快說說。”
許環側目睨着我,搖了搖頭,又輕輕嘆一口氣,“唉……我發現啊!師叔真的好肉麻!哈哈……”
說完,他居然哈哈大笑着跑開了,只留我愣愣地站在原地風中淩亂,什麽啊!這叫什麽發現,我還以為他有什麽正經事呢!丫的!原來是逗我玩的?!
被許環氣得跳腳,我嚷嚷道:“靠!你大爺許環!熊孩子竟然敢騙我!”
“哈哈哈……”
遠處傳來許環爽朗的笑聲,我臉一黑,沒脾氣地磨着牙,擡腳離開花園。
問了妖僧得知,這信是瑞王手下一個小喽啰從一個滿身是血的江湖人手裏拿到的,小喽啰看完信就像發現了新大陸,得知北冥臻的秘密,忙不疊想去獻給瑞王邀功,結果瑞王沒見到,卻碰見了妖僧。
妖僧看了信,問了喽啰幾個問題,得知這事并沒第三人知道,而他對瑞王忠心不足,當時想的竟是紫河車,覺得若是世子臻有個三長兩短,只怕紫河車也會跟着落空,于是,妖僧打算把這事瞞下來,就把小喽啰殺了滅口。
鬧了半天還是因為紫河車!?我聽了不禁覺得好笑。
妖僧得到信,并沒想過要給我,後來也不知因為什麽,瑞王惱了他,不但把他囚禁起來,還日日折磨,說來也巧,正是宮裏見到瑞王的那天晚上,妖僧趁其不在逃脫成功,匆匆忙忙取了信逃到大宅,估摸着因為這信,我必會救他一命,結果,他剛到大宅就暈過去了,信都沒來及拿出來,我倒先把他救了。
說完信的來由,妖僧終因體力不支又暈過去了,至于他投奔一事,還是等他傷好再說吧!當然了,若他肯忠心于我,必會成我一大殺器,可他對我要是像對瑞王一樣陰奉陽違,說實話,還是讓他滾蛋吧!我可用不起!
從廂房出來,竟見門房慌慌張張跑進院,進院便大喊:“主子!主子!快!有聖旨,聖旨到!”
聖旨?
我嘴角一抽,還沒來及說什麽,許環便跳腳喊道:“靠!這麽快就來聖旨了,秀玲,趕緊通知大家集合,不不,還是我去通知,你幫着月嬷嬷一起擺香案!月嬷嬷有經驗!”
包括病剛好點的月嬷嬷在內,一院子人忙碌起來,偏就我一人站在原地茫然無措。
擺香案?什麽意思,接聖旨還要焚香嗎?有這麽複雜嗎?電視裏不都演的,跪一片,聽聖旨,然後不管好事壞事,衆人聽完必須磕頭道一句:“謝主隆恩”,不就完事了嗎?居然還要擺香案?
“哎呦我的大小姐,快別愣着了,随老奴去前院接聖旨。”
月嬷嬷是別院過來的,原就是伺候先王妃納蘭傾容的人,對于擺香案接聖旨這一套完全不陌生,她一邊催促我,一邊安排奴仆們做事,倒是經驗豐富。
我帶着衆人去到前院,一見宣旨陣容先吓了一跳,只見劉公公親自帶着十多個手捧托盤的太監,正整整齊齊地等在院裏。
他看到我,微微一笑,目光極為友好,與那日錦王府初見時的态度已是天壤之別。
我頓覺心情大好,于是,回他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
香案擺好,在月嬷嬷示意下,我親手點燃三炷香,恭恭敬敬插進香爐裏。
大宅衆人,除了一個妖僧,其他全部聚集在此,一個個老老實實低頭站着,噤若寒蟬。
放好蒲團,月嬷嬷幫我整了整衣裙,我站在劉公公面前,聽他道一句“北冥含玉跪接聖旨”後,便恭恭敬敬跪在蒲團上。
小太監彎腰九十度,托着托盤上前,劉公公掀開明黃蓋布,極其恭敬地雙手拿起明黃卷軸,慎重打開,朗聲宣讀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今有鎮國将軍府遺孤北冥含玉,生于貴而長于農,雖落于窮苦卻勵精圖治,造就非凡見識,朕念其父輩含冤得雪,為表愧欠,特收其為義女,賜無極縣主之名,以灰水為封地,賜名無極縣,欽此!”
234:各種賞賜
“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萬歲!”
手心貼地,深深扣頭,一句謝主隆恩喊出來,我竟還有些飄飄然。
皇帝義女,雖沒被封為公主、郡主,只封了個縣主身份,但我卻是個有封地的縣主,真是令我大吃一驚。
要知道封地這種東西,有時連親王都不一定有哇,皇上一高興,竟然給我一塊兒地,那可不是一間房屋大小的地啊!那可是整個灰水縣都給我了。
天啊!簡直不敢相信,我居然成了一縣之主?連帶灰水縣都被改名為無極縣,哈哈!“無極限”!這名字真是太吉利了!
我雖是個現代人,但也知道封地的含義,聽起來我像個縣長,好像和縣令一個級別,實則不然,我是縣主,整個縣都是我的,縣令不過是朝廷派到我地盤上的打工仔,為我治理縣務罷了。
也就是說,這個縣令的認命必須通過我的允許才可以,否則,我想罷免就罷免,而縣裏所有重大決定全是我說了算。
不但如此,縣裏所産生的所有稅收都歸我所有,我只需交付朝廷常規稅務就可以了。
打個比方,朝廷常規稅每月三千兩,若縣裏稅收不夠,縣主自己添錢交稅,如果縣裏稅收三萬兩,縣主依舊只需交三千,而餘下的全是縣主私有財産。
哈哈,如此一說,只要我治理有方,富甲天下,指日可待。
其實說白了,我就是灰水縣的土皇帝,蘇家村後山我要建廠,還辦什麽手續?全是我的了,想怎麽建就怎麽建!想怎麽治理就怎麽治理,哈哈哈!真是連睡覺都會笑醒了啊!我能不高興嗎?
這皇帝幹爹真是沒白認!我可占了大便宜了!
聖旨宣讀完,劉公公将聖旨交到我手上,我親自捧着放去香案供奉,按規矩,供奉聖旨誠心誠意,需每日焚香叩拜,三天後才能撤下。
劉公公見我供奉完聖旨,又展開另一道賜賞旨意宣讀,我照舊跪下聽賞。
“皇帝賜無極縣主封地令……”
從此手拿令牌好辦事!
“皇帝賜無極縣主十匹雲錦……”
從此邁入貴族行列,绫羅綢緞随便穿!
“皇帝賜無極縣主白銀兩萬兩,賜縣主玉如意一對,賜南海東珠一盒,賜縣主品階頭面三屏,賜縣主品階宮裝二十套……”
劉公公每道一句,便有一個小太監捧着托盤獻上賞賜,月嬷嬷帶着奴仆接過,一一招收,登記入庫。
最後賞賜完成,我再次扣頭謝恩,起身後吩咐月嬷嬷打賞劉公公一千兩銀票。
劉公公喜出望外,客氣兩句便收入囊中。
送走了他,大宅所有人歡天喜地,因我的冊封而與有榮焉,一個個眉開眼笑,紛紛上前恭喜。
“恭喜縣主,賀喜縣主……”
“無極縣主吉祥……”
“給縣主請安……”
他們高興,我也高興,就像過年一樣,讓秀玲準備了很多碎銀子,按照指責級別,從大宅到東來涮,每人都打賞了二十到兩百兩不等,五六十人發下去,我也算是出了大血了。
當然,還有秀玲許環月嬷嬷和賣命的暗衛們我也沒吝啬,每人都賞了八百八十八兩的紅包,一下就将皇帝賞賜的銀子揮霍出一半。
一時之間,大宅裏歡笑不斷,竟是一派“普天同慶”的盛況。
聽月嬷嬷說,一般這種皇室封賞都會昭告天下,不出一個月,整個大燕國各洲郡都會收到诏書。
而灰水縣及京都之地則會更快,一夜之間就會傳遍大街小巷。
我聽了,無限感慨,暗自思慮道:不知封賞的消息何時才能傳到江南,不知大妖孽何時才能收到我的消息。
也許他收到消息會很安慰吧!畢竟他傳不回消息,就意味着收不到我的近況,而我想他時,他肯定也在想我,我着急聯系不到他時,他肯定比我還着急。
至于何月娘他們,我打算找時間回去一趟,明天不行,要安排工匠面試及機械制造,就後天吧!
章柯請假,兩三天沒回來了,也許他已經做好了決定?
想起章柯,我心裏有愧,難免惆悵。
可這惆悵的情緒剛剛冒出,門房來報,說宮裏又來賞賜了,帶隊的是個體面嬷嬷,自稱姓花。
我一聽,立刻想起,這位花嬷嬷不是別人,正是淑妃娘娘眼前的紅人,我還能說什麽?趕緊把人請進來。
別看這些嬷嬷都是奴才身份,但你要想和她們主子打好關系,這些人萬不能怠慢。
當然,如果你與她們主子關系不咋地,這幫奴才也不拿你當回事,甚至連個好臉都不給你。
因為淑妃北冥韻真拿我當了侄女,花嬷嬷對我的态度自不用說,和藹可親,恭敬有加,而娘娘給的賞賜也不新鮮,後宮裏的女人嘛,給的無外乎都是一些穿的戴的,華服啊首飾什麽的。
問安、寒暄、客套,一一收下賞賜。
擺桌、上茶、打賞,二百兩銀票又出去了。
不管怎麽說,人家跑一趟,我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這不就是“潛規則”嗎!
月嬷嬷笑意盎然,幫着我處理事務,左右逢源說話得體,做事當真滴水不漏,只是對我打賞的大手筆頗為不贊同,覺得我太大方了。
而我只是笑笑并沒說話,我這麽做自然有我的道理,一是因為不差錢,二是為了收買人心,俗話說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我大方的名聲傳出去,找人辦事,看在錢的份上,誰不盡心盡力?沒交情的也會跟我套交情。
看吧!這就是土豪身份所帶來的好處,沒錯,我就是想趁這個機會傳出我出手闊綽的好名聲,給人予慷慨大方的印象,這對我将來走入商場大有好處。
花嬷嬷一盞茶尚未喝完,門房又來報,說宮裏又有人來,而這一次竟是皇後娘娘派的。
呦呵?皇後都來打賞?這是看在皇帝面子上嗎?我和月嬷嬷對視一眼,由她親自将人請進來。
花嬷嬷一聽皇後宮裏來了人,也不知怎麽想的,和我客套幾句便打算離去,我也沒怠慢她,給足面子親自相送,倒令她受寵若驚,笑得臉上都開了花。
皇後的賞賜和淑妃的賞賜大同小異,除了華服珠寶,還賞了些名貴的文房四寶,茶具瓷器等,倒是多賞了近兩倍。
235:許環醉話
不過,皇後宮裏來的人卻不是年長的嬷嬷,而是一個美貌的年輕宮娥,二十出頭的樣子,雖語言上客客氣氣,卻一臉的虛情假意。
哈!這樣的人,我見多了,自然不以為意,誰讓人家主子是一國之母呢!奴才仗着主子身份狐假虎威,不過是人的劣根性罷了,當然,該給的賞我還是沒心疼。
兩百兩塞出去,那宮娥驚得差點沒掉了眼珠子,“嘩”地一下就變了态度,笑眯眯地,竟也縣主長縣主短的和我親熱起來。
由此可見,無論任何一個朝代,錢,永遠都是最好的鋪路石!
日落之前,前院終于平靜了,大門關起來,吩咐廚房給大家加餐,之後我帶着奴仆和各種賞賜,浩浩蕩蕩回了寵玉小築。
忙活着登記造冊,将各種不常用的賞收進庫房。
晚飯做好時,許環興致勃勃弄來兩壇子美酒,我看見,不禁搖頭失笑,倒也沒反對。
喝吧!反正大家今兒高興,難得有理由放肆一下。
秀玲許環依舊與我同桌吃飯,一壇子酒下肚,三人都成了話唠。
哈哈,尤其秀玲,被壞男人許環連灌三杯,喝多了竟傻兮兮的滿臉笑,說起話來口齒不清,偏還說得比平常多,酒精作用下,她那副冷冰冰的樣子完全消失,就跟換了個人似的,醉後的行為憨态可掬,直逗得我哈哈大笑。
一頓飯幾乎吃了一個時辰才收場,秀玲完全醉了,醉得站都站不起來,我也沒好到哪兒去,暈頭轉向,步履蹒跚,本想釋出內力将她拖去床上,結果腿不穩,反而和她一起倒在地上。
“許環……去,去叫容嬷嬷……”
喝酒誤事,酒勁兒一上來,躺在地上一陣強烈的眩暈,我睜大眼睛,看到了好幾個許環,一笑,讓他去叫人來幫忙。
“容嬷嬷?主子,你說的是月嬷嬷?”
“對啊!哈哈哈……口誤了,哪裏有什麽容嬷嬷啊?”
許環一伸手,秀玲立刻從我身上離開,他恥笑一聲道:“我不是現成的人嗎?叫月嬷嬷做什麽,她也弄不動你們。”
“你?你不也喝多了?再說……男女授受不親。”
身上沒了負擔,我從地上坐起來,三分醉,七分醒,眩暈視線下,我眨巴着眼睛看着晃晃悠悠的許環将秀玲拖上床。
“是有些暈,但還不至于喝多。”他走回來,彎身,居高臨下看着我,一臉壞笑的樣子,“男女授受不親?哈,那你就當小爺我是女的好了,來,美人,爺扶你。”
看着眼前伸來的手,我“啪”一下将他拍到一邊去,沒好氣地說:“什麽女的!明明是男人好吧!”
暈乎乎的晃動中,仰頭看着許環那張臉,看着看着,我不禁咯咯笑了起來:“許環呀!你長得真是好帥啊!嘻嘻,要不然你穿女裝給姐看看,姐再幫你化化妝,好嗎?女裝大佬……”
許環臉一黑,撇嘴不高興了,“你誰姐啊?穿什麽女裝?你才大老,小爺我才十六出頭!”
他一伸手,強行把我從地上拽起來,但他高估了自己的清醒度?沒站穩不說,他還沒扶穩,竟讓我撞進他懷裏,被抱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