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一回頭,哪裏還有秀玲的影子? (18)

這個不聽話的女人!”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擡身半坐,以及其暧昧的姿勢與我面對面,再次深沉了目光,半晌,忽道:“我想要你。”

“什麽?!我靠!你個禽獸!”

渾身一抖,我狠狠瞪他,掙紮着要下來,一動,反惹得他亂了呼吸,“你點了火就不想管了?天下哪兒有這麽容易的事!”

“誰點你的火?分明是你要用強!你自作自受!放我下來!”

想動卻不敢動,生怕他一個沒忍住便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北冥煜雙手箍在我腰間,深深看着我說:“本王想要你,你若自願便不需用強,你既和他……都已無所顧忌,為何與本王就不行?本王說過,不在乎你是否完璧。”

聽了他的話我怒極反笑,“我是不是完璧,跟我被不被強沒有關系,我不喜歡被強!我雖然沒有變态的貞潔觀,但我也不會這麽随便!”

一句話說完,北冥煜愣了,卻忽然半眯着眼睛疑惑地問:“你是說……你還是完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懶得和他說,白眼一翻,我再次掙紮着想從他身上下來,然而卻再次失敗。

“倘若不想本王撕壞你衣服,你便老實些!”

這話氣死我了,咬牙道:“你還敢說我不老實?倒是放我下去啊!”

“玉兒,你真的是完璧嗎?不會是你為脫困,故意這麽說的吧!”

他不理會我,反而死緊地箍着我的腰,害我根本無法逃脫,氣得我沒好氣兒地直言道:“不大婚不失身!你愛信不信!”

誰知他卻笑了,笑得純真,竟像一個孩子,可說的話做的事卻與孩子大相徑庭。

“不!信與不信,本王驗證後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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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一個翻身,我第三次被他壓在身下。

266:男女法則

“北冥煜!你大爺!我說了,不大婚,絕不破身!你精蟲上腦啊!”

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他所制,我各種辦法都用了,甚至不惜用眼淚當武器,可他最後還是如此固執,氣得我直爆粗口。

然而他卻是一陣暢快大笑:“哈哈哈……”

笑着将頭埋在我頸間,輕輕一舔。

我操!丫的喜歡舔人?真是變态!

“想讓我放過你,不是不可以。”他伏在我耳邊輕聲說着,“只要你答應給我一個機會,一個讓我愛你的機會,今日,我便放了你。”

一個機會?

我笑了,幽幽說道:“好啊!不就是給你當女朋友嗎!我答應就是了。”

只要不是被破身,只要能解除當前困局,曲意迎合,虛與委蛇,我答應他任何條件都是緩兵之計。

“女朋友?”他擡起頭,疑惑地看着我。

“對,就是給你機會的意思。”

北冥煜向來沒什麽表情的臉上此刻布滿了驚喜,他略有激動地問:“你說的可是真的?”

“真的!”我點頭回答得也十分篤定,篤定得就連我自己都要相信了。

然而我還是在他眼中發現了一絲懷疑。

于是,我故作兇狠地一把抓住他紅袍衣領,往下一帶,咬牙切齒地說:“北冥煜,你老實交待,你到底有沒有上過姚三株,若上過,你就沒資格做我男朋友!”

“呵呵……”

他呵呵一笑,笑容猶如冰雪初融,清冽而聖潔,“沒上,真的。”

“是嗎?呵呵……”我也跟着笑了,卻自覺笑得有些假。

此時此刻,看着北冥煜這張臉,我不得不承認,如果不是北冥臻搶了先,面對他這樣一個有權有勢又有顏的男人,只怕動心也是遲早的事。

然而現在,他晚了一步想搶人,我對他無感只有敷衍,因為中間有一個北冥臻,就算我們真的想在一起,可相遇的時間不對,很難彼此信任,只怕少不得會相互猜忌,就像他剛剛對我的懷疑。

由此可見,愛情若不以真誠相待為基礎,根本不可能真心相愛。

也許……也許北冥煜心裏什麽都明白,他只是故意裝糊塗罷了。

又或許,高傲如他,根本不屑做出霸王硬上弓的事,只不過……只不過什麽呢?得不到是最好?

“玉兒,你走神了,在想什麽?”北冥煜古井無波的雙眸,此時有些難以捉摸,“在想他嗎?”

看吧!這就是猜忌,這就是懷疑。

我勾唇,一聲嗤笑,說道:“我在想……請王爺不要為難許環,也請王爺留下方冰的命。”

他一愣,随後淡淡扯出一抹笑,“你倒是誰都惦記着。”

“說笑了不是,許環與我是生死之交,方冰對我也有恩,我不說對他們湧泉相報,可也不能忘恩負義,與我有恩之人若有難,我做不到袖手旁觀!”

“原來本王看上的女人竟如此俠義心腸。”北冥煜重量卸下,重新壓着我,埋頭在頸間,緩聲道:“叫我一聲白玦,我便答應你。”

被他壓得險些窒息,我沒好氣地叫了一聲:“白玦!”

“太兇殘了,不做數,重新叫,溫柔點。”

說話間,我竟感覺他的胸腔在顫動。

竟然在笑?他玩兒得挺自在啊!我磨牙道,“叫你一聲白玦,你還能得十兩銀子!?”

“你叫不叫?嗯?”他嗤笑一聲,開始舔我脖子。

“你……”出于本能反應,我身體一僵,立刻将頭歪去一邊,推着他,沒好氣地說,“王爺,發乎情止乎禮呢?你怎麽總想占我便宜?”

我推他,他卻一把抓住我的手,糾纏着十指相扣,身子一翻,平躺在床,說道:“得到一個女人,你知道最簡單的方法是什麽嗎?”

北冥煜聲音的改變不知是不是藥水的關系,他高山流水般的音色開始暴露,再聽不出北冥臻的感覺。

我見他終于不在壓着我了,不及回答他,立刻就要翻身下床。

可他一腿壓過來,好整以暇地晃了晃十指相扣的手,側頭看向我:“不是才說給個機會?怎麽轉頭又不聽話了?還是……你喜歡被我點穴為所欲為?”

還想點穴為所欲為,丫的,真是陰險奸詐!

我臉色一黑,沉聲罵道:“狗屁!做你女朋友也不表示時時要被吃豆腐!慢慢培養感情不行嗎?我不喜動手動腳!”

“呵呵呵……”他聽了笑了,笑完了說道:“得到一個女人,最簡單的方法便是得到她的身體,男女法則,亘古不變。”

“你這是什麽法則,我從來沒聽過!”下不了床,也甩不開手,我心中煩躁,立刻用北冥臻攻擊他,“我大妖孽可沒你這種想法,松手。”

他一聽,眸光冷了,臉色也沉了,“因為他已經得到了你的心!”

“得不到心就得到身子?什麽理論?把腿拿下去!”

“得到心,洞房花燭是早晚的事,得到身,就算沒有心,綁在身邊看着,雖痛苦卻也享受!”

“你覺得我會甘願被你綁?”

讓他把腿拿下去,他紋絲不動,我立刻伸腿踹,他立刻躲開。

“嗯,憑你此刻的反應,我若綁了你,你可能絞盡腦汁殺了我。”

“哼!算你有自知之明。”

“所以本王要得到你的心。”

剛挪開的腿複又壓過來,我眉頭一皺,氣道:“好啊!現在不正在培養感情呢嗎!”

“是嗎?”

“難道有假?”

我說着話,又是一腳踹過去。

然而他這次根本沒躲,就像要證明什麽一樣,生生被我踹一腳,然後他嗤笑說道,“看看,你看看你待我有多狠,玉兒,你對我是真心還是陰奉陽違,本王心裏很清楚。”

“哼!感情不是白來的,這就受不了了?還想當我男朋友?”

踹他一腳,我毫無心虛,活該,誰讓他占我便宜。

可他卻說:“你維護許環,維護方侍衛,我也幫過你多次,甚至也救過你,怎不見你維護我?公平嗎?”

“公平!人家可沒像你一樣動手動腳!你好意思說?”

“玉兒,那是因為……我愛你!”

真受不了這魔障!皺緊眉頭,我扭頭不去看他。

他卻幽幽一聲嘆,把腿和手同時放開了。

“去吧!放過你了,不過,你要記得承諾我的事!”

見他放開,我沒在說話,立刻翻身下床,拿了外衣穿上,幾步走到門口,豁然一把拉開屋門。

我想通知許環,讓他馬上找人,我要下江南,越快越好。

267:我等你!

願望很美好,現實很殘酷,我找了一圈沒找到許環,後來秀玲告訴我,說他被罵了之後,從屋裏出來直接上房走了,也不知去了哪裏。

院裏槍響,據說當時有兩個護衛攔在門口不讓他進,許環打不過就開搶傷了他們,如今這兩人正躺在府醫那裏治傷。

我聽了,無奈搖頭,罵走許環迫不得已,我不希望他為了維護我而惹來滅門的大禍,畢竟那不是我只憑一人之力就能阻止的,唉,希望他能明白!

北冥煜來大宅是經過易容的,連龍一都沒帶在身邊,所以知道他身份的只有小築院裏三四人,而其他人都當他是北冥臻。

坐在一起吃早飯,北冥煜動作優雅,臉上挂着溫和淺笑,再也不見初見時的高冷模樣。

“秋闱開始,我這幾日可能會很忙。”

他拿着調羹攪動着碗裏的白粥,手指修長,骨節均勻,高山流水般的聲音也極為動聽。

“哦。”我輕輕應了一聲,有些敷衍。

“但我肯定會過來看你。”

“行。”

“光明正大的,再不以他的身份。”

我擡眼看了他一眼,輕輕喝一口粥,淡淡應了一個單音,“嗯。”

“玉兒……”

“嗯?”

“你有些心不在焉。”

“……”

“無妨,慢慢來……我等你。”

“……”

聽了他有些苦意的話,我沒再說話,等吧!也許他等到的是我與北冥臻的同時回歸,不知那時他會有怎樣的反應,也許不想放棄也得被迫放棄吧!畢竟他身後還有一個極為反對的父皇北冥訣染。

畢竟我與北冥臻的三十之約,除了許環和秀玲外無人知道,我偷偷溜去江南,只希望不會令他發瘋,不會發瘋到遷怒我的家人。

唉……希望我的想法是小人之心了!只是突然覺得,有時桃花太多,真的一點兒好處都沒有!

吃過早飯,北冥煜扮回北冥臻,帶着兩個受槍傷的侍衛走了,臨走時他堅持要我晚上陪他出席韓大學士府的婚宴,并說好日落黃昏時過來接我,我拗不過他的固執,只好同意。

他走後,我總是心神不寧,為了轉移莫名的煩操感,我去了後花園又接待陸蕭等人處理公事,無事時,回去書房繼續翻開姚氏織造。

其實這本書所說的織造技法也沒什麽特別,和書坊裏售賣的技本大同小異,我看了一小時便失了興趣,直接将書束之高閣。

馬上要到日落黃昏的約定,許環還沒回來,難道這熊孩子不明白我的用心,難道他真生氣了?

算了,先解決眼前事吧!

梳頭穿衣,盛裝打扮,帶着備好的賀禮,由月嬷嬷和秀玲陪同,等着“北冥臻”駕車來接。

所謂婚宴,大同小異,無非就是各家夫人小姐們争奇鬥豔的場合,不過我縣主身份到底稍高,不管貴人們是不是虛情假意,男女分院後,倒也沒人敢為難我,當然,她們也不會和我有多親近。

一場應酬下來,白日裏那種莫名的眩暈感再次光臨,感覺就像喝醉了一樣,天旋地轉搖晃不止,倒也只一瞬便消失了。

怎麽了?又要生病嗎?怎麽總是頭暈,正奇怪間,男院那邊有人過來傳話,說“世子”問我累不累,要不要回去?

我正不想待了,于是點頭回話,和衆人道別,便帶着月嬷嬷秀玲和“北冥臻”一起回去了。

馬車到大宅,“北冥臻”下車要跟着進門,被我攔了。

“天晚了,王爺還是回去吧!”

“玉兒……”

大宅門口,我微笑打斷他,“王爺說過,慢慢來。”

用他的話堵他的嘴,令他垂了眼簾。

我擡頭看一眼暗色的星空,轉身便走,他突然拉了我的手。

詫異回頭時,他一步踏前,将我的手放到嘴邊輕輕吻了下,嘆一口氣。

“忽冷忽熱,忽近忽遠,玉兒真會折磨人。”

我淡淡一笑,沒說話,也沒将手抽回,心下卻不以為然地想,這是你自己的魔障,拒絕你很多次了,可你卻一次又一次飛蛾撲火,若是一開始我就這樣,或許是我太渣,但現在,我一點兒愧疚都沒有,折磨你,是你自作自受。

“好吧!本王走了,不過睡覺時,你要試着想我,也許晚上,我會榮幸出現在你的夢裏。”

他放開我的手,臉上淡笑的容顏,在星空下異常俊美,竟不似人間的存在,卻莫名讓我想起另一個人,北冥臻。

“好,我會試試,王爺請回吧!”

說完,我毫不猶豫轉身,在他的注視下,緩步走進大門。

主屋裏點着燈,許環回來了,正躺在書房的軟榻上,閉着眼,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剛打開屋門,便看到這一副場景,我搖頭一嘆,打發秀玲不用跟進來。

秀玲依言退去,我踏進門檻,然後轉身關門,走近軟榻時,聞到滿室的酒氣。

“許環?”我彎身叫他一聲。

“嗯?”

許環皺着眉頭睜開眼,一雙眼眸通紅如血,令我吓了一跳。

“你喝酒了?醉了?”

“主子,你回來了?”看清是我,他立刻從軟榻上坐起,猶豫了一下,問:“沒出什麽事吧?”

我一愣,下意識說:“出什麽事?沒有啊!”

“哦!沒有就好。”

“內什麽,你喝多了嗎?”看他表情一副迷迷糊糊的呆愣樣子,我不禁開口問,“還清醒嗎?”

“清醒,主子有吩咐?”

人和人之間相處久了,不管是什麽關系,多多少少都有些默契,便聽許環刻意壓低聲音說:“主子可是想問我找人的事?”

我眨眨眼,有些詫異,但也跟着壓低了聲音:“對,猜得不錯,可有人選了?你看木讷行嗎?覺得合适嗎?”

“他?”許環搖了搖頭,垂眸道:“下江南旅途遙遠,他太遲鈍了,遇事不會随機應變,也不會照顧人。”

“那你選誰了?我不要秀玲,她和龍一……”

“我,我去。”

許環打斷我的話,毛遂自薦。

我微低頭詫異看着他布滿紅絲的眼睛,搖了搖頭,“不行。”

“為什麽?我給你當丫鬟都綽綽有餘,你的腳我都看過了,還有什麽顧忌?”

提起“馬殺雞”,我嘴角一抽,無可奈何地笑:“我不想你……唉,我希望你和我保持距離。”

268:命運弄人

“我懂,主子你放心,我不會和他一樣,我保證不逾越,我保證不喝一滴酒,我保證用生命護你周全。”

聽到他多次保證,我不禁扶額,“不是,不是因為這些。”

“我懂,我真懂,兩人相随,一路相伴,你是怕我越陷越深,我向你保證,我……”

許環越說越急,忽然自軟榻站起,一臉堅定地說道:“不管,我一定要去,不然你再帶一個木讷!”

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一時之間,我也有些猶豫,畢竟相對別人,他确實最合适。

許環見我猶豫,倏地一笑,開口就說:“路線定了嗎?到了江南怎麽找他?畢竟江南太大了,還有主子可想好了出走的計劃?”

看來他已篤定自己說服了我。

哀嘆一聲,我低聲回道:“他去江南為的是暗查姚家,我們只要找到姚家,并想方設法出現在周圍,只要他還盯着姚家,就一定會發現我們。”

許環點頭,我繼續說道:“不管他信上說的三十天變四十天是真還是假,我們都迎着他回城的路線走,三四天快馬加鞭應該能到了,到了就先寫信給我娘,這樣的話,就算臻哥回了京,發現我不在,他也一定會去蘇家村。”

“可我們要是找不到師叔呢!或者……”

許環只說了半句話,但我就是知道他要說什麽。

輕嘆一口氣,我幽幽地說:“如果找不到,停留十天必回,如果他……有了別的女人……不!他不會背叛我!至死不渝的感情我能感受到,那封信,絕對事出有因。”

說完這句話,許環沉默了一會兒,便轉移話題:“煜師叔,若是派人追來呢?”

我毫不猶豫地說:“我們帶着槍,能逃則逃,能避則避,如果逃不開,打傷他們的腿便是,無論如何,我都不想與下一任皇帝為敵!”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與未來皇帝為敵,我是想造反還是想滿門抄斬?我一次一次顧忌他,甚至耍盡心機,還不是因為他強大的身份。

将來我與他會不會撕破臉我不知道,但此時此刻,能忍則忍,我不光是為了我的家人,我還要顧忌錦王一府,又不是腦殘,我總要考慮多方因素。

想到此,我又對他說:“我們偷偷溜了,不知他會怎樣,也不知他會不會遷怒,所以走之前我打算寫封信遞去錦王府,一方面讓王爺費心看着點蘇家村,以防他遷怒我家人,另一方面,希望皇上能出面,再次斷了他的心思,唉,我目前考慮的就這麽多了,俗話說,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是福是禍,看造化吧!”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我計劃了這麽多,此刻又和許環說了這麽多,但我卻忘了另一句話: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命運這個東西,我左右不了。

“那咱們什麽時候走?”

“明日先悄悄準備一下,能睡覺就多睡覺,晚上關城之前走,出了城易容,化妝成農人,呵呵……就像初遇你那時一樣,農夫和農婦。”

說到此,我竟還略帶一絲興奮,許環也一樣,興奮得兩眼星光直冒。

“好了,回去洗洗睡吧!這事別跟別人說。”

“當然知道,主子放心,那我去睡了。”

許環走了兩步,忽然停下,遲疑地說:“內個……晚上你安全嗎?”

我噗嗤一笑,“安全,他不會來了。”

已經說好給他一個機會,一個能讓我愛上他的機會,我想他是不會輕易破壞的,所以他晚上不會突然爬床,因為那樣會讓我生氣,這就是我忽悠他的原因,只是為了讓自己更加安全。

北冥煜是北冥臻的弟弟,說起來他的人品也還說得過去,別說是和蘇啓那個人渣比,就是瑞王也比不過他,若非如此,早上,他完全可以兩巴掌扇暈我,再不然,點了我的穴道也可以為所欲為,但他到底不是蘇啓那個畜生。

許環走後,我簡單泡了個澡,上床睡了。

誰知第二天就生病了,不像風寒,也不是被潛夢,而是不明原因的眩暈。

秀玲在屋外叫我起床,我原本打算下床去開門,然而剛剛坐起便覺眩暈,還伴随輕微的嘔吐感。

我不知自己是不是得了病,只道忍着眩暈去開門,卻在離門不遠處,一陣天旋地轉,眼冒金星,之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主子,你醒醒。”

“主子……”

再睜開眼時,我回到了床上,許環秀玲月嬷嬷都在床邊圍着,而府醫正坐在一旁為我診脈。

“我怎麽了?”睜眼便暈,眼裏看見的人都是兩三個在搖晃。

怎麽可以這樣?我怎麽能生病,生病我還怎麽下江南?

心一沉,我掙紮着要起來,與此同時,府醫收回了手,許環忙不疊地問:“主子怎樣了,她得了什麽病?”

距上次潛夢之後,大宅便多了一名府醫,他是錦王側妃送來的人,極為可靠。

薛府醫看了看我,轉頭對許環幾人搖了搖頭,“老夫診斷,主子沒病。”

一句話聽得衆人都愣了,包括我在內。

沒病?既然沒病為何會暈?

“扶我起來。”

掙紮着從床上坐起,暈感襲來,秀玲一把扶住我,然而我依舊暈頭轉向。

不要啊!我要下江南去找北冥臻。

忍住眩暈,衆目睽睽之下,我穿着一身中衣褲,披頭散發被秀玲攙着下床。

可惜,勉強剛走兩步,腿一軟就要摔倒,幾人驚呼,紛紛扶我重新回到床上。

“這不對啊!主子既然沒病,為何這副樣子。”許環急吼吼對府醫說,“薛府醫,你是不是診錯了?”

那府醫眉頭一皺,看着我說:“縣主,你哪裏不舒服,和老夫說一說。”

“暈,暈到失去平衡,有時還會感到惡心,昨日,早上醒來就這樣,其他……沒有不舒服。”

我躺在床上,心情十分低落,為什麽要生病?為什麽偏偏這時候生病?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老天爺!你為什麽要和我過不去!

聽了我的陳述,府醫也納悶了,“可是老夫診脈分明無病啊!何以為此?莫不是主子患了腦病,老夫沒診出來?”

他擡頭看許環:“許侍衛,從府外請個郎中過來看看吧!”

269:變成樹懶

許環親自出府去找醫生,月嬷嬷讓府醫先回去,并吩咐秀玲幫我穿衣。

我躺在床上,心中又慌又亂,胡思亂想着:腦病?腦病是什麽鬼?我一沒磕到頭,二沒摔過跤,怎會有腦病?難道長瘤子了?或者……我得了莫名其妙的怪病,是我穿越回去的前兆?

府醫剛剛出門不久,北冥煜翩然而至。

他一身白衣,纖塵不染,頭束玉冠,身姿如仙,面容俊美絕色,清冷而高貴,他竟然沒有易容。

“玉兒,你怎麽了?生病了?”

忽見我躺在床上,他俊顏露出吃驚之色,快步走到床邊緊張地問。

我閉了閉眼,搖了搖頭,不想說話,他便問一旁的月嬷嬷。

月嬷嬷福身一禮,冷着臉将府醫的話生硬陳述了一遍。

北冥煜沒計較她的态度,用內力将聲音傳向屋外,“龍一,去接王府府醫,速度,越快越好。”

從秀玲手中接過衣服,他冷冷說道:“交給本王!”

轉頭,清冷俊顏蕩起一抹溫柔的笑,高山流水般的聲線愈發動聽,“還暈嗎?能起來嗎?”

我試着坐起,他伸手欲扶,被我拒絕了,心中一陣急躁,如果我連起身都無法做到,還說什麽快馬加鞭下江南?我都成廢物了!

天旋地轉沒有平衡,剛剛坐起就往床下栽倒,被他一把扶住,接着,他扶我靠在他胸口,動手為我穿衣,溫柔地安撫道:“玉兒別急,一切都會好的。”

他的話沒有起到安撫作用,反而令我苦笑不已,會好的?可偏偏這時候出事?如此巧合,真是天要亡我!

“我想喝水。”

連喝水都不能自主?吃飯怎麽辦?上廁所、洗澡又該怎麽辦?明明眩暈的厲害,為何我大腦會如此清醒?這種感覺特別不好,睜着眼睛受苦,還不如潛夢昏迷的那幾天,幹脆讓我昏迷算了。

秀玲倒了水過來,衣服剛穿一半,北冥煜便停下動作,伸手接杯。

秀玲沒說什麽,看我一眼,遞過杯子,低頭退下。

看着眼前“三手三杯”搖晃不已,我伸“三手”想去拿杯,卻大受打擊,我竟然抓空了。

“還是我來吧!”

北冥煜一臂托着我後背,一手将杯子抵到我唇邊,清涼的水流入喉嚨,緩解了惡心的感覺,三五口喝光,似乎連眩暈都淺了些。

“我要下床。”心中一喜,我不想放棄,伸手推開北冥煜,再次嘗試下床,可一動才知,眩暈如舊,平衡消失,這一下,令我心驚不已,徹底亂了,“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玉兒,你乖乖躺着,等府醫來了,診後再論。”

聽口氣,北冥煜有些無奈,他迅速幫我穿好衣服,扶我平躺在床,他規矩也多,起身放下床帳,阻礙了床裏床外的視線。

我躺在床上,果然感覺眩暈好了很多,天啊!這到底是什麽怪病?望着床帳幹瞪眼,我一動不動強迫自己冷靜,等醫生,等醫生……

一炷香的時間,床帳外傳來腳步聲。

“王爺,給王爺請安。”

“莫再多禮,過來給縣主診脈。”

聽聲便知,最先到的是宣王府的府醫,床帳外,北冥煜拉出我一只手,便有另一手的手指附在我的脈搏上。

診脈尚未完成,又有腳步聲傳來,該是許環帶回了郎中。

“給宣王殿下請安。”

“罷了。”

許環和北冥煜的聲音都很冷,冷得就像臘月裏的寒風,想必這兩人以後相處,難免會心有芥蒂。

脈上的手拿開,北冥煜出聲問:“如何?”

那府醫好似沉默了一下,才道:“倘若老夫沒診錯的話,縣主并無大病,不過是憂思過度,靜養半月,便可恢複。”

什麽?憂思過度能致人眩暈嗎?正疑惑,便聽許環生硬道:“煩請王爺施恩讓開,也讓李郎中診一下。”

他的意思很明顯,會診才會更穩妥,雖然已經有兩個府醫都說我沒病了。

看不到帳外,卻聽到輕微腳步聲,之後,我手腕又搭上了四指,片刻,手指離開,一道略為蒼老的聲音說:“許侍衛,縣主的确憂思過度,只需靜養便可。”

一時之間,賬裏賬外再無人說話,而聽到三個醫生都是無病診斷後,我不得不靜下心來。

憂思過度?我憂思什麽了?想北冥臻想的?不會吧!醫生要說我用腦過度還能理解,憂思過度?我整日情緒低落憂心忡忡,我得了抑郁症嗎?

古代醫術就是落後!這三人都是庸醫!

“你們都出去吧!”心情不好,我開口趕人。

腳步聲響,屋裏人都出去了,床帳被依次挂起,北冥煜卻沒走,溫柔淺笑地站在床邊,“玉兒,我知你生病,定然煩躁,你什麽都不要想,安心調養,秋闱正忙,我也回去了。”

側目看他,我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

他唇角一勾,彎身低頭,迅速在我唇上輕啜一口,我一驚,本能躲開,然而強烈的眩暈襲來,吓得我想尖叫,因為我感覺自己暈得好似連床都躺不住了,天旋地轉,就像掉下萬丈懸崖。

趕緊穩住自己一動不動,眩暈消失時,北冥煜已不在屋裏,我竟不知他何時離開的。

“許環!許環!”

“主子,怎麽了?”

許環進來,一副很緊張的樣子,我慢慢轉頭,看着他低聲說:“今晚可能走不了了,最遲明晚,我就是病入膏肓也要去。”

許環一陣糾結,開口說:“我覺得還是你的病要緊,你與師叔說好的三十期限還有三天,主子何必如此着急,也許我師叔已在回城路上也說不定,若他真有推遲,按照你們的約定,他定然會留下期限等你,主子,等你病好再去不遲啊!”

“你也覺得我生病了吧?可他們為何說我沒病?難道我同時碰到三個庸醫?許環,你再去找個郎中來。”

有病就治病,沒病我一定要走,我提前去找北冥臻不單單是因為實現承諾,主要是想躲開北冥煜,躲開這位執着到近似于魔障的未來皇帝!

許環領命而去,我叫來秀玲,在她攙扶下,小心翼翼下了床,終于有了感悟,其實只要我慢吞吞地把一切動作都放慢,眩暈感就沒那麽明顯,可是……我豈不是成了樹懶了?!

270:慢性中毒

一個時辰後,許環果真又帶回一個胡姓的郎中。

此人年紀較輕,長得濃眉大眼國字臉,光看面相就知是個性格古板的人。

面對郎中,我沒那些個矯情規矩,所以幹脆一動不動地坐在書房軟榻,面對面伸出手讓他診脈。

片刻後,胡郎中收手問了我幾個很平常的問題,比如發病前都吃過什麽,喝過什麽,又去過哪裏。

我一一回想解答時,站在旁邊的許環卻變了臉色,插嘴問道:“胡郎中,你可是認為縣主中毒了?”

中毒?

我眨眨眼,皺了眉頭,誰給我下毒?要害我嗎?可這人要害我也該用砒霜鶴頂紅之類的劇毒吧?致人眩暈,這是什麽毒?

胡郎中擡頭,對許環回道:“縣主脈搏平穩,診起來确實健康,但眩暈……不可能來得平白無故,因此我懷疑縣主中毒了,該是一種慢性可致人死亡的毒。”

呃!

到底還是想讓我死?可為什麽是慢性呢?這人既能下毒,為何不下劇毒?難道是想慢慢折磨我,然後讓我死得人不知鬼不覺?

還有,即是中毒,為何兩個府醫外加一個老郎中都沒診出來?

我疑惑不已,總覺哪裏不對,再說,我也沒覺得有什麽人想要我死啊?這胡郎中是不是診錯了?

我覺得是誤診,然而許環可不這麽想,他付過診金便将胡郎中送走了。

回屋之後,他生氣地質問我:“避毒佩呢?你沒有随身戴着?”

整天把玉佩戴腰間多麻煩,再說我一現代女人又沒什麽宅鬥經驗,說實話,我根本就沒想過會有下毒這種狗血的事。

所以我難免有些心虛:“沒戴,我把它放在書桌抽屜裏了。”

許環二話沒說,去書桌抽屜裏翻找出玉佩走回來,口氣不善道:“趕緊戴上,不許再拿下來,洗澡睡覺都戴着!”

“好吧!看來我得把腰飾改成頸飾了。”接過玉佩,正要戴腰間,一低頭,又是一陣眩暈。

“算了,我幫你戴。”

許環複又拿回玉佩,蹲下,幫我戴在腰帶上。

“以後你的飯菜還有茶水都由我負責,只有我先吃過,你才可以吃。”

我好脾氣地坐在軟榻上,聽了他的話哭笑不得,哈!我是女皇,他是太監,還是個試菜的太監。

“還有,主屋你也別住了,搬到廂房去,小爺我一把火燒了它,永絕後患。”

“什麽?燒房子?別呀!會不會小題大做了?”

這是寵玉小築,他要燒房子,我能不反對嗎?

許環白眼直翻,鄙視道:“你又不是沒錢,燒了再蓋便是,而且那毒也不一定是下在飯菜裏的,別忘了我和秀玲都跟着你一起吃飯,沒道理你中毒了而我們卻沒事,所以主子,毒藥應該就在這房子裏。”

聽了他的話,,我仔細想了想。

天下毒藥無非三種形态,包括粉末在內的固體,液體,還有氣體,而中毒的方式也可以分成吃,喝,還有吸入。

我吃喝中毒的幾率很小,如果是吸入的話就麻煩了,被子、褥子,甚至是床都能做手腳。

“吸入式中毒……”我輕輕呢喃了一句。

許環聽見沒說話,開始滿屋子轉悠,那表情分明是看什麽都跟有毒一樣。

“我知道了!!”

大叫一聲,我本能從軟榻上站起,可強烈的眩暈襲來,白眼一翻,我暈了。

再醒來時,毫無意外我又回到了床上,秀玲和許環都在床邊坐着。

眨了眨眼,我開口第一句話便是:“我又暈了?多久?”

許環輕聲回答:“沒多久,半柱香不到。”

“哦。”看來我中的毒還是淺。

“主子,你暈倒之前說你知道了,記得嗎?你知道了什麽?是不是毒源?”

大腦還在發蒙,我愣了一會兒才說:“嗯,前日晚上,姚三株送來一本書,我看了兩次,也沒覺有什麽特別,就放去書架上了,不知道是不是毒源。”

“我知道那本書,我去找。”

秀玲去找書,許環則眯了眼睛,冷冷地說:“姚三株?她為何會害你,難道是為了瑞王,或者宣王?”

我直直看着床帳帳定,沒說話,畢竟那書有沒有毒還不知道呢。

秀玲把書拿了過來,她翻來書頁聞了聞,說道:“除了墨水味,并沒特殊氣味。”

許環也拿過書,翻開聞了聞,之後皺眉說:“我去找薛府醫,看他怎麽說!”

他拿着書要走,為了安全起見,我讓他找張油紙把書給包了。

既然已懷疑書就是毒源,那還是小心謹慎些好。

許環出門走了,沒多久又回來,說是薛府醫不擅長毒藥,兩人打算一起去趟錦王府,讓王府的老府醫親自查驗。

說完匆匆走了,兩個時辰過去也沒回來。

這期間,陸簫為彙報縣裏的公務過來了一趟,他見我“生病”吃了一驚,問我要不要通知何月娘。

我沒明說中毒的事,就是怕引起各方的猜測與恐慌,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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