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他們這都是什麽事兒啊!
可怎麽回事兒,他為什麽覺得這麽...甜呢?
見鬼!
心頭發燙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要綠嗎?
話術寫着寫着,有點想綠了他了...雖然其實也綠過,不過從前那些都算是不确定關系期間的問題,但是現在——要綠不?
目前六比二,要綠了~還有人回複不?截止今天晚上啊~
另外如果要綠的話前文女主的有些話要改一下,總不能言而無信啊~~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一只叫豆豆的貓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123 19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 45 章
045
邵安陽待在自己和對方的新房卧室外的小客廳裏,之前已經洗過了澡,他雙手握在腦後躺在外間的長沙發上,身上蓋着條薄薄的毛毯,其實挺寬敞,哪怕他有一八五的大個子。
想當初裝修的時候就考慮了他的個頭兒,當初爺爺還說要是萬一女方是個小小巧巧的個子,你把屋子都裝的這麽寬敞,以後人家不習慣怎麽辦?
他當時就笑了,說什麽來着——那就找個個高的啊,優生優育啊~
那個時候他才上大學,但其實只15歲,不過已經個子很高了,對将來的另一半都還是模模糊糊,但不知怎麽的,就有了一個淺淺的輪廓,輪廓裏一個女孩的身影高挑健美,頭發短短的,帶着股銳利。
他也不知道自己腦海裏的身影到底來自于哪裏,他以為可能是自己偶爾爆發出的某個靈感,畢竟搞藝術的人腦子裏總會有各種各樣的新東西。
或許是對自己筆下那些長發的溫柔漂亮的大姐姐們産生了疲勞期,需要些不一樣的東西——
年少的男孩兒喜歡畫畫,雖然是獨子但一直以來因為爺爺的寬容他擁有許多繼承人所不能擁有的自由。
甚至老爺子從來不要求他一定要回來繼承家業,實在不行的話,老人甚至說等到他百年之後可以将整個邵氏交給專業的公司去處理——因為他爸也是個對管理一竅不通的,來自普通人家庭的老媽,更是。
說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奶奶那邊的基因問題,他們家從他爸開始就沒人喜歡管理,一直以來都是靠老爺子撐着。
那個時候甚至沒人想過老人總有一天會離開,大家都因為他的寬容,肆意的揮霍着自由。
他跳級讀的大學,全國第一的美術專業。
但走的不是傳統油畫的專業,當然他基礎也很紮實,甚至被許多老師稱作是極富才華的創作型藝術家——他選了插畫,電腦繪圖——被一些老派的家夥們認為走了歪路。
可是沒關系,他喜歡。
因為跳級的緣故他的生活圈很少能有人一直停留下來,身邊的朋友大多數是同一個老師的徒弟,有一部分藝術家恣意瘋狂,他并不是。
以前有學長說過他在與人交往之中總帶着股說不上來的高傲感,所以并不太受人待見,雖然長相不錯,異性緣也不錯,但沒人能和他真正交往下去——
他也沒在意,別人的看法,與他何幹?
因為老爸沒有接手集團,所以他媽的普通人背景也沒有什麽問題,他小時候有一段時間是在外公外婆家裏度過的。
外婆家裏很熱鬧,因為老媽有三個哥哥兩個姐姐,她是最小的一個,一大家子人當然下一代的更多,他因為他媽結婚比較早的原因還不是小輩當中最小的那個,但也不怎麽被年紀大的幾個哥哥姐姐待見,只除了一個表哥。
表哥姓秦,叫旭一,排行第三,大了他六歲,小時候經常帶着他玩,性格很好。是難得的和他相處很不錯的人。
他大一三哥大三的時候,家裏來了個姐姐,周圍的人都跟着起哄讓他們這些小的叫嫂子,姐姐個子挺高的——有一雙深得幾乎看起來就像是單眼皮般的眼睛,削得薄而帶着些銳利的短發,起伏不太明顯的女性身形,微笑的時候冷靜自持,給人一種距離感,但和表哥在一起的時候,看上去到是很親密。
或許是其餘幾個哥哥帶回來的女朋友要麽黑長直要麽大波浪,每一個對他們這些年紀更小的弟弟妹妹都挺溫柔而和善,這個姐姐的客氣和距離感便讓人格外的想要注意。
在他自己沒注意到的時候,邵安陽開始為游戲公司創作的女性角色便漸漸從溫柔又和善的豐滿型美女,漸漸變成了冷靜自持充滿了距離感的高個兒短發女人,有時候甚至會——氣勢驚人!
外婆家坐落在靠近城市邊緣的一個小鎮上,那邊的地理位置決定了房價和地價的便宜,所以在幾個兒女的一心擴張下,占地面積挺大,甚至在屋子後面還漸漸擴張出了一個挺大的院子。
不過那邊都那樣,他們家只是更大了些,到是也沒什麽人說閑話,畢竟家裏孩子也多。
他大一的時候才十五歲,性子還不像現在這樣多少能和些不認識的人耐着性子交流,所以一上學就幾乎把班上的人全給得罪了幹淨,所以有一天全班組織郊游偏就沒有一個人叫上他,等他按照正常上課時間去教室發現沒人的時候才發現這個問題。
但那個時候的他也不過是覺得這些人挺無聊,郊游有什麽好玩的?
叫了他他也不會去。
于是打了個車,直奔外婆家去了,他記得三哥說他今天應該會帶女朋友過去玩,因為外婆家院子裏的蘋果樹結了果。
他到的時候正看到自己那人高馬大的三哥表情呆滞的仰頭看着自家後院那顆有幾十年樹齡的蘋果樹,而下一瞬,一道幹淨而清脆的女音帶着笑意傳來:
“秦旭一,你有本事上來啊!”
他一愣,順着聲音往上望去,看到的就是一張笑臉從許許多多的枝葉和紅通通的果子當中露出來,笑容肆意暢快,像是擺脫了所有束縛,張揚的,讓人心跳加快!
“三哥,”
下意識的,邵安陽出了聲,
“啊?”
正仰頭無可奈何看着高高樹上女孩的男孩轉過頭,這才發現自己表弟正站在身後。
“啊,抱歉,她,她有點玩瘋了”
三哥樣子有些窘迫,轉頭就沖着樹上的女孩吼了一嗓子:
“你還不快給我下來,你這像什麽樣子!”
這一嗓子下去,樹上的女孩似乎也看到了下面的情況,邵安陽很清晰的看到她面上前一刻還存在的所有暢快和恣意,瞬間消失,露出一個非常有代表性的,帶着距離感的笑容,似乎是對着他,然後身手敏捷的往下竄。
“你等等,等等,我叫你等等你沒聽到啊,爬那麽快下來——”
三哥的吼聲一串串,那女孩卻三兩下竄了下來,最後落地的姿勢漂亮得幾乎能媲美中國國家游泳隊的壓水。
“不好意思,”
那跳下樹的女孩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和枝葉,站在三哥身前,神色淡了下來,有些抱歉的樣子。
“我讓你下來又沒讓你這麽快,你要掉下來怎麽辦?”
自家人高馬大的三哥面色很難看。
他默默退到了屋裏,但視線卻忍不住偷偷往窗子外面飄,他看到那兩人在樹下争執了幾句,然後女孩有些不耐煩起來,淡淡的抱歉甚至變成了冷漠的疏離,三哥有些焦躁的原地吼了兩聲,最後一把将人摟進懷裏,兩人就在那顆好多年的蘋果樹底下,接起吻來。
那是第一次。
但不是唯一的一次,他看到他們接吻。
後來又有一次,幾個月之後吧,同樣是在那顆樹下,争執得內容似乎更厲害。三哥面色鐵青,那女孩還和上一次那樣,帶着淡淡的歉意站在那裏,應該是激烈的言語從三哥的嘴裏吐出來,他看到他面上青筋都要爆出來的樣子,可那女孩只是徑自站在那裏,簡單的說了點什麽,惹得三哥仿佛是更憤怒了,擡手便抓住了對方,扣着後腦便吻了上去!
那女孩被抵在樹幹上,只掙紮了一瞬便停下了動作,背對着他的人則像是發了狂的投入進去,他只能看到一個背影。
似乎是對方的溫順配合安撫了他,他看到三哥的動作漸漸放松下來,繼而便看到那女孩伸手插,到三哥腦後的頭發裏,似乎頓了頓,然後猛然向後一扯,那力度大的他僅只是看了一眼都覺得頭皮發麻。
那扯着人頭發的手順勢像旁邊那顆樹上撞去,他眼睜睜看着自家表哥被撞得腦門留了血,然後摔倒在地。
那女孩面上表情冰冷一片,擡手在她自己嘴邊随便的抹了下,嘴唇蠕動,不知道說了什麽,表哥的表情慘白一片,似乎想要說什麽,最終卻什麽也沒說。
她走了。
最後是他給三哥包紮的,兩人在家裏翻箱倒櫃的找醫藥箱,最後胡亂給弄了下,其實傷口不深,但那一下應該是撞蒙了。
當天晚上三哥帶他出去吃了燒烤,他們倆喝了一箱啤酒,他知道他們分手了。
因為她出軌。
因為他讓她和那人斷了。
而她不。
賤人,不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 加更~
前文改過一些對話,方便我往下。
話說寫東西真的挺奇妙的,随時随地蹦出些最開始設定時想不到的東西,最後竟然也能自圓其說——簡直了——綠不綠啊,截止時間就到今天晚上啊啊啊~快點快點~
ps:上一章我寫什麽了我?居然要被審核,尼瑪審核不算還要高審?——總算過了,我真不知道尺度了~/(ㄒoㄒ)/~~
☆、第 46 章
046
邵安陽的回憶被房間內傳來的女人壓抑的輕笑聲打斷,面上的神色微妙起來。
唇角微勾,有點譏諷又有點兒生氣。
怎麽着,他們表兄弟兩個,居然都争不過同一個男人?
那家夥明明就跟在她身邊那麽多年都沒真得手過,憑什麽現在居然還想小三兒上位?
早知道就不搞什麽畫展了,煩!
翻了個身,邵安陽把毛毯往自己腦袋頂上一蓋,整個人落到黑暗裏。
老爺子的候選媳婦兒名單很長一串,當初給他看的時候他其實挺不耐煩,可視線在随手翻閱的照片裏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時,目光就定住了。
三哥那之後很長一算時間都有些萎靡不振,不過還好的是後來三嫂出現了。
三嫂和那女人截然不同,既沒有漂亮的身手,也沒有冷淡的距離感,更不會有那種只在親密關系的人面前,才會出現的恣意和張揚。
但是安全。
他看着三哥因為那種溫柔從萎靡裏走出來,漸漸變成曾經的樣子,一切都像是過往雲煙一樣。
但他在他們的婚禮上敬酒的時候見到了表哥眼底的驚惶和錯愕。
而那女人卻似乎是根本就,忘了他。
當然,她也不記得他了。
自嘲的笑了笑,邵安陽覺得挺正常,那家夥連以前的男朋友都不認識了,更何況是他弟?
當然,三哥最近一些年因為表嫂的好手藝身寬體胖了不少,那天敬酒的時候也兵荒馬亂的,或許再多給她點時間她也能認出來,可誰會給呢?
婚後過了段時間,三哥找他。
兩人單獨坐在邵氏附近一家咖啡廳的角落裏,半晌沒人開口。
“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吶?三哥你問話怎麽沒頭沒尾的?”
“別給我說這些有的沒的,你清楚我在問什麽!”
對面的男人似乎是因為這種氣氛而有點不耐煩,
“哪有什麽有的沒的,老爺子讓我選媳婦兒,看到合适的就選了憋!”
邵安陽往後靠了靠,陷入了身後的沙發裏,有點沒骨頭的樣子。
“你別跟我說你不知道她是誰?!”
對面的聲音卻驟然暴起,
“那又怎麽樣?是我找老婆又不是你的,只要你不多說,她嫁的又是我,誰還真記得你那只談了幾個月的女朋友?”
吊兒郎當的聲音似乎有點不耐煩,
“你明知道我是什麽意思,那家夥性子壞得簡直——”
“她是好是壞不關你的事,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至于我,反正是老頭子讓我選個長期勞工,選個眼熟的總比陌生人好。”
雖然其實對方根本就沒覺得他眼熟。
“...”
秦旭一似乎還想說什麽,但眼睛在邵安陽的臉上定定的看了半晌,
“希望你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麽!”
“當然!”
他記得自己如是回答道。
——————————————————
可是,現在有點不确定了。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門內外的男女各有各的心思,但天色不等人,漸漸進入夜晚,邵家的老宅其實平日裏也就老爺子和幾個傭人在住,最近這段時間因為老爺子的病到是幾個主人都回來了,但到底也沒多少人,總共一家子就算非算上江流,也就五個,統共用不了幾間房,到了夜裏就靜悄悄的。
邵安陽睡不着,在外間的沙發上烙着餅,之前聽到的房間裏壓抑的輕笑聲讓他有點煩。
從前三哥被綠的時候他感觸還不深,對于那個女人嘛,要說是那時候就有什麽其實也,沒那麽深刻,只是人對于不一樣的東西不一樣的人,總會更多的投注些關注力度,真要覺得自己...
有點什麽,還是要從新婚之後說起。
更早些的時候他對女人的性趣不太大。
可能是素描畫太多了,他當初甚至因為想要更多了解些人體,找過雞,沒做啥,但讓人從各個角度讓他畫——現在回想起來其實挺變态的,但也可能是那個時候見的多了他對那些肢體失去了性趣。
也懶得去實際體驗。
直到婚後。
說不上來是什麽原因,大婚那天也沒什麽特別的,正常結婚的流程,中途除了三哥的表情讓人玩味兒之外,什麽也沒有,他其實也并沒有多麽期待這個婚禮。
但是夜幕降臨,自己熟悉的房間因為結婚的原因被裝扮了各種各樣喜慶的紅色,兩人洗完澡之後,他忽然就有點兒不說上來的緊張起來。
他還記得對方洗完澡之後穿了身紅色的絲綢睡衣,由內而外的紅,睡衣邊的帶子松垮垮的系着,雙手拿着條大紅色的毛巾漫不經心擦着腦袋上的頭發慢慢走出來,他記得那條毛巾還是傭人胡嬸給準備的,他原本就放了條白色的,胡嬸說結婚放白的不好,硬生生給他換了兩條嶄新的大紅色。
他還覺得土得掉渣。
可是——
女人一身的紅色,從頭到腳,明明應該是很糟糕的,對于他這種習慣了用色的人來說,可偏偏——
光羅的腳趾踩在地板上,隐約還能看出水漬,不是那種白得發光的顏色,反倒是微微有些偏像奶油的白。
他忽然就心跳如鼓了起來。
女人很自然的上了床,吻他,然後兩人開始...
他速度很快的繳械投降,簡直丢臉死了!
邵安陽那個時候很後悔,當初那麽多機會,随随便便找個什麽人做過,第一次的時候都不會那麽狼狽!
這臭女人似笑非笑的樣子讓他想找堵牆撞上去。
不過很快的,她就笑不出來了。
有些東西真的是本能,又或者,他的确天賦異禀。
所以對方一直覺得第一次是個意外,甚至當初做的最爽的時候問過他這技術怕不是百人斬過,他含含糊糊的應對過去,總算沒更丢臉。
那之後兩個人和諧的簡直不像是此前根本就不熟悉的兩個陌生人。
這女人超級會享受,他倒也奇怪的,并不讨厭伺候她。
如果不是之前早就定下了畫展的時間他估計也不會...
現在想想,就不應該開什麽畫展!
邵安陽坐起身,一把掀開毛毯,看着那扇緊閉的房門有點不爽。
赤着腳下了地,腳下因為鋪着的地毯并沒然讓他發出聲音,而這種寂靜甚至讓他想起兩人當初玩得瘋的時候,地板上也是...做過的。
憑什麽就一定是自己被放棄呢?
這麽合适他的女人,可能這輩子都遇不到了吧?
黑暗裏看不清神色的男人眸底可能流轉了什麽,邵安陽走到一邊的櫃子邊上,拉開抽屜,一把鑰匙就出現在了他手裏。
咔噠,
輕微的開門聲在安靜的室內響起,突兀的一逼,可睡意正濃的人們,也沒誰知道。
邵安陽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邊走邊,脫衣服。
從床尾爬上去的時候,那人睡得正香。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人知道怎麽發長微博嗎?準備下一章怕發不出來~速度!
☆、第 47 章(淨)
047
當初三哥被綠的時候他有過一瞬間想過,那另外一個男人會是個什麽樣子。
你他麽一個大男人,到底是存了什麽心思,居然想要去做三?
但是沒想到的是,這風水輪流轉,那家夥最後居然還三到了他腦袋上。
腦海裏浮現出的是征信社叫過來的照片裏那個男人衣衫整齊面色冷淡的樣子。
啊呸,賤得一逼的家夥居然如此道貌岸然,還為人師表呢!
床尾的被褥微微隆起,應該是女人腳部的位置,邵安陽上去的時候笑了下,輕輕掀開了被子,爬了進去。
睡夢正酣的女人原本做的是夢此刻已不可考,只是不知道怎麽的,夢境忽然就向着奇怪的內容滑去。
。。。。。。。。。。。。。。。。。。。。。。。。。。。。
。。。。。。。。。。。。。。。。。
。。。。。。。。。
“唔...”
邵安陽覺得自己要爆炸了。
每次自己在對方身上煽風點火之後,只要這可惡的女人給他點反應,他就興奮得——
媽的,老子什麽都給你,全給你!
艹!
截然不同的人帶來的感覺當然也不一樣,江流在滅頂般的快慰中負載浮沉,腦袋裏隐約覺得有什麽似乎被她忽略了,仿佛還挺重要?
但去他麽的,誰能拒絕如此快樂?!
邵安陽也忘記了自己最初進來的目的,全情投入的男人更讓人着迷——
唐齊歌說的其實有點問題,如果不算家庭背景,這家夥其實也是有勝算的。
就像男人迷戀杭州瘦馬。
女人也一樣,會沉溺在帶給自己不一樣感受的男人身上。
這就是欲/望。
————————————————————
完事兒之後兩人都累極了,除了睡覺誰都不想幹別的。
而出了大力氣的男人更是睡得昏天暗地,所以當窗外正午的陽光照射到人臉上的時候,先醒的是江流。
但她決定裝死。
不是假裝睡着了,而是連滾帶爬的進了浴室,沖了個戰鬥澡,胡亂抓了件衣服就跑了,妝也沒畫,高跟鞋都沒穿好!
我靠靠靠靠靠!
老娘到底幹了什麽蠢事?!
這特麽離婚怎麽就離到床上去了?!
坐着邵家管家安排好的車去公司的路上,江流整個腦袋一片空白,所有的冷靜理智全他媽見了鬼!
她到底幹了什麽啊啊啊啊!
“你幹什麽了?”
用盡了力氣僞裝自己啥都沒幹一切正常的女人面無表情的從衆人的視線裏穿過進了辦公室,剛松下一口氣忽然就聽到自己耳邊一道幸災樂禍的女音飽含了興趣的響起。
“啊!”
江流吓了一跳,整個人差點兒沒蹦起來,轉頭一看——
肖淨文!
“你回了?”
“廢話,我這麽個大活人不就在這兒嗎?倒是你,幹了什麽虧心事兒?”
女人臉上看好戲的表情實在是太明顯,看得江流有點手癢癢。
“齊娜之前說你找了個三兒?還說你認真了想為他離婚?”
“當初和邵安陽結婚之後你不是說和他那啥特和諧?”
肖淨文笑的不懷好意,
“怎麽,這才幾天就忍不住吃了野草又吃家草?”
江流渾身僵硬,耳根發燙。
“你特麽在我身上按了監控啊!”
“沒有哦~你自己照照鏡子吧~”
肖淨文笑得格外賤賤的,江流狠狠瞪了她一眼轉身進了洗手間。
一進去站到鏡子前她就知道要遭!伸手在衣領上扯了下,江流就知道今天上車的時候邵家那司機到底為什麽眼神閃爍了!
媽的,那家夥到底把她當什麽了啊???
這特麽一堆的...她怎麽辦?!
一面伸手扣着襯衣扣子,無可奈何的扣到最上一顆,忽然覺得自己這造型很像一個人——
那家夥,那家夥,
忍不住咬了咬唇,這小動作是她十幾歲的時候經常做的,可最近這些年覺得太像小女孩就忍住了,但這會兒——
明天那家夥就要過來...
搖了搖頭,試圖把這些東西都甩出去,江流有點找不着準心的忐忑感,忍下這種忐忑,她出了洗手間,盡量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
“你怎麽突然回了?”
“因為你啊,齊娜說你要把那男人介紹給我們,我家男人聽了就說早點回來,怎麽,現在後悔了?發現家草更好艹?”
說話的是流連情場多年,最近才幡然悔悟的渣,當然口無遮攔,
江流既想将人嘴給封起來,又忍不住——
“怎麽辦?”
“豆瓣!”
“三就是三,哪還能和家裏正宮比的?你這主次也是奇怪!”
肖淨文并不知道內情,只簡單以為對方因為一個三兒居然想離婚,這種事兒哪怕是當初她和在家男人關系不咋地的時候,也是沒想過的。
“不一樣!”
江流反駁,
“沒什麽不一樣,野男人就是野男人,再他麽漂亮風流玩兒的舒服,特麽也是個玩兒!”
“真,不一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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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江流努力跟肖淨文講着自己的現狀和為什麽不一樣。
那邊,石岸接了個電話。
叮鈴鈴玲玲——
石岸剛上完課,走在回辦公室的路上,兩邊的學生時不時有人會給他打招呼,他也會微微點個頭,正走着,身上的忽然響起鈴聲,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來電,剛想挂掉就發現對方先挂斷了。
他沒在意,以為是什麽騷擾電話之類的。
然後進了辦公室,把手機擱桌子上的時候手機又響了,這次一看似乎還是剛才那個電話,他估計還是騷擾電話就摁掉了,可誰知道對方锲而不舍,第三次打了過來。
“喂?”
磁性的好聽男音從手機的另一端傳過來,邵安陽眉心一跳!
“石岸?”
有點意外這個陌生的聲音知道自己的名字,但石岸還是回了對方,
“我是,請問你是?”
“插足別人婚姻之前,都不查查對方另一半的名字嗎?”
石岸手一抖,差點兒就握不住手機了。
“哦,不好意思,我說的是普通人,你嘛~怕是還真不知道,畢竟是專業的三兒,一次兩次三次的,誰管那正宮是誰呢?你說對不對?”
石岸面色慘白,雙唇緊閉,壓的死死的。
“所以我自我介紹下,我叫邵安陽,江流的丈夫。”
“另外可能你不知道,那女人估計也不記得了,我表哥叫秦旭一。”
啪!
手機落到地上,屏幕裂成兩半,仿佛還有什麽聲音傳出來,石岸卻不敢去看了。
☆、第 48 章
048
秦旭一,和自己分手後江流在大一的時候交的男朋友。
和自已一直以來都含含糊糊或者根本就不名譽的身份相較起來,這人應該才算是她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男朋友。
甚至因為那個人而對自己的外貌條件産生過...不自信的情緒。
所以,怎麽能印象不深刻?他至今記得那人的模樣,可原來,那個人,竟然是他...表弟嗎?
難怪當初他第一眼就覺得哪裏相象!
摔在地上的電話還在持續發亮,對方似乎沒有聽到他這邊的反應就停止了說話,但并沒有挂電話。
邵安陽聽到了電話那端的聲音,甚至能夠想像對方現在的樣子,心頭倒是暢快了點。
這才對嘛,怎麽,只準你放火不準他人點燈?
要不好過,大家一起才對,不是嗎?
從小到大就沒怎麽受過挫折的男人這段時間是真不好過。
畫展前有多意氣風發,回來被那可惡的女人約談過後,就有多懊惱。
等了一會兒,電話那端還是沒有聲音,邵安陽幹脆的挂了電話,當然,他的動作肯定不會只有這樣——
姓石的,你給老子等着!
電話另一端的男人保持僵硬的姿勢看着地上的手機終于黑下了屏幕,但半晌兒都沒回過神來。
“石老師?”
還是辦公室裏另外一個男老師走進來之後看到他,發現人呆呆的站在那裏叫了一聲,石岸才終于回過神來。
“啊,你手機摔了?有沒事兒啊?”
同辦公室的男老師是個性格十分溫和,有時候甚至有點婆媽的性格,一看到石岸轉身,發現他掉到地上的手機,立馬就問到。
“呃…好像裂了…”
石岸也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麽,但彎下腰,默默的把手機撿了起來。
“你先看看還能不能用?是屏碎了還是膜?”
男老師關心的問到。
石岸撿起手機瞟了眼,碎裂開的似乎只是手機上端的膜,
“還能用,只是膜碎了。”
“那還好,要是屏碎了換個屏也挺貴的,這鬼牌子,啥啥都貴!”
男老師忍不住吐槽到。
石岸勉強笑了笑,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感覺。
另一邊邵安陽打過電話之後慢條斯理的走進室內,對着鏡子有些得意的看着自己身上的痕跡,對方可不是什麽溫柔小意随你掌握的女人,這事兒野起來刺激得很,每次完事兒之後他身上總免不了帶點傷,他本來也不介意,更何況現在——
男人對着鏡子笑了笑,面上帶着股夾雜了恨意的快慰感。
要說被自己妻子戴了頂讨厭顏色的帽子他不生氣不憤怒,這是不可能的——哪怕只是協議的夫妻。
可三哥的前車之鑒就在那裏,這家夥性子壞透了,如果強硬的要求,肯定是達不到目的的。
所以他反其道而行之,有沒用不知道,但起碼現在跳腳的人不是他。
再說了,綠了別人這麽多次,那野男人也該嘗嘗被綠的滋味!
更別提他和她的行為,才是合法的,正常的,理所應當的。
邵安陽恨恨的想。
他沒愛過任何人,甚至也沒覺得當初三哥的那個渣女友他為什麽會記憶深刻,一生過得太過順遂的人是不知道憂愁的,在此之前他頂多會有些反感爺爺偶爾會提到的家族問題。
可,他記得那天的晚餐。
搬出老宅之後他們的聯系就不像之前那麽多,他以為是對方工作上的事情,還有他自己也因為畫展而忙的焦頭爛額,所以聯系漸少也沒覺得意外,他只想着等到畫展結束他倒是可以騰出些時間給兩人更多的相處,或許他們可以從單純的協約與□□的相關部分轉移到更深的那些什麽。
可她竟然要離婚!
她竟然要離婚!
聽到這些話之後幾乎咬牙切齒想要将人給人生吞了的男人第一次感覺到心髒被人抓緊了揉捏的痛楚。
然後這見鬼的女人竟然給他一個更他麽離奇的選擇:男寵or王夫?
什麽時候這世界上的女人居然都野成這樣了?還是他看上的這個才壞成這樣?
邵安陽從酒店離開的時候一直沉默到第二天的傍晚。
無數次想着就特麽離了算了,這世上哪裏還找不着個更好的?
就憑他的長相背景,什麽樣的女人得不到呢?幹嘛非...可他想到了他哥,距離那頓燒烤已經過去那麽多年了,按照世人的标準他哥現在也是範本似的生活美滿,老婆兒子工作,哪哪兒都順意,可偏偏——
他見過那人偶爾望向外婆家院子裏那顆大樹的樣子。
也不是多痛苦,但眼底有壓抑卻又明晃晃的渴望。
有時候他覺得可能就是種遺憾,或者求而不得,甚至是因為自尊心被傷害了之後的那種不甘,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去想這些,明明很多年都沒在見過那女人了。
可後來,在爺爺的結婚對象名單裏,他一眼看見了那個一頭短發,被打理的有些蓬松而失去了那些距離感的女人。
或許是時間,也或許是經歷,那人的外觀發生了變化,似乎變得,沒那麽遙遠?
于是下意識的,他選了她。
爺爺有些意外,說他沒想到他竟然能一眼挑中最适合的人選。
他嘴角扯了扯,心裏倒是不知道什麽感覺。
然後爺爺告訴他說對方有個陸陸續續交往了很多年的男人,但最近也分了,他當時沒太注意這個問題,在他的認知裏的那個人,本來就不可能像個傳統婦女那般搞什麽從一而終的。
然後就是婚禮。
婚禮的時候他也沒太多情緒,對方的姿态和動作總讓他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反倒是三哥眼裏的...怎麽說,情緒?讓他更深刻。
那種眼神具體應該說成是什麽,其實到現在他都不太清楚,似乎是——什麽不能被碰觸的部分,忽然讓人血淋漓硬生生撕開了一般。
或許是,痛苦?
然後他又想到了那個,野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