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忍不住的派人查了那家夥的底,結果他發現了什麽?
那家夥居然是當初三了三哥的那個人?!
捏着手裏的照片,看着照片上那張幾乎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家夥的樣子,只看着樣子,你完全想不到對方竟然——
可,他就是用那副模樣,勾引了她的吧!
一瞬間的驚訝就被內心生出的憤懑取代,邵安陽對那張漂亮得幾乎不像真人的男性面孔生出想一把抓花了那張臉的怒火——這讓他意識到自己真的很像一個正在面對丈夫出軌而小三兒是個綠茶的正室。
憑什麽他就非得退位呢?
就算不是因為感情而結的婚,甚至協約期限也不是永遠,可他拿着的是國家承認,實打實的,結婚證。
再說這家夥不早就該出局了嗎?
憑什麽想回頭就回頭?想三誰誰就得被他三掉?
老子偏不,咱們就來看看,誰特麽能笑到最後!
另一邊石岸帶着一種模糊的羞恥感,渾渾噩噩回了家。
在家門口脫鞋換鞋時候想起了之前兩人在這裏擁抱親吻和愉悅。
再往內走,一間一百多平的屋子裏,幾乎每一處都存在的那個人的味道和氣息還有回憶讓他漸漸放松下來,只是被發現了,沒什麽的,不是嗎?
她都要離婚了,再說,再說,他,他當初做這些的時候,已經有覺悟了,有了...被羞辱和鄙夷的覺悟的。
真的,沒什麽關系的。
沒關系的。
逐漸放松的男人慢慢呼出一直憋住的一口氣,下意識來到廚房,随手放下手機,拿起料理臺上放着的一些簡單食材,他昨天跟小司學了道麻婆豆腐,所以做了點,但她不在家做得就不多,食材還剩着,反正今天她也不回來,就就着這些随便弄點吃也沒關系...
叮鈴鈴鈴鈴...
刺耳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石岸拿着菜刀的手下意識一頓,差點兒就一刀切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他看了眼來點提示,陌生的電話號碼讓他渾身冰冷。
他不想接的,真的。
可手指卻不受控制的按下了接聽鍵。
“終于接了,怎麽,害怕我說的話?難不成你這樣的家夥還有羞恥心嗎?”
電話裏傳出的男性聲音是讓人陌生又熟悉的聲音,語調嘲諷,帶着濃的化不開的厭惡。
“其實我也沒太多和你說的,只不過呢~你确定你能幹掉我嗎?”
帶着惡意的男音有點可疑拉長了聲音,
“那家夥會享受着呢~你這挂的修仙款,能伺候的了嗎?”
“你知道我怎麽覺得的嗎?”
“你,不,行!”
惡劣的聲音一字一頓,邵安陽笑嘻嘻的聲音從電話另一端傳過來,
“知道為什麽嗎?”
“因為如果你可以,昨天晚上的她,不會那麽熱情!”
“嘶——”
電話那頭傳來明顯的抽氣聲,邵安陽不知道對面發生了什麽,但他覺得這聲音真特麽的聽得人,舒服!
☆、第 49 章
049
明明躲過一次的刀還是落在了手指上,下意識的抽氣聲似乎傳到了電話的另一端,然後電話被挂斷的聲音傳過來。
可能是自己的反應終于讓對方覺得滿意了吧...
有些麻木的看着自己手指上大滴大滴落下的鮮紅色,除了最開始有點疼其實也沒什麽的。
她和,她的丈夫在一起,挺正常的,不是嗎?
離,離婚也只是她在說,對方不一定肯的吧,再,再說,她對自己說的也只是要擁有他的專屬權,并不曾說過她也會給他唯一...
所以,所以...
木然的盯着自己流血的傷口,石岸有點恍惚,忽然就不知道這血到底是從什麽地方流出來的了,真的只是手指頭嗎?
為什麽他覺得,或許應該是別的什麽地方?
料理桌上漸漸彙聚的血液從滴滴答答變成了一小灘順着角度緩緩流淌,把原本準備用來做菜的白豆腐染上了紅色,男人才忽然像是醒過來了一樣回神的開始在屋子裏找醫藥箱。
自己給自己包紮之後失去了食欲,什麽也不想做的男人脫掉了自己的衣服,爬到了女人的床上。
石岸爬到被子裏,用還擁有着對方味道的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仿佛如此的話就不會感到寒冷。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過去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時間和空間就像失去了作用,整個人飄忽忽的。
意識半夢半醒,他覺得這種感覺好久沒有了,自從再次當了不名譽的人物,他真的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怎麽會又這樣了呢?
另一邊江流掙紮了半晌,總算是解釋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之後頹然的坐在了桌子後的老板椅上,肖淨文看她的表情戲谑又鄙夷。
“也就是說,你這野男人其實才算是正宮,你自己一直看不清真相的折磨對方那家夥也忍了,現在終于看清楚自己的感情之後——你又出軌了!”
說話的女人聲音是一貫的輕佻和高傲,但此刻說着話,帶了種鄙夷的調子,最後幾個字落下,江流自己下意識瑟縮了下。
其實早上起床的時候她就後悔了。
她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她怎麽就那麽輕易...可其實,昨天晚上的事情她都記得,也沒什麽酒後亂性的說法,她根本就沒喝酒,對方的動作舉止——就算是一開始她睡得迷迷糊糊,可後來的一切,她是真的全都記得,甚至...沉迷其中。
那家夥的身體讓人着迷。
可——
她也真的是後悔了!
她把事情搞砸了!
“江流,我的前車之鑒,還不夠嗎?”
說話的人因為想到了什麽,皺起了眉頭,
“潤一當初那模樣...我不覺得你受得起,我什麽德行你不知道嗎?你覺得你能比我,”
肖淨文舔了舔自己因為說到這裏而有些幹渴的嘴角,
“你能比我更...或者你想一下,推開的浴室裏滿地的血水,浴缸裏浸滿的鮮紅色不斷的往外湧,對方翻開的手腕上的皮膚和血肉...”
眼眶忍不住的幹澀泛紅,肖淨文的聲音變得低沉而隐忍,
“我不敢了,真的。”
“潤一現在的情緒只是暫時穩定,可醫生說他非常沒有安全感,所以現在不管什麽樣的尤物我都不敢看一眼,就怕他忽然就崩潰了,你希望看到對方到這一步嗎?”
肖淨文的聲音去掉了所有情緒,平鋪直述的話讓江流打了個哆嗦。
她忽然想到自己為什麽會回頭去找他,當初就是因為在醫院碰到才——
“...我根本就沒想的,所以昨天還鎖了門。”
“切,別說這種鬼話,渣就渣了,難不成你想說你跟智商都沖到下半身的那種動物一樣,管不住那玩意玩兒?”
肖淨文嗤之以鼻的樣子讓江流說不出話來,
“怎麽臉色這麽難看?又出什麽事兒了?”
推門而入的齊娜一眼就看到了兩人臉上都不怎麽好看的表情,她一進公司就聽人說另一個boss到了,人就上來了,結果這會兒一進門卻看到兩人這表情,還以為公司出什麽事了。
“能有什麽,又人不見棺材不掉淚啊,我這種前車之鑒給這放着,還上趕着重蹈覆轍。”
江流臉色更黑了。
“你就不能不說話嗎?你這麽久沒到公司來,不需要了解了解情況?”
有點惱羞成怒,江流說着,
齊娜有點狐疑的看了兩人一眼,正準備說什麽,就看肖淨文轉頭對着她,
“行,反正你随意,你陪我下去轉轉吧,順便把最近一段時間的事情跟我說一下。”
“OK,不過你們倆剛才...”
“沒事兒,讓她自己折騰去,反正到時候人出事兒了難受的又不是我們倆。”
齊娜有點迷糊,但到底跟着肖淨文走了,走之前多了句嘴,
“對了,江流,你之前說帶人一塊兒聚聚的呢?淨文現在也回了,不如今晚就聚聚?”
話一出口,就見江流臉色的黑色變得更可怕了,自己身邊的肖淨文則露出了一副看笑話的樣子。
這麽一來,她到是也看出了點苗頭。
怕不是她又幹了什麽。
“我說你能不能別折騰了,談個戀愛來回折騰什麽啊,趕緊離婚得了,要是不想離也痛快點,那種男人你要是真不想要給我算了!我要能找着這麽個男人,這輩子也算夠了!”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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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炮轟走的兩個人出了辦公室的門就聊了起來,齊娜這才知道辦公室裏那家夥又做了什麽糟心事兒,
“我說你們倆腦袋裝的都是什麽?”
“別看我,我以前裝的都是屎,現在清幹淨了,別拿我跟她比。”
肖淨文撇了撇嘴,話剛說完,手邊的電話就響了,一看來電,面上的神情瞬間就放柔了起來,
“醒了,嗯,我剛到公司,也沒什麽大事兒一會兒就回,想吃什麽我待會兒給你帶回來?”
“晚上出去玩怎麽樣?這邊我以前來過,別,我真沒,當初過來的時候是因為小守,我保證這邊沒讓你糟心的東西,我發誓!”
“寶貝別生氣嘛,小潤潤~呵呵~”
齊娜下意識和接電話的女人拉開一點距離,耳朵裏傳過來的聲音卻讓她忍不住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這世界怎麽了——怎麽到處都是糟心的粉紅色!
見鬼!
昨天晚上回家的時候一個沒注意就看到了在樓下大門邊上那個邋裏邋遢不知道待了多久的人影,害她一晚上都沒睡好,簡直是——
可惡極了!
其實齊娜想多了,江流這邊哪裏來的粉色,她全黑了。
等兩人都走了之後忍不住又跑到浴室看了下自己脖子和胸口上的痕跡,江流糟心極了,這一晚上怎麽可能消得了?明天要是被那家夥看到了——
其實也沒事兒的,對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當初大一的時候她也不是沒...
這次她也沒說過自己會只和他——
忍不住的對着自己如此說着,解釋着,可江流自己都騙不了自己,這一次,真的不一樣。
最後焦躁的女人甚至忍不住上網搜了搜怎麽能快速的去掉這種痕跡——然後試了熱敷,按摩,雞蛋滾...亂七八糟一大堆,
江流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幹嘛,最後頹然放棄。
可時間這東西卻是不管你怎麽想的。
一天的時間過得飛快,江流從來沒覺得時間這麽快過。
第二天一早在辦公室內的小套間裏醒過來——對的,她沒敢回邵家老宅——醒過來之後做得第一件事,就是跑浴室裏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吻痕。
希望昨天臨時抱佛腳的行為能有些用,可事實是——沒有一點鳥用!
她身上的痕跡有些甚至不知道什麽原因還變得更深了些!
見鬼!
作者有話要說: 江流:我真不是故意的~沒習慣自己已經有家屬了~
石岸:/(ㄒoㄒ)/~~
邵安陽:我才是家屬!
☆、第 50 章
050
小套間的後門和大樓逃生梯的一端相連,上次對方帶自己上樓的時候走的就是這條道。
石岸站在那扇通往對方房間的門外的樓梯上。
他其實很早就來了,昨天晚上躺在床上睡到迷糊,早上卻不知道怎麽就很早就醒了,醒過來的時候天都還是黑的,他卻怎麽都睡不着了。
下樓開車來到啓明星的大樓底下,從樓梯上去的時候似乎都還沒帶着腦子,直到看到了那扇門,才終于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的停了下來。
站在樓梯邊上,卻不敢進去。
感覺到時間的流逝,那扇門內似乎有人開始活動,細微的聲音讓他也漸漸清醒了過來,想上前,但——
他到底是為什麽,會穿着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過來的?!
一想到自己此刻穿在衣服裏面的東西,石岸就有點接受不了,可偏偏那東西也是他自己...雖然他思緒不甚清晰,似乎是出門前恍恍惚惚的時候穿上的,但——
站在樓梯上的男人面色有些泛紅,他不知道自己是又有點發燒了還是因為覺得羞恥而...
但那個禮物...他穿,穿...
晨間醒來的時候,男人自己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他本來就是不名譽的第三者,本來也,也就是抱持了,哪怕是一直這樣也要在她身邊呆下去的心理準備的。本來就說過‘我知道,但當不知道,好不好’這樣話的自己,如果只是簡單一個電話就退縮的話——
何必堅持呢?
忽略掉心底那種被細細密密切割着的難過,忽略掉這段時間以來的那種不曾得到的快樂——他本就覺得踩不到底的,就像是樓上丢下一只靴子——現在只不過是,另一只也被丢了下來,而已。
把這些雜亂的,毫無用處的想法和思緒全都丢掉,剩下的是什麽?
石岸發現自己最害怕的,竟然是——對方說的,他,不行。
出門前浴室裏,赤果着身體看着鏡子的男人思緒模糊,可視線卻挑剔的看着鏡子裏的那個人,是不是...太瘦了?又或者,太弱了?會不會,讓人失去...欲/望?
是不是不夠好?
是不是變醜了?
還是...
克制不住的負面情緒讓自己像個棄婦似的不住想着那些完全沒出息的東西,模模糊糊覺得這種狀态太不正常,可——
控制不住!
把,把,禮物,禮物從,從那個藏着的地方拿出來的穿到身上的時候,石岸發現自己竟然無法控制的希望這種...這種...
讓他尴尬而羞恥的,樣子——
能讓她喜歡!
只要別厭倦了,別...什麽樣,都可以的!
這種羞恥而不要臉的話,他知道自己,如果,如果能夠留下對方,也是,也是可以毫無廉恥說出口的。
可以毫無底線,可以抛掉廉恥,可以不管怎麽樣——
站在樓梯間的男人因為四周的寂靜而益發的覺得自己貼身穿着的東西讓他受不了,明明是想要進去的卻怎麽也,邁不開步伐。
就像是知道自己的底線已經薄弱的全部都沒有了,可只要還沒真的到那一步,就還可以——
吱嘎——
那扇門被人從內拉開,走出來的女人似乎原本只是想要看看并不知道有人,卻在看到他的一瞬間,僵硬了下!
心頭一緊,她不想看到我!
劃過腦海的第一條,也是唯一一條想法,讓石岸覺得恐慌!
他感覺自己扯開了面孔,試圖無視對方那種僵硬對她微笑,做出輕松愉快的樣子。
“來了怎麽也不進去?不是跟你說了可以直接進來的嗎?”
見到人也是一愣,目光閃爍,就像是真被人捉/奸在床了一般的女人,全無經驗的幹巴巴說着話。
換做是從前,不管做了什麽,不管對方會有什麽樣的心情,江流也不會覺得有什麽,如果他越難過,對她來說才是越高興的事情,但是——
她現在連對方的臉都不敢看,手指總忍不住想要去把自己身上的紐扣再扣的更緊些,生怕萬一不小心就開了,然後讓人看到些什麽不該看的東西。
這種事情,這種事情簡直——
“嗯,我剛到,正準備進來。”
無法不感覺到對方的冷淡,石岸也同樣幹巴巴的說着話,跟着人走了進去。
“那,那個邵家的老爺子還好嗎?”
有時候越是不知道說什麽,越是想要找話題,越是容易把天聊死。
“不太好,可能就是這段時間了,”
江流說着,
“抱歉,我不是...”
跟着江流走進室內,但她明顯沒有停下的意思,和上次在這間屋子裏的樣子截然不同,甚至和從前那種...找他左愛的時候都不一樣。
石岸有點心慌。
看着對方幾步走出套間,很快就到了辦公室的老板椅那邊,他一面跟着,一面卻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
“沒什麽,其實,那個,我有話想和你說,我——唔!”
江流有些不太适應的這種心虛的狀态,說着說着,就不像之前那麽想要把事情瞞着了,她想告訴對方,想和他道歉,她不想對方變成覃潤一的樣子,她不覺得自己可以接受他那個樣子,可——
撲過來的男人激烈的吻上了她的唇,似乎是不想聽到她的聲音一般,在她每一次想要開口的瞬間吻住她!
江流有點不太适應這麽熱情的對方,一面有些推拒着這種急切的親吻,一面擔心兩人拉扯之間她扣緊的襯衣扣子會被崩開,就算是想要坦白,她也不想要對方看到她身上的那些東西,就算是她矯情吧,這種事情,聽到和看到,真的不是一個概念。
可他太慌了。
石岸完全不想聽,他什麽也不想聽。
兩人一個想要打斷對方的話,一個則是有些想躲,互相之間都能感覺到彼此的不一樣。
環在對方身上的手臂克制不住的收緊,石岸完全慌了神,他,他從來,從來沒被拒絕過——他們倆之間,不管是什麽時候,從來,從這種事這種事她都不會——
她從來都不拒絕的,從來就特別強勢,只要他吻上去便——
可現在自己環住的身體僵硬,親吻的動作也不像從前更不像前幾天的樣子,電話裏那個男人的聲音仿佛又在自己耳邊響起...
有些發抖的停下動作,石岸往後退了一步,面上神情不明,江流也有點不是滋味,可她這會兒這不想和他做什麽。
往後退了一步的男人臉上的神色讓江流有點心疼,剛想開口,就見那人忽然手指不穩的開始解着自己身上的扣子,很快的,外套便讓人給脫了下來,然後便是內裏的衣服...
“等,等等你在幹...”
江流的話斷在了對方解開的襯衣扣子裏,雪白的脖頸上一條黑色的絲綢帶子被系在那裏,喉頭的位置一個小巧的金色鈴铛,明晃晃,亮晶晶的。
江流覺得自己喉嚨有點發緊,她大概知道對方那套衣服底下...是什麽。
她當初買的時候其實也只是存了逗着他玩兒心思,因為這家夥性子其實真挺保守的,她沒想過對方會真——
這他麽太刺激了!
全部的外件都被剝掉之後,剩下的部分簡直——
對方是那種天生的白皮膚,血管的顏色都是紫的,常見不見陽光的身體更是能白得發光,當黑色的蕾絲和絲綢成為那種白色上的所有之後,江流覺得自己腦門兒上瞬間沖上一股血,鼻子裏似乎都有些粘稠!
褪掉所有的男人赤腳站在地面上,懶懶散散撒了一地的衣物則堆在他腳邊,下意識捂住自己重點部位的男人站在那裏,身體的輪廓仿若還在青春期的少年郎,可明明已經是三十歲了,那種奇異的少年感混合着男人真實年紀的感覺,讓江流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翻湧起來。
只一眼,眼睛都像是要紅了起來。
“過,過來!”
聲音有些啞,女人有點被刺激的狠了。
對方低啞的聲音,隐約紅起來的眼,讓石岸略微松了口氣,聽話的走過去。
☆、第 51 章(淨)
051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江流抓住對方的雙手,眼眸低垂,視線轉向別的方向,
“不喜歡嗎?不是,不是你說想看的嗎?我,我說過會,會學着,讨你歡喜的。”
壓下那麽多的羞恥和羞澀還有無所适從和自己無謂的自尊心,石岸有些什麽都不去想了的,說,
江流只覺得自己耳朵一懵,眼睛都要黑了,整個人下意識便壓了下去,順着她的方向和動作,石岸整個人往後倒在了辦公桌上,腰臀的位置因為高低的緣故正好撞在桌邊,疼得他眉角一跳,但什麽也沒說。
但這個姿勢實在是很難受,雙腿下意識便微微分開了些,而壓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置身的位置便是那裏,只是,只是被這樣壓迫着,自己身體的,那個,那個被蕾絲包裹的部分就,就——
原本就挺高的女人,因為穿着職業套裝配着高跟鞋,自然就更高了些,此刻如此姿勢的看着自己,居高臨下的樣子,讓他,讓他有種自己不過是個附屬物品,僅供娛樂的錯覺,石岸有點痛苦,但更多是種奇異的石頭落地的感覺。就像是仿佛一切本該如此。
他本就只是個地位地下的什麽,而對方,是他的主人。
可,雖然這麽覺得這麽想着,羞恥和自尊卻還是...眼角有什麽滲出來...
“別哭~”
卻被人吻在了眼角,被握住的雙手不知道什麽時候成了十指緊扣,溫柔而帶了些讨好的吻在親吻過眼角之後落在了自己的臉頰上,
“別哭了,我又沒強迫你穿,不喜歡我們以後不穿了。”
“今天有點不舒服,所以才不想,你不喜歡的都可以不做,不用這樣的。”
說話的女人忽然停了下來。
叮鈴鈴玲玲...
電話鈴聲忽然響起,石岸一僵。
瞬間感覺自己嘴裏的東西軟了下去,江流一愣。
還在她身下的男人忽然就雙手捂住了臉不敢看她。
叮鈴鈴玲玲...
電話锲而不舍的響着。
伸手拿起桌上放的紙巾,江流擦了擦嘴,見電話沒斷順手按了接聽鍵,樓下接待處的女聲便傳了進來。
“江總,邵先生來了。”
“什麽?!等,你,你就說我不在,把人弄回去!”
“啊?可,可是邵先生已經上去了!”
電話裏傳來的女音驚慌失措,
“上來了?他什麽時候...”
江流的聲音還沒來得及說完,辦公室外頭便響起了衆多跟人打招呼的聲音——
“邵先生!”
“邵先生好!”
“邵總!”
時間在一瞬間停滞,繼而緩慢滑動,江流發誓自己似乎能聽到邵安陽腳步聲的逼近,有些驚惶的往後退了一步,視線便自然的落在自己書桌上男人幾近全果的身體上,江流看到對方驚惶的面孔,甚至看到了對方瞳孔在瞬間因為受到刺激而放大的樣子!
吱——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的時候發出的聲音不算大,但此刻聽在江流的耳裏卻有些像是被放大了似的,而她對面桌上的男人則像是忽然回過神來,速度極快的往下一滑,瞬間矮下身體,極快的縮到了桌面下!
江流也下意識的落座在椅子上,雙腳拖動,滑着椅子卡在了桌面下的入口處,堪堪能夠遮住。
“你怎麽來了?”
從沒想過自己居然有這麽一天的江流簡直恨死這家夥了,現在這種時候跑過來幹什麽?!
“怎麽,下了床就不認人了?我來找自己老婆怎麽了?”
完全沒想到自己只是剛開了個口,對方就把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想瞞着還是坦白的糟心事直接掀了個底朝天,江流整個人都不好了,下意識就想往桌下看,忍者沒動。
而躲在書桌下的男人,則難受的跪坐在自己的雙腿上,身體下壓,腦袋低垂,雙手伏在地面上,神情有些麻木。
自己對面的女人雙腿交叉,似乎也有些緊張,他趴在那裏,視線卻忍不住的看到了女人膝蓋內側一小塊紅痕的位置——沒有那一刻比此刻,石岸更能直觀的感受到什麽叫做三兒。
嘲諷的笑了下,忽然甩了甩頭,擡手摸了把自己的眼睛,卻發現根本什麽都沒有,可因為他的動作,脖子上那個小小的鈴铛發出了輕微的聲響,雖然他速度極快的摁住了,可聲音還是不可抑制的傳了出去,短,卻也清晰。
“你瞎扯什麽,今天來到底幹什麽的?!”
色厲內荏,說的大概就是江流現在這狀況。
辦公桌下發出的聲音讓邵安陽臉上的表情黑了一瞬間,而視線可及的書桌後地面上散落的男性衣物則更是——這女人怎麽敢!
“我來,”
咬牙切齒的吞下自己幾乎沖口而出的暴躁,邵安陽臉色難看,
“我來找你當然有事,不然我來這裏幹嘛?抓奸嗎?”
可最終還是忍不住的脫口而出,
江流臉上的表情一瞬間十分難看,心裏卻有點慌了,她很想站起來将人趕出去,然後趕緊看看桌子下那個...她怕他在哭。
“你到底來幹什麽?!”
邵安陽閉了閉眼睛,
“我來接你跟我一起回去,爺爺快不行,你一定要和我走,這可能是,最後一面。”
江流沒想到對方說的是這個,整個人愣了一瞬間,
“好,我跟你去,但是你先下樓等我,我一會兒下來!”
邵安陽額頭猛跳,他覺得自己血管都要爆了,最後卻在瞪了對方一會兒之後,咬了咬牙,
“好,你快點!”
轉身就走了出去,出門的時候把那扇門猛地一帶,發出巨大的響聲。
邵安陽一出門,江流很快就從椅子上滑下來,整個人跪在地面上,有些着急的伸手去扯那個幾乎是卡住了一般窩在書桌下的男人。
“石岸!”
“你沒事兒吧!你別哭——”
焦急的摸上書桌下那人的臉,江流知道對方肯定受不了這個,而且方才邵安陽的話——
“沒事兒,我沒哭。”
摸到的面孔上什麽都沒有,預想當中的眼淚幾乎不存在,僅剩的濡濕感或許還是方才兩人的親密造成的,江流有一瞬間的錯愕,但很快壓了下去。
“你聽我說,我——”
“你不趕快下去嗎?老人可能是在等着見你們最後一面了,我沒事的,沒關系,我對這種事情,”
說話的男人笑了笑,就像是試圖安慰對方的樣子,
“我對這種事情早就有過覺悟了,你別擔心我,快去吧!”
“可...”
“我真沒事,你趕緊去,不然錯過了。”
“但...”
“那你吻我一下,就一下。”
石岸笑着爬起身,這一瞬似乎對自己此刻的樣子也沒了什麽羞恥,就那麽站在對方面前,等着。
江流面上有些糾結,最後擡手抱住了對方,雙唇愧疚的吻上去,
“對不起,真的,我保證你以後再也不會遇到這種事情了,好不好?原諒我?”
她不知道自己是在說前天晚上的事情,或者此刻,又或者,其實是全部。
對方卻十分溫順的順着她的吻回應了她,輕輕巧巧的一個淺應,讓她放松了下來。
“那我,那我這邊完了很快就回去,我們好好聊聊,你待會兒...”
“好,我回家等你。”
江流有些不放心的又說了些什麽,最後才轉頭出了門,出門的時候還特意将門給帶上了。
于是沒有看到她背後,等她轉頭離去後就再也撐不住,一瞬間就像是被抽掉了全部脊梁般塌了下去的男人!
眼淚止不住的落下,石岸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哭什麽,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不在對方面前哭,或許他哭了,對方就會留下。
可萬一沒有呢?
沒有的話怎麽辦呢?
軟弱的男人手腳并用的爬到了書桌底下,把自己蜷縮成了一團,甚至抓住了方才江流坐過的椅子,将它堵在自己的面前,就像之前那樣。
無聲的眼淚靜悄悄的流淌,沒人知道,甚至它們的主人也不知道。
☆、第 52 章
052
跟着邵安陽離開的江流有些心神不寧,一路保持着沉默,開車的男人則抿着嘴臉色難看。
但不管怎麽樣兩人還是一同走進了邵家老宅,在老人病床前陪伴着渡過了最後的時間。
邵老爺子的身後事很麻煩,他自己雖然一輩子幹幹淨淨妻子去世之後就守着獨子過了一輩子,自己的兒子也和妻子感情甚好生下的也是獨子,可問題是他那一輩的兄弟姐妹不少,像他們家那般幹淨的幾乎沒有,算算各種各樣明裏暗裏的,一整個邵家可謂是枝繁葉茂。
而邵家并不是邵老爺子單獨一個人的,所以在他死後,原本因為江流入主了邵氏打發掉的亂七八糟的親戚,還有原本按捺住從沒有插手的各方勢力,全都蠢蠢欲動,就等着喪事一完,來一波大爆發。
這個情況下,江流被留下了。
她也不能走。
如果最後邵安陽因為老爺子的身後事處理不夠完美失去邵氏,她自己原本應得的部分也不可能有多少。
不管愛情再重要,這種東西,她放棄不了。
如果放棄了,她到底是為了什麽從那個小山溝裏出來呢?
在邵家大書房和一大幫子人外加律師折騰了一整天,好容易乘着所有人都去吃飯的機會偷偷溜了出來。
一個人走到了邵家的後院裏,這幾天真是夠嗆。
雖然也曾想過像這樣的大家族面對各自利益會是個什麽樣子,但這畢竟是她第一次親身經歷這種事情。
原本就她自己,估計一輩子也不可能有這麽一天——畢竟在夏家她從未參與到任何金錢糾葛裏,所以哪怕是老夫人也有這麽一天,她應該也只是作為旁觀者,安安靜靜看着。
邵老爺子的去世讓她對夏老夫人的病情有了種說不出的感覺,但不管好壞,已經經歷過一次的事情,多少都會強點...的吧...
被吵的腦仁疼的女人在車庫找了輛車,從司機那裏要來鑰匙就自己開車出了邵家老宅。
距離那天之後已經差不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