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名門豪娶,總裁寵上瘾》
作者:蘇妖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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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簡介:“一個月內,必須懷上孩子!”她從小被“賣”入他家,被迫成了他的妻,有名無實的妻。前一秒,他将情人受傷的手指含在嘴裏,任她一人站在那裏,鮮血橫流,心痛如死。後一刻,只因病危爺爺的一句話,她不得不和他躺到一張床上。他對她百般淩辱,嘲笑她的青澀,她亦不甘示弱,見招拆招,差點咬斷了他的命根子……強對強,硬碰硬,她以為他有他心愛的女人,他認定她有藏在心底的初戀,他們不會走進彼此的心,直到一紙離婚協議擺在面前……
001他們算什麽夫妻!
1他們算什麽夫妻!
深夜,空曠的公路上。
香槟色的房車趁着月色一路暢通無阻的前行,後面跟着幾十輛黑色的轎車。
一行車隊,猶如出征的軍隊,氣勢磅礴。
房車客廳裏,氣氛壓抑。
夏詩雨微垂着頭,一身灰色的職業裝,精致,幹練,一張尖尖的瓜子臉,眉目秀麗,清新脫俗。
她坐在真皮座椅上,沉靜的看着手裏的資料,即使在她背後的卧房中,叫床的聲音一波高過一波,也未見她有任何動容。
在她對面,整齊的坐着一排西裝革履的男人,此刻,都流着冷汗,大氣也不敢喘。
翻完了手裏的資料,夏詩雨擡起頭來,眉間笑意傲然,“做的很好,明天的年會上,我們可以交出漂亮的成績單了,辛苦大家了!”
“夏總,時間不早了,你還是早點去休息吧!”營銷部經理頂着壓力開口。
其他的人也一一響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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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助理放下水杯,彎下腰,“夏總,你看要不今天就……”
“談一談對宏鑫的收購案吧。”夏詩雨的語氣透着不容置疑,裏面的那個人都不嫌丢臉,她怕什麽。
一衆屬下沒法子,只好硬着頭皮繼續開會。
會議的過程中,還時不時的插播進暧昧的現場直播聲,且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除了夏詩雨之外,其餘的人或是扯領帶,或是臉紅想跳窗逃走,因為,這實在太尴尬了。
真不明白,總經理究竟是怎麽做到如此淡定的,要知道,那裏面的男人可是她的丈夫啊。
“就到這裏吧!”夏詩雨起身去喝水,連同湧至喉嚨裏的苦澀一并吞下去。
車子暫停了一下,又繼續開動,其他人像大赦一般快速離開。
“夏總,要是難過,你就哭吧。”女助理在旁安慰,暗暗欽佩她的堅強!
夏詩雨徒然的笑了,哭了又能怎麽樣呢,她在心頭反複的問着,一直問,一直問,問了很多年,都沒有答案。
*****
卧室門無聲息的開了,男人的臉從黑暗中慢慢顯現,尊貴俊美的令人屏息。
他慵懶的靠在門邊,冷傲的注視着正在喝水的美麗女人。
“總……總裁!”瞅見靠在門口的人,女助理吓的魂風魄散,低頭着忙退進駕駛室。
夏詩雨的神經也為之一振,猶如千軍萬馬碾過,做足了心理準備之後,從容的轉過頭,對他恭敬而疏離的淺淺彎腰:“總裁好!”
鄭新爵沒應,倨傲的揚起了下颚,綠色的眸子,因她臉上那抹笑而覆了一層薄冰,正閃着獵獵寒光,危險而又變幻莫測。
好樣的夏詩雨,竟然還能笑的如此無所謂,他倒要看看她能笑到什麽時侯。
踏着豹子般慵懶沉着的步子,他走到到夏詩雨前面。
他一靠近,夏詩雨就不着痕跡的退遠一些,他身上那股與女人暧昧後遺留的味道,只聞到一絲,便讓她胃液翻滾。
她的小動作逃不過他的眼睛,綠眸一暗,他快速的壓近她,挑起她的下巴:“老婆,我有這麽恐怖麽?”
“裏面一個還滿足不了總裁你麽?”她提着氣,盡可能的平靜,卧室裏的女孩,她剛招進公司還不到兩個星期,就因為出發前,在公司被她稱贊了幾句,就被他招去寵幸了。
他給她的難堪,向來都是徹底的。
鄭新爵輕撫她的臉,笑面詭異:“連你都無動于衷,我又怎麽能滿足呢?”
指間絲滑的觸感,讓綠眸色彩變深。
他湊近她,渾厚質感的嗓音,夾帶着幾許惡意:“仔細看我的老婆,長的可真是美。”
攬過她的細腰,向她壓近,氣息粗重了一分。
“你幹什麽——”夏詩雨一把将他推開。
鄭新爵神色一變,他優雅的坐到一邊,朝卧室裏大喊了一聲:“出來——”
一個裹着白色浴巾的女孩歡歡喜喜的從裏面走出來,棕色的發絲,火辣的身材,渾身上下透着一股子難以掩蓋的青春朝氣。
看到夏詩雨,女孩瞬時收斂起了笑容:“夏總,你怎麽也在這裏啊?”
語氣裏中帶着敵意。
難道她跟總裁也有一腿?!怪不得年紀輕輕的就能爬到這麽高的位置了,原來也是這麽上去的。
如此想來,她看夏詩雨的眼神更為尖利了。
“不用在意我,你随意。”女孩的心思,夏詩雨了如指掌,不過她不想解釋太多,比如,她是總裁夫人這個事情。
說穿了,這女孩不過是鄭新爵用來刺激她的一枚道具。
當着夏詩雨的面,女孩肆無忌憚的撲到鄭新爵的身上,能跟這樣天神一般的男子在一起,簡直跟做夢一樣。
鄭新爵扣起女孩的後腦勺,就是一陣狂妄的吻,眼神卻注視着夏詩雨,見她還是不動容,他一把扯掉女孩身上的浴巾。
“總裁,別...別…我們回房去好麽,我不習慣當着外人的面,你讓夏總下車嘛。”女孩享受的嬌嗔着,臉上充滿了勝利者的驕傲。
外人?!突如其來的兩個字,刺到夏詩雨的耳朵裏,讓她想笑,心卻還是鈍鈍的痛了。
“看來還是小薇懂事,總裁,回房去吧,那裏地方大,便于你施展。”她背過身,假裝又去拿水喝,還以為見多了這樣的畫面,她能夠無所謂了,可事實上,她還是太高估自已了。
微微揚起頭,她不讓眼淚流出來。
鄭新爵突然大笑起來,“老婆大人,你可真夠大方的!”
他的話裏透着咬牙切齒,她的底線到底在哪裏,為什麽他總是刺探不到她的心,為什麽不管他用什麽方法刺激他,她都是這樣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那顆心,終究只藏着那個男人麽?
握在女孩身上的大掌,寸寸收緊,帶笑的綠眸,變的猙獰。
“痛——”
剛才總裁叫夏總什麽?老婆!!!!
女孩的臉頓時變的慘白,死定了,她死定了,夏總一定不會放過她的,“對不起,夏總,我不知道你們.....”
夏詩雨用力的吞咽,像飲毒般的将水一口氣喝完,她一秒也呆不去了,走到車門邊,按下車裏的內線,沉聲道“停車!”
一跳下車,茫茫的黑暗就将她吞沒了,無邊無際,她閉着眼,逆流而行,風呼呼刮在臉上,怎麽就這麽涼呢,仿佛要穿過她的骨頭,将她撕裂開來。
002你的老情人要叫你嫂子了!
2你的老情人要叫你嫂子了!
四年了。
父親用性命,給她換來了鄭氏帝國童養媳的位置,擠掉了他捧在心尖上的女孩,可是那顆在他心裏早已經生根發出的芽,也能一并擠掉麽?
那個女人,就是一株長在他心上的罂粟花,讓他戒不掉,也離不開。
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她面前,鑽進後座,她倒頭便睡,夢裏,是無止境的黑色潮水,一會湧來,一會退去。
淩晨6點,車隊到達迪拜七星級帆船酒店。
未來一周,這裏被鄭氏集團包下了,分部全球的各分公司高層,股東,全都會彙集到這裏,參加一年一度的總公司年會。
鄭氏,一個足以用帝國來定義的跨國大集團,以食品業發家,迅速占臨連鎖超級市場這塊大肥肉,市場裏60%的産品,全出自于鄭氏制造,帶動了多領域,多行業的發展,之後随着公司的不斷壯大,商業的觸角也衍生到了傳媒行業,地産界,大肆收購公司,等等。
鄭氏的現在掌舵人,正是鄭家第9代傳人鄭新爵。
酒店大門外,整齊的排列的是來自鄭氏的高層主管,他們剛剛接到消息,總裁的車到了。
夏詩雨被司機叫醒,下車,陽光照的她頭昏昏沉沉的。
香槟色的房車停穩,鄭新爵一身尊貴的從車裏下來,目不斜視,倨傲的往前走,俊美如神的臉,刀刻般的嚴酷。
跟在後面的夏詩雨,跟他保持着一段距離,與美國的同事走在一起。
忽然,鄭新爵停下步伐,後面的人全都撞成一堆。
有人剎不住車,直接把夏詩雨給推了出去,害的她腦袋直直的撞到鄭新爵的背上。
“啊——”
“夏總~~~~~”後面犯了滔天大罪的那個同事,叫的那叫一個鬼顫。
夏詩雨撐着他的背站穩身體,溫怒的皺起眉,瞪着他的後腦勺,他幹嘛停下來。
長臂往後一攬,鄭新爵将她直接攬到身邊,冷酷的臉上,好似只有對她才展露笑容似的,羨煞旁人:“總裁夫人,我們還是一起走吧!”
夏詩雨一怔,像是有光照進她的心裏,直愣了半天,才恍然頓悟,她挽上他的手臂,對他笑笑,偶爾,他也會心血來潮的跟她演戲,裝模作樣他向來最在行。
她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是溫熱的觸感,內心想要疏離,可又帶着某種渴望,亂了她的心智。
進了電梯,夏詩雨就立刻抽回自己的手,安靜的垂放在身體兩側。
鄭新爵轉開頭,臉上透露着失意。
電梯一格格的上升,無言的氣氛讓人窒息。
“昨天晚上,本想告訴你一件事的,跟你有重大關系,不過你走的太快,沒機會聽。”鄭新爵在邊上悠悠的開口,打破沉默。
夏詩雨不解的看他:“跟我有關?”
“沒錯!”
鄭新爵挑眉,露出燦爛的笑容,這讓她覺得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這男人笑的多有好看,內心就有多歹毒,所以她能肯定,絕對不會是好事。
“在美國看不到國內的報紙吧,哎——,對你來說可是一個大事,你多了一個妹夫了,知道是誰?”眸光如琉璃般的閃爍着,他愛極了她這張因為緊張而變白的小臉,她越是害怕,他越要吊她胃口。
“誰?”夏詩雨聽到自已的聲音,莫明的帶着顫意。
“尤——俊——熙!”一字一字說出這個名字來時,鄭新爵臉上的笑容明媚到了極致,他甚至覺得,自己已經觸摸到她心髒的脈搏。
尤俊熙!尤俊熙!這個像是上輩子留在她心裏的名字,此刻鮮活的跳躍到她的眼前,他跟鄭新柔,他們怎麽可能會走到一起。
夏詩雨驚詫到說不出話來,震驚的瞪着眼,微張着因熬夜而顯得有些黯然的唇。
鄭新爵飽含惡意的湊近她,“吃驚吧,可憐哪,心該有多痛啊,那個你一直念念不忘的初戀情人,現在成你妹夫了,真想聽聽看,他叫你嫂子的時侯,是不是也能讓你銷魂。”
她閉了一下眼,又靜靜的張開:“或許吧,我很期待!”
他從不知在這世上,除他之外,已經沒有人能讓她痛了,但她不想讓他知道,一丁點的端倪也不想被他發現。
“期待跟他重逢?之後呢,暗度陳倉?!”鄭新爵笑意未減,綠眸卻透着野獸般的危險光芒,仿佛随時随地,都會将她撲殺。
“有可能!”夏詩雨雲淡風清的回答,無懼的迎視他的目光,她不怕他,從來不怕,這14年來,她學會忍耐,學會不哭,也學會跟他抗争,無法掙脫的命運,必須學會的是适應。
鄭新爵笑意盡褪,眼神在一瞬間變成赤~裸裸的淩厲:“你敢——”
怒吼的聲音,剎那間,穿透雲霄。
在他們對峙之中,電梯到達頂樓。
夏詩雨先走出去,臉上帶着勝利的笑容,鄭新爵,你發火了,你輸了!
“該死——”低低的咒罵聲電梯裏響起,他竟然讓她看到他發怒了,這下子她該得意忘形了!
*****
下午的會議,夏詩雨帶領着自已的團隊,提前20分鐘進入會議大廳。
一進門,一個深灰色的高大身影,就将她抱了個滿懷:“詩雨——,好久不見!”
夏詩雨被吓了一跳,但馬上就聽出是誰來了,她開心的叫了起來:“四叔——”
松開她,鄭易楠笑意盈盈的臉上,滿是寵溺:“在美國生活的開心麽?”
“還不錯啊,你呢,在法國生活的開心麽?”他們是兩個被鄭家排除在外的人,從小就有一種同命相憐的感覺。
他只比她大9歲,是爺爺的私生子,有着清俊溫和的面容,嘴角總是挂着暖暖的笑,從不見他動怒,在鄭家,她就數跟他最要好,也聽說他媽媽長的極美,把爺爺迷的神魂颠倒的。
“跟你一樣,還不錯!”鄭易楠笑看着她,狹長的眸子裏,暗藏着一種情愫。
“這麽早就來敘舊啦!”
他們背後響起一聲滿含譏諷的男音,磁性渾厚,又份外好聽,這聲音唯獨一人才有。
鄭新爵帶着他的重量級隊伍,浩浩蕩蕩的走進來,有公司的元老級股東,還有鄭家二爺鄭北辰,他兩個兒子,鄭井輪跟鄭井琛,女兒鄭楚楚跟女婿顧佳軍,鄭家三姐的兩個女兒,鄭夢嘉跟鄭夢慧。
夏詩雨跟鄭易楠同時轉過頭去。
她的視線穿過鄭新爵,落在他背後剛剛走進來的兩個人身上!
只一眼,便如同被膠水粘住般,再也移不開了。
彼此對望,恍若隔世,只是他的眼神平靜而淡然,陌生的仿佛是今生第一次見面。
夏詩雨在鄭新爵探測般的幽深目光中挺直了脊梁,沒有人知道,她現在的後背繃的有多緊,她沒有想到,他也會來。
003不跟未來妹夫打招呼麽!
3不跟未來妹夫打招呼麽!
尤俊熙被鄭新柔挽着,在萬衆矚目中,這一對碧人款款走來。
鄭新柔,鄭家最得寵的大小姐,如今她挽着跟她哥哥鄭新爵同樣耀眼的男人,笑的無比甜蜜與驕傲,似乎在向所有的人炫耀她的成功。
兄妹兩人,全都遺傳了母親的高貴血統,有着歐式的精美五官,鄭新爵是黑發碧眼,而鄭新柔則是金發黑眼。今天,她把金發松散的盤起,如同芭比娃娃般高佻的身材,将一件淡紫色的長裙穿出了女神般高貴的味道。
“大嫂——”鄭新柔看到夏詩雨,像蝴蝶般向她飛來,親昵的抱了她一下。
“新柔,一年不見,你又變漂亮了。”夏詩雨微笑,被她這麽一抱,她的視線總算能移開了。
然,尤俊熙已經停在她的眼前,跟鄭新爵站在一起,他們身高相當,一樣的俊美,氣場也不相伯仲。
“大嫂,我來跟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男朋友尤俊熙,我們下個月訂婚。”鄭新柔獻寶一般,拉過尤俊熙的手,把他帶到夏詩雨的面前。
闊別了14年,這是第一次真實的面對面站着。
鄭新爵站在那裏,對夏詩雨笑的陰氣沉沉:“老婆,不跟我們的未來妹夫打個招呼麽?”
夏詩雨很鎮定的伸出自已的手:“尤先生,你好!”
“你好!”尤俊熙淡笑,穩如泰山,眸光如鏡子般,絲毫不見波瀾。
掌心與掌心接觸,幾秒的交錯與分開。
有的東西,時間久了,與愛就無關了,可那段美好的回憶,在記憶中那麽鮮明溫暖,是如今的物事人非,生生駁了她的心跳。
夏詩雨也終于知道,對他只剩下回憶了。
鄭新爵瞅着他們握在一起的手,冷眸凝起寒冰,殘酷的聲音,透露出身居高處的人與身俱來的威嚴,在偌大的會場中平地炸開:“開會——”
他的身體從夏詩雨身邊雷厲風行的經過,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擦身而過時,撞了一下她的肩,巨大的沖擊力,将她撞的直往向退,摔在地上。
而他的腳步卻沒有絲毫的停頓,看都不看她一眼。
鄭家的人的臉上只有幸災樂禍,鄭新柔剛剛還一口一個嫂子叫的甜,現在卻是無動于衷,而員工們亦是知道,不能插這個手。
“詩雨,沒事吧——”全場的人,只有鄭易楠敢出面,蹲下身将她扶了起來。
“謝謝你,四叔。”夏詩雨站穩,感激的對他笑笑,拉了拉身上的職業裝,裝作沒事人一樣轉身走了,在那個人面前這麽狼狽,心底自是難堪。
在她背後,一雙星子般的眸,透着高深莫測的幽光。
尤俊熙在心底冷笑,貪圖名利的她,原來過的就是這樣的生活,雖然光鮮,但也卑微。
會議開始,鄭新爵坐在最中間的位置,聽着各個分公司向總裁彙報這一年來的業績,近4個小時的會議,夏詩雨一直端正的坐着。
會議接近尾聲,天色也暗了,盛大的派對也即将拉開序幕。
夏詩雨本也不讨厭這種派對,反正都已經習慣跟麻木了,只是今天她确實是有點累了,身累,心更累。
散場後,上百號人依次退場,夏詩雨逆向走到鄭新爵面前,他被鄭家人衆星捧月般圍坐着,這些人臉上的表情是固有的不可一世。
她還看到,尤俊熙就坐在邊上。
“總裁,我身體不太舒服,晚上的派對我就不參加了。”夏詩雨不緊不慢的開口,說話的語氣,完全就是下屬對上司的态度。
鄭新爵身子向後靠,長腿交疊的那麽自然優雅,擡起頭來看她,綠眸衍生着黑氣:“這怎麽行,你可是總裁夫人,你想讓我今晚落單麽?”
夏詩雨在心裏暗自腹诽,他什麽時候在意過這些,他想演戲的時候就演戲,不想演就把她扔在一邊,不聞不問。
“不是我不想參加,是我真的不太舒服,還請你批準。”她的态度依然是恭敬又疏離的。
坐在一旁的鄭家人,冷嘲熱諷的開腔了。
“嫂子,你的身子也太嬌貴了吧,照理也不是什麽大戶人家出來的,怎麽說病就病呢。”鄭楚楚的眼神斜斜的看去,跋扈嚣張。
“楚楚,這話就錯了,山雞養成鳳凰,沒學到高貴的氣質,也得學會一些脾性吧。”鄭夢嘉在對面,似誇似損的接話,笑裏藏刀。
“這脾性的東西,也得要有分寸,當着公司上下的面,不去參加,就是不給表哥面子。”鄭夢慧語氣重了一些,她在鄭家年紀最小,說話最為直接刻薄。
鄭新柔笑看着夏詩雨,語氣柔和多了:“大嫂,去參加吧,挺有趣的。”
“詩雨她要是實在身體不舒服的話,就讓她去休息吧,比起來還是身體重要。”鄭易楠不緊不慢的開口,幫夏詩雨說話。
“外人就會幫着外人,白眼狼是養不熟的。”在這裏年紀最大的長輩鄭北辰,輕拍着桌子冷哼,他最不喜歡的就是這個野種。
鄭易楠正視着他,淺笑的眸子,黑的如此深沉。
鄭新爵則興趣盎然的等着看夏詩雨的反應。
夏詩雨淡定的站了一會,什麽也不再多說,只吐了一句話:“我會準時參加!”
鄭新爵追随着那抹深藍色的背影,眸光有些黯然。
別以為他不和道,她不想參加派對是因為尤俊熙,看不得初戀情人成為別人的男人,所以才那麽沮喪不是麽。
瞥眼,他的視線跟坐在一旁的尤俊熙的不期而遇,有一種暗戰,只有他們知道。
004他的柔情似水給了誰
4他的柔情似水給了誰
夏詩雨回到房間,懊惱的扔開手裏的筆記本,撐着額頭坐下來,大罵自已是笨蛋。
剛才她做了一件蠢事,本以為他多少會憐惜她,才去跟他說一聲的,想不到反倒成了他羞辱她的機會。
雖然不是第一次,可是心還是涼透了,而且還在尤俊熙的面前,14年後,讓他看到自己活成這樣。
現在她只想年會快點結束,她好回美國,過一個人的生活,孤單冷清,可起碼自在。
稍後,鄭新爵讓人給她送來了禮服。
是一件黑色禮服,用珍珠做成的肩帶,穿在身上大小剛剛好,像是給她量身定做的。
“叮咚——”
夏詩雨去開門,鄭新爵站在門前,黑色禮服,白色襯衣,頸間系着黑色的絲帶,尊貴之中,多了一絲飄逸,他是那種,無論穿什麽都很好看的男人。
“好了麽?”
“快好了,得把頭發梳起來。”
她面無表情的回答,走回房間,站在鏡子前。
鄭新爵跟進來,随意的坐在一旁,夏詩雨的頭發還披散着,海藻般的發絲間,細長的脖子若隐若現。
他很喜歡她長發披肩的樣子,依稀能記得絲細細軟軟的發絲拂在臉上的感覺,那股子清香,讓他下體一陣的膨脹。
夏詩雨仔細的把發盤好,鏡子後面,男人的身軀貼上她。
“老婆——”鄭新爵環上她的腰,頭靠在她的頸間,叫的親親熱熱,薄唇饑渴的落在她的頸上,堅硬頂着她的腰,黑色的裙擺被他撩起。
夏詩雨心顫抖的厲害,按住他的手:“派對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們走吧!”
她冷淡的拒絕,讓他有種侮辱感,他收起眼底的溫柔,抽出自己的手:“說的也對,派對上多的是比你年輕漂亮的美女,你不過是我們鄭家的童養媳而已,用來裝裝門面的。”
“是啊!但願我還對得起你這張臉。”夏詩雨轉頭對他嫣然一笑,挽住他的手,感謝他,又在她心上多添加了一道傷口。
*********
鄭新爵跟夏詩雨的到來,成了全場的焦點,總裁跟總裁夫人,看起來非常的相配。
迎面,一個穿着金色禮服的美麗女人,正大光明的走來。
夏詩雨一怔,呆若木雞。
她下意識緊緊的拉着鄭新爵,不讓他過去,可是他的手還是從她身上抽離,離開她的身邊,向那個女人走去了。
“若琳,你怎麽來了?”鄭新爵開心的大步迎上去。
“你不歡迎我麽?”施若琳笑颦如花,自然而然的勾住他的脖子,撒着嬌。
“怎麽會呢,我是怕你嫌這裏太悶了,不是說去巴黎開畫展嘛,進行的怎麽樣?”鄭新爵寵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動作親密。
怎麽可能會那麽的自然,那麽的融洽呢,夏詩雨像個傻瓜一樣看了許久,才木讷讷的轉過身,微微垂下眼簾,世界就一片漆黑。
四周那麽多的人,所有人心裏都了然,但都裝作沒看到。
原來總裁也會笑,還笑的那麽開心,像個孩子一樣,原來總裁最愛的女人是她,不是他的老婆,原來……
夏詩雨丢盡了臉面,覺得自已現在已無處可逃,可不管怎樣,她也要殺出一條血路來,她不能暈倒,不能哭,更加不能逃跑,雙腿跟灌了鉛一樣,動不了,也喪失了方向。
盡管在這麽艱難的時刻,她還得大大方方的對人微笑,拼盡了所有的力氣把嘴角牽起。
“夏總,給你香槟。”一看到這情景,美國的下屬非常機靈的拿了杯香槟遞給她,總好過空着手傻站在那裏強。
“謝謝!”對夏詩雨來說,簡直是救她于水火。
她伸手去接杯子,手形一晃,杯子掉到地上“啪——”
玻璃在她腳邊碎成一片片,她驚悚的看着地上,強顏歡笑也在瞬間支離破碎,原來她無力到連酒杯都握不住了。
有一條碎片飛濺起來劃破她的腳背,鮮血如同她的痛,一點點從肌底滲透出來的。
“夏總,你流血了,痛不痛——”
原本在這喧鬧的會場中,摔碎個杯子的響聲,并不足以驚動鄭新爵,不過這受傷的人比較特別,是總裁夫人,衆多的議論聲,還是将他吸引了過去。
轉過頭,看到夏詩雨的腳背上觸目驚心的血,鄭新爵心裏一緊,拉下施若琳的手,大步走過去,蹙眉訓斥:“搞什麽鬼,故意給我丢臉是吧。”
夏詩雨呆了,不敢相信似的看着他,她做錯了什麽,他還罵她,當着這麽多人的面,他捧着他心愛的女人,到底是誰給了誰難堪。
心潰爛成殇,她懶的去恨他,果斷的蹲下身,扯掉禮服的一個下擺,手腳利索的給自已包紮好。
“我再去拿杯酒。”她一崴一崴的轉身走開,每走一步這傷口就牽扯一下,痛自然是痛的,可是與現在心裏的痛相比,這點痛,實在太過微不足道了。
鄭新爵看着她的腳踝,目光郁痛,表現的軟弱一點會死麽,原本看在夫妻一場的面上,他也不會看着她流血流死的,心頓時煩悶的像是喘息不過來。
“啊——”
凄厲的聲音,引的夏詩雨停下步伐,她轉過頭,正好看到鄭新爵奮不顧身朝着施若琳跑去的場景,腳一用力,傷口裂的更大。
剛剛到的尤俊熙跟鄭新柔,還有鄭易楠,看到這場面,也停下腳步,看過去。
“若琳——”鄭新爵緊張的扶住她。
“新爵,我手指不小心被那邊的刀子割到了,我疼。”施若琳舉起自已漂亮的手指,噘着小嘴,眼中噙着淚,柔弱無比。
鄭新爵想也不想就含住她的手指,給她止血:“怎麽就這麽不小心呢,不知道自已的手多重要麽?還疼不疼?”寵溺的語氣,柔情似水。
施若琳滿臉的甜蜜笑意;“不疼了。”
她的視線如鬼魅般穿過人群,看着夏詩雨,你能跟我比麽,就算你得到了那個位置,心還是我的。
005你給我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5你給我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夏詩雨木讷的臉上,忍了很久,霧氣終于忍不住氤氲開來。
憋回眼淚,她目不斜視的走過去拿了一杯香槟,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那懦弱又沒用的液體,會猝不及防的掉落下。
鄭新爵處理完施若琳的傷,想起夏詩雨,忍不住側頭去找尋她的身影。
見鄭易楠不忌諱的蹲在那裏,為她包紮傷口,尤俊熙也伴在她的身邊,綠眸內一片冰天雪地。
“新爵,陪我過去跟詩雨打個招呼吧。”施若琳看到鄭新爵眼中的怒氣,心知此時過去,又是一場好戲。
施若琳大大方方的挽着鄭新爵的手,走向他們。
“詩雨,好久不見了,你的傷沒什麽吧,都怪我不好,受點小傷就哇哇大叫。”施若琳似自責的說道,變相炫耀。
夏詩雨輕輕一笑:“我沒什麽,先照顧客人是應該的。”
她的回應的滴水不漏。
“若琳,她怎麽能跟你相比,你的手是用來畫畫的,在我眼裏就是藝術品,她的嘛……”鄭新爵不屑的睇視了夏詩雨一眼:“只要不腐爛,就死不了。”
身形一頓,萬箭穿心,夏詩雨木然的揚起嘴角:“也是,這點傷死是真的死不了,若琳,玩的開心點,我先失陪了。”
她笑的得體,不能使勁的腿,一踏出步子,白色的手帕頓時被血染紅,她想告訴他,死的是她的心!
走出酒店,淚水一發不可收拾的狂流。
心痛這種東西,憋的越是久,發洩起來也越是兇猛,夏詩雨走到一顆椰樹下,望着大海,滾燙滾燙的淚就大片的滑落。
海風吹來,衣裙飄揚,連盤起的發絲,也淩亂了。
望着那在黑暗中湧動的海水,她覺得好親切,仿佛那裏就是她最好的歸宿,在這個世界她是孤獨的,家人,丈夫,勝至是藏在心底的初戀,他們一一離她遠去,連回憶也不剩。
一朵白色玫瑰突然出現在她的眼前,驚的她連擦淚的時間也沒有,連退了兩步,退進一緒肉牆裏,腰上更是多了一只大掌。
她略為驚恐的擡頭,趁着月色,她看到一張戴面具的臉,高高的禮帽,唯一能看到的就是窄挺的鼻子,以及薄如蟬翼的唇,那雙眼睛被帽檐遮着,透着神秘感。
“你是誰?”不知是中國人還是外國人,夏詩雨用英文跟他交談。
男人環住她的腰,将手中的白玫瑰一抖,變成一條手帕:“我是魔術師!”
夏詩雨驚訝的看着他的手,很自然的拿過手帕扯了扯,剛才明明是朵花來着:“好厲害——”
“美麗的小姐,手帕是用來擦的,不是用來扯的。”男人拉起她的手,輕輕壓在臉上,拭去她臉上的淚。
一個陌生人,一個簡單的舉動,讓她心裏倍感溫暖。
她還看到,他的小拇指上帶着一枚細細的尾戒,在她的瞳孔中,閃着銀光。
此刻的動作是那麽暧昧,她卻沒有推開,這種跟陌生人輕浮的靠近,讓她覺得自已正站在懸崖邊,危險而堕落,可是又得自在,覺得可以暢所欲言。
“魔術師,你知道麽,在這個世界上,誰都需要溫暖,可是我好冷,好孤單。”
“別害怕,只要抱緊一些就不會冷了。”男人有力的手臂将她圈緊,彎腰将頭靠在她的肩上,一口流利的法文,聽起來纏綿動人。
夏詩雨緩緩的勾起笑容:“你說的對,只要抱緊一些就不會冷了,只是我沒有可以抱緊的人。”
“你沒有丈夫麽?”
“有,不過他永遠不會是抱緊我的那個人,因為他不愛我。”
“那你愛他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