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男人的聲音,透露一絲緊張。

這個問題,夏詩雨沉思了許久:“我……不知道——”她最終都不敢老實的回答,因為她好怕自已聽到後,會更加絕望。

男人的唇,沒有絲毫預兆就壓了過來,覆蓋上她的唇,帶着濃烈的欲望,吓的夏詩雨連忙掙脫,沒命似的逃回酒店。

坐在大堂的沙發上,她驚魂未失定,自已剛才真是太瘋狂了,她差點被一個陌生人給侵犯了!

也不知坐了有多久,腿間的傷口經過裂開愈合再裂開,四叔給她綁的白色手帕已經全部染紅,她一拐一拐的回房間,走到門口,赫然看到鄭新爵雙手插袋,站在她的房門前,那挺拔的身姿,俊美的臉,彰顯與生俱來的高貴。

看到她,他蹙眉,質問:“上哪裏去了?”

“會情人去了。”夏詩雨一不做二休,幹脆這麽跟他說。

“什麽?”鄭新爵愕然,拔高聲線。

夏詩雨懶的理他,開門走進房間,她現在疲累的只想閉上眼睛。

“我問你話呢,你聾了。”鄭新爵從後面一把扯過她的手臂,綠眸上蒙生着殺機。

“我說我會情人去了,聽清楚了麽。”夏詩雨眯着眼,說的铿锵有力且大聲,她心裏太委屈,太委屈了,反抗的情緒也在一瞬間爆發。

鄭新爵發力,幾乎要捏斷她的骨頭,黑色的風暴在他的綠眸中聚集:“夏詩雨,是不是想死?”

他在這裏等了她半天,擔心她會不會流血流死了,而她卻堂而皇之的說跟情人約會去了,真是有種!

他沖天的怒氣,讓她覺得心裏痛快,她勝至覺得,剛才不應該推開那男人,給鄭新爵整頂綠帽子才對。

“你憑什麽讓我死,就許你找情人,不準我也風流快活麽?”她落寞的冷笑,眼底滿是悲傷。

鄭新爵拽過她的身體,眼神嗜血:“就憑你是我們鄭家領回來的一條狗,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敢跟我平起平坐,要不是你那死鬼老爸救了我爺爺,憑你這種貧賤的出生,也配成為我的妻子,你連給我提鞋的資格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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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一個月內必須懷孕

6一個月內必須懷孕

他的怒氣到達了最高點,說的話也極其惡毒。那低沉陰詭的聲音,像是死神般可怖。

夏詩雨的心被重重一擊:“鄭新爵你這個魔鬼——”

她擡起手,發瘋般的揮向他的臉,他可以冷落她,侮辱她,罵她,但是他怎麽能夠這麽說她爸爸,不知道這是她心裏不能觸碰的一道傷麽。

鄭新爵輕而易舉擋下她的手,并且鉗制住:“夏詩雨,一切你在乎的東西我都會摧毀,記住,從你踏進鄭家大門那天起,你就沒有反抗的權利。”說完,他一把将她推遠。

一個趔趄,夏詩雨摔在地上,她坐在那裏,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表情卻是無比的堅毅。

不要哭,千萬不要哭……

鄭新爵本是不想說這麽惡毒的話,誰讓她激怒她了,望着地上的女人,他手臂向她微擡,想要将她拉起,努力了半天,最終還是垂下手,倨傲的走出房間。

夏詩雨坐在那裏,依稀聽到他用溫柔的語調說着:“若琳,我馬上回房間,乖乖等着我。”

躺在地上,淚水終于長流不息。

******

穿過小花園,夏詩雨掏出鑰匙開門進屋,結束了,終于結束了,這一個星期漫長的像在地獄熬着。

放下行李,脫了外套,洗澡,燒了水為自己泡上一杯薰衣草花茶,穿着寬松的襯衣,坐在庭院的秋千上,一坐就是一個小時。

這麽多年,她習慣一個人喝茶一個人睡,一個人微笑一個人發呆,一個人的生活這麽自由,也這麽孤單!

輕輕的呼了一口氣,仰頭對着陽光微笑。

10天之後,她開着車正在回家的路上,放在控制臺的手機響了,她按下耳中的藍牙:“喂,你好,我是夏詩雨。”

“少夫人,老爺病重,他讓你立刻收拾行李回國。”

夏詩雨腦中轟的一聲,險些把車子撞到隔離帶上。

……

鄭家的宅邸座落在海岸線上,巴鄭克風格的白色建築,像一坐巍峨華麗的雪山,高高的聳立着,與堪藍的大海遙相呼應着。

黑色的大鐵門,足有6米高,大片綠地包圍着豔麗奪目的鮮花,格局嚴謹,渾然大氣。

夏詩雨到的時候是傍晚。

她站在別墅前,大門開着,能望見大廳的金碧輝煌,心髒忽感壓抑,像是一只小鳥又被抓回牢籠一般,深呼一口氣,她拖着行李走了進去。

如果可以,她真不想回來,可是太上皇下達的聖旨,她又不能不從。

“少夫人,您回來啦!”管家迎上來。

傭人則接過了夏詩雨的行李,對她恭敬的彎了彎腰。

“爺爺的病怎麽樣了?”

“不太樂觀,他正在樓上等着見您,少爺他們也在,請跟我來吧。”管家向前走去,刻板的臉上,沒有一絲生氣。

夏詩雨走在他的後面,心思沉重,鄭家真正的掌權人還是爺爺,他在這個家有着絕對的權威,也是唯一能夠治住鄭新爵的人,将心比心來說,爺爺對她很好,可是她總是無法真心的回報他,可能是因為爺爺,她才失去了父親,這道傷口太深,所以任何良藥都愈合不了。

管家輕輕的開門進去,房間裏有很多人,夏詩雨粗略的看了一眼,全家人都到齊了。

鄭新爵站在最前邊,聽到開門聲,他轉過頭來,看到她,碧綠色的眸底亮了亮。

“爺爺,我回來了!”夏詩雨穿着衆人,跟鄭新爵站在一起,向床上的老人請安。

床上,80幾歲的老人,哪怕是病人,目光還是如鷹般的炯亮嚴厲,一直不說話的他,看到夏詩雨來了,總算是笑開了:“詩雨啊,爺爺的寶貝丫頭,你可總算是回來了。”

“對不起爺爺,我回來的晚了。”夏詩雨對他尊敬有加,只是有些疏離。

“過來,坐到爺爺的床上來,我有話對你說。”鄭振中對她招招手,他心裏知道這孩子對他有怨恨,所以盡管他用盡一切來彌補,她還是不肯跟他親近。

鄭新爵瞅了一眼夏詩雨,其他的人,也面露冷笑,爺爺寵這個外人,也不是一天二天的事了。

夏詩雨坐到床上,淡然的注視他,等他開口。

“爺爺沒多少時間好活了,詩雨,我現在只有一個願望。”鄭振中握住夏詩雨的手,期許的說道:“一個月內,你必須懷上孩子,為我們鄭家開枝散葉。”

又是一枚炸彈,直直落入夏詩雨的大腦之中,将之轟的手足無措,瞥眼間,她看到鄭新爵那張笑的無示狡詐的臉。

一個月內懷上孩子?也就是說,她必須留下來跟鄭新爵睡回同一張床上,一起生活,天哪,她該怎麽辦?!

“爺爺,美國那邊還有很多事要處理,我不能呆太久。”夏詩雨試着逃避。

“那邊我已經安排人頂替你了,現在你首要的任何就是懷孕。”鄭振中說着,看向孫子:“新爵,你也要好好努力,關鍵還是要看你,知道麽?”

鄭新爵笑的八面玲珑:“知道了,爺爺,我跟詩雨從今天晚上起,會不眠不休,好好努力的造人。”

爺爺跟鄭新爵的話,讓夏詩雨心頭一陣的絕望,臉色也煞白如紙。

逃不掉了……

鄭新爵裝模作樣的過來拉起夏詩雨的手:“老婆,坐了這麽久的飛機,應該也累了吧,你看你臉色難看的,我先帶你回房休息吧。”

“去吧,我也要睡一會了。”鄭振中揮了揮手,便閉上眼睛。

房間裏的人依次無聲的退出房間。

007體會什麽叫春宵

7體會什麽叫春宵

到了外面,鄭家的成員就對夏詩雨左右夾擊,或是譏諷,或是責怪了起來,他們心裏都明白,老爺子之所以這麽急着讓夏詩雨生孩子,無非是怕自已死了之後,她就沒了靠山,若懷了新爵的孩子,那就能母憑子貴,地位自是無人能撼動。

衆所周知,他們夫妻感情不和,貌合神離,鄭新爵不待見夏詩雨,情人一大堆,每天寵幸一個,都得排上十天半月,更有關系高調暧昧青梅竹馬,而夏詩雨只是個被冷落到美國去的正妻而已。

聆聽着家人的“歡迎詞”,夏詩雨一直保持恬靜鎮定的模樣:“如果沒什麽事,我先回房間了。”

她轉身離開,朝着三樓走去。

二樓的風格複古,到了三樓就時尚多了,推開雙開的房間門,專屬于鄭新爵的氣息就撲面而來,尊貴,冷酷,高高再上。

左腳慢慢的,試探性的跨進房間,誇張的活像是要進鬼門關,人站在裏頭,頓時像掉進冰窟窿似的,瑟瑟發着抖。

偌大空曠的房間,與她離開時一模一樣,那張豪華霸氣的黑絲絨大床尤為顯眼,透着一股子來自深淵的由或,她曾在這張床上徹底的沉淪過,心跟柔體都交付之後,得到的只是滿地痛楚。

在她背後,鄭新爵踩着地毯,無聲的接近,靠在她的耳畔:“老婆,想念這張床麽,怎看的如此癡迷纏綿呢。”

夏詩雨背脊僵硬,嘴角勾起冷笑:“我是在想,這四年來,有多少女人來過這張床。”

“哈哈……”鄭新爵大笑,撫摸她秀氣細長的脖子:“你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而從今天起,你就得在上面,乖乖的任我播種了!”說話間,他的手向下滑去。

夏詩雨握緊拳頭,怒氣暗生,“住手——”

“都說小別勝新婚,我們現在可是分別了4年之久,我現在渴望的都想要吃了你。”鄭新爵的聲音低柔,動作更加狂妄肆意,氣息也更為粗重,她越是生氣想逃,他越是不讓她逃,他要讓她知道,如今,她已經無路可逃了。

“大白天的你想幹什麽,放開我——”夏詩雨感受到來自他身上傳遞的濃烈氣息,她開始害怕恐慌。

夜晚,這麽快就來臨了麽?

鄭新爵壞笑着,掀起她的裙擺。

正在此時,外面有人敲門,是管家來叫他們下去吃晚飯了。

鄭家的晚餐,比擺酒席還要豐盛,每個人面前都有兩雙筷子,一雙用來吃飯,另一雙用來夾菜,二叔,三姑,還有他們配偶子女,長長的餐桌,坐了滿滿當當的人。

正要開動的時侯,鄭新柔帶着尤俊熙回家來吃飯,坐在夏詩雨隔壁的鄭楚楚跟對面的丈夫顧佳軍很識趣的把位置讓給他們。

鄭新爵的綠眸漸深,夏詩雨也繃緊了身體,她垂下眼,盡量不看對面。

13:舊情

“開動吧——”鄭新爵拿起了筷子,其他人才依次開動,在這個家,比起輩分,權利才是一切的主宰。

尤俊熙的眼神似不經意的從夏詩雨臉上掠過,目光停頓,似蜻蜓點水。

“嫂子,我剛聽說爺爺這次叫你回來,目的是想讓你懷上孩子,可是你人這麽瘦,一個月時間能不能懷上呀,我真是替你擔心。”鄭新柔在邊上,焦慮的看着夏詩雨。

夏詩雨扯着嘴角笑:“我盡力吧。”

“哎呀新柔,這種事主要是看男人,只要新爵肯努力的話,還怕詩雨懷不上孩子嘛。”三姑姑鄭雅婕笑眯眯的說道,她在鄭家一輩子養尊處憂,鮮少争名奪利,不過生了兩個女兒,個個都不是省油的角色。

“媽,問題就在這裏。”鄭夢嘉譏笑,說了句讓人意味深長的話。

其他的人似乎都明白到這裏頭的意思,都暗暗的發笑起來。

夏詩雨不比他們笨,自然也是明白,鄭夢慧的意思是,鄭新爵根本沒有在她身上播種的興趣。

安靜的吃着飯,她很淡定,就算他們都覺得她丢臉,她也不會讓自已表現出難堪來。

放下手中的筷子,拿另一雙去夾菜,這是最後一塊鲟魚卷,她剛夾住一端,另一端也被人夾住。

條件反射的擡起頭來,她撞進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眸中,如浩瀚的星空,深不見底,心漏了一拍。

尤俊熙怔望了三秒,松開筷子,自然的潤雅一笑:“你吃吧!”

“不,你吃。”夏詩雨回過神來,松開筷子,放回架子上,禮貌的推讓給他。

“我吃飽了,還是你吃吧。”尤俊熙放下筷子,拿起餐巾,輕輕擦拭着嘴角,動作沉穩。

“那好吧,謝謝了!”夏詩雨也不好在推讓,只好重新拿起筷子去夾。

一雙玉色的筷子比她更快的夾走,鄭新爵咬了一口,嚼了兩下,拿起餐巾掩嘴吐掉,冷酷的說道:“讓廚房以後不要做這道菜了,淨是一股惡心的味道。”

“是,大少爺!”傭人上前接走那塊餐巾,換上幹淨,退到一邊。

鄭新爵的話,沒有人敢有疑議,夏詩雨原本就沒什麽食欲,這下子更加連咽都咽不下去了。

尤俊熙不着痕跡的勾了勾嘴角,事不關已的模樣。

餐後,大家陸續離開。

“熙,去我房間吧。”鄭新柔對他笑的嬌美如花,長夜漫漫,令人無限遐想。

“好啊!”尤俊熙溫柔的應允,站起起來,對鄭新爵還有夏詩雨說道:“大哥,大嫂,我跟新柔先走了!”

鄭新爵對他露出一抹假笑:“好!”

夏詩雨對尤俊熙勉強的笑了一下,當作回答。

待他們離開之後,鄭新爵的臉頓進陰沉下來,用力捏起夏詩雨的臉:“親愛的老婆大人,我們也回房吧,去體會體會,什麽叫春宵一刻值千金吧。”

008他的手段她見識到了

8他的手段她見識到了

浴室的水流聲在響。

夏詩雨站在更衣間,把行李箱中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挂起來。

走到他的衣櫃前,她撫摸着一整排懸挂整齊的襯衣,不經意的撩起放到鼻尖輕輕嗅了嗅,那上面也有鄭新爵專屬的味道,讓她即滿足又痛苦。

“你在幹什麽?”冷冽的聲音,打斷她的遐想。

“沒什麽!”放下衣袖,她很平靜的回答,心裏卻心虛的像是做了什麽壞事。

鄭新爵挑挑眉,走進來,捏過她的下鄂:“夏詩雨啊夏詩雨,剛才跟你的心上人是不是很開心?可惜這會他正和新柔在一起呢,傷不傷心?想不想哭?”

想起剛才在餐廳,為了一塊魚,二人都是互動上這麽半天,鄭新爵就恨不得捏碎她的下巴。

夏詩雨很想告訴他,她心裏沒有尤俊熙了,可是她為什麽不告訴他呢,能讓他生氣,發怒,她覺得有報複快感,起碼他在乎施若琳的時侯,她不至像個可憐的棄婦。

“現在我的心痛的快要裂了,新爵,該怎麽辦才好呢。”夏詩雨表情哀傷的捂着胸口,蕾蕾弱弱,肝腸寸斷,在他眼前,為另一個男人傷心,這一幕她表演的淋漓盡致。

鄭新爵的頓時怒氣沖天,掐住她的脖子,“你說什麽?有膽再說一次。”

“心痛,我為他感到心快要裂了。”看着他眼底的狂怒,夏詩雨感到心裏很開心,喉嚨都快要被他掐斷了,仍不怕死的又說了一次。

“好樣的!”鄭新爵看了她一會,忽然松開她,一瞬間,他不怒了,收斂了全部的怒氣,退到一邊,笑盈盈的看着她,與剛才那個怒火沖天的模樣,完全判若兩人。

夏詩雨最怕看到這樣的鄭新爵,深不可測。

那天晚上,鄭新爵出了房間,就沒有回來。

******

一連好幾天,鄭新爵都沒有回家,夏詩雨無事可做,早上在庭院裏,一坐可以坐幾個小時,這樣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已經很久沒有了。

“他們近來關系好不好?”鄭振中吃過藥,随口問問。

“少爺已經很多天沒回來了,少奶奶就每天無所事事呆在家裏,也沒去打少爺。”管家如實回答。

“哎——,這樣子可不行。”鄭振中擔憂的嘆氣,想了想,說道:“你去叫詩雨過來。”

“是,老爺,我現在就去。”

管家在花園裏找了夏詩雨,帶她來到鄭振中的房間。

“爺爺,你找我麽?”夏詩雨站在床邊,恭敬萬分。

鄭振中對她慈祥的笑着:“詩雨,我看你在家這麽閑着也無聊,不如去公司上班吧,以你的能力,一定可以好好輔佐新爵的。”

“我聽您的安排。”夏詩雨平靜的回答,老爺子這是想給他們制造機會,他已經打定主意了,她拒絕還是得去。

“好,明天就要公司報道吧,職位我來安排。”鄭振中高興的點點頭。

第二天,夏詩雨去公司,心知爺爺會将她安排在能每天接觸到鄭新爵的地方,但沒有想到,會成為他的首席助理。

站在他的辦公桌前,鄭新爵臉上猙獰的笑意,簡直可以将她撕成碎片。

“與其對我吹胡子瞪眼,不如回家自已跟爺爺說,拒絕我當你的首席助理。”夏詩雨與他平視,笑意盎然。

“你別以為爺爺對你好,就可以無法無天,在公司可是我說了算。”鄭新爵眸底的怒氣,更加狂妄,最讨厭她将爺爺擺出來壓他,對,老爺子的命令,沒有人敢反駁,也包括他。

夏詩雨得體的微笑,恭敬的一欠身,“是的,總裁,随時聽侯您的指示。”

“非常好——”鄭新爵發狠從牙縫中擠出這三個字來。

窗外的烈光,灑落到他們的身上,她面朝着光,依舊坦然處之,他背對着光,滿身的戾氣,似要置她于死地。

“總裁您現在可以吩咐我做事了。”夏詩雨不跟他鬥氣,對待工作,她向來認真。

“這還需要我來吩咐麽?當慣了老大,做不了下屬了?”鄭新爵雙臂一環,靠在那裏,似笑非笑看着她,行,既然她要來自讨苦吃,他成全她。

“我剛來,需要時間熟悉。”

“公司可沒有多餘的時間給你熟悉,半個小時之內,你要泡好咖啡,整理好日程安排,把該處理的文件全部拿進來,哪一樣做不到位,罰掃整棟大樓的廁所。”鄭新爵面無表情的說道,心裏充滿了得意。

“是!”夏詩雨鎮定的應道,退出辦公室,求饒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她快步走進首席助理室,看到辦公室上文件資料灑了一地,翻找了半天的日程表,也不見蹤跡,更離譜的是,茶水間沒有咖啡粉。

上班第一天,他就給她:“送”了這麽多的“驚喜”。

可想而之,他如願的罰她掃了廁所,她不是神仙,沒有魔法,就算可以花半個小時買到咖啡,也變不出被藏起來的日程表。

“掃的幹淨一點,我會派人去檢查的。”鄭新爵笑的璀璨,也無比的惡毒:“夏詩雨,爺爺在你手上,可是把雙刃劍,別以為不會割傷手哦!”

當着辦公室外,其他秘書的面,夏詩雨不說話,只是轉身走了。

她知道,那些女人在她背後幸災樂禍的笑。

一整個早上,她戴着口罩跟橡膠手套,一層一層的打掃着,衛生間未開空調,熱的她身上的衣服全部都濕透了,貼在身上,厚厚的口罩蒙在臉上,讓她快要窒息了,但是她不會認輸了,敢來上班,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時近中午,她實在熱到吃不消了,想着別人都去吃飯了,便鑽進有冷氣的辦公區。

剛摘下口罩來透透氣,不想前方的辦公室裏有人走出來,她忙又戴回去。

擡眼,看到是鄭新柔跟尤俊熙,人生要麽不相逢,要麽處處都相逢。

“你是清潔工,不可以進入辦公區的,快出去。”鄭新柔很是厭惡的揮着手,好似夏詩雨身上全是細菌似的。

夏詩雨微微欠身走出去,沒有被他們認出來,真是萬幸。

尤俊熙望着清潔工的背影,若有所思,是他眼花麽?

轉開礦泉水的瓶子,夏詩雨仰着頭,将水倒進嘴裏。

“真的是你——”

背後突然響起的男聲,驚的她把全部喝進去的水,都喝進了氣管裏,劇咳了起來。

009我會一直注視你

9我會一直注視你

“沒事吧——”尤俊熙快步走來,輕拍她的背。

平複了一下,夏詩雨才意識到身邊的男人是誰,忙退開幾步,跟他保持距離:“不是跟新柔下去了麽,怎麽又上來了?”

“我手機忘在辦公室了,上來拿。”尤俊熙淡淡的回答,就算是撒謊,他依舊鎮定自若。

夏詩雨在心裏暗笑,好老套的借口!

“原來是這樣,那拿好了快下去吧,新柔最不喜歡等人了。”她沒有興趣去戳穿他。

“聽說今天是你第一天你來鄭氏上班,鄭新爵給你安排了這麽特別的工作麽?”尤俊熙低頭看了看地上的水捅拖把,以及她身上的工作服。

他不由自主的靠近一些,夏詩雨反應極快的退開一些:“出來工作就應聽從上司的命令,這是基本準則,并沒什麽問題!”

“聽上去,你還是心甘情願的。”尤俊熙的話裏摻雜着一絲譏諷,眼神也變的複雜。

“是!”夏詩雨點頭。

長長的走廊上沒有人,一身西裝筆挺的尤俊熙,低頭,忽而輕輕的笑了,那黑色的星眸,閃爍着冰涼的銀光:“是該忍耐,金錢,地位,權力,都不是那麽容易獲得的,你必須像狗一樣匍匐前進,供蹂躏與踐踏,尊嚴與愛情算什麽。”

在他眼中,她已變的如此不堪麽,還以為,自已會是他心裏美好的回憶,如他在她心裏存在一樣。

“你說的對!”夏詩雨屏着氣息,笑的燦若桃花,心卻一點點往下沉。

突然間,他迅疾的向她逼近,星眸牢牢的注視着她瞳孔:“詩雨,從現在起,我會永遠永遠注視着你的,直到死!”

“尤俊熙,你放開我——”擡起手來,她要就将他推開,卻反被他握住了手腕。

尤俊熙一笑:“總有一天,你還會是我的。”

從她身上退開,他恢複從一貫的沉穩,優雅從容整理着袖子:“多有打擾,下次再見!”

他含笑離開,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夏詩雨怔在那裏,這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少年,他變的好可怕,跟鄭新爵一樣的可怕,倒退幾步,跌坐在地上,竟站也站不起來了。

走廊上,響起快節奏的腳步聲,擲地有力的踩踏聲,又重又沉,帶着狂怒。

夏詩雨站起來,眼看着鄭新爵兇神惡煞的向她走來,綠眸裏燃繞着兩團火。

他一沖過來,就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夏詩雨,你好大膽子!”

夏詩雨原本就站不穩,他夾帶着狂怒的一巴掌扇過來,光是掌風就能将她擊倒,她重重的摔向一邊,腦袋撞到牆上,“砰——”的聲,頭骨都似要碎了,眼前更是模糊了一下,眼前的牆,由一塊變為兩塊。

“站起來——”鄭新爵正在氣頭上,沒察覺到她的異常,拽住她的頭發,把她拖進衛生間,又一把甩在地上,扯松領帶,雙手叉腰,指着她的臉:“你以為我讓你來掃廁所,就不知道你在幹些什麽了麽,看看頭頂的攝像頭,你的一舉一動,我都監視着。”

夏詩雨擡頭,沒有焦距的往上看着,額頭青腫,嘴角扯出一絲虛弱的笑:“何必呢,想想你跟施若琳之間的那點事,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你說什麽——”鄭新爵像只被激紅了眼睛的獅子,這麽多年來,雖知道她心底有個男人,卻一直還是循規蹈矩,從來沒有發生過像今天這樣的事情。

看到尤俊熙吻她,他頓時氣瘋了,在電腦另一頭,他都想穿過屏幕擰下他們的頭。

“又想要打我麽?我可以告你使用家庭暴力的。”夏詩雨高高的仰着頭,笑的雲淡風輕,與其說她無畏,不如說麻木不仁。

鄭新爵眯着眸子,胸口起伏的怒氣漸漸平複:“夏詩雨,你不要以為你不怕死,我就不能拿你怎麽樣了,我的千百種折磨你的方法,總有一樣,會讓你痛的死去活來。”

“你想要怎樣就怎樣吧。”夏詩雨從地上站起來,雙腿一軟,又跌在地上,頭好暈……

“你——”鄭新爵心髒被揪了一下,向前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別裝可憐博同情,起來,告訴我你沒事。”

夏詩雨眼底略過一絲光,可憐兮兮的對他伸出手,柔弱的叫喚:“新爵,我頭好疼,扶我——”

鄭新爵半信半疑:“別耍花樣——”

垂下眼,她清冷的笑了,看,并不是每個人用這一招都是有用的,就算她裝嗲,扮可憐,也不能得到他的憐愛,明知的結果的事,心還是會痛。

“好可惜哦,我還以為能騙你一次呢。”夏詩雨咬咬牙,努力克制那股子暈眩感,艱難的站起來:“總裁請回吧,我要繼續工作呢。”

“我就說嘛,越是下賤的東西,生命力就越強,好好做,不做完,不許下班。”鄭新爵殘酷的冷笑,轉身走出衛生間。

他一消失在門口,下一秒,她就軟倒在地上。

鄭新爵回到辦公室,繼續盯着電腦,從上午她下樓開始,他就緊盯着她的一舉一動,空調是他讓人故意關掉的,光是打掃,怎麽能難倒她。

肚子咕嚕嚕的叫了,一看時間,已經12點了,他的視線立刻移到屏幕上,盯着衛生的門,眉頭緊緊的蹙在一起,水性揚花的女人,餓死了活該!

可這麽想的時侯,最先郁悶的也是他。

在地上坐了好一會,夏詩雨用盡全身的氣力再次站起來,糟了,莫非剛才腦袋撞在牆上撞出腦震蕩了?!

010他們好像是共同體

10他們好像是共同體

聽到門外有人推門進來,她趕緊戴上口罩,走出去,去下一層打掃。

堅持到3點鐘,夏詩雨已經不知道自已做到幾層了,可能從小便練就的韌勁,支撐着她不輕言放棄,實在感覺過不去的時侯,她會安慰自已,困難總會過去的,只要她在堅持一下下。

晚上8點。

鄭新爵下午有會議,開完之後出來,已經4點多了,在電腦上找了一圈,都沒有看到夏詩雨的身影,想來是堅持不下去了,躲到別的地方去休息了。

下班之後,心想她是回了家,想了想,推到約會,将車掉了一個頭,往家開去,比起跟女人吃飯上床,回家興師問罪更有趣。

結果到家之後,她還沒回來。

10點鐘,他站在窗前往外看,難道她知道他會找她麻煩,所以怕不的敢回來了?!

不可能,夏詩雨可不是膽小鬼,她樂着跟他鬥,她是他見過最強的女人,害怕不曾出現在她的字典裏,猶豫再三,他還是驅車去公司看看。

一層一層的往上找,大熱天的,衛生間不開空調是又悶又難聞,他跑了不到三層就滿頭大汗了,脫掉外套,解下領帶,卷起袖子,他繼續往上找,什麽叫自作孽不可活,這句只會體會過才能領會。

找到大約二十層的時侯,他頭發濕透了,衣服貼在身上,難受極了,看到安全通道口,門半掩着,他加快腳步跑進去,看到一個穿着藍色清潔服的身影倒在樓梯間。

“夏詩雨——”心提到半空中,他快步跑下去跑起她,拍拍她的臉,已經不醒人世了:“詩雨——”

第兩聲的叫喚,聲音即溫柔又心痛。

醫院裏。

來來往往的護士不時會偷看坐在急救室外的美男子,白色的襯衣,領口大大的開着,既優雅又狂野,魅惑的眼眸就算現在冷若寒冰,也照樣迷人的讓人沉溺的心甘情願,至死不渝。

急症室的門開了,鄭新爵立刻站起來,迎上去:“她怎麽樣?”

“中暑了,這雖然不是什麽大的病疾,但若是送來的太晚,也會出人命的,下次要注意一些,現在人沒事了,稍後會送到病房裏面去的。”

“好的,謝謝!”鄭新爵對醫生禮貌的道謝,心裏松了口氣。

病房裏,氧氣瓶發出撲撲撲的聲音,夏詩雨靜靜的躺在床上,宛若一朵潔白的梨花,面容平靜,手腕上挂着點滴,那冰涼的藥水一滴滴的流入她的靜脈之中。

鄭新爵坐在床上,手臂慢慢的擡起來,指尖落在她臉頰被青的地方,足足停頓了1分鐘,最終還是沒有落下,而是收回了手。

睡夢中夏詩雨忽而皺起了秀氣的眉,滿臉的哀傷,喃喃夢呓着:“爸,你不要死,帶我一起走的吧,爸,求你帶我一起走,一起走……”

她不斷重複着那幾個字,眼淚不住的滑落,可見那是一個多麽悲慘的夢。

鄭新爵詫異的望着她的臉,喉嚨被梗住,綠眸閃爍抖動着,彷徨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們就好像是共同體,一方強悍了,另一人也會跟着強悍,一方失去了方向,另一人也會跟着失去方向。

一陣陣的清香,将夏詩雨的從睡夢中喚醒,張開眼睛,發現自已躺在醫院裏,側了一下頭,看到鄭新爵正側身站在桌邊,把粥從保溫桶裏倒出來。

他認真仔細,平和淡然的模樣讓人感覺溫暖,如同他手裏冒着熱氣的白粥,細膩,溫潤,輕柔,光是聞到,看到,就能治愈心底的傷痛。

鄭新爵轉身,本想準備去叫醒夏詩雨的,卻不想,她早已醒了,張大着烏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她的眼睛長的極為漂亮,清澈堅毅,眼珠子又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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