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無堅不摧,人也可以很軟弱,一個忽而掠過腦海的景象,也會讓人徹底崩潰。
鄭新爵突然反鉗制住她的手,起身,大步的将她往外拖去,夏詩雨必須要小跑才能跟上他的步子。
他們一走,餐廳裏頓時議論成一片,各種版本的酷刑,運孕而生。
“你弄痛我了,放手——”夏詩雨掙紮着。
下一秒,人被推進電梯,一合上,鄭新爵高大威猛的身軀就壓了過來,表情兇殘:“痛?馬上我會讓你更痛。”
他幽暗如鬼魅的目光,瞄着她的身體,嘴角浮起嗜血的笑意。
“你想要幹什麽。”夏詩雨心底有些發毛,鄭新爵變态起來,也是無人能敵的。
“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可以試着逃逃看,看能不能逃掉。”鄭新爵捏起她的下颚,力量大的似乎能聽到骨頭碎開的聲音。
膽敢把那些東西倒在他的臉上,她就應該預料到後果。
電梯門開了,他拽着她的手,一路走進辦公室,把門反鎖,将她扔在沙發上。
“啊——”淩空摔下去,夏詩雨只覺世界在她眼前一陣颠倒。
大腦在一陣混沌之後,她立刻回過神來。
她不想哭,也不能哭,但是此時此刻,她真的很想大哭大喊一場,哪怕會瘋掉,也沒有關系。
鄭新爵握着她的細細的手腕,心裏悶的難受,也怒的失去了理智,他一彎腰,咬在她的肩頭。
陣陣的刺痛感襲來,夏詩雨咬緊牙關,血腥味越來越濃重……
“痛麽?受不了的話,就哭出來,說你錯了。”鄭新爵等了5秒,又咬下她的胸口,她的皮膚很嫩,稍一用力就咬進肉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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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詩雨痛的死去活來,身體已經抖成篩子,她沒有錯,她不會認錯的,他夠狠就活吃了她。
鄭新爵滿嘴是血,擡起頭來,她閉着眼睛,滿頭的冷汗,身上是是血肉模糊:“夏詩雨,你太狂妄了,這一次,是我給你的警告。”
夏詩雨張開眼睛:“鄭新爵,繼續咬吧,咬到你覺得心理平衡為止,我夏詩雨如果掉一滴眼淚,就算我輸,來啊,來啊——”
身上的傷算什麽,心底的痛,也是永遠無半愈合的。
鄭新爵竟然有點怕了她:“夏詩雨,算你狠——”
從她身上下來,他從茶幾上抽了一張紙巾,擦拭着嘴角的血,那種姿态,或極像是剛剛吸過血的吸血鬼,透着一股子危險的魅惑氣息,那麽陰森,卻還是那麽迷人。
今天他是真的被惹惱了,可此刻冷靜下來一些之後,他又有些後悔了。
夏詩雨爬起來,也不管身上的傷口痛不痛,撿起地上的衣服,快速的穿好,走到門口,用手整理了一下發絲,開門走出辦公室,她一分一秒也無法在這個地方呆下去了。
鄭新爵低頭看着手裏沾血的紙巾,心髒處猛然間傳來了陣陣悶痛。
回到自已的辦公室,夏詩雨表情痛楚的坐下來,肩上,胸口,火辣辣的刺痛着,血滲透了襯衣貼在身上,臉色慘白。
她支撐着,走到電話機旁,打了個電話回鄭家,讓人給她送衣服跟繃帶過來,她特意交待要黑色的衣服。
那樣的話,萬一血流出來,也不會有人發現了。
下午的工作,夏詩雨還要繼續,且不能讓任何人察覺出她的異常,被繃帶纏緊的傷口,動作稍一用力,就會裂開。
捧着文件進入總裁辦公室,把需要處理的文件放在鄭新爵的桌上。
鄭新爵停下手中的鋼筆,擡起頭來,見她臉色很難看,心軟了:“需要請假麽。”
“你準的話,我就請!”夏詩雨不敢去自取其辱,有過太多次,她的軟弱,都成為他嘲笑她的機會,所以,她不允許自已露出缺點。
她的回答,讓鄭新爵不爽,靠的椅子上,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譏笑:“看上去很好嘛,應該不用請假了。”
倔強的女人,哪怕你裝痛,我也會憐憫你的,但你既然這麽要強,我就成全你。
“總裁說不用,那我請了也是白請,我出去工作了。”夏詩雨也不指望他會心疼他。
她轉身走了兩步,手突然被他拉住,肩上傷口瞬間裂開,有一股液體沿着她的手臂掉到他的手掌上。
“你——”那股子鮮紅,讓鄭新爵暗抽一口氣,他松開她的手:“算了,你回家們休息吧,把傷口處理了。”
他敗給她了,她如此的不怕痛,不怕死,他還能拿她如何。
夏詩雨看了他一眼,什麽也沒說,就走出了辦公室。
沒有回鄭家,收拾了東西到醫院去把傷口消毒處理了,挂了一瓶點滴,天色已經漸暗,從醫院出來,她在街上随意的游蕩着。
下午下了一場暴雨,所以現在空氣格外的清晰。
她或許是該好好的聞一聞,這自由的空氣,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可別說一個月懷孕了,他們連在一起的機會也沒有,因為所有機會,他都給了別的女人。
天色慢慢的暗沉,她也不知自已游蕩到了那裏,只覺四周的景色還不錯,有一片湖。
她坐下來,手指間滑過清涼的湖面,心也跟着湖面一樣,靜到極致,也涼到了極致。
身旁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她驚詫的轉過頭,看到一雙手,修長的手上,尾戒閃着銀光。
016又遇面具男!
16又遇面具男!
這戒指……
夏詩雨心底一驚,那天夜裏,在迪拜她見過這枚戒指,戴在那名企圖輕薄她的魔術師手上,可是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
她擡起頭來,月光下,男人穿着銀色的禮服,臉上戴着銀色的面具,手裏拿着一杯香槟,不同的是,這一次,他沒有戴頂高高的禮帽,發絲是黑色的,原來他是中國人。
“你——”她站起來,指着他,雖說戒指跟身高很像,但還是不敢确定。
“我們又見面了。”面具男對她微微勾起嘴角。
“真的是你——”夏詩雨想起上一次,他抱她,還企圖強吻她,她下意識警惕的退了兩步,看了看那邊的會所,問道:“你是來表演魔術?”
她盡可能的讓自已看上去輕松,然後一邊尋找着逃跑的路線。
“是啊。”見她退後,面具男不着痕跡的靠近一分,對她魅惑的微笑:“對啊,我來表演魔術,你要看麽,這可是精心為慈善晚會準備的。”
慈善晚會?這麽巧,鄭新爵也來參加了?這個男人到底是誰?為什麽一連兩次遇到他?!
可不管他是誰,他都是一個危險的人物。
“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夏詩雨果斷的跟他結束談話,轉身就走。
“等一下——”面具男追上去,拉住的手臂。
“嘶——”同一個地方,傷口第兩次裂開,夏詩雨的臉色瞬間慘白:“放開我——”
“你怎麽了,我只輕輕的拉了你一下,你沒這麽脆弱吧。”面具男放開,覺得她不對勁,痛成這樣,莫非她身上有傷?
夏詩雨沒有多說什麽,轉身繼續走。
面具男上去攔住她:“你怎麽了?”
夏詩雨捂着傷口走向一邊,他又擋到那邊,她走到另一邊,他又擋到另一邊,總之,不讓她過去。
“先生,你想怎麽樣?我現在要回家,請你讓讓好麽?”她無力的說道。
“除非你告訴我,你怎麽了?”
“我沒怎麽,就算有,也不管你的事,請讓開,不然我報警了。”夏詩雨的口氣強硬了起來。
面具男看了她一會,沒有讓開的意思,仍舊問:“你怎麽了?”
“不關你的事——”夏詩雨憋着怒氣,清冷的說道,快速從他身邊擦身而過,手臂不小心從他的衣袖上擦過的。
她快速的逃離現場。
面具男皺起了眉頭,注視着她的背影,星子般熠熠生輝的眸,微微的眯起。
轉眼間,看到袖子上的一片殷紅,眼中一陣的錯愕,他的呼吸急促了起來,眸中滿是痛楚,手指顫抖的沾起那些血,一瞬間,仿佛那血是從他指尖掉下來似的。
夏詩雨一口氣跑去很遠,看他沒有追上來,才停下腳步,站在路邊等計程車。
一連紅色的計程車自左方緩緩的開到她的身邊,她開門坐進去,背後,一連黑色的跑車正無聲無息的接近,在她坐進去的那一剎那,跑車裏的人,看清她的臉,等她坐到裏面之後,那跑車早已經開過去了。
她怎麽會來的?
回到家,夏詩雨快速的上樓,襯衣已經濕透了,一推開,房門,就看到鄭新爵坐在歐式的沙發上,看着她。
“去哪裏了?”他悠悠的開口。
夏詩雨微怔,今天他怎麽會想到回家的,可真是難得一見!
穩定心神,她從外面走進來,淡淡的回答:“沒去哪裏,就是到處走了走。”
“說的具體點。”鄭新爵眨動着有絲妖異的綠眸,純白色的晚禮服,讓他看上去,猶如王子般高貴,像如此這般優雅沉靜的坐着,竟像是一副唯美至極的畫,給人一種美好的感覺。
“可以!但能不能讓我進去換件衣服?”夏詩雨平心靜氣的說道,剛被那面具男用力一扯,現在肩上一定血肉模糊。
“為什麽需要換衣服?”綠眸內快速的閃過精光,他的眼神變的危險,如狼似虎。
他眼神突如其來變化,讓她覺得莫明其妙:“我傷口不小心裂開了,衣服上面現在全是血,我想去換下來,這樣解釋,你清楚了吧。”
“你沒回家,不是應該去醫院了嘛,既然包紮好了傷口,沒有碰你,好端端的,怎麽會裂開的,給我解釋清楚。”他質問,語氣強勢。
回想起那個魔術師,明明沒什麽,可夏詩雨也覺得心虛,她的身體繃緊:“被……被人撞了一下?”
“被誰?男的女人?在哪裏?怎麽撞的?不許想,立刻回答——”鄭新爵徒然怒吼,優雅美好的王子,瞬間變成暴君。
一連串的逼問以及怒吼聲,讓夏詩雨有些喘不過氣來,而且要編造一個謊言,也需要一些時間,她皺眉,用最快的時侯想了一個借口:“我——”
“不用說了,你的表情已經全部回答我了。”
夏詩雨只猶豫了三秒,鄭新爵就知道她在編織謊言。
鄭新爵從沙發上站起來,踏着渾然一體的霸氣來到她面前,挑起她的下巴:“讓我來猜一猜,你去了哪裏,怎麽受的傷?”
“你知道?”夏詩雨心想,莫非他剛才看到了?所以才會特意回家的?
她的眼睛直了一下,而後冷笑起來,她說呢,今晚怎麽會破天荒的回來,夏詩雨,你難道還指望他來關心你的傷口麽?別做夢了!
“看來你也已經反應過來了,今晚你去了慈善晚會,但是你呢,并沒有進去,什麽叫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最安全,你認定我不會想到,你會跟他在那邊見面,所以你就放心大膽的又一次在我的眼皮底下做這麽下賤的事。”
鄭新爵自信的說道,眼裏透着死亡的氣息:“跟情郎幽會的滋味怎麽樣?親熱的時候甚至把傷口給弄裂了?你該叫他溫柔點,別這麽粗暴嘛。”
夏詩雨聽完,呆了一下,突然笑了起來:“鄭新爵,你的想像力很豐富。”
“還想狡辯麽?尤俊熙——,今晚有去慈善晚會。”鄭新爵說的極輕極柔,薄唇間,綻開猙獰的微笑。
夏詩雨震驚的看着鄭新爵,尤俊熙去了那個晚會?這麽一想上次在迪拜他也在,難道……魔術師是他?!!
她抓住鄭新爵的手臂,緊張的問:“他今天穿了什麽顏色的衣服?慈善晚會上面需要戴面具麽?或許有表演魔術?”她想要得到答案,非常想知道。
017你究竟有幾個情人
17你究竟有幾個情人
鄭新爵眯起眼睛,目光變的深邃危險:“夏詩雨,你究竟瞞了我多少事?”
“今天尤俊熙穿了什麽顏色的衣服?是銀色的麽?”夏詩雨不顧他現在的臉色有多難看,眼神中殺氣有多重,她現在只想證實那個魔術師究竟是不是尤俊熙扮的。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她就覺得毛骨悚然。
“尤俊熙,魔術師,夏詩雨,你究竟有幾個情夫?”鄭新爵手腕一翻,掐住她的脖子:“還是說,你從我身上得不到種子,就想給鄭家帶個野種回來?”
他心中的怒火翻滾着,幻想着她的身體被別的男人撫摸過,占有過,他的綠眸由淺綠變成了暗沉的墨綠色,手勁也逐漸變大。
“咳……鄭新爵,你松開,松開——”她要被這個男人掐死了。
“夏詩雨,你怎麽可以背叛我,誰給你的權利。”鄭新爵拉緊她,天神般俊美的容顏,近乎失去理智的低吼。
夏詩雨拼勁全力想要掰開他的手指,呼吸變的困難,斷斷續續的說:“你……你又……又不愛我,自已那麽濫情,有……有什麽權利……質問我。”
“你是什麽東西,敢跟我叫板。”她的話,無疑更加刺激他的神經。
她的臉被掐至成豬肝色,最後她幹脆放棄的松開手,閉上眼睛,表情也平靜了,他想殺就殺吧,反正這樣子活着,倒不如死了幹脆。
從見到休息室的場景那一剎那,她真的很想死,這一整天,她也時常有跟他拼命,同歸于盡的沖動,她不怕死的一次次挑釁他,刺激他,那是因為她的心真的很痛,千瘡百孔。
眼角的淚水滑落到他的手背上,鄭新爵一驚,手背的涼意,讓他的心髒驟然收緊。
如夢初醒般,他松開她,綠眸中的殺氣也消失了。
新鮮的空氣重新湧入肺腑,讓夏詩雨有種死而複生的感覺,雙腿不受控制的軟倒在地上,她用力貪婪的大口呼吸着。
“只給你一次機會?說,跟哪個男人見面了?”從她剛才的反應,鄭新爵能判斷出,今天跟她見面的,并不是尤俊熙,而是另有其人。
“這麽在意的話,為什麽不拉緊我呢?”夏詩雨凄涼的笑着,她沒心情向他解釋,她只是心痛。
“別跟我說這些沒用的,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查不到麽?”鄭新爵低頭,她就這麽喜歡刺激他麽?
“那去查吧,然後把那個男人給五馬分屍,丢到大海裏去喂鯊魚吧。”夏詩雨擡頭,幽幽冷冷的說道,眼神中透着陰氣。
鄭新爵凝望了她半晌,陰笑:“好,你說的,讓我抓到的話,我一定将他五馬分屍。”
“我相信你!”夏詩雨輕描淡寫的說道,好似這是理所當然的事,她從地上爬起來,走進更衣室去拿衣服。
拿了衣服,她又到衛生間去,脫掉身上的襯衣,繃帶上全是血。
正當她打算脫下內衣,上藥換繃帶的時候,鏡子裏突然間又多了一個人,鄭新爵站在她的背後。
“你進來幹什麽?”
“我不能進來麽?我的房間,我的衛生間,我想進就進。”鄭新爵慢悠悠的說着,視線落在她肩頭與胸口,被血浸透的繃帶,在明亮的燈光下,異常刺眼,她的皮膚那麽白,血那麽鮮紅,這種強烈的對比,讓他窒息。
而這些,全是他造成的!
他也不知當時怎麽了,是被她氣昏頭了,還是怎麽的,就将她咬成這樣。
“給我5分鐘,我把整個房間都讓給你,現在,請你出去吧。”夏詩雨冷冷的說道,她沒有精力跟他胡攪蠻纏。
“我幫你擦藥!”
“不用了,我現在全身都痛,我只想擦完藥,早點睡覺了,你別碰我。”夏詩雨抓住他的手,掙紮了一下,傷口一牽動,就痛的咬下唇。
鄭新爵板過她的身體:“我來幫你擦,不許說不要,因為我已經決定了。”
這個世界怎會有這麽霸道又不講理的男人,夏詩雨真想罵髒話,可是又是一想,以她現在這個樣子,跟他鬥,無疑是以卵擊石。
“你要擦就擦吧,不過別的我真的無能為力。”她難道還看不出來,他的醉翁之意可不在酒嘛。
鄭新爵為她小心的解開繃帶,用酒精棉花給她擦拭傷口,童詩雨痛的唇色發白,但是她極力的忍着沒有叫喊出來。
“痛就喊吧。”
“喊了就能不痛麽?”
“倔強的女人。”鄭新爵手部的動作放的更輕了。
清潔之後,他拿出袋子裏的藥膏,打開來,沾了一點,指腹輕柔的往她傷口上面塗,表情非常的認真仔細,小心翼翼的控制着自已的力道,盡可能不讓她痛。
每當這個時候,夏詩雨的心就會不由的變軟了,她迷離惝恍看着眼前這個耀眼的男人,這個世界上能讓她痛的人是他,能讓她立刻就不痛的人,也是他,魔鬼是他,天使也是他,讓她笑,讓她哭的人,還是他,全都是他。
心裏,眼裏,被那溫熱的液體給包圍,冷熱交加的心,變的異常脆弱,情不自禁的,她突然伸手抱住他,把自已還血淋淋的身子,靠在白色的禮服上,臉貼在他的胸口,淚水也流淌下來。
鄭新爵被她的舉動給驚的不知所措,向來精明又霸道犀利的他,第一次心慌意亂,不曉得該怎麽做了,只能那麽站着。
他猶豫的開口,語氣溫柔:“你——,怎麽了?”
夏詩雨這才驚覺自已幹了什麽瘋狂的事,心裏也是一陣的慌亂,暗罵自已怎麽會做出這麽奇怪的事,她的臉火辣辣的紅了,松開他,怕他看到她火紅的臉,不松開繼續抱着的話,他會不會以為她瘋了。
“我,我讨厭你的衣服這麽白,這麽幹淨,想給你染染色。”她只好胡亂的找了個借口,說出來,連她自已都想咬掉自已的舌頭。
好爛的借口!
018相擁入眠
18相擁入眠
鄭新爵聽的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向來刻板的你,也會搞這種小惡作劇,把我衣服弄髒,就這麽好玩麽?”
不知為何,這樣可愛的她,哪怕是有意弄髒他的衣服,他也不生氣,反而心裏滿滿的。
“嗯,好玩,非常好玩。”夏詩雨在他懷裏點頭,閉上眼睛,聽到他心髒厚重有力的跳動聲,心裏變的很安寧。
鄭新爵垂眼,看到她的頭頂:“看你這麽痛的份上,就讓你再多玩一下吧。”
他擡手,很輕很輕的撫摸着她的頭發,想要碰到,又不想讓她知道。
在鏡子面前,他們就這樣無聲的相擁着,一場似小孩才會玩的惡作劇,包裹着兩顆需要溫暖的心。
15分鐘之後。
夏詩雨挂在他腰上的手,慢慢的有些松跨上來了,呼吸均勻,面容寧靜。
“詩雨——”鄭新爵叫她,他站在人都快要僵掉了,這女人怎麽就沒點反應了呢。
他将她小心的推開一些,低頭去看,忍不住笑了起來,她早就睡着了,怪不得這半天都一動不動的,敢情把他當成是床墊子了。
輕輕的橫抱起她,将她抱出衛生間,放到大床上。
她是真的累了,累到站着都能睡着的地步。
回到衛生間拿了繃帶,他屏息凝神,異常小心的幫她把綁帶纏上,只要她一糾眉頭,他就立刻停止動作,用手掌輕輕的揉着她的頭,等她眉間平複之後,才又繼續行動。
綁完了,他虛脫的長籲了一口氣,比高空蹦極還有驚險刺激。
望在睡的香甜的女人,他也有些泛困了,脫掉身上的外套,解開襯衣領口的扣子,他躺在她身邊,不一會就睡着了,感覺份外踏實。
天亮了。
夏詩雨動了一下手臂“嘶——”好痛,身上怎麽會這麽痛。
她迷糊的張開眼睛,看到那華麗的大吊燈,知道自已在家裏面,忽而,她感覺臉頰邊,有呼吸聲轉來。
床上還有別人?
是鄭新爵麽?她瞬間繃緊了身體,屏起了呼吸,不可能是他吧,可是能在這個房間裏睡覺的男人,除了他還有誰呢。
緩慢的轉過頭去,輕柔的白光下,他如天神般靜谧的俊顏就印刻在她的瞳孔之中,五官是那麽精致而深邃,沒有醒時的霸道尖銳,美好的讓她的心髒深深的悸動了。
她伸出去摸他的臉,耳邊卻響起了敲門的聲音“咚咚……”
鄭新爵蹙着長眉醒過來,夏詩雨趕緊收起了手。
“誰啊——”
“少爺,少夫人,老爺讓你們起床後,過去一趟。”
好的,我們起床後馬上過去。”夏詩雨回應了一聲,快速的從床上爬起來。
門外,管家離開了,鄭新爵也徹底蘇醒過來,看到夏詩雨朝着更衣室而去的背影,呼了一口氣,翻身下床。
夏詩雨挑了一件黑色的連衣裙穿上,站在落地鏡前,系着帶子。
鄭新爵走進來,拿了一件淺灰色的襯衣,跟她一道站在落地鏡前,脫下身上的襯衣,露出健壯結實的上身,光潔如瓷。
“你逃什麽!”他突然開口。
“啊?”夏詩雨不解的看他:“你說什麽?”
“我問你逃什麽?躺在同一張床上,讓你那麽無法忍受嗎?”鄭新爵停頓下動作,轉頭看着她的眼睛,肌膚還裸露着,結實的胸肌,與淩亂的黑色發絲,充滿了野性之美。
夏詩雨盯着他的胸口,看的臉紅心跳,她移開視,“你想太多了,那是我們共同的床,我又怎麽會不能忍受呢,只是爺爺現在要見我們,難道動作不該快一點麽?”
她的回答有理有據,讓他找不出破綻。
鄭新爵不再說話,動作利落換衣服,夏詩雨比他快一步穿好,先走了出去。
昨晚的溫情,好像沒有發生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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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的房間外,鄭新爵伸手敲了兩下門。
“進來吧!”
鄭新爵開門進去,夏詩雨跟在他的背後,一起進去,順手把門給輕輕關上。
“爺爺——”站在鄭振中更前,鄭新爵跟夏詩雨尊敬的叫道。
“來啦。”鄭振中看也不看鄭新爵,對夏詩雨笑眯眯的招手:“詩雨,你過來,到爺爺這裏坐。”
夏詩雨走過去,規矩的坐到鄭振中的的床邊:“您身體好點沒有。”
“不用擔心我,倒是你,到公司上班還習慣麽?要是這臭小子敢欺負你,你就告訴爺爺,我一定替你主持公道。”鄭振中拍着夏詩雨的手背,瞪了鄭新爵一眼。
鄭新爵單手插袋,爺爺的話,讓他半嘲半諷的勾了勾嘴角。
夏詩雨對鄭振中微笑的說道:“沒有,新爵對我很好,既沒讓我辛苦,也沒欺負我,爺爺您放心。”
她不想相信老爺子這麽神通廣大,會不知道鄭新爵的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他不過是在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已,有權利有地位的男人,女人在他們的眼裏,就成了附件,她知道他也希望她能夠大方大度一點,能穩坐少夫人的位置就好。
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鄭振中笑笑。
“咚咚……”
門外又響了敲門聲。
“進來吧。”鄭振中應了一聲,對夏詩雨說道:“是新柔他們!”
他們?!莫非尤俊熙昨晚也在鄭家過夜?
正想着,鄭新柔牽着尤俊熙的手從外面進來,甜甜蜜蜜的來到老爺子床前,分別叫了一聲爺爺。
夏詩雨用餘光,瞥了一眼尤俊熙的手,并不見戴有銀色尾戒,可這雙修長幹淨的手,似與那魔術師有幾分相似,可若這麽說,看鄭新爵的手也一樣修長幹淨,也幾那麽幾分相似。
鄭振中笑呵呵的看着他們;“爺爺找你們來的目的,是想告訴你們,最近哪,大家工作太忙了,所以爺爺特意為你們找了個好地方,好好去放松兩天,四個人一起去,也不會覺得無聊,趁着這兩天,新爵跟詩雨,你們要積極造人,而新柔跟俊熙下周訂婚,正可趁此提前預熱。”
019別有深意的吻
19別有深意的吻
老爺子的話,讓四人同時一怔,鄭新爵的詫異,夏詩雨的無奈,鄭新柔的不樂意,而尤俊熙則是不動聲色的勾起冷笑。
他們各懷心思,卻又沒人敢去反駁。
因為老爺子的話,在鄭家,那就是聖旨。
“詩雨,你覺得爺爺這個安排好麽?”鄭振中慈笑的看着她,他自是能看出她的無奈,可正是因為她跟孫子的感情不好,他才要幫他們制造機會,他沒多少日子了。
夏詩雨對他輕盈一笑:“很好啊,全聽爺爺安排。”
鄭振中滿意的點點頭,眼神又看向鄭新爵,鄭新柔跟尤俊熙的臉:“你們也沒有異議吧!”
“沒有。”鄭新柔強顏歡笑。
“我正好也想放個假!”尤俊熙穩重的淺笑。
“爺爺,我可以知道去哪裏麽?”鄭新爵似随意的問。
“到了你就知道了,臭小子,這幾天你可得給我努力點,争取讓詩雨懷上孩子。”鄭振中眼中閃着精銳,深藏鋒芒。
鄭新爵嘴角扯出一絲笑意:“行,這兩天我們不吃不喝的呆的床上,一刻不停的造人,總行了吧!”
他的眼睛瞥過尤俊熙,滿是得意。
“最好是這樣,新柔,你給我好好監督你哥哥,別讓他溜了。”鄭振中之所以讓鄭新柔跟尤俊熙去,目的也是這個。
“是的,爺爺,我會看着哥的。”鄭新柔甜甜的應道,讨好着老爺子。
“下午,我安排了直升機來接你們,早上還有時間,你們把手頭的工作交待一下。”鄭振中笑開了,很是滿意。
從老爺子的房間出來,鄭新柔挽着尤俊熙的手,先行離開了,鄭新爵跟夏詩雨則到餐廳吃早餐。
圓形的水晶桌,白色的盤子,銀質的刀叉,恭敬站在一邊的傭人,鄭新爵跟夏詩雨面對面坐着,各自享用着豐盛的早餐。
這樣的早晨,難得的如同是上天的恩賜。
鄭新爵朝着傭人揮了揮手,她們便訓練有素的退出餐廳。
“老婆,你說爺爺為什麽讓尤俊熙也去了呢?”原本安靜的餐廳,因鄭新爵漫不經心一問,而打破了沉默。
夏詩雨停止咀嚼的動作,擡起頭來:“你想說什麽?”
“我在想,爺爺會不會知道你跟尤俊熙的奸情,想借用這一次,考驗一下你呢。”鄭新爵輕悠悠的說道,凝視着她,目光明明是溫柔的,可又讓人感覺陰風陣陣:“老婆,小心一點,千萬別露出馬腳,不然你就——死定了!”
最後三個字,他說極致的輕柔,似情人間纏綿悱恻的呢喃。
夏詩雨似笑非笑的回視了他一會:“多謝你的提醒!”
“不用謝,應該的,吃吧——”鄭新爵露齒一笑,他友好起來的樣子,更加讓人覺得恐怖。
下午。
夏詩雨簡單的拿了兩套衣服,全是深色的,她把繃帶跟藥膏也一起帶上,早早的坐在樓下大廳等他們,鄭新爵從公司趕回家,什麽也不拿,只是上樓去換了身衣服,後邊,鄭新柔拉着精致的行李箱,挎着包包,跟尤俊熙一身休閑的走來。
夏詩雨見他們都來了,站起身來。
“嫂子,你倒是真早啊。”鄭新柔親昵的微笑,美麗的臉上,看不出一絲兇光。
“我手頭的工作也不多,所以才能早一些回來收拾行李。”夏詩雨也假裝回以淡雅的笑容。
尤俊熙就站在鄭新柔的身邊,面帶笑意的看着她,白色的上衣,淺藍色的長褲,咖啡色的鞋子,幹淨又帥氣,一雙黑曜石的星眸,讓人琢磨不透。
夏詩雨記得在很久很久以前,這雙眼睛是很溫柔純粹的,而現在,藏的太多陰暗的東西,變的冰冷可怕。
“飛機已在外面等了。”鄭新爵一把攬過夏詩雨的肩,帶着她強勢的往外走。
夏詩雨側頭看他,紫色的T恤,黑色的長褲,這麽随性的打扮,尊貴之氣還是不改,她悄悄貼緊他一些,大膽的伸手抱住他的腰。
鄭新爵察覺到腰上多了一只柔若無骨的手,眯着眼低頭去看她。
她似也覺察到從頭頂射下來的光,揚起頭來,天真的看着他,俏皮的對他吐了吐舌頭。他能攬她的肩,她就不能抱他的腰麽。
鄭新爵似是受不了的轉開臉,笑意卻染上他的眉梢。
尤俊熙走在他們身上,手握成了拳頭,眼中也滿是冰淩,錢跟地位,真的可以買去一個人的靈魂與尊嚴,哪怕被傷的鮮血淋漓,也能照樣搖尾乞憐的讨好。
他回想起以前,她在黑夜裏閉着眼睛,笑盈盈的捧着他的臉說,尤俊熙,我喜歡你,所以在我迷路的時候,我這麽叫你,你要馬上來找我哦,千萬不要把我弄丢了!
心,在一刻窒息到無法呼吸,夏詩雨,我到底該怎麽找回迷路的你呢,你告訴我。
飛機上。
尤俊熙戴着耳機,垂着眼簾,靜靜的呆着,鄭新柔靠在他的肩頭睡着了。
對面,鄭新爵翹着腿,翻着雜志,夏詩雨則是背着身子,看着窗外的白雲,她從玻璃窗的反光中,看到鄭新爵跟尤俊熙的臉,他們那麽耀眼,也那麽讓人心痛,他們就是她的前世今生。
玻璃鏡中,鄭新爵的大手伸過來。
他要幹嘛,夏詩雨還在想,腦袋卻已被他扣住,強行轉向他,下一刻,他傾身過來吻住她。
夏詩雨驚的張大了眼睛,他的舌頭已長驅直入到她的口中,将她纏繞,他的唇很軟,溫熱清香,很是舒服,讓她腦子發昏,漸漸沉淪。
可他要不要這麽突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