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太過随心所欲了吧,不知是不是他的吻太過蠱惑,她閉起眼睛,回應他。
尤俊熙徒然的摘下耳機,往桌上重重的一放,眼神冰冷的看着吻在一起的男女。
鄭新爵放開夏詩雨,對尤俊熙笑的明媚:“我想要知道我老婆中午都吃了些什麽,親自嘗一嘗,是最好的辦法。”
夏詩雨一怔,才明白過來,原來他突然吻她,只是想要刺激尤俊熙而已,幼稚!
尤俊熙星眸銳利的一斂,迎視着鄭新爵滿是挑釁的綠眸,憋着滿腔的怒氣,輕笑:“辦法很爛。”
“哈哈……是嘛,我覺得很不錯。”鄭新爵狂妄的大笑。
飛機緩緩的向下降落,那是一座風景優美的小島!
020偷情被撞見
20偷情被撞見
這是老爺子二十年前買下的,他見這裏景色怡人,又與世隔絕,就非常喜歡,不僅花重金修通島上的路,接通了電源,造了別墅,之後每年,他都會過來小住上一段,過過清閑的日子。
飛機将他們送達別墅前,便離開了,兩天後再來接他們。
鄭新爵一看手機,沒信號,狡猾的老狐貍!
其說是讓他們來放松,倒不如說把他們困在孤島上了。
四個人進入別墅,裏面空無一人,非常的整潔幹淨,能看的出他們來之前有人來打掃過了。
“怎麽沒人吶。”鄭新柔放下行李箱,朝着四周望了望。
“孤島上怎麽會有人,這兩天,就我們四個人。”鄭新爵看了看妹妹,而且悠閑的往裏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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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詩雨跟上他,跟他并肩走在一起。
鄭新柔也重新拉起行李,牽着尤俊熙往裏走:“連個傭人也沒有,這兩天誰給我們準備三餐?”
“很顯然,是讓我們自已煮。”鄭新爵頭也不回的說道,朝着樓上走。
“不會吧,我可不會煮飯的,爺爺也真是的。”鄭新柔忍不住抱怨起來。
夏詩雨也不說話,沉默的上樓後,跟鄭新爵進了他們的房間,把行李先放下。
走到窗邊,她推開窗子,外面就是叢林,有一條小溪,空氣很清新。
有鄭新爵在,會發生的事情自然不需多說……
然而就在緊要關頭,房間卻被大刺刺的推開。
“哥,啊——,對不起——”鄭新柔他們,喊叫着趕緊背過身跑出去,将門關上,回到自已的房間。
尤俊熙見她神情慌張,就問道:“怎麽了?”
“我哥跟我嫂子也真是的,一分鐘也等不及……我進去的時候,他們正在那個。”
尤俊熙一怔,手中的杯子被握緊。
身體僵硬的只剩下心髒還在跳動,清晰的被撕裂。
“俊熙,你的臉色好難看,哪裏不舒服麽?”鄭新柔過去。
“沒有啊,我很好。”尤俊熙拉下她的手,對她微微的淺笑。
鄭新柔抱住他“俊熙,你是愛我的對麽。”
“當然了,我怎麽可能不愛你。”尤俊熙微笑的回答,眸底滿是冰冷。
“嗯!我也愛你。”鄭新柔把他抱的更緊,幸福的笑着,美眸中卻閃着與之截然不同的兇狠,夏詩雨,尤俊熙是我的男人,你休想來勾引。
*****
天色漸暗。
夏詩雨回到別墅,樓上的三人都沒下來,走到廚房,冰箱裏滿滿一櫃的食材。
她紮起頭發,系上圍裙,從冰箱裏拿出幾樣食材,放在一邊,手腳利落的開始準備晚餐,就算他們打算不吃,她也不能把自已給餓死。
米飯的電飯煲裏煮着,她在一邊炒着菜,有條不紊的放着調味料。
眼前突然一黑,眼睛被人蒙起,她被驚了一跳:“誰?”
一個溫柔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什麽也看不到的時候,就幹脆把眼睛閉上,把手交給我,這樣,我就能帶你見到光明。”
這聲音……
夏詩雨愣了愣,掙紮起來:“尤俊熙,你放開我,我現在是有夫之婦,你到底想要幹什麽?鄭新爵人就在樓上,他看到的話,會殺了你的。”手裏的鹽罐子掉到地上,她板着他的手。
尤俊熙的下巴抵在她的頭頂,感覺她仍舊是他懷裏的女孩,未曾走遠。
“我一天天的等你,你快要把我逼瘋了你知道麽,夏詩雨,我真的快要瘋了。”
身上被鄭新爵咬起的傷口更痛了,她分不明是為了誰在這麽難過,潮濕的像是壓抑了一場大雨,心裏酸酸的。
“俊熙,放開我吧,我們已經錯過了——”
“不,沒有結束,從現在起,我會不惜一切代價的,我會把你帶回來的,你只是迷路了而已。”尤俊熙吻着她的發絲,晶瑩的星眸,如同碎裂的鑽石,閃着堅毅的光。
鄭新爵站在樓梯上,雙手插袋,望着廚房內緊緊抱在一起的男女,綠眸眯起成殘酷蕭殺的精光,膽子可真是不小,夏詩雨,你這賤人!
夏詩雨扳着尤俊熙蒙在她眼睛上的手,時間被定格。
她眼前的黑暗世界裏,有點點的光在閃爍,跳躍在她的腦海裏,每一個光點,就是一段回憶,有關藍衣少年,還有剪着齊劉海女孩的回憶,他們在秋天認識,一直到下一個秋天才分開,用整整一年的時間,制造了很多美好的回憶,為了就是讓現在,變的這麽感傷。
心被緊緊纏繞,她說道:“只有孩子才會迷路,尤俊熙,我長大了,不會再迷路了,別找了,那個女孩不會再回來了,對不起——”
蒙住她眼睛的手,變的冰冷刺骨,微微的顫着。
“咚咚——”清脆的二聲敲門聲響起,在寂靜的時候煞是驚心。
夏詩雨吓的魂飛魄散,第一個反應就是鄭新爵,她用力的板着尤俊熙的手:“快放開我——”
尤俊熙迅速的收斂自已的情緒。
“俊熙,抱我老婆抱的還舒服麽?”鄭新爵走過來,對他們發狠的獰笑。
021人的一生,總要傻一次!
21人的一生,總要傻一次!
趁着清涼 聽到鄭新爵的聲音,夏詩雨心中一沉,糟了!
尤俊熙放開夏詩雨,對鄭新爵溫潤的微笑:“我只是想跟她開個玩笑而已,讓她猜猜我是誰,不過她還挺笨的呢,猜了半天都猜不到。”
夏詩雨臉色蒼白,轉開頭去,對于剛才的事,她沒有什麽可以解釋的。
殺氣騰騰的綠眸從尤俊熙的臉上移到夏詩雨的臉上,“老婆,玩的開心麽?”
夏詩雨不回答,背過身去,關上電磁爐,拿起鍋鏟:“有什麽好玩的,菜都糊掉了,我得重新炒,你們都出去吧。”
“我先走了。”尤俊熙不着痕跡的對鄭新爵勾起一絲冷笑,從他身旁經過,走出餐廳。
進入鄭家,是他要走的第一步,所以他要沉住氣。
夏詩雨用餘光,往地上看一看,黑色的拖鞋,鄭新爵果然還在,心裏打起了鼓,他不走,是想怎麽樣?
“啊——”
慘叫。
剛剛上樓,叫鄭新柔下來吃飯的尤俊熙,聽到樓下的慘叫,心提了起來,腳步不由的加快一些。
“樓下發生什麽事了?”鄭新柔剛睡醒,還有點糊裏糊塗的。
“去看看就知道了。”尤俊熙裝作不知的模樣,盡量不讓鄭新柔看出他心裏的緊張,快一拍的腳步卻出賣了他此刻焦急的心情。
待兩人下樓之後。
尤俊熙看着眼神呆滞的夏詩雨,心髒抽痛,鄭新爵剛才究竟用了何種殘忍的方法傷害了她,漆黑的星眸,寒光似箭。
夏詩雨克制着揮他一巴掌的沖動,僵着身體從鄭新爵的身上下來,“我去把菜拿出來。”
她走了幾步,雙腿夾緊,恥辱感讓她的臉火辣辣的灼燒着。
深吸一口氣,她告訴自已現在不是慌亂哭泣的時候,抿抿唇,她伸出把菜一樣樣的端到桌上,又盛了飯給他們。
“只是簡單的幾樣小菜,湊合着吃吧。”夏詩雨鎮定坐下來,夾起一些菜,放進嘴裏。
鄭新爵在心裏冷笑,忙着跟男人調情,還能做出什麽好菜來,他夾起一些放在到嘴裏,咀嚼了兩下,不由呆了一下,想不到這女人還會做菜。
“嫂子,菜煮的挺好吃的,有時間你教我吧,我也想做給俊熙吃呢。”鄭新柔話裏有話的誇獎着。
“跟我有什麽好學的,再好吃也比不過家裏的大廚吧,公主是不需要下廚的。”夏詩雨就聽出她言語中的別有深意,漂亮回擊過去。
尤俊熙坐在一邊不說話,細細的品嘗這一桌的菜,如果有一天,她能只為他一人做的話,他願意變成窮光蛋,哪怕天天都是粗茶談飯,也沒有關系。
晚餐,在看似祥和的氣氛中度過。
飯後,鄭新柔拉着尤俊熙出去散步了,夏詩雨洗了碗筷,見鄭新爵像幽靈似的,氣定神閑的監視着她,她就覺得快要窒息了。
擦幹了手,她朝着樓上走去。
“去散步吧!”鄭新爵慢悠悠的站起來。
“我不去!”夏詩雨不理他,大步朝着樓上走。
鄭新爵過去拉住她,扯進自已的懷裏。
夏詩雨拉住他的手,阻止他繼續往下:“鄭新爵,你到底想怎麽樣?”
她知道他現在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因為剛才的事情,而那件事,偏偏又是她百口莫辨的!
“你覺得我應該要對你怎麽樣?”鄭新爵握緊她的腰,眼神變的嗜血:“我現在心裏相當的不爽。”
“呵——”夏詩雨冷笑出聲:“你有什麽可不爽的,不過是抱了抱,你的自尊心就受不了麽,那你怎麽不想想,自已跟施若琳在我面前那麽肆無忌憚親熱的時候,我是怎麽做,我是有吵過,還是鬧過,如果今天你想跟我算帳的話,那好,我們就來好好算一算,我也不怕跟你算。”
鄭新爵譏諷一笑:“那我是不是也該向你學習才對!”
“沒錯!你是該向我學習,反正你心裏的真愛又不是我,總要公平點,不是麽。”夏詩雨注視着他的綠眸,心在一點點的痛,這些年她是怎麽熬過來的,他不會知道。
“還真是敢說,公平?王跟乞丐,可能平起平做麽,你能忍着,還不是因為鄭少夫人這個光鮮的身份,有本事跟我離婚啊。”鄭新爵倨傲的繃着下巴,殘酷的不留餘地。
“會的——,如果可以的話,我會跟你離婚的。”夏詩雨心裏太苦,一沖動就喊了出來。
鄭新爵怔住,綠眸中漸漸染起驚慌與詫異:“什麽?你剛才說什麽?再說一遍?”
夏詩雨也被自已的不冷靜給吓倒了,舔舔幹澀的唇,她無力的別開頭的,拉拉他的手:“我累了,放我去休息吧。”
鄭新爵用力的箍緊她的腰,綠眸淩厲發狠:“下一次,如果你再說同樣的話,我就會當真,到時候,就算你哭着求着,我也會把你扔出鄭家的。”
知道她是說氣話,松了一口氣的同時,為了防止她再說這樣的話,他不惜這麽威脅。
這個女人,就算是死,也是他鄭新爵的所有物,哪怕她只是一顆長在他身上,讓他時常覺得讨厭的痣。
夏詩雨對他輕柔的微笑:“如果有那一天,我會潇灑的離開,再也不回來。”
她的眼中蒙起了一層霧,吸了吸鼻子,她拉下他的手,轉過身。
只是一剎,淚水就迅疾的滑落下來,啪嗒一聲掉在手背上,拉着裙擺,她快速的上樓。
樓梯下,鄭新爵凝視着往樓上走的女人,腦中回想着她剛才的微笑,以及那句如果有那一天,我會潇灑的離開,再也不回來,身體某個地方竟痛的像是被人撕下了一塊皮。
也對,她是長在他身上,讓他讨厭的痣嘛,若要除掉,也得先割開他的皮肉,所以才會痛。
*****
洗過澡,換了幹淨的繃帶,夏詩雨開了窗戶,穿着白色的睡衣,躺在床上,她想好了,若是鄭新爵等下來碰她,那她不拒絕,當然最好今晚還是各自休息。
的夜風,朦胧間,困意襲來,眼晴慢慢的合了起來。
“啊——”
一陣慘叫聲,把夏詩雨從睡夢中驚醒,像是從樓下花園裏傳來了,因為開着窗戶,所以才會聽的特別的清晰,她趕緊起身,把頭探出窗外。
在路燈的照射下,她看到鄭新爵靠在一顆大樹上,彎着腰,捂着大腿,表情痛苦,她的心頓時提起:“鄭新爵,你怎麽了?”
“我被蛇咬了——”
蛇!
夏詩雨心中一緊,身體打了個寒蟬,趕緊跑下樓,來到花園裏。
“不要過來,快回去。”鄭新爵看她跑過來,怕這裏黑漆漆的,這蛇還在附近。
夏詩雨一秒也不停頓,果斷的跑向他,扶住他的身體:“先進屋——”
“你這女人,不是讓你別過來嘛。”
“現在是說這些的時候麽。”夏詩雨喊回去,她都快要擔心死了,拉過他的手臂,挂在自已脖子,向前走了幾步:“小心點,你能走麽?”
鄭新爵尴尬的拖着自已的大腿:“我說不能的話,你背的動我麽。”
“背不動,不過我會試試看的。”這話,夏詩雨絲毫沒有說笑的意思,她真的會試試。
鄭新爵呆了呆,低頭看她,心裏劃過一道暖流!
可下一刻,鑽心的痛,立刻剝奪了他全部的意志,他越來越無力了,她也越來越吃力了。
夏詩雨拼盡了全身所有的氣力,把鄭新爵扶進屋裏,她肩頭胸口的傷,原本好了許多,現在全都裂開了,睡衣上紅了一大片。
“鄭新爵,新爵,你怎麽樣。”她蹲在他的身邊,看到蛇咬的地方,在他的右邊的大腿外側,膝蓋上面一點的位置。
“打電話,叫救護車。”鄭新爵靠在那裏,虛弱的說道,他痛的唇色都變紫了。
“我們在孤島上,去哪裏叫救護啊——”他是不是給蛇咬傻了。
鄭新爵腦子清醒一下,蹙眉,捶了下沙發:“該死的老頭——”
夏詩雨深吸一口氣,她要冷靜,不能慌,她得要先看看,他的傷口才行。
擡起他的腿,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利落的割開褲腳的縫線,用力的撕到大腿上,傷口處全是血,青紫的腫成一片。
看這情況,八成是毒蛇!
怎麽辦,該怎麽辦,咽了咽口水,她腦子有點亂,回想起之前有在電視上看到,如果被毒蛇咬了,紮緊被咬的地方,把蛇毒吸出來,這樣能拖延一些時間。
心一橫,她撕下睡衣的一圈下擺,綁在傷口上方。
“嘶——,好痛。”鄭新爵張開眼睛,痛的冷汗直流。
“一個大男人,這點痛也忍不了麽?”夏詩雨凝着一張臉,不管他痛不痛,把傷口紮到最緊,她這是為了他好,這樣是可以最大限度,減緩血液循環。
鄭新爵咬着牙,被個女人笑話,真是丢臉,夏詩雨,你可真夠帶勁的。
正在他眼皮又忍不住慢慢合攏時,腿上突然感覺到,有溫熱柔軟的東西覆住。
他睜開眼,看到她的腦袋埋在他的傷口處,心裏一震,頓時明白過來,她這是在幹什麽。
“你瘋了,你會也中毒的——”他憤怒的,不顧一切的去推開她的頭。
夏詩雨摔在一邊,又爬起來:“我沒瘋,這是唯一的辦法,而現在是最佳的時機。”
她的表情很堅毅,一如她每次遇到挫折時,就會露出來的勇敢,他的心竟然不由的安靜了!
低頭,她又把嘴湊上去。
“不要吸——”鄭新爵再次推開她,嚴厲的罵道:“夏詩雨,別假惺惺對我好,就算你為我中毒而死,我不會感激你的,所以,別傻了。”
他不想連累她。
夏詩雨明亮的眼眸暗淡了一下:“我知道,所以,你不必感激。”
她堅定的湊過去,人的一生,總要傻一次!
022她愛着這個男人
22她愛着這個男人
“都說不要你吸了,你是聾了,傻了,還是沒有自尊心。”鄭新爵的手掌,抵着她的額頭,堅決不讓她做這種事。
夏詩雨拉開他的手,厲聲喊道:“不把毒吸出來的話,你會死的——”
“我是死是活都不管你的事,別再把你惡心的嘴,湊過來了,聽到沒有,滾開——”鄭新爵神情暴虐,吸蛇毒這樣危險的事情,他怎麽可以讓她來做。
門外,尤俊熙跟鄭新柔散步回來,從階梯上就看到有血跡,一直往屋裏延伸着,他們頓時就知道出事了,趕緊小跑着往屋子裏趕。
當看到客廳裏,血流了一地,好似要打起來的兩個人,他們都驚呆了。
發生什麽事了???
“哥——”鄭新柔驚恐萬狀的跑到鄭新爵身邊,以為是夏詩雨把他害成這樣的,一把将她拉開,推到地上,看到他的大腿,她吓的身體直打顫,眼淚直掉:“哥,怎麽會這樣。”
鄭新爵來不及解釋:“攔着你嫂子,別讓她靠近我。”
鄭新柔望着正從地上爬起來的夏詩雨,尖利的喊道:“你對我哥做什麽,你這狠毒的女人!”
她沖過去,拽着夏詩雨的肩,一巴掌就揮下去。
千鈞一發間,一只大掌鉗制住了鄭新柔的手腕,尤俊熙擋在夏詩雨的面前:“冷靜點,大哥腿上傷,不可能是大嫂引起的,你再仔細的看清楚一點。”
他剛才一進門,首先看到的就是夏詩雨睡衣上,那時還以為是鄭新爵把她給打了,而後才觀察到鄭新爵大腿的傷。
“你們回來了,太好了,快幫我按住鄭新爵,他被毒蛇咬了,不把毒先吸出來的話,他會死的——”夏詩雨推着尤俊熙的背,焦急的說道。
鄭新柔又是一陣驚慌失措:“什……什麽?被……被毒蛇咬了?”
“是——,他不讓我給他吸毒,所以才推開我的,新柔,俊熙,你們快去按住他。”夏詩雨抓着他們的手臂,說的心急如焚,蔥白細長的手,因為害怕而發着抖。
鄭新柔這才知道錯怪了她,轉身來到鄭新爵身邊:“哥,讓嫂子給你吸吧。”
“閉嘴——,把你嫂子拉回房間去。”鄭新爵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但說出的話,仍舊有威懾力。
夏詩雨知道鄭新柔怕她哥哥,看到站在一邊的尤俊熙,她推了推他:“俊熙,你氣力大,你去——”
尤俊熙凝望着她,星眸閃動:“你知道你這麽做的後果麽,你會也中毒,弄不好,你也會死的?”她真的要為這個男人犯險麽?!
如果是為了金錢跟地位,連命都沒了,還要這些幹嘛。
“我知道,他是我丈夫,我必須救他——”夏詩雨的目光異常的堅定。
“俊熙,你就讓嫂子幫我哥吧,快過來幫忙——”鄭新柔看着自已的哥哥快不行了,急的喊他。
夏詩雨懇切的低下頭:“我求你了,我會沒事的——”
尤俊熙的心,已經沉入到連他自已也無法估量的地方,她為了鄭新爵連死都不怕了,僅僅是因為虛榮心麽,又或許,她愛着這個男人?
“求你——”夏詩雨焦急的糾着秀眉,現在全部的心思都在鄭新爵的身上,可鄭新爵的個性太強,她需要他的幫忙。
苦澀的心情從尤俊熙的肺腑中,慢慢流淌到喉間,輕輕的呼出,他走過去,按住鄭新爵的肩膀。
“松開你的手——”鄭新爵撐開眼皮,無力的低吼。
“對你老婆感恩吧,在這個殘酷的現實世界,不是誰都會願意為你這麽做的。”尤俊熙的聲音很輕,因為說重一些,他的心髒就會痛的無法呼吸。
他深深愛着,思念了14年的女人,把另一個男人放在了心中了。
手一陣的收緊,幾乎要捏斷鄭新爵的肩胛骨。
夏詩雨毫無遲疑的蹲下身來,湊到傷口處,用力的吸出一口血,吐到地上,又再次把嘴湊上去吸,這樣子一刻不停的重複着動作……
鄭新柔看着這血腥的場面,快要嘔吐出來了。
“滾開,你滾開——”鄭新爵牙齒咬緊,想要掙開,卻被三人死死的壓制住動彈不得。
他的腿,一次次的接觸那柔軟的唇,溫熱的,勇敢的,恍惚中……這唇一次次落下的地方,不是他的腿,而是他的心髒,那麽暖,那麽的愧疚!
意識模糊了只剩下一道白光,夏詩雨婉約的笑臉在光暈中漸漸變淡,消失……
直到夏詩雨吸出來的血不再黑紫,變的鮮紅了,她才停止。
用手背随便的抹抹嘴,她爬起來看他:“新爵——”
“他暈過去了,得要盡快把他送醫院。”尤俊熙松開鄭新爵的肩。
鄭新柔在邊上急切哭了:“可是這裏沒信號,爺爺說兩天後才來接我們,我哥怎麽拖的起兩天。”
“別急,會有辦法的。”夏詩雨強制鎮定,站起身:“你們照看着她,樓上有繃帶,我去拿下來,把傷口包紮一下。”
“嗯!”鄭新柔點頭,她現在已經六神無主了。
尤俊熙關心的望着夏詩雨,看她的臉色也很不好:“沒問題麽,我去拿吧。”
“不用,我馬上下來——”夏詩雨說着,人已經往樓上跑了。
頭好暈,跑上樓梯,站在走廊上,一陣的天旋地轉,眼前牆壁跟門都出現了重影,伸手去扶牆,撲了個空,直直的裁倒在地上。
眼前一暗,便失去了知覺。
新爵,鄭新爵……
****
耳邊,是撲嚕嚕,像是水開了一樣的聲音,鼻間聞到的是消毒水的味道,寧靜祥和。
睜開眼睛,潔白色的天色板,天鵝絨似的柔,風從窗戶邊吹進來,轉過去一看,藍天白雲,陽光普照。
她這是在哪裏?!天怎麽亮了?!鄭新爵人呢?!
從床上坐起來,看到手上挂着點滴,這才明白過來,她現在人在醫院。
門開了,護士走進來:“夏小姐,你醒啦!”
“請問,鄭新爵他怎麽樣了?被蛇咬的那位。”夏詩雨迫不及待的問。
“他沒事,反正是你,比他還嚴重呢,來,量個溫度。”護士把溫度計遞給她。
聽到他沒事,她松了一口氣,接過護士手裏的溫度計,又問:“他在哪間病房啊?”
“就在你隔壁,待會點滴挂完了,你可以過去看看他。”護士指了指她背後的房間。
“哦,好的,謝謝!”夏詩雨禮貌的笑了笑,眼睛朝着身後方向望去。
量了溫度,護士拿着溫度計走出病房。
夏詩雨撐起身體,靠在床頭,迎着從外面吹來的微風,她舒服的閉上了眼睛,想像着背後靠着的是鄭新爵的背,他們在一邊遼闊的草原上,就這麽靜靜的依靠着,天空如大海般的澄藍,雲兒如棉花糖一樣的柔,慢悠悠的飄動着。
而她的心,也随着這份寧靜與美好,幸福到沒有防備。
睜開眼睛,回到現實,見手腕上的點滴挂完了,忙按下電鈴。
護士進來給她拔了點滴:“今天已經挂完了,明天早上還有一瓶。”
“好的!”夏詩雨淡淡的笑了笑。
見護士離開,她起身,穿上拖鞋,向外走去。
不知鄭新爵現在是醒着還是正在睡覺,莫明的,她有點緊張,可這緊張之中,又蘊含着小女人的甜蜜!
踏着輕柔的步子,她來到他的病房前,定晴看向裏面。
轟……
臉上的笑容在看到裏面的情景之後,徹底被凝固擊潰了,鄭新爵靠在床頭,施若琳坐在床邊,喂粥給他吃,兩人有說有笑的,別提多深情纏綿了!
想移開視線,眼睛動不了,想移開腿,腳像生了根……
她不是沒見過他們好,只是受不了從幸福的雲端跌落的痛楚,更悲慘的是,就連這份幸福,也是她虛構的,只是她一人的獨角戲。
鄭新爵不經意間轉開視線,瞥見站在門口的夏詩雨,胸口一緊,心虛似的立刻收起笑容,還象征性的推開施若琳的手。
“怎麽了,新爵?”施若琳奇怪的問道,見他視線望着門口,也跟着轉過臉去。
施若琳眉毛輕挑,臉上迅速的露出一絲鄙夷,而後笑臉迎人的站起來:“是詩雨啊,聽說這一次多虧有你救了新爵,謝謝你啊!”
夏詩雨的笑意還凝固在嘴角,心裏卻在冷笑,她來替鄭新爵說謝謝,還真是會喧賓奪主!
“不進來麽。”鄭新爵看着夏詩雨,躊躇的說道,這女人不聲不響的站着,究竟在心裏腹诽些什麽,要是生氣,她可以喊出來,罵出來啊。
“對啊,進來嘛!”施若琳笑盈盈的附和,好似,她才是鄭新爵的老婆。
夏詩雨沉下心來,把僵硬的嘴角又往上扯了扯,輕聲說道:“人沒事就好了,我想到下面去吃點東西,你們繼續。”她抿起嘴,提起腿,向前走去。
離開了他們的視線,心房中堅忍的東西才轟然倒塌,一切變成了空白色……
跟迎面走來護士撞了一下,也不道歉,也不停下腳步,呆呆的往前走。
她不是沒權利進去揮施若琳一巴掌,告訴她,鄭新爵是他的丈夫,可是打過之後呢,鄭新爵會站在她這一邊麽,她不想自已變成潑婦,沒有尊嚴之後,還要被他踐踏在腳底。
****
病房裏,施若琳望着門口,得意一笑,轉過臉來,溫柔的把粥又湊到鄭新爵嘴邊:“來,再吃一點。”
“不吃了——”鄭新爵別開頭,心為什麽會這麽難受呢。
“再吃一點嘛,乖——”施若琳撒嬌的把調羹又湊到他的嘴邊。
“都說不吃了——”鄭新爵煩燥的吼道,一揮手,碗從施若琳的手上脫落,摔在地上。
023因為陽光太刺眼!
23因為陽光太刺眼!
白色的瓷碗摔在地上,“啪——”的一聲,摔成幾片,雪白的粥也散了一地。
施若琳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怒氣給吓到了,怔怔的望着他,水氣盈盈的美眸裏,蓄滿了淚水,顆顆飽滿的淚珠滾下來,哽咽起來:“你要是這麽在意她的話,何必還要抓着我不放,這粥人家熬了一個早上的。”
女人的直覺最準确了,鄭新爵近來的表現,讓她感受到了危機。
聽到她的哭聲,縱然鄭新爵心裏更煩,不過還是轉過頭去,耐着性子安撫她:“別哭了,是我不好,我不該吼你的,我有點累了,想睡了一會,你回去吧。”
他的口氣中,多了一絲不耐。
眼淚這一招以前百試百靈的,今天怎麽也不起作用了,肯定是因為這次夏詩雨舍身救了他,把他的心打動了。
不行,她不能就這麽離開,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鄭新爵的心一點點向夏詩雨傾斜。
施若琳在他面前故作堅強的抹了一把眼淚:“好,我走,要是覺得已經厭惡我了,以後大家就不要聯系了,其實每次看着詩雨,我心裏也不好受,覺得對不起她,新爵,我到底算什麽呀,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後罵我狐貍精麽。”
說着,緊咬着唇,眼淚卻越擦越多。
“若琳,你別這樣——”鄭新爵拉住她的手:“對不起,是我讓你坐到這麽尴尬的位置上,別在哭了,好麽。”
“新爵——”施若琳趁機撲到鄭新爵的身上:“我不要什麽身份地位,只要你能一直愛我,像從前一樣的愛我,那就可以了,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也不會跟詩雨争,真的。”
鄭新爵揉了揉她的發絲:“我知道你最懂事了。”
“當然了,我是你的人嘛。”施若琳從他身上起來:“你想睡覺的話,那就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好!”鄭新爵心裏感到一種無形的負擔,這是他第一次對若琳有這種感覺。
他閉上眼睛,過了一會,感覺到她走了,才把眼睛睜開。
“呼——”沒開空調麽,怎麽會這麽悶呢,鄭新爵有些暴躁的扯開衣領,夏詩雨的身影橫沖直撞的闖進他的大腦。
她是說下去吃東西了吧,怎麽都沒有人照顧她麽,哪有讓病人自已下去吃飯的。
想要去找她,怎奈這腿完全不能動彈。
她總會上來的吧,他的視線一眨不眨的盯着門口,等着她從他門口經過。
****
樹蔭下,夏詩雨目光沒有焦距的望着遠方,頹然的坐着,憂傷如病毒般從她體內蔓延出來。
很想哭很想哭的時候,心就像被塞住了,呼吸困難,像是下一刻就會窒息而死。
仰頭,斑駁的陽光殘缺的照在她的臉上,打開了那個塞子,眼淚無聲的流淌……
巨大的陰影擋起她全部的光陰。
一雙熟悉的黑眸對上她,似一潭幽深冰涼的湖水,吸着她一直往裏面陷,拔不出來。
“為什麽哭了?”他伸手輕輕的撫過她的眼角,聲音像風一般的飄渺。
“因為陽光太刺眼。”夏詩雨淡笑着回答。
“那就把眼睛閉上,這樣,就不會流淚了。”
或許是此刻的軟弱被他這樣發現了太丢臉,又或許是真的相信把眼睛閉上了就不會哭,夏詩雨不由自主就聽話的把眼睛閉上了。
尤俊熙凝望着這張近在咫尺的臉,心覺得好痛。
指間淩空描繪着她的臉,似不經意的開口:“想要永遠不哭麽,那就一直閉着眼睛,把靈魂交給我,讓我來幫你拔掉這顆使你總是淚流不止的毒瘤。”
夏詩雨警醒,張開眼睛,握住他的手拉下來:“你幫不了我!”
“因為我已經不在你的心裏了麽?”
“你在,但已不是那樣的存在,在我記憶中你很美好,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