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輕蔑的看着夏詩雨:“要是你下個月懷孕了,我該怎麽辦好呢,一個尤俊熙你還不夠,現在又說了一個男人,到時這孩子,估計連你自已也弄不清是誰的吧。”

“随便你怎麽說,怎麽認為好了,我無話可說。”夏詩雨坐到梳妝臺前。

“哪個男人是誰?說——”鄭新爵眼中的風暴在凝聚。

“我也不知道他是誰。”夏詩雨平靜的回答。

“想死麽?你以為你不想說,我就拿你沒辦法了麽?夏詩雨,我應該有跟你說過,抓到你的奸夫,我們将你們碎屍萬段。”鄭新爵綠眸駭人。

“來殺好了,是要剁了,還是砍了,息聽尊便,大不了就是一死。”面對他的狠話,夏詩雨也放着狠話。

鄭新爵拖着腿站起來:“你想死,我偏不弄死你,我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哼——”夏詩雨抖着肩冷笑,拿起卸妝水往臉上抹去:“那你就趕快想想好,以後的日子該怎麽折磨我才是。”

“嘴巴別這麽硬,有的是你哭的時候。”鄭新爵走到她面前,從後面拽起她的頭發。

夏詩雨仰頭對視着他,輕輕的搖頭:“不——,你辦不到了,從現在這一刻起,我夏詩雨不會再為你鄭新爵哭,哪怕是死,哪是離開,哪怕你趴光我的衣服把我扔到人海中,我都不哭,一滴眼淚也會掉。”

哀莫大于過心死,剛才拐杖揮下來的那一剎那,她知道這個男人對她,是完全沒有情意的。

鄭新爵緩慢的呼吸着:“我會讓你哭的,我們的時間還很多,慢慢來——”他的心莫明的慌了,每次她這麽絕望的時候,他就會有這種感覺,好似,他們已經走到結局的感覺。

可其實他不想要這樣,他不要結局。

“呵呵……”夏詩雨望着他笑,笑的無比蒼涼,笑的有些瘋颠,她會困在這場死局中死去麽?

如果是,她真的希望時間能縮短再縮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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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俊熙跟鄭新柔訂婚之後,便去巴黎旅行,之後,尤俊熙會正式入住鄭家。

夏詩雨繼續上班,她以為那晚自已會死在鄭新爵手裏,可事實上,最後他沒有折磨她,換了衣服就離開了,這一走,就是好幾天。

每天除了在公司見面之外,沒有別的交集。

“總裁,您的咖啡。”夏詩雨放下就走,連他的臉也看。

“今天下班後,跟我去一個地方。”鄭新爵在她身後突然喊到。

“抱謙,我晚上有安排了。”夏詩雨拒絕。

“推掉,這可是爺爺早上親自打電話給我,讓我帶你一起去的,你不去,我很難交代的。”

爺爺讓他們去的?會是什麽地方?

“我知道了。”夏詩雨側過臉,點了點頭。

下班之後,夏詩雨在門外等他,見他出來,她也不說話,并肩走着。

鄭新爵讨厭她每天都面無表情的樣子,他幾乎要忘記她是怎麽笑的。

坐在車上,她規矩的把手擺放在膝蓋上,眼前看着前面的路,身體繃緊,嚴陣以待。

到達爺爺所說的地址,發現是一處的私家醫院。

夏詩雨不解了,爺爺讓他們來醫院幹什麽?!他們又沒病!!

下車後,就有幾個人上來熱情的接待,把他們迎進了屋裏。

“人工受孕?”醫生的話,讓夏詩雨的傻了。

鄭新爵怔了怔,哭笑不得。

“是的,鄭老爺是這麽交代的,因為兩人平時很忙,很少同房,所以懷孕的幾率很小,待會就會為兩位檢查身體,提取到鄭少爺的精子後,就能為少夫人人工受精。”

“對不起,我先走了——”夏詩雨站起來,跌撞的跑出會客室,感覺臉上是火辣辣的。

竟然想了這麽一個辦法,鄭家的人,全都是冷血動物。

肩膀突然被人握住,她轉頭,看到是鄭新爵,他看着她,還在譏笑,心裏頓時火了:“鄭新爵,你笑什麽,你以為你的臉上很有光麽。”

“走——”

“走去哪裏?”

“不是說我們同房很少麽?那我們今天好好同一回,車震,敢不敢玩?”鄭新爵指着停在一邊的跑車,笑的暧昧。

夏詩雨是個思想正統的女人,不喜歡這種玩法,白了他一眼,她罵道:“神經病——”

她掙開他的手,轉身就走,鄭新爵上前,一把扛起她,把她扔進車裏。

030你別亂來

30你別亂來

“啊——”夏詩雨的跌到車座上,她快速的爬起來,想要開門,不曾想,車門已經被鎖上了。

鄭新爵發動車子,熟練的轉了一個彎,開離私家醫院。

說實話,他也不知道爺爺讓他們到這裏來做什麽,只跟他說了地址,以及必須要去的命令。

這老頭也算是絞盡了腦汁,煞廢了苦心吶!連這種辦法都想到了。

他将車子急促的轉了一個彎,車子離開公路,闖進一片林子裏。

一個急剎車,車子停穩了!

“你別亂來!”夏詩雨表情驚恐,這神經病不會真的想……

“就是要亂來,還要好好的亂來!“

鄭新爵邪惡的笑着,撲了上去……

****

天色吐亮。

林子裏鳥兒飛落到車子上,尖尖的嘴啄着窗戶。

夏詩雨醒過來,看到車頂,以及躺在她邊上的鄭新爵,昨晚的瘋狂,又清晰的浮現到眼前。

她起身,看了一眼還躺在那裏的鄭新爵,見他睡的這麽沉,她悄悄的爬到車子的儀表臺前,找尋着開鎖的那個按扭。

果然不在!

對了,在他的車鑰匙上,怪不得他昨天能那麽快的将門鎖起來,昨天果然是急糊塗了,智商下降為零。

拿過他的西褲,她摸索起鑰匙來,在他的西裝口戴裏找到了車鑰匙,她把車門打開,走下去。

車外的空氣十分新鮮。

她用力的深吸一口,清晨竹林裏的空氣中,帶着露水與竹葉的清香,讓心曠神怡,只不過穿着襯衣有些許的涼意。

往前走去,穿梭在竹海中,聽着空靈的鳥叫聲,嗅着好空氣,在不知不覺中,她越走越遠,眼前出現一條小溪,水質好的清澈見底。

心情頓然大好,她走到溪水邊,用手接起一把溪水洗臉。

“你倒是挺有閑情雅致的。”洗到一半,背後響起鄭新爵的聲音。

夏詩雨的手頓停了一下,又繼續洗臉:“你不聲不響的跟着我來,你比我更有閑情雅致。”

鄭新爵走過來,蹲到她的身邊,陰笑:“牙尖嘴利。”

她大步的跑出竹林。

回到車邊,她去拉車門,想着把車子開走,把他一個人扔在這裏,沒想到門打不開,她把車鑰匙給拿走了。

精明的大混蛋!

絲毫不停頓,她大步的向着公路上跑去,能逃過一次就算是幸運一次,從進入鄭家那天起,她的心态就一直跟亡命天涯似的。

好不容易攔到了車,她剛進去,鄭新爵的車子就從後面開上來。

“師傅,快開車!”夏詩雨可以想像,他現在有多麽想殺了她。

車子開進鄭家,停在別墅門口。

她的錢包掉在鄭新爵的車上,所以現在身無分文:“師傅,你在這裏等一下,我去拿錢給你。”

“沒事!能住在這麽大房子裏的人,我還怕你賴帳。”司機師傅驚嘆的看着眼前這的座白色的皇宮,有錢人住的可真是奢侈。

“謝謝,我馬上出來。”夏詩雨從車上下來,快速往裏面走去。

腳剛要踏進大門,一雙腿就橫了出來,讓她差點絆倒。

擡起頭,她看到是鄭夢慧。

“表哥說了,你犯了大錯誤,不可以進來。”鄭夢慧雙手環胸,一副驕傲的模樣。

“我現在急需付計程車錢,讓我進去。”夏詩雨作勢就要進去。

從門內又走出一個人來把夏詩雨推出去:“表哥說你不可以進就不可以啊,而且什麽,計程車?!你竟然讓那麽低賤的車子開進我們鄭家,真是什麽出身配什麽車。”

這一次來的是鄭楚楚。

兩個看鄭新爵的臉色的哈巴狗!

看來,是鄭新爵早一步到家,操控她們來刁難自已的。

“夢慧,楚楚,我是你們的表嫂,雖然說現在我們夫妻倆鬧了點矛盾,可指不定哪天就又好了,表嫂我很記仇,到時我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來。”夏詩雨迎視上她們,算是告誡。

鄭夢慧跟鄭楚楚一愣,而且譏笑了起來。

“那我們就等這一天喽!”

“今天是表哥下的命令,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你威脅我們也是沒用的,要是我們現在放你進去,表哥會殺了我們的,抱歉啦,表嫂——”

夏詩雨握緊拳頭:“你們別太過分。”

鄭夢慧跟鄭楚楚在那裏冷哼着,擋在門口就是不讓,就這麽僵持着。

坐在車裏還等着拿錢的司機有些不耐煩了,他從車裏下來,走上這階梯,哇,鋪的都是地毯哎。

驚嘆過後,他想到他的車錢,擡頭看到夏詩雨就在那裏,就扯着嗓子喊道:“小姐,你到底什麽時候把車錢給我啊,家裏這裏有錢,不過連那幾十塊都拿不出吧。”.

夏詩雨轉過身:“對不起,發生了一點意外,你在等一會好麽?”

“小姐,我趕時間。”

“你那個誰,快滾下去,別把窮酸氣帶進我們鄭家。”鄭夢慧指着司機師傅,指桑罵槐。

“就是說啊,就是有你們這種不知身份低賤的人,明明只是土雞,還妄想變成鳳凰的,滾下去,不然我們叫保安了。”鄭楚楚配合着鄭夢慧。

司機師傅被這麽莫明的罵了一糟,人都傻了,而後雙手叉腰,罵回去:“你們這二個潑婦,我拿我的車錢,天經地義,看你們穿的人模人樣的,一點素質也沒有,一大清早的,他娘的,真他媽的晦氣。”

他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啊——,惡心死了!”兩個千金大小姐,在那裏大呼小叫的。

夏詩雨一陣的頭痛。

“發生什麽事了?”鄭易楠走到門口,就聽到有吵架的聲音了。

這會看到外面這個情景,他大約就猜到了。

“這位先生,我看你倒是挺斯文的,你來評評理。”司機師傅指着夏詩雨:“這位小姐,她欠我的車錢,說好的到了拿給我,我等了半天不見她拿下來,就上來問問,沒想到這兩個潑婦,就滿嘴的噴糞。”

“多少錢,我給你。”鄭易楠也做別的評價。

“70塊!”

鄭易楠從錢包裏拿出一百塊遞給他:“不用找了!”

“別,這30塊我也不貪你們的,免得又被說什麽低賤的窮酸相。”司機師傅從腰包裏拿出30塊找給鄭易楠,之後開着車子走了。

鄭夢慧跟鄭楚楚覺得沒什麽可玩的了,用冷眼瞥了夏詩雨一眼就走了。

“謝謝你四叔,還好有你幫我解圍。”夏詩雨感激的笑笑,在鄭家,要不是還有他偶爾的幫幫她,過的肯定還要糟,就像今天,區區70塊,就能将她置入水深火熱之中。

“不用謝,舉手之勞而已,怎麽了,又跟新爵鬥上了。”若不是有鄭新爵的指使,鄭夢慧跟鄭楚楚也不會突然這麽做。

“可不是嘛,鬥上了。”夏詩雨苦笑笑,心想,哪天不在鬥啊。

“我不是跟你說過,不要去惹他嘛,對你沒有好處的。”鄭易楠憂心的看着她。

“随便吧,你以為我不去惹他,他就會放過我,算了,不說了,我先上樓去了。”夏詩雨無力的說道,而後走進屋裏。

鄭易楠看着她的背影,目光變的深沉。

她踏進房間,看到鄭新爵雙手環胸站在窗邊。

“好一個英雄救美啊!”

“她們這麽快就向你通報了,效率真高。”夏詩雨冷笑的走到裏面。

鄭新爵綠眸一眯,快速的逼近她,正要鉗制起她的手,管家在門外,敲了敲門,恭敬的說道:“老爺讓你們立刻過去,昨天的事,他非常生氣!”

031墓碑上不會刻你的名字

31墓碑上不會刻你的名字

鄭新爵跟夏詩雨對看一眼,昨天的事?是指人工受孕的那件事麽?

“知道了!我們這就過去!”鄭新爵淡漠的回應。

跟着管家來到老夜子的房中,只見他老人家靠在床頭,閉目養神,鄭新爵跟夏詩雨站在那裏都有10多分鐘了,也不見他張開眼睛。

而從老爺子那嚴肅的表情上看,他确實是生氣了!

“為什麽沒有照我的話做。”鄭振中張開眼睛,鷹般銳利的眸子,緊緊的盯着他們,那股子無形的壓迫感就襲來了。

夏詩雨不說話,把頭低下,盡管她很想大聲的對他說,爺爺,我不喜歡你的這個安排,可不知是真的怕他或是已經習慣在他面前裝乖巧,她的喉嚨裏愣是發不出聲音。

鄭新爵抿抿唇,似随意的說:“詩雨面子太薄,一聽人工受孕,就臉紅的跑掉了,我就從後面追上去了,我說爺爺,你讓我們做這種事,也事先告知我們一聲,也好讓我們有個心理準備嘛,主要是太突然了。”

鄭振中的表情明顯緩和了一些:“爺爺這麽做也是不得以,我沒多少日子了,在閉上眼睛之前,我得看着詩雨懷孕,這樣我才能放心的走,可是你們呢,三天二頭吵架,冷戰,一個不回家,一個也随之任之,這樣別說一個月了,一年二年也不會懷上的。”

“爺爺,你不會還想說服我們去人工受孕吧。”鄭新爵想來老爺子是不會那麽善罷甘休的。

“我都問過在這方面權威的醫生了,這個方法是最快捷有效的,受孕率也是極高的,有資格為你傳宗接代的女人只能是詩雨。”鄭振中把話的擲地有聲。

“哎——,真的有夠頭痛的。”鄭新爵對這老頭深表無力,人工受孕得來的孩子,怎麽都覺得別扭。

鄭振中見夏詩雨一直低着頭不說話,放柔語氣問:“詩雨,你是不是也不喜歡爺爺這個安排,有意見可以提,也能商量。”

夏詩雨沉思了片刻,擡起頭來:“我不喜歡以這種方式懷上孩子,感覺自已像個容器。”

她是第一次表達自已的心聲,考慮再三,她實在無服讓自已妥協。

“你的形容可真是精妙。”鄭新爵被逗笑了。

鄭振中臉上表現出了一絲愧疚:“詩雨,爺爺也是為了你好啊!”

“我知道爺爺你是為我的将來鋪路,可孩子是上天恩賜的,需要順其自然,該降臨的時候自然會有的。”夏詩雨淡淡的回答,不卑不亢!

态度這麽堅決,鄭振中也有點沒法了,想起昨天女兒說的,他們之間關鍵的問題是不同房,如果這個問題能解決的話,一切都好辦了。

“了,那沒辦法了,你們樂意不樂意都必須給我去。”

另外一件事?鄭新爵跟夏詩雨同時想,老爺子又想了什麽主意。

“那爺爺你先說說答應你什麽事吧,我們得權衡一下,才能決定選哪邊好。”鄭新爵問。

“事情也不難,就是以後每天同房三次以上。”

她真想現在就潛逃!

*****

洗了澡,換了衣服,她開車去上班。

鄭新爵比她晚一步到:“夏助理,泡杯咖啡進來,順便帶上紙巾哦。”

他的話,讓夏詩雨身體一陣的僵硬,幾位美麗的秘書,更是面露暧昧。

“是!”夏詩雨鎮定而僵硬的點點頭,走去茶水間。

過了一會,她便端着咖啡進入他的辦公室。

“總裁,您的咖啡。”

“脫衣服。”

夏詩雨驚悚的擡眼,克制住內心的萬馬奔騰,冷靜的說道:“總裁,現在是早上,再過半個小時你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會議要開,還有堆積如山的工作要處理,對于分分鐘上千萬來去的鄭氏來說,還是以工作為重吧。”

“錢是賺不完的,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不脫,我可打電話給爺爺,讓他馬上找一群醫生來,将你五花大綁的押解去做人工受孕了。”鄭新爵向後悠閑一靠:“給你10秒鐘,不想配合,我就打電話了。”

夏詩雨僵在那裏,握緊着拳頭,深呼吸,再深呼吸。

現在擺在她面前的是兩種死法,是要被淹死還是燒死,同樣的痛苦,同樣的屈辱……

這道坎,她究竟能不能跨過去?

心一橫……

在夏詩雨腦袋邊的電話機,突然響了起來,差點震碎她的耳膜,她下意識的轉開腦袋。

鄭新爵看了一眼號碼,把中指放在唇邊“噓——”

他讓她噤聲,是誰打來的?

鄭新爵接起電話“喂——”

“新爵,你在幹什麽呢?”

熟悉的聲音像利刃般,瞬間刺進她的心裏。

這一刻,夏詩雨恨他恨的切之入骨!

“我在——”鄭新爵看了一眼夏詩雨,對着電話說道:“我在看文件。”

對面的施若琳銀鈴般笑了幾聲:“呵呵……我猜也是,你知道我在幹什麽麽?”

“你在幹什麽?”鄭新爵耐着性子問。

“我在想你!我現在人在韓國,這邊的事還沒忙完嘛,你要是有時間的話,抽空來陪我幾天吧,親愛的,我真的想你了。”施若琳親親熱熱的說着。

“那我抽時間看看吧。”鄭新爵敷衍她。

“嗯,那你忙吧,我挂了!”

“好!”

正在他們打算切斷電話的時候,一道本該消音的聲音響了起來:“別挂,我有話說。”

鄭新爵瞪大了眼看着夏詩雨,這該死的女人,她想幹嘛。

而電話那一頭的施若琳神經頓時緊張了:“你是誰?新爵,為什麽會有個女人在你的辦公室裏,你明明說自已在看文件的。”

夏詩雨奮力的奪過鄭新爵手裏的聽筒,臉色凝冷的放在耳邊:“聽出來我是誰了麽?若琳啊,我要告訴你的是,不管你們有多相愛,不管你們會不會厮守到老,但是——,你永遠是小三,有一天鄭新爵死了,他身旁的墓碑,也不會刻你施若琳的名字,你給我記住了,好好的記住了。”

眼淚從她眼眶中滾落,臉上滿是決絕。

鄭新爵有些惶恐的看着這樣的夏詩雨,表情是這樣的兇狠,眼神是那麽的絕望,好像要跟他們同歸于盡似的。

而她的眼淚,那麽清晰透徹的呈現在他的眼前,仿佛是硫酸從他的心底流淌過,痛到他窒息。

電話那一頭,施若琳握着手機,瑟瑟發抖起來,臉色蒼白的快速的挂斷了電話,跌坐在一邊,眼神變的毒辣無比:“夏詩雨,我不會一輩子都是小三的,總有一天,我要把你從新爵的身邊驅離。”

看來,她不能在這麽放任下去了,新爵對夏詩雨的态度近來很是奇怪,她必須得想辦法,把夏詩雨給趕出鄭家,反正爺爺也沒有多少日子可活了。

夏詩雨聽到對方挂了電話,把聽筒從耳邊拿開,心如死灰。

那種感覺就像走在一片荒蕪之中,漫天遍地灰色,沒在一點生機,也看不到路的盡頭,就這麽一直一直的走下去,沒有希望,麻木不仁的走下去,直到死亡。

這就是她的人生,她夏詩雨的人生,蒼涼悲慘到可笑。

“詩雨——”鄭新爵小心的叫她,伸手想去碰她的臉。

“不要碰我——”吼聲自夏詩雨的心靈深處爆發出來,像是剛剛沖出牢籠的猛獸,震的鄭新爵也是一怔。

他到底當她是什麽?

一個怎麽能殘忍到這個地步呢,她很想撕開他的心看一看,問一問,對一個共同生活了14年的人,難道真的沒有感情麽?哪怕她是一條狗,他也該有點感情吧,可是他沒有,完全沒有。

“你生氣了?”鄭新爵輕問了一句。

“生氣?”夏詩雨怔望向他:“或許你覺得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可我夏詩雨生來不是卑賤的人,我除了沒有父母,出身貧窮之外,我不比你們差,你憑什麽高高再上,憑什麽不把我當成人,我恨你鄭新爵——”

最後幾個字,她說的幾乎把自已的牙齒咬斷。

自尊,是她活着的底線,她可以痛苦,可以鬥争,但是她不容自已沒有尊嚴!

鄭新爵看着她,忽然間就啞口無言了。

夏詩雨走到門邊,手握着門把,身體還是跟篩子似的抖個不停,她調正呼吸,要穩住,一定要穩住,可是那股子酸楚已經沖到眼眶中了,怎麽忍也忍不回去了。

打開門,她走出去,在別人擡頭之前,快步的朝着衛生間走去。

鄭新爵在辦公桌前站了一會,拿起桌上的遙控,把窗戶打開。

陽光又照亮整個辦公室,他慢慢的坐在皮椅上,手在嘴邊放了一下,這一次,他是太過分了!

在這種情況下接電話,對她造成了傷害,現在他心裏也有一點後悔,剛才不要接,直接把電話線拔了就好了。

只是當時,他沒有考慮到那麽多,又或是他以為她會不在乎,沒想到會這麽重傷她,以前他總是變的法子,讓她難過,可是真要看到了,他又覺得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腿上的傷口已經複元,現在又痛了。

******

下班後。

鄭新爵走到夏詩雨辦公室前看了看,想跟她一起回家,不過她人已經不在了。

他幾乎立刻就趕回了家,結果她沒有回來。

天色漸漸昏暗。

夏詩雨背着包,在無人的街道上游蕩着,她現在只想呼吸一下沒有鄭新爵存在的空氣。

走着走着,時間也晚了,今天晚上的月光很好,明晃晃的挂在天上,她仰頭看着,回想着這14年來,有沒有過快樂的日子。

最後,她發現,即使是快樂在如今回想起來也全是悲傷,她真不知是怎麽熬過來的。

032事實改變不了

32事實改變不了

鄭家。

晚餐時分,鄭新爵站在門邊往外面看,夏詩雨還沒有回來。

“表哥吃飯了!”鄭楚楚在後面喊。

鄭新爵收回視線,提步向餐廳走去,坐下來吃飯。

“詩雨還沒回來麽?”鄭雅婕看原本屬于夏詩雨的位置上空空如也,就問了。

鄭易楠也留意到了,她很少缺席的!

“她不回來,我們就不吃了麽。”鄭新爵拿起刀叉。

其他的人見他的心情好像不太好,全都不再說話,低頭吃飯。

晚餐結束,鄭新爵第一個擦了擦嘴走了,盤子裏來留有很多的食物。

“表哥怎麽了?好像有心事,似乎……似乎……心情有點沮喪。”

“別開玩笑了,在表哥身上是不可能出現沮喪這個詞的。”

鄭新爵回到房間裏,繼續站到窗前,抿着嘴看着窗外,她到底去哪裏了?電話也不接,不會是一個人離家出走了吧。

最後,他終于坐不住了,開車出去找她。

在他開出去不久,另一輛銀色的跑車也開了出去。

*****

時間已是晚上8點了。

夏詩雨在這條人煙稀少的街道,獨自坐在路邊發呆已經2個多小時了,包包裏的手機一直響着,她知道是誰打來的,所以看也不看。

她不想回鄭家,更加不想看到鄭新爵的臉。

肚子咕嚕嚕的叫了,她這才想起自已一天沒吃東西了。

自已不疼惜自已,也不會有人來愛護的,她站起來,朝着另一條路走去,看沿街有沒有餐廳。

看到前面有家路邊灘,有三五成群的人,光着膀子在那裏大口的喝啤酒,大口的吃菜,男男女女的,非常的熱鬧。

她端莊的坐下來之後,立刻引起了別人的注意,因為她是這個世界的另類。

“小姐吃點什麽,我們這裏有炒菜,有燒烤,她有麻辣燙。”老板走過來招呼她。

“炒青菜,雞蛋湯,再來碗米飯。”夏詩雨淡淡的說道。

“要不要再來份暈的,加個白斬雞吧,這樣就絕配了,你看行不行。”老板主作主張的寫上去,圓圓的光頭,嘴裏刁着牙簽,穿着白色的汗衫,汗流夾背的。

這才是活生生的人啊,有血有肉。

“行啊,那就這樣吧。”夏詩雨對他淡雅的笑笑。

看板的都有些傻眼了,好有氣質的女人哪,這可不是一般人能裝出來的。

鄭新爵從公司外面的幾條街道開始找,她沒開車,要是在這附近的話,也走不遠的。

他一條一條街的找,不漏過一個角落。

車子從一條路邊開邊的時候,猛的剎車,看向外面。

遠處的路過攤上,有個女人正捧着一碗飯在那裏吃的津津有味,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夏詩雨!

“呼——”心裏大大的松了一口氣,沒離家出走就好!

*******

“小姐,我做的菜好吃麽?”老板端着雞蛋西紅柿湯上來,放在她面前,笑呵呵的問。

“很好吃,老板,我好久沒吃過這麽好吃的飯菜了。”夏詩雨稱贊道。

“呵呵……那你多吃點,看小姐你氣質不俗,應該是有錢人家的吧。”

夏詩雨的笑意減弱,垂下眼,想了想,又重新擡起眼睛:“不是的,我家很窮,沒有錢。”

老板不相信似的笑:“不用騙人了,一眼就能看出你跟我們這些底層的人是不同的,別謙虛了。”

“如果可以的話,我跟你換啊。”夏詩雨開玩笑似的說道,其實也是她的心聲。

“換是換不了了喽,同人不同命,這個得認,小姐你慢慢吃,有什麽需要叫我。”老板笑呵呵的走開了。

夏詩雨拿起調羹,勺了一口湯送到嘴裏,蛋的清香,西紅柿的酸味,全都融化在口中,好讓人懷念的味。

她低着頭,看到對面的座椅上有人坐了下來。

飄來的高檔男性麝香,讓這個溫暖的世界漸漸冰凍了,由心髒開始,向外擴散……

小攤內吃飯的人,全都把腦袋轉到這個新來的男人身上,這人的俊美,這人的氣場,這人的華麗……等等,都讓他們驚嘆,仿佛這人只是個虛幻,真人不會有這麽完美的。

鄭新爵看着對面的夏詩雨,凝視着她臉,可她就是垂着眼,不看他。

他轉過身,對剛才那光頭老板喊道:“這裏加一副碗筷!”

那磁性的聲音以及綠色的眸,愣是讓對面的女人,看的連手裏的肉都掉下來了。

鄭新爵悠悠的收回自已的眸,坐正身體。

老板拿着一副碗筷過來,放在鄭新爵面前:“你們認識啊!”

“我老婆——”鄭新爵看着夏詩雨,不疾不徐的回答。

夏詩雨聽到他的話,在那裏冷冷的扯扯嘴角。

老板煞是驚訝:“原來是夫妻啊,真是金童玉女,太般配了!”

“很多人都這麽說。”鄭新爵笑着回答。

夏詩雨在那裏板着臉,一言不發的勺湯喝,老板一看這情景,趕緊不八卦的走開了。

鄭新爵的眼睛往桌上看了看:“我能吃麽。”

“不怕拉肚子,不怕傷到你金貴的身子,那就吃吧,不過我要提醒你,這是平民食物,不适合給你這副裹着鑽石邊的腸道過濾。”夏詩雨看到他這張唯我獨尊的臉就讨厭。

她的挖苦與嘲諷,讓鄭新爵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老婆,适可而止吧。”

“沒有人讓你坐下來,你可以滾——”夏詩雨冷言冷語的攻擊,低頭自顧自的吃着,到目前為止,她的眼睛一直看着桌面,當他不存在。

邊上的人都在看,鄭新爵憋着怒氣,怕自已一個不小心會爆發,他拿起筷子,夾了一些青菜吃。

“上灑了很多農藥,也沒有綠色無公害的鑒定,你吃了說不定會中毒的。”夏詩雨終于擡起頭來,看到他在吃青菜,感覺是那麽不倫不類。

鄭新爵勾起迷人的笑:“我被毒死的話,你就就地把我埋了吧。”

“那可不行,像你這麽壞的人埋在這裏,我怕從此之後,這裏會寸草不生,我不能破壞生态平衡。”夏詩雨非常認真的譏諷他。

鄭新爵在那裏笑而不語,只是眼神快要殺人了。

“我吃肉總可以了吧,我看你吃的津津有味的。”他夾起一小塊,放進嘴裏。

“這雞是打激素長大的,知道什麽是激素麽,就是避孕藥,你多吃點吧,把你直接變成雌性動物,也減少對社會的危害。”夏詩雨夾起幾塊放到他的碗裏面。

鄭新爵的俊臉有點黑了,當着這多人的面,她可真是一點情面也不留。

老板跟攤上其他的客人,心裏想,這有錢人吵架也這麽有水準。

“我喝湯總行了吧。”鄭新爵對她燦爛的笑笑,想着自已是來找她回來,不是來跟她吵架的,破天荒的讓讓她。

“想喝湯啊,請喝——”夏詩雨大方的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鄭新爵拿起調羹,很優雅的勺起一些,喝下去,笑說:“味道還不錯!”

“當然不錯了,這裏面有一樣世界上最美味的調味品,知道是什麽麽?”夏詩雨看着他,笑的無比惡毒“這裏呀,全是從老板身上滾下來的汗水,又鹹又酸。”

她知道鄭新爵向來對什麽都講究,今天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然會坐到這個地方,吃這些平時打死也不會吃的菜。

果然!在夏詩雨說完之後,鄭新爵就一陣胃液翻滾。

他從口袋裏拿出手帕來,擦了擦嘴唇。

“惡心吧!這裏每樣你都嘗過來了,想吃都給你吃啊,你還想吃什麽,我幫你點啊。”夏詩雨說的很是大方,眼睛裏面卻還是冷的跟冰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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