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

——,老板,你黑眼圈怎麽這麽重啊。”蘇蘇看着活像大熊貓似的老板,吓了一跳。

夏詩雨心想真有這麽吓人麽?她從包裏翻出平光眼鏡戴上:“昨天有些失眠,這樣有沒有好一點?”

“有,有,比不戴眼鏡好多了。”小陳連連點頭。

別墅裏,又有三個人走出來,鄭新爵跟費美娜走在前面,丁丁走到後面。

他們坐下來,在一邊的酒店服務員送上了四份早餐。

夏詩雨低頭吃着東西,不去看鄭新爵的臉,一看到他就想起他昨晚說的話,心裏就會發堵到反胃。

“夏小姐,我希望回去之後,你能盡快的制定一套方案給我,給你二天時間,沒問題吧。”鄭新爵冷悠悠的問道,注視着她,綠眸的色彩淡的沒有情感,仿佛是個機器人。

“沒問題!”夏詩雨頭也不擡,回答的冷靜快速,恨不得不等他說完,就回答般的迫不及待。

鄭新爵将手中的銀色刀叉:“當——”的一聲,不重不輕的放下,眉頭的長眉一蹙,顯露出不悅:“夏小姐,就算你已經餓的只顧着吃,不想說話,可跟客戶說話時基本的禮貌還是要有的吧,擡起頭來,看着我說話。”

費美娜沒看過鄭新爵如此冷漠嚴酷的模樣,跟她沒關系,也不由的害怕了起來。

丁丁她們也大氣也不敢喘,這位大BOSS酷起來的樣子,可不是蓋的,氣壓頓時驟低。

夏詩雨咀嚼着嘴裏的食物,擡起頭來,黑亮的明眸對上他的眼睛,沒有表情的臉上,突兀的浮起微笑,溫和的回答:“沒問題!”

眯起綠眸,他也剎時燦爛的笑開:“沒問題就好,我等着你給我帶來驚喜。”

“請放心。”夏詩雨又是禮貌的回答,心繃着緊緊的。

“吃早餐吧,夏小姐看樣子是餓極了。”鄭新爵優雅的擺了一下手,臉上笑意盎然:“我想,主要是昨天消耗了太多體力的原因。”

夏詩雨差點被他的話噎死,其他人聽不懂,可她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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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早餐,吃的她想吐。

丁丁,蘇蘇,小陳,三個人不動聲色的偷看着夏詩雨跟鄭新爵的表情,這兩人絕對有貓膩!

離開酒店去機場,飛機早已在那邊待命,不用過安檢,更不用等待,不花錢,直接就能坐上超豪華頭等艙。

一上飛機,夏詩雨就率先坐到靠近窗子的位置上,帶上眼罩:“我飯不吃了,不用叫我。”

“哦,好!”丁丁應了一聲,看樣子老板心情不佳。

鄭新爵在斜對面冷射了她一眼。

費美娜靠在他身上,手裏拿着的雜志,撒嬌的說:“新爵,我們結婚那天,讓小朋友扮成天使給我們撒花好不好。”

鄭新爵回過神,瞥見雜志上有一群小天使,費美娜就喜歡的就是突發其想。

他伸手抱過她:“好啊,聽你的,看不出我的小心肝還很有愛心呢。”

“那當然,我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給你生一大堆的小寶寶,我媽咪說了,最好可以生三個兒子一個女兒,那樣的話,哥哥都會來寵妹妹,兄妹之間的關系就會很融洽哦。”費美娜笑颦如花,窩在他的懷裏,很幸福的樣子。

“還真是不錯的主意!”鄭新爵的笑意有些減淡,可不得不說,當費美娜說要為他生一大堆孩子的時候,他的心暖了一下。

總比有的女人,接二連三的毀掉他的孩子來的好。

夏詩雨好似已經沉沉的睡去了,寧靜的連呼吸都是那麽微弱,頭側向着窗外,表情沉寂。

沒有人去注意她的傷悲,在黑暗的世界裏,她的心靜靜的流淌着血,她的人生有太多的諷刺與可笑,讓她常常覺得自已是個小醜,現在她更加能确定離開他是正确的,再選一次,還是會這麽做,昨天吃下那避孕藥也是正确的,扼殺掉那百分之一可能性也是正确的。

費美娜才是最适合他鄭新爵的女人,她已經能感覺到。

*****

回到國內,下飛機的時候,已是深夜。

夏詩雨感覺頭很痛,一摸滾燙燙的,這下子還真的生病了。

“老板,你的臉色很差,不要緊麽?”小陳看她唇色蒼白的樣子,關心的問。

“沒什麽事啊,我很好,可能剛剛睡醒的原故吧,你們回家吧,路上小心。”夏詩雨不想麻煩她們了,這一路她們也累了。

幾個女孩聽她這麽說,也放心的坐計程車回去了。

夏詩雨轉過身,鄭家的車子也到了,司機打開着車門,鄭新爵跟費美娜正要坐進去。

拍了拍昏沉的腦袋,夏詩雨強打起精神走過:“鄭先生,費美娜小姐,你們走好,我也先回去了。”

鄭新爵看她臉色不太對,心不由的軟了:“我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不順路,我坐計程車,再見!”夏詩雨拒絕的很幹脆,微笑過後,她大步的朝着路邊走。

腳跟踩棉花似的,眼前的路燈也模糊成一片,她甩甩頭,老天爺,你可千萬別耍我,別讓我在他面前狼狽的昏倒。

“少爺——”司機見鄭新爵一直站着不上車,不由的提醒。

一輛計程車開過來,夏詩雨恍惚的向前沖了一下,差點撞到她,看的鄭新爵一陣的心驚肉跳,拉下費美娜提步過來,她已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只差幾步就能看到車上的女人了,計程車卻開走了,留下一股白色的尾氣,在夜色漸漸遠去……

“新爵——”費美娜小跑到他的身邊:“你幹嘛追夏小姐呀。”

鄭新爵從失落中回過神:“呃……本來有個事情要跟她說一下的,這下子不用了,打電話也一樣。”

“是這樣啊,我們回去吧。”費美娜沒什麽心眼,鄭新爵說什麽她就信什麽。

計程車裏。

夏詩雨倒在座椅上,半閉着眼睛告訴司機地址。

“小姐,我看你還是先去醫院吧,你人都快一副昏倒的樣子了。”

“我不要緊,只是太累了,待會你在小區門口放我下來就行了。”她知道小區對面有一家大藥房,她去買些藥來吃吃就行了。

司機聽她這麽一說,也不再多勸了。

車子停在小區門口,夏詩雨付了車錢,打開車門下去,半夜的風有點涼,一吹來她就瑟瑟發抖,人也有了片刻的清醒。

她直接穿過馬路,去了對方的藥房,買了一大堆的藥,還要溫度計,這一年她都沒生過病,這次徹底讓鄭新爵折磨病了。

從藥房出來,人更難受了,身體冷的每個關節都在打顫,頭昏沉的舉步為艱,黑暗中,她有些找不到路在哪裏了。

那麽的堅強的她,此刻心裏也感覺到無助了,站在馬路中間,來來往往的車輛那麽多,她在原地徘徊着。

一個身影從前面沖來,将她抱進懷裏,扶着她走到小區門口,夏詩雨聞到他身上有幹淨清新的香氣,心也有了依靠。

她還沒有擡頭去看,一只大手就覆蓋在她的額頭上。

趁着路燈的光,她朦胧的看到一張清隽文雅的臉,就算是渾身無力,她還是驚叫起來:“鄭易楠——”

“詩雨你病了,我送你去醫院。”鄭易楠知道她今晚上會回來,所以在小區門口等她,看她站在馬路中間搖搖晃晃的,着實把他吓出一身的冷汗。

“我不要——,你別管我。”夏詩雨甩開他的手。

鄭易楠注意她手裏鈴着一戴子的藥,二話不說橫抱起她,往小區裏面走。

“你要幹嘛,放我下來——”他也是個極度危險的人物,生病歸生病,她腦子可不糊塗。

“送你回家,然後照顧你,不用太感激我。”鄭易楠低頭,對她笑的溫暖。

“誰要感激你啊,我不要你照顧,你們鄭家的男人全是無賴投胎。”夏詩雨無力的掙紮着,心裏一陣的挫敗。

077潛在的危機感

77潛在的危機感

“哎——,你這麽說我真的好傷心,可就算你罵我無賴也好,我還是會照顧你的,我永遠都會守護着你的。”鄭易楠如春風般溫潤的笑,綻放的更為明媚。

夏詩雨心中一暖,卑鄙的家夥,在她最脆弱的時候說這樣的話,盡管多麽的不想承認,可真的有打動到她,從小到大,他一直像個大哥哥一樣,在她遇到困難或是難過的時候,就會安慰她,給她鼓勵,他們曾經真的關系很好很好。

算了,不要去想了,反正現在也鬥不過他,說不過他,随他怎樣吧。

這麽一想,她疲憊的暫時閉上眼睛,沒想到這一閉,就沉沉的睡過去了。

鄭易楠走了一段路,見她一聲不響了,低頭看她,發現她早已睡着了,他的唇邊不由泛開溫柔的暖笑,目光深情而濃烈。

将她往懷裏抱緊一些,他按了電梯,他調查過,她住在28層。

到了公寓門口,看着這電子鎖,鄭易楠在門口站了片刻,伸出手上去按下密碼,當應聲而開的時候,他的心微微一沉。

果然是這樣,她用跟新爵離婚的年月日,當成了密碼,那一天對她而言是一直銘記的吧。

抱她走進屋裏,他按亮了屋裏的燈,淡雅簡練的裝修風格,線條分明,沒有一絲花哨的東西,感覺更像是男人居住的地方,灰色的硬沙發,黑色的茶幾,白色的牆,果然是詩雨的風格,時刻都堅強着,她跟別的女人一直是有着天差地別的不同,因為她的內心經歷過太多太多的創傷。

他能體會,因為他也有相同經歷,比她的更悲慘。

把她抱到卧室,掀開被子,輕輕的放上去,指間溫柔的撫開散落在她額前的頭發:“丫頭,你這麽讨厭我,知道我有多傷心麽,心裏真的很痛,很痛……”

俯身,他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

起身,他走出房間,脫下外套放在沙發上。

從廚房的冰箱裏拿了冰塊,到洗手間找了臉盤跟毛巾,端到她的卧室,卷起起,敷在她的額頭上。

從袋子裏把退燒藥拿出來的,倒了一杯水,走到她的床邊,拍拍她的臉:“詩雨,醒一醒,起來先把藥吃了。”

“嗯……”夏詩雨朦胧的嘤咛着,張不開眼睛。

鄭易楠坐下來,将她從床上抱起,讓他靠在她的身上:“乖,先把藥吃了,把嘴唇張開。”

夏詩雨聽話的張開嘴巴,感覺有東西放到了她嘴裏,然後喝到了水,她正好很渴,所以就拼命的喝水,那甘甜的水滋潤了喉嚨,感覺好舒服,供她依靠的胸膛,在此刻也變的那麽的溫暖,值得信賴,好像父親的懷抱一樣。

“詩雨真乖,接下來好好睡一覺,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所以不要怕。”鄭易楠把她輕輕的放下,蓋上被子。

*****

鄭新爵坐在陽臺上,蹙緊着眉頭,腦子裏反複想着夏詩雨,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一個人回到家會不會昏倒?如果沒人發現的話怎麽辦?

他越想越是憂心,手機握在手上已經10分鐘了,最終還是忍不住打了電話過去。

正穿着圍裙在廚房煮粥的鄭易楠聽到手機鈴聲,關了小火從裏面出來,拉開夏詩雨的包,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鄭新爵!!!!!

神經猛的一振,黑眸中閃過陰厲,想了想,他接起電話:“喂——”

怎麽是個男人的聲音,鄭新爵的臉頓時沉黑:“你是誰?!”

“新爵,連四叔的聲音你也聽不出來了麽。”鄭易楠并不否認自已是誰,也沒有絲毫的心虛。

“四叔?”鄭新爵詫異,鄭易楠怎麽會跟夏詩雨在一起的?他知道他們很要好,不過後來貌似關系也沒怎麽樣了。

鄭易楠笑笑說道:“是啊!上次聽費美娜說你們找了一位夏小姐做婚禮策劃,我一猜是知道是詩雨,所以隔天就有去找她,今天晚上我路過那裏,正好看到她過馬路,走的搖搖晃晃的,我就送她回家了,這會人在睡覺。”

“她生病了麽?”鄭新爵趕緊問,連他自已也沒有察覺到語氣有多緊張。

“是啊,生病了,發高燒了,新爵你就別擔心了,有我照顧她就行,畢竟你是要結婚的人,讓費美娜知道你還麽關心前妻,總是不太好。”鄭易楠特別加強前妻這麽詞彙,好提醒他,夏詩雨是自由身。

鄭新爵如此精明的人,哪會聽不懂他的意思,心裏頓時不悅:“四叔,你這三更半夜特別從那裏路過,是不是有點奇怪,莫非你對你的侄媳也有意思?”

“呵——,新爵,我跟詩雨關系一直很好,難道你不知道麽,至于是不是對她有意思,我只能說她是最符合我心意的女人,另外,她現在不是我侄媳,我們是朋友。”既然問的如此直接,鄭易楠也沒理由去否認。

他現在有這個資格與權利,去追求單身的夏詩雨,名正言順的。

“當朋友?!哈——,四叔,你現在是想告訴我,你打算追求我老婆麽?”鄭新爵的臉色變的恐怖起來。

“新爵,她不是你老婆了,所以四叔追求她,不算是錯誤。”鄭易楠表明自已的态度,夏詩雨,他是志在必得的。

“鄭易楠,你藏的夠深的——”鄭新爵站起身來,眼神似要殺人,其實他心裏一直隐約知道鄭易楠對夏詩雨這麽好,必然有親情之外的情愫,可沒想到他竟膽大包天的妄想擁有她,這是他沒有料到的。

鄭易楠雲淡風輕般的嘆息:“哎——,新爵哪,我也是男人,喜歡一個女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麽。”

“去,你媽的正常——”鄭新爵暴怒的把手機砸到樓下。

另一頭的鄭易楠,微笑着把手機從耳邊拿開,一派的輕松悠閑。

從今往後,他可以光明正大的愛這個女人,在鄭新爵面前,在所有人的面前,告訴他們,他有多麽的愛她,從她進鄭家的第一眼開始,就深深的愛着她。

鄭新爵,怒過之後,一種危機感浮上心頭,夏詩雨,你現在活的可真是風聲水起,有前男友跟小男生圍着你轉還不夠,連鄭易楠也要插一腳,三個男人為你神魂颠倒,真是有本事,真是厲害的。

轉身,他快步的進屋抓起外套,離開,房間。

****

夏詩雨睡的昏昏沉沉,額頭的毛巾冰冰的,舒服極了。

鄭易楠坐在床邊,給她不時的替換着毛巾,用溫度計量體溫,如果燒一直不退的話,只能去醫院。

牆上的鐘指向了淩晨二點。

鄭新爵驅車趕來,要公寓門口的保安卻死活不讓他進去,沒辦法,他只好讓保安打通夏詩雨公寓的電話。

床邊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讓夏詩雨迷糊的睜開眼,虛弱的開口:“電話響了,拿給我——”

“我來接吧,你別管了,繼續睡吧。”鄭易楠安撫着她,過去拿起電話機:“喂——”

鄭新爵一聽又是鄭易楠的聲音,這氣就不打一處來:“讓夏詩雨聽電話。”

“她在生病,沒辦法接聽。”鄭易楠幽幽的回答。

“我管她在不在生病,讓她馬上聽電話。”他就不相信,她病的連電話也聽不了。

“抱謙,她真的沒有辦法聽,我要挂了。”鄭易楠噙着冷笑,把電話從耳邊拿開,就要放回聽座上。

一只纖細的手從被窩中伸出來,攔下他,把聽筒拉過來:“給我——”

“你确定要聽麽?是新爵的電話哦。”鄭易楠并沒有松手,怕她不知道是誰,所以提醒她。

夏詩雨愣了愣,松開手:“是他就挂了吧——”她把手又縮回被子裏,閉上眼睛。

鄭易楠微笑着把電話放回去,盡管鄭新爵在那邊怒吼着。

鄭新爵聽到電話裏兩人對話聲,氣到吐血。

他又打了過去,鄭易楠拿起就挂掉,不到10秒,又響了,如此折騰了三次之後,鄭易楠幹脆把電話線給拔了。

“呼——”鄭新爵仰天自肺腑中籲出一口濁氣,表情駭人的将電話機重重一放。

站在邊上的保安不由的向後退了退,看樣子好像是真的認識夏小姐,開這樣的車,穿這樣的衣服,小偷應該是不會的:“先生,算我怕了你了,進去吧,進去吧。”

10鐘分鐘之後,夏詩雨公寓的門鈴響了。

不開門,他就一直按一直按……

“算了,去開吧——”夏詩雨頭很痛,聽到這接連不斷的門鈴聲,這頭就跟炸開來似的。

“那好吧——”鄭易楠起身,走出的房間去開門。

一打開,鄭新爵就陰沉着臉,推開鄭易楠沖去屋裏,直到走到卧室,看到夏詩雨額頭上敷着白色毛巾,虛弱的躺在床上,怒氣頓時消失了,好吧,他承認,他在路上亂想她跟鄭易楠孤男寡女的做些茍合的事情。

鄭易楠沉着眸光,拉了拉自已的衣服走進來:“你的這種問候方式,可真特別。”

聽到聲音,鄭新爵握了握拳頭,視線從夏詩雨的臉上移開,冰刀般的落在鄭易楠的臉上:“你跟我出來,有話跟你聊——”

他滿身殺氣的走出房間,鄭易楠依舊淡然,跟着他出了房間。

夏詩雨在床上慢慢的睜開眼睛。

078兩個男人的戰争

78兩個男人的戰争

天哪,饒了她吧,鄭家這兩個大變态想在她家幹嘛呢?鄭新爵的口氣聽不上去相當的不善,不會在外面打起來吧,不會出人命吧。

她努力的撐起身體,下床,走到門邊,拉開一條縫隙,偷聽他們說話。

鄭新爵跟鄭易楠走到客廳裏,坐到沙發上。

“四叔,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你真的打算追求夏詩雨麽?”鄭新爵雙腿交疊的坐在那裏,綠眸已接近墨綠色,了解他的人都應該知道,此刻他內心正潛伏着一頭能将人撕成碎片的嗜血猛獸。

鄭易楠抿唇,溫潤而笑,回答的簡潔而篤定:“是!”

鄭新爵的手骨開始嘎嘎作響,徒然笑了起來,燦爛的不像話,眼神卻讓人不寒而栗:“你有想過這麽做的後果麽,要是讓別人知道,你在追自已的侄媳,鄭家的臉可真算是讓你丢光了,四叔,你跟你母親還真像,一樣都是那麽的恬不知恥。”

笑意沒有從鄭易楠的臉上消失,眼神也依然那麽雲輕淡泊,內心受傷越重的人,到了一定的程度,就轉化為心的一部分,不會讓人從肉眼窺探到。

他低聲笑笑,溫和的開口:“新爵啊,四叔知道你很生氣,不過我依然不會改變決定,因為從很久之前,我就愛上她了,只不過爸爸把她許配給了你而已,如果當初許給我的話,我一定不會讓她痛苦這麽多年的。”

“什麽,早就愛上她了?所以也就是說,這麽多年來一直在觊觎我的老婆,幻想着有一天我們能離婚,你好趁虛而入是麽?”鄭新爵沉斂的眸子,暴風雨即将來臨。

“呵呵……新爵,話不能這麽說,你們離婚跟我完全沒有關系,如果你對她好的話,如果你們相親相愛過一生的吧,就算我愛她愛入骨髓,我能做的也只是默默的注視而已,說穿了,是你自已毀掉了一切,既然你不好好珍惜她,不要她,那就由我來珍惜。”鄭易楠毫不忌諱的表露內心的聲音。

夏詩雨聽的心中一陣的驚懼,鄭易楠真的一直暗戀着她麽,她雖然也有感覺到他對她特別的好,但是她真的沒想到會是如此強烈的情感,垂下眼簾,她的心裏有些恐慌。

只聽砰的一聲,像是有重物落地,她吓了一跳,擡起眼皮,看到鄭新爵把鄭易楠打倒在地了。

鄭易楠坐在地上,不發怒,淡笑着看着鄭新爵:“想打的話,就打吧——”

“你想死,我還不成全你麽,有本事別還手。”鄭新爵滿是殺氣,拽起鄭易楠的領口,又是一拳,氣他的同時,他也氣自已,曾經有那麽多的時間,他是可以跟她好好過下去的。

鄭易楠擦了擦嘴角的血絲,笑道:“我沒有打你的理由,所以我不會出手,你要是覺得還不痛快,那就繼續打。”

眼看着鄭新爵第三拳就要揮下來,夏詩雨打開門沖出去:“別再打了——”

鄭新爵的拳頭停在半空,側頭,眼神淩厲的看向她:“你為他求情?”

夏詩雨腦袋昏沉的厲害,扶着牆,虛弱的說道:“我不為任何人求情,只不過打人是不對的,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人在我這裏受傷,所以請你住手。”

“說穿了,你就在想幫他,夏詩雨,你就這麽需要男人來愛你,一個,二個不夠,三個才過瘾,才有成就感麽。”鄭新爵的情緒有些失控,他只知道她在阻止他打鄭易楠,僅此而已。

夏詩雨跟他說不通,頭也好痛,幹脆就喊道:“對,沒錯,我在幫他,我想幫他,我家不歡迎你這種暴徒,你給我滾出去——”

她指着大門的方向,身形一陣不穩。

鄭新爵比鄭易楠多猶豫了一秒,就被他占了先。

“詩雨,你幹嘛出來呢,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事情,你在生病,乖乖回去躺着。”鄭易楠抱着她,撫摸她的臉跟脖子,還是很燙。

“鄭易楠,把你的手從她身上拿開。”鄭新爵大腦燃成一片火海,怒吼着沖過去,粗暴的把夏詩雨拉到他的懷裏。

夏詩雨的手臂被他扯痛,吃力張開眼睛:“鄭新爵,請你別發神經了,好麽。”

“對,我發神經了,全是因為你這不檢點的女人。”鄭新爵真好掐死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她想一直被鄭易楠吃豆腐,他不想。

鄭易楠也不去搶,只是嘴角勾起譏笑:“新爵,別像個孩子似的那麽幼稚,這沒什麽好搶的,就算人在你懷裏,她也不是你的人了,認清這個事實,理智一點吧。”

“誰說她不是我的人,她夏詩雨一輩都是我鄭新爵的人,你還是趁早滾回法國去吧。”鄭新爵把夏詩雨抱的緊緊的,好似松開一分,就會讓她逃跑似的。

“回法國不是不可能,但是,我要帶詩雨一起走——”鄭易楠的目光堅定。

“你做夢——”鄭新爵咬牙。

“是不是做夢都好,這是我努力的方向。”鄭易楠對他笑的格外優美。

他們對視着,用眼神較量着。

15分鐘之後,夏詩雨一動不動的靠在鄭新爵的胸前,早已昏迷過去了。

而鄭新爵跟鄭易楠這才後知後覺的趕緊把她送往醫院。

一路上,鄭新爵都霸道的将她抱在懷裏,不讓鄭易楠碰一下,跟個小孩般的執拗。

******

睜開眼,雪白的天花板,雪白的牆,身體輕飄飄的,感覺不到存在,好似上了天堂一般的寧靜祥和。

突然間,兩張臉冒出來,近距離的印在她的瞳孔中,于是乎,天堂就這麽變成地獄了……

“你醒啦!”

“感覺怎麽樣?”

“餓不餓?”

同時的話,同時一時間,分秒不差的從兩個男人的嘴裏吐出,好像是事先排練好一般的默契。

夏詩雨華麗麗的汗顏了。

“鄭易楠,你無不無聊,幹嘛學我說話。”鄭新爵自已也覺得相當的囧,跟個傻子似的。

鄭易楠淺笑:“你從哪裏感覺出來,我是在學你說話呢?我說的并不比你晚。”

看着鄭家這在輩分上稱之為叔侄的兩個男人,夏詩雨有種想繼續裝睡的沖動,史上集陰險,霸道,卑鄙無恥于一身的人,簡直跟地獄中牛頭馬面沒什麽區別。

可是她醒了就不能裝睡了,為了防止他們繼續争論下去,她快速的回答:“我醒了,我很好,我不餓,兩位可以回去了。”

拜托,有你們在,怎麽可能好的了。

鄭新爵跟鄭易楠同時從彼此的臉上移開,低頭看去夏詩雨:“那怎麽行呢,我來照顧你!”

相同的話又同時說出來,鄭新爵抓狂的瞪眼:“不學我說話,你會死麽。”

鄭易楠受不了的笑笑:“我還感覺到,是你在學我呢。”

“噗——”夏詩雨忍不住噴笑,見他們低頭看她,她搖頭:“不好意思,感覺你們有點搞笑,所以忍不住就笑了。”

鄭新爵的臉微微泛紅,對鄭易楠說道:“四叔你回去吧,我來照顧她就行了。”

“新爵,你留下來不太合适吧,費美娜待會找你的話,你要怎麽說呢,還是我留下來,你回去吧。”鄭易楠客氣的說道。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自然會向她解釋的。”鄭新爵表情冷淡。

“怎麽解釋?說你來陪前妻了麽。”鄭易楠笑着反問。

夏詩雨聽的頭痛,插話進去:“兩位,容我說一句好麽,我很好,不需要你們照顧,你們都回去吧,好麽?”

鄭新爵跟鄭易楠看了她一眼,沒回答,各自坐到一邊。

“詩雨,你現在這個樣子很需要人照顧,我今天沒事,我陪你,待會我下去給你買點吃的。”鄭易楠溫柔的說道。

“吃的我會去買。”鄭新爵悠悠接口。

“随便你啊——”鄭易楠也不想退讓。

夏詩雨拉高被子,真是煩死人了。

過了一會,他們前後腳離開了,夏詩雨掀開被子,心想,跟這兩個變态呆上一天的話,簡直要她的命了,她得想辦法。

思考了一下,她想了一個辦法,看到病床邊電話機,她打電話給吳子陽:“喂——,小子,你在幹嘛呢。”

“你是誰啊?”

“詩雨姐姐啊,子陽,你現在有空麽,能不能幫姐姐一個忙。”

“幫忙沒問題,不過得要有回報哦。”吳子陽正接受發型師給他弄頭發,原本是沒空的,不過一聽到是夏詩雨,他改變主意了。

“要多少錢都可以,聽着,你現在馬上到聖心醫院來,我前夫,還有……嗯,另一個男人對我死纏賴打,我真的沒辄了,所以子陽,你繼續充當的小男朋友,幫我氣走他們,做的到麽。”夏詩雨也實在是對那兩個變态沒辦法了,子陽很會演戲,找他最合适。

吳子陽聳着肩笑了起來:“姐姐你的行情可真好,好吧,我來幫你,關于回報嘛,到時再說,我挂了,親愛的。”

切了電話,他站起身,看着這一身超炫的時尚打扮,也賴的換了,對攝影師扔下一句改天再拍,也不管整個攝影棚的人怎麽抓狂哀嚎,走的潇灑極了。

鄭新爵跟鄭易楠差不多時間回到病房,他們各自我行我素的打開餐盒準備喂她。

他們的架勢,看的夏詩雨一陣的忐忑不安,不會都要來喂她吧,天哪,救命了……

“來,詩雨,我喂你——”鄭易楠暖笑着把勺子遞到她嘴邊。

“不準吃他,吃我的——”鄭新爵綠眸一眯,口氣與表情,是赤,裸裸的威脅。

079出手相救

79出手相救

夏詩雨看着這一陰一陽的男人,無奈的說道:“我不餓,能不能不吃啊。”

“不行!”鄭易楠溫笑着搖頭。

“你敢不吃看看,把嘴張開。”鄭新爵從威脅升級到命令。

呼!忍耐,忍耐,吳子陽那小子怎麽還不來,夏詩雨在心裏拼命的深呼吸,以克制自已不要發火,不要失态,閉緊着嘴,對他們笑而不語。

病房門被推開,背着包包的時尚大男孩從外面沖進來,一陣風似的端走鄭新爵跟鄭易楠手裏的碗,走到桌邊,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一邊豎起大拇指。

“味道超正點,謝謝兩位大叔。”吳子陽轉頭,對他們笑的天真無邪。

夏詩雨瞅着鄭新爵跟鄭易楠在瞬間變幻莫測的臉,心裏暗暗偷笑,贊賞的看着吳子陽,臭小子,有一套哦!

“他是誰?”鄭易楠第一次見吳子陽,心想,從哪裏冒出來的男孩子。

鄭新爵寒着一張臉回答:“是夏詩雨的小男朋友。”

“什麽?”鄭易楠被吓倒:“開什麽玩笑,這孩子才幾歲?”

“大叔,我20歲了,成年喽,現在流行姐弟戀,我跟姐姐的感情可好啦。”吳子陽轉向夏詩雨,對她嘟嘴,眨眼,妖精般的誘惑。

夏詩雨渾身起着雞皮疙瘩,不過為了氣走這兩個鄭家的大變态,她還是裝模作樣的伸出手來,嗲嗲的說道:“子陽,你怎麽才來啊,姐姐生病了。”

吳子陽站起來,走向夏詩雨,銀白色的上衣加上緊身褲,加一雙高幫的皮靴,還有朝前衛的發型,在他身上融合的時尚有型。

他坐到床邊,握住她的手,心疼的說道:“對不起姐姐,我來晚了,你怎麽樣,還難受麽。”

“姐姐看到你就不難受了。”夏詩雨摸着吳子陽的臉,目光溫柔,似能化出水來。

“真的麽?看來我只好留下來陪你了,誰讓我愛你呢。”吳子陽接起她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

他們打情罵俏的樣子,看的鄭新爵跟鄭易楠快要得內傷了。

“詩雨,你跟這孩子是認真的麽?”鄭易楠淺笑着發問,他還是不相信夏詩雨會找這種都不能稱之為男人的孩子當男朋友,這更像是故意表演的一場戲。

“你覺得不可思議麽。”夏詩雨反問。

鄭新爵悠閑的坐在一旁,微笑的嘲諷:“哪會不可思議呢,現在這個社會,本來就流行老牛吃嫩草,誰叫你這個詩雨姐姐有錢呢,包個小男生玩一玩,是不奇怪,這跟老男人包小女生是一個道理。”

挖苦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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