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8)
人都沒有想到,她還沒有參與進來,就退出了。
鄭新爵的心提了起來,快速的趕到她的身邊,不自然的對她笑:“老婆,我送你去公司吧。”
“不用了,你還是先妥當的處理好這裏的事吧。”夏詩雨淡然的拒絕他,轉動着輪椅,讓着門外而去。
“老婆——”鄭新爵過去,擋在她的面前:“只要你開口,任何的事情,我都可以做。”
夏詩雨低聲輕笑:“呵——,你想讓我當這個千古罪人?不,我不做,這是跟你人生有關的大事,跟我無關,接受或是不接受,你自已去決定吧,現在,請你滾到一邊去,別擋着我去上班,這種狗血的劇情,我沒興趣陪着你們一起出演。”
“你這是什麽意思?”鄭新爵的聲音有些發抖。
“不明白麽?意思就是,或許你該考慮大家給你的勸告,一個女人,處心積慮,連自尊心跟起碼的驕傲都不要的跪在你面前,這種程度的深情我可做不到,我夏詩雨的自尊心是不會讓任何人踩在腳底下的,人活着,并不只為愛情而活,所以,還是我退出吧,不對,我壓根沒想參與進來。”夏詩雨側過一些輪椅,望向施若琳,溫和友善的微笑:“若琳啊,謝謝你,我正煩惱着,該怎麽才能擺脫這個死皮賴臉求我回到他身邊的男人呢,你就盡量施展你渾身的法術,看能不能讓他對你回心轉意,臉皮這種東西,對你來說,反正早就不重要了,好好努力吧,加油!”
施若琳被她說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了。
鄭新柔想幫着反駁,也找不到話可以說,夏詩雨這女人,要麽不開口,淡定的保持沉默,要麽一旦開口,就決對能把人氣到吐血。
“你說的都是氣話對麽?”鄭新爵綠眸中凝滿了霧氣,凝視着她的雙眼,痛楚的不能呼吸。
他的模樣就倒影在她的瞳孔中,夏詩雨搖頭,氣若游絲:“不,我說的不是氣話,我比任何時後都要清醒,只有清醒的人,才能做清醒的決定,那種傷痛與折磨,試過一次就夠了,我是不會給你第兩次機會來傷害我的。”
她要堅強,只要憋着一口氣,不讓任何脆弱的東西出現,她就可以刀槍不入了。
轉動着輪椅,她從他面前經過。
鄭新爵呆怔了原地,綠眸中的痛楚終于凝固成液體,掉下來,他轉身去拉住她的輪椅,蹲在她面前:“夏詩雨,你的記性可真差,我說過的,我不會放你走的。”
無聲的望着眼前這個為她落淚的男人,夏詩雨又是痛又是恨,撫摸上他的臉,她的指腹碰到那溫熱的液體,喉嚨裏像是塞了一團棉花,胸口悶的似要窒息:“無賴的話,我從來不當真!”
他的目光變的黯然,失去了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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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她一把推開他,從輪椅上站起來向外疾步跑去,忘記了腳上的傷,忘記了痛,一口氣跑到屋外。
站定在陽光下,喘息着,擡頭,耀眼的光刺下來,淚水在一剎那洶湧的流淌下來,直到淚水從擡起的臉頰上順着喉嚨流到胸口,涼意鑽入,才意識到自已哭了。
鄭新爵回過神,忙從裏面追出來。
遠處,一輛車子開來過,夏詩雨也不管是誰,忙奔跑過去,打開後車門鑽進去:“快開——”
車子掉了一個頭,飛快的往外開,鄭新爵追了一段路,可兩條腿怎麽跑的過四個輪子呢,眼睜睜的看着車子消失在他的視線之內,卻沒有半點辦法。
喘着粗氣他停下腳步,下一秒,他立刻果斷的往回跑,拿出車鑰匙按了一下,開車追出去,剛才那車子好像是鄭易楠的,也只有那只老狐貍才敢這麽做。
客廳裏,鄭新柔跟鄭家其他的人都得意的笑了。
“若琳姐,不管怎麽說,夏詩雨她又輸給你了,不管她嘴上說的多厲害,滾出鄭家的還是好,最終她也得不到我哥,你放心的住下來,慢慢的感化我哥,我想總有一天,看到孩子的面上,他會接受你的。”
施若琳感激的握了握鄭新柔的手:“謝謝你新柔,還有大家,謝謝你們都這麽支持我。”
鄭家的其他成員都客氣的表示會一直支持她,事實上,他們只是想借施若琳來報之前夏詩雨把他們趕出鄭家的仇而已,孩子就是制勝的關鍵,就算是像新爵這種精明果決的男人,面對這種情況,也是束手無策的。
誰讓這是他自已造下的孽呢。
車子行駛的高速公路上,夏詩雨将頭埋在雙臂之間,向前靠在前座的椅背上。
腳上的傷口已經感覺不到痛了,心裏也流幹了血,麻木不仁了,她現在只想在黑暗中靜靜的呆上一會。
而前面開車的人也沒有出聲,只是一直向前開。
也不知是開了多麽,夏詩雨靠了太久,恍惚之間,思緒被扯入黑暗的漩渦中,蘇醒不過來了……
車子在開了很久之後,終于停下來了。
夏詩雨睜開眼睛,看到前面開車的人:“原來是你!”
鄭易楠對她盈盈暖笑:“鄭家應該沒有人敢把你帶走吧!。”
“說的也是,謝謝你了。”夏詩雨對他扯出一絲虛弱的笑,也不去看,他把她帶到哪裏來了。
“不用謝,舉手之勞而已!”鄭易楠随意的回答,而後打開車門走下去。
他看的出來,她不想跟任何人說話,想要靜一靜,所以他就給她單獨的空間,不去打擾她,他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無人能比。
車內又恢複了安靜,夏詩雨側身靠躺在座椅上,腦中還是渾渾噩噩的,從推開鄭新爵跑出鄭家那一剎那開始,什麽冷靜,什麽泰然處之都不複存在了,她的計劃原本不是這樣的,但是當她看到鄭新爵的眼淚,所有的一切就失控了,她想哭,可是她又不想讓他看到,之後的舉動她自已完全不知道了。
好在,終于出來了……
心,如同徜徉在無邊的大海中,浮浮沉沉的,找不到靠岸的地方,她忽略那種孤獨無助感,放逐自已,任由着心飄蕩着……
鄭新爵狂奔在路上,他向鄭易楠打了無數了個電話,可這該死的老狐貍竟然幹脆關機,他要帶着她的老婆到哪裏去,握着方向盤的手,森白的骨頭像是要從手背上刺出來似的。
讓他抓到的話,他要将他碎屍萬段。
也不知是又躺了多久,夏詩雨的肚子咕嚕嚕的叫了,她爬起來,按開車窗,看到鄭易楠背對着她站在小路邊,四周都是田野,空氣很清新。
“鄭易楠——”她對着他的背影叫道。
站在那邊的碩長男人回過頭來,對她輕柔的微笑:“已經好了麽?”
夏詩雨明白他說的意思,淡笑着點了點頭:“是,已經好了,我沒事了。”就算多傷心失落都好,人活着還是要按照作息生活下去不是麽,總不能不吃不喝不睡光發呆吧。
鄭易楠擡手看看表:“已經下午1點了,你肚子應該餓了吧,我帶你去吃飯。”
“好!”夏詩雨想也不想就答應,她是餓了。
鄭易楠笑着打開車門的坐進來:“恢複的真快,這才是我認識的詩雨。”遇到再大的事情,也能克服過去,不會自暴自棄。
“不然怎樣呢,哭個天昏地暗,絕食,把自已弄的憔悴不堪,讓全世界知道這女人有多可悲,然後博得大家的同情?”夏詩雨譏諷的扯着嘴角,用調侃的語氣來襯托自已真的像個笑話。
“聽上去,那麽做似乎很傻。”
“可不是嘛,是傻,受到別人的傷害已經夠慘的了,還要自已傷害自已的話,那簡直傻到骨子裏去了,為什麽要讓自已痛呢。”夏詩雨望着窗外,幽幽的嘆息。
之後,便是無言的沉寂。
鄭易楠見她不想再說了,也不再說話,車子開出小路,在鄉間緩慢的東拐西拐的,開了有10幾分鐘,停在一棟房子前。
“我們到了。”
“哦——”夏詩雨打開車門,向外看去,眼前是一處兩層樓的小洋房,看上去有些年頭了,牆體被一種藤蔓植物所覆蓋,綠色的葉子,上面開出一朵朵紅似滴血般的鮮花,與整棟房子的構造融合的非常的好,可以看出,是經過精心設計的人,而設計的人,也非常有情調跟品味。
這裏不會是鄭易楠在外面偷偷購置的私人別墅吧。
但又似乎舊了點,他這麽有錢,不會買小種小房子的。
“這是以前,我跟我媽住的地方。”鄭易楠靠在車門邊,他只要一看她思索的臉,就知道她腦子裏在想什麽。
夏詩雨對于他這種讀心術已經見怪不怪了,反正他總能知道她心裏的想法:“原來如此!”
“下車吧。”鄭易楠說道。
夏詩雨提起腳,發現整只腳都是麻的,好像這只腳不是自已的似的,稍一用力,感覺傷口又裂開,刺骨的痛便侵襲她的大腦。
“詩雨——,你怎麽了?”鄭易楠看出她的不對勁,往她的腳上看去,猛的想起,她的腳受傷的事,剛才看她那麽能跑,他一時間就忘記了。
“是腳痛麽?”他又立刻緊張的問。
“嗯——”在這裏,也只有鄭易楠才能幫她了,夏詩雨隐瞞不了:“我腳上的傷口裂開了。”
鄭易楠趕緊把她從車裏抱出來:“你怎麽不早說,你知道這可大可小的,想讓自已變成跛子麽?”
“當然不想!”
“不想你還不一聲不吭的,你這是在自殘知道麽,他不值得你這麽傷害自已。”鄭易楠的語氣中多了焦急的火藥味,這可是難得一見的。
夏詩雨低下頭,無從解釋,也不想解釋。
鄭易楠快速的進屋,把她放在沙發,小心的去脫她腳上平跟鞋,因為是黑色的緣故,所以看不到血的顏色。
“嘶——”
“痛麽?”鄭易楠暫停下手來,緊張的問。
“痛,你輕點。”夏詩雨自然而然的對他要求着,好像他是她哥哥似的,剛才麻木的不知道痛了,現在人清醒了,這傷口也清醒了。
鄭易楠屏氣凝神,輕輕的,萬分小心的把鞋子脫下來,綁在腳上的白色紗布全給血給泡紅了,鞋子裏也全是血,看的他內心一陣的絞痛。
“怎麽會弄成這樣,夏詩雨你太不知道愛惜自已了。”他責罵着她,眉間皺起。
124鄭新爵中計
124鄭新爵中計
“那個時侯,我只想快點離開,根本沒有去顧及到腳。”夏詩雨向他解釋。
鄭易楠解開腳上的繃帶,腳背跟腳掌的傷口都裂開了,裂的很深,還在滲透着血,看的是觸目驚心。
“我看還是叫醫生來幫你處理一下吧。”
他起身,走到外面,拿出手機打電話給張醫生。
夏詩雨坐在沙發上呼着氣,朝着外面看了看,又看看自已的腳,心想會不會真的殘廢了吧,說真的,她還真是有點擔心。
過了一會,鄭易楠回來了:“你乖乖呆在這裏,張醫生馬上來,我上去拿藥箱,先幫你把血止住,我怕這傷口會化膿,所以還是讓張醫生來處理一下的好。”
“你叫了張醫生?”夏詩雨驚訝的叫道。
“是啊,有什麽問題麽?我就認識這麽一個醫生,待會他就到。”鄭易楠反問。
“沒,沒有。”夏詩雨不自在的笑笑,心想,從昨晚張醫生的口氣上聽,他跟鄭新爵關系貌似很不錯,他該不會多嘴的去告訴他吧。
鄭易楠黑眸精亮了一下,轉念,若有所思的笑了笑,便朝着樓上跑去。
夏詩雨呆在下面,心裏打着鼓。
鄭新爵在外面沒有目的的找着,鄭易楠這家夥會把夏詩雨帶到哪裏去呢,天大地大的,還真是沒有尋找的方向,但是他不會放棄的,他一定要找到她。
被扔在副駕駛坐上的手機亮了起來,響了不停。
他一看是張醫生打來的,接起電話,放在耳邊:“喂——”
“少爺,你人在哪裏?”
“我在外面,有事麽?”鄭新爵口氣有些不耐,也不是針對張醫生的,只是因為找不到夏詩雨,他心裏很煩躁。
“四爺打電話給我,讓我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去,好像是誰受了傷,我想說會不會是少夫人。”
鄭新爵立刻來了精神:“鄭易楠?他讓你到哪裏去?”
“一個我也沒有去過的地方,我把他發來的信息轉發給你吧,你按着路線進去就可以了,我這會也正趕過去,你晚一點再過去吧,免得跟我碰上,我就說不清了。”
“行!你快把信息發給我。”
挂了電話,鄭新爵精神振奮的,鄭易楠這老狐貍可能還不知道張醫生是他這邊的人吧,不過他怎麽會蠢的讓張醫生給夏詩雨治療呢。
信息很快就傳來了發,他疾速的掉轉了車頭,朝着另一個方向開去。
鄭易楠從樓上拿下藥箱,幫她用幹淨的紗布纏上,先止住血,然後到廚房拿出飯菜來。
夏詩雨傻眼的看着這一茶幾的飯菜:“鄭易楠,你真的會魔法麽,怎麽一下子能變出這麽多熱飯熱菜了。”
“怎麽,你到現在才知道,我是貨真價實的魔術師麽?”鄭易楠開玩笑似的輕笑着,其實,他早在三個小時前,就發信息給鐘點工,吩咐她過來把飯做好。
“還真是讓人震驚。”雖然她不太喜歡他了,但不得不說,他真的很神。
“快吃吧。”鄭易楠把米飯遞給她。
夏詩雨接過來,便不客氣的吃了起來,她不去想鄭新爵跟施若琳那點破事,以免影響食欲,她現在很餓,所以必須要吃飽才行。
“吃慢一點,要不然會消化不良的。”鄭易楠往她碗裏夾菜,細心的提醒她。
“你也吃啊。”夏詩雨擡了一下頭。
“我不餓,我喜歡看着你吃。”鄭易楠伸手,捏到她嘴角的飯粒。
這個場景,多麽熟悉啊,夏詩雨愣在那裏,好不容易說服自已什麽也不想的,可是,這樣的對話,這樣的畫面,昨天晚上才剛剛溫馨的上演了,而今天一切全都颠覆了。
當幸福化為泡影,當微笑變成眼淚,當希望變成絕望,當愛只能擱淺……
她放下碗,嘴裏還沒有咽下去的食物變的苦澀不堪。
鄭易楠握住她的手:“詩雨,跟我走吧,跟我去法國,那樣的話,你就再也不必面對這裏的一切了。”
夏詩雨怔怔的望着茶幾,眼神逐漸失去焦點:“你的建議真不錯,我還真想逃離這一切。”
“那就不要猶豫了,跟我走吧,我不會逼你接受我的,只要你在我的身邊就好。”鄭易楠的眼中是濃烈而深沉的情感,擁有她,是他最大的心願,他的人生需要這一抹光來照亮,他不要在獨自呆在黑暗之中了。
夏詩雨抽出自已的手,目光聚焦,從迷茫脆弱到堅韌:“不,我不逃,為什麽我要逃,我可以繼續照着我既定的軌跡走,與鄭新爵再無關系,我不會再讓他傷到我的。”
“詩雨,你不要天真了,繼續留在這裏,即使你想跟新爵撇清關系,即使你們真的可以撇清關系,施若琳依然不會放過你,因為,你在這裏就是她最大的威脅,我是怕你受到傷害,而離開是最好的辦法,女人有時侯不需要那麽強的去硬碰硬,你離開也并不代表你怕她,只是你不想再做無謂的糾纏,這樣決定,也會讓你輕松很多。”鄭易楠理性的勸慰着,企圖去說服她跟他走。
自胸腔中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夏詩雨用手蒙住臉,靜默了一會之後放下來,定神的看着鄭易楠:“可以讓我在這裏呆上幾天麽,我需要時間調整。”
“在這裏麽?”鄭易楠忽而笑的明媚。
“是啊,你不會小氣的說不肯吧。”夏詩雨覺得他笑的有些奇怪。
“這怎麽會呢,你喜歡的話,住多久都可以,飯菜涼了,先吃飯吧,我去打電話,問問張醫生出發了沒有。”鄭易楠站起身來,往外面走去。
離開這裏跟他去法國的事,好似從未被提起來似的,她沒有回答,他也沒有再追問下去。
夏詩雨拿起碗來,繼續吃着飯,嘴裏咀嚼着,卻完全不知道吃的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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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新爵在高速公路上狂奔着,想用最快的速度到達,身體跟心靈都繃的像是拉緊的弓,生怕慢一秒,他就會錯過她似的。
吃飽了,夏詩雨傻坐在沙發上,過了一會,她感到頭有些暈暈沉沉的,很自然的,她就靠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可能是昨天的睡眠質量太差了,所以現在才這麽困。
黑暗的漩渦将她的神智一路的向下卷着……
過了一會,鄭易楠從外面走進來,看到夏詩雨靠在沙發上睡着了,走到她的身邊,凝視了她一番之後,拿出毛毯來給她蓋上。
起身,他在屋裏做着別的事情。
一個半小時之後,鄭新爵到了,他将車子停在遠處,沒有魯莽的闖進去,這是為了讓夏詩雨能好好治療,他只有等張醫生進去治療好以後,才能正大光明進去。
反正在他的眼皮底下,他們是插翅也難飛的。
20分鐘之後,張醫生到了,他下車,看到鄭易楠已經在門口等他了。
“四爺——”
“跟我進來吧。”鄭易楠轉身進屋,張醫生也跟着進去了。
看到躺在要沙發上的夏詩雨,張醫生故意露出詫異的表情:“是少夫人。”
“是的,她睡着了,你動作親一點,她腳上的傷口又裂開了,我不敢貿然處理,所以大老遠的找你過來。”鄭易楠壓低了聲音,把情況告訴了他。
張醫生走過去,撩開毯子,看到她的傷勢之後,他在心裏不由嘆氣,哎,這傷口看樣子是好不了了,感情的傷沒有愈合,這裏的也難以愈合呀。
處理好了之後,他要給她挂消炎藥水。
“給我吧,我想待會等她醒了再挂。”鄭易楠出聲阻止。
張醫生微怔,然後笑着把藥水瓶交給鄭易楠,收拾好東西:“傷口我處理好了,記得給她挂消炎藥,定時吃藥,裂開的地方紅腫發炎,若不好好治療的話,潰爛就麻煩了。”
“好的,我會照着辦法,麻煩你了,張醫生。”鄭易楠客氣的說道。
“不麻煩,沒別的事我先走了。”張醫生告辭離開,他是怕鄭新爵會突然沖進來,他可不卷入這種事非之中,實在是老爺子生前對他不薄,他老人家最大的希望就是孫子跟孫媳婦能好好的過日子,他這也算是還他的恩情吧。
鄭新爵遠遠的,看到張醫生的車子開出來,手機立刻就響了,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他接起來,立刻就問:“人在裏面麽?”
張醫生如實的向他回報:“在,少夫人她睡着了,我已經處理好她的傷口了,你可以進去了。”
鄭新爵挂了電話,發動車子便往裏面開去。
兩人的車子交錯而過,張醫生的車子向外開,而鄭新爵的車子向裏面開。
車子停在院子外,鄭易楠那輛銀色的保時捷就停在旁邊,鄭新爵從車上下來,大步的朝着洋房走去,經過院子,來到門口。
他擡起手來就敲門:“鄭易楠,把門打開——”
過了一會,沒有人來應。
鄭新爵惱火的把門拍的更響:“鄭易楠,你再不開門,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屋裏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鄭新爵一火,擡起腳來将門踹開,這種老式的木門,很容易就被踹開了。
門一開,鄭新爵大步的走進屋裏,客廳裏空無一人,茶幾上放着早已冷卻的飯菜。
“鄭易楠——,夏詩雨——”他對着四周喊了幾聲,心想有可能是到樓上去了,沒有絲毫的停頓,他轉身立刻上樓。
找遍了樓上的每個房間,也沒有找到他們的蹤影,他又下樓,連衛生間都找了,也沒有找到他們的蹤跡。
他們明明在這裏屋裏的,怎麽會憑空消失呢,真是太奇怪了。
鄭新爵找到後面的廚房,看到後門開着,他心裏頓時大喊着糟糕,跑出去,看到後門外有一條小路,看來鄭易楠是發現了他們,往這裏逃走了。
他想也不想就沿路追了過去,追了大概有5分鐘,他才反應過來不大對勁,鄭易楠沒有車,還要抱着夏詩雨,就算他體力再好,也一定跑不遠的,怎麽可能完全不見蹤跡呢。
糟了,中計了。
他立刻回到小洋房,後門已經關上了,從屋子繞了一大圈回到前面,鄭易楠的車子已經不見了。
“該死的——”一拳打在樹上,他中了鄭易楠的調虎離山之計了。
125不會是處男吧
125不會是處男吧
事不宜遲,他立刻上車。
從這裏通往外面的大路,只有一條路,他立刻打電話給張醫生,讓他看到鄭易楠的車子就攔截。
他就納悶了,張醫生剛出來他就進去了,照理在這麽短的時間裏,鄭易楠是絕對逃不掉的,究竟是躲在家裏的什麽地方,他樓上樓下每個角落都找遍了,難不成這個家裏還有暗道?!!
這麽想來,鄭易楠早就知道他會去,但說不通的事,即然猜到張醫生會告密,為什麽會冒這個險打電話讓張醫生過去呢?萬一他不管一切,不等張醫生來就沖進去了,他這招險棋不是失敗了?!難道他就這麽有把握他會等到張醫生為詩雨處理好傷口再進去麽?
但事實上,這只老狐貍計算的一點也沒有錯,他确實是上了他的當,這才是讓他沮喪的地方。
不一會兒,鄭新爵看前張醫生的車子停在前面,他心裏又是一沉,沒有攔到他們的車就表示,鄭易楠根本沒有走這條路,不然的話,先出發張醫生一定可以攔到他。
呼出一口氣,是他太急切的了麽?他感覺今天自已的智商實在是太低了。
猛踩了一腳剎車,車子在原地打了個急轉彎,又向原路返回,走另外兩條小路的話,說不定會有人看到,他們總要落腳的,他就不信找不到他們。
*****
天色逐漸昏暗。
夏詩雨從睡夢中醒過來,看到自已躺在一張床上,正挂着點滴,而且快要挂完了。
窗外,樹影婆娑,天都已經黑了,她記得自已在吃飯,怎麽才一會,天也黑了,地方也換了?
她現在在哪裏?鄭易楠的人呢?
正想着,房間門開了,鄭易楠從外面走進來:“醒了?”
“我怎麽會睡着的?這裏是哪裏啊?”夏詩雨扶了扶暈沉的額頭,從這簡陋的裝修來看,這裏不會是剛才的小洋房。
“這裏是普通的鄉下人家,剛剛那裏被鄭新爵發現了,我就只好帶着你跑路喽。”鄭易楠悠閑的坐到一邊竹制的躺椅上。
夏詩雨瞅着他,想了想說道:“你打電話給張醫生的時候就知道那家夥會找來吧,你為什麽還要那麽做?喜歡跟鄭新爵玩貓捉老鼠的游戲麽?”
鄭易楠淺笑着轉過頭來:“小雨,你真的很傷四叔的心,我那麽做,因為我真的忽略了你的腳會受傷,而且傷口還嚴重的發炎了,我不想拿你的傷開玩笑,而且我真的只有張醫生的號碼,所以我被迫着不得不打,也被迫着轉移藏匿的地點,不然你以為抱着你東躲西藏很好玩麽,不知道自已有多重麽,我的腰都快散了。”
不管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夏詩雨的心裏都不由的一暖。
想來或許對于他的偏見是太深了,她不好意思的轉開頭:“對不起啦!我誤會你了,這次,真的謝謝你了。”
“不用說謝謝,是我自已想要這麽做的,因為,我不想你跟他再在一起了,你應該知道為什麽吧。”鄭易楠毫不掩飾對她的愛意。
夏詩雨聰明的結束這敏感的話題:“這裏是什麽村子啊?”
“我也不太清楚,想知道的話,待會可以問這裏的主人,我想新爵應該沒有這個本事,找到這裏來,所以你可以放心的在這裏住上一段時間,我會陪你的。”
“如果你有時間的話,我也不反對你留下來,反正你想留,我也攆不走。”夏詩雨輕描淡寫的說道。
鄭易楠微笑着站起來,走到床邊坐下來:“聽口氣,好像是巴不得我走。”
“你老有幻聽吧,我最多也是呆個一,兩天就會回去的,你要陪我或是不陪我,對我來說都沒有問題。”夏詩雨目光坦然。
“我走了真的沒有問題麽?你現在連路都走不了,上樓下樓都得有人抱你,我留下當你的輪椅,你還嫌棄,我真是太傷心了。”鄭易楠假裝難過的樣子,又是唉聲嘆氣,又是大受打擊的模樣。
夏詩雨受不了的翻了個白眼:“那樣怎樣,要我說聲謝謝你麽?”
“謝謝倒不用,親我一下我到可以接受。”鄭易楠将臉湊近一些。
“你想的美——”夏詩雨推開他的臉:“鄭易楠,我剛對你形象有所改觀,你別這麽快就現原形,趁人之危這種事可不能做。”
“呵呵……”鄭易楠輕聲而笑,撩起她散落在耳邊的發絲,放到鼻尖聞了聞:“我的形象在你心中就有變的這麽差麽,10幾年來的呵護都抵銷不過那次對你的欺騙麽?”
夏詩雨搶回自已的頭發:“你錯了鄭易楠,如果沒有這10幾年來的感情,或許我不會那麽生氣,被最信任的人所欺騙,那才是痛苦的所在,你為什麽不裝到底呢,你那麽聰明,那麽會僞裝的,何不永遠的裝下去,讓我繼續以為你是那個溫柔可親,與世無争的四叔呢。”.
鄭易楠含笑着垂頭,嘴角勾起的弧度更大,忽而臉上的笑意全部消失了,深不見底黑眸中翻滾着憂傷“因為——,我等了太久,有些等不下去了。”
“什麽?”夏詩雨不明白他的意思。
突然間,在夏詩雨沒有一絲心理準備的情況下,鄭易楠撲過來用力的抱住她,吓的她條件反射的掙紮,好似撲在她身上的,是一頭危險的野獸似的。
“別動——”鄭易楠将她抱緊:“別動好麽?”
“你放開我,我就不動。”夏詩雨捶打着他的背脊,她現在駁回剛才對他改觀,這個陰險的家夥就是一個批着人皮的狼。
“詩雨,不要再這麽抗拒我了好麽,我的心很痛,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你喜歡找我傾訴,喜歡在我面前展露真實的你,喜歡靠在我的肩膀上睡着,你難道就忘記那些我們只有彼此可以安慰的歲月了麽,我們有同樣的心痛,有同樣思念的人,我們才是最适合永遠在一起的人,不要從我有生命中離開好麽,詩雨,我只有你。”鄭易楠靠在她的消瘦的肩頭,第一次表現自已內心真實的脆弱。
他可以拿所有的一切去換她,對他來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東西比她來的更加重要,為此,他将不惜一切代價。
夏詩雨在心裏悠悠的嘆息,是啊,他們曾經真的很要好,只不過,她一直當他是可以依賴的大哥而已,并沒有産生男女之間的情感。
第一次她發現,原來他也有脆弱的一面,她還以為他的心早已經百煉成鋼了。
心裏有些酸酸的,她忍不住安慰似的拍着他的背:“鄭易楠,不要這樣封閉你自已的心,不要畏懼外面的光明,除了我之外,還有很多很多好的女人,可在帶給你陽光的,我雖然至今都不能原諒,你那樣子欺騙過我,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夠活的陽光點。”
“你就是我的陽光,是黑暗中唯一照進我生命的陽光,詩雨,我愛你,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加愛你,新爵他不會帶你給幸福的,我一直再等,等你離開他,扮成魔術師,一開始我只是想要用另一種身份來安慰你而已,當我發現你似乎很在意的時候,我決定借由那個身份向你告白,沒想到會從中會發生那麽多的意外,我承認那麽做有點過分了,但是我并不想傷害你,我只是……只是……有些等不及了,對不起——”鄭易楠知道要是不為那件事好好的道歉跟解釋,她不會好好跟他相處的。
夏詩雨推開他:“我接愛你的道歉,不過鄭易楠,我要跟你說的是,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我對你并沒有男女之情,所以,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就算是離開鄭新爵。”
“沒有了他,你可以試着來愛我。”鄭易楠并不因她直白的話受打擊,仍舊是充滿信心。
“如果我說不能呢。”夏詩雨問。
鄭易楠暖暖的微笑,眸光堅定:“我說能,就一定能,小雨,我是不會放棄的。”
“實話告訴你吧,我不能。”夏詩雨也表明自已堅決的态度。
“你能!”
“不,我不能!”
“你能!”
夏詩雨無語了,好吧,她投降,再争論下去,等到天亮,最多也是說上幾萬次能與不能。
她說過,鄭家的男人最大的共同點,就是臉皮比鐵皮厚。
“親愛的四叔啊,天涯何處無芳草,憑你這長相,這身家,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我勸你啊,與其讓我試着愛你,不如你去試着愛別人,這樣成功率會大一點。”
鄭易楠擰了一下她的鼻子:“壞丫頭,四叔有感情潔癖,我只喜歡你。”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