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12)
其他的人邊開心邊害怕着,鄭新柔這一舉,着實幫她們出了一口氣,可随之而來的風暴,也可能會禍及她們。
鄭新柔心裏對哥哥有幾分懼意,但她不想讓夏詩雨那麽得意:“我當然知道自已在說什麽,夏詩雨這個下賤的女人,她不配當鄭家的少夫人。”
鄭新爵,怒火攻心,扶着夏詩雨站起來,一巴掌揮向妹妹的臉。
千鈞一發間,夏詩雨抱着孩子擋在了鄭新柔面前。
鄭新爵及時剎車,巴掌才沒有打到夏詩雨。
這一舉動出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包括鄭新爵跟鄭易楠,特別鄭新柔,她本以為這準要挨哥哥的打了,沒想到在最後關頭救她的人,反倒是夏詩雨。
上演的戲碼已狗血讓人看不懂了。
“老婆——”鄭新爵吃驚的叫她。
夏詩雨抱的孩子面向他:“新柔是你的親妹妹,我不想你打了以後心裏又要難受,我跟她之間有些誤會,所以我想跟她她單獨聊聊。”說着,她看向鄭新柔,友好的一笑:“可以麽?”
“有什麽不可以的,我很有興趣聽你怎麽說。”鄭新柔迎戰似的驕傲揚起頭,以為為她擋了一次,她就會感激她麽,別說笑了,相比起奪夫之痛,這一輩子的恥辱,她永遠也不會原諒她的。
“那等孩子睡着了,我們去你房間吧。”夏詩雨和氣的淺笑,手輕輕的拍着懷裏的孩子,在廳裏的慢慢的走着,她低頭仔細看着懷裏的孩子,棕色的發絲,雪白的皮膚,歐式的五官,漂亮又精致,說他不是鄭新爵的孩子都沒人信。
扪心自問,她恨這個孩子麽?此刻的舉動算不算在演戲?
不想去他是施若琳跟鄭新爵的孩子的話,她真挺喜歡這孩子的,可是一想到他是他們之間的結晶,就好在她心裏劃了一道血痕,不過她還是告訴自已,孩子是無罪的,大人的仇恨不要付諸在他的身上。
漸漸的,原本哭個不停的寶寶,窩在她的懷裏,香甜的睡着了。
她把孩子交給傭人:“抱他回房,一刻都不能疏忽大意,好好的照看着,萬一出了什麽差池,唯你是問。”
“是的,少夫人!”傭人小心的抱過孩子,退出了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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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詩雨走向鄭新柔:“好了,孩子睡着了,我們上樓上聊聊吧。”
鄭新柔沒有應,只是徑直走了。
夏詩雨含笑,步子不緊不慢的走着。
她們離開大廳,上樓不久,鄭新爵也起身上樓了,他放心不放夏詩雨,妹妹因為尤俊熙對詩雨記恨着,他可能理解,但是他不能理解的是,她竟然有這麽恨詩雨,恨到似要置她于死地的地步,以前她們的關系就算不如表面看着那麽好,但是也從未撕破過臉。
他一走,其他的人也總算可以把繃的跟鐵絲般的神經放松下來了。
“你們說,夏詩雨跟新柔會談成什麽樣?”鄭夢慧好奇的猜想。
鄭井琛舉起兩根手指:“只有兩個可能,要麽談和,要麽談裂。”
“我說哥,你這不廢話嘛,三歲小孩都知道這兩種可能,你們難道感覺不到,夏詩雨今天對新柔異于常理的表現,傳達出了一個訊息麽。”鄭楚楚的美眸看了在座的人。
心機較重的鄭夢嘉眼光一瞟:“你是說,她想讨好新柔。”
“沒錯!她就是想要讨好新柔,以于我們這些人,她知道表哥不放在眼裏,哪怕在他面前把我們殺了,表哥也不會眨下眼的,可新柔不一樣,她是表哥唯一一個同父母的親妹妹,就算表面上表哥也會發新柔的火,可火氣之後呢,妹妹還是妹妹,表哥終究是會心軟,要是新柔站在施若琳這一邊,她夏詩雨這少夫人的寶座還是坐不穩當,趁着這次施若琳住院,她還不趕快的拉攏人心。”鄭楚楚頭頭是道的分析。
“有道理,這也就能解釋,也為什麽會來個360度的轉變,真是個可怕的女人,卧薪嘗膽的夠久了。”鄭井輪驚嘆着。
“所以說以後我們還是少惹她為妙,她現在肚子裏的孩子,比尚方寶劍還要厲害,随便編個理由,就能讓我們死的得難看。”顧佳軍告誡着大家,這鄭家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鄭易楠一直充當着空氣,不讓別人察覺那般的寧靜,他在想,詩雨的目的真的想要拉攏鄭新柔麽?!!
****
三樓。
鄭新柔的房間。
純白的皮椅,兩人女人面對面而坐,浏覽着彼此的臉,氣氛顯得詭異。
“告訴我,你是怎麽想的?你想得到什麽?夏詩雨率先打破了沉默,目光也變的堅定。
“我要你去死,讓你不僅失去我哥,也得不到尤俊熙,知道我有多恨你麽?知道我有多讨厭你麽?一個身份卑微的女孩,一朝飛上枝頭了,你以為就能變成鳳凰麽,實話告訴你,我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你,我是公主,你是卑賤的下等人,可就是你這種與我不在一個檔次上的人,居然搶走了我的未婚夫,你讓我受到了前所未有恥辱,俊熙他不要我要你,這麽一點都不好笑的笑話,就發生在我的身上,我恨你,恨的能咬斷你的骨頭,喝幹你的血。”鄭新柔發狠湊近她,恨意湧動間,氣息也變的混亂了。
要是她的手邊有把刀,她一定會殺了她,這一年多來,從幸福完美的人生跌至殘缺悲慘的地獄,那種滋味,如飲鮮血,而這一切全都是夏詩雨賜予的。
面對鄭新柔的似要爆發的情緒,夏詩雨鎮定自若的笑笑:“你還想着尤俊熙,期待着有一天可以與他再續前緣對麽?如果你是這麽想的,你現在對付我的行為,真的是大錯特錯了。”
163步步為營
163步步為營
“你想說什麽?”
鄭新柔也不是聽之任之的主,夏詩雨的三言二語,可糊弄不到她。
“想不到你這麽聰明的人,這麽淺顯的道理也不明白,你恨我搶了尤俊熙,因此報複我,不想我好過,那你想過沒有,一旦我離開你哥,我可以跟任何男人在一起,包括尤俊熙,到時侯,你的期待,你的夢想将完全破碎,反而如果我永遠都是鄭家的少夫人,一生都只與你哥哥在一起,那我跟尤俊熙就再也沒有可能了,你想想,怎麽做更加對你有利?”夏詩雨盯着她的眼睛,撩撥着她的心尖。
這番話讓鄭新柔陷入了深思當中。
“好好想一想吧,我不可能同時會失去你哥,也得不到尤俊熙,因為尤俊熙他如今還在等我,只要我想的,我只要點下頭,他就能娶我,他也不會介意孩子,說句實話,如果有一天我跟你哥分開了,對于未來的另一半,尤俊熙肯定是最好最合适的選擇,他是我的初戀,我們之間有過美好的回憶,了解我,愛我,長的英俊,這麽多有利條件放在我面前,我何必去找別人呢,你說是吧。”
夏詩雨要向她傳遞一個最簡單明了的信息,那就是,她若是幫着施若琳跟她作對,那麽,她也會報複她,讓她永遠也別想跟尤俊熙有交集。
打蛇打七寸,而鄭新柔的要害就在是尤俊熙。
鄭新柔氣息低落,內心開始動搖:“你這是在威脅我麽?”
“你可以這麽認為,我只是想要幫你理清這利害關系而已,畢竟我與你之間,是可以不當敵人的,可如果你非要把我當敵人,我也無奈只能應戰了。”說到這個份上,夏詩雨也不遮掩了。
鄭新柔冷笑,盯着她的肚子:“這孩子真的是我哥的麽?”
夏詩雨也回以她冷笑:“你不會認為是尤俊熙的吧?”
像是說中了她內心所想,鄭新柔的眼神閃躲着,避開夏詩雨的直視。
“哈——”夏詩雨徒然失笑,換了一個坐姿:“看來你真的有這麽想,新柔啊,我不得不說,你的智商真是降低了不少,如果我肚子裏的孩子是尤俊熙的,那我還回來鄭家幹什麽,放着對我一心一意,條件也不比他鄭新爵差的男人不要,非要自讨苦吃的回來跟哥還是施若琳糾纏不清幹嘛呢,我可沒有自虐的傾向。”
鄭新柔轉動着眼珠子,她不得不承認,夏詩雨的話有她的道理:“孩子真是我哥的麽?”
“真的或是假的,9個月之間就見分曉了,你認為我會蠢的撒這種沒有勝算的謊言麽。”夏詩雨反問她。
衆所周之鄭新爵是中英混血兒,她生下來的寶寶若是純正的中國寶寶,那傻子也知道不是鄭新爵的。
鄭新柔放松下了身體,孩子不是尤俊熙的,她心裏真是舒服多了,換念一想,夏詩雨若是永遠是她的嫂子,說不定尤俊熙就會斷了對她的念頭,可若有一天,她能重新奪得他的心,到時侯,他跟夏詩雨又将碰面,除非到時她離開鄭家,跟他到外面去生活。
在心裏權衡考慮過後,她擡眼說道:“好,我暫且相信你的話,既然孩子是我哥的,那你放心,我不會再找你的麻煩。”
夏詩雨故作開心的微笑:“這樣甚好!”
“你別開心的太早,我這麽做也是有條件的,從今天開始,你不能跟尤俊熙聯系,要跟他徹底的斷絕關系,這不僅是我為了自已,更是為了我哥,要是你在暗中還偷偷聯系他的話,我一定會整的你生不如死,你也好好權衡一下,別陽奉陰違,表面一套,暗地裏又是另一套。”鄭新柔警告着,她這麽狡猾,難保不會耍花樣。
“好,我答應你!”夏詩雨爽快的答應,俊熙,對不起了,我可能又要傷你的心了,請你原諒我,現在的我,必須走的步步為營。
鄭新柔臉上露出喜悅的笑容:“那我們這就算是言和了。”
“是啊,原本你跟我就不用掐個你死我活,對你沒好處,對我也沒處,我們就跟以前一樣,做一對感情還不錯的姑嫂,哪怕是演戲。”夏詩雨笑盈盈的,虛情假意。
“說的不錯,哪怕是演戲。”鄭新柔贊同的點頭,嘴角卻扯着鄙夷。
“不過,有件事,我替你感到擔心,你不是正跟施若琳合作着嘛,你不找我的麻煩,她會生氣的,到時你可怎麽辦。”夏詩雨發愁的皺起了秀眉。
鄭新柔收起笑臉,冷哼了一聲:“她早就單獨行動了,不需要我的幫忙了,因為她找到了一個比我更好的合作夥伴。”
夏詩雨似懂非懂的點頭,心想,這鄭新柔跟施若琳之間,也并非她想在那般緊密,似乎還各懷心思。
“你說的更好的合作夥伴,不會是咱們的四叔鄭易楠吧。”她用開玩笑般的口吻,突襲式的發問,眸子精明的鋪捉她的反應。
鄭新柔猛的一愣。
這是被說中答案的最好反應,她不用說,夏詩雨已經能肯定了。
對既定的答案,夏詩雨的心還是止不住重重一沉,壓抑的透不過氣來,她不知自已還能對鄭易楠失望幾次,才能完全無動于衷,他消耗的是他們之間15年積累的感情,曾經感覺有多感動多溫暖,現在就有多難受。
算了,罷了,一直都是她太天真。
“你剛剛出差回來,肯定很累吧,好好休息,我回房了!”夏詩雨站起來,往外走。
“嫂子——”
鄭新柔忽然叫住她。
夏詩雨頓下步子,在原地轉過身來。
“做親子鑒定的那天,我看到施若琳在下樓時,被四叔叫住了,當時四叔問她,有沒有從他車上拿什麽東西,施若琳說沒有,四叔還不相信似的盯了她許久,之前,施若琳問他有沒有時間,邀他到陽臺去坐坐,不過之後,他們關起了陽臺的玻璃門,我聽不到他們在說些什麽,早在之前,她就說過,四叔會是有利的合作夥伴,因為四叔他喜歡你,想到得到你,而她則想得到我哥,他們的目的是一樣的。”鄭新柔想想還是把她知道的告訴了她,這不僅因為她的私心,更是因為她不能對不起自已的哥哥。
“親子鑒定那天麽?”夏詩雨詫異,感覺事情比她想的更複雜。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你懷疑那份親子鑒定對麽,有四叔幫忙的話,在暗中動手腳也并非不可能的事,那幫突然冒出來的記者也是四叔安排的,說不定我哥身邊還有別的內鬼,我也有跟你有一樣的想法過,但是我覺得孩子是我哥的,我也說不出為什麽,所以我內心也一直很矛盾,想着到底是告訴他還是不告訴他,這幾天因為這件事,我很心煩,因此才會借着出差,到外面去透透氣,告訴你這些不是因為我已經原諒了你,不再厭惡你,而是我覺得一直瞞着不說,太對不起我哥了。”
夏詩雨輕輕的笑了笑:“你還是挺在意你哥的,那就更加不能做讓他寒心的事,現在挽救還不算太晚,休息吧!”
轉身,她開門走出房間,順手将門關上。
鄭新爵就靠在對面的牆壁上,把夏詩雨給吓了一跳。
“你站在這裏幹嘛?”她捂着胸口,門一開,擡頭就看到一張臉,這種感覺跟從黑暗中突然跳出個人來,心髒頓時抽跳。
“再過一分鐘,我就打算沖進去了。”鄭新爵瞅着她的臉,面無表情的說道,他是擔心她,所以才站在這裏等的。
“怎麽,你怕我跟你妹妹大打出手麽?”夏詩雨平複了心跳,朝着自已的房間走去,邊走邊說。
鄭新爵走上去攬過她的腰:“是啊,我怕你們打起來,會傷到我的孩子。”
“要不要去看一看你的大兒子?”夏詩雨不經大腦就脫口而出,之後才想,她這算不算是在故意諷刺他,她骨子裏也有她無法控制惡劣性子。
鄭新爵剎那間就感到氣血不順,他抿唇僵笑:“老婆你就是愛開玩笑。”
“玩笑?誰跟你開玩笑,走,現在就去。”夏詩雨的步子往施若琳跟寶寶的房間走去。
“他已經睡了,我們還是不要去打擾他。”鄭新爵試圖扭轉方向,可她的步子絲毫不避讓,他又不敢對她硬來,誰讓她是孕婦呢,最終還是敗給她了。
小床上,粉嘟嘟的寶寶呼吸均勻的睡着的,頭側向着一邊,小拳頭緊緊握着,看上去真是可愛極了。
“老公,這孩子跟你長的多像啊,翻出你小時侯的照片,估計都分不出誰是誰吧。”夏詩雨蹲下身來,柔和的看着小床上的寶寶。
“老婆——,詩雨——”鄭新爵不去看孩子,只是略感無奈的叫着她。
“為什麽不看看他呢。”夏詩雨扯着他的手,将他拉下來:“來,來看看他——”
鄭新爵只得蹲下聲來,從這孩子來到鄭家,他就沒有如此近距離,好好的看過他,這會映入他綠色瞳孔中的寶寶是這麽的可愛,眼神在不知不覺中變柔了。
“我們不該去遷怒于他,對麽,他只是個小寶寶而已,他什麽也不知道,卻已經卷入了大人的争鬥之中,被讨厭,被唾棄,我們可真是一群殘忍的人,我在想,他長大之後會不會變成第二個鄭易楠呢,可是太可悲了,鄭新爵,你若不是這孩子的父親還好,如果是,你這輩子都将要愧對這麽孩子,我是不會心軟的。”夏詩雨撫摸了一下他的小臉,重重的嘆息。
起身,她逃也似的逃出房間,她害怕有朝一日,因為恨,自已連這麽小的孩子也殘酷的傷害,她怕自已真的會變的沒有人性。
164好自為之
164好自為之
鄭新爵感覺煩躁又頭大,從小床邊站起來,寶寶在睡夢中動了動,把小被子給一腳蹬掉了。
他彎腰把被子給蓋好,小家夥以為是媽媽,抓着鄭新爵的手指就不放了,那麽小的手,抓着他一根手指,就往嘴邊放,小嘴一噘一噘的舔着。
“你是不是餓了?”他抽回自已的手,讓傭人給泡了奶粉。
直到小家夥吃飽了,又呼呼大睡了,他才離開。
牆上的指針指向八點。
滿足過後,他們喘息癱軟在床上。
夏詩雨側身躺着,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越是安靜越是清醒,激情殆盡後的清冷與理性的回歸,又如同被醍醐灌頂般的冷,清醒的知曉,他與她之間除卻那一刻,剩下的都是冰冷。
鄭新爵拉過被子蓋在她身上,心滿意足的環抱住她:“餓麽?我讓傭人送飯上來!”
“嗯!”她清清冷冷的應了一句。
她變冷的态度讓他傻了片刻,都說男人提起褲子就不認人,想不到女人也這樣,享用玩他了,就把他打入冷宮了?
他開口想跟她談談,提了氣,憋了半天,還是洩氣的先起身打了內線電話,然後到浴室洗了澡。
走出來,他坐到床邊,撫開擋住她眼睛的劉海,嘗試着開口說:“老婆,你能不能別對我這麽冷淡。”
“剛才我還不夠熱情麽?”夏詩雨嘲笑般的勾了勾嘴角。
“是熱情,不過現在又恢複原樣了,難道你要的僅僅是我的身體?”
她坐起一些身體,用被子遮蓋着春光,笑的興味:“你這詞聽着真耳熟,哦,對了,女人不是常常會對要了她的身子,又不想負責的男人說,難道你要的僅僅是我的身體麽?鄭新爵,你現在這麽說,是在抱怨我對你始亂終棄麽?”
一口鮮血,湧到鄭新爵的喉嚨,這諷刺的也太雷人了,他被自已的老婆始亂終棄了?!!
靠,真是天下奇聞!
鄭新爵緩了緩氣,:“我的意思是,你得床上床下一個态度,我是你的老公,孩子的爸,一家之主,你不能這麽對我。”
“覺得委屈你就哭吧,鄭新爵,說句實話,我就對你身體還感點興趣,至于你的心,我真的不敢要。”夏詩雨輕拍拍他的胸膛,輕飄飄的說道。
鄭新爵頓時被氣的說不出來。
“咚咚——”
鄭新爵起身去開門。
“少爺,您要的晚餐。”傭人手裏端着托盤,鄭新爵擋着門,她也不敢貿然上前。
“給我吧。”鄭新爵拿過托盤,把門關上,端到床邊。
夏詩雨也不客氣,拿過飯就吃,她這段時間食欲一直不好,常常是吃了就吐,感覺到餓,又沒吃的胃口。可不吃又怕孩子會沒營養,所以只能是吃了吐,吐過了再吃。
“剛才跟新柔聊了什麽?”鄭新爵邊給她夾菜,邊問。
“沒聊什麽,跟她合好了而已,讓她以後不要幫着施若琳來為難我了。”夏詩雨不以為然的說道。
“就這樣?”她說的太過輕松了,讓他難以置信。
“是啊,就這樣,不信你去問她好了。”
“你就那麽一說,她就同意了?”鄭新爵接着問,繼續給她夾菜。
“是啊!”
鄭新爵手裏的筷子一頓,拉下臉來:“老婆,你覺得我像是好敷衍的人麽?”
“不像!”夏詩雨搖頭,但依然是一副坦然,不知自已錯的哪裏的模樣。
“你認為我會相信你們的對話只是這麽簡單而已麽,你當我弱智吧。”鄭新爵當然不會相信,妹妹會被那麽輕而易舉的說服?
“我不是說了,你不相信我的話,可以去問新柔嘛,反正從明天開始你會相信我的話的,對了,她還向我透密說,你帶着孩子去坐親子鑒定那天,施若琳邀請鄭易楠在兩樓陽臺密談過,不過她沒聽到他們再說什麽,因為考慮着到底要不要告訴你,心裏太煩,才決定錯着出差,到外面去透口去。”夏詩雨用率直的調調對他說着。
鄭新爵對此事毫不驚訝,他現在只關系老婆跟妹妹的事:“你究竟用了什麽辦法,跟她化敵為友的?”
他之所以相信了,是因為以她的智商,絕對不會編造很容易就會被拆穿的謊言,之前他認為她是随口敷衍,可這一段可不是敷衍那麽簡單了。
“這是我們的秘密,我不想告訴你,我想新柔也不想,唯一可以告訴你的,就是我們達成了一致。”夏詩雨不想把尤俊熙那一段說給他聽。
鄭新爵瞅着她,僵持了一會,心知再問下去也是白問:“只要你們能不再争鬥,我就寬心多了。”
夏詩雨拍拍他的肩膀,嘆息:“哎——,你現在終于知道夾在女人中間有多煩了吧,可這煩遠遠還沒有結束,我跟新柔可以合好,跟施若琳是永遠不可能的,你的煩才剛剛開了個頭而已呢,明天我們要去醫院照顧她,到時侯,免不了又是一場争鬥,你也別怨誰,這全是你自已種下的因果。”
“你說的對,說的極對。”鄭新爵放棄為自已抗辯了。
夏詩雨笑笑,不再說話,又吃了一點,躺下來睡覺了。
将托盤放到茶幾上,鄭新爵沮喪的坐到沙發上,沉靜如佛,伴随着食物一起冷卻。
*****
第二天.
新的一天,卻沒有新的開始,已存在的煩惱依然存在,讨厭的人依然讨厭,解不開結依然打的死死的。
“大哥,嫂子,早上好啊!”
鄭新柔面帶甜美微笑的招呼,掀開了鄭家清晨的第一篇章。
“早上好啊新柔,今天氣色不錯,衣服也很漂亮。”夏詩雨大方得體的回應,笑容更是親和溫順。
“嫂子你看上去也不錯啊,懷了身孕,氣色也還是這麽紅潤美麗,我都要嫉妒了呢。”鄭新柔擡舉着。
夏詩雨與她相視而笑,兩人關系看起來無比和諧。
可這非常正常的一幕,看在其他人眼裏,卻是極為震撼的。
鄭新爵見此情景,才完全相信她們是真的是合好了,起碼表面上是如此。
其他的人在一陣的錯愕之後,紛紛露出了然的表情,鄭楚楚更是朝着其他人露出的故作高深的笑,她說的沒錯吧,夏詩雨昨天找新柔,就是讨好談合去的。
吃過早餐,鄭新爵上樓拿點東西。
夏詩雨看時間還早,就到花園去散步。
今天,她跟鄭新爵都不用請了假,待會他們要一起去醫院,施若琳這會應該已經醒了。
走着走着,來到玻璃花房這邊了,看到那裏各類名貴的鮮花開的正豔,她提步進去。
一進去,就看到一又米白色的身影背對着她,站在一盤花前。
那人聽到身後腳步聲,轉過身來,看到她,似是很詫異:“詩雨——”
夏詩雨見是鄭易楠,愣了一下之後,僵硬的扯動嘴角:“是你啊。”
她見到他之後所表現出來的疏離與冷漠,讓鄭易楠心裏很是不好受,但他還是一如往昔的對她溫煦的微笑:“怎麽會想到來花房的?”
“你能來我就不能來麽,四叔。”她語句僵硬,甚至還帶着挑釁。
“當然可以,今年的藍色妖姬開的很好,改天讓傭人剪些送去你房間吧。”鄭易楠和煦淺笑着,春風拂面不過如此。
可惜,如果這是黑暗中的幻像,那就恐怖了。
夏詩雨走過去,看了一眼那些藍色的花朵:“你又想到一個害我的新點子了麽,施若琳出了車禍,沒辦法實施了,所以由你來接班繼續完成麽?這次是什麽?花內藏毒,還是藏條毒蛇來咬死我?”
鄭易楠深譚一般的黑眸,透出痛意:“詩雨,我不會傷害你的,永遠都不會。”
“你住口——”夏詩雨尖銳的喊道,對他冷冷一笑:“閉上你的嘴,不要再說些讓我惡心的話了,從你站在施若琳的那一邊,并幫她策劃陰謀詭計開始,你就已經在傷害我了,鄭易楠,我告訴自已,對你這樣的人,不值得我去生氣跟失望了,因為這就是真實的你,可是當我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心裏還是不免難過的無法呼吸了,那是我對我們過去15來感情的一種遺憾與心痛,現在我都不想見到你的臉。”
“呵——”鄭易楠痛楚的苦笑,心被她撕裂:“不想見到我的臉?就這麽讨厭我麽,你知道我心裏的感受麽,你以為這個世界不是白,就是黑麽,我做的一切,只是在為自已争取幸福,每個人愛的方式都不一樣,你不愛我,可是我愛你啊,你說你心痛,可你有想過我的心麽,15年來唯一凝視的女人,我以為你是可以拯救我的,可是你終究還是以恨來結束我們的緣分麽。”
已經無人能觸及的心,在她的面前崩潰成灰燼。
他的眼中也終于掉下淚來,因為心實在太痛太痛,超出他的負荷……
夏詩雨仇視的心,慢慢變軟,看着他痛不欲生,看着他落淚,她心裏莫明的難受,放開緊握的拳頭,她輕聲嘆息:“鄭易楠,你回法國去吧,找個女人結婚也好,一個人孤獨終老也好,不要再回來了。”
鄭易楠望着她,黑眸中山崩地裂,望着望着,突兀的獨自一個失笑起來:“呵呵……”
眼淚夾雜着笑聲,聽的人心碎,那該有多悲傷,多凄涼,才換來他如此的笑。
“鄭易楠,請不要再折磨你自已了,回法國去吧。”夏詩雨喉嚨發堵,或許是她才成就了今天的他,因為愛她,他才變成這樣的,可為何要弄的這麽傷不可呢。
鄭易楠停止了笑,眼神溫柔的似要把她吸進身體裏:“會回去的,等我死了以後!”
夏詩雨不由的打了一個寒蟬,他傳遞給她的冰冷,痛苦,悲傷,還有絕望,讓她感覺害怕,還有心酸。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穩定了心神:“跟你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鄭易楠,我這次一定要打倒施若琳,誰擋着我,我都會不留情的将之鏟除,這是最後一次,看在我們過去的情分上,我不再追究了,但是下一次,我不會再饒過你的,話已至次,你是去是留,我也不再管了,鄭易楠,你好自為之吧。”
她說完就朝外走,不想再停留。
165真假昏迷
165真假昏迷
他只要拿到證明孩子不是我的證據,其他關于她收買,以及陷害詩雨的帳,他就能一一揭發出來,一次性來個了結。一道強勁的力量,從後面席而來,将她禁锢。
“詩雨——,我愛你,凝視你的每個眼神都是真的,我對你的心全是真的,我愛你,從第一眼開始便注定淪陷,你不愛我,但是我會一直愛你,一直,一直……”他痛楚的呢喃着,磨蹭着她發絲,清隽秀逸臉上,如死士般的決絕。
有一種人,要麽不愛,可一旦愛了,對他來說就是天長地久。
“鄭易楠,請你放尊重點,我可是你的侄媳。”這麽固執強硬的鄭易楠,讓夏詩雨感到害怕。
玻璃花房外,有人拿着手機快速的拍下裏面的畫面。
“侄媳?!呵呵……”鄭易楠又笑了,笑中帶着嘲笑,還有他骨子裏的邪肆與陰鸾:“我真不喜歡這個稱謂。”
他說着,松開了她。
她立刻逃出花房,一口氣回到別墅,連頭都不敢回,背後的那雙眼睛,熾熱的如同野獸。
“老婆,你怎麽喘成這樣。”鄭新爵從樓上下來,就看到她上氣不接下氣的從外面走進來。
“不要緊的,可以走了麽。”夏詩雨沒将遇到鄭易楠的事情告訴他,要不然他準會找他算帳的,眼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鄭新爵綠眸精斂了一下,她肯定是在外面遇到了什麽,只是她不想說,他也逼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假裝不放在心上的笑笑:“這就好,我們走吧!”
他牽起她的手,走出別墅,遠處,他瞅見鄭易楠正走過來。
莫非剛才她跟鄭易楠起來沖突了?
夏詩雨裝作沒有看到鄭易楠,先上了車,鄭新爵随後上來。
人與車交錯而過,氣流在無形中一緊,空氣被壓縮。
透過後視鏡,夏詩雨盯着那一抹米白,想到剛才他的話,他突如其來跟鄭新爵一樣強悍的擁抱,她就感到恐慌。
綠眸往她這邊一瞥。
“鄭易楠今天西裝,顏色不錯。”慵懶輕佻的語氣,帶着絲愠怒。
她明明與鄭易楠見面了,還發生了事情,卻不告訴他。
“呃——,嗯,是還不錯。”夏詩雨轉開視線,回應的言不由衷,看不懂的人,也能理由為心虛。
好比鄭新爵。
車子飛速向前,猛的轉了一個彎,流暢,驚險。
她知道,他生氣了。
只不過他因為施若琳的事理虧再先,所以火氣不敢太旺而已。
“老婆,即使我是個混蛋,可我也不允許你看別的男人,特別是鄭—易—楠。”他将最後三個字說的極慢,極重。
“你放心吧,哪怕要偷情,我也不會選他,凡事幫施若琳的,都是我的敵人,包括你。”夏詩雨的眼神點在他的俊美的臉上。
鄭新爵側頭,火氣已退去了,用溫柔的目光撫慰着她:“老婆,我會跟你站在同一條陣線上的。”
“你不需要站邊,只要呆在中間便可,我要親手收拾她。”
“夏詩雨,你知道最近的你,讓我感覺自已成了你的傀儡,我不喜歡這種感覺。”鄭新爵不喜歡別人掌控主導權。
“當然不會喜歡,不可一世,倨傲尊貴的鄭新爵,怎麽會喜歡被別人操控呢,你曾說過讓我永遠不要揣摩你的心,如今,你早已把心攤在我的面前,透明的像張紙。”
“是,我輸給你了,輸就輸在,我發現自已早已愛上了你。”
“但是你還是負了我,傷害了我,因此,你輸的更徹底,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