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5)
把攝像頭藏哪兒了?”
“一個你看不到的地方,寶貝。”鄭新爵笑眯眯的回答她,撫着她的發絲,半閉上眼睛,他仿佛真的感受到那發絲在指間絲絲縷縷的劃過。
“你正在看着我吧?”夏詩雨幻想着他現在的表情跟神态,高高在上的坐着,悠閑的喝着咖啡。
“沒錯。”他笑。
“心情怎麽樣?是不是非常好,爽歪了,樂翻了吧。”夏詩雨似乎可以想像得到他此刻的愉快表情,讓她很想揍他。
鄭新爵摸摸下巴,笑的嘴都合不攏:“親愛的,你也太會猜人家的心思了,我真的會不好意思的。”
夏詩雨越想越氣,幹脆拿起桌上的文件把臉給擋住:“我讓你看,讓你看,你這一天到晚只會想這種低級趣味的混蛋。”
鄭新爵見此情景,放下咖啡杯,不慌不忙的擡手看了一下表:“老婆,這下子,我真的要去開會了,別老是舉着文件夾,手會很酸的,哎,真是個傻妞。”
他站起身,離開電腦前。
而她還傻乎乎的舉着,直到累了自已放下來為止。
210一切都在掌握下
210一切都在掌握下
午後。
偌大的鄭家,到處都十分靜谧。
在這個時間段,傭人衛生也打掃完了,出去工作的主人也還沒有回來,所以多數會聚齊的某個地方去休息或是聊天。
鄭易楠午後常會去到海邊的椰樹下看書,而鄭雅婕則是每天都要睡午覺,鄭北辰要麽找個地方喝茶,要麽看電視打發時間。
這些,施若琳前段時間就觀察好了,從1點到3點這段時間,別墅裏幾乎就是一坐無人的空城。
就趁着這個空隙,錯過了,可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她上床,穿上鞋子,拿出上次去花場打算毒死夏詩雨時購買的農藥,悄悄的潛出房間,來到鄭新爵跟夏詩雨的卧室前,趁着沒人,快速的進去。
房間傭人每天都要打掃過的,所以房門是不會鎖的。
望着這個房間,施若琳心裏的恨意更強烈了,對這個房間,這張床的渴望,她已經足足等了6年了,可就算是新爵跟她最要好的時候,他也不許她走進這個房間,睡到這張床上,以前她以為是因為他讨厭夏詩雨,所以不想讓她睡在她睡過的地方,如今看來好像不是,這更像是他心裏為夏詩雨保留的位置。
用畫畫的手來下毒殺人,鄭新爵,是你把我逼到了這個地步,你不要怪我狠心。
攥緊了手裏的小瓶子,她收回心神,來到靠陽臺邊的桌子旁,上要擺放着一套茶具。
拿起一只杯子,她用棉花棒把農藥均勻的塗在每一只杯子裏,過一會就會風幹,看不出痕跡的,等夏詩雨倒水喝,就會一并喝下去,這種藥喝下去,不會馬上就發作,晚上喝了,起碼要到明天中午才發作,到時侯誰又能查出是她做的呢。
“夏詩雨,安靜的死掉吧,你說就算新爵死了,他身邊的墓碑旁的位置也不會是我,那如果你先死了呢,放心,我定會為你造一個華麗的墓碑的。”
陰狠而得意一笑,她放下手中最後一只杯子,退出房間。
*****
鄭新爵開會出來,看到手機上傳回了一條視頻,看到時間跟地點,綠眸頓時寒撤了……
夏詩雨下班回到家,保镖一路護送她回到房間。
一進房,就被坐在沙發上的鄭新爵驚吓到了,他的車被扣了,她也不知他今天開的是什麽車,以為他沒有回來,所以一進房間,看到沙發上坐着一個人,才會被吓一大跳的。
“我沒這麽可怕吧。”鄭新爵被她即時的反應給逗笑了。
“一聲不吭的坐在那裏,不是吓人是幹嘛。”夏詩雨沒好氣的說道,走過去,把包用力的放在一邊,就走到桌邊倒水喝。
她彎腰,手還沒碰到杯子,就被一聲厲喝聲給震住了。
“不要動——”
她不解的看向他:“為什麽不能動?”
鄭新爵站起來,把她從桌子邊拉開,抱在懷裏:“因為有毒!”
“什麽?”夏詩雨震驚,看着鄭新爵,氣息急促了起來。
鄭新爵拿出手機解鎖之後遞給她:“你自已看吧。”
他不敢想像如果他沒有在房間裝上攝像頭,夏詩雨回到家,就會跟往常一樣,進房,習慣性的放下包,然後去倒水喝的後果是什麽,他害怕的連想都不敢去想。
夏詩雨點開視頻,看到施若琳偷偷進了這個房間,然後往杯子塗東西,臉上有說不盡的狠毒。
“手腳動的還真快。”夏詩雨不由的冷笑,她不知道這個房間裏裝有攝像頭。
鄭新爵還真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呢。
“不算是快,離年會已經沒幾天了,在這之前,你是最大的威脅,而且她看我們正在冷戰期,以為我不會進這個房間,就算進來了,跟處在冷戰期的你,最多也是吵幾句,待一會就走,她肯定會去倒水喝的人只能你,所以才在每個杯子上抹了毒。”鄭新爵松開她,拿起杯子嗅了嗅:“氣味也很清淡,幾乎聞不出來。”
“這是當然的,如果有味道的話,還能順利的毒死我麽。”她把手機還給鄭新爵。
“若非親眼所見,我真的不能相信,她臉上會做出這樣的表情。”鄭新爵胸口郁結了一口濁氣,對施若琳的失望,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了。
雖說早就知曉她變成了怎樣的一個人,可想像與實際用眼睛看到還是有差別,心裏更失望,也更加憤怒。
夏詩雨看他似乎為此傷心,譏笑:“難過了麽,青梅竹馬怎變的這麽不堪入目,心痛了?”
綠眸悠悠的轉到她的臉上,似笑非笑:“如果我說不,你會相信麽?”
“不相信。”
“好吧,那我也沒什麽好抗辨的。”鄭新爵聳聳肩,摟過夏詩雨:“我是心痛,因為記憶中的她,哪怕有心機,但也溫柔可人,那樣子分手,什麽也不解釋就不要她了,內心也有過愧疚,可為何就不能保留那份美好的印象呢,近一個多月來,對她真的很失望,以至于內心只剩下厭惡與憎恨了。”
他嘆息出聲,那裏帶着一種無奈與沮喪。
這樣的他,讓夏詩雨感受到,原來鄭新爵也是有血有肉的,不是無緣無故,随心所欲的對一個女人寵愛與絕情,他內心也是有糾結的,只是他不喜歡表現出來。
“她很快就會明白自已的愚蠢。”夏詩雨動作輕緩的拍拍他的胸口。
鄭新爵環緊她:“事到如今,我只求你可以平平安安,永遠呆在我的身邊。”
話雖是最樸實的,可她的心裏意外的暖。
很早之前,在他身上體會到甜蜜滋味的那一瞬間,她就知道自已陷進去了,痛苦的時侯,也做過努力要拔出來,可做再多的努力,也還是抵不過他偶爾對她流露出來的好,多麽不想承認他就是操控她傷悲的那個人,也跟命運抗争過,可那份紮根在心裏對他的渴望,竟是理智所無法抵抗的。
原來她也是個很沒用的人。
纖瘦的雙臂慢慢的攀上他寬闊的肩膀,收緊,喜歡聽他的心跳聲,很安心感覺,只是他太高了,這樣子抱着,她需要把腳踮起才行。
“直到結束為止,你要聽我的話,懂麽?”他揉着她的發絲,連命令都帶着寵溺的味道。
“嗯!”她柔順的點頭:“那你可要好好保護我。”
鄭新爵捧起她的臉,低頭尋找她的唇,覆蓋上去。
黃昏的空氣中,氣氛美好的似有人灑着粉色的花瓣。
兩人正擁吻的起勁,突然,夏詩雨一把推開鄭新爵:“不對,如果說這房間裏的一舉一動都被拍攝着的話,那我們每天做的這種事,不成了現場直播了?”
鄭新爵笑了笑:“理論是這樣,不過我們在房間的時侯,我會把它關掉,白天不在這個房間裏的時侯才打開。”
夏詩雨松懈下神經:“總覺得周圍有攝像頭,渾身都怪怪的。”
“怎麽會呢,你不要去想就好啦。”
說起攝像頭,她猛的想起他裝在她辦公室的攝像頭。
一時間,剛才溫情脈脈的氣氛消散的無影無蹤了。
“鄭新爵,關于我辦公室裏的攝像頭,你能不能給我一個讓我不生氣的理由呢。”夏詩雨不懷好意的微笑。
她步步逼近,他也不逃,只是一味的笑。
“理由有很多,關心你,擔心你,保護你,想你,想要時時刻刻你都在我的視線裏,這麽多華麗真摯的理由,你應該不會生氣了吧。”他握起她的雙手,放在嘴邊親了親。
這招柔情美男計,十之八,九會中招,但是包括她。
“華麗是夠華麗了,但你漏說了一點,那就是在關心我,擔着我,保護我,想我的大前提下,你還可以附帶監視我,對不對。”夏詩雨瞪着他,靠他更近,鼻尖都快要碰到鼻尖了。
鄭新爵注視着她的紅唇:“需要我閉上眼睛麽?”
“啊?”
“問你需要我閉上眼睛麽,你好像想親我。”
夏詩雨怔了怔,反應過來,用腦門去撞他,正好撞到他挺直的鼻梁上。
“嗷——”鄭新爵捂着鼻子退開幾步:“夏詩雨,你能不能別這麽野蠻,好歹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淑女。”
“這是淑女嫁給無賴之後引發的必然後果,沒聽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句話麽。”
“那牙尖嘴利也是受我影響麽?”
“不,這是在惡劣環境中變異的,你以為有你這個頭號大變态,在鄭家很好立足麽。”
鄭新爵捂着鼻子,很是郁悶:“那我是不是要恭喜你,成功逆襲了。”
夏詩雨笑:“随便恭喜一下好了,別讓我太有負擔,另外,以後不許自作主張的跳躍話題,還有就是,你若不拆了我的辦公室的攝像頭,公平起見,我也要在你辦公室裝攝像頭,我也時刻都想凝視你的臉。”
“晚餐時間好像到了——”鄭新爵裝模作樣看表。
“不許岔開,跳躍我的話題。”
“人有三急,我想尿尿可以麽?”
夏詩雨提着氣看着他,雙手一環:“回答完了再走。”
“耗時太久,尿在褲子裏,你要負責麽?真的憋不住了。”鄭新爵假裝線痛苦的絞起腿。
他這模樣實在是讓她哭笑不得:“鄭新爵,你要不尿出來,你就變女人。”
“哇——,真是狠毒的詛咒。”鄭新爵垂下眼皮。
“不是尿急麽,怎麽還不去,憋的太久了?要不要我給你噓噓——”革命尚未成功,她還不能糗死他麽。
鄭新爵去衛生間呆了一會,看時間差不多了,就帶她下去吃飯。
當然,在大家面前,他們仍是冰凍的關系,所以也是先後下樓的。
211睜眼睛說瞎話
211睜眼睛說瞎話
餐廳裏,滿滿當當的坐滿了人。
昨天的家庭會議,讓這個家裏的人都處于神經緊張的狀态,各自心裏猜着那兇手是誰,除了知道自已不是以外,其他人看着都像是兇手。
而沒有這種心态的,就是真正的兇手。
今天吃的是西餐,廚師按着家裏每個人的不同喜好與口味,精心搭配的。
人到集了,傭人就一一上餐了。
從夏詩雨進來之後,施若琳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她的身上,似乎在觀察她的臉色。
這杯子,她是用了還是沒用?
夏詩雨喜歡吃三文魚,施若琳喜歡吃黑松露,兩份截然不同的食物,放在她們的面前。
大家拿起刀叉,陸續開動。
“若琳——”
夏詩雨忽然叫她。
施若琳停下手中的動作,擡起頭來,溫婉甜美的盈盈一笑:“嗯,有話說麽?”
“我跟你換一份吧。”夏詩雨笑裏藏刀。
施若琳有些不太明白的說:“你不是喜歡吃魚嘛,抱歉,我還是喜歡吃我這份,我不想跟你換。”
“不換可不行,必須得換,最近想要害我的人太多,我怕我的食物裏面被人下毒了。”夏詩雨站起身,端着盤子,從鄭新爵的背後繞過,來到施若琳面前。
她輕輕的放下,彎下腰,笑意深沉:“你若執意不換的話,會被大家懷疑的,要是我吃了真的中毒的話,你可就變成頭號嫌疑犯喽。”雙手大力的拍在她的肩上,掐緊,心裏多恨這個女人,笑的就有柔美。
施若琳的目光開始閃爍。
鄭新爵适時重咳,冷酷的出聲:“若琳,就跟她換吧,省得她鬧騰了。”
施若琳立刻聽話的回應:“好吧,為表我的清白,換就換吧,哎——,你讨厭吃魚了。”她委屈的小聲抱怨。
夏詩雨拿走她的盤子,回到自已的位置上,放心的吃了起來。
鄭易楠看看夏詩雨,或許,又有事發生過了?!
“過幾天就到年會了,一連被害了很多次,害的我都神經質了,大家不要介意。”夏詩雨吃着東西,順口說道。
大家紛紛表示不在意。
“剛才進房間的時侯,感覺空氣中有種怪味,兇手就在鄭家,就是在座各位的中間,我不得不防啊,新爵,待會讓傭人檢查一下房間吧,特別化妝品啊,杯子之類的。”
說到杯子,施若琳的手明顯一頓。
她沒上當!
不可能啊,那藥可是無色無味的,夏詩雨怎麽可能聞出來呢,還是說她的鼻子特別的靈?
鄭新爵略為淡漠的點頭:“可以啊!如果這樣你會安心一些的話。”
鄭易楠擡起頭來說道:“在樓道間都安上攝像頭吧,那樣,兇手若是偷偷進詩雨的房間,也會被拍下來。”
“已經裝了,沒有通知你們麽?”鄭新爵随口一說。
“當——”
施若琳一抖,叉子從手中脫落,臉色已經驚吓到了死白。
這麽大的動靜,長眼睛的都看到了。
大家用懷疑的目光看着施若琳,把她當成是犯人一樣的審視。
施若琳狠狠的咬着嘴裏的肉,拿起叉子,笑的極不自然:“對不起,我手滑了一下,驚擾到了大家。”
“只是手滑了一下這麽簡單麽,為什麽新爵說已經在樓道間裝了攝像頭,你會這麽恐慌?”夏詩雨緊盯着她的臉:“是恐慌沒錯吧,臉白成這樣,似乎還在發抖,我可以理解為恐慌吧。”
“沒有——”施若琳大聲的否認,像是在給自已壯膽:“我只是感到驚訝,鄭家的氛圍變的這麽緊張,連我這個行動不便的病人,也時常變成可疑的對象,突然聽到樓梯間裝了攝像頭,心裏一驚,這叉子就掉下來了,僅僅就是這樣而已。”
在旁的鄭易楠突然開口:“行動不便?你确定麽?”
施若琳的呼吸一頓,頭皮開始發麻:“四叔,你這說是什麽意思?懷疑我在裝病,腿可以走麽。”
“昏迷都可以裝,腿為什麽不可以,貌似整場車禍都是你在自導自演吧。”鄭易楠微微而笑,說的可是一針見血。
他費解,詩雨跟新爵手裏分明握了足夠揭穿她的證據,為什麽還是遲遲不行動,要這麽一直鬥心機下去,他能想到的唯一理由,就是為了牽出另一個兇手!
可似乎,又沒有那麽簡單。
施若琳眼神有些散亂:“我承認我裝昏迷了,我耍了小聰明,想讓新爵心裏對我有所內疚,想挫一挫詩雨的銳氣,你們也看到前些日子我都欺負的有多慘,可我出車禍是真的,腿骨折也是真的。”
哼,腿長在她身上,她說不能動,誰又能反駁的了。
“不用争辯了——”夏詩雨表情冷然:“剛不是說,不是恐慌只是驚訝麽,說實話施若琳,我不相信你,我跟四叔有着同樣的疑惑,你的腿真的斷了麽,該不會是能走路,以這個為障眼法,對我下着各種毒手吧。”
“夏詩雨,請你不要血口噴人。”
“是不是冤枉你,馬上就能見分曉。”夏詩雨把頭轉向鄭新爵:“我真的在房間聞到了異味,你說已經在樓道間裝了攝像頭,可不可以調出來看一看呢,說不定能看到令人振奮的畫面,比如一個骨折的病人,已經箭步如風了。”
施若琳的美眸一陣的直愣,五髒六腑抖成了篩子。
完蛋了,這下子完蛋了,她壓根不知道新爵會樓道間裝攝像頭的……
一直保持沉默的鄭新爵放下刀叉,拿起白色的餐巾優雅的擦了擦嘴角,淡淡的下命令:“叫監控室的組長進來!”
“是,少爺!”傭人恭敬一躬身,向外快速的走去。
施若琳的雙手放到桌子下,大力的握緊,這裏有太多雙眼睛盯着她,她一定要保持鎮定,不能讓他們看出來,可是她好害怕,害別人時心情是興奮與得意,可被別人揭露的心情,竟像是送她進斷頭臺一樣的恐怖。
夏詩雨暗暗的做出一個深呼吸,眼睛盯着施若琳,一眨不眨。
害怕麽,你是個死一千次,也不用覺得可憐的女人!
“哇……哇……”
被傭人抱着孩子,癟着嘴大哭了起來,手向施若琳那邊劃着,嘴裏咿咿呀呀的像是再叫媽媽,重複着那個單音節,如天使般明亮純淨的大眼睛裏,淚珠子掉落着,仿佛連他也感受到他媽媽這下子死定了,怕媽媽會不見,所以拼命的往她這邊靠,想到抓住她。
施若琳聽到兒子哭的這麽凄慘,忙轉身張開手去抱他:“小寶貝怎麽哭了,媽媽抱,不哭了,不哭了,咱們是小男子漢,不哭了。”
她輕輕的拍着孩子,又去親他的小臉,母愛自然的流露着,沒有心機,沒有狠毒,此刻的她只是一個純粹哄自已孩子的母親。
寶寶在她的懷裏,很快的安靜下來,小臉窩在她的胸口,香甜的睡着了,像是怕媽媽會逃走一般,胖嘟嘟的小手一直緊緊的攥着她的衣服。
夏詩雨的心在瞬間痛了,痛的像是被螞蟻在啃咬。
轉開視線,她不去看孩子跟施若琳的臉。
餐廳外,穿着黑色西裝的監視室組長,步伐急促的走進來,站在鄭新爵身側,恭敬的彎腰:“少爺!”
“去把三樓走廊上的攝像調出來。”鄭新爵沒有看他,冷淡而威嚴的命令。
“是,少爺。”監視組的組長,拿出對講機,對下面的人下着命令:“調出三樓走廊的監控錄像,馬上拿過來,少爺要看。”說完,對鄭新爵恭敬的回答:“少爺請稍等。”
施若琳覺得一秒都難熬,可又希望時間可以過的再慢一點。
不一會,有人跑進來了,手裏卻是空空的。
“電腦呢?”監控室的組長小聲而嚴厲的詢問。
“那……那個,線還沒有拉通。”那人低着頭,怯怯的回答。
“什麽?線還沒拉通,你們幹什麽吃的——”監控室組長對手下瞪眼,低聲怒吼,簡直要活吃了他似的。
施若琳耳尖的聽到了後面的對話,心慢慢的放回肚子裏,已是全身虛脫,滿身的冷汗。
鄭新爵的臉色黑沉的可怕。
“少……少爺,那個,那個——”監控室的組長,硬着頭發走上來。
“我還沒聾——”鄭新爵悠悠的轉過腦袋,黑沉的臉上勾出陰笑:“線還沒拉好?呵——,這像話麽,每月給你們那麽多薪水,你們就用這種工作态度來回報我的麽?”
監控室組長跟那名手下,低着頭,大氣也不敢喘。
“滾出去——,都不用幹了。”鄭新爵冷凝着蕭殺的臉,沒有回旋的餘地。
那兩人哭喪着臉,一句也不敢多說的退出了餐廳。
管家走上前:“少爺,你不要生氣了,這事就交給我吧。”
鄭新爵沒有應,拿起刀叉:“繼續吃飯!”
一頓飯活像演暗戰似的,誰還吃得下,可又不敢不吃,只好裝模作樣的切着。
“別得意,這次算你幸運,逃過一劫。”夏詩雨對施若琳勾起冷笑。
“有完沒完了,不想吃飯的,也給我滾出去——”鄭新爵火氣沖天的吼道。
施若琳偷偷的笑,以為鄭新爵真的幫她。
夏詩雨面子挂不住似的站起來,憋着一肚子氣的向外走。
鄭易楠朝着門外望了望,真是愛演,不過貌似大家都上當了。
*****
夏詩雨一路走到門外,見四下沒人,才轉換表情。
夜晚的風吹來很舒服,帶着海水的鹹味跟花草的香氣,讓人心曠神怡,兇手在裏面,她終于可以放松一下了。
伸了一個懶腰,漫步在綠色的草坪上,這裏視線開闊,沒人敢來行兇的,除非他們瘋了,打算跟她來個魚死網破。
212貓抓老鼠的游戲
212貓抓老鼠的游戲
她停在草坪中間,眺望遠處的海,看不到它有蔚藍,一片的黑暗,變的神秘莫測了,天空有中星星點綴着,似乎落下來一般。
失神之際,後背,肩胛下10厘米的地方頂上了一樣異物,那應該是心髒的位置。
夏詩雨心神俱散,頃刻間僵化了身體。
“相不相信我會一槍打穿你的心髒。”
溫煦柔軟,帶着調侃調調的語氣,在晚風中,如絲般飄散開來,柔到極至,才邪到了極至。
聽到聲音,夏詩雨轉過身去,用力的推開鄭易楠的手:“有病去看醫生。”
鄭易楠輕柔的笑開:“怕你還站在這麽危險的地方。”
夏詩雨嗤笑:“如果你是兇手,你真是世間最笨的兇手。”
“那如果兇手他就是笨蛋呢。”鄭易楠反問。
夏詩雨語塞。
“自信也會害死人的,不要聰明反被聰明誤,當目的只有一個的時侯,逼急了就會劍走偏鋒,只要你能死,什麽方法都要試一試的時侯,你以為不會殺站在草坪上的你麽,詩雨,你還是不懂壞人的心哪。”鄭易楠眉梢染着愁緒。
“壞人的心,只有壞人才懂麽,所以你是壞人。”
鄭易楠低斂的眼,徒然笑的開心:“對,我是壞人,不過我是愛你的壞人。”擡起眼簾,笑容消失的無影無蹤,反而帶着絲絲悲傷:“快結束這一切吧,我不想看到你成為槍把,不想看到你每分每秒都處在危險之中,新爵如果愛你,就不該再玩下去,什麽貓捉老鼠的游戲,拿你做誘餌麽。”
夏詩雨心裏的滋味很複雜:“這是我的主意,跟他沒關系。”
“就算是你的主意,他不可以阻止麽,知道全球有多麽冒險者死于非命麽,施若琳跟鄭北辰是很難對付的人麽,為什麽要弄的如此複雜,就這麽喜歡玩游戲麽,告訴新爵,如果他不速戰速決,我來幫他。”鄭易楠臉上露出鮮少有的酷寒。
對他來說,世間除她之外,沒有可重要的,擁有或抛棄,他都無所謂,他只要她能好好活着。
“鄭易楠,我們這麽做有這麽做的道理,你別搗亂了好麽。”
“除非你告訴我,不然我不會袖手旁觀了。”他一定要知道關鍵點。
“不行,我不能告訴你。”孩子的事,她不能說。
“你不說我也能查到,變的更混亂,你可別怨我。”鄭易楠作勢就要轉身。
夏詩雨一心急,拉住他的手:“施若琳的孩子是我跟鄭新爵的。”
鄭易楠震驚的轉過頭:“你說什麽?”
“那個孩子是我跟新爵的。”她又說了一遍,好幫他确定他聽到的事實。
即使是像鄭易楠這樣喜怒不行于色的人,也花了好幾分鐘才消化整理好夏詩雨說的話:“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比你想像的要複雜。”夏詩雨說了之後,就開始後悔,因為就像鄭新爵說的,不要跟狐貍合作,因為你永遠猜不到他的心思。
雖然她心裏想要相信他,雖然二叔現在是最可疑的,可這一切都還如同在薄紗後的猜測,就算是已經透過這層薄紗,看到後面那兇手的輪廓,但百分百的肯定,還是要等到這層薄紗被揭開之後。
“施若琳自已還不知道,對麽。”開了口,鄭易楠就不會再給她隐瞞的機會。
“我要進去了。”夏詩雨不回答他的問題,自顧着朝裏走。
鄭易楠把她拖回來:“她不知道孩子是你們的,也就是說,她也是被人設計的?”
“你這麽聰明,不如全都自已猜吧。”要是鄭新爵知道她把這麽重要的事情告訴了鄭易楠,一定會掐死她的。
似是看出她的心思,鄭易楠板住她的肩膀:“丫頭,都已經說了一半了,再想後悔來的及麽,與其讓我按自已的想法亂猜,不如還是爽快點告訴我吧,橫豎都一樣了。”
“是不是我不告訴你,就不放我走?”夏詩雨掙了掙。
“何止不放你走,我數到5,你不說的話,我就抱你,數到10,你還是不說的話,我就親你,1——,2——”
夏詩雨吓的亂拍打着他的手臂:“喂——,你別亂來。”
“5——”
只覺被一股子力量向前扯,人向前撲去,被他固定在懷裏,他衣服上有幹淨的氣息,不似鄭新爵的味道那麽魅惑,卻也是令人非常舒心的香氣。
“6——,7——,8——,9——”他低頭便要吻她。
“我說,我說——”夏詩雨別開頭,在心裏暗罵着他不要臉,怎麽能對她做這麽肆無忌憚的事呢。
“真讓人失望,嘴硬到底該有多好。”鄭易楠早料到她會在最後時刻投降,可是心裏還是禁不起的失落。
夏詩雨轉過頭,憤憤的瞪了他一眼:“讓你的期望落空,真是不好意思,想聽就放開我。”
“就這樣說吧,我先聽聽看,你是不是在撒謊。”這樣抱着她,他竟舍不得松開了。
“鄭易楠,我看你真的是無法無天了,這裏可是鄭家,你是我叔叔,我是你侄媳,哪怕是要輕薄,你也看看場合吧,你不怕被人罵,我可還得做人。”夏詩雨抗拒的扭着身子,這男人的臉皮,真是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了。
再說下去,鄭易楠似乎也沒有繼續抱着她的理由了,只好放開:“說吧,最好當個誠實的好孩子,不用編故事騙我。”
“我是不是編故事,你也能知道麽,以為我會在結尾處加個本故事純屬虛構麽。”夏詩雨沒好氣的回答。
見他黑眸如銀狐般的微微眯起,她才說正題:“我們查到,施若琳的孩子是我跟新爵的,很有可能是二叔買通了那個泰勒,在張醫生那裏竊取了用我跟新爵人工孕育成的胚胎,你也知道,爺爺那時有過讓我人工孕育的想法,之後泰勒跟施若琳在英國認識了,還發展成非比尋常的關系,之後找機會把胚胎放進施若琳的身體裏,然後消失了,施若琳之後發覺自已懷孕,按常理肯定會覺得泰勒的,這能從她讓你為他收買院長這一行為上看的出來,我們之所以沒有揭穿她,一來是為了孩子的安全,二來,如果揭露施若琳的話,那幕後真正的黑手會藏的更深有,而處心積慮的部署了這麽久的人,他的陰謀會單純麽,能引出她的人只有施若琳,現在你明白了,我們不是喜歡玩冒險游戲,是不得不玩。”
鄭易楠将唇往裏抿着:“你們确定這人是鄭北辰麽?”
“目前他的嫌疑最大。”
“可他似乎沒有這個膽量。”這麽多驚險的事情,真是鄭北辰完成的麽,匪夷所思。
“他看似沒有這個膽量,可鄭家又有誰是具有這個膽量的呢,其實我也對鄭新爵提出過相同的疑問,他說二叔是想铤而走險。”
鄭易楠深思着:“我想,就算不是他,也一定是他身邊的人,或許并不是只有他一個人。”
他的想法,讓夏詩雨着實又是一驚。
眼睛無意的掠過前方,已經過去的眼神,又閃了回來。
三樓陽臺,鄭新爵雙手環胸,綠眸駭人的傲然站立的,周身刮着呼嘯的黑色的龍卷風。
這下子有的鬧了!
夏詩雨大腦中只掠過這麽一句話。
“我先進去了。”她扔下這句話,快步的與他錯身而過,往別墅方向走去。
眼睛不敢往上瞅,可即使如此,那雙極度生氣,表面冰冷,內有噴火的綠眸,還是跟蚊子似的緊迫盯人,似要在她戳出上萬個小洞來。
進了屋,上樓,推開,房門。
以為還有陽臺上的男人,此刻跟閻王爺似的站在門口,差點沒把夏詩雨吓出心髒病來。
她快速的進去,将門關上,朝左邊走去。
鄭新爵移過來擋住她的去路。
不想跟他吵,她又往右邊移去。
鄭新爵腿長,一個跨步,又往右邊擋。
“幹嘛呢你?”她怕怕向後背了兩步。
“等你!”鄭新爵盯着她的臉,笑容詭異,她後退,他前進。
“等,等我幹嘛?”夏詩雨自知理虧,所以底氣也不足。
“看你!”鄭新爵笑容更加明媚,簡直可以把她分成兩半。
夏詩雨知道他現在體內藏着一只野獸,因為他看到鄭易楠跟她拉拉扯扯,被抱,還差點被親,以鄭新爵的脾氣可想而之了,照理該大發雷霆的,他卻笑的這麽恐怖,可見嚴重性。
今天跟他硬磕的話,她絕讨不好半點的便宜。
轉念,她想,她不是那種沒有變通性的女人。
朝着走了兩步,她主動靠上前勾住他的脖子,讨好般甜笑:“那就好好看吧!”
“用被鄭易楠抱過的身體來抱我,妥當麽。”鄭新爵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