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刺客

把要跟進來伺候的李元打發去了門外守着,夏文軒關上門,把錦桓安置在榻上坐下,“哪裏不舒服?”他用額頭貼上錦桓的,試着他的溫度。

錦桓只看到他在自己眼前不斷放大的臉,連濃密的睫毛都根根分明,只覺得臉上瞬間被火灼燒了一般。

“沒事。”錦桓推着夏文軒的胸膛,明明自己已經快跟他一般高了,在他面前卻總是有自己只有七歲的錯覺。

夏文軒靜默了片刻,親自拉了張凳子,坐在錦桓對面。

“是因為早上的事嗎?”他問,“朕畢竟是看着你長大的,名分上還是父子,所以…”

“不是這個!”錦桓出言截斷,話說得太快不慎嗆到了口水,咳了幾聲。

“慢慢說話。”夏文軒到了杯茶,在手裏試了試溫度,“涼了,”他皺眉道,準備叫李元進來換了。

錦桓卻傾身搶過了那杯冷茶,一飲而盡。

“皇伯伯,錦桓有件事想跟您說。”錦桓喝完冷茶,平複了一下心情,才道。

夏文軒心裏忐忑他又想說什麽驚世駭俗的話,但面上不表,只是讓他說。

錦桓把之前自己看到的一五一十說給了夏文軒聽,夏文軒就坐在他對面,他能非常清晰地看到夏文軒的眉頭越皺越緊。

“朕知道了。”聽錦桓說完,夏文軒點點頭,除了糾結的眉頭,表情看不出喜怒,“這件事情你不要管,朕會處理。”

錦桓乖乖點頭。

夏文軒看到錦桓乖乖點了頭才放心下來。記得他十二歲的時候為了幫自己而潛入宋司谏的府邸,後來險些受傷,夏文軒仔仔細細看了錦桓的表情,确認他沒有敷衍的意思才拍拍他的肩膀,“晚上廖先開設宴為朕送行,你想留在房裏休息還是跟朕一起去?”

“一起。”錦桓又露出他招牌式的笑容。

夏文軒最終也沒多少時間可以休息,下了畫舫回到住處後他就開始處理從京中送來的公務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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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宴會前,夏文軒回到寝室準備叫醒錦桓。然而錦桓躺在榻上睡得正香。

錦桓從小睡覺就折騰,喜歡把被子卷在身上往他懷裏拱。這會兒夏文軒不在身邊,他把自己卷在被筒裏蜷縮起身體,只有一張小臉睡得通紅,從被褥間探出。

夏文軒坐在床尾不忍心叫他,直到錦桓自己動了動,掙開了眼睛:“皇伯伯,什麽時辰了?”他眨了眨眼睛,待确認了面前的人是夏文軒,才輕聲問道。

“該起來了,你如果累晚宴不用去了,朕略坐坐就回來。”夏文軒說。

“不用,”錦桓聽了猛然精神了,“我跟你一起去。”

夏文軒驚了一下,很快恢複如常,含笑道:“那快些起來更衣。”

李元帶人進來服侍了他們更衣,廖先開等人已經在外恭迎聖駕。

晚宴上錦桓坐在夏文軒左側,百無聊賴聽了他們你來我往得故弄玄虛,很是沒勁。他心裏知道夏文軒其實氣極了廖先開一衆人貪贓枉法、行賄受賄。但是南方一系官員究竟有多少參與其中?又參與了多少?行賄受賄的證據何在?沒有這些依據,即使他是皇帝,也不能以錦桓的一面之詞治這些人的罪。

錦桓看着都替夏文軒覺得憋屈。

在場中跳舞的舞女各個蒙着面紗,穿着燈籠褲,露出一截小蠻腰,赤足踩在地毯上旋轉跳躍。為首的舞娘一身豔紅,半邊臉被面紗遮住,只有一雙碧綠色的眼睛勾魂攝魄。連對女人毫無興趣的錦桓都差點移不開眼睛,更別說在場的男人們了,各個像被勾了魂似的,更有甚者已經面紅耳赤。

随着紅衣舞娘快速的旋轉,她腳上的鈴铛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一股異香撲鼻而來,令人沉醉。

錦桓深吸一口氣,只發覺全身發熱,血液極速湧向下腹,令他有擡頭的跡象。他才想站起來,卻腿一軟,碰翻了桌上的酒盞,跌坐下來。

夏文軒聽到聲響,連忙轉身查看,樂聲停止,圖窮匕見,錦桓在朦胧的情潮中只聽見大廳了亂成一團,侍衛從四面八方沖進來,将他和夏文軒團團護在身後。

夏文軒已經發現了他的異常,将他牢牢護在懷裏,錦桓貼着他極近,微微前傾就能貼上他鮮紅欲滴的嘴唇。也正因此,他輕易便發現了夏文軒拼命壓抑,但仍舊略顯急促的呼吸,和某處逐漸擡頭的堅硬。

“禀皇上,舞娘共十三人全部在此,一人服毒自盡。”侍衛來報,場面已經基本控制住,但那異香估計是有問題,場中赴宴的臣子們也多面色潮紅,氣息不穩。

“所有人不準出這個院子,給朕圍起來細細地查,赴宴的所有官員的府衙和家眷,還有伺候的下人及相關者,全都一一清查,不準放過任何角落。”夏文軒命令道。

他冷冷掃了一眼在場醜态百出的官員,一把橫抱起身側的錦桓,往預備好給他休息的淨室走去。

夏文軒大步踏進寝室,想把錦桓放到床上,錦桓卻緊緊摟着他,難耐地磨蹭着。夏文軒同樣中了那異香的招,前面那些人他已經命人去找大夫來解決了,然而這床上的人卻讓他陷入了兩難——不想讓其他人看見他這樣香豔的模樣。

“皇伯伯…抱我…”錦桓緊緊摟着他的脖頸,兩眼正水汪汪得瞅着他,身體難耐地磨蹭着,仿佛久旱盼甘霖的魚。

夏文軒定力雖強,但也實在耐不住腹中一陣陣熱浪襲來。這香是為了他刺殺他而設,想必往他的方向飄了最多,所以坐在他身邊的錦桓會如此失态。夏文軒剛想把他推開,不想一只滾燙的手拂過他腰肌的皮膚,帶起一陣酥麻。錦桓已不知何時解了他的衣帶,頗有點章法得愛撫着他的皮膚,嘴裏依舊喃喃着要他抱。

夏文軒的身體早劍拔弩張,他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猛獸,緊緊抱住錦桓,合身壓下,把他搗亂的雙手按在頭頂,“錦桓,朕最後問你一次,想讓朕幫你解藥嗎?”他已經紅了眼,掐着自己的手才能堪堪使神志清明半分。錦桓衣衫半敞,露出結實漂亮的胸膛和鎖骨,粉唇微啓,媚眼如絲,“要。”他□□着說道。

“叫我的名字。”夏文軒說了最後一句話,迫不及待得扯下自己和錦桓的衣物,任由兩人的神志被藥物掌控,抵死纏綿。

李元看到夏文軒抱着錦桓進門的時候就意識到事情不好,立刻關緊了房門,把所有人都遠遠打發了,自己親自守在門外。

果然不多時,門裏就傳出了令人浮想聯翩的□□與撞擊聲。

皇上憋了這麽久,可別把二皇子折騰病了,李元腹诽。

錦桓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他動了動酸疼的身體,發現通體清爽,已經被換上了綿軟的亵衣。

他見四下無人,偷偷拉開亵衣看了一眼,臉上一燒,果然身上都是青青紫紫的齒痕與指痕。昨夜他雖中了藥,但是那一場迷夢他還多少記得。夏文軒跟他一樣都中了藥,自然也克制不到哪裏去,而且……他還刻意得擺弄腰肢誘惑他,最後被翻來覆去折騰得很慘。

“殿下醒了嗎?”李元的聲音響起,錦桓忙慌慌張張躲進被窩,把自己裹了個嚴實。

還好李元并不進來,只是站在珠簾之外,小聲說道:“皇上去前頭處理事務了,吩咐了二皇子身體不适,若是起不來,可以在床上用早膳。”

錦桓蜷在被中越聽越離譜,急忙要起身,然而腰間一痛,又趴回了床上。

李元不再說話,識趣兒得在外面垂手聽候吩咐。

錦桓感覺自己全身的骨頭都像散架了一樣,腰間又酸又痛,那個地方也火辣辣的難受。他磨蹭了許久,才從床上爬起來,系緊亵衣的帶子,确認自己被包裹嚴實了才讓李元進來服侍自己穿衣梳洗。

“皇…伯伯去哪兒了?”錦桓在心裏糾結了良久才終于說出這三個字,昨晚的瘋狂還在他眼前不斷回放,他被夏文軒一遍遍逼迫着叫他名字的場面歷歷在目。

“回殿下,皇上在前面處理昨晚的案子。”李元說着,手上動作不停,垂目不與錦桓對視。

這當然是做奴才的規矩,可李元是夏文軒身邊的總管太監,就是皇後也不敢輕易得罪他,如此謹小慎微錦桓也是第一次見。

他該不會是知道了吧?這樣的設想讓錦桓又紅了耳根。

梳洗完畢,李元指揮內侍們上了早膳,錦桓坐在桌前吃得心不在焉。

他七歲那年見到夏文軒的時候就喜歡他,當然那時不懂情愛,只是出于孩子對喜歡的事物的親近。而後來目睹了錦禮和惜蘭的事,才漸漸知道了情愛的樣子。當他十五歲時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對夏文軒其實懷着那樣的感情時,早已情根深種。

這些年夏文軒待他一如既往地疼愛,但一直不予回應,錦桓只是想着只要能在他身邊就好。

沒想到昨天的一場鬧劇,偏偏成全了他。

夏文軒走進來的時候錦桓就這樣,咬着筷子不知道在沉思什麽。陽光透進來溫柔的愛撫在他的身上,配上他一身青衣,夏文軒想到一個詞——恍如谪仙。

昨天的事可以說是藥物催化,但夏文軒不否認,這個他一手帶大的孩子早就在他心裏埋下了沖動的種子。

錦桓好像感覺到了他的注視,轉過頭,視線對上他的。

大概是昨夜的情意還未褪去,今天的錦桓青澀中帶着慵懶的媚意,令已經三十有三的夏文軒老臉一紅。

作者有話要說: 寫這章用的時間破紀錄得長…真心是一點一點擠出來的QAQ開個車就這麽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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