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話

溫弋坐在車上,手上握着的手機來電顯示是“格格巫”,溫弋沒有接電話,花裕也沒有逼他接,溫弋的手機震動到自動挂斷了,幾秒後花裕的手機也震動起來,溫弋看了花裕一眼,又望向了窗外。

花裕接通了電話,溫恕在那邊急得發瘋:“花裕!你把溫弋給我帶回來!”

溫弋隔着手機都聽到溫恕的咆哮,抖了一下,回過頭可憐兮兮地看了花裕一眼,花裕這才慢悠悠地說:“他沒事,檢查結果我都看了,數值都很正常……”

花裕還沒有說完,溫恕就打斷他:“什麽叫數值正常?花裕他和一般人不一樣,他有病!這不是鬧着玩兒的!把他送回來!他怎麽可能突然暈倒,要把原因查出來才行!”

花裕嘆了口氣,說:“我問過醫生,醫生也說他沒有問題。”

“要我說沒有問題才行!”溫恕的态度很強硬,花裕深吸一口氣,翻了個白眼,直接挂斷了電話。溫弋對于花裕的反應有些震驚,呆呆地望着花裕,說:“你就這樣挂了?不覺得沒禮貌嗎?”

花裕看了溫弋一眼,說:“我繼續和他說下去,他也只會讓我把你送回去,然而我答應了你要救你,既然矛盾不可調和,也沒有必要浪費時間。”

也是活得非常的節能。

花裕帶溫弋回家沒有多久,溫恕就找上們來,阿姨開了門,溫恕進屋就看到花裕和溫弋正坐在沙發上吃着奇異果。

溫弋吓得往花裕身邊又挨了挨,溫恕氣急敗壞:“你們兩個是要怎樣!”

花裕抽了紙巾來壓了壓嘴角,招呼溫恕:“你也去洗個手來吃吧,這個奇異果挺甜的。”說着轉過頭詢問溫弋:“對吧?”

溫弋躲在花裕旁邊點了點頭,把手裏的小叉子放回盤子裏,對着溫恕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說:“你怎麽來啦?”

溫恕怒氣沖沖進了屋,走到溫弋面前問他:“都查了些什麽?”

溫弋還沒有開口,花裕就替他答道:“血常規和血象,白細胞數量正常,血培養結果暫時還沒有出來,但是就已有的結果來看,問題應該不大。”

溫恕一點也沒有放松警惕,彎腰摸着溫弋的臉問他:“怎麽會突然暈倒?摔倒哪兒沒有?有沒有頭暈想吐?照CT沒有?”

溫弋微微聳着肩膀,怕兮兮地看着溫恕,底氣不足地說:“我沒事……大概是,早上體側跑了1000米……”

溫恕直起腰仰頭看天花板,抽了口氣,努力抑制住心中的怒火,語氣不太好:“我都給你說了身體不舒服的時候不要去做劇烈運動!”

溫弋吓得一抖,用手肘捅了捅花裕的腰窩,花裕嘆了口氣,擡起左手擋在溫弋和溫恕中間,說:“好了,你不要再吓他了。”

“你懂什麽!”溫恕怒不可遏,從剛才開始,花裕一直就以一副他知道一切的姿态在和自己對話,這讓溫恕很不爽,花裕這不是在幫溫弋,這是在害他。

“我當然懂,”花裕看着溫恕的眼睛,語氣變得嚴厲起來,“一般人暈倒有必要查血嗎?”

溫恕頓了一下,看向溫弋,溫弋咬着下嘴唇低下頭。這是溫弋的秘密,全家人都只字不提,遇到相關的話題都會回避,溫弋也絕不會主動跟人提起,可是他竟然告訴花裕了?

溫恕走後,溫弋一直賴在客廳,眼看都要十點了,花裕才催他去休息了,溫弋搖了搖頭,說:“我還不困。”

花裕無奈:“照顧一下老年人,老年人的睡覺時間到了。”

溫弋笑了起來,小心翼翼地問他:“那個……你老婆還沒回來呢……”

搞了半天,原來在等韋卿霏。花裕這才說:“她不會回來,上去洗澡睡覺吧。”

早上花裕送溫弋去學校,一路上溫弋都沒有說話,看着窗外的風景發呆,和他平時完全判若兩人,大概是因為韋卿霏回來了,整個小朋友都變得憂郁了起來。

送溫弋到了教學樓下,溫弋下車前回頭看了花裕一眼,眼神裏滿是留戀,怯生生地問花裕:“那你明天來接我麽?”

花裕笑:“來,你不是我家的菩薩麽?”

溫弋有些賭氣地撅了撅嘴,沒有炸毛,也沒有像平時那樣沒大沒小地擡起小拳頭來打花裕,而是用有些委屈的聲音說:“那我上課去了。”

“嗯。”

中午,花裕的車停在B大圖書館外的臨時停車位上,聽着溫弋念着新聞。溫弋今天的情緒有些低落,從他說話的語氣就能夠感受出來。

“今天外國文學老師給我們分享了一首詩,讀的時候竟然想哭,所以想在這裏把這首詩分享給大家,來自雪萊,《愛的哲學》。”

溫弋的英文很好,是很标準的英式發音,一點也沒有因為他聽的都是美式搖滾而學出一口美式腔調,花裕聽他念着,竟然想要抱抱這個小朋友,或者摸摸他的頭,怎樣都好,讓他的小腦袋瓜不要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還是說自己應該給他一點信心才對?

See, the mountains kiss high heaven,

And the waves clasp one another;

And the sunlight clasps the earth,

And the moonbeams kiss the sea;

What are all these kissings worth,

If thou kiss not me

你看高山在吻着碧空,海浪也互相擁抱。

陽光緊緊地擁抱打的,月光在吻着海波——

但這些接吻又有何益,要是你不肯吻我。

花裕看了下時間,快要一點了,溫弋念完了《愛的哲學》,情緒更低落了,說:“時間快到了,所以今天不說和我的Y的小事了,最後想唱刺猬樂隊的《O Man》,作為今天的結束,願您每天都有好心情,感謝您的收聽。”

溫弋唱到“Oh man you will marry a great woman.Oh man you will have a lovely son”聲音突然哽咽起來,下一秒廣播就被切斷了。

整個B大好像突然就安靜了起來,花裕有些艱難地嘆了一口氣,再稍微忍耐一下吧,把現在手邊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再告訴他那個秘密吧。

花裕發動了汽車從停車位裏開了出來,剛開到校門口,韋卿霏的電話就打來了,花裕接通電話,韋卿霏的聲音還是那樣,請求的語氣,命令的內容。

“你應該還記得兩點鐘我們有約吧?”

花裕笑了笑,說:“當然。”

花裕和韋卿霏面對面坐着,兩個人臉上都是客套的笑——在撕破臉皮之前仍然維持着和平的表象。

“最近還好嗎?”以寒暄作為開頭,的确是陌生人最好的引入話題的方式,花裕不由得笑得更虛僞了:“很好。”卻是故意抛出了一個不好接茬的答案,饒有興趣地望着韋卿霏,甚至禮節性的反問也沒有。

韋卿霏一些尴尬,笑道:“我以為京都夠冷了,結果回來發現,C市也很冷。”

花裕聲音不失溫柔,卻不留情面:“那你還是早點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回日京都去吧。”

花裕似乎并沒有要和自己敘舊的意思,這樣想來,自己和花裕本來也沒舊可敘,于是收起了虛與委蛇的模樣,苦笑着問花裕:“所以,你到底想幹什麽?”

花裕笑了笑,說:“你是指什麽?”

韋卿霏深吸一口氣,收起了笑容,語氣也變得生硬起來,說:“談條件吧花裕,我們之間不用那麽迂回。”

花裕看着韋卿霏笑裏多了幾分嘲諷的意味:“雙方地位絕對懸殊的情況下,談條件,似乎并沒有意義呢。”

韋卿霏抽了一口氣,問花裕:“你到底想要什麽?是因為花唯嗎?”

花裕聽到花唯的名字,臉上的笑意戛然而止,說:“我并不希望從你口中聽到唯唯的名字。”花裕剛說完,手機震動起來,是溫弋。

花裕接通電話,溫弋在那頭試探性地問:“花裕,你在忙嗎?”

花裕看了坐在自己面前的韋卿霏一眼,語氣柔和了下來:“嗯,我現在有點事,你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我之後再打給你……”花裕還沒有說完,溫弋就脫口而出:“你和韋卿霏在一起嗎!”

花裕愣了一下,答道:“嗯。”

溫弋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沒有說話,“啪”的一聲挂斷了電話。

花裕聽着耳邊的忙音哭笑不得,急吼吼地打電話過來,就是為了确認自己有沒有和韋卿霏在一起?确認了還自顧自生起氣來了?也是把他慣壞了。

花裕站起身來,眼眸裏沒有一絲情感,說:“就這樣吧。”

韋卿霏也趕緊站起來,有些急切:“花裕!我們還沒開始談!”

花裕皺了皺眉:“我認為我們也沒有什麽可談的,你連籌碼都沒有。”

韋卿霏盯着花裕的眼睛,說:“你可以談談你的要求,或許我可以辦到呢?”

花裕嘴角勾起了一個滿意的笑:“你現在這個慌張的表情,來得太早了。””花裕說完繞出了座位,韋卿霏伸出手拉花裕的手腕,問花裕:“花裕,我們談談!”

花裕不耐煩:“那之後再找時間吧,我現在不太想談。”說着抽回了手,掃了韋卿霏一眼,那是不容拒絕的威嚴,韋卿霏的手僵在原地,這已經是花裕給她的臺階了,自己處在劣勢,就像花裕說的,沒有籌碼,自然威脅不了花裕,于是收回手,微微一笑:“好吧,我之後再約你。”

作者有話要說: 嗷~馬上到周末啦!周末愉快~周末一定有飛速發展,說不定還能有肉~看我真誠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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