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那個木偶、情長（11）
張斌看着小情，眼裏迸發出狂喜，他激動道：“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幫了大忙了！”
小情笑笑沒再說什麽，示意張斌抓緊吃飯，免得飯菜涼了。困擾多時的技術難題得以解開，張斌自然胃口大開，将飯菜掃蕩一空。
翌日張斌便帶着小情來到劇團，況建修一臉過來人的笑意，對張斌揶揄道：“小斌啊，什麽時候請叔喝喜酒啊？”
張斌尴尬道：“什麽啊叔！這是我請來教木偶操作的老師！”
況建修依舊笑眯眼，呵呵道：“我看你倆挺般配嘛，不再考慮考慮？”
“況團長您好，叫我小情就是了。”小情大大方方地對況建修伸出手，“我和張先生只是朋友關系，我也是聽他說團裏能教木偶操作的老師稀缺，就過來幫幫他的忙。”
況建修收起了玩笑，換上正經的表情，熱情地對小情說道：“歡迎你的到來啊，小斌也應該跟你講了咱們團裏的情況了，團裏就我一個老頭子在教木偶操作，我這把老骨頭着實累不動了，真的是歡迎你啊！讓我這把老骨頭能喘口氣啦！”
小情掩面輕笑，客氣道：“團長您說笑了。”
張斌道：“那咱們進去看看訓練情況？”
“好好好，小情老師，這邊走。”況建修道。
排練室裏，五個表演者手持木偶練習着各種動作，與手中的木偶磨合着。見到況建修帶人進來，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紛紛向來人打招呼。
況建修向表演者們介紹道：“這位是趙斌老師，你們手上的木偶都是他做的。這位呢，是新來的教大家木偶操作的小情老師，大家好好合作啊。”
互相見禮之後，小情留在排練室裏教大家一些操作動作，而趙斌就跟着況建修到辦公室。
況建修點燃一支煙，悠悠抽了一口，在煙霧缭繞中微微眯眼，似不經意提道：“那個小情，我怎麽瞅着有些眼熟啊，總覺得在哪見過，但又想不起來是在哪……”
張斌笑道：“叔你那是見多識廣，什麽樣兒的姑娘你沒見過？你莫不是看得多了記混了吧？”
況建修又吸了一口煙道：“可能吧，不過你真沒那想法？”
“叔，我是真沒有，人小情姑娘哪看得上我啊，我沒車沒房的，工作還不穩定，跟我喝西北風啊？人家才不傻呢！”
“那人家為啥願意幫你忙啊？”況建修臉上就差沒寫上字：不用狡辯了，我全都明白。
張斌吐煙時被這話一嗆，咳了好幾聲，啞着聲音說：“那是人家也喜歡木偶戲，要不然我倆也認識不到一塊去。行啦，叔你就別跟着瞎參合了，我們之間就是朋友。”
況建修乜了一眼張斌，輕嗤道：“我才不信呢！”
張斌哭笑不得，急忙轉移話題：“叔，咱們下半年的大會，劇本确定了嗎？”
說起正事，身為團長的況建修自然也正經起來道：“我打算先定下《長生殿》的選段，就選前面唐明皇與楊貴妃相戀的那一段，用木偶戲表演一段霓裳羽衣舞，若是加緊訓練，能再把變臉、書法等那些練熟了，再換上也可以，比較比賽分三輪呢，我想着每一輪都拿不一樣的表演出來，免得觀衆審美疲勞。”
“那霓裳羽衣舞主要依靠甩水袖嘛，人也能表演出來啊，不會撞了吧？”張斌沉吟。
況建修夾着煙頭的手在空中晃了晃，“不會不會，就算演出的內容撞了也不慌嘛，咱們的主角可是木偶，不怕的。只是，目前最大的問題就是演員能和木偶磨合到什麽程度了。”
對這個問題，張斌倒是很自信：“小情對于木偶的操作技術一流，放心吧。”
歸去來兮，妍蚩典當鋪。
安歌悠哉悠哉地躺在躺椅上晃悠着，輕聲哼着歌。攸寧拿着一個和他形象完全不搭的雞毛撣子打掃着櫃臺高處的灰塵。
叮鈴的鈴铛作響，君幽幽伸手掩嘴，誇張道：“喲！安歌你這是和夥計和好了心情就是不一樣哈！”
安歌眼皮都不擡，翻了個身，懶洋洋道：“你來幹什麽？我不是禁止你踏入歸去來兮嗎？攸寧，把我前面的東西掃出去，免得留在店裏有礙觀瞻！”
攸寧看了看手中的雞毛撣子，又看了看站在櫃臺外的君幽幽，比劃了幾下，一本正經道：“掌櫃的，我恐怕得換個掃帚，才能把‘東西’清掃出去。”
“那就去換，免得有客人來了，見到店裏亂七八糟髒兮兮的，投訴我們，那多不好啊，我們出門做生意就不能得到差評，那是多影響業績的，你趕快啊。”安歌吩咐。
聽着掌櫃和夥計的一唱一和，本來脾氣就不好的君幽幽炸了：“安歌你個死女人，一天不怼我你就渾身不舒服是不是！你才是東西！你全店都是東西！”
安歌卻并不氣，依舊慢悠悠的，卻大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決絕：“哦，那——你不是個東西好了，別鬧了，‘不是東西’可以麻煩你自己走出去嗎？”
君幽幽叉腰罵道：“你才不是個東西！”
“那你到底是不是東西？”安歌無語地坐起身看向火冒三丈的君幽幽。
“我……”是東西？呸！……不是個東西？……呸呸呸！
“安歌你個混蛋！”君幽幽的咆哮聲仿佛要把延遲的典當鋪的屋頂掀開般，響徹雲霄。
當攸寧遞給的君幽幽一杯茶水，被他一飲而盡，君幽幽的怒火才逐漸平息。安歌輕輕吹着杯中的茶葉，慢慢飲着茶水，吃着攸寧給她做的小點心，好笑地看着君幽幽的表情。
“所以說，你到底是來幹什麽的？”安歌問道。
君幽幽拿着杯子，享受着攸寧續杯的服務，道：“前些日子有個鬼堵在了我出行的路上，吓了我一跳，哭死鬧活的，後來我被纏的沒法，就聽了他要說什麽。結果沒想到，這個鬼和你的妍媸還有點關系。”
“哦？”安歌挑眉。
君幽幽慢慢喝了一口茶繼續道：“本來這個事不歸我管的，但我心情好，願意幫他跑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