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謝半悔卻想到了,“是你報的警?”戴瀚漠去過皇宮,他見識過裏面豐富精彩的業務項目。
“對。”戴瀚漠沒隐藏。
“你這是端着碗,踹了鍋。”謝半悔又想想曹孔業吓得蒼白的臉色,“你怎麽知道我們在這裏的?”
“曹孔業發朋友圈,有位置定位。”
曹孔業第一次來,心情是小激動的,忍不住拉着謝半悔拍了張合照,發了朋友圈,又特意打開了位置定位。
戴瀚漠來過皇宮,看到這個位置,怎麽還坐得住。
知道謝半悔和曹孔業關系不錯,處得來,可沒必要一起嫖/娼吧。
所以,戴瀚漠報警了。
“你這人太損了。”謝半悔解釋,“曹孔業明天要去相親的,真被關起來,他爸能扒他一層皮。”
“真被抓,是他活該。”就是因為曹孔業什麽都沒做,所以他明天還能照常去相親。
“咦,你不正常啊。”謝半悔繞着戴瀚漠打轉。
戴瀚漠問他,“嗯?”
“男人看到這種地方不是應該興奮激動嗎?比如曹孔業,他這次是沒賊心沒賊膽,可能只是見識少,等見識次數多了,就不會只是看看、坐坐。”謝半悔說,“你是看過、坐過、摸過的,怎麽還能這麽淡定?”
謝半悔的舌尖頂着上嘴唇,響亮的吸了嘴唇,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你是不是不行,見不得別人吃肉,心生嫉妒啊。”
“……”戴瀚漠看着謝半悔胡言亂語。
謝半悔可以發瘋,卻要有觀衆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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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又來南濱市了?出差?辦事兒?”謝半悔沒好氣地問戴瀚漠,好像南濱市是他家門前的一條路一樣,語氣蠻橫、不講理。
戴瀚漠回答他,“辦事兒。”
“辦完了?”
“差不多。”
“什麽時候走?”
“明天。”
“哦。”看來應該真的只是來辦事兒的,謝半悔擡腿往外走。
戴瀚漠跟在後面,跟小媳婦一樣。
謝半悔回頭瞪他,“你還跟着我做什麽!我的酒友差點被你抓起來。”
“賠你一個。”
“嗯?”
“我陪你喝。”戴瀚漠說。
謝半悔搖頭,有點嫌棄,“你的酒量,我還沒喝高興呢,你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
“不一定。”戴瀚漠說,“抽煙,我比你先學會,喝酒,我的量未必就比你淺。”
“上次你不是喝的走不動道。”謝半悔伸着手指頭,提醒他,“怎麽,想要舊景重現?”
“喝了就知道了。”戴瀚漠握住謝半悔的手指,包裹在手心裏,牽着他往路邊走。
過了淩晨的道路,冷清得很。
但皇宮是出了名的娛樂場所,在路邊等活兒的出租車司機不少,很容易就打到車。
戴瀚漠一直抓着謝半悔的手,倆人坐在後面。
通過司機頻繁、輕微轉動的後腦勺,謝半悔猜測,司機心裏一定是在犯嘀咕:這倆人啥關系。
謝半悔手往外脫,想要離開戴瀚漠抓着的手。
戴瀚漠不放,抓的更牢了。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不是我。
算了,愛咋咋地吧。
出租車到的是戴瀚漠入住的酒店,去年他來南濱市入住的那家,房間同一個。
謝半悔站在門口看門牌號,“這麽巧。”
“嗯。”戴瀚漠刷卡,推開門,讓謝半悔先進去。
等謝半悔進去了,戴瀚漠跟着進門,立刻随手關上門。
怕謝半悔反悔一樣。
謝半悔瞥見他的小動作,嗤笑,“說了來喝酒的,沒喝好我不會走。”
倆人在樓下已經買好酒,三瓶白酒、一箱啤酒、一件礦泉水。
“坐哪裏喝?”謝半悔環視一下房間,想找個敞亮點的地方。
戴瀚漠把沙發上的包丢在床上,騰出沙發,“坐着喝。”
謝半悔盤腿,挨着桌子,坐在地上,“怎麽喝?”
“一人一瓶。”戴瀚漠去燒水。
謝半悔開了兩瓶白酒,一人一個白酒杯,等戴瀚漠坐回沙發上,他說,“喝吧。”
口氣,像是吃頓飯。
不猜拳、不說話,不給對方讓酒,各喝各的,誰也不說話。
謝半悔面對着戴瀚漠,就不可能做到心平氣和,她心裏存着事兒,倒得快,喝得多,很快就出現了眩暈。
“有零食嗎?”謝半悔問戴瀚漠,桌上只有酒,沒點配着的下酒菜。
戴瀚漠這次不止帶的有雙肩包,還有行李箱,從裏面拿出花生米和一袋堅果,“只有這個。”
“夠了。”把花生米倒在一次性杯子裏,好歹有個菜。
“明天幾點的票?”謝半悔在地上坐得屁股疼,她換個姿勢。
戴瀚漠看眼她,“下午。”
“哦。”謝半悔看戴瀚漠手邊那瓶酒,比自己這瓶剩下的更少,她呵呵笑,“上次給你接風,你喝的沒今天多,已經醉了,原來那次是裝得啊。戴工可以啊,看不出來。”
戴瀚漠說,“不想去第四場。”
謝半悔喝的有點迷糊,想了會兒才想到第四場是去哪裏。
“其實第四場,比前三場都有意思。”謝半悔雙手撐在地板上,往後仰着頭,“你吃虧了。”
“你去過第四場?”戴瀚漠問她。
謝半悔搖頭,“心有餘而力不足。”
戴瀚漠眼神從謝半悔臉上,往下落一大截,他嗤嗤笑,沒說話。
謝半悔卻覺得他這是在嘲笑自己,惱羞成怒,丢了顆花生米,去砸戴瀚漠,“笑屁啊你。”
“色厲內荏。”戴瀚漠輕聲,吐了四個字。
謝半悔哼了一聲,“哪像你,表裏不一。”
“我怎麽表裏不一了?”戴瀚漠問。
謝半悔看眼被随意丢在床上的雙肩包,沒吭聲,把杯子裏的酒喝幹淨,“我走了,你早點休息。”
謝半悔就這樣,說翻臉就翻臉。
“你話沒說完。”戴瀚漠跟着站起來。
“不想說了。”謝半悔往門口走,“和你喝酒不痛快,下次別一起喝酒了。”
謝半悔态度堅決,大步往門口走。
戴瀚漠皺眉,快走幾步追上他,握住他已經落在門把手上的手,“你說說,我怎麽表裏不一了?”
兩個人有将近十厘米的身高差,戴瀚漠站在身後,他優越的身高優勢,修長的手臂從身後繞過來,環抱着謝半悔。
被燙到一樣,謝半悔往相反的方向趔趄着躲閃。
戴瀚漠穩穩地站着,“罵了我就想跑,你說了,我放你走。”
戴瀚漠一直是不好惹的,只是謝半悔忘記了。
謝半悔舌頭打顫,話說不清楚,“我随口說說。”又覺得不服氣,“是你先說我的。”
小學雞的互啄。
戴瀚漠低頭,能看到謝半悔細嫩的皮膚,隐秘起來的毛孔,她側臉靠近耳朵處有層絨毛,很淺,離得近才能看出來。
鉗着謝半悔的那只手沒松開,用另外一只手,請碰了一下謝半悔的側臉。
她耳朵機警,抖動着往後折疊。
“難怪曹孔業說你手勁兒大。”這樣的氣氛太詭異了,謝半悔直出汗,“你放開手,我看看是不是把我手掐紅了。”
戴瀚漠沒理,為了證明自己手勁兒的确大一樣,他握住謝半悔略顯單薄的肩膀,一掀、一翻、一落,謝半悔就後背貼着門板,面對着戴瀚漠,站在他半個懷抱裏。
細微的汗珠,滲出,挂在鼻梁上。
謝半悔大腦的危險警報拼命地叫:快走快走!
“你……”謝半悔的手推着戴瀚漠的心口。
戴瀚漠沒看出來他的緊張一樣,淡定地問,“我怎麽了?”
“你離我遠點。”謝半悔閉着眼睛,小聲地喊,“我呼吸不過來了。”
“我幫你。”戴瀚漠還是那副淡然的腔調。
“……”謝半悔嚯地睜開眼睛,迷茫地看着他,“你怎麽幫?”
“這樣。”戴瀚漠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下。
“你竟然是這樣的戴瀚漠。”謝半悔撇開頭,自己繃不住先笑了,“你太搞笑了,像逗弄小姑娘的油膩大叔。”
“……”戴瀚漠的臉黑了。
這次有點生氣,把她摁在懷裏,用了點力氣地吻。
謝半悔覺得嘴巴要破皮了。
戴瀚漠看她沒掙紮,得意不已,放開束縛着的手,撐在門板上,“還覺得我油膩嗎?”
“泛油花了。”謝半悔用手背擦嘴唇,“拜托你找人練練接吻行不行,每次親我都疼死了。”
“那你來。”戴瀚漠帶着謝半悔轉了方向,他靠在門板上,為了配合謝半悔的身高,膝蓋打彎,屈膝蹲着。
“我不。”誰要親你啊。
戴瀚漠等了幾秒鐘,沒見謝半悔付諸行動,睜開眼看她。
謝半悔正看着戴瀚漠的臉,不知道在想什麽。
“在想什麽?”戴瀚漠問她。
謝半悔實話實說,“你包裏帶杜蕾斯了嗎?”
“……”戴瀚漠直起身子,“岡本。”
“你想不想用幾個?”謝半悔問。
戴瀚漠看了她一會兒,似乎是消化不了這句話,“你什麽意思?”
“等我攢夠錢,我就準備去變性了,以後就是個男的了……啊……”謝半悔話沒說完,被戴瀚漠攔腰抱起,不算溫柔地丢在床上。
謝半悔手腳并用,靈活地爬到雙肩包旁邊,從雜亂的物品裏,找出那盒岡本。
“用幾個?”謝半悔盤腿坐着,拆包裝。
戴瀚漠脫了短袖和褲子,他撐在床上,氣勢洶洶地問,“你覺得用幾個合适?”
“至少三個吧。”謝半悔拿了三個放在枕頭邊上,她自覺躺回去,雙手疊放在身前,躺着的好像不是床,而是水晶棺,她面容平和,“你幫我吧。”
謝半悔是戴瀚漠想象了十年的人,現在她躺在床上,對他招手。
戴瀚漠卻興趣全無。
“有難度?要不一個。”謝半悔把兩個包裝扔下床,剩下一個,“我自己來。”
“……你他媽的……”鬧哪樣啊。
謝半悔說,“你罵髒話挺帶勁兒的,待會兒就一直罵吧。”
“卧槽。”
“繼續。”
“……”戴瀚漠渾身是汗,有一滴,滴落在謝半悔臉上,有一滴落在她兇上。
謝半悔伸着舌尖,把汗珠舔幹淨,又去吻戴瀚漠的喉結。
“你怎麽想的?”戴瀚漠最後一次問她。
謝半悔折起身,抱着戴瀚漠的腦袋,用力咬他的耳朵,“享受。”
享受……
享受……
享受……
戴瀚漠的感覺,卻是折磨。
在沖破的剎那,戴瀚漠和謝半悔同時叫出聲,戴瀚漠心裏的魔獸被放出來,他壓制了十年,一朝出籠,勢不可擋。
謝半悔叫是因為……疼。
“戴瀚漠……”謝半悔咬牙叫他的名字。
戴瀚漠親吻她的小腹,“你攔不住我了。”
謝半悔的手推着猛獸一樣的戴瀚漠,她用腿去踹他。
戴瀚漠握住謝半悔的手指,十指緊扣,“別後悔。”
跳樓機一樣地跌落下來……
謝半悔怕了。
她只有緊緊地抓着離得最近的人,才能不粉身碎骨,“你別後悔。”
戴瀚漠抱她起來,托着後背,就在房間裏走來走去,“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