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料理大失敗
回程的汽車上，正道之光想，不愧是之前幫他破案的小姐姐，現在已經接連完成了任務。他至今還在為警官的工作焦頭爛額呢。
──也只有紅方玩家會接到這樣正向的任務了。
黑方玩家，估計都在港口黑.手黨那種地方呆着攢經驗練級。
“艾希爾小姐，”鑒于車裏還有一個不知情況的孤兒存在，正道之光選擇了這樣一個親昵又不失禮貌的稱呼，“你真是一個優秀的偵探。前兩天打倒小混混，還有見義勇為幫忙抓住炸彈犯的事情，警局的大家都對你贊不絕口。”
“是這樣嗎？”川上艾希爾有點驚訝，沒想到這麽快就提升了知名度。
很快，正道之光的話就解除了她的疑惑。
“是啊，畢竟很少有人會接連卷入這麽多案件。媒體都過來詢問過。相信再過不久，又能在報紙上看到你的頭條了。”
“那，正道警官什麽時候也一起上頭條？”川上艾希爾笑着反問道。
“會有機會的。”正道之光說，畢竟上報紙這種游戲彩蛋，沒有人會不想要。
“今天謝謝你來幫忙。如果有需要推理的案件，可以随時來找我哦。”
原本行駛中的車輛忽然停下。
正道之光伸出雙手，使勁握住了坐在副駕駛的女孩的左手，露出感激的小眼神：“那我就不客氣了。”
如果有綁定大佬帶飛，那他還擔心什麽升級。
坐在後座上的中島敦一直維持着拘謹而坐立不安的姿态，此刻看到了他們二人的舉動，茫然地睜大了眼睛。他記得一開始川上艾.希爾向他說的身份是港口黑.手黨，為什麽會和警察關系這麽好？
汽車重新開始平穩地運行。
川上艾希爾自然注意到了後方中島敦毫不遮掩的驚訝神色，她立刻拿出手機，對着少年的臉拍了張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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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少年真的好顏藝，又呆又可愛，如果不做成表情包就太可惜了。
等把照片保存下來，川上艾希爾才問道：“敦在驚訝什麽？”
“我……”這真的是可以說的嗎？
中島敦的頭腦陷入了風暴之中。如果川上小姐真的是黑.手黨，他這麽冒然一問，豈不是暴露了她的身份？那樣駕駛位上這個一看臉就很嚴肅的警官，肯定會把她帶到警局裏去。
簡直是把所有的想法都寫在了臉上。川上艾希爾看着他的樣子，又忍不住勾起唇角笑了起來，一雙灰色的眼睛裏都盛滿了燦爛的笑意。
“我不是黑.手黨。之前只是為了把那些壞孩子吓跑，所以才用的托辭。”她解釋道。
“更何況，現在我身邊這位先生就是正道之光。”她一語雙關地說。
這讓本來只是玩梗起了這個昵稱的正道之光臉色爆紅。畢竟，自己玩梗是一回事，真的被了解這個梗的人叫出全名又是另一回事。
汽車在已經停止營業的面包店前停下。
“要進屋坐坐嗎？”川上艾希爾問，“如果你想把今天的工作摸魚過去的話。”她對正道之光眨眨眼，露出了只有玩家才會心照不宣的神情。
有那麽一瞬間，正道之光露出了動搖的表情。
“還是不了，我辦公桌上的文件已經堆了很高。橫濱的犯罪率你知道的。”他露出了痛苦面具，“如果今天看不完，明天還會有更多文件。”
川上艾希爾同情地看了他一眼，隔着敞開的車窗拍拍他的肩膀：“不愧是正道之光。”
她打開玻璃門，把中島敦帶進了自己從沒住過的住所內。
憑借玩家的職業素養，她習慣性地打開了門口旁的郵箱，裏面躺着一張紙片。
“武裝……偵探社？”她念了出來。
“什麽？”中島敦同樣疑惑地問。
“沒什麽，有人在門口塞了小廣告。”川上艾希爾淡定地說，随手把名片塞進自己兜裏。
“這裏的店面可以
直通樓上的住所。”川上艾希爾帶着中島敦進到面包店內。
上次離開太過匆忙，這裏的櫥窗裏還擺着案件發生時剩下的面包，這會看起來已經風幹了。
地面和桌椅都很雜亂。
“一樓你就不要亂轉了。”川上艾希爾說，“尤其是後廚，務必不要過去。”
“為什麽？”中島敦下意識問道。
“因為那裏就是謀殺案的現場。”川上艾希爾面無表情地說道。
白發少年頓時被吓得白了臉色，連連擺手說：“我絕對不會進去的。”
川上艾希爾輕車熟路地上了樓梯，打開了進到樓上的大門，說：“你今晚可以先睡在我叔叔之前的卧室。”
中島敦跟着她走進二樓空無一人的公寓，被她帶着進入了卧室的房間裏。
“雖然尺寸有些大，不過叔叔的衣服你可以先湊合穿。等明天有空我們再去商場買。”女孩從衣櫃裏搗鼓出一套襯衣長褲，遞給了旁邊的男孩，“你衣服都破掉了，暫時先換上這個吧。請不要嫌棄。”
“樓上沒有廚房。我去樓下做晚飯，店裏的桌椅可以收拾一套出來。”
聽着這樣平常的話語，中島敦卻遲遲沒能做出反應。
在度過最初的欣喜之後，現在在這裏聽着女孩的絮語，心髒仿佛終于落到了實處。
在這暖意洋洋的黃昏之中，某種溫暖而酸澀的情感仿佛溫水一樣把他淹沒了。
他捧着女孩遞給他的衣服，鼻頭忽然有些酸澀。
在度過孤獨的十四年之後，他終于也有家了。
“謝謝你，川上小姐。”
“不要見外，直接叫我的名字艾希爾，或者叫我姐姐，都可以哦。”川上艾希爾沒有注意到他異樣的嗓音，輕快地說道。
女孩幫他鋪完床，就哼着別人聽不懂的語調下樓了。
中島敦把自己埋在了柔軟的床鋪之中，手臂裏緊緊抱着她給的衣服。
“姐姐。”他認真而鄭重地念出了這個稱呼。川上艾希爾本想聯系蘇格蘭，卻發覺對方提前給她發了晚上暫時不會在安全屋吃飯的短信，還向她表達了歉意。
玩家非常大度地回給他“沒關系”，表示自己會和同學一起吃飯。
她迅速清理了一樓的髒亂痕跡，包括後廚的血跡，也全部用抹布擦幹淨。随後開始準備晚餐。
作為面包店，以現有的材料，最簡單易做的東西當然是面包。
半小時後，川上艾希爾把熱氣騰騰且賣相極好的抹茶紅豆包擺在了客人就餐用的桌上。
“我嘗過了，味道很不錯。”她說，“敦試試呢？”
中島敦吃了一口，直愣愣地倒了下去。
在吃下姐姐親手做的面包之後，白發少年，卒。
“诶？”川上艾希爾吓了一跳，自己掰開少年吃的那塊面包，幾口吃掉以後，“味道明明不錯啊。”
她戳戳暈倒在餐桌上的少年的臉蛋，反複檢查之後，得出了結論。
中島敦原來是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