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哎哎哎哎哎上哪兒去?”辛濤拽住擡腿就要走的褚弈。

“找他,”褚弈轉過頭,“松開。”

“你聽我說完再動,”辛濤松開手,“你現在去沒有用。”

“說。”褚弈看着他。

“你還在敏感期,”辛濤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都不确定現在的你是不是正常的你,下一秒會不會因為我攔着你就跟我打起來。”

“我沒必要和你動手,”褚弈說。

“換個說法,”辛濤聳肩,“下一秒你會不會用信息素壓死我。”

“不可能。”褚弈說。

“你不是沖動的人,”辛濤說,“你以前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比如在不恰當的時候幹不恰當的事兒。比如現在,你太急了。”

“我沖動是因為他是我初戀,我也不想再戀第二次,”褚弈這麽說着,卻坐回了沙發上,右手五指規律地敲擊膝蓋,“他是Omega,我擔心他不正常麽。”

“這種心情我理解,也符合Alpha的心理。但你肯定是做了什麽和平時反差特別大的事兒,讓何餘看出來你不一樣了,所以他才覺得不在敏感期的你不喜歡他,”辛濤分析,“這個不用告訴我,你自己想想就行。”

褚弈沒說話。

反差大麽?

确實。

平時他不可能主動服軟,那麽溫柔地哄他,主動認錯……

但……他其實不是不能主動認錯,不能溫柔說話,不能撒嬌,不能大笑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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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之前和何餘的相處過程中……或者說何餘這個人給他一種“他可以完全放松、放下僞裝地相處”的感覺。

但兩個人的相處時間又太短,他只表現出了他不和外人表現的……任性的一面。

好的那一面因為……因為別扭,他還沒來得及讓何餘看見。

敏感期與其說是讓他認為自己愛上了何餘,不如說是讓他看清了自己,徹底放開心底的負擔,全心全意完完整整地愛上一個人。

他揉了揉眉心。

但因為別扭,這些東西他一樣兒都沒讓何餘知道,現在說出去跟鬧着玩兒似的,何餘八成覺得他病入膏肓無可救藥需要強|制監|禁了。

太蠢了,談戀愛還要什麽面子。

“你先想想。”辛濤拿出手機。

一個微信臨時四人小群被建立——某A的不幸福小屋。

你航爹:怎麽回事,你們要孤立大魚?

你航爹:我告訴你們,這麽幹不地道,爹不同意!

程浩言在忙:1。

濤濤的白桃汽水:想什麽呢傻孩子,這個群用來幫老弈追大魚。

你航爹:那可以!有什麽需要爹的?

程浩言在忙:1。

濤濤的白桃汽水:暫時沒有,摸摸頭.jpg

辛濤放下手機,看了過去。

褚弈沒什麽表情地扒拉着手機,看樣子已經冷靜了下來。

“我有一個建議。”辛濤說。

“說。”褚弈說。

“你暫時不要去找何餘,讓他冷靜幾天——”辛濤剛說一半就被打斷。

“敏感期,我不在他身邊他不舒服了怎麽辦。”褚弈看着他。

“我只是讓你別見他,又沒不讓你關心他,”明明是你想他還不承認,辛濤老狐貍似的笑了笑,也不點破,“你信息素這麽純,提取出來一部分給他送過去,揣兜裏、挂脖子上聞着,再每天晚上派人去他家裏檢查身體健康情況,看儀器說話,不用親自問他舒不舒服,他百分之九十九跟你撒謊。實在不放心還可以讓保姆一日五餐給他送飯。”

“就是不讓他看見我。”褚弈看了他一眼。

辛濤樂了:“對。”

過了會兒解釋:“他現在看見你就覺得你對他好是因為敏感期,你們兩個見了面兒挨得近就互相影響。”

褚弈:“現在我們不見面,隔着大半個桐鹽市,我繼續對他好,他會愧疚。”

一點就透,辛濤點頭:“不僅愧疚,他還會——”

“想我,”褚弈眯了眯眼睛,感慨似的靠回沙發上,“真缺德啊。”

“是有點兒,”辛濤想起什麽來,又笑了一聲,“可是沒別的辦法了,只能祈禱敏感期趕緊過去吧。”

褚弈沒說話。

敏感期時間長短因人而異,有的只有一兩天,有的甚至一兩年,直到結婚了都還在敏感期內,還有剛結婚敏感期就過了沒兩天就離了的。

何餘的擔心不無道理。

但他對自己的了解不是所謂的敏感期能控制的,他一開始就對何餘有好感,所以理所應當的吃醋,逗弄,把藏得最深的一面給他看……

在沒意識到之前他甚至和何餘一起把這些歸結為“契合度太高”、“敏感期來了”。

他有些懊惱,但并不厭煩。

沒有這麽高的契合度他們兩個壓根不會有交集。

一大早門鈴跟定了鬧鐘似的響起來。

何餘頂着一腦袋雞窩拉開門,剛要罵娘就愣住了。

兩個穿着得體的中年女人一人手裏拎着一個大飯盒,看見他其中一個慈祥地笑了,開口:“請問是何餘少爺嗎?”

何.不知道什麽時候成少爺了.餘看看左邊這個,又看看右邊那個,猶豫地點了點頭,剛睡醒的嗓子有些啞:“何餘,沒有少爺。”

褚弈才是少爺,他是保安,愛吃小熊餅幹那個。

“您好,褚弈少爺讓我們負責您的飲食,”兩人舉了舉手裏的東西,“早餐是依着少爺的吩咐做的,您有什麽喜好随時講出來,我們馬上調整。”

……褚弈,讓她們給自己送飯?

他一臉懵地讓了讓,兩個人立刻進了屋,找到餐桌,拆開兩個大飯盒,裏面是一堆小飯盒,也都是保溫的。

規規整整地擺好,還附帶了餐具,然後留下聯系方式讓他想吃什麽提前一個小時打電話,不打電話就按少爺的吩咐做……

何餘目送她們離開,轉頭,盯着餐桌上的小黃鴨飯盒。

褚弈……什麽意思,人被他氣走了但是還要不計前嫌地請他吃飯?

昨天都清醒了今天還對他這麽好……到底醒沒醒啊。

他捂住腦袋,糾結地薅頭發:敏感期這麽牛逼的嗎,還是褚弈自己想照顧他的……啊,瘋了。

他先竄進浴室草草洗了把臉,牙刷剛放進嘴裏就忍不住出來看飯盒。

伸手摸了摸,還有點熱熱的。

他幹脆随便打開一個,還沒掀開蓋兒他就知道是什麽了——

土豆炖牛肉。

太香了,要不是一嘴牙膏沫他都得立刻扔嘴裏一個。

這個香太熟悉了,他都懷疑這是褚弈親自下廚做的。

這個想法一旦早腦海裏形成就停不下來了,他在刷牙的過程中甚至已經腦補好褚弈是怎麽一邊生氣他是個沒良心的白眼狼一邊放心不下他忍着敏感期的難受做飯了。

他嘆了口氣,手撐着洗手臺微微低頭,眼神看向鏡子裏的人。

臉色蒼白,眼底有青,像個幾晚上沒睡的神經病。

他以前就是這個狀态,活一天少一天,快樂一天是一天。

回來了,回到正軌了。

這頓飯好吃,但是他吃得不心安也不理得。

白眼狼,褚弈對你那麽好,你說拉倒就拉倒了。

東西越好吃他越難受,往嘴裏塞的動作機械僵硬,鼻尖發酸。

吃到一半停下,低了低頭,無意識地扒着碗裏的飯。

努力把腦海裏坐在他旁邊陪他一起吃的影子藏到最深處之後才重新拿起筷子。

完蛋,他可能真要街頭買醉了。

……

上學的路上又變成了一個人,因為被吵醒,他今天到的格外早。

其實不是很想來。

一方面是運動會第二天,不上課,他也沒什麽好看的。另一方面他還沒想好怎麽面對褚弈。

昨天話都說到那份兒上了,褚弈肯定不能跟他繼續演戲了。

兩個人是同桌,低頭不見擡頭見,一句話不說過不去,說又不知道說什麽。

上次這麽尴尬還是開資當天把錢全花了然後舔着臉找馮哥預支下下下個月的工資的時候。

但他還是來了。

何餘深吸口氣,告訴自己。

他就是想看看褚弈和他分開之後有沒有不舒服,要是不舒服了他可以退一步先幫他緩解緩解……

多麽善良,多麽正義。

到的時候班裏只有幾個常年刻苦學習的學霸趴在桌子上奮筆疾書,空氣裏靜得只有沙沙聲。

他進去的時候幾個人腦袋都沒擡。

這覺悟,他要是有不得直接跳級博士後。

剛坐下手機嗡了一聲,他趕緊掏出來按了靜音。

袁祖宗:再不回消息我提刀上你家滅口。

袁祖宗:威脅.jpg

何餘嘆了口氣,嘆到一半又憋住了——他嘆氣聲太大,不能影響他們跳級博士後。

何醉醉:昨晚上忘回了。

袁祖宗:你大爺。

何醉醉:真的。

何醉醉:我這人沒別的優點,就是實誠.jpg

昨晚上他痛哭半小時,望着天花板反省仨小時,然後就迷糊着了,飯都沒吃,哪有時間回消息。

袁祖宗:你們倆怎麽說的?

他皺了皺眉,下意識看向旁邊。

褚弈桌堂裏還放着幾盒旺仔牛奶和零食——給他準備的。

心底一空,他趕緊轉回頭不敢再看。

何醉醉:和平解約。

袁祖宗:?

袁祖宗:不是在敏感期嗎?

何醉醉:我提醒他之後他也清醒了,然後就這樣了。

袁祖宗:他,沒表現出一點舍不得嗎?

不知道……

何醉醉:沒有。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

袁祖宗:要不你先來我家住兩天吧。

何餘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他要是走了保姆還怎麽送飯,這個便宜就是得占——對,他就是想省倆飯錢。

何醉醉:不去了,我得上班兒,挺晚回來吵醒你老媽,咱倆吃不了兜着走。

何醉醉:你也別來我家,都是Alpha信息素,我怕你受不了。

袁祖宗:行行行,你牛逼你扛得住行了吧。

袁祖宗:你要是難受跟我說,我陪你出去走走。

何餘笑了聲。

何醉醉:行,肯定和你說。

他放下手機,罕見地抽出張卷子開始寫。

不寫不行,他現在靜不下心來裝逼。

筆尖在紙上劃出痕跡的時候會讓他隐隐覺得安心。

但他左等右等,等到班裏除了那四個人全都到齊了,等到早自習結束大家都往外走開始體育場集合了,也沒等到褚弈。

居然沒來。

何餘站在操場上看班長邱嘉臨時繼任體委,忙忙活活地指揮班級列隊,心裏憋着的那股火直竄天靈蓋兒。

牛逼,褚弈牛逼。

說保持距離就保持距離,幹脆不來了,他天天上學的話褚弈是不是還得休學兩年等他畢業再回來上學。

靠,明明是他自己造成的結果,怎麽這麽憋屈。

看哪都憋屈。

“何餘,啦啦隊那邊兒忙不過來了,你幫忙看看吧。”邱嘉也不了解體委的工作,忙一腦門汗。

周圍亂哄哄一片,何餘也沒聽清,随口答應:“啊?行。”

所以當姚鹿泠用一種異常隐忍憤怒的選妃失敗秀女眼神看過來的時候,何.唯一的正宮.餘一臉懵逼。

但姚鹿泠意外的公私分明,忍了幾秒開口:“咱班拉拉隊服不知道被誰刮壞了,現在女生們着急縫裙子,沒時間準備道具了。”

“壞了?”何餘低頭,姚鹿泠手裏拿着一件古裝裙子,領口的地方被剪了一刀,旁邊女生手裏的裙子有的壞在袖口,有的壞在裙擺,明顯是有人覺得他們班啦啦隊太強想走歪門邪道,“我能幹什麽?”

“你會縫裙子嗎?”姚鹿泠看着他。

“不會。”何餘說實話,但姚鹿泠的表情明顯不信,又礙着場面不能質問出來,憋的臉通紅。

餘哥一臉無辜,真無辜。

“那你幫忙修扇子會嗎?”姚鹿泠說。

“扇子也壞了?”何餘走過去拿了一把展開,展到一半兒就嘩啦啦散了,掉一地。

“你!!!”姚鹿泠氣炸毛。

何餘拿着扇子屍體,一臉真誠地建議:“這都死的透透的了,別救了。能買新的嗎?”

“來不及了!”姚鹿泠咬了咬嘴唇,快急哭了,“每個班的服裝都放在體育教室的,今天早上我七點多去看就全壞了,一件好的都沒有。”

“監控——”何餘說。

“昨天就壞了!”姚鹿泠死死抓着手裏的衣服,見周圍人都和他們有一段距離,小聲說:“要不是你看起來還有集體榮譽感,我都懷疑是你剪的。”

“那不能,”何餘随手撿起地上的扇子屍體,實話實說:“要是我就直接剪你了。”

姚鹿泠吓一哆嗦,過會兒反應過來:“你能幫忙就幫,不想幫我就走。私事你想把我怎麽樣都行,現在我得把裙子修好,我都答應老楊咱班啦啦隊拿第一了,老楊對咱們那麽好……”

何餘深吸口氣,她不提這茬還好,提了他就一陣上火。

褚弈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真的不見他了。

人是消失了,但是存在感沒消失。

保姆還說中午來學校給他送飯……

他見識還是少,沒見過這麽失戀的。

戀的對象跟你分開之後還跟照顧對象兒似的照顧你……

他嘆了口氣,昨天頭腦發熱要殺人,現在明白過來了,想想也是,他又不是褚弈男朋友,人姑娘願意怎麽愛怎麽愛,跟他有什麽關系。

“咱班今天第幾個上場?”何餘壓下心底的情緒,随口問:“還有多長時間?”

“還是第五個,”姚鹿泠說,“還有不到一個小時。”

“不到一個小時,”何餘點點頭,“我想想辦法吧。”

“怎麽想?”姚鹿泠說,“附近服裝店全都借出去了,我都聯系了,市南的我們壓根租不起。”

“這麽難,”何餘轉身往外走,“那我得用腦袋想了。”

“!”她氣成河豚。

這是有人想陰他們,還得是臨時起意,因為驚慌每件衣服只剪了一下就匆匆跑了。

他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擱以往這事他是不可能管的,但這段時間跟褚弈他們待久了,團隊榮譽感強烈地影響了他這個無情無義的男人。

至于姚鹿泠,他昨天那麽激動是因為敏感期,理智全無,正常狀态的他就算吃醋也頂多威脅幾句,褚弈又不喜歡她,他也就對她沒感覺了。

就一話多的路人,不放在眼裏。

“……喂……餘哥?”六兒的聲音快飄走了,明顯一宿沒睡。

“你前男友家那個服裝店是不是有古裝裙子什麽的,”何餘随手薅了個剛冒出來的樹葉,放嘴裏叼着,“我聽你說過。”

“嗯???”前男友三個字在腦袋裏一轉六兒徹底醒了,震驚了:“是啊,咋了哥,你要……買裙子嗎。”

“我買個屁。”何餘吐掉樹葉。

六兒松了口氣。

“我租。”何餘說。

“!”餘哥……真的是搞對象了。

“我們學校運動會,班裏女生裙子壞了,需要二十條裙子,半個小時內送過來,”何餘沒給他繼續腦補的機會,“對了,先讓我視頻看看款對不對勁兒。”

“……哥,你也知道,都前男友了,”六兒直撓頭,“我試試,萬一他……”

“那我打車過去搶。”何餘說。

“別別別,”六兒趕緊說,“我跟他說,我親自說。”

“半個小時。”何餘說。

挂了電話,他靠着欄杆看天。

六兒想複合想一萬年了,就是拉不下臉去聯系,正好,一石二鳥。

五分鐘後何餘手機響了。

“最愛你的人是我~你怎麽舍得我難過~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沒有說一句話就走~”

真符合他現在亂他媽七八糟的心情。

“喂?”何餘說。

“何餘?”那邊聲音聽起來很高冷。

“嗯。”何餘也高冷。

“衣服我給你發視頻過去吧。”高冷說。

“好。”他應聲。

過了幾秒微信視頻打了過來,何餘一眼認出屏幕上一晃而過的臉是六兒的前男友。

兩個人用了不到五分鐘确定衣服款式,又配了扇子——主要是高冷在搭配,何餘的審美像一坨屎,完全看不出這些裙子除了顏色以外的差別。

“二十分鐘後送到。”高冷說。

“謝了,錢我只有現金,明天讓六兒給你。”何餘撒謊撒的臉不紅心不跳。

那邊猶豫了一下,點頭:“嗯。”

挂掉電話,何餘遛鳥大爺似的溜達回姚鹿泠旁邊兒。

“不用縫了。”他說。

姚鹿泠瞪了他一眼,繼續艱難操作。

“我租了二十條裙子,”他繼續說,姚鹿泠猛地擡起頭,“時間太緊,随便拿的均碼,我看你們長得都挺平均的。”

“你才平均!”姚鹿泠說。

“哦,抱歉,”何餘摸了摸鼻子,“美的都挺差不多非常特別好看的。”

“……”姚鹿泠猶豫了一下,“你在哪兒租的?”

“我朋友家開這個的。”何餘沒提錢的事兒,普通高中裏的普通學生,就那二十套裙子,真要他們掏錢都得傻眼。

“免費借給你的?”姚鹿泠追問,明顯不想占便宜。

“對。”何餘順着她唠。

姚鹿泠沒再說話,轉身去通知其他女生別忙了,回來之後站在他旁邊,看樣子是在別扭。

何餘實在是看她這樣難受,主動往旁邊撤了撤。

這件事他做了就做了,也沒什麽可需要回報的,她現在這樣自己沒什麽事兒他先渾身難受了。

“你幹嘛去?”姚鹿泠忽然偏頭。

“遛彎兒。”何餘繼續撤。

“你站住!”姚鹿泠鼓着臉,眼睛看着他腳尖說:“我……有話跟你說。”

“哦。”何餘站住,看着她咬牙糾結,眉毛擰着地走過來。

“昨天的事……我跟你說一句對不起。”她說。

“沒關系。”何餘說。

這句話是真心的。

以為她還影響不到他和褚弈,昨天的事只能說是讓他們倆看清這段關系的□□,不非得是姚鹿泠,換成誰他那個狀态都得暴走。

“我知道褚弈肯定看不上我,我也沒想當三兒,我一開始就是覺得你配不上他,他那麽帥你那麽low。”

“……行吧。”何餘嘆了口氣。

“這個我也道歉,”她頓了頓,繼續說,“後來你變帥了,我又覺得自卑,覺得顏值也不如你了,就不服氣……所以才總挑釁你,沒想到你段位那麽高,我每次都輸。”

何.完全不知道自己段位高.餘摸了摸鼻子:“謝謝誇獎。”

“昨天我就是想說出來,我知道褚弈不會給我一丁點兒回應,但我就是想告訴他我喜歡他,堂堂正正地告白,”姚鹿泠說,“沒有結局就沒有結局,但我必須說出來,沒在一起又怎樣,至少我告訴他了,他知道了,我以後不會後悔了!”

何餘怔住。

“反正我就是跟你說一聲,對不起,我不會當三兒的,你放心。”

“哦。”何餘說。

他現在心情有點亂。

那句“至少我告訴他了”讓他猶豫自己是不是太懦弱了,連姚鹿泠這個姑娘都比不上。

他是不是也應該至少讓褚弈知道……

衣服到的時候他跟姚鹿泠一起去取的,一群女生捧着新衣服急急忙忙往更衣室跑,何餘站門口給他們看門。

“還行,沒有特別不合身的,”姚鹿泠最先出來,看見他,咳了一聲,別別扭扭地說,“謝謝啊。”

“不客氣,”何餘說,“真的。”

本來是一時興起,但看見自己的同學都松了口氣,漂漂亮亮地準備上場的時候,他還挺高興的。

這就是融入集體的感覺吧,雖然他也沒怎麽往裏融。

上場的時候姚鹿泠不放心地叮囑:“都小心點兒,裙子是何餘借來的,特別貴,不能弄壞了。”

“謝謝何餘!”

“何餘小仙男厲害!”

“仙男墜吊!”

……

“可別誇了,”何餘笑了兩聲,“我臉都紅了。”

幾千塊錢買個高興。

他看了眼悲傷的餘額,下一秒移開視線,專注地看着他們班的表演。

享受花錢的快樂的時候怎麽能不專心呢。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端着大茶缸子喝了口水說:鑒于昨天評論區的老叛逆老可愛一直給我刷六六六,誇我幹得漂亮,所以今天日六了。

敲黑板:老規矩,十加一。(空某也不确定是明天在一起還是後天在一起還是大後天在一起,反正在一起那一章我準備了99個紅包,發不出去我就留着買茶葉了。莫名牛逼哄哄.jpg)

何餘手機鈴聲:“最愛你的人是我~你怎麽舍得我難過~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沒有說一句話就走~”——歌曲名:你怎麽舍得我難過,歌手名:黃品源

【昨天語言清奇老可愛

1.濤子哥哥 不愧是 航航沒開竅也讓它變得像有對象的男人 這個情商 這個分析能力 牛逼!以及我想知道醉醉從浩言眼中看見了啥 看見了 這個客廳是我承包的 雖然你們倆傻逼 但我還會回來的內心麽 。】

感謝在2020-09-08 17:36:14~2020-09-09 10:17:3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別碰我的仙氣、懶懶懶璇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想要暴富、我要綠了祁醉 10瓶;團團亦初 8瓶;伊篁 6瓶;嘎嘎嘎、哦 5瓶;柒叁、今天煩惱起名字了嗎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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