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鸨:你居然敢拒絕長公主的好意!
初夏:還不是你寫成這樣的,明明我對長公主大人是百依百順的。
長公主冷眼看着老鸨...
老鸨:所以現在是怪我咯?
長公主:你覺得呢?
老鸨冒冷汗...:是...是我的錯...
老鸨已被拍飛。。。
☆、夜談
“若是你也睡不着,便陪本宮說說話吧…”
楚霜淺那雙美眸微微擡起望着蒼穹,初夏看着她的側臉,看不出什麽情緒,或許在宮中磨練已久,楚霜淺的真正情緒已經很少會表露出來。
其實有一件事情,初夏想問楚霜淺很久了,她看着楚霜淺平靜的表情,心裏也多了幾分勇氣。
“公主,其實…你為什麽想要争奪皇位?”
初夏坐在楚霜淺身旁,楚霜淺聽到初夏的疑問,表情不變,只是轉過頭看進初夏的眼睛。
“時機到了,本宮自然會告訴你為什麽,現在本宮想談談關于我們去無缺城的事情。”
初夏不自覺翻了一下白眼,長公主大人,你這是有多愛自己的‘工作’,連閑聊也說着‘公事’!
當初夏還在暗自裏吐槽的時候,楚霜淺竟然靠近初夏,唇離初夏的耳朵只有一指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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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除了蟲鳴,一切都顯得很安靜,楚霜淺的發香在初夏的鼻尖纏繞,初夏的心湖深深地被撩動起來,泛起一層層強烈的漣漪,心跳強烈而快速地跳動,天地間仿佛只聽見來自于自己快得過分的心跳,和鼻尖屬于楚霜淺的發香。
說話就說話,為什麽要靠這麽近,這不是紅果果的勾引嗎?!
“莫說話…”
一陣熱氣吹打在初夏的耳朵,一陣麻癢讓初夏不經意縮了縮。
“有人在監視。”
五個字,讓初夏立即清醒過來,讓她下意識地想看一看周圍,卻在她的頭要轉動的時候,楚霜淺的手卻用手固定了她的臉,不讓她移動。
“不要看,聽本宮說。”
初夏哪裏還有心情聽她說什麽,現在自己心裏已經雞凍得不知如何是好了,這妖孽長公主為什麽要這樣折磨自己!
“如今那十個人就在破廟周圍,想要知道我們去無缺城的真正計劃。”
妖孽長公主的聲音極輕,而且冷靜,讓初夏打起精神來思考楚霜淺說的話。
“文懿雖然想除掉我,但是他不會輕舉妄動,在搞清楚本宮去無缺城的計劃和部署之前,他是不會動手的,他深怕貿然動手,本宮會有什麽部署反将他一軍。”
初夏點了點頭,本來一點暧昧也因為沉重的話題沖散開來,楚霜淺繼續開口。
“不過,他們既然這麽凝神的聽,本宮倒想他們帶點本宮的‘計劃’回去,需要你的配合。”
說完,楚霜淺終于放開初夏,初夏感覺楚霜淺的發香終于散開,心中的緊張感終于褪去不少。
“綜上所說…”
楚霜淺的聲音大了幾分,雖然聲音還不算大,可是懂得武功的人該是能聽得一清二楚。
“本宮希望可以調查清楚水患救援緩慢一事,本宮認為有人私吞朝廷派下來的赈災金。”
楚霜淺說完,初夏一愣…
這不正是這次他們去無缺城的真正目的麽?楚霜淺就這樣說了出來是什麽意思!這不是讓文懿有所防範麽?!
還是…還是說…
這根本不是楚霜淺去無缺城的主要目的,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初夏管理好表情,道:“屬下定會盡力協助公主找到官員私吞赈災金的證據,把這些害蟲一網打盡。”
初夏說完,還看了一眼楚霜淺,妖孽長公主要自己配合的應該是這樣的吧,她看楚霜淺一眼想要得到确定的答案。
“嗯,本宮一人孤掌難鳴,有你們幫忙定能事半功倍。”
說完不久,初夏就聽到亂草摩擦的細碎的聲音傳來,估計長公主的計謀成功了一半了。
沉默良久,楚霜淺不開口,初夏也不敢開口,看着楚霜淺那雙平靜得過分的美眸,像是在思考着什麽,她怕貿然開口,會打擾楚霜淺的思緒。
“初夏…”
不知道是不是月色太溫柔,夜太安靜,初夏覺得楚霜淺的聲音也溫柔了起來,帶着幾分慵懶和性感。
“本宮累了,不如你給我說說你知道的故事吧…”
初夏自然知道楚霜淺口中的故事是什麽,自然就是自己現代聽過的看過的金老爺子,古龍之類的故事。
“嗯…”
初夏應了一聲,只見楚霜淺的眼裏依舊沒什麽情緒。
“今天我就來說倚天屠龍記吧…”
初夏開始說着倚天屠龍記的劇情,說到殷素素在死之前對張無忌說的 “孩兒,你長大了之後,要提防女人騙你,越是好看的女人越會騙人。”的時候,楚霜淺打斷了初夏。
“如果你是張無忌,你會提防本宮麽?”
楚霜淺看着初夏,之間初夏眉間不經意皺了皺,長公主這是在調戲自己?!殷素素口中的女人,是張無忌以後會遇到的紅顏,長公主現在是在假設她是我的紅顏?!
“呃…如果屬下是個媽寶的話,長公主就是全天下最需要提防的人了…”
楚霜淺嘴角輕輕扯開一個弧度,并沒有說什麽。初夏看到楚霜淺的表情開驚覺自己貌似說了什麽輕浮的話,她是變相說長公主是全天下最美的人,不知道長公主會不會覺得自己輕浮…
“媽寶是什麽?”
楚霜淺挪開眼,看向前方,初夏也看不出楚霜淺現在的情緒。
“媽寶就是….很聽媽媽…就是娘親話的人,什麽都聽娘親的人。”
楚霜淺點了點頭,道:“繼續吧…”
楚霜淺繼續說下去,說少年張無忌遇見少年周芷若的時候,卻覺得一陣發香傳來,一顆頭顱輕輕靠在自己的肩上。
“本宮累了…讓本宮靠一會兒。”
許是真的累了,楚霜淺也不在意什麽君臣之禮,昏昏沉沉地就靠在初夏肩上了。
初夏看了看楚霜淺閉上的雙眸,也不說話了,讓楚霜淺好好休息。
在宮中明争暗鬥,機關算盡,能不累麽?
為何你要争奪皇位?
如果你能像現在這樣偶爾柔弱地依靠別人,或許早就找到了良人,或許早就嫁為人婦了。
只可惜世上沒有如果,你是楚風國驚才絕豔,才貌雙絕的長公主,皇位的有力争奪者,在這條以陰謀和權勢堆疊出來的道路上,只能頭也不回的走下去。
如果能為你分擔…那該多好。
“在想什麽?”
楚霜淺突然出聲吓了初夏一跳,頓時回過神來。
“沒…沒什麽,只是覺得今晚的月色很美。”
初夏撒了謊,她沒在意今晚的月色,她只在意靠在自己肩上的人。
楚霜淺擡起了頭,頭左右搖擺了兩下,活動活動筋骨。
“你該多吃一點,太瘦了,硌着多不舒服。”
說完,楚霜淺轉頭對着初夏開口:“你去睡一睡吧,明天怕是又是一番新的挑戰。”
初夏看着畫風突變的長公主,剛才還各種柔弱,現在卻打趣自己起來了。
“呃…真睡不下了,那屬下去看會兒書,不打擾公主了。”
楚霜淺應了一聲,初夏便走到自己行囊旁,拿出那本妖物志閱讀起來,可眼睛看着書,思緒卻飄得不知所蹤。
不能再與這妖孽長公主進行如此‘深入’的交流,不然她怕會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夜,很漫長。
不知翻了多少頁,天也終于漸漸亮了起來。
而千色早就醒了,與長公主并肩而坐,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而初夏鄙視一樣地看着還在睡的墨芯,真不知道,原來這黑心的這麽能睡。
辰時,大家都收拾好了,也繼續上路了。
初夏因為聽見楚霜淺說今天在山林就要解決那十個跟蹤的人,所以她做了好久的心理準備,就是為了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能夠承受這種打打殺殺的場面。
“怕?”
墨芯翻着手中那本厚厚的書本,擡眼望了不安的初夏一眼。
“有點。”
初夏點了點頭,誰不怕啊!一個現代人哪裏有看過這麽多打打殺殺的場面,你以為我是黑/社會出身的啊!
“有長公主和千色在,你放一百個心。”
感覺馬車更颠簸的時候,初夏知道她們已經進入了林地,果然走了不久,馬車就停下來了,本來閉上眼睛假寐的長公主張開了那雙美眸,眸間還帶着幾分銳利。
初夏感覺到千色下來馬車,而長公主摸了摸自己的腰帶,她碰了碰那粗腰帶中央那條細長的布料,定睛一看,原來那并不是什麽布料!
楚霜淺往腰間一拉,那所謂的布料彈了出來,楚霜淺往那根物體身上一抹,一層布料被褪了下來,竟是一把軟劍!
楚霜淺二話不說走出了馬車,初夏不知道馬車外發生着什麽,她看了看墨芯,還在氣定神閑地看着手中那厚厚的書本,初夏并不知道那厚厚的書本到底有多重要,只見墨芯從出宮開始就一直捧着它,而且書的外皮并沒有注明任何書名。
很快,初夏便聽到了很些很情況的腳步聲,看來那十個人已經來了。兵器相碰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初夏始終有點不放心,她提起勇氣撥開窗簾。
她看見楚霜淺手中提着那把僞裝成腰帶裝飾的軟劍,手中的動作十分快速,那把軟劍像一條靈蛇一般刺向黑衣人,速度太快,黑衣人來不及閃躲,那把軟劍已經在他身上留下了好多大大小小的劍傷,很快黑衣人便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我的天!妖孽長公主的武功原來真的這麽厲害!這真是逆天了有木有!
初夏放下窗簾不再看外面的情況,只聽見墨芯幽幽地說了一句:“看吧,我就說不用擔心。”
半個時辰後,外面的聲音也逐漸小了下來,楚霜淺站在屍體間,衣袂飄然,但是并未染上一滴血,甚至不見她的妝容有一絲的淩亂。
“九個,還有一個該是回去報信還未回來。”
楚霜淺掃了一眼四周,續道:“屍體處理一下,請君入甕,等待最後一人,一個也不能留。”
楚霜淺回到馬車上,沒說什麽,只是從行囊中找出一塊廢布,把軟劍上的血擦幹淨,然後裹上布料重新穿戴回自己的腰帶上。
“公主…”
“還需再等一會兒。”
說完,楚霜淺安靜地坐下閉上美眸,只聽見馬車外面有重物拖行的聲音,看來千色在外頭處理着屍體。
初夏其實有點害怕現在的楚霜淺,剛剛殺過人,現在卻能平靜地坐在自己身旁,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
“這就是江湖和宮廷,初夏,你必須要接受。”
楚霜淺似乎每次都能看穿自己心中的疑慮,此時她說的話,似乎勸着自己去接受,而自己也必須學着去接受。
“屬下明白。”
莫約一個時辰後,馬車外傳來動靜,千色似乎又跟別人打起來了。
而楚霜淺優雅地走下車,只聽見馬車外傳來惡狠狠的聲音。
“你早知道我們的存在!?”
“自然。”
楚霜淺的聲音傳來,讓那暴怒的男聲停了下來。
“昨夜你們的談話…”
“那自然不是本宮真正的目的…”
似乎是受到了什麽震撼,那男聲沉默下來。
“感謝你替本宮給文懿那老狐貍送了一個假消息,本宮如今便留你一個全屍。”
一聲悶哼傳來,初夏知道那個人已經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好吧,老鸨明天要出去浪,明天沒更。
長公主步步勾心,小初夏還抵擋得住麽?哈哈~
還在宮外,□□,呃,不,感情戲還在繼續。
撒花花,留評評~
☆、真正目的
半晌,楚霜淺上了馬車,而馬車也繼續前行。
初夏卻覺得奇怪,這段時間,這十個人應該一直都跟文懿書信來往來,報告跟蹤長公主的情況,如今他們全死了,一時間失去了消息,不會引來文懿的懷疑麽?
初夏向楚霜淺說出她的疑惑,楚霜淺深深地看了初夏一眼,嘴角扯出了一個笑容。
“本宮也顧慮過這件事,所以…”
楚霜淺手中就多了一封信,估計是從剛才那人身上搜來的與文懿的通信信件。
“墨芯,這是剛才那人與文懿的通信信件,你看了,便給文懿‘回個信’吧!”
楚霜淺把信封遞給了墨芯,墨芯打開信封,掃了一遍,道:“這字容易模仿,不知道長公主要回些什麽?”
“到了無缺城後,就回封信告訴文懿,‘我們’會按計劃行事。”
回信,是為了讓文懿不懷疑,讓楚霜淺可以有足夠的時間和空間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
“嗯,屬下明白了。”
墨芯把信件收好,然後又繼續看她手中那厚厚的書。
“原來公主早就想好了。”
從她們的對話不難看出,墨芯在文上面是個能手。
“到無缺城後,有一個特別重要的任務需要你去執行?”
初夏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我?
我不能文不能武,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服裝設計到了這裏也一無是處,有什麽是自己能為長公主做的。
“是什麽任務?”
初夏小心翼翼地問着,該不會是什麽殺人放火,色/誘之類的任務吧!?
“到時候你便會知道。”
楚霜淺賣了個關子,然後閉上眼假寐,初夏也不敢繼續打擾,雖然她心中還有很多疑惑。
長公主去無缺城,到底是要做什麽?
楚霜淺似乎真的是累極了一般,睡了過去,而馬車內也一片安靜,初夏拿起自己行囊中的妖物志又讀了起來,可是馬車颠簸,看久了便有些不适,随後便選擇睡過去了,反倒是墨芯,依然非常認真地看着手中的書。
不知過了多久,初夏醒了過來,快接近黃昏了,她看了一眼楚霜淺,已然醒了過來,而墨芯依然看着她手中的書。
她撩開窗簾,外面依舊是一片林地,看來再找不到村莊,就要露宿荒野了。
“初夏。”
或許是剛剛睡醒,楚霜淺的聲音依然有些幹澀,可是依然掩不住那好聽的聲線。
“是!”
初夏慌亂地應了一聲,她還看着窗外,沒料到這妖孽長公主會突然喚她。
墨芯輕笑了一聲,這初夏來冷月宮都好些時日了,怎麽還是這般逗趣。
“你對販賣私鹽了解有多少?”
聽到楚霜淺的話,初夏的腦袋開始飛速運轉,電視劇也有演過,販賣私鹽好像是死罪。
鹽雖然不是什麽特別貴的物品,但是它卻是必需品市場大且不枯竭,而且是受到官府控制,官府會調高價錢,從中得到非常可觀的利潤。而私鹽則比官鹽來得便宜,很多人也會選擇去收購私鹽,所以私鹽能賺取的利潤也非常可觀。
所以很多人都會冒險去開發鹽資源去牟取暴利,也有官吏從官鹽中偷取一部分轉為私鹽,滿足自己的私利。
等等!?
官吏從官鹽中偷取一部分…
難道長公主這趟去無缺城,跟販賣私鹽有關。
看着初夏豐富的表情變化,楚霜淺不禁露出一個淺笑。
“如何?”
初夏回過神來,幹咳了幾聲:“屬下…略知一二。”
雖說是略知一二,但是楚霜淺已經看出來,初夏大概已經想通了什麽。
“在楚風國,販賣私鹽是死罪,私吞赈災金亦是死罪,但你覺得哪個更容易留下證據。”
初夏似乎被楚霜淺帶入了一個思考的汪洋。
私吞赈災金,官吏還可以說是赈災金發下去了,可是災情并沒有改善,也可以僞造一個賬簿來記錄赈災金的用處去支撐他們說的話。
但是販賣私鹽卻不同,因為若是官吏偷取部分官鹽去販賣,要通過重重關卡,如果要讓取走的私鹽不被知道,那麽牽涉的官吏肯定不止一個,必定會留下清楚的記錄,去記載各個牽涉官吏瓜分得到的利益。
初夏猜得沒錯,楚霜淺這次去無缺城,是鐵了心要這群官吏死,他們私吞赈災金不說,而且他們還是文懿的人,估計在私鹽中牟取的暴利也上繳了不少給文懿。
“是販賣私鹽。”
初夏很确定地說了出口,只見楚霜淺點了點頭,那雙成日帶着寒意的美眸此刻也顯得柔和起來。
“要絆倒一群有權力的官難,要絆倒一群既奸詐又有權力的官更難。本宮要一擊即中。”
楚霜淺說完,嘴角還帶着一抹自信的笑容,仿佛什麽事情,只要有她在,都可以迎刃而解。
“屬下,明白了。”
是的,初夏完全明白了,這次去無缺城是為了找出官吏們販賣私鹽的證據,有了這些證據便是有了死罪的鐵證,那麽那班貪官就能被一網打盡了。
”但是本宮不方便露面,有些事情必須你們三個去辦。”
楚霜淺說着,初夏點了點頭,長公主把畫皮放在宮中,還易容成自己的樣子,就是不讓自己出宮的事情公諸于世,恐怕長公主是不想讓別人知道是她默默在背後操控此事,而文懿和太子就算知道長公主出宮,他們也無法貿然告訴朔帝,因為畢竟畫皮還在宮裏,以畫皮的能力,高超的模仿技巧,就算知道,也無法揭穿她。
“屬下明白了。”
初夏才說完不久,墨芯才合上她手上的那本厚厚的書,然後疲累地伸了個懶腰。
“終于看完了~”
墨芯像是卸下心頭大石一樣的開口,這次初夏終于非常好奇的問出口。
“墨芯,你看的是什麽?怎麽出宮之後就一直在看?”
墨芯指了指那本厚厚的書,然後緩緩開口。
“這是賬簿,公主在無缺城所有生意的記錄。”
初夏瞪大眼睛看了看,這麽厚一本!比百科全書還要厚,這妖孽長公主在無缺城到底有多少生意來往?!
楚霜淺似乎沒打算解釋什麽,依然看着窗外,似乎墨芯說着的事并非是什麽出奇的事。
初夏也沒打算問下去,常言道,有錢能使鬼推磨,在皇位争奪戰中資金是不能缺少的一環,楚霜淺有自己的生意也并不出奇。
“這裏附近并無村落,屬下覺得應該要在荒野露宿一晚了。”
墨芯看了看窗外,然後跟楚霜淺彙報情況,楚霜淺只是點了點頭,然後應了一聲。
初夏看了楚霜淺一眼,現在的楚霜淺更像是江湖兒女,不拘小節,然後在宮裏,她又是那個高高在上,神聖不可亵渎的長公主,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她呢?
許是感受到初夏的目光,楚霜淺看了初夏一眼,目光對上的時候,初夏不自在的挪開了目光,臉上不自覺燒了起來。
之後初夏都不敢直視長公主,只是默默地看着窗外,直到千色找到了一個較為空曠的地方,大家才下了馬車,點起了小小的篝火取暖。
荒山野嶺,初夏除了在大學露營過一次之後,就沒有來過這麽荒野的地方了,看看周圍,她便開始幻想着會不會有猛獸或蛇什麽的來‘探訪’她們…
之後千色一躍而上,坐在一棵較為高大的樹上,手裏抱着劍,觀望着四周。
本來以為是一晚平靜的夜,可是當楚霜淺說要去解手開始,這個夜注定不平靜了。
楚霜淺走了不久,初夏也尿急了,雖說這一路來不是沒有在這荒山野嶺解手過,可是晚上還是第一次…
她看了一眼墨芯,睡得正香,向上看了一下,千色正凝神地看着四周,根本沒空搭理她,而且若是她把千色拉走了,墨芯出事了怎麽辦。
思來想去,她決定一個人去解手,順着剛才楚霜淺離開的方向,初夏心裏想着,楚霜淺走過的地方應該是安全的。
然後走着,背後的火光越來越遠,眼前越來越暗,心裏越來越不平靜,膽小的初夏開始有了杯弓蛇影的感覺。
因為黑暗,初夏開始失去了方向感,向後一看,已經看不到篝火的火光,心裏開始慌了起來,在加上那些雜草好像傳來了一些聲響,初夏也開始想要放棄解手走回去了。
可是一聲狼吼,讓本來就精神緊張的初夏最後一絲冷靜也斷了線,也不顧是什麽方向,就是跑!
慘了慘了!遇上狼!難道我命休矣!?不要我不要死啊!
初夏快急得哭出來了,腳還飛快地跑動着,而就在這瞬間,一雙手環住了自己的腰,然後自己硬生生被拉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這下初夏更怕了,難道還遇上盜賊了?!采花賊!?
害怕的初夏正要進行強烈的掙紮,卻在此時,身後之人把這個懷抱加深。
“莫怕,是本宮。”
害怕轉化為激動…
仿佛在流浪在外的孩子,突然找到了歸屬,沒有害怕,沒有擔心。
初夏因為害怕還在顫抖冰冷的手覆上還在自己腰上的手上。
“長公主….”
作者有話要說: 最後一幕,有沒有很有愛?哈哈~
這兩天一直有一些外來因素影響老鸨碼字,哈哈,有一次是有酒喝,就不想碼字了,然後今天是跟基友聊一個靈異的事情,聊得入神,這些靈異的事件是我下一篇新文的靈感泉源,呵呵~
明天沒更,老鸨出門去浪,後天才回來。
撒花花~留評評~
☆、行動
“莫怕,是本宮。”
一瞬間,所有的害怕都轉為激動,初夏仍然顫抖冰冷的雙手覆上環在自己腰上的纖手。
“長公主…”
偏偏是你…偏偏是你總是讓我輕易安定下來…
我該拿你怎麽辦?…
懷中人安定了下來,楚霜淺方才放開了手。
“若你再亂跑,那可就要往深山裏去了。”
那溫暖的溫度消失,初夏回頭看了看剛剛抱住自己的人,夜太黑,她看不見楚霜淺的任何情緒,只看見她那雙美眸發出微微的光芒。
“謝謝…長公主…”
心還在悸動的瞬間,楚霜淺竟是牽起初夏的手,嘆了口氣。
“手還是這般涼,該是受了不小的驚吓吧。”
還不等初夏有什麽反應,楚霜淺已經把她的手放下了。
“你是要解手吧,本宮到附近守着,之後我們再一起回去。”
楚霜淺說完,就轉身走了,初夏還來不及抓住任何感覺,那個給予她悸動的人,已經走遠了。
楚霜淺…
如果我真的不可自拔地喜歡上你了,那該怎麽辦?
解手後,初夏便和楚霜淺一同回去了,途中兩人都沒說話,初夏偷偷看了楚霜淺很多次,可是她的表情在黑夜中依然是那麽平靜,似乎剛才的事對她來說根本不是什麽事。
果然…自己還是別自作多情了…
初夏下定了決心要收起自己的心,在這幾天內她對楚霜淺一直保持着距離,風平浪靜的,終于到了無缺城,而無缺城因為水患,農作物遭到了破壞,已經失去了往日的繁榮。
城裏的百姓失去了往日的歡樂,走在大街上面無表情,甚至還不時唉聲嘆氣。街邊也不少因為水患失去家園,流離失所的百姓。
楚霜淺撩開窗簾,看到外面的情況,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大家在客棧落腳,然後墨芯千色和初夏都去了楚霜淺的房間,準備這次來無缺城的計劃。
“本宮要得到販賣私鹽的賬簿。”
簡短,直接,利落,楚霜淺做起事來,就是幹淨利落,不拖泥帶水。
“賬簿會在什麽地方。”
其實墨芯想問很久了,無缺城官最大的就是唐書年,此人在官場打滾多年,自然是個精打細算的老狐貍,販賣私鹽的賬本肯定會收得特別隐秘。
”我曾經調查過,唐書年有座大宅,唐書年只是偶爾才會去小住幾天,連唐書年的家人親屬也不能靠近那座大宅,那座大宅有護衛日夜輪流守護着,我覺得賬簿可能就收在那裏。”
初夏驚訝地看着千色,這是她認識千色以來,她說得最多話的一次。
“本宮想要聲東擊西。”
楚霜淺的美眸露出銳利的目光,她看向墨芯,續道: “墨芯,本宮要你以禦史臺名義要唐書年給這次水患救災緩慢做一個解釋,盡量糾纏他,讓他分心于兼顧此事,這是從禦史官手上得來的令牌。”
楚霜淺說完,遞了一個黑漆漆的令牌給墨芯,墨芯利落地應了下來,然後從懷中拿出兩封信,不同的字跡。
楚霜淺拿起其中一封,道:“這封給文懿送過去,讓他不懷疑那十個刺客已經被殺了。”
說完,楚霜淺拿起另一封信,道:“初夏,這就是你的任務了。”
初夏看着楚霜淺手上的信封,一臉不解。
初夏打開信來看,落款是文懿,看來是墨芯模仿文懿寫的信,信的大致內容是懷疑唐書年隐瞞了販賣私鹽得來的真實收益,上繳給文懿的錢也相對少了不少。
“本宮要你假裝成文懿的家臣,去質問唐書年這件事,務必想辦法拿到賬簿,千色會随行。”
初夏一瞬間石化,居然交了這麽重要的任務給自己,楚霜淺當真如此信任自己麽?
“初夏,你有信心麽?”
楚霜淺擡眼看着初夏,初夏看着楚霜淺眼裏有着期望,心裏瞬間多了一股力量,一股不能失敗的力量。
“有。”
在初夏說出口的時候,楚霜淺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微笑,初夏不懂,可是跟在楚霜淺身邊最久的千色自然是看懂了。
“希望你們不會讓本宮失望,明日便行動,退下吧。”
墨芯伸了個懶腰就出去了,初夏若有所思地走了,唯獨千色走在了最後,在墨芯和初夏走遠之後,幽幽地對楚霜淺開口。
“公主,看來初夏已經誠服于你。”
楚霜淺露出了一個淺笑,道:“本宮早就說過,本宮想要的下屬不是要畏懼本宮,而是要完全誠服于本宮,那丫頭看來已經正如你所說了。”
楚霜淺說完,眼中露出一抹不自在的情緒,為何感覺初夏如一個手下一般誠服于自己,反而有點失望呢?
“那就期待看初夏這次有什麽表現了。”
說完,千色也離開了,然而楚霜淺不自覺嘆了一口氣…
該高興才對不是麽,怎麽會有那麽一點失落?
初夏回到房間之後,并沒有說話,她曾經以為在冷月宮中規中矩的辦事就好了,至少不會卷入更大的政治陰謀中,可是偏偏她對長公主楚霜淺上了心,她想要幫她分擔,盡自己所能。
“初夏,你害怕?”
墨芯看了回房後一聲不吭的初夏,看她呆滞的表情,以為她在害怕。
“不,只是在想任務的事情。”
其實她會怕,在這裏,在政治陰謀的旋渦中,稍有不慎,便是身首異處,只是想到,這是妖孽長公主給自己的第一個重要的任務,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害怕,一定要想盡辦法完成。
墨芯沒有再說話,而初夏就開始思考,如何去假裝成另一個人。
這也可以說是演戲,要演好一場戲就必須入戲。
文懿是個老奸巨猾且陰險的人,那麽他的手下也不會好到什麽地步,如果循着這樣的性格去演的話,或許會更貼近文懿家臣這個形象。
好!明天定要成功騙到唐書年那個老狐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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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初夏梳理好妝容,換了一身幹淨的男裝,便和千色到楚霜淺房間。
“大家務必萬事小心。”
說完,楚霜淺深深地看了初夏一眼,道:“不要離開千色的視線。”
初夏應了一聲,便與千色一同離開,而墨芯則是傍晚才行動。
在那蕭瑟的街道上,僅僅是路過,初夏也覺得各種揪心,大街上依然有着大大小小的檔口,只是買的人很少,賣的人愁眉苦臉,而角落還有些一副破爛的人縮在一旁,看着那食物飄香,眼中只有無奈。
“此事若成,無缺城的情況就會改善。”
千色跟在初夏身後,冷冷地說了一句,這種慘況,她看得太多了。
“我知道了。”
初夏應了一聲,貪官一日不除,無缺城一日不得安寧。
眼前這座豪華的府邸根本與那蕭瑟的街道格格不入,府邸前還有兩個魁梧的大漢守着,滿眼的金碧輝煌,滿眼的貪污腐敗。
“來者何人”
那魁梧的大漢看來着穿了绫羅綢緞,家世恐怕不簡單,所以也不敢得罪,語氣自然也柔和些。
“在下要見唐大人。”
語氣帶着不屑,初夏冷眼看着那兩個大漢,文懿的家臣肯定是趾高氣揚,而且對于唐書年肯定是不屑一顧的那種,所以語氣也不必多麽恭敬。
那大漢臉色開始不好起來,眼前這人語氣如此不屑,目中無人,他怕初夏是什麽高官子弟,所以不敢發作。
“敢問閣下是什麽人?”
那大漢對着初夏作揖,語氣恭敬,不敢怠慢。
“這個你不必知道,你只需去通傳你家大人。”
初夏雙手負在身後,天知道她現在心中有多麽不安,如果這大漢不買賬,那唐書年不買賬,她可怎麽辦。
千色帶着略略驚訝的眼神看着初夏,這丫頭總是有讓人出乎意料的表現。
那大漢思慮一下,還是進去通傳了,而聽到家将的通傳,唐書年覺得甚是奇怪,到底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