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的是什麽人,據家将所說,此人對自己并不恭敬,看來是個人物。
唐書年斟酌一番,然後讓家将請了初夏進來。
唐書年看着進來的初夏和他身後跟着的人,身後那人腳步沉穩且步伐輕盈,看來是個武功不錯的人,而他看了一眼初夏,此人雖然不會武功,可是那神色淡定,看着自己的眼神居然沒有一點懼色,也不簡單,這兩個到底是什麽人。
“在下拜見唐大人。”
初夏禮數上還是給唐書年行了禮,而唐書年随意應了一聲。
“不知閣下是何人,來找唐某所為何事?”
唐書年開口,而初夏看了周圍的丫鬟和家丁,幹咳了一聲,唐書年會意,遣退了所有人,此時初夏方才開口。
“唐大人,在下乃文丞相麾下一個家臣,來無缺城是來詢問唐大人一件事。”
說完,初夏嘴角露出一個輕笑,還輕輕地冷哼了一聲,讓唐書年聽起來,此人說的‘詢問’看來倒像是問罪。
可唐書年終究是官場打滾多年的人,他可不會天真到看到初夏的片面之詞就相信她是文懿派來的。
“不知閣下如何證明你是文丞相派來的人?”
初夏自然知道會有這一出,她從懷中拿出墨芯冒寫的信,遞給了唐書年,唐書年打開一看,果然是文懿的字跡,可是卻有一樣東西讓他很在意。
“的确是文丞相的字跡,只是為何沒有文丞相的私印?”
每次文懿給他寄信,都會有他的私印,只是為何這家臣帶來的信卻沒有。
初夏額間落下一滴冷汗…
靠!什麽私印!她不知道有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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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豁出去了!
“在下知道丞相該有給你送來消息,長公主的人會來調查赈災金一事,是也不是?”
唐書年沒有開口,确實有這麽一回事,文丞相日前來信,告訴他長公主已經插手赈災金一事,讓他多多提防,若不是近臣,又如何能得知此事。
“至于私印,信是丞相給我的,大人這麽說,便是懷疑在下,看來在下也沒有與大人談下去的理由了,至于丞相問罪下來,那就看大人有多~大的本事可以擔下這罪了。”
唐書年看着初夏正要離去的背影,心裏一慌,他沒想到文懿會質疑販賣私鹽的真實利益收入,而他的确心裏有鬼,而眼前之人也說得出丞相給自己送過關于長公主插手赈災金一事的信,摒除心中的懷疑,叫住了初夏。
“這位大人請留步,來人!備酒,我要好好招待客人!”
初夏背對着唐書年露出一個勝利一般的笑容,成功的第一步已經踏出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老鸨來更文啦~
其實初夏也不全無用處,她是那種,心思缜密,被逼到絕境就會潛力爆發。如果她真正融入了皇宮這種叢林法則,她就會發揮她真正的實力。而且她相較于千色,墨芯和畫皮更有親和力,千色就是冰塊臉,墨芯這種腹黑對陌生人卻是異常冷漠,可以看看初夏和墨芯的初遇,而畫皮就是陰晴不定的人。所以初夏很容易可以和一群人打成一片,這也是為什麽長公主會讓她嘗試找出宮裏誰是無憂王和苼王的人。
好啦,不廢話了,寫這種謀略策略陰謀什麽的,真是不在行,費腦力,活活把自己活成了一只心機婊,哈哈~
不管!老鸨要花花!要評評!要勾搭!要虎摸!
☆、醉酒
“這位大人請留步,來人!備酒,我要好好招待客人!”
初夏背對着唐書年露出一個勝利一般的笑容,成功的第一步已經踏出去了。
“大人不是不信在下麽?”
初夏回頭,挑眉看着唐書年,唐書年換上一個谄媚的笑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這位大人多慮了,下官怎麽會不信大人,大人請移步,讓下官為大人洗洗塵。”
初夏換上一個溫和的笑容,看了唐書年一眼,随即開口。
“那就有勞大人了。”
初夏說完便跟着唐書年去內廳了,而走動時,她的手無意中碰到了千色的手,她才發現自己的手冷得可怕,而千色立即看向她,看來初夏的內心并非如她的表面一樣平靜。
初夏環顧着這大宅一周,果然是金碧輝煌,裝橫大氣,只可惜,這些都是由百姓的血汗錢堆疊而成的。
到了一個雅致的房間,唐書年招呼初夏坐下來後,便開始攀談起來。
“不知大人名諱?”
初夏自顧自地倒了一杯酒,擡眼看了一下唐書年,把酒端到嘴邊。
“在下姓淩。”
“原來是淩大人,那麽這位是?”
唐書年看着千色,初夏抿了一口酒,道:“這個在下的護衛,是丞相派來保護在下的。”
說完,初夏臉色凝重,話鋒一轉,讓唐書年一時間措手不及。
“不知唐大人如何解釋販賣私鹽收益一事?”
唐書年畢竟是打滾已久,看初夏的臉色,怕是不好惹的角色,立馬谄媚着開口。
“不急,大人,不如我們先吃,正事我們随後再聊,現在要先替你洗洗塵,來人,讓廚房手腳再快一些!”
初夏暗自深呼吸一口,勸自己別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若是自己急着讓唐書年交代,那倒怕會引起唐書年的懷疑。
“好,那就讓我嘗嘗唐大人家裏廚子的廚藝。”
初夏換上一個笑容,讓唐書年看着,似乎是看到了什麽希望一樣,立刻熱情地招待着初夏。
很快,很多菜式就上桌了,兩人喝着酒,吃着飯,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着,通常都是唐書年在說,初夏在聽,而唐書年說的大致都是無缺城以往的風光情況。
“無缺城裏的酒最是出名,很多達官貴人都來這裏嘗酒,就是這壺,仙人醉,大人請喝喝看。”
唐書年為初夏倒上酒,其實初夏來到古代後,還是第一次喝酒,剛喝的都是水酒,味道比較淡,可是卻彌漫着酒香,可是這壺剛端上來的,看來就不是水酒了。
初夏端起酒杯,端到鼻尖,酒香撲鼻,簡直可以讓人未喝先醉。
“說起無缺城這次水患,唐大人看起來也收獲不少吧。”
初夏并未急着喝,倒是問了唐書年水患一事,初夏一臉無所謂,看起來像是對無缺城現在的狀況不怎麽在乎。
唐書年看了一眼初夏的表情,想想她也是文丞相的人,自己私吞赈災金之事恐怕她也是知道不少,所以也不多做隐瞞,看着初夏,他倒是打起了一個主意。
“呵呵,确實不少,不如就讓下官送大人一些見面禮吧!”
說完,唐書年對着家丁耳語了一會兒,便見那家丁出去了。
“大人可要多留心,聽聞長公主的人這幾日便到,你可要小心為上,莫要出了什麽岔子。”
初夏好心勸告,手邊的酒灌了下去,奇怪的是,入口的并非酒的苦澀味道,倒是像果汁一樣,酸酸甜甜,只是滿嘴的酒香讓人不能否認這就是酒,而這仙人醉落到喉嚨處卻有着熾熱的感覺。
“好酒。”
初夏深知這酒喝下去定然帶來很大的後勁,她只是稍微贊揚一番,并沒有說什麽。
很快那個家丁卻端了一盤子的金元寶進來了。
初夏一看,額間又冒起了冷汗,難到這唐書年說要送自己的見面禮竟是這一盤子的金元寶!?
“這微薄的見面禮請淩大人笑納。”
初夏稍微看了一眼千色,只見千色皺起眉頭看着她,估計千色是不鼓勵自己收,可是這若是不收,怕這唐書年會懷疑自己,因為文丞相身邊的人哪裏來這麽廉潔。
這收,還是不收?
“唐大人果然是識時務之人。”
初夏看了一眼金元寶,那黃燦燦的黃金,閃得自己的眼都快瞎了,這恐怕是赈災金,金元寶上都會有個‘官’字,除非拿到黑市去賣,因為當官的都有一些可以直接聯系黑市的方法,否則這些錢都用不着,她可不想因為這些錢惹禍上身。
這該怎麽辦?
“銀兩就先放着,時候還早,我們再喝喝酒。”
唐書年點了點頭,把金元寶端到桌上,繼續和初夏喝酒,初夏這舉動讓他覺得初夏也是個能用錢收買的人,那麽事情就簡單得多了。
初夏為了拖延時間,讓自己想辦法拒絕收這些銀兩,多喝了幾杯,和唐書年也多話了起來,然而這仙人醉的後勁來了,初夏開始感覺到暈乎了。
這可怎麽辦?我不能醉,銀子不能收…
“大人,門外有禦史臺的人求見。”
一個家将進來通傳,只見唐書年臉色瞬間垮下來,不耐煩地讓家将請他進來。
救星到了,黑心啊黑心,你總算來了。
“唐大人,這銀子恐怕還要放在這裏了,禦史臺的人來了,在下可不想惹禍上身,也請大人多多小心,在下先告辭了,明日再來拜訪唐大人。”
唐書年也是個明白人,自然知道這銀子見不得光,這文懿的家臣也不會傻到在禦史臺的人來的時候還收受這些銀子。
“下官明白的,有勞淩大人費心了,來人!送客!”
初夏出手阻止,笑道:“不必了唐大人,在下走後門就行,看到禦史臺的人就厭惡,在下可不想與他們正面相遇。”
唐書年也順着初夏的意,讓家丁帶着初夏和千色由後門離開。
初夏看到唐府的門關上,這才松了口氣,身子一歪差點倒在地上。
“初夏,你怎麽了?”
千色一把拉住初夏,讓她靠在自己懷中。
“我想…我有點醉了…”
初夏輕輕靠在千色懷中,剛才在唐書年家中,必須步步為營,她用了所有力氣讓自己保持清醒,如今離開了,醉意一時間沖上了頭,再也撐不住了。
“我還能自己走,你扶我一下就好。”
初夏任由千色扶着,然後慢慢往客棧走去,期間千色不時注意着周圍。
“不必擔心,唐書年不會派人跟蹤的。”
千色不解地看着初夏,唐書年一個這麽謹慎的老狐貍,派人跟蹤不是常理之內麽?
“他看得出你會武功,而且武功不俗,他不會冒險派人來跟蹤,若是被你發現了,那可會打破我與他之間的和諧,他現在想要拉攏我,自然不會做出這種傻事。”
說完,初夏一個踉跄差點撲到,幸好千色緊緊拉住她。
“你果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千色輕笑,長公主沒有看錯人,此人當真是有才能。
“千色,你在稱贊我嗎?哈哈~”
似乎是有些醉意了,初夏也不顧形象地笑了起來,千色無奈地一把抱起初夏,不理周圍人的目光,快步地把初夏抱回客棧。
“別走這麽快,我暈…”
“忍一忍,快到了。”
初夏不知道什麽時候到的,她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然後就被千色給放在客棧的床上了。
“去讓小二準備一些醒酒茶。”
初夏聽到了楚霜淺的聲音,瞬間清醒了幾分,撐起身子,看了一眼楚霜淺。
“公主…”
初夏醉眼迷蒙地看着楚霜淺,朦胧間,似乎見楚霜淺走近她,然後坐到床邊。
“才什麽時辰,就醉成這樣。”
初夏看不到楚霜淺現在是什麽表情,只是楚霜淺身上的味道讓她不自覺想靠近。
初夏一把抱住楚霜淺,把頭靠在她小腹間,只覺楚霜淺嬌軀一僵,可是她并不讨厭初夏的觸碰,所以也沒立即把這醉貓給一把推開。
“我喜歡….真的好喜歡…”
初夏嘴裏說這不成句子的話,然後把這個擁抱給加深了幾分。
“長公主…”
初夏擡頭看向楚霜淺,只覺楚霜淺面無表情地看着自己,只是醉酒的初夏根本不知道楚霜淺耳後有着可疑的紅。
“初夏,你醉了,快放開。”
楚霜淺輕輕地拍了拍初夏的手,示意她放開自己,可懷中人似乎沒什麽自覺,還緊緊抱住眼前的人。
“我醉了,哈哈~我醉了~我特麽在古代第一次醉酒了~哈哈~”
楚霜淺皺起眉頭,看着懷中之人,她口裏說着自己聽不太懂的話,說完,就松開了手,然後倒在床上,又開始斷斷續續地說起話來。
“想我堂堂一個…前途大好的女設計師青年…居然穿來這裏…什麽都沒了…”
說完,初夏還錘了錘床邊,然後不甘心地繼續說話:“遇上了你…遇上了你…還被掰彎了…我居然動了心…居然…”
很多話楚霜淺都不太懂初夏說的話的意思,可是最後一句她卻聽懂了,聽到後心裏實在有些不舒坦,初夏嘴裏的‘你’是誰?她對誰動了心…到底是誰?掰彎又是什麽意思?
楚霜淺不自覺把手敷在初夏臉上,道:“醉了,盡胡言亂語。”
初夏突然緊緊抓住楚霜淺的手,只覺楚霜淺想要把手抽走,見初夏的眉頭皺了起來,又放棄了這個念頭。
“別走…”
突然初夏睜開眼,緊緊看着楚霜淺,熾熱的目光讓楚霜淺不禁心跳加快。
“我該拿你怎麽辦…”
初夏說完,便睡了過去,手也松開了,而楚霜淺抽回了手,深呼吸一口氣。
初夏,你到底有什麽樣的過去…讓你動心的,又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評評和花花好少,老鸨好桑心~
長公主啊長公主,你什麽時候才會看清自己的心,你這是在嫉妒啊有沒有!
小初夏發揮誘受技能,長公主你誘惑了小初夏這麽多次,這次總算輪到咱們小初夏了!
好了,撒花花,留評評,求虎摸,求勾搭,求包養,哈哈~
☆、何為掰彎?
胡語一番後,初夏終于安分地躺着不說話了。
不多時,千色便帶着小二,端着熱騰騰的醒酒茶和一盆溫水進來了。
千色把初夏扶了起來,艱難地給她灌了醒酒茶後,便用毛巾沾了溫水給初夏擦臉。
“此去情況如何?”
楚霜淺坐在木椅上,看着千色給初夏擦臉,心裏居然有那麽一點不舒暢。
“唐書年大致上相信我們是文懿的人,但是說到底信少了文懿的私印,唐書年怎樣也會有些提防的。”
千色條理清晰地說明着這次的情況,而床上那人也睜開了眼,那雙眸匍匐着水氣,但是總是比剛才清明多了
“千色…”
初夏緩緩開口,然後撐起身子,但是頭卻是止不住的暈,這仙人醉的後勁大得可怕。
“躺下休息吧。”
楚霜淺的聲音傳來,平靜冷淡,聽不出什麽情緒。
初夏看一看周圍,她被千色給扛回來了,而自己…途中有沒有亂說什麽?
想至此,初夏突然清醒了不少,自己到底有沒有亂說了什麽!初夏看了看楚霜淺的神色,似乎沒什麽變化,大概…大概自己沒亂說什麽吧!
她自己的酒品一向不好,醉後就會亂說話,希望自己這次沒多說什麽令人誤會的話。
“此次初夏的表現很好,事情才得以進展順利。”
千色很少會在當事人還在的時候誇獎那人,這是第一次,因為這膽小如小倉鼠的人當真讓她刮目相看。
楚霜淺那雙美眸閃過一霎那的光芒,然後很快就平靜下來。
“嗯,再說說今日之事。”
千色聽了之後,看來這醉貓大概也不能條理清晰地給事情都說清楚,所以就自己開了口。
“唐書年已經收到了文懿的書信,看來這幾天都會加以提防墨芯假扮成的禦史官。”
頓了一下,千色繼續開口。
“他私吞了不少赈災金,而且看來他想拉攏收買初夏。”
楚霜淺冷笑了一下,那雙眼充斥着寒意,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思慮什麽。
“他這樣做,看來是想把販賣私鹽真正收入一事給蒙混過去。”
楚霜淺看着床上的初夏,然後繼續開口:“那麽不如初夏你就假意和他同流合污,接近他試圖探出那賬簿在那大宅的什麽地方。”
初夏雖然依然有着醉意,可是聽到楚霜淺說着唐書年的事,她也強迫着自己清醒過來。
同流合污,的确是一個打入內部的方法,可是要用什麽借口才能讓他透露出賬簿所在,這才是一個重要的問題。
“屬下知道該怎麽做了。”
初夏閉上眼,想了一個辦法,嘴角勾起一抹輕笑。
“只是需要些時日。”
楚霜淺點了點頭,算是應允了,她自然有辦法,只是她的辦法未必适用于初夏身上,所以這件事算是讓初夏自己做主了。
公事說完了,至于墨芯,楚霜淺也不擔心,她的能力自然不會被唐書年識破,恐怕這唐書年還要被這墨芯給煩死。
“屬下這就回去自己房間。”
初夏知道這裏是楚霜淺的房間,正要起身離開,卻被楚霜淺制止了。
“不急,本宮有話要問你。”
初夏心裏咯噔了一下,難道自己做錯了什麽,長公主要來興師問罪了?
千色一聽,識趣地退了下去,順便帶上了門,初夏看着緊閉的房門,一臉平靜地楚霜淺,自己的心跳跳得異常的快。
“不…不知公主想要知道什麽?”
初夏小心翼翼地問出口,只見楚霜淺依然一臉平靜地看着自己,那美眸中藏着的情緒,自己并都不懂。
“你可知道自己方才說過什麽話?”
楚霜淺面無表情地看着自己,初夏心裏一冷,這下慘了,該不會自己說喜歡長公主什麽之類的吧,那可就大大不好了有沒有!
“屬下…不知。”
楚霜淺踏着輕盈的步伐走到初夏的床邊坐着,居高臨下地看着初夏。
“何為掰彎?”
初夏瞬間想暈過去,自己居然說了這種話,自己還說了什麽,到底自己剛才說了什麽醉話!本來的醉意被長公主這麽一吓,什麽酒都該醒了。
“呃…公主,屬下剛才說的都是醉話,你別當真。”
初夏現在只要把所有的錯都推給醉酒就對了,對,自己醉了,說了自己也不懂的東西。
楚霜淺挑了挑眉,美眸半眯,看樣子似乎沒打算放過初夏,而初夏看到楚霜淺的樣子,心裏的不安又加深了一層。
“何為,掰彎?”
四個字,一字一句地從紅唇說出來,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壓迫感,讓初夏無處可逃。
“公主,屬下方才是不是說了什麽不得體的話?”
初夏不敢看楚霜淺的眼睛,兀自低下頭,心裏祈禱着自己剛才并未說出什麽驚世駭俗的話來。
“你有什麽話是不能讓本宮知道的?嗯”
楚霜淺又逼近了幾分,初夏似乎已經嗅到了楚霜淺身上那淡淡的香味,心跳不自覺地又快了幾分,初夏感覺自己應該快得心髒病了。
“沒…沒有…”
初夏搖了搖頭,依然不敢看楚霜淺,楚霜淺将她的這個舉動解讀為心虛。
“那就替本宮解答,何謂掰彎?”
初夏嘆了口氣,如果楚霜淺想知道,她便告訴她吧,只是不知道楚霜淺往後會怎樣看自己,會不會覺得自己跟那二公主一般荒唐。
“這是屬下的家鄉話,…哎…”
初夏嘆了口氣,續道:“就是本來喜歡異性的人喜歡上了同性。”
說得這麽現代白話,不知道楚霜淺聽不聽得懂,她偷偷擡眼看了下楚霜淺,看不出什麽情緒,只見楚霜淺那雙美眸緊緊地盯着自己看。
“初夏喜歡上女子了?”
楚霜淺沒想到讓初夏動心的是女子,磨鏡之好在宮中也是常見的,只是為什麽,從初夏最終說出來,卻多了幾分滋味,而且心中還有些舒坦呢?
“只是她…我跟她永遠不可能的。”
初夏苦笑了一下,你心懷天下,怎麽會看得上我這麽一個小小的宮女呢?
楚霜淺的眉頭皺了一下,認真地打量初夏,這丫頭雖然不算美極,可是卻是長得極為清秀,若是稍微打扮,定能落個出塵脫俗之色,在宮女來說姿色也算是上等,難道她看上的人是什麽皇族親貴
“為什麽?”
楚霜淺難得的八卦起來,她很少過問別人的感情事,偏偏是這丫頭的感情事,她倒是莫名地來了興趣。
初夏看了楚霜淺一眼,為什麽?
初夏苦笑了一下,因為她高攀不起,先不說是同性,楚霜淺出生帝王家,而且還心懷天下,跟帝王家的人扯上關系最是鬧心。
“不知道公主知不知道魚與飛鳥的距離?”
楚霜淺一聽,魚與飛鳥,魚暢游海中,飛鳥翺翔天際,那不是注定不能在一起嗎
“或許我與她便是這種交集吧!飛鳥掠過水面不留下任何痕跡繼續海闊天空,也沒任何人知道魚在看見飛鳥是那一剎那的悸動,就這樣吧,或許魚能守住那一份遙不可及的美好。”
初夏說完,露出一抹苦笑,看着窗外,就這樣吧,看着你一步步登上皇位,或許就足夠了。
楚霜淺看着初夏的眼睛流露出的悲哀,她看過膽小的初夏,睿智的初夏,害怕的初夏,唯獨沒見過,像現在這樣悲傷的她,心裏不自覺有一種鈍痛傳來。
“被你愛着的人定是幸福的。”
楚霜淺留下了這一句話,然後便起身,背對着初夏。
“初夏。”
楚霜淺輕喚了初夏一聲,初夏擡頭看着背對着自己的楚霜淺,連背影也這麽美,這女人簡直是上天苦心經營的傑作。
“本宮知道你隐瞞着自己的往事,本宮等你開口的那一天。”
她知道初夏有着說不出口的往事,她想要清楚掌握這一切,畢竟這對她來說,都是一個不确定因素。
“屬下定會找個時機告訴公主,只是屬下需要一些時間。”
初夏如果如實告訴楚霜淺,不知道她會不會信,但是她不想欺騙楚霜淺,因為對于楚霜淺來說,最容不下的,就是欺騙。
“好好休息,明日還好到唐書年的府邸一趟。”
楚霜淺不知道初夏喜歡的人是誰,只是心中隐隐有一種妒忌的感覺,妒忌那個被初夏看上的人,而且她對初夏的背景很是在意。
她深呼吸一口氣,自己對初夏的關心範圍是不是有點超過了?
什麽時候開始的呢?對這丫頭的一舉一動,對這丫頭的背景,對這丫頭的所有事都逐漸上了心
無情無愛,無所牽挂,才是真正能踏上王者之路的方法,所以她應當收回自己的過于關心才對。
母後…孩兒一定不會讓你失望,一定不會讓楚風國江山落入他人手中。
楚霜淺平複好心情,才走出房門,而初夏看着那緊閉的房門久久無法回神。
我連告訴你我喜歡你的勇氣都沒有。
楚霜淺,我怎麽敢奢望你也同樣喜歡着我…
魚與飛鳥的距離,天與地的距離。
楚霜淺,我已經不能否認自己喜歡着你了…
那麽,楚霜淺,你幸福嗎?
作者有話要說: 這種心理描述有的有點難度,但是大致上就是這樣,初夏逃不了了,而楚霜淺還在冷靜地把持着自己。
之後會有一章從楚霜淺的角度出發的心理描述,主要是理清楚霜淺對初夏有什麽想法。
好了,今天去逛街了,所以更得有些遲,都淩晨了,不好意思啦各位看官~
撒花花,留評評~
☆、再遇白塵
晚上,墨芯回來了,初夏的酒也全醒了,本以為墨芯會拖着疲憊的身軀回來,豈料她确實精神奕奕,而且看起來還特別高興。
“怎麽你去一趟唐府,反而看起來更高興了?”
初夏覺得奇怪,自己去一趟唐府,反而覺得像是打了場仗一樣,這墨芯看起來可以打死幾只老虎一樣精神。
墨芯調皮地看了看初夏,倒了杯茶,抿了一口才緩緩開口。
“把唐書年玩得團團轉,能不精神,能不高興麽?”
初夏看到墨芯那調皮的眼神,瞬間替唐書年感到可憐,墨芯的腹黑她不是沒見識過,恐怕現在唐府已經被墨芯弄得炸開了鍋。
“現在唐書年怎樣了?”
長公主開口了,而墨芯也清了清喉嚨,緩緩道來。
“屬下不斷質問他救災緩慢一事,然後讓他交出赈災金的用途證據,最後饒了些圈子,總算是把一本記載得零零落落的賬簿給交出來了,明日屬下告訴他要去巡官倉。”
說完,楚霜淺點了點頭,低頭抿着茶,不是在思慮什麽,而墨芯顯然意猶未盡,然後開口跟初夏說着唐書年當時的窘況,說得天花亂墜,初夏和千色都不經意讓她逗笑了。
“那麽明日,你們便按照你們的計劃行事吧!”
說完,楚霜淺便離開了,那優雅的身影,沒有一絲一毫的拖泥帶水。
初夏看着楚霜淺離開的背影,嘆了口氣,算了,就保持這樣的距離吧,不要妄想什麽,不要奢望什麽,畢竟,你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何況,有可能一個不小心,我又穿回去現代也說不定。
何必徒增煩惱…
翌日,初夏再度去找唐書年,雖然昨日被墨芯搞得焦頭爛額,但是唐書年還是不敢怠慢初夏,款待了她一番後,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完全沒有提及販賣私鹽一事。
初夏看得出唐書年戒心又放下了一些,便緩緩開口提及販賣私鹽一事。
“言歸正傳,不知唐大人如何解釋販賣私鹽一事?”
說及此,初夏嘴角勾起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唐書年并看不出初夏如今的情緒,只覺得本來自己那虛假的笑容瞬間僵在嘴邊。
“在下明白,錢,誰永遠都不會嫌多,如果唐大人願意付出一些代價,在下也不介意幫你一個小忙。”
初夏說完,嘴角勾起一抹奸笑,笑得活像一個奸商一樣,而同時,唐書年的眼裏也發出了光芒,略有深意地看着初夏。
“既然淩大人都這麽說了,下官當然不介意付出一些代價,只要淩大人能在文丞相面前多美言幾句。”
初夏輕笑出聲,喝了一杯水酒,道:“只是不知唐大人付不付得起我想要的。”
初夏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着唐書年,而千色都漸漸不懂眼前這人在想什麽了,她要的是什麽?
唐書年似乎看到一只老虎對自己長大自己的血盆大口,但是這總比文懿那尊大佛來得好多了,若是文懿查實自己對他欺瞞了販賣私鹽的真實收益,他對自己的信任破裂是一回事,若是他動怒起來,把自己給殺了也是有可能的。
“淩大人請說。”
唐書年做了個禮貌的手勢,對于初夏,他可說是給足了面子。
“可是唐大人,如果在下不知道您所擁有的資本,若是貿然出價,恐怕對你對我都是不公平的。”
初夏踱步到唐書年身旁,舉起手中的酒杯,喝了下去。
唐書年挑了挑眉,緩緩開口。
“不知淩大人想要知道什麽?”
唐書年自然知道眼前這人不簡單,私心和貪念當然也不小。
“想要知道唐大人販賣私鹽得來的真實利益,之後我再出個價,不知道唐大人意下如何。”
唐書年一臉難色,販賣私鹽的賬目怎麽可以随随便便就讓人去查閱,若是不小心洩露出去什麽,那可是大大不妙。
“這….”
唐書年還沒答複,門外就傳來家丁的通傳聲。
“大人,禦史官門外求見。”
唐書年還沒說話,便聽見初夏不耐煩地‘啧’了一聲。
“真是糾纏不清。”
說完,初夏便面對着唐書年開口。
“在下剛才說的,請唐大人好好考慮考慮。”
說完,似是有默契一樣,初夏和千色便由家丁帶路,從後門離開了。
從後門出來,千色跟着初夏走遠了,才開口。
“唐書年會就這樣把賬本交出來?”
初夏停下腳步,對千色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随即輕輕地搖了搖頭。
“當然不會。”
千色皺眉,那初夏為什麽提出這樣的條件?
“他不會把真的拿出來,但是只要能進入那座大宅,我們就有機會了。”
初夏緩緩道,一字一句的說着,雖然她不喜歡這樣用心計機謀,但是在現代的設計圈打滾了這麽多年,在複雜的環境中生存下來,那肯定少不了心機婊們對她的磨練。
“我認為他會拿假的賬簿忽悠我,而且他也知道賬簿不能随意帶出那個大宅,為了讓我相信,他定會請我到那座大宅去。”
初夏繼續說着,對付老狐貍,就要比他更奸詐。
“這麽有信心?”
千色挑眉,這是初夏看見她做出少見的表情,原來面癱也不完全癱了,還有間歇性正常。
“嗯,就賭賭。”
初夏聳了聳肩,她也不知道老狐貍會不會順着她的猜測去做,只是這是她認為唐書年最有可能會做出的行動。
走在大街上,初夏本來想買些小食回客棧,豈料眼角餘光看見一抹白色的身影,讓她十分在意,果然在她回頭的瞬間,那絕色容貌,冰冷的神情,白塵的身影就這樣撞進她的眼簾。
“白塵?!”
她看着不遠處的白塵,怎麽千色會沒有發現她,初夏疑惑地看向千色,千色只是平靜地開口。
“她跟了我們一路,只是我知道她并無惡意,便沒告訴你們了。”
初夏看了一眼白塵,她一動不動地看着自己,似乎有話對自己說,初夏嘆了口氣,然後對着千色開口。
“你先回去吧,我跟她去一趟。”
千色點了點頭,轉身利落地離開了。
初夏走到白塵面前,卻發現這個氣質冷冰的冰美人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