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究還是提出了這個優待。
我讓她給我說說她知道的故事,她便說了一個‘神雕俠侶’故事。在她的措辭言語中,我知道她的知識并不如她所說的那麽低,她肯定有所隐瞞,然而我認真地聽着從她口中說出那個充滿愛恨情仇的江湖有着兒女情長,有着義薄雲天的情節,并非像現在這個江湖,只有殺戮。
我不禁入了神,看着她張張合合的紅唇中,陷入了那故事中,以至于我問了她一句:初夏,你會對愛如此執着,生死相許嗎?
她說她會,她反問我的那一剎那,我有過那麽一瞬的猶豫…
生死相許…
只是從我答應母後要保住楚風國那一刻開始,我的命已經不屬于我自己,而是屬于這片江山了。
或許,對她賦予更多的關心那一刻,是她站出來辯駁父皇的時候吧!她一臉的倔強,似是替我不值,亦像是替自己不值,她那雙眼,迸發了一種火焰,我能看出一種憤怒在叫嚣,那時候我不禁在想,她曾經經歷過什麽,明明那麽膽小,為何此次卻是如此逞強,只是心中卻有忍不住的感動。
然而在我的求情下,這膽小丫頭的小命終究是保住了,可是那臀部卻是被打得開了花,看到昏迷的她被千色背了回來,心中不禁發疼。她那血肉都已經和衣物黏糊在一起,眉頭皺在一起,本想幫忙清洗她的傷口,可是想起這樣做多有不妥,終究還是放棄了。
後來她醒轉,上藥時哇哇地叫,連身在書殿的我都聽見了,心中不忍,還是去看她了,然而她看到我那一刻叫也不叫了,或許我替她上藥,能讓她閉上胡亂叫喊的嘴,況且我還有事要問她。
果然,我替她上藥時,她安分了許多,嘴邊只是偶爾傳來悶哼,此時我起了玩心,我讓她不必忍住,可當她真喊疼的時候,我又往她傷口使了點力,我要讓她更深刻地記住這次的教訓。
可當我問她在辯駁父皇的時候到底在想些什麽,她卻沒有如實相告,好,我等,我等她自願說出口的那一天。
後來,知遙來了,這妹妹行事一向沒個譜甚至有些荒唐,但是她知道這只是她保護自己手段,只是不曾想,她居然把念頭打到初夏那丫頭身上了。
她打開門,看見的是兩人幾乎要貼到一起的臉,心中無名火氣,立刻喝止了知遙,這些年來,這次還真是少有的動怒,初夏是冷月宮的人,豈能讓知遙如此欺負了去。
然而當初夏想解釋的時候,我的腦海裏依舊是兩人幾乎貼在一起的臉,心有點亂,以至于我不想聽任何解釋,便回去書殿了。只是不曾想,我在書殿中,居然一個字也看不進去,心裏仍然是剛才的畫面,所以她還是去了初夏房間。
親耳聽她說了自己的意願,心裏終于安心下來,回去了路上,我在想…這丫頭究竟有什麽魔力,竟是亂了自己的心?
後來太子和敏貴妃使了計,調走了初夏,那時候的我心急如焚,先不說敏貴妃手段狠辣,初夏那性子,就怕會不斷受到敏貴妃的折磨。偏偏凰栾宮裏的宮女都會武功,千色也潛不進去,瞬間與初夏失了聯系,心中一陣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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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料第二日便出事了,凰栾宮傳來初夏失蹤的消息,我逼着自己冷靜下來,想了計策,讓畫皮假扮初夏,套出初夏的所在。
後來尋遍了全宮的冰窖也不見初夏的身影,正當自己絕望之際,卻想到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打開了自己行宮的冰窖,果然看到那人畏縮在角落,全身已經凍得僵硬。
我小心翼翼地抱起了她,把她護在懷中,心裏害怕着她因此而消失不見,當她下意識緊靠在自己懷裏的時候,我有那麽一瞬間想着,不想再讓懷中之人受任何傷害。
後來,我讓她随我出宮,雖然此行有些風險,但我更怕把她留在宮中,會被那些豺狼給活吞了,而且我也抵不過她的哀求,終究是應了下來。
到了明月城,她說要到外邊逛逛,我便由她去了。到了晚上她依然未歸,而我正要去找師姐的時候,琳琅卻來給我通傳那丫頭身在醉夢輕歡樓。
此時我不禁撫額…一陣無奈和好笑,又隐約間有些氣,這丫頭居然去逛了青樓…
當我進入醉夢輕歡樓的時候,那些嫖/客口中盡是念着一首詩,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翺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将琴代語兮,聊寫衷腸。何日見許兮,慰我彷徨。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将。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所有人口中的贊賞着,好一首鳳求凰…
那丫頭說識字少,卻能念出如此有意境的詩詞,我的心不禁冷了幾分,她到底什麽來歷?
打開師姐的門,那丫頭見了我立刻低下頭來,看她認錯的模樣,心中的氣也消了幾分。與師姐說完一切事宜後,便回了客棧,而我要好好的問問初夏。
這次,她似乎看出了我的試探,她如實說出她的确有事隐瞞,但我卻選擇相信了她,或許這是我做過最沒保障的事吧,把一個身世背景不明的人留在身邊。
第二天,見過元灼後,居然發生了白塵和初夏那些破事兒,不曾想她們之間居然有過那般的糾葛,而初夏卻是什麽都忘了,那一刻我心中居然有一陣患得患失的感覺,對白塵的印象本來就沒多好,現在更是惡劣。
初夏去見白塵的時候,我按捺不住心中的不安,跟了過去,在遠處我聽不見她們說什麽,然而卻看到了初夏神色的不情願,白塵把初夏抱住的時候,我按耐不住怒火,終是現了身。
把初夏拉到自己身邊的時候,心裏的不安終是消散不少。
這點小插曲讓我對白塵的印象更是差到了極點。
到了無缺城,一直相安無事,直到初夏醉酒說出了那番話,她說她喜歡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女子,只是她們終究無法在一起…我很好奇那個女子是誰,難道是白塵?我的心中按捺不住一抹莫名的情緒,我摸不清那種情緒,只是知道我不喜歡初夏心中有別人。
被你喜歡着的人一定很幸福…
因為初夏說過,她會對一份愛情很執着,生死相許…
那一日起,我開始正視自己對初夏的關心,這些關心裏有太多不必要的情緒…所以…我想要一一驅除。
只可惜,當千色告訴我初夏去見白塵的那一剎起,我想要驅除這種想法又被瓦解了…
難道說初夏真的喜歡白塵?
那一日我生氣了,無原由的,我不喜歡初夏去見白塵。
那一日,千色匆忙地跑回來告訴我初夏獨自留在了唐府,我讓千色先把賬簿快馬加鞭交給巍之良,而我趕了過去唐府。
看到白塵把重傷的初夏抱在懷中,我的心又是氣又是慌,把初夏搶了過來後,對白塵擱下了話便快速帶她去醫治了,看着初夏口中吐出的血,我的心很慌,從未有過的心慌。
我幾乎用盡了所有從宮裏帶來的靈丹妙藥去醫治初夏的內傷,她昏迷了五日,期間還斷斷續續發了高熱,舊傷未愈再添新傷,心中不自覺地抽痛。
五日後,她終于醒了過來,然而我制止她亂動的那一刻,我才發現我離她那麽地近,她的眉眼,她的鼻子,她的唇…
她的唇,是白塵碰過的地方…但是她不喜歡,她不喜歡任何人碰初夏,她是自己的人…
那一刻的瘋魔,那一刻的迷失,那一刻的沖動,我吻上了初夏的唇…心中一陣陣的狂喜…我知道初夏有回應她的吻…那一刻我只想把白塵吻過初夏的地方,給奪回來。
我聽到了初夏的嘤咛後,我瞬間清醒過來,看着初夏的滿臉潮紅,我一陣內疚…也一陣心亂,我恨自己失去理智做出的事情,所以我逃了。
我喜歡初夏…原來我喜歡初夏…一切的心亂,心慌,惱怒,妒忌都源自喜歡…
可是王者之路…豈容情愛紛擾…
所以應該斷了這種念想…應斷則斷…否則…萬劫不複。
作者有話要說: 不是老鸨不更!而是不知道是我網速抽還是jj抽!昨天登陸不到,今天連頁面也看不到!
其實老鸨覺得很奇怪,老鸨不是簽約作者,怎麽能被投雷了,無論如何,非常感謝暝九祭童鞋。
這篇長公主的心理活動,不知道大家的看法怎麽樣,反正我一邊碼一邊糾結...這長公主真是太糾結了!
本來今天二更,但是我老姐突然說要帶我去看電影,所以晚上就沒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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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傷
楚霜淺吹了會兒冷風,嘆了口氣,慢步回到了破廟裏。
初夏坐了起來,肩膀輕輕靠着柱子,似乎很痛苦地皺着眉頭,看着她忍受着背傷的樣子,楚霜淺又不自覺有些心疼,忍着走過去扶着她的沖動,終究還是走到了篝火旁,坐了下來。
初夏似是聽到了動靜,睜開了眼睛,由于剛才那個突如其來的吻,如今兩人都不知所措,只是沉默着,直到初夏傳來一聲悶哼。
楚霜淺剛想站起來,可似是想起了什麽,沒有動靜。
“躺下吧,那樣會好一些。”
冰冷的聲音傳來,初夏聽到她那平淡的語氣,那雙美眸直勾勾地看着篝火,并沒有看過來,心瞬間沉了下去,剛才或許只是一個誤會吧,可能那一瞬間有什麽迷了眼,亦或是因為寂寞…高貴如楚霜淺,才貌雙絕的楚霜淺怎麽會看上一個宮女,況且還是個女的。
“躺太久了,這樣靠着,反而舒服些。”
不鹹不淡地回話,就像是兩個萍水相逢的人,碰巧在破廟裏借宿,初夏想想,也覺得一陣心酸,她寧願沒有剛才那個吻,自己是楚霜淺身邊的宮女,貪圖着楚霜淺偶爾的關心,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仿佛一切又回到原點。
很快,破廟又陷入了一片沉默,初夏閉上眼睛,不讓楚霜淺看見自己眼中的情緒。
“方才…對不起…”
良久,初夏以為這個晚上都不會再說話的時候,楚霜淺卻開口了,只是她并沒有看過來,只是看着那團篝火,似是想要把篝火給看破一樣。
“只是一個誤會。”
楚霜淺繼續說,初夏苦笑,是誤會,只是從楚霜淺的口中證實,心不自覺微微發疼。
“日後莫要再提了。”
都忘了吧,對你,對我都好,楚霜淺閉上眼睛,自己做的決定,為什麽要咬緊了牙關才能把這幾句話所出口?…
“屬下明白的。”
飛鳥與魚的距離...跨過了就是永遠,跨不過…亦是永遠…
“睡吧,明日便趕去明月城,本宮已經讓師姐替你準備了外敷的良藥。”
楚霜淺說着,輕輕躺下,她還記得初夏後背那一大片淤青,觸目驚心,若是沒有外敷的良藥,恐怕難以痊愈。
“嗯。”
初夏應了一聲,艱難地躺下,碰到後背時亦是有隐隐地刺痛,可是再痛,也比不過心中的痛。
初夏啊初夏,你在奢望什麽,動了不該動的心,現在還動了不改有的念頭麽…
初夏啊初夏,醒了吧…長公主不會喜歡你的…
初夏一邊想着,轉過頭,不讓楚霜淺看見,淚就這樣從眼角滑落…
初夏,你什麽時候變得如此脆弱了…
初夏心裏想着,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或許情緒不穩,初夏第二日又發起了高熱,又昏了過去,而楚霜淺把她背上了自己雇的馬車,趕過去明月城。
楚霜淺讓初夏靠在自己身上,她的身軀微微發燙,楚霜淺伸手敷上她的臉…嘆了口氣…
莫約一天時間,終于到了明月稱,絕影早就派人來接楚霜淺和初夏,當晚她們便住進了醉夢輕歡樓。
才剛把初夏給抱進房間,她便醒了過來,睜開眼,撞入眼簾的并非楚霜淺,而是那個成天帶笑的白鳶。
“醒啦?”
白鳶坐到床邊,那閃亮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嘴角依舊帶着一抹痞痞的笑容。
“長公主呢?…”
初夏只覺渾身難受,尤其背部,而且喉嚨也幹涸難當。
“一起來就找你家長公主,她在外面,先來喝口水。”
白鳶小心翼翼地把初夏扶起,而且手法娴熟,根本沒有碰到她的傷處。
“你經常為別人療傷?”
初夏好奇問出口,只見白鳶只是笑笑,無所謂道:“沒,倒是經常為自己療傷,所以知道怎麽遷就。”
白鳶喂了初夏一些水,一陣清涼疏解了初夏燃燒般的幹涸,終是舒服了些。
此時,門外卻傳來一些動靜,似乎有些争執。
“你為何執意帶走初夏,若是有我幫忙,初夏可能痊愈得更快!”
白鳶眉頭一皺,是她姐姐白塵的聲音,而且語氣是少有的惱怒。
“本宮做事,不用你來說教!”
楚霜淺冷冷的聲音飄來,只是語氣似乎非常強硬。
“白塵,不要這麽對長公主說話!”
絕影也加入了這場口舌之戰,但是确實勸架的角色。
“你讓她去執行這麽危險的任務,就不怕她會命喪唐府嗎?!”
白塵似乎真的動怒了,一下子,門外戰火一下子便蔓延開來。
“她是冷月宮的人,本宮要她做什麽就做什麽…是生是死也不關你的事!”
楚霜淺說完,沉默了起來…
初夏聽完這句話,心一陣鈍痛…眼淚不自覺流了下來…我自當願意為你做任何事…只是這句話更讓她看清,自己與楚霜淺只是君臣關系,從來都是。
“初夏…你怎麽了…”
白鳶抹去初夏的眼淚,門外的動靜她自然聽得清清楚楚,再看初夏的表現,她似乎踩到了什麽。
白鳶把初夏放下,然後走到門外打開門,難得一臉嚴肅地掃了門外三人一眼,
“你們就不能安靜麽!房內還有一個病人!”
白鳶的話讓全場瞬間安靜下來,楚霜淺依舊一副淡然的樣子,倒是白塵,那雙冰冷的眸熾熱地看着楚霜淺,絕影夾在兩人中間,不禁搖了搖頭。
“初夏醒了,樓主大人把藥拿來,我替她上藥。”
白鳶說完,楚霜淺焦急地看向房內,心裏一陣慌亂,方才她說的話,初夏是不是都聽見了?
絕影剛從懷中拿出一個白色瓷瓶,白塵便将它搶了去。
“我來吧!”
楚霜淺上前一步,想要拉住白塵的肩膊,可是卻停下了動作。
不是說斷了嗎?
那邊絕情一點,再決絕一點吧。
她終究沒有阻止,眼睜睜地看着白塵進入了房間,然後把門關上。只是楚霜淺不知道的是,自己的拳頭握的有多緊,自己的牙關咬得有多緊才讓自己冷靜下來。
絕影看着楚霜淺的情緒變化,美眸閃過一絲驚訝,似乎猜出了什麽。
“師姐…”
楚霜淺說了一聲,身影輕輕從絕影身邊劃過。
“走吧,我們好久沒有好好聊過天了。”
絕影看了緊閉的房門一眼,嘆了口氣,然後跟了上去。
白鳶站在原地…
怎麽徒留我一人風中淩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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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塵走到床邊,依然察覺到初夏眼角的淚痕。
“白塵…”
初夏對白塵笑了笑,白塵心裏一疼,把初夏扶了起來。
“什麽都別說,我為你上藥。”
初夏沒說什麽,只是輕輕解開自己的要帶,然後把衣服拉下,露出那一大片淤青的背部,看得白塵心裏一滞。
初夏倒是不覺得什麽,反正她一個現代人,露點肉也不會怎樣,只是自己心裏還是有點塞,不想說話。
白塵看着初夏的傷口,連沾上藥物的手指也在微微顫抖,那冰涼的藥物摸到初夏的背部上,帶來一陣刺痛,不禁讓初夏整個身軀僵直起來,時不時會傳來幾聲悶哼。
完了,初夏把衣服拉上,白塵卻從後輕輕抱住了初夏,就這樣安靜地把頭靠在初夏的肩頸間。
初夏感覺到白塵皺起眉頭,嘆了口氣…
“白塵,別這樣…”
初夏沒有掙紮,因為她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
“初夏,我心疼你…對不起…保護不了你…”
白塵連說話也小心翼翼,仿佛自己抱住的是一個易碎的娃娃。
“白塵…別這樣,好嗎?”
初夏閉上眼睛,對不起白塵,偏偏我喜歡的,并不是你…
白塵松開初夏,說了句對不起。
“不必對不起,白塵你真的很好,真的很好…”
初夏把衣服拉上,然後随意地把腰帶系上。
“但是對不起…”
初夏低下頭,這麽好的一個人,偏偏一頭栽到自己身上。
“我知道你喜歡她,但是還是那句…只要你需要,我都會在你身邊。”
說完,白塵站了起來,背對着初夏。
“好好休息。”
白塵離開了,初夏靜靜地看着前方發呆,背後還有藥物的涼意,身上還有白塵的香氣…
只是對不起…白塵,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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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霜淺一直倒酒喝,絕影一直看着她,她很少看見這樣的楚霜淺,她的師妹無論何時何地都是異常的冷靜,根本沒有事可以動搖她半分。
“師妹。”
絕影喚了她一聲,楚霜淺停下了動作,把酒杯放下。
“你動情了…”
絕影的一陣見血,倒是讓楚霜淺笑了,笑得百般無奈。
楚霜淺似乎并沒有想要為自己辯駁的意思,倒是轉向問了絕影開口。
“動情,皆是失敗的開始,不是麽…”
動了情,一旦有了軟肋,人便會脆弱,楚霜淺絕不允許自己脆弱。
“是啊,一如我當年…”
絕影苦笑…
“當年名動天下的絕影姑娘,愛上了一個江湖豪傑,還嫁了給她,還甘願當一個安安分分的良家婦女。”
楚霜淺淡淡地語氣說着,只見絕影的神色黯然了幾分。
“當時他許我一生一世的承諾,當時的我以為只要我愛他,他便會一生一世地愛我。”
絕影拿過酒杯,一飲而盡。
“只可惜,一生一世的承諾,也抵不過刀劍間的勝負,他為了一時之氣,與人決鬥,最終戰死。”
絕影說到動情處,不禁拿起整個酒瓶就喝了起來。
“他許我的一生一世不過如此,比不過他的一時之氣。愛情?碰不得,我也要不起。”
絕影從此封閉了內心,她不相信承諾,她愛過,恨過,傷過,她不再信。
“此後我重出江湖,做回自己,人人得而誅之的妖女,哈哈哈哈~~”
絕殺樓樓主,殺人不眨眼,為了錢可以殺任何人…
楚霜淺聽着絕影的笑聲…
愛情,傷人傷己,偏偏絕影卻一頭栽了進去…自己又何嘗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 嗯,到現在還搞不懂,老鸨不是簽約作者,可是為什麽卻能被投雷,在搞不清楚狀況之前,大家還是別投雷了,因為老鸨沒有收益的同時,最重要是怕你們浪費了錢。
但是,花花,評評還是可以有的,再多老鸨也不介意!哈哈哈
有長評的話,當然老鸨會更高興,咩哈哈哈哈~~
好了不多說了,兩人的感情要回到宮中才能明朗,大家耐心點哈!
☆、回宮
楚霜淺看着絕影那嘴角的笑,不禁有些心酸,曾經一段刻骨銘心,成了如今的剖膛噬心,因為絕影把那個男人當作了她的唯一,她的天,但是她卻比不過那男人刀劍間的勝負,讓她如何不恨?
“你呢?那小宮女是如何讓你動情的”
這世間或許也只有絕影能如此與楚霜淺聊這些了,她們師從同一人,楚霜淺的童年幾乎是和絕影膩在一起的。
“無論如何,都必須斷了。”
楚霜淺沒有回答絕影的問題,她閉上眼睛,隐去了所有情緒,應斷則斷,否則…傷人傷己。
絕影看着楚霜淺沒有說話,嘴角勾起了一個略有深意的笑容。
情,總是欲斷難斷,若能斷得幹脆,一就是你死了心,二就是…你根本不夠愛。
師妹…我看,你未必能斷得幹幹淨淨。
此時,白鳶推門而入,笑意盈盈地掃了兩人一眼。
“樓主大人~樓裏來了客~人~,請你務必去見見他。”
絕影自然知道白鳶口中的客人是什麽人,就是來雇傭殺手的人,只是她仍受不了白鳶那種輕浮且浮誇的語氣,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我知道了。”
絕影淡淡地回了一句,然後看向楚霜淺。
“那我先失陪了。”
楚霜淺點了點頭,繼續拿起酒杯,倒了酒,倒不像剛才一般一飲而盡,而是抿了一口,然後看着酒杯若有所思。
白鳶看着楚霜淺,再想起初夏,不禁嘆了口氣,默默地退了出去,把門關上了。
初夏坐在床上,臉色蒼白,肩膊輕輕靠在床邊,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
良久,她那呆滞的目光似是清醒過來,然後擡起手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初夏,都幾歲人了!誰準你這麽懦弱的!不就是愛情麽!得不到就得不到,有什麽大不了的!”
自言自語一番,初夏的精神似是好了不少,都說人在生病的時候特別脆弱,初夏這次算是信了,然而她的性格不讓她繼續消沉下去,活像一個怨婦一樣。
對,我還是初夏,那個沒心沒肺的淩初夏…
嘴角勾起一個苦笑,之前從不覺得愛情這般折磨人,現在才知道,當你愛上一個人的同時,你已經賦予了那個人傷害你的權利。
她站了起來,慢慢地走到門邊,感受那一絲陽光照耀在自己身上的感覺。
天都還沒塌,自己在瞎憂愁什麽。
此時白鳶走了過來,看見精神好了不少的初夏,心裏也安心了不少。
“怎麽跑出來了”
白鳶跑了過去扶住這脆弱的人,只是覺得好笑,初見這人的時候她扮成嫖/客來到醉夢輕歡樓,再見,居然是這般光景,這丫頭在無缺城到底經歷過什麽,那背後的傷,若不是楚霜淺宮裏那珍貴的靈丹妙藥,恐怕她早已經重傷不治了。
“出來走走呗,待在房間裏做林黛玉也不是辦法不是麽?”
初夏很想伸個懶腰,可是想到會扯動後背的傷,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林黛玉是何人?”
白鳶疑惑地問,這丫頭說的這個人是誰,任自己對江湖裏的人了如指掌,也未曾聽過此人的名字。
“呃…你不認識的,我家鄉一個特別多愁善感的人。”
初夏頓了頓,準備結束這個話題,續道:“不如你帶我到處走走吧!”
醉夢輕歡樓還未到晚上,樓裏應該清靜些,她想走走,散散心。
白鳶也沒有拒絕,帶着初夏去樓裏的一個小池塘,那裏養了些錦鯉,風景也不錯。
“如果此時有水酒有雞腿就好了,哈哈~”
初夏輕輕坐在池塘片,把白鳶給她的魚糧撒到湖中。
“要是你這時候還喝酒,大吃大喝的,我保證很快就會看到你的新墳。”
白鳶是個殺手,對死從來都沒什麽概念,挂在嘴邊也不覺有什麽不妥,還好初夏是個心大的人,對于白鳶的調侃她還能調侃回去呢。
“如果你定時來我墳前給我上柱香,那倒也不賴。”
初夏嘴角咧開一個笑容,白鳶雖然看起來很不靠譜,但是她不失為一個能暢談的人。
“去,我才沒那麽空閑。”
白鳶翻了個白眼,可嘴角卻是蕩漾着笑意。這樓裏,絕影不願和她聊天,自己的姐姐白塵活像個冰塊一樣,自己不敢跟她聊天,而自己也不方便露面,樓裏的其他人她通常不會接觸,若是沒有任務她通常都會到外面游蕩,在樓裏和人暢談,還是第一次。
兩人聊着,白鳶殺手的敏銳讓她很快發現,有個人在靠近她們。
她回頭一望,一身白衣的楚霜淺站在遠處,雙頰有些酡紅,恐怕是因為剛才喝了酒的關系。
初夏循着白鳶的目光望去,看到讓自己心傷的人站在遠處,心不自覺又揪在一起。
楚霜淺走了過來,淡淡地留下一句話,便走了。
“好好休息,明日我們便啓程回宮。”
初夏看着楚霜淺離去的背影,苦笑,然後回頭看着那一池塘的錦鯉。
“魚啊魚~活在水裏自由自在的就好,別對陸地好奇,別對天空好奇,會死的。”
白鳶知道初夏意有所指,也不說破,因為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
一個晚上,都平平靜靜地度過了,唯獨初夏有些怨言,因為大家都大魚大肉,只有自己吃得清淡非常,讓她心裏十分不平衡。
白塵一日不見她,初夏雖然疑惑,但是她終究沒有問出口,不是她不關心,只是太多關心,反而會給了白塵一個假希望,白塵對她好,她不希望她受傷。
第二日,楚霜淺和初夏便上了馬車,踏上歸途。
昨日上過藥後,背部的痛似乎也舒緩了許多,馬車的颠簸也沒讓她有多少不适,只是受傷後,體力一直很弱,所以在馬車上,雖然離楚霜淺近,但也沒什麽時間讓她胡思亂想便睡了過去。
昏睡間,她感覺有些冷,便縮了縮,半晌只覺一片溫暖包圍着自己,讓自己不斷往那熱源靠,尋個舒服的位置睡了過去。
楚霜淺看着自己懷裏的人,始終狠不下心…
楚霜淺啊楚霜淺,你什麽時候變得如此優柔寡斷,猶豫不決了?
從那一個吻開始,一切都亂了…
初夏昏睡了整整一天,楚霜淺以後她是再次昏過去的時候,她終于醒了。
初夏發現自己靠在楚霜淺懷中,吓的馬上跳了起來,然後雙頰馬上呈現一片暈紅。
自己怎麽靠在長公主身上了?!她害怕地看了看楚霜淺,還好還好,沒有嫌棄的神色。
楚霜淺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輕笑。
“倒像是你嫌棄本宮。”
初夏非常快地搖了搖手,用身體語言去表達絕對不是這個意思。自從那個吻後,這次是難得輕松的氣氛。
“不不不,只是屬下怕冒犯了公主。”
聽到這句話,楚霜淺的臉又冷了下來,初夏自覺沒有說錯話,怎麽長公主說變臉就變臉?
此時,初夏聽到了馬車外的吵雜聲,她撩開窗簾,原來已經回到了皇城,她心裏一陣不舍得,她的出宮之旅就這麽結束了,而且還發生那種鬧心的事…
此時,楚霜淺探出頭去,跟車夫說了幾句,只覺車夫把車停了下來。
“初夏,讓本宮看看你的傷。”
話鋒轉得太快,初夏一時反應不過來…
“在…在這裏?!”
這裏雖說是馬車上,外面的人看不進來,可是就這樣把馬車停在大街旁就脫,是不是有點不妥…
“嗯,就這裏。”
長公主,今天我總算看清了,你比我還開放…
初夏唯有不情願地解開腰帶,輕輕把衣服拉下,這長公主為什麽突然要檢查自己的傷?
楚霜淺看着初夏背部那大片的淤青,雖然昨日上過藥後已經好了不少,可是還是觸目驚心。
楚霜淺的指緩緩敷上那傷口,小心翼翼的,指腹如羽毛般劃過那片淤青的每一寸…似想要撫平她的傷一樣…
初夏只覺楚霜淺的觸摸給她帶來了一片麻癢的感覺,像是一根羽毛輕輕的掃過自己的心,又癢又麻又難受,雙頰不禁一片溫熱。
“傷好多了,初夏,你去駕馭馬車,忍一忍就好了,本宮不能露面。”
初夏順便明白過來,車夫不能進入皇宮,所以楚霜淺想要看看自己的傷适不适合駕馭馬車。
初夏應了一聲,便把衣裳拉上,系好腰帶,她走到出去,駕馭馬車還是會的,她出宮時看過千色駕馭,所以對她來說,還是沒有難度的。
很快便到了皇宮城門前,還是那小麥色皮膚的小恒,只見他看見了初夏,立刻挺直了腰背。
“是….是…初夏姑娘啊,千色姑娘有吩咐過這些日初夏姑娘便回來了…請…請吧…”
初夏看着小恒那緊張的小模樣,不禁笑了出來,這小恒怎麽這麽可愛…
她謝過小恒,便駕着馬車直奔冷月宮了,回到冷月宮,墨芯和千色都在宮門口等着,看到初夏略顯蒼白的小臉,剛想慰問初夏,卻見楚霜淺從馬車下來了,還是先說正事。
“公主,一刻前,皇上經過禦史臺調查過後,證實販賣私鹽一事證據确鑿,勒令處斬所以涉案官員,其家屬皆處于流放,永世不得返回楚風國。”
楚霜淺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只說了一句好,便走了進去。
“初夏,你還好麽?”
墨芯擔心地問了一句,初夏笑了笑。
“還留着小命回來看你這張讨厭的臉。”
聽完,墨芯笑了出聲,還會打趣人,這代表已經沒什麽大礙了。
“公主,文丞相說未時來訪。”
本來腳步不停的楚霜淺聽見千色說這句話,立刻停下了腳步。
“哦?按耐不住了麽?真不像他的性子。”
說完,背對着衆人的楚霜淺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