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感謝,但是語氣卻聽不出任何感謝的情緒,反倒是多了些嘲諷。
“你是朝堂上的棋子,只能怪你生在官家。”
楚霜淺自然聽得出她話中的嘲諷,不過就是在諷刺權重者為了利益随意犧牲別人的終身幸福罷了。
“不知長公主還有什麽指教?”
林舒語說着,卻別過頭去,顯然不想再與楚霜淺多說什麽。
“本宮倒是好奇,你與安煊陵的關系。”
聽到這句話,林舒語睜大了眼睛,她轉頭似乎很驚訝地看着楚霜淺,卻看見楚霜淺嘴角勾起一個淺笑。
“都說兵部尚書之女是個冰美人,如今一見,不過是個癡情人。”
悠悠留下一句,讓人無盡遐想,楚霜淺便帶着初夏離開了。
楚霜淺不過是猜測,不過看見林舒語的表情後,心中的猜測也多了幾分确定。
都說安煊陵是江湖最惡毒的妖女,怎麽會和官家大家閨秀林舒語扯上了關系
“長公主,安煊陵是誰?”
初夏依舊雲裏霧裏,總覺得高智商人群的對話她總是想不通。
“一個故人,亦是江湖中碰不得的人。”
楚霜淺和安煊陵曾經交過一次手,也曾一同喝過一次酒,只能說安煊陵這個人,自私到骨子裏,而且此人城府和手段都極為狠辣,若是沒什麽必要,楚霜淺是不想和此人有什麽牽扯。
此時,一陣風吹過,楚霜淺下意識地把初夏的手拉住,貼近自己,眼神充滿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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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貼近楚霜淺,呼吸着楚霜淺的氣味,本來暧昧的氛圍被楚霜淺警惕的眼神沖散得無影無蹤,連帶自己也緊張起來。
楚霜淺環顧一周和千色交換了一個眼色,會心地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像個沒事人一樣轉頭就走。
“長公主…”
初夏才開口,楚霜淺就給了初夏一個顏色,帶着狡黠的目光,讓初夏收住接下來的話。
楚霜淺和千色分開走,而楚霜淺帶着初夏離開客房不遠,停了半刻,然後折了回去,當初夏還納悶的時候,只見楚霜淺默默靠近林舒語的客房,在那半掩的窗口處偷偷看進去。
初夏才想着長公主難道有偷/窺的毛病的時候,她眼角餘光似乎看到一襲黑衣,在另一端的窗口安靜地站着,俨然是千色!
這兩個人怎麽了!
難道說客房裏發生了什麽事?
初夏不敢大意,她屏住呼吸,靠近那半掩的窗口,往裏一看,裏面居然多了一個穿着大紅長袍的女人!
那女人長發随意斜下,朦胧間她的妝容很妖豔,更吸睛的是,她胸前的風光!這就是傳說中的低胸裝啊!初夏不禁感嘆來古代這麽久,終于看到一件貼近現代晚裝的衣服了!
那紅衣女人一步一步貼近林舒語的床,看不出什麽情緒,她只是靜靜地看着,直到林舒語轉過頭來,吓了一跳,本想驚呼出聲,可看見來人後,兩人就這樣四目相望。
林舒語似乎在拭淚,嘴裏念叨着幾個字,可是距離太遠,初夏并聽不見她在說什麽。
随後那紅衣女子從袖中掏出一把銀光閃閃的匕首,看到這裏,初夏感覺到千色似乎有所動靜,可是被楚霜淺的手勢給叫停了。
周圍的氣氛似乎緊張了起來…
林舒語似乎并不怕那匕首的威脅,反而上前,想要抓住匕首,但是那紅衣女子随即把匕首移到林舒語碰不到的地方。
“你不是想殺我麽?怎麽不動手?”
林舒語似乎有些激動,音量提高了不少,初夏這才聽清楚了她說的話。
“不是我下的命令。”
那紅衣女子的聲音很好聽,性感得像的嬌媚的妖精。
“那你的匕首拿出來是想做什麽?”
林舒語指着那銀光閃閃的匕首,卻見紅衣女子冷笑,然後把匕首放在林舒語的手上。
“保護好自己。”
紅衣女子說完,用雙指捏住林舒語的下巴,輕輕地吻了上去。
“你背叛了我…”
紅衣女子的語氣變得有些冷…
“你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而不是死在朝堂的争鬥上。”
說完,紅衣女子放開了林舒語。
“竟然有人冒充我的名義下達命令,看來真是嫌自己活得太舒适了。”
紅衣女子轉身就想走,卻被林舒語拉住衣袖。
“對不起…”
“這個世界,我在意的事情不多,然而你卻讓我失望了。”
紅衣女子頓了一下,續道:“我是很自私的人,我在乎的只是你,我不會在乎其他人,更不會在乎這權術争鬥中死了誰,唯有你。”
“你選擇了家族那一刻,就已經背叛我了。”
紅衣女子睜開林舒語的手,腳尖一點,身影極快的打開門離開了,快得讓初夏有錯覺以為剛才那一抹紅影是鬼魅。
“不愧是安煊陵…”
楚霜淺開口,然後左手一動,把本來貼得她很近的初夏摟進懷裏,初夏這才發現,整個過程,她幾乎是緊貼着楚霜淺,如今被楚霜淺摟進懷裏才察覺兩人的距離。
“她的世界只有黑和白,服從和背叛…”
楚霜淺稍微低頭看着初夏…
“初夏,宮內變化莫測…本宮…”
初夏伸手捂住楚霜淺的唇,阻止她說出自己最害怕的事…
皇宮裏容得下任何罪孽與繁華…
唯獨容不下天長地久的愛情…
林舒語是一個活生生例子,為了家族的性命…
自己的幸福只是棋盤上的犧牲品…
她不知道自己能夠愛到什麽地步,什麽時候…
她希望是一輩子…但她怕自己口中的‘一輩子’…會太短…
“楚霜淺…好好愛我…”
作者有話要說: 老鸨來更文,老鸨自罰跪鍵盤,因為最近實在太忙,抱歉抱歉!
1個月沒更文我也是醉了,求看官們別拍磚,哈哈哈~
本來想着副cp就之前那幾對了,可是總是手癢想要賣女兒,所以還是保持着冰山神君的作風,又來一對副cp了。
老鸨最近太累,腦袋不太正常,有什麽bug還請看官們指出~
☆、遇知音?
翌日,林舒語依然沒有踏出房門半步,一直把自己藏在幔帳之內,朦胧間可見她手中拿着一把匕首,安靜地盯着。
初夏給林舒語送食物的時候,輕喚了她的名字,卻不見他回應,只想像個人偶一般盯着手中之物,初夏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若你不是生在這個時代,那就可以勇敢地去追求自己所愛了。”
這個時代有太多無奈,尤其是女子,在社會的束縛中,被打壓着,失去了選擇的自由。
聽到初夏的聲音,幔帳內的林舒語似乎動了動,初夏把食物放在桌上,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聽見那幔帳內那美麗的人兒開了口。
“你很不同。”
四個字,如玉珠落地般清脆的聲音,清冷的語氣卻多了幾分探索。
初夏回頭,隔着幔帳,與林舒語四目相望,那深沉的眸裏,初夏突然覺得林舒語很可靠,什麽秘密告訴她,就算她把秘密爛在肚子裏,也決口不會對別人提起。
“我本不屬于這個時代。”
初夏緩緩坐了下來,嘆了口,望着窗外,蔚藍的天空,沒有煙霾,沒有高樓大廈,這裏只有青山綠水,漫天自由的飛鳥。
“可是因為一個人,我願意留在這裏,一輩子。”
初夏說完,腦海中出現楚霜淺的模樣,嘴邊不自覺露出一抹淺笑,眉眼似乎填了幾分喜色。
一只白皙的手輕輕撩開了那散開的幔帳,露出了略微蒼白的臉孔,那雙黑色好看的眸,正看着眼前那小小宮女。
初夏回過神來,尴尬地笑了笑,擺了擺手,道:“你當我亂說話,哈哈~”
是啊,誰會相信你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卻生存在這個時代裏,這麽無稽的事情沒有人相信,但是确實是發生了。
“不,我知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初夏一臉驚詫地看着林舒語,難道這貨也是穿越來的?遇上同鄉了?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不能否定每一件事的可能性。”
林舒語坐在床沿,說話的時候,眼神不複之前的清冷,反而多了幾分柔意,嘴角卻有一抹苦澀的弧度。
初夏看着林舒語,看她那微表情變化,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冰美人,藏着一顆如薄冰一樣易碎的心。
“呵….是一個人告訴我的。”
林舒語望着遠方,宮牆外,那裏有她思念的人,也是她不願割舍就不得不割舍的人。
“能說說你跟她的故事嗎”
初夏突然很好奇林舒語和安煊陵的故事,一個冰美人,一個江湖中人人得而誅之的妖女,到底是怎麽扯上關系的。
“嗯”
林舒語回過神來,看得出初夏眼中的好奇,淺笑了一下,瞬間迷了初夏的眼,這冰美人笑起來真的很好看,像是一株水仙,淺淡卻怡人,出塵脫俗,可為什麽成天都要板着臉呢。
“我和她?你不覺得驚世駭俗嗎?我們都是….女人。”
估計這小宮女也知道不少,楚霜淺應該沒少告訴她,但是林舒語不知道的是,初夏是看到了安煊陵來找她的經過。
“那又如何,愛情應當是沒有束縛的,沒有疆界的,何必在乎對方是誰,是男是女。”
初夏冷笑,這世界對愛情附上了太多的枷鎖,世人都會說你應該怎樣,不應該怎樣,從而形成了一種現象,少數人對愛情的诠釋有所不同,就會被視為異類。
林舒語安靜地看着眼前的這個宮女,這些話是不該從這小小宮女的口裏說出來的,更不該是從這個朝代,在這個環境的人的口裏說出來的,但是林舒語喜歡初夏的說法。
“可是這世間能真正明了的人,又有多少?”
“只要你愛的那個人懂你,那就夠了。”
林舒語用一種近乎欣賞的目光看着初夏,這些驚世駭俗的想法很難存在于這是時代裏,但是林舒語似乎是找了指引一般,眼前這個面貌秀氣的小宮女居然能說出她心中的想法。
“你真的不像一個宮女。”
“我…”
還沒說完,便聽見有人推門而入,是千色那千年不變的面癱臉,許是看到林舒語居然和初夏相談甚歡,眼中有一閃而逝的驚詫,可是任誰也看不見。
“暻王已經到了冷月宮,請林姑娘到前廳一聚。”
林舒語本來融化的冰塊臉瞬間又凝固起來,那雙拒人于千裏之外的美眸又築起了牆,讓人看不清她在想什麽。
“知道了。”
初夏嘆了口氣,看了看已經冷卻的飯菜,這人飯都還沒吃,這又要去見客人了
“千色,林姑娘她飯還沒吃…”
話聲剛落,林舒語輕輕地擺了擺袖子,搖頭道:“我不餓,謝謝你的好意。”
說完,就起身走到門邊,初夏看着那些飯菜,再想起自己午飯還沒吃,正想着不要浪費把眼前的食物解決掉時,卻聽見千色的聲音再次響起。
“初夏,長公主讓你也一同去前廳。”
初夏本來剛想伸向筷子的手頓了一下,然後一臉黑線地看着千色…
還能不能讓人安心地吃個午飯了…
但是初夏也的确挺好奇,暻王是個怎麽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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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廳,主位坐着的是輕點胭脂的長公主,而一個外貌看起來已經有不惑之年的男子坐在主陪位置上,手中端着熱茶,側臉并看不見他的眼神內藏着什麽情緒,只知道他輪廓分明,長得極為好看,一身黑色勁裝,身段看起來威武不凡。
“公主,林姑娘請過來了。”
三人行禮後,初夏瞄了一眼暻王,那人依舊低着頭,看着熱茶上漂浮的茶葉,似乎對林舒語并不感興趣。
“嗯,林姑娘,請就坐。”
楚霜淺點了點頭,讓林舒語上座,初夏和千色就自然站到了楚霜淺的身側。
“小女子多謝暻王給長公主送信,小命才得以保住。”
此時,暻王擡起頭,那雙眼睛并非平常人家的黑色,而是深褐色,給那張好看的臉填了幾分靈氣和英氣,他看着林舒語禮貌地一笑,溫和而保持距離,實在看不出這兩人是已經要成親的人。
“林姑娘無礙,那便是最好的,此次本王來,是為了另一件事。”
暻王擡頭看着楚霜淺,那眼神突然深沉起來,看起來暻王口中的另一件事,非比尋常。
初夏這才看清楚了暻王的樣子,的确是一個俊秀的男子,但是那深褐色的眸帶了幾分戾氣,恐怕是經歷過沙場而磨練出來的氣場吧。
“可是父皇壽辰一事”
初夏心中咯噔了一下,朔帝要生日了?!怎麽感覺又是風起雲湧的開始了?
“是,有探子來報,苼王會出席。”
暻王說完,臉上并不帶任何情緒,而他淡定地看着楚霜淺,楚霜淺也淡定地看着他,兩人的眼神之間似乎在交流着什麽。
“終究是要出手了。”
良久,楚霜淺才吐出這一句話,嘴角還帶着一抹玩味的笑,似是遇上什麽好玩的事情一般。
“此事稍後再談,本宮倒想知道皇叔和林姑娘成親的事宜。”
楚霜淺定睛看着林舒語,只見她霎那間皺起了眉頭,看來到此刻,她都不願意面對這場婚事,因為心中始終有了一個磨滅不去的人。
“一切已經安排妥當,只是有些話本王想與林姑娘說清楚。”
暻王站起身子,果然是身段修長,比例完美的身材,他走到林舒語面前,稍微彎下腰,像是一個紳士一般。
“此次婚事委屈林姑娘了,本王可以保證與你守禮,直到時機成熟,本王便會與你和離。”
此話一出,林舒語那雙冰冷的眸瞬間一亮,定睛看着眼前這個謙謙有禮的男人。
傳聞暻王是個謙謙公子,也是一個沙場上的修羅,也是治理的能才,這麽看來,第一個傳聞,林舒語是信了。
“小女子明白了。”
再說了一些婚事的安排,楚霜淺便讓千色把林舒語給帶下去,本來較為輕松地氣氛,突然又凝固起來。
“公主,無缺城一事可有什麽影響?”
暻王突然吐出一句莫名的話,什麽影響?初夏默默想着。
“并無,目前并無人知道無缺城有地下城堡一事。”
地下城堡?!初夏機械般地看着楚霜淺,這女人到底還藏了多少。
“那就好,此次苼王來,恐怕不會這麽快就離開。”
“本宮知道,恐怕也按捺不住了,來刺探京城的情報。”
“那公主有什麽打算?”
“靜觀其變,而且,冷月宮中,恐怕有苼王想要的東西,此次來,恐怕跟這東西脫不了幹系。”
“好,本王就放心聽從公主的安排了。”
暻王說了幾句,便離開了,留下楚霜淺和初夏在前廳,周遭一片安靜…
“有什麽要問?”
楚霜淺回頭,看着初夏露出溫和的笑容,如融化冰川的陽光一般暖人。
“公….主,苼王想要冷月宮裏的什麽東西?”
“火铳制造圖。”
火铳!這長公主還收藏了這麽厲害的東西!難怪苼王會虎視眈眈!
“那…那無缺城的地下城堡…”
那地下城堡裏有什麽,又是為了什麽而存在。
“一萬火铳軍的軍營。”
一句話,讓初夏風中淩亂…
私自傭兵,那是要砍頭的啊我的長公主!
作者有話要說: 老鸨抽空來更文了,再不更大大們就要棄坑了,哈哈哈
最近真的很忙,壓力特別大,這作業考試什麽的全一起壓下來,我都快垮了有沒有。
苼王大boss要出現了,皇城內必有一番腥風血雨。
不過之後老鸨會稍微交代主cp和副cp們的一些事情,寫點感情戲。
好啦,老鸨又要飄走啦!
☆、傷害
“那…”
“莫要再問了。”
楚霜淺在初夏的腰間使力,讓初夏一個不穩,跌坐在楚霜淺懷中,一時間溫香滿懷。
初夏沒有想到楚霜淺會來這一出,瞬間羞紅了臉,想不到這妖孽長公主還是個撩妹高手!
“本宮想問問你的心。”
“我的心?”
楚霜淺把初夏往懷裏緊了緊,感受到楚霜淺強而有力的心跳,随看不到她的臉,卻感受着她的溫度。
“你那時候說的可望而不可及的人是誰?那日本宮見你與忠業…”
楚霜淺還沒說話,初夏就開口截斷。
“由始至終都是你,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心中裝了滿滿的你,但我卻一直以為你與我永遠是不可能,那段時間,我帶着絕望,嘗試用你給我的任務去麻醉自己…”
說到這裏,楚霜淺沒有再說話,只是輕嘆了口氣,把懷裏的人緊了緊,以表示歉意與心疼。
“說到任務,凰栾宮裏有兩個宮女叫雲貳和雲叁,經常深夜在宮裏走動,行跡可疑。”
楚霜淺輕笑,松開懷中之人,道:“想不到你也是個善于破壞氣氛之人。”
呃…初夏露出一臉窘樣,長公主,這光天化日的,你想怎樣?想到這,初夏臉紅了起來,所幸楚霜淺并沒察覺。
“凰栾宮的人,這雲貳和雲叁估計是苼王派來監視文懿和太子的一舉一動的,估計他們彼此都不信任對方。”
文懿,太子和苼王皆是多疑之人,又怎麽會信任對方,都只是想從彼此身上得到好處罷了。
可是這次文懿,當真是與虎謀皮了。
“我已經打聽到雲貳雲叁的一些消息,我會跟她們套近乎,一探虛實。”
初夏神色認真起來,宮女和公公之間也是一場諜戰,她可不能對任何人掉以輕心。
“你一定要萬事小心,還有你身上的寒氣未清,記得照顧身體。”
楚霜淺伸手敷上初夏的臉頰,一臉疼惜。
如果時間能靜止…
能不能就停止在這一秒…
這一秒,沒有紛争,沒有宮鬥…沒有陰謀,沒有權利…
只有你與我的真心貼近…
只有你與我的溫度相貼…
此時不适宜的聲音傳了過來。
“長公主,巍大人求見。”
是墨芯的聲音,初夏聽了,站了起來。
“那屬下要去朝夕亭一趟了。”
任務尚未完成,苼王又一步步逼近,看來得加快進度了。
“嗯,萬事小心。”
楚霜淺應了一句,回以初夏一個讓人安心的淺笑,目送初夏離去,此時神情才轉為凝重。
巍之良來了,估計是無缺城的後續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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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夕亭,依舊是吵吵嚷嚷,化妝後的初夏帶了些錢玩了幾把後,看見來自凰栾宮的其中一個常客小容愁眉苦臉,初夏似是看到了希望一樣,靠近了她。
“小容姐姐,怎麽愁眉苦臉的?賭場上不如意麽?”
小容賭瘾很大,是朝夕亭的常客,這次從臉色看來,是輸了不少。
“哎,對啊,跟雲貳雲叁借了些錢,結果昨天又輸光了,今天想碰碰運氣贏了就還她們錢,可是…哎…”
初夏眉頭跳了跳,賭徒就是這樣,十賭九輸還是繼續賭,永遠都以為自己會是贏的那個人。但是聽到雲貳雲叁的名字,這筆錢也必須送上去的。
“這裏…我剛贏了些,你拿去還吧。”
初夏把手中的錢袋遞給了小容,她猶猶豫豫地伸出手,卻沒有接下。
“小淩,為什麽你對我這麽好?”
初夏一愣,笑道:“我在宮裏沒什麽朋友,反而在這裏認識了小容姐姐,有人能與我多聊幾句,你有難,我怎麽能不幫呢?以後少賭一些吧!”
小容那雙眼紅了起來,想不到在宮裏,她能認識到一個肯幫助自己的朋友。
“小淩,我答應你,以後我能不賭就不賭。”
小容接過錢袋,一直對着初夏道謝,此時初夏話鋒一轉,裝作好奇道:“聽聞雲貳雲叁素來孤僻,咋姐姐會跟她們借錢?”
小容心思單純,不疑有他,便如實相告。
“其實是她們要我每次文丞相來找娘娘的時候,便告訴她們,才肯把錢借給我的。”
小容是打掃前院的宮女,有誰來她都會知道,而且心思較為單純,亦有賭這一根軟肋,難怪雲貳雲叁會找上她,那麽雲貳雲叁應該是苼王的人無誤了。
“這為小淩妹妹,也挺關心我姐妹倆的事哦~”
初夏一聽,背脊一冷,僵直着後背,機械般地回頭,那兩張長得有點相似的臉映在眼簾。
雲貳雲叁雙手抱胸,冷眼看着初夏,嘴角還帶着輕笑。
初夏心裏咯噔了一下,心中警鐘大響。
雲貳雲叁不知道眼前這個宮女是何人,只是剛好來找小容的時候看到了這一幕,對打聽自己的人,她們多了幾分戒心和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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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懿捧着手中的熱茶,悠閑的抿了一口,但眼中隐隐約約透露出陰狠的光芒。
“據說這次唐書年被楚霜淺抓住了尾巴,其中很大的功勞是來自于那個叫初夏的宮女。”
文懿輕描淡寫地敘說着一件事,他從唐書年口中得知,一個姓淩的人假冒是自己派去的,套出了唐書年手中的賬簿。如果沒猜錯,那個所謂姓淩的人,就是淩初夏。
文敏好看的眉輕蹙一下,手心開始冒汗發涼,文懿這次來是興師問罪的,若不是自己上次一時疏忽讓初夏這丫頭活着從冰窖逃出來,恐怕就沒有這次唐書年和一衆官吏被處斬,文懿也不會失去一大金錢來源,放虎歸山,不過如此,果然楚霜淺身邊的人,每個都不能小觑。
“我的好女兒,這件事你有什麽看法”
文懿擡眼,那銳利的眼光看向文敏,讓文敏不經意一顫。
“是我錯了。”
文敏低下頭,不敢看文懿,她知道文懿這次可是氣得不輕,只是為什麽他過了一個月才向她興師問罪,難道這一個月內,還有更重要的事
“文敏,你記住…”
文懿走到文敏跟前,居高臨下的看着文敏。
“若不是真正的敏兒在生下熵兒後過世,我也不會讓你這個冒牌貨來當這個敏貴妃,你的一切都是我給的,你以後做事,最好給我小心一點!”
文懿一個耳光呼在文敏臉上,文敏只覺得一陣耳鳴,嘴角都溢出了血。
文懿拂袖離去,看着文懿離去的方向,文敏苦笑…
對啊,這一切本不該屬于我…
她只是一個孤兒,只因長得跟當朝丞相文懿的閨女文敏非常相似,所以自小就被帶回了丞相府坻養着。
文懿說得自己有多疼愛自己的女兒,讓文敏不僅冷笑了一下,在他把自己帶回家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在盤算自己的女兒,他怕,如果他的女兒死了,至少還有一個棋子可以用。
果不其然,真正的文敏當真在剩下楚熵不久就因為感染嚴重的風寒過世了,而她則連夜被文懿帶入宮中,當起了敏貴妃這個角色,沒有人懷疑過她的真實身份,只因她早已經失去了自己,她可以成為任何人。
那個真正的文敏當真可憐,就連一場葬禮都沒有,一個墳頭都沒有,屍體就這樣火化了撒向大海。
文懿當真是一個可怕的人,但是卻也是個可憐人…他的世界裏,也只剩下權力了。
門外走進來一個人,她走到文敏跟前,蹲下。
“他打你?”
是若水,聲音冷得像冰,冷得讓人不禁感到哆嗦。
“備飯吧,本宮餓了。”
文敏沒有看若水,反而站了起來,掠過她。
“文敏,我不想任何人傷害你。”
若水從後握住文敏的手,只覺得文敏的手冷得可怕。
“傷害?呵呵…”
文敏掙脫若水的手,回頭看了若水一眼。
“活在這深宮裏,已經是一種傷害了,若水…你幫不了我。”
文敏走了,若水留在原地,看着那個勉強挺起背脊的女人,心中一陣發疼。
若水…你幫不了我。
是麽?
文敏,我會帶你逃出這枷鎖…我一定會。
若水在這一刻,便做了一個決定,改變她和文敏一生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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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月裏,文懿到底在做什麽?唐書年一衆官吏被處斬後,文懿還來不及好好處理後續事情,苼王就來信說會在這次朔帝生辰來京城,朔帝對苼王一直有芥蒂,苼王想讓文懿和太子多在朔帝跟前美言幾句,而且幫忙他準備一些材料,他要送朔帝一份驚喜。
所以文懿才沒有時間到文敏那裏興師問罪,如今事情解決了,自然文敏就遭殃了。
“苼王這次來,恐怕不是為父皇祝壽這麽簡單。”
太子楚熵喝着熱茶,反複看着苼王寄過來的信件。
“恐怕他的矛頭,也指向楚霜淺。”
文懿笑了笑,似是幸災樂禍。
“苼王來了,看來冷月宮又不得安生了。”
楚熵冷笑,像一只看好戲的大狐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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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色走過禦花園,思緒有些遠…
那些天在摘星宮的日子,是她從來沒有經歷過的,而且也是最失去控制的日子。
在禦花園,那個人這樣說過…
你這麽無趣,本宮怎麽就這麽喜歡你呢…
你這麽無趣,本宮怎麽就這麽喜歡你呢…
她說的,是真的麽?
還是我只是,她閑來無事的樂子
“楚知遙……”
千色輕喚了她的名字,卻發覺此時有人從後抱住,讓她瞬間清醒過來,作為一個影衛的本能,有人在後面居然沒有察覺,而且還讓她靠得自己這麽近!若是敵人,她已經死了。
“千色,這樣發愣可不好。”
是楚知遙的聲音,她的頭埋在千色的背上,貪婪地索取她的溫度。
“二…公主…”
千色有點慌,想要掙脫,卻被楚知遙抱得緊緊的。
“你剛才不是這麽喚本宮的…”
楚知遙踮腳,把話吐在千色耳邊,然後明顯感覺到懷中的人軟化下來。
“你想我了….對嗎?”
作者有話要說: 老鸨跪着玻璃碎來負荊請罪了!說過不坑就是不坑,只是這2個月來真的太多事要忙,課業上的社團上的,各種assignment跟presentation弄完後就進入考試期了,考試期更是天天爆肝的節奏,考了1個月試,老鸨都瘦成狗了,真的不是故意不更文的,嗚嗚嗚....
好了,現在老鸨考完試了,可以恢複正常的更文速度了,求各位看官別拍磚!老鸨用了半天重新把自己文看了一遍,才開始碼字的,老鸨這是非常有誠意道歉來着!看官們請恕罪!
☆、忍辱
“二公主…這裏是禦花園,請自重。”
千色恢複冷靜,深呼吸一口氣,只覺身後之人放開了自己,楚知遙就是這樣,當千色拒絕的時候,她絕不糾纏。
“哎…千色…”
楚知遙輕嘆一聲,繞到千色身前,那雙如星光一般的美眸直勾勾地盯着千色,讓她無處可逃。
“你這麽無趣,我怎麽就這麽喜歡你呢”
你這麽無趣,我怎麽就這麽喜歡你呢?
就如當初楚知遙在禦花園對千色說過的,只是這次,千色把這句話聽進了心裏。
楚知遙嘴角勾起一抹輕笑,如沐春風,并不想她以前那嬌媚的笑意,這個笑容,倒像是一股清流流入心間。
千色看着她的眼神,看着她的笑容,心似乎開始軟化開來,那一個月在摘星宮的日子,她的心似是失去了控制,至今看到楚知遙,似乎依舊無法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心。
皇上駕到——————
林平治的聲音響了起來,本來暧昧的氣氛頓時散開,千色察覺到楚知遙臉上的表情變化,有過一瞬間的冷冽,然後換上了那痞痞的笑容。
楚知遙轉過身去,看見那身着明黃色龍袍的男人正緩緩向她們走來。
“兒臣參見父皇~”
“奴婢參見皇上~”
千色和楚知遙同時欠了欠身,只聽見朔帝輕咳了幾聲,然後讓她們免禮。
“父皇今日怎麽會有興致來禦花園?”
楚知遙擡頭看向朔帝,那蒼白顯露着病态的臉龐,似乎比上次她見他的時候,又脆弱了幾分。
之前朔帝還是挺寵愛楚知遙的,自從楚知遙十二歲變得不思長進荒唐度日後,他便開始不待見她了。
“朕來看看上官皇後生前種下的花長得怎樣了…”
朔帝根本不看楚知遙一眼,只是他似乎注意到了千色,他大女兒的貼身宮女。
“你怎麽在這裏?”
在朔帝的記憶裏,千色跟楚霜淺幾乎是寸步不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