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通咳嗽,這病态看起來倒是有幾分熟悉。
初夏眼前開始變得朦胧,只聽見細細碎碎的聲音傳進耳中。
“初夏…本宮在這裏…初夏…”
楚霜淺…你在我身邊…就好…
初夏眼前一黑,暈了過去,而楚霜淺心中一驚,馬上抱起初夏。
“去傳歐陽禦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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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經開始亮了,而冷月宮卻陷入了一片死寂。
“歐陽禦醫,她的情況如何?”
楚霜淺焦急地問道,但看初夏蒼白的臉色,她心裏就一陣陣地發疼。
“她之前的寒氣未清,胸肺的傷好得差不多了,但是為什麽會中毒了?”
中毒!?
楚霜淺皺起好看的眉頭,與墨芯對望,初夏為什麽會中毒了?是什麽毒?!
“如果沒有錯,是一種慢性毒,而且她的脈象和朔帝有點相似。”
難怪楚霜淺覺得初夏的病态如此熟悉,原來是父皇!
“可有解毒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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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平點了點頭。
“她中毒不深,也所幸她的體質較弱,對這種慢性毒産生的病狀也比較快,所以才察覺得早,否則…”
歐陽平沒有說下去,楚霜淺自然知道後果是什麽,然而她思緒一轉,歐陽禦醫說初夏的脈象跟朔帝有點像,那麽朔帝有沒有可能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歐陽禦醫,本宮的父皇有沒有可能是中毒?”
歐陽平沉默,在自己的要箱子裏找出幾個瓷瓶遞到墨芯手中。
“有,但是下官只是為朔帝把過一次脈,朔帝并不相信女醫。”
歐陽平的醫術是楚霜淺所認同的,而朔帝,他始終相信男性禦醫。
“然而卻沒人說過朔帝有中毒的跡象,下官也不敢斷定。”
楚霜淺的臉色沉了下來,看了一眼初夏,再看了一眼歐陽平。
“這是什麽毒?”
“是西域一種無色無味的毒粉,槐蟲粉。”
歐陽平也納悶,這種槐蟲粉也非易得之物,她在成為禦醫前在民間也解過此毒,都是中毒時間不長,但是這種毒一旦中毒時間長了,就根本無藥可治了,而且它病發的情況和風寒很相似,若是診斷時不仔細或是沒醫治過這種毒,恐怕也很難診斷出來。
“本宮知道了。”
槐蟲粉…
到底是誰在搞鬼…
作者有話要說: 有沒有覺得老鸨很擅長亂掰?哈哈哈哈
昨天稍微看回冰山神君的文,居然還看得津津有味,真是醉了,哈哈哈
今天下午弄了一天的文件,所以現在才有時間更,真是對不起各位看官了~
初夏:我又躺下了,我的任務就是被凍,躺下,受傷,躺下,中毒,躺下嗎?
老鸨:不止...
初夏:還有?!
老鸨:還有,被推,躺下(老鸨露出猥/瑣臉)
楚霜淺:嗯...
初夏:長公主大人!你‘嗯’什麽啦!!
歡樂小劇場——完
老鸨飄走~
☆、毒
小紫和小琪被處死後,楚霜淺翌日便召來了兩個無塵宮的宮女,那便是與初夏感情最要好的小竹和子月。
許是與初夏感情較為親近,所以楚霜淺也比較信任小竹和子月。
只是還在昏睡的初夏還不知道這個消息。
夜已深,楚霜淺已經吹滅了書殿的燭火,正要打算回房的時候,卻在書殿的門口停了下來。
“長公主…”
墨芯叫了發愣的楚霜淺一聲,楚霜淺才回過神來。
“我去看看初夏,你先下去吧!”
那平淡的語氣傳來,墨芯欠了欠身便離開了。
而楚霜淺踏着月色,來到了初夏的房間,那個脆弱的人兒依然安靜地躺着,仿佛一個困極了的孩子。
楚霜淺坐到床邊,伸出手覆上初夏的臉。
唯有你會讓我變得有血有肉更像是真實的人…
常年的宮鬥,皇權,詭計,計謀,國事….等等…
讓我開始覺得…我已經成了一個冰冷的工具…一個争奪皇位的工具…
然而你的到來,似乎讓我活了過來…讓我知道原來我還會害怕,會擔心,會害怕失去一個人…
“初夏…你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呢?…”
淩初夏,快些好起來…我還需要你在我身邊…
似乎聽到了楚霜淺心底的呼喚,初夏的眼皮動了動,讓楚霜淺心中一喜。
初夏睜開眼睛,朦胧間就看到楚霜淺坐在床邊,而周圍都是楚霜淺的氣味,那淡淡的花香…
“霜淺…”
幹澀的聲音從初夏的唇間發出,楚霜淺馬上倒了些茶,扶起初夏,然後喂她喝下去。
清涼的水落入口中,初夏覺得自己幹涸的喉嚨得到了緩解。
“我怎麽…會暈倒了?”
初夏靠在楚霜淺的懷中,感受着楚霜淺的溫度,和她的氣息。
“你中毒了。”
聽到這句話,初夏從楚霜淺懷裏彈起來,滿臉不解,自己怎麽會中毒了?
楚霜淺看到初夏一臉疑惑和不解,看來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中毒了。
初夏開始回想起自己到底去過什麽地方,碰過些什麽人,許是剛醒來,頭腦還有些迷糊,方想要去回想些什麽,眉頭随即緊蹙起來。
楚霜淺傾身把初夏抱住,讓初夏平靜下來,呼吸間皆是楚霜淺好聞的氣味。
“不急着想,你的毒已經喂過歐陽禦醫給的藥,毒已經清除得差不多了。”
楚霜淺溫柔地抱住眼前的人,許也是有些愧疚,之前那段日子為了抓住內鬼,而表現得對初夏疏遠冷漠,她的心裏肯定不好受吧…
“嗯…”
初夏也環住楚霜淺的腰,月色下楚霜淺美得不可思議,仿佛是那高貴而不可亵渎的月光女神,她的一切,仿佛都那麽完美,初夏很害怕,害怕這只是月色下的一個美麗的幻境,她緊緊抱住楚霜淺,讓自己更确切的知道,此刻的楚霜淺是真實的。
楚霜淺低頭吻住初夏的額頭,輕柔的唇貼在初夏的額上,比灑下的月光還溫柔。
初夏心中一動,擡頭,找到楚霜淺的唇貼了上去,輕啄厮磨,最後濕潤的舌探了進彼此的唇中,溫柔纏綿。
良久,唇分,在月光的照耀下,兩人的臉皆染上了美麗的緋紅色,妖豔如月光下起舞的精靈,楚霜淺那雙沒眸中更是多了幾分陌生的,代表着情/欲的色彩。
“楚霜淺…”
初夏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喊了一聲楚霜淺的名字,逐在楚霜淺的唇上留下一吻。
“我真的中了毒。”
楚霜淺不解地挑起了眉頭,然後只見初夏嘴邊的笑意更濃。
“這種毒無藥可解…是世上最毒的毒藥…”
初夏探到楚霜淺的耳邊,讓楚霜淺感覺耳朵麻麻癢癢的。
“這種毒叫楚霜淺…”
楚霜淺整張絕美的臉都熱起來了,連耳朵也紅了起來,若不是在月色的掩護下,恐怕這種美豔的紅就會無所遁形。
“盡是胡言亂語。”
楚霜淺與初夏拉開距離,呼吸有些不穩,而且也不敢去看初夏那過于灼熱的眼睛,這一晚似乎太過溫柔。
“咱們的長公主大人害羞了。”
初夏輕笑出聲,她從現代穿越到這完全陌生的古代,從未遇上過她的心如此悸動的人,而遇上楚霜淺的那一刻,或許她的心就注定淪陷在這才貌雙絕的女人身上。
楚霜淺白了初夏一眼,連這種表情也能表現得風情萬種,初夏頓時想,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才能生出這麽高的顏值呢?
“身體可還有哪裏感到不适麽?”
楚霜淺恢複了冷靜,開始關心初夏的身體。
“就是,這些天,天氣轉涼了,身體有時候會感到比較冷。”
初夏自從冰窖事件後,身體就變得比較畏寒,如今天氣即将入秋,這種情況更甚從前。
“本宮明日便命人到饕餮宮給你準備些藥湯補補身子。”
楚霜淺說着,此時初夏的眼睛似乎閃過一絲明亮,饕餮宮!
對!她這些日子都在饕餮宮混,自己中毒的事情,估計跟饕餮宮脫不了幹系!
“饕餮宮….饕餮宮的人下的毒…”
是那個神神秘秘的梁禦廚麽什麽時候在我的吃的菜裏下了毒
“饕餮宮?”
楚霜淺思緒飛快運轉,若是初夏和父皇都有這種相似的槐蟲粉中毒現象,那麽饕餮宮的确值得懷疑。
初夏的腦袋不斷運轉…她沒有跟梁禦廚接觸過,怎麽會中了毒…
“我心中有懷疑的人,但是我還要再确認。”
初夏還是想不通自己怎麽中毒的,明明跟梁禦廚沒有接觸過…她必須要再去饕餮宮走一趟。
“這件事本宮認為非同小可,你可要小心謹慎。”
事關朔帝的病情,若是饕餮宮真的日日夜夜給朔帝喂毒,那真是太可怕了…到底是那一幫人在操縱饕餮宮的人。
“我知道了。”
初夏心裏一涼,若是饕餮宮的人下毒,那麽自己的身份一定是被識穿了,不然…自己可不會被下毒…
“對了,宮裏召了兩個宮女。”
楚霜淺想起了子月和小竹的事情,便打算告訴初夏。
“是無塵宮的子月和小竹。”
初夏的表情欣喜起來,仿佛聽到親人來探訪自己一般,但是随後卻又擔憂起來。
“可是擔心她們會卷入政治鬥争中”
楚霜淺自然知道初夏的擔憂,随即探手摸了摸初夏的頭。
“放心,她們來,只是純粹的做雜物,本宮不會讓她們卷入任何紛争之中。”
初夏知道楚霜淺總是能明白自己的心意,楚霜淺這種寵愛,讓初夏一時間有些感動。
“楚霜淺,你這麽好,我戒不掉你的話怎麽辦?”
初夏嘆了口氣,她不知道一段愛情能維持多久,尤其是在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深宮中,連保命都必須步步為營,那麽愛情的壽命又有多長?
“戒不掉的話,就不必戒了。”
楚霜淺傾身抱住初夏,霸道的,溫柔的…
“也不許你戒掉…”
初夏,你是本宮的…
只能是我的…
“楚霜淺…”
初夏輕笑,躺在楚霜淺的懷裏,她覺得莫名的安心。
“你太霸道了…”
月光不冷…反而因為彼此的體溫,而溫暖起來…
溫柔的夜,溫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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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楚霜淺離開後,初夏便睡下了,睡得特別安穩,仿佛這幾天的心塞瞬間一掃而空。
翌日,她跟小竹和子月相聚了一下後,便去饕餮宮了。
若是對方知道她的身份,那麽她也不必畫上妝遮遮掩掩了。
才進入饕餮宮,依然是忙忙碌碌的各種身影,油煙夾雜着美食的味道嵌入初夏的身體。
“林禦廚。”
初夏走到林禦廚身旁,而忙碌的林禦廚只是瞥了她一眼,繼續手上的動作。
“你是誰?什麽宮的來饕餮宮幹什麽?”
初夏嘴角勾出一個弧度,随即開口。
“我是冷月宮的。”
不過六個字,馬上讓林禦廚停下手來。
“有什麽事?”
林禦廚随即問道,沒有正眼看過初夏一眼。
“看來林禦廚不怎麽驚訝呢…”
平時只要自己道出是冷月宮的人,那人肯定先是驚訝,然後再對自己帶着些敬畏,只是這林禦廚并沒有這些反應,反而平靜得讓人覺得奇怪。
“我不明白你什麽意思。”
林禦廚繼續手上的動作,把一把菜抓起放進鍋子裏,随即冒起油煙。
“本來我以為你是一個好人。”
初夏輕聲道,目光轉向梁禦廚,他正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這個方向。
其實初夏一直懷疑是梁禦廚,但是回想起來,一直煮給自己吃的是這個林禦廚,雖然萬分不想承認這個對他挺好的人是給自己下毒的人,但是待她冷靜下來想,林禦廚的嫌疑最大,而梁禦廚的種種奇怪反應不過是想提醒自己,卻不敢罷了。
今日試探林禦廚,讓初夏更加确信,他早知道易容後的自己是冷月宮的人。
林禦廚眼光閃過一絲陰狠,而這些都讓初夏收入眼底,只見她無懼地看着林禦廚,而林禦廚那目光越發銳利。
“這裏不是你該待的地方,走吧!”
此時,一只手抓住初夏的手,帶她離開了饕餮宮,那個人正是沉默的梁禦廚。
“他們做的你都知道吧!”
初夏直勾勾地看着梁禦廚,只見他不斷地回避她的眼神。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你別再來饕餮宮了。”
梁禦廚正要走,卻被初夏抓住。
“走吧,不然你會沒命的。”
梁禦廚是知道的,知道那林禦廚所做的一切,但是他卻選擇沉默,因為如果他敢說出來,他自己也會沒命的。
初夏放手,看着梁禦廚走遠…
想不到這宮中當真是…步步都如履薄冰…處處都是算計…
本以為那個對自己好的林禦廚,也不過是想自己死罷了…
這深宮裏…如此恐怖…楚霜淺你是怎麽挺過來的?
你才二十歲…若是在現代,你只是個大學生…
但是二十歲你…卻要在這宮中機關算盡…一步步往皇位的路上踏去…
你到底承受了多少?…
初夏嘆了口氣,望天…無語…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了,老鸨這兩天發燒感冒,撐起精神才碼了這一章...
老鸨想加快進度,不過這些陰謀詭計寫到自己非常卵疼...各種腦細胞自相殘殺...
老鸨介麽可憐,你們還不撒花花嗎?撒花花吧~~
老鸨寫文的樂趣之一就是看各位看官們對自己的文有什麽看法~
所以留下你們的評論吧,老鸨想看看自己的文有什麽不足的地方。
☆、故友
“苼王,宮裏人來信,小琪小紫被處死了。”
彧飛讀着手中的信件,聽到這裏,只見苼王本來抓住書的手忽然一緊,只見書籍出現了皺褶。
“想不到…”
苼王的聲音變得陰冷,不再是那麽淡然而平靜。
“我的好侄女居然已經成長到這種程度了。”
本來想着在進宮之前先給楚霜淺一個暗箭,讓冷月宮內亂,讓她不能好好籌劃如何對付自己,如今看來,事與願違了。
“看來…”
苼王那墨色而深邃的眸看向窗外,馬車颠簸,窗外依然是綠林,但他的目光似乎有點遙遠。
“只能正面交鋒了。”
苼王知道,那個人稱楚風朝才貌雙絕的長公主,已經不是呆在深宮裏那嬌生慣養的小公主了,她已經有能力在皇權的争奪戰上,跟自己掰手腕了。
“其實…當朝長公主當真如傳言中…才貌雙絕嗎?”
彧飛其實很好奇,他從小便生在琉璃城,長在琉璃城,從未到過京城,可是楚風朝長公主楚霜淺的名聲卻傳到了遙遠的琉璃城。
才貌雙絕,這是對楚風朝一個女子最高的評價。
只是,當朝長公主當真如傳言中,才貌雙絕麽?
苼王輕笑,然而那眼神卻是這幾日來最認真的一次。
“我離京之時,除了上官皇後,她的确是本王見過最美的女子,雖然那時候她只有十二歲。”
苼王說完,頓了頓,閉上眼,深吸一口氣。
“從無缺城私鹽一案,和這此這麽快速就找出了本王的內應,她的智謀,的确讓本王敬佩。”
苼王很少會稱贊一個人,更何況那個人是一個女子,而且還是他的後輩,彧飛頓時對楚霜淺這個人更是多了幾分好奇。
苼王冷笑,難怪文懿和楚熵那兩個蠢貨會來聯合本王,原來…本王的好侄女已經成長到可以踏上皇位的程度了。
“楚朔這個人居然生出了一個如此優秀的女兒,真是幾生修來的福氣。”
苼王說完,繼續低頭看書,說到楚朔,他依然恨得牙癢癢的,論智謀,論武功,論戰績,楚朔沒有一點比得上他,偏偏…卻讓他登上了帝位。
說起來,楚朔登上帝位文懿也從中幫了不少忙,這次他倒戈來找本王,估計也真是被楚霜淺逼得走投無路了。
那麽一切好戲,也只有等到苼王入京後,才會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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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身穿華麗衣裳微胖的男子正在點算自己賬簿,他正凝神算賬,而燭火忽地閃了一下,他覺得門外有人走過,逐走到門前打開門。
“誰啊?”
他喊了一下,風吹來有點冷,夜色太美,此時此刻卻顯得有些危險。
男子納悶,這麽晚了,應該不會有人走動才對,他便回頭準備繼續點算今日的生意。
就在回頭那一刻,一道寒光閃過,男子還來不及呼救,甚至來不及痛呼,就已經斷了氣,血從被割破的脖子潺潺留出。
而那個殺手已經消失在夜空裏,就像沒有存在過一樣。
醉夢輕歡樓依然生意火紅,而安靜的後院,後門被輕輕打開,那人一個絕妙輕功翻身上樓,而樓上正有一個白衣人看着這一切。
“抱歉,因為我的傷,讓你必須執行我的任務。”
白鳶對着那黑衣人說話,那黑衣人邊開口邊掠過她的身邊。
“你好好養傷就好,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連身體都養不好,如何去執行任務。”
是絕影的聲音,她利索地把蒙面的黑布給摘了下來,回到自己的房間換上一身華麗的衣裳。
“樓主大人啊~還是這身衣裳看起來比較順眼。”
白鳶恢複一副不正經的模樣,只見絕影白了她一樣。
“看起來恢複得不錯。”
已經是冷冰冰的語氣,白鳶也不在意。
“有樓主大人細心的照顧,當然恢複得快~”
白鳶說着,絕影已經從房裏出來,掠過她的身旁,離去。
“滾。”
遙遠的,白鳶聽到了絕影從嘴邊溢出這句話,讓白鳶不禁輕笑,似是有點扯到了傷口,她悶哼了一聲,立刻捂住痛處。
“聽說無憂王到咱們明月城了。”
樓下傳來的談話聲吸引了白鳶的注意力,無憂王?
“聽到他長得十分俊俏,只可惜…”
樓下聊天的是兩個樓裏的姑娘,在後院說八卦,白鳶也見怪不該,只是她們的話題吸引了白鳶的好奇心。
“只可惜?”
“卻是一頭青絲化白。”
“難道是經歷過什麽悲傷的事?”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的,當白鳶興致卻卻的時候,她們的聊天內容又勾起了白鳶的興趣。
“聽說現在絕影姑娘在招待他。”
“皇族就是不一樣,居然能得到絕影姑娘的招待…”
聽着,白鳶踏着不算快的步伐,前往剛才絕影剛才離開的方向。
靜谧的房內,絕影為面前的男人倒了些酒,只見男人對絕影報了感謝的微笑,但是始終沒有碰那個酒杯。
“聽說這次無憂王決定與師妹合作了。”
絕影開了口,語氣平淡,雖然對方是前輩,但是自己表現出的更像是一個在世俗打滾多年的老手。
“是。”
無憂王把酒杯拿了起來,但只是湊到鼻尖聞了聞,再看一看絕影,眼前這個女子是故友祝素素的大徒兒,她的行為舉止,當真有着祝素素的影子,但是比之祝素素,絕影卻是讓人感到無法接近。
絕影疑惑地看着無憂王,雖然他是師父的朋友,但是此人在上官皇後逝去後,并沒有跟師妹有過任何聯系,這此突然就接受了師妹的要求,難道有什麽陰謀不成?
“本王可沒有什麽陰謀,之前一直不與霜兒合作是因為本王覺得,那個高高在上的帝位,并沒有什麽值得留戀的,而且在那個位置上所要承受的壓力,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無論她有着什麽原因必須搶帝位也好,本王不希望霜兒走到那個地步。”
無憂王說着,淺抿了一口手上的酒,續道:“這次與霜兒合作,不過是要殺了楚朔,至于帝位花落誰家,本王不會幹預。”
無憂王從來的目标就只有一個,當朝皇帝,楚朔。
“如果師妹在這條路上出了什麽事,你也不管麽?”
絕影為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
無憂王沉默,許久沒有說話。
“她是上官皇後最愛的孩子…”
絕影還未說完,無憂王就截斷她的話。
“若有那麽一天,恐怕本王也等不到了,也幫不了了。”
無憂王苦笑,把酒一飲而盡。
“什麽意思?”
絕影覺得奇怪,無憂王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大夫說本王最多只剩下兩個月的命,說是積郁成病,治不好了。”
無憂王笑了,帶着無力感,這也是為什麽,他要趁這次,殺了朔帝,殺了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
絕影手中的酒杯一抖,似是聽到了什麽勁爆的消息,讓自己一時間回不過神來。
這個男人,居然已經命不久矣了…
此時,無憂王向絕影遞過一條鑰匙。
“這是本王在花影城的一座別苑,那裏四面環山,與世隔絕,若是你厭倦了江湖,便去那裏住下來吧。”
那裏,是世外桃源,是無憂王最愛待的地方,那裏與世無争,小橋流水,可以讓人暫時忘卻世間一切紛擾。
絕影看着無憂王手上的那串鑰匙,輕蹙起眉頭。
“你什麽意思?”
“本王與素素是摯友,而你是她的徒兒,本王只是想盡可能的為素素做一些事。”
無憂王是一個重情義之人,也因為這種性格,他始終忘不了心中的傷口,雲霜的死。
絕影看着那串鑰匙,瞬間有些鼻酸…
就當她不知如何抉擇時,那個身着白衣的人又破門而入了。
“既然是無憂王的好意,那麽我就代樓主大人收下了。”
白鳶一手拿過鑰匙,還向絕影眨了眨眼。
“你!…”
“那麽本王就告辭了。”
說完,無憂王便起身離開。
“無憂王!”
無憂王停下來,看着他一頭白發,落寞的背影,絕影都不禁覺得心疼。
“謝謝你…”
無憂王笑了,還記得祝素素第一次把絕影帶去見他的時候,那孩子還聲聲叫自己無憂叔叔,如今,都長大了。
“樓主大人!你眼眶濕了…”
白鳶似是看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然後緊緊盯着絕影。
“滾!”
絕影睨了白鳶一眼,本來僅存的感動瞬間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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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皮向楚霜淺遞過去一些紙,紙上寫滿的都是這些日子她收集回來的情報。
“這裏是太子的行蹤,文懿在朝堂上的表現,朔帝的日常………”
畫皮流利地說着,看的初夏目瞪口呆…
尼瑪,第一次看畫皮說這麽多話,以前她還以為畫皮和千色都有語言障礙症呢!
楚霜淺連連點頭,把畫皮記錄下來的情報,細心閱讀着。
良久,畫皮走了,楚霜淺也閱讀完了,這時初夏才向楚霜淺報告饕餮宮一事。
“長公主,我已經知道了誰是下毒的禦廚。”
初夏把事情經過一一告訴楚霜淺,楚霜淺認真聽着,許久才開口。
“本宮認為,饕餮宮的那群人是苼王的人。”
楚霜淺頓了一下,續道:“能知道你喬裝去收集情報的,只可能是冷月宮裏的人,而小紫和小琪就是把這件事告訴那些禦廚的人。而且本宮懷疑,他們一直向父皇下毒。”
初夏倒吸一口涼氣,開口道:“那麽需要去找出證據把那些禦廚抓起來嗎?”
楚霜淺思慮一下,道: “不必。”
初夏心中納悶,那楚霜淺不是縱容那群人繼續毒害朔帝麽?
“既然是苼王的人,他可不會這麽輕易就把人給毒死,讓本宮或太子這些近水樓臺揀個現成。”
苼王就算有軍隊,也在千裏之外的琉璃城,若是朔帝現在就死了對他也沒有什麽好處,反而是便宜了楚霜淺和太子楚熵。
“那他為什麽要下毒害朔帝?”
初夏這時就不明白了,這苼王到底葫蘆裏賣什麽藥。
楚霜淺閉上眼沉思…偏偏這個時候,多年不進京的苼王選擇來向父皇祝壽,恐怕他為何要向朔帝下毒的答案,就在這次壽宴裏。
“壽宴那日,自有答案。”
楚霜淺的聲音慵懶而婉轉悠揚,然而她的目光卻凝重地看着門外…
深宮裏,當真是危機四伏,處處暗湧…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文,看起來有點像過渡章。
好了,老鸨還在發燒,話就不多說了。
撒花花~~
☆、請君入甕
“今日來,太子那裏可是有什麽動靜?”
楚霜淺手裏端着一本兵書,她清冷的聲音劃破了安靜,讓本來昏昏欲睡的初夏瞬間醒了過來,而千色此時上前了一步,俯下/身子。
“禀公主,太子的金銮宮最近來了一個客人,屬下觀察了幾日,發現此人氣息綿長,步伐沉穩,看來武功相當不錯,屬下看來他就是那日重傷白鳶的人。”
此時,楚霜淺從她的兵書中擡起眼,嘴角勾起了一個耐人尋味的弧度。
“既然苼王的人來了,本宮也該禮尚往來,跟他玩玩兒。”
楚霜淺的聲音慵懶而迷人,但卻讓初夏不經意打了個冷顫。
“苼王的人早到了,恐怕跟冷月宮中的火統制造圖脫不了幹系。”
千色此時開口,苼王想興兵,那麽就需要兵器,放眼整個楚風國,最強的兵器就是火統,然而火統制造圖是上官皇後生前留下的,她逝去後連朔帝都不知道它在什麽地方,然而有傳言說上官皇後認為火統破壞力太大造成傷亡太多,所以早就把圖給毀了,其實火統制造圖是傳給了楚霜淺。
苼王許是從小紫和小琪這兩人口中得知火統制造圖的下落,所以現在他的矛頭才瞄準了楚霜淺。
“既然他想要火統制造圖就歡迎他來取吧。”
楚霜淺輕笑,語氣輕描淡寫,仿佛說着的事與自己無關一般。
初夏聽到這裏就迷糊了,這楚霜淺又打着什麽主意。
“喚畫皮和墨芯來。”
千色應了一聲,便動作利落的離開了。
“公主,你打算怎麽做?”
初夏很好奇楚霜淺剛才那句話的意圖,楚霜淺打算請君入甕?
“兵法有雲,能而示之不能,既然他想進來冷月宮,那麽本宮就裝作散去防備,請君入甕,等他來了再來一招出攻其無備,出其不意。”
楚霜淺繼續看手上的兵書,初夏聽了似懂非懂,然後開口。
“但是苼王的人應當不知火統制造圖收藏在什麽地方,他怎麽會貿然動手…”
初夏說完,只見楚霜淺笑了笑,伸手拉住初夏的手。
“本宮自會讓他知道,不止讓他知道,而且還要‘催促’他趕緊來。”
楚霜淺留給初夏的是一個迷人的笑容,和手邊的溫度,初夏也沒有再問下去,楚霜淺既然已經想好了計策,那麽自己跟着她的方法走就是了。
“霜淺…”
說到火統,初夏就想到那恐怖的破壞力,雖然在戰場上勝算會變大,但是造成的傷亡,卻也是非常可怖的。
“你當真會用上無缺城的一萬火統軍來對抗敵人麽?”
她是現代人,生在一個沒有戰争的和平年代,若真到了見證戰場厮殺的時候,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的住。
楚霜淺嘆了口氣,随即道:“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不到最需要的時刻,本宮都不希望動用武力。”
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戰争關乎的不止是勝敗,還有人民的生死,國之存亡。人民想要的是安居樂業,若非到了不得已,楚霜淺都不想破壞這些和平。
“本宮餓了,你讓子月通知饕餮宮,讓他們給本宮備午飯吧!”
說完,初夏應了一下便出去了,而此時,千色,畫皮和墨芯也進來了。
“畫皮,墨芯,本座有個任務要給你們。”
楚霜淺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狡黠而明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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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隊軍馬,正趕往京城的路上,領頭之人,英武不凡,氣宇軒昂,可謂是英雄出少年。
“斐少将軍,估計還有十天的路程,我們便會到京城了。”
說話的,是一名副将,而領頭的斐劍點了點頭,眺望着遠方,似是在期待着什麽。
“此次代替父親回宮為皇上祝壽,且不能拖慢行程,上路吧!”
斐劍夾了夾馬肚,他身下那匹白色的駿馬便繼續向前走。
斐劍,一名少年将軍,數月前自動請纓至邊關守邊界,期間與貪狼國發生過幾次小戰争,卻也讓貪狼國無功而返。
至于真正到邊關的原因,其實是政治因素,太子楚熵有意讓兵部尚書林正朗的女兒嫁給斐劍,但是楚霜淺其中動用了私人感情讓斐劍到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