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的無助。

“……對不起…”

室內安靜了半刻,方聽到文懿開口,而他也事先示了弱。

“是我對不起熵兒…對不起皇上…”

文敏竟是哭了起來,上官雲霜聽到這裏,察覺事情有異,不再打算進去,打算繼續聽下去。

“敏兒你記住,熵兒是楚風國皇帝楚朔的兒子…”

文懿的語氣似乎陰冷了起來,而文敏的哭泣聲依然不斷…

“是…是熵兒是楚朔的兒子,并不是貪狼王的兒子…不是他的…不是…”

文敏在安慰自己,而上官雲霜驚訝于事情的真相,捂住了嘴巴…

太子楚熵竟然是…貪狼王的孩子…

楚風國當朝太子,竟然是異族人!

“參見皇後娘娘!”

許是上官雲霜久久無法回過神來,身後來了宮女她也不知道,而宮女叫了她一聲,她的心更是跳了出來,糟了!被發現了!

寝宮的門很快被推開,而文懿正陰狠地看着上官雲霜,而上官雲霜額上已是布滿了冷汗。

而文敏看到上官雲霜後更是一臉慌張不知所措。

“參見皇後娘娘,微臣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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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懿對上官雲霜露出了一個笑容,然而上官雲霜已經嗅出了這個笑容裏屬于死亡的味道…

想讓一個人永遠閉上嘴,那就是讓那個人死。

上官雲霜知道若是貿然告訴朔帝楚熵并非他親生兒子,他也會選擇不去相信,因為若是當朝太子并非皇帝所出,而是貪狼王的血脈,估計楚風國會在一夕之間成為諸國的笑柄。若是滴血認親,被宮裏人知道太子并非皇室血脈,必定朝野動蕩,若證明太子确實是皇室血脈,滴血認親這舉動卻是傷了太子的聲譽,敏貴妃的聲譽,還有文懿的聲譽,兩者皆不可行。

但如果找到證據,證明楚熵并非皇家血脈,朔帝或許會相信然後廢黜,對外宣稱是太子無能,但要找到這些證據又談何容易,而且文懿不會給她時間找到證據的。

果然,文懿在一個月後邊舉報上官一家通番賣國,還拿出了很多上官家一衆人都沒看過的證據,而因此上官家一家被抄斬。而上官雲霜因為深得皇上喜愛,而且也從來不理朝堂之事,朔帝不忍,終是留了她一條命。雖還保留皇後名銜,只可惜,人走茶涼世态炎涼,上官雲霜瞬間失了勢,文敏在後宮開始一黨獨大。而一直跟着上官雲霜的兩個貼身宮女也因意外死去,上官雲霜知道是文懿幹的好事,因為凰栾宮那日,那兩個宮女也在場,但是那時候的她已經無力還擊。

在後宮裏受盡屈辱,而且上官雲霜一直認為是因為自己才使到自己一家被抄斬的,所以開始積郁成疾,一年後便逝去了。

而上官雲霜死前,把一切都告訴了楚霜淺,先王對上官家有恩,對上官雲霜有恩,她不忍看見先王耗盡一生開創的楚風國皇朝落入外族人手中,而且她不知道文懿會否利用楚熵和貪狼國這點微妙的關系來祝楚熵得到皇位,若是這樣,尋求貪狼國幫助,跟引狼入室無異,楚風國的江山必定動搖。

霜兒…母後要…走了,是母後對不起你…居然向你提出這麽…過分的要求…但是霜兒…守住楚風國的江山…切勿…落入他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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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霜淺閉上眼,耳邊似乎還回蕩着上官雲霜的遺言,她流着淚,卻還對自己笑着,那失去血色的唇勾勒出的弧度,有幾分無奈,幾分愧欠,還有…

很多的不舍…

無憂王的手有點顫抖,聽楚霜淺說着上官家是怎麽被陷害的,上官雲霜受到的屈辱,和自我責備,無憂王眼圈泛紅,點綴了他本來蒼白的臉。

“本王明白了。”

無憂王站了起來,握住玉佩的手緊緊握拳,幾乎忍受不住胸中的怒氣,就要怒吼而出,但他終究是忍住了。

“本王會配合你,盡我所能。”

在有限的時間裏,盡我所能,就算粉身碎骨,我也要用文懿和楚朔的人頭祭奠雲霜和素素。

無憂王說完便離開了,看着無憂王那單薄而落寞的背影,不止初夏,連楚霜淺也覺得心疼。

“霜淺…”

看見無憂王走遠,初夏才一個轉身摟住楚霜淺,只覺楚霜淺身體的重量都靠在初夏身上。

“為什麽偏偏是你…”

後宮那麽多皇子皇女,為何偏偏是楚霜淺…

“或許上天是公平的,給了本宮一個好使的腦袋,同時也讓本宮背負一個沉重的使命。”

才貌雙絕的長公主楚霜淺可不是白叫的,上官雲霜深知楚霜淺的智謀日後必能匹敵文懿,所以這個重擔也落在她的肩上,而本來還有一個才智能讓自己欣賞的二公主,楚知遙,只可惜十二歲那年的一場刺殺,她抹去了光芒,選擇了無知度日。

“我不知道能幫到你什麽…”

初夏頓了頓,把懷中之人摟得更緊了些。

“但是…至少不要把我推開,我會用自己所能去幫助你。”

初夏最怕是被楚霜淺遺棄,她沒有畫皮的易容絕技,沒有千色高強的武功,沒有墨芯的成熟幹練,在冷月宮的貼身侍女裏,她算是最平凡的一個,但是她想用盡自己所能去幫助楚霜淺。

“好,本宮不會推開你…不會…”

楚霜淺靠在初夏的懷裏,閉上眼,享受着此人身上獨特的味道,楚霜淺從未依戀過任何人,初夏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她的真誠,她平凡中的不平凡,讓楚霜淺跟她相處起來格外舒服,所以楚霜淺才會義無反顧落入情網之中。

“霜淺,你想聽聽我的故事麽?”

或許太荒謬,或許太天方夜譚,但是初夏認為,是時候把事情全盤托出,無論楚霜淺相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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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王離開了冷月宮,胸口一悶,喉間一甜,竟是吐出一口血來。

無憂王苦笑,剛才一時氣急,竟是吐了血,看來這副身子當真沒多少時日了…

無憂王擡頭看向那片蔚藍的天…

白雲層層疊疊,似乎勾勒出雲霜的模樣…而雲霜正對他調皮的笑着…

雲霜…或許我過不久就要來陪你了…

不過在這之前…我會讓楚朔和文懿陪葬…讓他們祭奠你和素素的亡魂…

☆、本宮信你

初夏看着楚霜淺,她那絕美的眸裏有着探索的光芒,初夏苦笑,嘆了口氣。

“其實,之前我跟你說我聽說書人說故事,和去私塾偷聽課都是騙你的。”

初夏說到這裏,只看到楚霜淺雙眸飛快地閃過一絲疑慮,然後等着初夏繼續說下去。

“不知道你信不信這個時空裏存在着很多個平行世界,而這裏只是其中一個。”

初夏看到楚霜淺一臉茫然,還是第一次看到料事如神,對什麽事都能處理得滴水不漏的楚霜淺露出這樣的表情,當真是一大奇觀,初夏也不禁撲哧笑出聲。

“我是另一個世界的人。”

直接切入正題,初夏不屬于這個世界,但是她卻魂穿了,傳到這個世界上一個與她長得一模一樣名字也一樣的人身上。

“什麽意思?”

楚霜淺不解,另一個世界的人在她認知世界裏,除了這片大陸,已經沒有其他的了。

“或許你不會相信,連我自己都覺得天方夜譚,然而這一切都是真的。”

初夏頓了一下,續道:“在那個世界裏有飛機,有地鐵,有公交,有轎車,有筆記本,有網絡,有電腦,有智能手機….”

初夏說着,如數珍寶,楚霜淺看着她的模樣,似乎不像是騙人的,只是她口裏的事物她卻是一樣都沒聽過。

“那個世界裏,科技很發達,可以随時和千裏之外的人聯系,可以在幾個小時內到達千裏之外的地方…”

初夏說着,似乎回憶起現代很多很多的人和事,眼神有點悠遠,可笑的是,她居然連那個交往了一個月的男朋友長什麽樣子都記不太清楚了,看來自己現在心裏眼裏真的滿滿都是眼前這個人。

楚霜淺看着初夏的眼神,心裏有些不好受,不知道為什麽,她看到初夏說着那個世界的時候對那個世界眷戀的表情,那一瞬間,她很怕失去初夏,很怕有天初夏不見了,回去她口中的那個世界去了。

“說說…你自己的事…”

初夏說了很多,但是都是屬于那個世界的存在,楚霜淺很想知道,在那個世界裏,初夏是個什麽樣的人。

“我是一個孤兒,還在襁褓裏的時候那個所謂的父母就把我遺棄在孤兒院,直到我長大了,院長才告訴我,我的父母因為沒有經濟能力,已經在鬧離婚,所以不想帶着我這個負擔,求院長收留我的。”

初夏說到這裏,心裏有點不甘,如果沒有這個能力和責任感,為什麽要把我生下來,然後又遺棄自己…她是恨的,恨自己那狠心的父母。

“後來我成為了一名服裝設計師,經過一些努力,在國內也頗有名望,後來我的作品在米蘭…在國外得了獎,正要出國領獎途中,好像是出了車禍,醒來後,就在這裏了。”

楚霜淺聽着初夏那離奇的經歷,她開始聯想着初夏的言行,她的确是那麽與衆不同,她說話,她的舉止,甚至于思想,都異于這裏的人。

“本宮信你。”

雖然經歷很荒謬,但是楚霜淺信初夏,這個人是不會背叛自己的,而自己也願意相信她。

“你小時候一定過得很苦吧?”

楚霜淺牽住初夏的手,初夏在說自己是孤兒的時候,楚霜淺明顯看到了她眼中的不甘和委屈,不禁一陣心疼。

“每個人都苦,只是自己再少了一些條件罷了。”

每個苦孩子都是這麽過來的,而自己只是比他們再少一個條件,沒有父母罷了。

“只是始終有些不甘…為什麽他們對婚姻這麽兒戲,為什麽他們能忍心抛下自己的親骨肉。”

許是見證過自己有這麽不負責任的父母,所以初夏對于愛情和婚姻一向來都很謹慎,以至于自己快奔三了才找了個男朋友,豈料就穿了。

楚霜淺把初夏輕輕摟在懷中,她生在帝王家,因為環境關系,她對親人都保持着一定的距離,但她從小就愛賴着上官雲霜,以至于在上官雲霜逝去後她經歷了一段不為人知的痛苦經歷,而楚知遙和楚忠業是為數不多她想要保護的弟弟和妹妹,其餘的皇子皇女她都甚少與之來往。

或許是孤兒的初夏,與她失去母後時是一般痛苦的吧。

“婚姻不該是一個一生一世的承諾麽?”

為什麽能夠兒戲呢?…

“或許吧…”

楚霜淺輕輕地回答她,只見初夏沉默,沒有繼續說話。

“楚霜淺,這就是我的所有了。”

或許荒謬,或許難以置信,或許天方夜譚…但是…

這就是我的所有了…

“嗯…本宮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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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皇宮傳來了消息,朔帝這次決定去皇家獵場度過這次壽宴,受邀請的只有數位朝中重臣和所有皇子皇女。朔帝也有很多年沒有去過獵場了,自從自己惡疾纏身後,就沒有去過了,這次壽宴決定去那裏,楚霜淺猜測,朔帝是想證明自己的身體還可以奔馳于獵場,穩定朝中不安的情緒而且還想讓遠道而來的苼王和無憂王知道自己的身體無礙。

“長公主,苼王快到了,朔帝的壽辰也快到了,不知道公主想要準備什麽壽禮?”

開口的是墨芯,難得今天所有宮女都在書殿裏,千色畫皮墨芯和初夏,四個人一個也不少,許是苼王這個敵人快到了,楚霜淺也沒給他們什麽任務,都召回到自己身邊。

“本來還拿不定主意,不過現在有了。”

楚霜淺笑了笑,拉了拉袖子,在紙上龍飛鳳舞寫了一個字。

‘劍’

“劍”

墨芯看了看,送劍?會不會太過普通了…

“如果父皇想要在獵場上彰顯他的威武,那麽送一把斷玉分石的劍給他,順了他的意吧!”

說完,楚霜淺頓了頓,輕蹙起柳眉。

“只是…本宮想要親自打造一把獨一無二的,至于怎麽設計,本宮尚無頭緒。”

最近想着要怎麽應付苼王,楚霜淺已是無暇去想壽禮一事,但是又切不能失了禮數。

設計?!

初夏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長公主!”

初夏急切的叫了一聲,把在場的人都吓了一下,初夏才知道自己失态。

“呃…那個…設計的事情,能不能交給我辦”

初夏已經好久沒有碰過設計的東西了,她似乎都忘了自己曾經是服裝設計師的身份了,那團火如今聽到設計二字又燃燒了起來。

楚霜淺一聽,輕笑,然後想到初夏說過她在那個世界是什麽服裝設計師,而且頗有名望,所以也應允了。

“準了。”

“但是…”

初夏的樣子好像有些窘迫,像個想要跟媽媽要求買玩具的孩子一般。

“我想弄支鉛筆…”

“鉛筆?”

幾乎所有人同時問了出聲,然後因為這種默契,大家面面相觑,相視一笑。

“鉛筆是以石墨為筆芯,以及木杆為外包層而製作的,石墨添加得越多,筆芯越軟,顏色越黑…”

初夏當真是沒辦法以毛筆去畫設計圖,如果能弄到一支鉛筆,那邊是最好的。

可是看着衆人齊刷刷地看着自己,越看自己越覺得窘迫,她們的目光帶着不解和困惑,讓自己一時不适應這種矚目。

“本宮明白了,明日便讓宮裏的工匠做好了送來冷月宮。”

初夏咋舌,這…楚霜淺真的明白了

楚霜淺看初夏一臉不相信,不禁輕笑。

“若是做錯了,你再告訴本宮便是。”

楚霜淺才貌雙絕,雖然這種想法很新穎,但是也不至于不明白,這種對新事物的想象還是難不倒她的。

“你去鍛造宮找一個工匠來吧。”

初夏應了一聲,馬上興高采烈的跑了出去,而衆人不禁苦笑搖了搖頭,這丫頭真是什麽情緒都擺在臉上。

“想不到初夏會有這樣奇怪的念頭。”

鉛筆,用石墨做筆芯,用木杆裹其身,這丫頭到底是哪來這種想法的。

“不過,長公主…”

墨芯看了一眼楚霜淺,欲言又止,墨芯甚少有這種表情,楚霜淺也也好奇有什麽事情可以讓平時幹練的墨芯露出這種表情。

“斐少将軍這三日後便會回到京城…”

初夏和楚霜淺那點事,墨芯還是知道的,如果連這點眼力都沒有,她這冷月宮的幾年也真是白呆了。

而她同時也知道斐劍對楚霜淺的癡迷,他回來,也不知道會對初夏和楚霜淺造成什麽影響。

墨芯說完,楚霜淺的表情冷了下來,那美眸波光流轉,不知道在盤算些什麽。

“好,本宮知道了。”

她與斐劍相處了三年,她知道斐劍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可謂是國家未來的棟梁,只是她始終覺得此人身上帶了幾分戾氣,雖然平時待人都是彬彬有禮的樣子,可是楚霜淺知道,斐劍有他自己的生存之道,說殘忍和陰狠,他絕對不輸斐老将軍,所以無論如何,就算是當朋友,楚霜淺對此人依然有幾分保留。

作者有話要說: 老鸨昨天頭痛,還作嘔,不知道身體怎麽了,最可悲的是還痛經,痛到冒冷汗那種...

接下來老鸨準備開虐,嘿嘿~老鸨要開啓任性模式了~

然後上官雲霜和祝素素的事情老鸨也會慢慢交代~

那個...鉛筆那個是網上找到的,如果有什麽不正确,請各位看官指出~

撒花花~撒花花~

☆、撞見

隔天,工匠的确往冷月宮送來了一打鉛筆,雖然外表看起來和現代的鉛筆還是有差距的,而筆尖也有點粗,而初夏自己改良了一下,把筆尖削成粗細不一,方便畫每個細節不同的粗細線條需求。

看到自己桌上滿滿的鉛筆,初夏心裏有一團火立即燒了起來。而初夏也到鍛造宮去向工匠們要了一個房間,在裏面畫圖,也方便自己和工匠們讨論這種設計結構的可行性,畢竟初夏也不清楚古代的工匠可以做到什麽程度。

似乎是找到了屬于自己的熱情,初夏幾乎每日天未亮就到鍛造宮去,每日深夜才回去冷月宮,楚霜淺也見不着她幾面,而她也埋頭在自己的設計圖裏,也不知道自己的情敵已經回到京城了。

斐劍見過朔帝後,本想去見楚霜淺,可是被墨芯告知楚霜淺不在,而墨芯也不願意把楚霜淺的行蹤告訴斐劍,随便用了個借口給搪塞了過去。

斐劍也不怒,他知道墨芯肯定是知道的,只是楚霜淺一向和這幾個貼身宮女的感情要好,他也不敢發作,只好自己碰着一鼻子灰離開了。

而楚霜淺去了哪裏呢?當然是去了鍛造宮找初夏了,這幾日她忙,初夏也忙,今天也終于尋着時間去找初夏,只見初夏那個房間許多工匠進進出出,似乎挺忙碌的樣子,而工匠們看到楚霜淺的時候,剛想行禮請安的時候,卻讓楚霜淺擺了擺手,示意免了。

楚霜淺今天身邊沒有帶任何人,只是想來見見初夏,她打開門,只見兩三個工匠圍在初夏之間,讓自己哭笑不得的是,她現在的造型。

她把自己那寬松的衣袖卷到了手肘上不知道用了什麽結固定着,兩邊耳朵都夾着鉛筆,本來幹淨的臉上沾到一些鉛筆黑色的痕跡,本來斯斯文文垂下的發也全數盤了起來,用發簪固定着。她左手用指間夾着兩支鉛筆,而右手也握住鉛筆,在紙上畫畫圖圖,輕聲細語地跟幾個工匠耐心地講解着。

楚霜淺打開門進來,其中一個工匠發現了她,正想行禮卻被楚霜淺笑着制止了,都說楚風國長公主性情清冷,豈料今天有緣見到她露出傾城一笑,讓那工匠瞬間失了神。

楚霜淺也不說話,站到角落,很快幾個工匠都走了,但初夏依然低着頭認真的塗塗畫畫着,楚霜淺這才走到初夏身邊,許是有人靠近,初夏随即開口。

“工匠大哥,能不能幫我去看最新的模型打造出來了沒有…”

她并沒有擡頭,并不知道在她身邊的是楚霜淺,也因為楚霜淺進來了,也沒有工匠敢再進去初夏所在的房間。

“能啊~”

楚霜淺笑了笑,這下初夏聽到楚霜淺的聲音才驚訝地擡起頭,看到楚霜淺就在她身旁甚是驚喜。

“你什麽時候來的?”

初夏欣喜地看着楚霜淺,只見她眼裏帶笑,那模樣實在是太迷人了。

“剛來不久,看你在忙,不想打擾你。”

楚霜淺比初夏高一點,此時初夏放下手中所有東西,伸手勾住楚霜淺的脖子,稍稍擡頭看着楚霜淺。

“怎麽能讓楚風國才貌雙絕的長公主等呢~”

楚霜淺挑眉,輕哼了一聲,額頭貼着初夏的額頭。

“所以得懲罰你。”

楚霜淺那慵懶地聲音傳來,幾乎迷了初夏的心智,曾經想過,若楚霜淺是皇帝的妃子,那肯定是禍國殃民的妖姬,如今看來真不假…

斐劍手上拿着一柄缺了一個口的長劍,這是他常年用的佩劍,但是這次在戰場上不小心弄出了一個缺口,得到朔帝的允許後,他便來鍛造宮想要修複這把劍。

本來想見過楚霜淺再來的,可是楚霜淺不在,他就直接來了。

“斐少将軍。”

鍛造宮宮主來拜見斐劍,斐劍就把長劍遞上。

“請宮主幫忙修複這柄劍,勞煩你們了。”

斐劍把劍遞上,正要離開的時候,卻聽見其中兩個工匠的對話。

“長公主對這次的壽禮當真用心,還親自來監工。”

“而且初夏姑娘的設計真是好漂亮…”

“對啊,又開眼界了。”

那兩個工匠邊走邊說,很快便走了,而斐劍聽到楚霜淺也在,瞬間心情也愉悅起來。

“宮主請留步。”

斐劍說了一聲,而鍛造宮宮主停下了腳步。

“長公主還在鍛造宮裏麽?”

“還在,就在初夏姑娘的房間裏。”

這幾天初夏一直都待在那房間裏,除了上茅廁,連餐也在裏面用,所以那個房間都成了工匠們口中的‘初夏姑娘的房間’了。

斐劍順着鍛造宮宮主的指示,來到的初夏的房間前,稍微推開那虛掩的門,正要進去的時候,卻看到震撼的一幕。

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個人,和一個宮女摟在一起,唇舌相纏。

斐劍只覺一股怒火沖到頭上,那畫面印在自己的腦中,異常刺眼,楚霜淺跟一個宮女纏綿,卻處處拒絕自己,這讓自己更覺羞辱。

楚霜淺摟住初夏的要,初夏摟住她的脖子,兩個人唇舌糾纏,一解這幾日的相思之苦。

斐劍握緊了拳頭,咯咯作響,那個宮女…

叫初夏麽?…

斐劍忍住殺了初夏的沖動,轉身離開,正要離開時,遇上了鍛造宮的宮主。

”斐少将軍這就走了麽?”

其實之前宮裏一直有傳言斐劍和長公主兩情相悅,男才女貌,兩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所以見斐劍沒有進去見楚霜淺,自己心裏也覺得有些奇怪。

“嗯,還是不打擾長公主了,不要告訴長公主我來過。”

“是…”

鍛造宮宮主看着斐劍離開的房間,怔怔入神,怎麽斐少将軍的臉色好像不太好,是自己的錯覺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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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初夏還是深夜才回到宮裏,大約明天,那把劍就能打造出來了,而初夏也趁這次機會,設計了另一把給楚霜淺。

她剛回到房間,正想打水洗澡睡覺的時候,卻碰見子月和小竹也還沒睡。

“初夏,你又這麽晚。”

小竹看了看初夏那髒兮兮的臉,也不禁心疼,這初夏這幾天都這麽晚才回,天還沒亮就跑了出去,真以為自己是鐵打的麽?

“我沒事。”

做自己喜歡做的事,都不會覺得累,這就好像以前,她一畫設計圖,可以弄幾個通宵,都不會覺得累,這就是興趣的魔力吧!

“欸,初夏,你今天不在,斐少将軍可是來找長公主了~”

初夏一聽,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心裏一滞…

斐少将軍?那個以前她懷疑是楚霜淺秘密情人的那個少将軍?

“是啊,他長得比我想象中還俊俏呢!”

小竹和子月兩人開始花癡,一邊說着那個斐劍有多帥,多高大,豐功偉績什麽的,聽得初夏一陣心煩。

“我說吧,那時候傳言太子為兵部尚書的女兒和斐少将軍拉紅線的時候,斐少将軍卻自動請纓去了邊關,看來只心屬長公主。”

子月說了一下,初夏的臉變得更冷了,或許和楚霜淺相處得太久了,她幾乎忘了還有斐劍這號人物。

“對啊,今天看到他的本尊,當真長得一表人才,還是楚風國未來的大将軍,跟長公主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聽到這裏,初夏也聽不下去了,其實她是自卑的,自己不過是一個宮女,沒地位沒錢還很平凡,但是唯一安慰的是,楚霜淺現在是喜歡自己的,而不是那個斐劍。

“你說這一次斐少将軍回京會不會趁着皇上的壽宴,跟皇上提親啊?”

提親?初夏聽到後手中忽地失去了力氣,水桶随即倒在地上。

“別亂嚼舌根子了,回去睡吧!”

初夏把水桶擺在一邊,連打水的心情都沒有了,而子月和小竹看初夏的表情似乎不太好,心裏有些擔心。

“初夏,你是不是不舒服?”

這幾日她一直都這麽累,現在又魂不守舍的,作為好朋友,她們怕初夏身體是不是有哪裏不對。

“我沒事,只是有點累了。”

初夏不理子月和小竹的目光,回到房間,躺到床上,用手臂遮住雙眼,想要隔絕外界所有事物。

患得患失,這種感覺不是第一次出現了,楚霜淺和自己的地位太懸殊,有時候自己甚至會自卑得不知道自己能幫到楚霜淺些什麽,這個斐劍的出現讓自己更自卑了。

以前的自己是一個很自信的人,甚至那時候的她認為沒有什麽事沒有什麽坎是自己做不到過不了的,可是遇到楚霜淺之後,當她怕失去之後,似乎多了很多顧慮,甚至會感到自卑。

不…我不能輸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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苼王站在大街上,看着人來人往的街道,撲鼻的小食味道,讓苼王露出笑容,但是那笑容卻略有深意。

“楚朔倒是把京城治理得很好,只可惜…”

苼王轉了轉拇指上的玉扳指,笑了笑。

“這種繁榮不會持續很久。”

或許不久的将來這條街道上,會染滿了血…

本王會證明給先王那個老懵懂知道,論智謀,論才能,論狠辣,楚朔樣樣不如本王!

彧飛站在苼王身旁,頓覺一陣寒風吹過…

京城,恐怕會快就不平靜了…

作者有話要說: 開虐需要點鋪陳,差不多了差不多了,哈哈哈

大虐小虐的話,看各位看官的主觀感受了,反正老鸨覺得還好,要看心情,哈哈哈

苼王回來了,要亂起來了~

撒花花~撒花花~

☆、獵場遇刺

隔天,初夏同樣時間去了鍛造宮,或許投身于設計中,她才不會胡思亂想那麽多。

她用鉛筆畫着最後亦是最細致的部分,因為這裏沒有橡皮擦,她這最後的藍圖,她可不想出錯重畫。

畫完最後一筆後,身邊的工匠一看這些細致而且精致的畫工,不禁贊嘆,都對初夏露出贊賞的目光。這個小小的宮女,竟然有這麽出色而細致的畫工,讓他們大開眼界。

“初夏姑娘,你這畫工真是讓我們大開眼界。”

看着那幅圖,工匠們都不禁贊嘆,而初夏只是笑笑。

“嗯,其實鉛筆與毛筆能畫出不同的細節,鉛筆能畫出結構上的細節,因為筆芯硬,而毛筆作畫會比較大氣…”

就在初夏耐心地講解着的時候,門外一個工匠已經端來了一把劍,而那把劍看了成品,也不得不說這鍛造宮果然完全做到了自己的要求,可謂是巧奪天工。

劍身接近兩尺,劍柄半尺,用楚風國最珍貴的礦石絕龍骨來打造,鋒利無比,劍柄設計成龍身,劍格是龍爪,而到劍身時龍頭則是張開嘴,,仿佛是從龍嘴裏吐出了鋒利的劍身。

整把劍都打造得非常細致,龍身的每個鱗片都是根據初夏的圖一片一片雕刻出來的,雖然只是小細節卻做到巨細無遺。而龍的那雙眼睛用紅寶石點綴而成,畫龍點睛不過如此。而這把劍并沒有龍尾,正所謂神龍見首不見尾。

而劍身上的兩面都雕刻了這片大陸的地圖,還細心地把國號和一些較為重要的地界給标記上,為此初夏還研究了這大陸的地圖好久。因為劍寬只有一寸半,空間限制了這些地圖的雕琢,初夏也不知道費了多長時間才把這些地圖畫好。

而最後劍身的下方,接近劍格處,還龍飛鳳舞地雕刻四個字。

君傾天下。

初夏把劍端到身前,仔細端詳,說不得意是假的,每次當自己的心血做出成品,初夏都覺得生了個完美的孩子似的,十分自豪。

握住這柄劍,劍并不重,但是她不過伸手極輕地撫過劍身,卻不小心被劍鋒割破了指腹,痛苦地嘶了一聲。

“初夏姑娘你沒事吧!”

工匠們都很擔心,說實在話,他們這幾日當真是被初夏折服了,這瘦弱的姑娘天天出入這男人經常出入的地方不說,而且畫出來的圖亦是驚為天人,雖然有時候要求是非常苛刻,但是大家一起把成果做出來之後,卻是都為彼此高興,但是他們也是心疼這個姑娘的,日日夜夜地趕工,他們大老爺們都覺得累了,何況一個小姑娘。

“我沒事。”

指腹破了皮,留了點血,這柄劍也真不是鬧着玩的,這鋒利的程度真的可以讓初夏預見到什麽是斷玉分石。

“把它收入劍鞘中吧!”

初夏也為此劍打造了一個劍鞘,但是就沒有劍本身這麽講究了,外皮只用刺繡刺了一條龍和一些祥雲的圖案,內殼是用比較堅硬的礦石打造而成,否則這劍鞘可承載不了這柄劍的鋒利,過不久就要一分為二了。

初夏這時把桌上的圖紙遞給了工匠們,而工匠一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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