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
穿了那殺手的腦袋,然後只見他全身失去力氣,直直倒下。
“準!”
初夏不得不贊嘆墨芯的準确度,這是直接貫穿腦袋啊!
初夏不再被這種血腥的場面吓到,生死攸關的時候,她發現,原來死亡并不那麽可怕,可怕的是在這種時候失去珍愛的東西。
一個殺手的死,讓全場皆是一驚,再看那貫穿腦袋的箭矢,很快十面神鬼修羅便知道這附近埋伏了狙擊手。
“速戰速決!”
不知道是哪個神面鬼面說的,此話一出,剩餘九個殺手放棄了移動規律,狠狠地對三人進行撲殺。
沒有了配合的規律,的确多了很多防禦上的漏洞,但是他們的攻擊卻越發的淩厲。
咻——
又一個殺手被貫穿了腦袋!
白鳶漸漸地失去了招架之力,就在她失力的片刻,一把劍劃破了她的腰際,讓她不禁悶哼了一聲。
絕影此時回頭看了看傷痕累累的白鳶,心裏不禁隐隐發疼,一種慌亂蔓上心頭。
不能…白鳶…不能有事!
失神片刻一把劍已經貼近絕影,絕影回首勉強格擋了一下,另一招攻勢随即而來,不過一個失神,局勢已經變得無比嚴峻。
一把劍往絕影的小腹刺去,而她已經來不及反應了…
一切都要結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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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了…絕殺樓就沒了…都結束了嗎?…
一個溫暖的懷抱,抱緊了她,那熟悉的氣味如今夾雜着淡淡的血腥味…
“白…鳶…”
那一身白衣的人抱着自己,紅色的花張狂而妖豔地開在白鳶身上,而她護着自己,白鳶一手抱住了絕影,一手往後抓住了劍身,不讓那刺入她體內的劍再前進半分…
“如此失神…會死的…”
白鳶笑了,熱氣吐在絕影耳邊還溫熱着,那呼吸卻越來越孱弱,漸漸失去溫度。
絕影滿眼通紅,一股恐怖的殺意蔓延全身…
“我…殺了你們!”
絕影渾身內勁發出,震退了圍住她們的殺手,連同那把刺在白鳶身後的劍都一同拔/出。
“妹妹!”
白塵走到白鳶身旁,而那群殺手窮追不舍,正要繼續攻擊的時候,咻——的一聲箭矢又再次貫穿了其中一個殺手的腦袋。
絕影把白鳶交給白塵後,手握雙劍,與剩餘七個殺手厮殺,像一頭發了瘋的野獸,完全沒有防禦,只有攻擊,被劃傷被刺傷也像沒了感覺一樣,手中的劍只為了——殺!
殺手漸漸膽怯,而那隐藏的狙擊手又把一名殺手給擊殺了,面對一個不怕死的絕影,一個隐藏的狙擊手,剩下的十面神鬼修羅漸漸亂了陣腳,招架不住絕影的劍招,一個接着一個被砍殺。
而白鳶躺在白塵的懷裏,呼吸漸弱,漸漸失去力氣。
“不…妹妹…不要…”
另一面,初夏見白鳶情況危急,也管不了這麽多,正要往外走。
“你要去哪?”
墨芯不知道這丫頭又有什麽打算。
“找大夫!”
初夏很快就跑了出去,很快,而另一邊的戰場也漸漸平靜下來。
最後一個殺手面對如魔鬼一樣的絕影,她身上受了不少劍上,卻依舊提着劍向她逼近。
殺手跌坐在地上…全身在顫抖…
寒光閃過,一顆頭顱落到地上,那頭顱的臉上滿是恐懼…
絕影跑到白鳶身旁,從白塵身上接過白鳶。
“去找大夫!快!”
絕影幾乎是用咆哮的,以往的冷靜都在此刻崩塌。
“白鳶…白鳶,我不準你有事!”
絕影輕輕地拍着白鳶的臉,想要喚回白鳶的神智…
“樓主…大人…”
白鳶吃力地說了四個字,亦是她平時最愛說的,對絕影的稱呼。
白鳶笑了,看到絕影焦急而無助的表情…她笑了,卻也心疼了…
她開心的是,樓主大人是在乎自己的…
她心疼的是,她不想樓主大人露出這種表情…不想…
絕影看着白鳶那濺了血的臉,目光漸漸模糊…
下次你再沒有我的允許私自翻窗進我的房間,我不介意殺了你…
樓主大人,別這麽兇嘛,人家會害怕的….
是不是在深入這醉夢輕歡樓,就能學會虛情假意,就連不喜歡的素未謀面的人,都可以席地飲酒?
你若不喜歡,那便別來打擾,你雙眼也可以幹淨些!
絕影…我喜歡啊…我喜歡啊…
樓主大人啊…你為什麽要困住我呢?…
你是絕殺樓的人,你的一切行動都由我支配。
是啊…我也僅僅是絕殺樓的人了…
如果我消失了…你會不會有那麽一點傷心?
你說什麽?
醉了…對不起樓主大人,我以後也不會再這樣了…
我以後也不會再這樣了…
以後…還有以後嗎?…
作者有話要說: 劇情凝重,老鸨為了要保持劇情的氣氛,話就不多說了。
撒花花吧!
☆、情不知所起
“樓主…大人…”
白鳶看着眼前的人紅了眼眶,她身上的味道如此熟悉…
“我真的…愛你…”
如果不說,或許以後都沒機會說了…
這句話藏在心底很久很久,在遇上絕影的那一刻…那一刻她知道自己的心就已經淪陷了。
可是絕影…她不再相信愛情…她曾經愛過…痛過…再也不信…
自己的這幾個字只有藏在心底,用自己的方式護着她,愛着她,和她鬧…
她喜歡看絕影笑,喜歡看她生氣,甚至喜歡她戴着假面具游走在醉夢輕歡樓的樣子…
唯獨,不想見到她的淚…
絕影如此堅強,白鳶怎麽忍心,惹她的淚…
“莫哭…”
白鳶想要擡手抹去絕影的淚,可是卻發現自己的右手因為傷已經麻痹得使不上力,而左手也一樣使不上力了…
我竟然連為你拭淚的能力…都沒有了…
絕影看着白鳶嘴角那慘白的笑容,或許這一刻她心裏強烈的鈍痛和慌張,她才知道,自己是多麽在乎懷中的人…
她的鬧騰…她的胡鬧…她不經意的溫柔…
還是她被彧風重傷只是為了護她,她都知道,只是不敢深思…
自己是個膽小鬼…連愛都不敢去想,她不想再經歷一次失去的痛苦…可是任她再自制,再怎樣裝得無情,都逃不過自己的心…
“如果…這就是你給我的愛…”
絕影把懷中的人往懷裏緊了緊,手上不斷運功想要止住她傷口上的血。
“這麽痛…我不想要了…”
絕影連說話都在顫抖,她很害怕,比之以前那個男人死的時候更加害怕…
那男人死的時候,有憤怒,有傷心,有害怕,但更多的是不甘…
而此刻,她只要懷中的人沒事…只要她沒事…一切都無所謂了…
“白鳶…我不要你有事…我不準你有事…”
絕影把白鳶抱緊,深怕一個眨眼,懷中的人便會消散在自己裏懷中…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情,你逃過了天南地北,逃得過歲月流梭,卻永遠逃不過自己的心…
白塵跑在大街上,卻在遠處迎來一個熟悉的人影。
“白塵!”
初夏拽着一個人,瘋狂地迎着白塵跑來,白塵認得出初夏身邊的人,是醉夢輕歡樓的專屬女大夫。
“初夏你…”
“別多說了,快,去救白鳶!”
那女大夫被人在深夜吵醒,精神顯然還有些遲緩,而且沒怎麽鍛煉的她,一來就被初夏拖着跑,已經上氣不接下氣,現在遇到白塵,白塵一個箭步把自己抱了起來,踏着輕功就跑,看來這次白鳶的傷真是刻不容緩。
初夏不會輕功,跑到醉夢輕歡樓隔壁的酒樓,看到墨芯剛剛走了下來,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馬上就往醉夢輕歡樓奔去。
“大夫快到了…別睡…別睡…”
絕影抱着白鳶,而白鳶貪戀着她的懷抱,貪戀着她的溫度…
“樓主大人…”
“我…很累…”
白鳶的眼皮開始變得沉重,身體開始發冷…一種屬于死亡的冷…
“不要睡…不要…求你了…”
絕影此生沒有求過別人,現在她只求白鳶平安…
女大夫和白塵回到後院的時候,遍地的屍骸讓人惡心作嘔,但是女大夫還沒來得及惡心,就已經被抱到白鳶的身邊。
女大夫一手打開藥箱子,一手拉出白鳶的手聽脈。
不過一下,女大夫便放開了手,搖了搖頭。
“她…傷太重了…”
仿佛一個沉重的宣判,讓絕影的心冷了下來,渾身不止的顫抖。
“不…不可能…”
此時,初夏和墨芯跑了進來,看着這血腥的場面,初夏的心裏還是顫了一下,捂住鼻子,杜絕那惡心的血腥味。
墨芯和初夏懷裏紛紛掏出了一些小瓷瓶。
“我們這裏有些皇宮才有的珍貴丹藥,有用嗎?”
女大夫接過小瓷瓶,倒了一顆放到鼻前聞了聞。
“是華佗續命丸,或許有救。”
華佗續命丸,是楚風國禦用的救命丹藥,用五十二種珍貴藥材煉制而成,只有皇族才有資格擁有,看來這些藥是楚霜淺給她們傍身的,而上次初夏在無缺城受重傷,楚霜淺也喂她吃了不少。
女大夫也不客氣,結果小瓷瓶,把裏面的華佗續命丸全都喂進白鳶的嘴裏。
甘甘甜甜的味道散于口中,随後帶來一陣苦澀,口鼻間的藥味已經蓋過了絕影的氣息。
“把她抱到樓上。”
女大夫開口,絕影馬上橫抱起白鳶,然後用最快的速度把白鳶抱到樓上的房內。
“白塵,清理這裏。”
白塵點了點頭,看着遍地的屍體,自己也有些頭疼,而初夏在安心下來後,環顧周圍的屍體,不禁眉頭大皺,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遇到這樣的情況,而且還有膽子立于這些屍骸中間。
“初夏你們先到樓上吧,這裏我來處理就好。”
白塵對初夏示意,而初夏看了看這駭人的場面,這白塵一個人真的能處理好?
“相信白塵,殺手們有自己處理屍體的方式。”
墨芯把初夏拉到樓上,離開這駭人的現場,只見渾身劍傷的絕影也被擋于門外,女大夫正在房內給白鳶施救。
絕影渾身都沾上了血跡,有敵人的,也有自己的,而她似乎不覺得身上的傷有任何痛楚,如今只是緊緊地盯着那扇緊閉的門。
“絕影姑娘,你先去處理身上的傷吧!”
墨芯看着絕影身上的上,心中亦有不忍,而絕影只是搖了搖頭。
“不,我要等她。”
珍惜眼前人…
這是墨芯告訴過絕影的,不過絕影真正做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是白鳶生死難測的時候了。
不是每個人都有重來的機會…
若是白鳶能過得了這一關…
絕影…莫要再逃避自己的心。
此時,鼻間隐隐約約有一陣刺鼻的味道,像是一種極酸的味道,讓人不禁惡心作嘔。
初夏看了看墨芯,雖然眉頭緊蹙,但是對于這種味道,她似乎不是第一次嗅到。
“化屍水。”
“嗯?”
“白塵在用化屍水處理着屍體。”
化屍水是殺手專用來處理屍體的藥物,但是也并不常用,因為通常任務完成後,屍體留下來是讓委托人知道那人已死的證據,而用到的時候,通常是這種情況,殺手們互相厮殺後,簡單粗暴的屍體處理方法,直接讓屍體溶解成一灘血水,連骨頭都不會剩下。
初夏根本不想去想象那個畫面,畫面太美,她不敢看。
過了半刻,絕影依然不動如山,緊緊盯着那扇門,雙手緊握着拳頭,指甲掐進了皮肉中,出了血。
一刻過後,絕影依然沒動…
初夏見絕影的指縫間有血流下,随即碰了碰墨芯的手臂,讓她看。
墨芯看了,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沒有任何表示。
良久,那酸味散去了,那扇門終于打開了,只見那女大夫身上也染了不少血跡,滿頭細汗,似是打了一架似的。
絕影踏前一步,卻開不了口,她怕那個結果是一個讓她跌入深淵的審判。
“白鳶的性命保住了。”
絕影聽到這句話,眼眶裏不自覺地流出了淚,全身脫力地坐倒在地上…
她活過來了…
她活過來了…
眼前一黑,絕影陷入了黑暗,昏了過去…
絕影受的傷雖不知名,也也不輕,剛才就這樣站了這麽久,如今得到白鳶的性命無礙的消息後,也終于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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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帝看着苼王給的那顆丹藥,他兩指夾住,那眼神看不出他在思慮着什麽。
“苼王醒了麽?”
朔帝開口了,而身旁的林平治彎了彎腰,恭恭敬敬地開口。
“禀皇上,苼王已經醒了,如今在別苑靜養。”
林平治說完,此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只見一個年輕的男子穿着一身淡藍色的官服,單膝跪在朔帝面前。淡藍色的官服是神農宮的專屬官服,而這位年輕男子是神農宮的首席禦醫胡坤。
“參見皇上。”
“胡禦醫,你看看這顆丹藥。”
朔帝把丹藥遞給了胡坤,而胡坤端到鼻間嗅了嗅,眼睛一亮。
“皇上,不知此丹藥從何而來”
“是苼王所贈。”
“禀皇上,這丹藥裏有一味西域天岚草,素聞這天岚草非常稀有,而且能治療許多惡疾,臣認為皇上可以吃一顆嘗試,或許能根治皇上常年的風寒之症。”
朔帝把丹藥拿了回來,點了點頭,聽到可能可以治療自己的風寒之症,他不疑有他,把丹藥放進嘴中。
丹藥入口即化,甘甜而有一種奇特的香味,讓自己神往…
那香味一直環繞在口鼻間,朔帝甚是喜歡這種味道。
胡坤見朔帝已經吞下丹藥,眼眸有一閃而過的狡黠…
嘴邊是一個得逞的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家裏的貓生病,老鸨好心煩,哎~
咱們長公主有好幾章沒出場了,再不讓她出場恐怕要把我推出去五馬分屍了。
不過離小初夏回去還有一段時間,推倒就在回宮之時,大家請耐心。
為了白鳶和絕影,撒花吧!
☆、或許這就是愛情吧
“長公主,據聞皇上已經吃下了苼王所贈的丹藥。”
千色緩緩開口,而楚霜淺一頭散落的發随意披在身上,沒有在批閱奏折,而是在看着初夏平時最喜歡看的那本妖物志。
“平日初夏喜歡看,想不到內容還挺有趣的。”
似乎對千色的話充耳不聞,但是千色知道楚霜淺已經把話都聽進去了。
“裏面有一種妖物名喚夢婆,能化作美麗女子勾引男子,以男子對其充滿迷戀的精元為食。她會用媚/術使男子對自己再也無法割舍,逐漸上瘾,最後男子終将被夢婆吸盡精元而死。”
楚霜淺看着書裏的內容,眼神卻有些遠,嘴角有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千色聽了亦是似懂非懂,她不知道楚霜淺說這妖物的典故與現在的形勢有什麽關聯。
楚霜淺見千色沒有出聲,放下了那本妖物志,轉頭看着千色。
“夢婆迷惑人心用的是媚/術…”
楚霜淺頓了頓,續道:“苼王迷惑父皇用的是那顆丹藥。”
千色聽了之後茅塞頓開,接着楚霜淺的話說下去。
“那顆丹藥有能讓人上瘾的藥物”
此時,千色也終于明白了當時初夏問楚霜淺那顆丹藥有什麽問題的時候,楚霜淺只是回了一個‘瘾’字。
“夢婆魅惑人心,只為得到對其充滿迷戀的男子精元,苼王要得到的東西很顯然易見。”
苼王知道朔帝并不信任自己,而他卻要在這場戰争中得到朔帝的信任并且離不開他,或許這一步棋确實是妙招,而且一旦上了瘾,在藥物的控制下,苼王要朔帝幹什麽就幹什麽,甚至不費一兵一卒,苼王就可以成為朝中最有勢力的臣子。
“皇上并不信任苼王,在服下那顆丹藥之前,務必會請神農宮的禦醫來看…”
千色說到這裏,似乎想到了什麽,而只見楚霜淺輕笑。
“神農宮裏有苼王的人,而且那個人本宮認為是首席禦醫胡坤。”
朔帝信任的禦醫,而且最有名望的禦醫非胡坤莫屬了。
“神農宮,饕餮宮,凰栾宮,甚至于冷月宮都有苼王的人,看來苼王的勢力滲透得挺透徹的。”
楚霜淺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而眼神間閃過一抹狠絕。
“長公主打算怎麽做?”
千色知道楚霜淺心中一定有了打算,不然不會如此淡定地在這裏跟她閑聊。
“大掃除。”
說完,楚霜淺站了起來,而那‘大掃除’三字,讓千色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毛骨悚然。
“太多雜碎在本宮背後晃來晃去,也是挺煩惱的。”
楚霜淺說完,正要走,卻看見畫皮走了過來。
“長公主,斐少将軍求見,想要和長公主敘敘舊。”
而此時氣壓低的楚霜淺拂了拂衣袖,紅唇只是溢出了兩個字。
“不見。”
楚霜淺出了書殿,擡頭,藍天白雲,似乎拼湊成了初夏的模樣。
此時,楚霜淺想到初夏,嘴角不經意地勾起一抹柔和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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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和墨芯忙活了一天,在絕影的傷勢處理好後,兩人也再也撐不住,在醉夢輕歡樓後院的客房倒頭就睡。
白塵處理好所有事後,也終于要休息了,但是睡前還是去看了白鳶和絕影,最後來到了墨芯和初夏的房間。
黑暗中,初夏睡得安穩,白塵蹲下,看着初夏那平和的睡相,和隐隐抖動着的睫毛,不禁輕笑。
人稱冰羅剎的白塵很少笑,成天一副冷冰冰的模樣,讓人難以接近,但是對着初夏,她從不吝啬自己的笑容。
“楚…”
初夏的夢呓,白塵只聽了一個字,卻也猜到了後面的字了。
“霜淺…”
連夢裏也叫着她的名字,初夏,你定是很愛她吧…
白塵笑着,眼眶卻模糊了,她不甘心的,其實她很不甘心的,明明是自己先遇到了初夏,明明初夏曾經那麽在乎過自己…
可是她卻忘了…什麽都忘了…
可是自己的心卻留在她的身上了…初夏啊…你為什麽這麽殘忍呢
可是初夏…
我卻始終不舍得你傷心…
你追逐你想追逐的,我在背後守護着你…我就…
滿足了…
初夏睜開眼,月光在黑暗中成了調皮的精靈,閃閃爍爍。
初夏看了看床邊,空無一人…
剛才好像感覺到有人在我身邊,難道是錯覺?
不深思下去,初夏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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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初夏和墨芯很早就到大街上去了,昨日少說都有五個店鋪的老板被殺了,也就是前去救援的殺手,初夏和墨芯這一大早去就是招聘人手。
“這一時間要請這麽多人,真是頭疼。”
墨芯看着手上的一些紙,都是城裏其他商家的掌櫃,一下子要挖這麽多角,确實也是有難度。
“我看可以培育一些新人。”
初夏看着一些員工的名字,有幾個她是記得的,是昨日巡鋪時記得的臉孔。
“培育新人?”
“嗯,我昨日巡鋪時看見好幾個挺有責任心的,我們可以給他們一場面試,問他們幾道題。”
初夏說着,只見墨芯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
“面試?”
顯然古代沒有這種很正式的面試環節。
“欸,罷了,你鬼主意特別多,這事就交給你負責,我從旁協助。”
“好。”
所以初夏的主意是從內部升任一位掌櫃,經過一個下午的面試環節,初夏和墨芯也選出了一些心水人選。
這也屬于十分大膽的決定,因為別說新人管理的經驗不足,而且工作內容也不同了,怕是上任這幾天會有些手足無措。
所以初夏和墨芯決定多留在明月城幾天,觀察過這些新掌櫃的情況後,再前往無缺城。
是夜,等手邊的工作都結束後,墨芯和初夏一同到醉夢輕歡樓探望絕影和白鳶,絕影已經醒了,但是白鳶依然還未醒過來。
初夏和墨芯到的時候,絕影身着一身紅色輕紗,坐在白鳶床邊,安靜地看着那個仍然昏迷未醒的人。
絕影探出手,用手背拂過白鳶的臉頰,一遍一遍,留戀于她的溫度和氣息。
初夏一看,便和墨芯一同退了出去。
“我去周圍轉轉,先走咯~”
忙了一天的墨芯似乎還十分有精力,往醉夢輕歡樓前院去了,初夏知道墨芯也不是有什麽歹念,而是去找琳琅喝酒去了,墨芯說過她在絕影手下做事的時候跟琳琅感情甚好,所以來了自然要敘敘舊。
而初夏無事可做,本要回去休息了,但是卻聽到後院的另一邊有一些東西破風而過的聲音,好奇心驅使下就去一探究竟。
月色下,白塵一身白衣,手中一柄寒劍,翩翩起舞。
雖然初夏不是很懂武功招式什麽的,但是白塵每一招每一式雖然如蝴蝶般優美,但是每一招一式都藏着很深的殺意。
似是感覺到有人在看着她,白塵停了下來,看向角落,初夏正愣在那裏。
“你來了。”
白塵露出一抹淺笑,走到初夏跟前。
“白…白塵…”
初夏雖有有內功心法,但是卻半點武功招式都不會,所以她的念頭打到了白塵身上。
“能不能…教我劍法?”
白塵半眯起美眸,打量了初夏一眼。
“你想學武功?”
“嗯…我想…若是遇到了想昨日一樣的情況,我至少能舉起我的劍保護想要保護的人。”
白塵自然知道她想要保護的人是誰,心裏一沉,但是卻保持着溫柔的笑意。
“好。”
白塵把劍抛給了初夏,初夏接住,才發現這劍挺沉的,仔細打量,這劍上還發出陣陣紅光,看來慘死于這劍上的亡魂可不少。
“武功是不能速成的,現階段我只能教你一招半式。”
白塵随地撿起了一根樹枝,就開始有耐心的比劃起來,而初夏就有樣學樣的跟着白塵的舉動。
“這招叫羅剎索命。”
白塵的身法非常敏捷,反之初夏移動起來更顯遲緩了,但是動作還是跟得不錯的。
“我的劍招快很準,尤其是羅剎索命這招,要求的就是一個快字。”
白塵的移動速度越來越快,初夏也跟不到了,這不,一個不小心還摔了。
白塵停了下來,向初夏伸出手。
“學武之路非常艱難,難免有很多損傷,但是你說你要保護自己珍愛的人,那麽無論跌倒多少次,你都要站起來繼續練。”
初夏點了點頭,握住白塵的手,站了起來,繼續剛才的動作。同樣的動作重複又重複,直到初夏完全熟悉為止,而其間,初夏也跌倒了不少次,因為這招羅剎索命要求的身法很快很敏捷,而且需要很靈活,初夏才這麽一兩個時辰,就吃了不少苦頭。
直到初夏連劍都握不穩的時候,白塵才停了下來。
“今天就到這裏吧!”
初夏沒想到的是,白塵是一個魔鬼教頭,這不,嚴苛的要求和不斷地練習,自己都快累壞了。
“今晚謝謝你,白塵。”
不過初夏是真心要謝謝白塵的,謝謝這個愛着自己,自己卻不愛她的人。
“明天咱們去酒樓吃午飯,我請客答謝你。”
初夏對着白塵傻笑,其實她的情,初夏報不了,也還不了,在自己還沒穿越前,或許這副身軀真正的主人,是真的喜歡着白塵的吧!
“不必,你好好的,快樂的活着,便是對我最好的報答。”
白塵從初夏手中接回自己的劍收入劍鞘中。
初夏一愣…這個冷冰冰的人,說的話卻是充滿了溫度,初夏不知道愛情有沒有一個确切的定義,但是初夏認為…
白塵這樣的寬容,對待,與守候…便是愛情吧…
“對不起…”
初夏知道自己傷害白塵至深,但是自己的心只容得下一個人,只有一個人。
“我淩初夏有生之年,能遇見你,真是上天于我的恩賜。”
初夏頓了一下,續道:“但是,白塵…我…”
白塵走到初夏跟前,抱住了初夏。
“我,從不後悔遇見過你,真的,所以不用對不起,我願意成為你最好的朋友,永遠最真誠的朋友。”
“謝謝你…白塵。”
白塵作為一個冷血的殺手,她不知道何為情,何為愛…
但是當她遇見了那個善良的初夏,在自己命懸一線時,寧願自己不吃也要救治自己的初夏…
她的心一點點被溫熱起來…
雖然不甘心,但是想到只要她快樂,自己便安心了…
或許這就是愛吧…
或許這就是…
癡吧…
作者有話要說: 那個夢婆是老鸨胡扯的,哈哈哈
話說老鸨構思的下一篇文也是如此怪力亂神的,腦洞大開。
白塵很讓我心疼的,畢竟我是親媽,我還是會很心疼我的女兒的...
甭說了,撒花花吧!
☆、其實到處都是殺戮
這幾日,初夏和墨芯一直在處理明月城店鋪的事情,而白鳶亦是昏迷了好幾天都還沒醒過來。
是夜,初夏安靜地點着一盞燭火,認真的看着賬本,翻頁時還傳來悅耳的沙沙聲,仿佛成為了這寧靜的夜裏那單純的樂章。
墨芯不在,說是到信使那收信,看看楚霜淺有沒有什麽新的命令下達,或者京城皇宮有什麽消息。
初夏看着這幾天的賬目,新上任的掌櫃們也漸漸熟悉自己的工作範圍,賬目分明清楚而且營銷正常,或許是時候去無缺城了。
她擡頭,敞開的窗戶有陣陣涼風吹來,不冷,反而帶來絲絲怡人的涼意。
月色那麽美,可是幾天前在醉夢輕歡樓的殺戮,依舊有一絲詭異留在初夏心中,明月城的月色雖美,卻仿佛還殘留着幾分血色。
客棧房間那雕花的木門輕輕被推開,墨芯走了進來,懷間有不規律的皺褶,看來這段日子還挺多信件的,把墨芯的懷間都塞得滿滿的。
“這幾天京城皇宮可有什麽大事”
初夏關上賬本,明月城的事估計也像那被合上的賬本,在此要告一段落了。
“大事可多了。”
墨芯的語氣輕描淡寫,實在看不出她口中的大事有多麽嚴重。
“說來聽聽。”
初夏雖對那些所謂的大事不甚感興趣,可是那人就在皇宮裏,就在京城裏,那裏的事,因為那個人,而不自覺地上了心。
“饕餮宮的林禦廚意外身亡,死因是誤食了穿心草。”
穿心草雖能入菜,但必須處理好其根部,因為有毒。
聽到這裏,初夏挑了挑眉…
“凰栾宮兩個宮女雲貳雲叁,一人重傷一人失蹤,何人所為卻是一個謎。”
初夏的眉頭皺了起來。
“天衣宮無塵宮陸續有四個宮女在玄華宮自缢身亡。”
玄華宮?那個傳言常年鬧鬼的宮殿?說起來初夏那時候經過玄華宮時因為害怕還不小心撞到長公主身上去了。
可是怎麽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玄華宮多了這麽多宗命案?
“神農宮首席禦醫胡坤…”
墨芯讀到這裏,看了一眼初夏,只見初夏的眉頭已經皺成了一團,那眼神閃爍,思緒似乎飄到一個不知名的空間去了。
“在神農宮值夜之時,無故失蹤,只留下一灘血跡,去向成謎,生死難料。”
此時初夏嘆了一口氣,面目像是了然,亦有一股莫名的釋然,墨芯是第一次看不明白初夏表情上透露出來的情緒。
“長公主可有什麽吩咐?”
這也是第一次,初夏這個好奇寶寶并沒有詢問這些血案的一切,不過看了初夏了然的模樣,或許對這些案子也了解個七八分。
“長公主就讓我們好好把火統軍的情報和情況告訴她。”
初夏颔首,神色一片平靜,反倒是墨芯好奇起來了。
“你不好奇皇宮裏怎麽會有這麽多命案?”
雖然皇宮裏的冤魂不會少,一年死的人也不下數百,但是這幾天內就能頻密地發生這些命案,許也是讓人覺得詭異。
“這些人都是與苼王有關的,那個林禦廚,雲貳雲叁…”
初夏曾經跟這些人接觸過,這些人都是苼王的人,與苼王敵對的,而且有這般能力的,恐怕也只有楚霜淺了。
“哦?果然是小聰明,哈哈哈~”
墨芯摸了摸初夏的頭,只見初夏一臉嫌棄的躲開了。
“回來都沒洗手,別碰我的頭~”
初夏笑笑,笑容有點僵硬,可是墨芯并沒有察覺,還把信件一封一封地燒起來。
初夏看着那燭火,燃燒起來的信件,那火光照耀得她的雙眸熠熠生輝,可光芒之下,有着詭異的光芒,那死寂一般的情緒,如鬼魅一般的氣息。
殺戮,其實無所不在…
明月城也好,在宮裏也好,其實都一樣…
有人的地方就有欲望…
有欲望…就有殺戮…
或許該釋然了吧…或許該認清現實了吧…
并不能因為曾經在現代生活了二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