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
“自然是…”
苼王抿了口茶,續道:“好好地收下我皇侄女的這份厚禮。”
苼王也不是什麽善男信女,如今太子已經大勢已去,自己也不介意送他最後一程,也省得接下來有人礙手礙腳,畢竟楚霜淺這個女人可不好對付。
彧風看着那騰出熱氣的茶,還飄蕩着悠然茶香…
果然在皇宮裏…一步錯…便是萬丈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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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走在寬敞的街道上,因為林正朗的死,朝廷勒令讓所有京城內所有百姓都得穿上素服,街道也有些冷清,城裏很多人都受過林正朗的恩惠,他的死,讓京城布了層層愁雲。
初夏來到一家客棧,走到角落往一個身段英武的人塞了張紙條,便離開了。
她要開始召集飛影了,明日便要出發了,而千色和畫皮也到了城裏和其他兵士接頭。
第一次做如此艱巨的任務,說不緊張是假的,但是她知道絕對不可以辜負楚霜淺的信任,所以這次她沒有失敗的理由。
明天就要出發去洛水城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見到楚霜淺,心裏走勢空落落的。
“少主!”
此時客棧一陣騷動傳來,初夏馬上看向聲音的方向,四個大男人正要扶着一個瘦弱的女子,而那女子似是受了不輕的傷,已然吐出了一口鮮血。
看他們的裝扮是武林中人,周圍的人都不敢靠近,生怕惹禍上身。
初夏看那女子似乎受傷不輕,所以馬上走到他們面前,只見那四個男子有些警惕地看着她。
“她受了重傷,你們這些大男人照顧她恐怕不方便,去訂一間房,我帶她進去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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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想要接過那女子,卻被男子擋住。
“我們憑什麽要信你?”
初夏冷哼了一聲,道:“憑你的少主快死了,而我有治愈她的能力。”
說完,初夏伸手把女子接了過來,然後橫抱起她才發現這女子當真是太瘦了。
那女子靠在初夏的身上,而四個男子面面相觑,其中一個開口。
“去跟掌櫃訂一間上房,讓這個姑娘照顧少主。”
“是!”
初夏這才抱着女子上了客棧房間,而那女子已然有些神志不清,可是嘴裏依然念叨着什麽。
“紫湘….紫湘….”
紫湘?!那女人又惹了什麽禍但看這女子的年紀,也不過十七,十八,跟那成天自稱姐姐的紫湘扯上了什麽關系!?
初夏把她放到客棧房間的床上,她給床上的人輸了點真氣,她既不會聽脈也不會治人,但是她知道有一個人會。
她快速地跑到樓下,跟剛才那個身段英武的男子耳語了幾句,那男子很快就離開了客棧。
“姑娘,你當真可以治好我家少主?”
那四個男子走了過來,初夏看他們依然一臉不信任,嘆了口氣。
“若是不信任,你現在就可以帶你們的少主走,是生是死也與我無關。”
初夏知道這世道多長點心眼是好事,可是這四個大男人還在婆婆媽媽的,這實在是讓她覺得煩厭。
“姑娘請息怒,少主于紅梅山莊來說非常重要,所以我們才會關心則亂,那麽就有勞姑娘為我家少主治傷了。”
還是剛才那個開口的男人,這男人的地位看起來應該挺高的,其餘三人都會聽他的話。
“想問問你們,你們少主跟紫湘有什麽過節?”
看剛才那女子受傷的架勢,可是受了不小的內傷,渾身忽冷忽熱,看起來不像是被人打傷,反而是像練功走火入魔的樣子,她嘴裏念叨着紫湘,莫非與紫湘這妖精有關
此時四人沉默不語,面有難色,似是有難言之隐,而初夏也只是搖了搖頭。
“罷了,只是随口問問。”
此時千色和畫皮已經到了客棧,很快便找到了初夏。
“你說有人性命垂危,是怎麽回事”
千色的到來,讓四個男子不禁後退了一步,這個黑衣女子身上環繞着一種冰冷刺骨的寒意,讓人生了懼意不敢靠近。
“有個女子受了重傷,想你們幫幫忙,随我來。”
“好。”
若是往日,千色和畫皮從來不會這麽做的,但是若是初夏的請求,她們絕對不會有什麽怨言,這可能就是初夏的魅力吧,讓人容易感到親切和信任的魅力。
千色和畫皮跟了初夏上樓,然後四個男子尾随,在門口停住了,并沒有進去。
“大哥,那個黑衣女子不簡單,當真信得過她們?”
其中一個男子說道,而那個為首的男子搖了搖頭,道:“幫我們的那位姑娘也是會武功的,若是她們要對少主不利,早就可以下手了,何必等到那黑衣女子來。”
四人沉默,如今只盼望她們能治好自己的少主。
千色為那女子聽脈,卻皺了皺眉頭。
“是寒梅功,她是紅梅山莊的人。”
千色把女子一把拉起來,一掌搭在她的背上,另一只手化為劍指點在她的風池穴上,為她調整內息。
良久,只見千色的額間也出現了薄汗,這才收回了手。
那女子緩緩睜眼,臉色雖然依然蒼白,卻已經比剛才好了不少。
“你們救了我?…”
那女子環顧四周,只見有三個陌生的面孔出現在眼前。
“練功操之過急,差點走火入魔,若有下次,沒有誰救得了你。”
千色緩緩開口,那臉色還是一如既往地淡漠。
那女子緩過來,對,她現在不能死,她還有要殺的人。
“大恩大德無以回報,紅梅山莊有什麽可以幫助你們的,我們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此時畫皮笑了笑,那眼神有點讓人捉摸不定,一如她百變的面容一般。
“現在就有,你…”
畫皮指着那女子,然後續道:“幫她…”
然後又指着初夏,道:“一起到洛水城。”
初夏風中淩亂,這是什麽節奏?但看千色的表情,沒什麽表情,似乎是也同意畫皮的建議。
那女子看了看初夏,道:“小女子梅文裳,願意追随姑娘。”
嗯?!這就收了一個手下?!
“等…等等,這是…這是什麽節奏。”
千色看了一眼不知來龍去脈的初夏,不禁露出一笑,如融化的風雪般溫暖。
“紅梅山莊的人歷代都是出色的謀略家軍事家,有梅姑娘待在你身邊,洛水城截殺一事必定事半功倍。”
初夏這時才恍然大悟,原來這紅梅山莊這麽大來頭,如果能得梅文裳的幫忙,那定必可以讓任務完成得更加完美。
“這樣的話,就有勞梅姑娘照看了,不必說什麽追随不追随的,今日我就交你這個朋友。”
初夏對梅文裳笑,而梅文裳淡淡地回應,紅梅山莊的人有恩必報,既然初夏對自己有恩,那麽自己必定會幫她完成任務。
“不過首先,你要立誓效忠長公主。”
千色聲音傳來,這任務是長公主親自發下來的,任何參與此次任務的人,都要對長公主效忠。
“你們是長公主的人…”
梅文裳若有所思,她曾經聽爹爹說過,已逝的上官皇後是一代賢後,人人稱她乃貌冠天下之人,但爹爹的評價更多是上官皇後在謀略方面,而楚霜淺是上官雲霜人生的最後一步,亦是最重要的一步棋。楚霜淺才貌雙絕的長公主,或許是個可以追随的明主。
“好,紅梅山莊立誓對長公主效忠。”
梅文裳是個聰明人,如今天下大勢,楚霜淺為一脈,苼王為一脈,太子為一脈,但是自從苼王到了京城後,太子那裏似乎沒了動靜,看起來也快沒落了。
“此事事關重大,希望我們能合作愉快。”
初夏伸出手,想要做一個握手的禮儀,卻見大家都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這才記得古代不吃這一套啊!
“呃…”
初夏轉為拍了拍梅文裳的肩旁,剩一臉幹笑。
“現在天下的格局,我以前從爹那裏聽來不少,現在知道的也不少,不如姑娘就簡單地給我說說關于這次的任務吧!”
梅文裳是紅梅山莊的人,從小便對政治與天下格局特別敏感,雖然紅梅山莊已經沒落,但是這并不影響她對這一切的掌握。
初夏就簡單地把任務給敘述一番,而千色和畫皮也就默默地離開了,她們身上還有任務,今晚還得趕回去給楚霜淺報告進度,臨走前也提醒了初夏讓她盡早回宮。
梅文裳聽着初夏的口述,不禁皺起了眉頭…
這當真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苼王的狼子野心始終是鮮明地顯現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梅文裳,女中諸葛,哈哈哈哈哈~~卻被紫湘這妖精給傷透了心~
話說老鸨在選課問題上出了些狀況,感覺心好累,都怪自己粗心沒注意到細節...
即将開打的城鎮為洛水城(初夏),華清城(千色),慕蓮城(紫湘),梁城(畫皮),明月城(絕影留守),其餘暻王和無憂王的兵都散落在這些城鎮裏。怕自己忘記這些城鎮名和駐守的人,只好寫在這裏。
沐曦月看官,軍訓加油,如有參與軍訓的其他看官,也要加油,注意身體。
撒花花~
☆、致別的夜
梅文裳看着初夏那清秀的臉龐,怔怔入神。
“你…不知道我是誰就救了我…不怕我是會危害長公主的人麽?”
這或許也是千色想讓自己陪在她左右的原因,此人秉性純良,雖然很感謝她救了自己,但是這種做法,實在危險。
“明知道是有可能會危害長公主的人我也救過…”
初夏突然想起了彧風,那個倒在自己衣櫃裏的男人,渾身是血,雖然對自己有強烈的防備之意,但是眼中有過的求勝欲望,初夏是看得到的。
“你的眼神和他一樣…”
初夏在梅文裳暈過去的那一刻,她看到了強烈的求生欲望,仿佛她在用她的眼睛告訴所有人,她不想死。
“謝謝你…”
梅文裳頓了頓,續道:“但是…戰場上誰都求生不求死…你這種做法怕是…”
怕是會有婦人之仁…
“戰場上…我不會留手…就算是賠上自己的命,我也不會讓任何一個苼王的人通過洛水城。”
初夏眼中那堅定的光芒,似是擎天柱一樣,不可動搖,而梅文裳似是看到了一個可靠的将領。
“我相信長公主的眼光,相信你,所以…”
梅文裳對初夏露出淺淡的笑容,那眼中是與她年齡不符的睿智。
“也請你放心的相信我吧!”
她想要光複紅梅山莊,這就是一個契機,她不知道結果會如何,但是她願意賭一把,這楚風國裏能讓紅梅山莊追随的,就只有長公主楚霜淺,她絕對不會幫助苼王,若苼王登基,那這天下絕對會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亂。
“好,今後請多多指教。”
說完,初夏似是想到了什麽,正欲開口,卻又把話收了回來。
“想問什麽”
看初夏欲言又止的神色,不禁有些好奇。
“你…和紫湘有什麽關系?”
初夏可是沒忘記梅文裳在昏迷間一直喊着紫湘的名字,總覺得那女人又惹了什麽不得了的禍。
聽到紫湘這名字的時候,梅文裳的眼神顯然閃過一絲錯綜複雜的深情,皺了皺眉頭,最後說了一句。
“仇人。”
初夏挑眉,仇人她看來卻不全然,她喊紫湘的時候,那語氣是充滿眷戀的,仿佛在軟弱無助時想要喚一個可靠的人來自己身邊一般。
這關系…不一般啊…
“呃…時候不早了,我也要回宮了,明日晌午,我會在這裏和你會和,然後便一同出發洛水城。”
說完,梅文裳應了一聲,初夏便離開了…
仇人…
是啊紫湘…
我們也僅僅是仇人…
再無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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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楚霜淺從林正朗的葬禮趕回來,回到自己的寝宮時,發現初夏竟是伏在那小書庫的桌上睡着了,她的頭還枕着一本書。
疲累了一日,看到此人此刻的睡顏,竟然所以疲勞都在頃刻間消散了。
楚霜淺坐到初夏身邊,一手托腮看着初夏,嘴角溢出一抹溫柔的笑意。
如今有持續練功的初夏對周圍的感官都較為敏感,似是感覺到身邊有人,她很快就醒了過來。
“霜淺,你回來了…”
初夏還是睡眼惺忪,可是看到楚霜淺的那一刻,又不禁露出迷糊的笑意,看得楚霜淺不禁撲哧笑了出來。
“累了怎麽不回去睡?”
楚霜淺探手摸了摸初夏的頭,此人怎的傻得如此可愛。
“明日我便要出發了,想要陪陪你。”
初夏不知道此去需要多久才能回來,還未離別,就已經開始想念了。
說及此,楚霜淺那雙美眸也隐約流露出不舍,她握住初夏的手,淡淡笑了起來。
“今晚睡在這裏,別走。”
不知為何,雖然只是純粹的一句話,初夏卻想歪了,頓時一陣臉紅。
“想什麽,看你臉紅的。”
楚霜淺輕輕地捏了初夏的手背,這丫頭成天腦子都想這些什麽,看到初夏臉紅的模樣,她也不禁臉頰發熱。
”你…你不也臉紅嘛…”
初夏弱弱地說了一句,擡眼卻見楚霜淺嘴角勾起一個魅惑的弧度,讓自己的心不禁漏了半拍。
“你…你想怎樣?”
初夏臉刷的一下紅起來了,像一只煮熟的蝦子,楚霜淺的眼神實在是太勾人那笑容實在是太媚惑了…
“你覺得呢?”
楚霜淺把初夏一拉,本來坐在椅子上的初夏一下子被拉到楚霜淺的懷裏,随即唇上就被占領了,溫熱柔軟的觸覺,伴随着楚霜淺的香味一同沉淪。
細細碎碎的接吻聲傳來,房內的暧昧不斷升溫…
“霜淺…霜淺…”
初夏強行讓自己與楚霜淺拉開了點距離,兩人的肌膚熱得快要灼傷人一般,喘息聲越來越厚重。
“我們到床上去…”
初夏強行恢複一些理智,這裏是小書庫,楚霜淺該不是想要在這裏…
“不,就在這裏…”
嗯?!
楚霜淺重新吻上初夏,霸道而急切的,探手解開了腰帶,一把把初夏攬過來,重新封上她的唇。
唇舌交纏,分享着彼此的滑膩與糾纏,而初夏也不甘示弱,一手除去楚霜淺的腰帶,一手把她抱起,把她平放在木桌上。
燭光如此昏黃,照耀得楚霜淺那絕美的臉也有着另類的蠱惑。
楚霜淺對着初夏露出調皮的笑容,也不反抗,任由初夏俯視着她。
初夏吹熄了燭火,把燭臺和桌上的書都放到椅子上。
幽暗的環境,楚霜淺美眸的那抹幽光如此勾人…
“霜淺…”
初夏俯身,貼在楚霜淺的耳邊輕輕開口,繞得身下之人一片麻癢。
那略帶冰冷的指已經開始剝開楚霜淺身上的衣裳。
“此生有你…真好。”
嗯……
以吻封緘,那漸漸厚重而不受控制的喘息…
那越發高亢的嬌吟,時而隐忍時而失控的嘤咛…
那衣服摩擦的聲音,那細聲柔婉的耳語…
今夜注定不平靜…今夜注定抵死纏綿…
而另一邊,畫皮和墨芯并肩坐在前院的石桌上,深秋有些冷,但是此時此刻卻非常溫馨溫暖。
“我們在一起多少年了?”
墨芯的頭靠在畫皮的肩上,此時的她褪去了平時的狡黠與幹練,反而倒是柔情似水,融化在這深秋的夜裏。
“我也忘了…進宮以來,這些日子都有你陪伴…”
畫皮笑了笑,也沒了平時的陰晴不定,反倒那眼神堅定而深情,不可動搖的愛戀。
“嗯…時間多長不重要,你才是最重要的。”
墨芯把頭埋進畫皮的脖子間,索取她的溫度,為這寒夜添上一些溫暖。
“到梁城,切記萬事小心。”
墨芯握住畫皮的手,她們就像是老夫妻一般,就算坐在一起不言不語,亦能傳遞彼此的心意。
“嗯…”
“千色呢?”
畫皮問了一句,回宮之後,就一直不見千色的蹤影。
“早就去了摘星宮了。”
墨芯說着,兩人了然一笑…
致別的夜…有些涼,但是卻很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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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畫皮千色和初夏三人整頓好行裝,便準備出宮了。
“霜淺,這些日子便麻煩你照看子月和竹子了,她倆生性純良,尤其是竹子,在這宮裏經常吃暗虧。”
楚霜淺點了點頭,對初夏笑了笑。
“我會的,看來她們于你當真是很重要。”
有時候與初夏閑聊,她也是多次提到這兩個小宮女,看起來她們在初夏心中的分量亦是不輕。
“嗯,她們自我來到這裏後,對我無微不至的照顧,若不是她們,剛進來的那段時間,怕是熬不過去。”
如果沒有子月和竹子的陪伴和扶持,初夏曾經想過要不要就這樣死了就能夠穿越回去了。
到最後初夏沒有這麽做,因為這裏,這個地方,還有牽挂着自己的摯友。
“哦~看來我不比她們重要啊~”
楚霜淺挑眉,語氣帶着調笑,初夏不禁有些生氣,生氣這蒼天造人,怎麽能造出這麽完美的人,連挑眉都那麽好看。
“你們都很重要,比我的生命還重要。”
初夏鄭重的說着,楚霜淺摸了摸初夏的頭,笑道:“知道了,我會好好照顧她們的,萬事小心。”
“嗯。”
與所有人致別後,三人出宮後便分頭走了,臨走前還不忘囑咐大家都要小心,還有祝福大家都平安無事,任務成功。
初夏來到客棧,梅文裳和其餘四個男子早已經整裝待發了。
“一切聽候差遣。”
四個男子已經聽梅文裳說了來龍去脈,如今他們對初夏也是畢恭畢敬的。
“出發吧!”
初夏放了暗號,很快,初夏便帶着一波人出城了,這裏面的人都僞裝得很好,守城侍衛也并不為難。
出到城外,初夏便開始布置到洛水城時士兵要做的任務了。
“苼王的兵會經過洛水城,他們也是喬裝,那麽他們身上一定做了一個固定的記號方便自己人分辨出來。”
初夏騎在馬上,緩慢前行,同樣騎着馬的梅文裳跟在身旁,點了點頭。
“嗯,而且我們兵力只有一百五十,對方人數不确定,但比我們多的幾率很高。”
梅文裳說着,然後初夏腦中似是有什麽一閃而過。
“以假亂真。”
初夏四個字脫口而出,而梅文裳笑着點了點頭。
“與我想的一分不差。如今他們在明我們在暗,讓我們的人混入他們之中,逐一暗殺亦是一個省事的辦法。”
梅文裳說着,剛好飛影部隊又是比較傾向于暗殺型部隊,這對她們的謀略布置來說是極好的機會。
“我亦是這麽想的。”
“嗯...行軍切不可只有單一謀略,一計不成二計生,若是此舉行不通,必須要多幾個備用方案方為上策。”
梅文裳說得頭頭是道,不愧是出色的軍事謀略世家出身,身上自帶一種令人信任而且睿智的感覺。
“文裳,你聽過諸葛孔明麽?”
初夏突然想起諸葛亮這號人物,從來諸葛亮都是書中刻畫出來的樣子,但是如今看到了梅文裳,她仿佛覺得諸葛亮的形象在自己心中更為鮮明了。
“不曾。”
梅文裳搖了搖頭,初夏笑道:“不知道無所謂,我知道你會成為女中諸葛就是了。”
梅文裳看着初夏仰天微笑的神色,那種灑脫,那奇怪的言行,仿佛這個人本不屬于這裏…這種莫名的感覺一閃而過。
“雖不知諸葛孔明為何人,但是從你口中說出來定是了不起的人物,承你貴言。”
終于…皇位争奪終究是走上了兵刃相向的地步…
作者有話要說: 說到三國,若是郭嘉不是英年早逝,或許能與諸葛亮一拼。
出戰前最後一甜,接下來...嘿嘿~~
撒花花~~
☆、失勢
夜裏,尚未遇到村落和小鎮,初夏一行人只好在野外露宿了。
許是勞累了一天,初夏什麽都沒說,找了個地方起了篝火便盤腿坐了下來。
當初夏開始運行功體的時候,本來帶來溫熱的篝火也擋不住從初夏身體裏發出的一股寒意。
此時梅文裳感覺到了異樣,看着初夏運功的模樣,心裏不禁暗道。
好霸道的功法!
平時看初夏文文弱弱地,想不到竟是修習如此霸道的功法,果真真人不露相。
似是覺得有人注視着她,初夏睜開了眼,和梅文裳對上了目光。
“怎麽了?”
看着梅文裳看着自己那探索性的目光,不禁有些好奇。
“只是沒想到你修習如此霸道的功法。”
初夏笑了笑,或許連自己都沒想過,竟是會學武功,還學了傳說中的內功,只是瞬間,那眉目卻變得凝重。
“有人…”
兩個字緩緩從初夏的唇中溢出,她修習功法後,五官總會特別敏銳,她清楚感覺到附近草叢中有人。
梅文裳警覺起來,果然很快,草叢中就走出來很多衣着草莽之人,手中皆是拿着鋒利的武器。
“嘿嘿,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若要從此過,留下買路錢!”
其中一個滿臉胡須的壯漢用粗犷的聲音說着,而初夏擡眼看了看周圍的架勢,大家都按兵不動,而初夏更是嘆了口氣,這老掉牙的對白…也是醉…
這些山賊也沒點眼力,這裏的飛影随時可以把他們的山寨給鏟平了,還敢來打劫…
不過這不是也說明,他們的僞裝很成功麽?
初夏露出一個微笑,站了起來。
“不如這樣,你們現在走,我當你沒來過,如何?”
初夏語氣誠懇,但是梅文裳這麽一聽,就撲哧笑了出來,雖說這些山賊不長眼,可是這初夏也太不給面子了。
“姑奶奶的,敢耍你大爺我!兄弟!動手!”
那山賊頭目說了一句,梅文裳正想起來,卻被初夏按了按肩膀,而周圍的飛影也動了起來。
“不必,我倒想試試手。”
初夏抽出手中的劍,寒光一閃,步伐快速地移開,只見初夏手間的劍靈活地舞動,劍招綿密,雖然快,但是卻沒有半點殺氣。
是的,這是羅剎情動!
初夏的劍招過處,所有山賊都被綿密的劍招所傷,留下了許多深深淺淺的劍傷,卻不傷及性命。
“好厲害的女娃!”
那山賊頭目舉起手中的斧頭,就往初夏劈去,山賊頭目的力氣好大,這一劈,初夏被那驚人的力量給震開了。
初夏站穩停了下來,而那山賊頭目這才看清楚了初夏手中的那把劍。
“你…你是冰羅剎?!不…不,如果是她,我們早就死光了,你怎麽會有冰羅剎的劍?!”
山賊頭目明顯認得初夏手中的劍,那是白塵以前的佩劍,飲過不少血。
“這你不必知道。”
對付這個山賊頭目,初夏必須用更淩厲的招數,寒光一閃,初夏身上發出一陣寒氣,那山賊頭目露出了怯意後退了一步。
因為是冰羅剎白塵的劍招,他依然心有餘悸,還忘不了那時候在山寨屠殺的白衣女人。
山賊頭目擋了幾下,奈何初夏的劍招太快,很快山賊頭目就抵擋不住了。
那寒劍揮到山賊頭目的脖子停住,只見那山賊頭目腳軟地跪了下來。
“別殺我…”
山賊頭目的手都在瑟瑟發抖,不知道是因為初夏手上的劍,還是對白塵殘留着的陰影。
見山賊頭目被擒,其他小喽啰都停了手,一時間的氣焰消失得無影無蹤。
此時梅文裳走了過來,覺得奇怪,她這些年走遍了很多城鎮,這裏的山林走到的确是偶有盜賊橫行,可是如此傾巢而出的,她可是見都沒見過,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才讓盜賊們都如此騷動。
“最近發生了什麽?為何你們會傾巢而出?”
那山賊頭目緩緩開口。
“今天京城傳來消息,太子犯事被廢,朔帝下令抄斬,但是據說太子逃出了皇宮,朔帝懸紅一萬兩捉拿太子,所以不止我們這些盜賊,那些江湖中人,懸賞獵人都在京城附近蠢蠢欲動,想要從出城的人中找到太子。”
此時,初夏露出了了然的表情,想不到苼王的動作那麽快,太子已經被廢了,但是虎毒不食子,朔帝這麽做,恐怕也是最狠絕了。
不過…以他現在的狀态,對于那藥物的瘾,恐怕理性也已經消失不少了。
梅文裳看初夏一副了然的樣子,也不問因何事被廢,恐怕此事的因由她早已知道,與長公主脫不了幹系。
“帶你的人走,越遠越好,這裏沒有你要的人,滾!”
初夏收回劍,只見山賊頭目的脖子留下了一道淺淺的血痕。
“好好,我們馬上滾,兄弟們!走!”
很快,山賊們都走了,這點小插曲也就結束了。
“太子被廢,文懿也會失勢,長公主又除去一個對手了。”
梅文裳幽幽說着,只見初夏露出一個微笑。
“可以無後顧之憂地對付苼王,挺好。”
說完,就回到了篝火前,打坐休息。
“可是…”
梅文裳話鋒一轉,續道:“苼王能在琉璃城招兵買馬到這種地步,我覺得靠他一人之力達成的可能性很低。”
初夏挑眉,篝火的火光照耀得她清秀的臉愈發的紅潤。
“你意思是,有人在幫他?”
梅文裳點了點頭,續道:“而且我懷疑…是一個有兵權之人。”
此時,一堆初夏讀過的朝中重臣的名字都沖入腦中,有兵權的初夏倒是還記得幾個。
可是這些人不是在邊疆守界,就是在偏遠的地方鎮守,真的很難和苼王與琉璃城扯上關系。
“琉璃城作為一個大城,人口衆多,兵源多也不足為奇,許是我多心了,但是卻不得不防。”
梅文裳也是想不到究竟有什麽人會幫助苼王,畢竟鎮守邊疆的鎮守邊疆,在偏遠地區鎮守蠻人的也有,只是靠近琉璃城的,卻是想不出一個人。
“現在我們先解決洛水城一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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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知遙看着床榻上的人,那蒼白的臉,那脖子間的勒痕…
若不是自己及時趕到,恐怕這人早已經一命嗚呼了。
“如何?”
楚知遙說了一句,歐陽平把憐妃的手腕放下。
“腹中的胎兒暫時是保住了。”
楚知遙此時只覺耳朵嗡嗡作響…
胎…胎兒?…
“懷有龍種,為何還要自盡”
歐陽平黯然地說了一句,然後嘆了一聲,這後宮裏的人,果然都不惜命。
“怕是情緒不穩罷,還請歐陽禦醫…莫要聲張此事…”
歐陽平想了想,這後宮本就多是非,這案情恐怕也不簡單,為免惹禍上身,那便當作沒來過吧!歐陽平開了帖安胎藥,把它放到桌上,便帶着自己的藥箱子離開了。
此時,憐妃的貼身宮女香兒看着發愣的楚知遙,心中也明了幾分,朔帝已經有一年沒有寵幸過憐妃了,此時憐妃懷上,肯定不是朔帝的孩子。
“求二公主放過娘娘…娘娘…她已經很苦了…求二公主…”
香兒還沒說完,楚知遙就作了個手勢讓香兒噤聲。
憐妃啊憐妃…
你居然懷上了,這該如何是好…
剛才本宮和大皇姐在大殿上如此護着你,現在你腹中的胎兒又要把你拉入死地了。
還記得剛才大殿的境況,當真是驚險。
朔帝神色凝重死寂地坐在龍椅上,俯視着階梯下的太子楚熵,那空氣仿佛都是鋒利的刀刃,時時刻刻都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你和憐妃居然背叛朕!”
楚霜淺和楚知遙坐在階梯下的左側,苼王坐在右側,紛紛看着跪着瑟瑟發抖的太子。
“是…是憐妃她誘惑兒臣,兒臣也是一時…”
楚熵還未說完,楚霜淺邊開口。
“本宮看倒不盡然,本宮有數次看憐妃狠狠拒絕太子的近親,可太子還是不氣餒的跟上去,本宮可看不見憐妃誘惑你的任何證據。”
楚霜淺看了看地上那封情書,只見楚熵惡狠狠地看着她,而楚霜淺眼中依舊一片淡然。
“父皇,兒臣房內還有憐妃給兒臣寫的情書,那就是證據!”
楚熵這架勢,恐怕就是要死,也要把憐妃拉着一起死的趕腳了。
“朕早就派人到你金銮宮搜查…”
朔帝皺起眉頭,頓了頓,續道:“可惜,什麽都沒有搜到。”
楚熵一臉不可置信,不可能…怎麽可能…
他看向楚霜淺,一定是這個女人!一定是這個女人把證據都毀滅了!而此時楚霜淺回以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仿佛在說…
你猜的不錯,正是本宮…
“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