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了,謝謝大家對本文的堅持,也感謝自己的堅持~ (2)

而是那個身段英武的男人,亦是自己今生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的人。

初夏走了進去,不等楚霜淺和斐劍反應,便走到她身邊,拉起袖子,手法熟練的磨墨。

斐劍正想發作,卻被楚霜淺擡手阻止,而她歪頭一看,初夏右手的紗布已經拆了,那道醜陋的傷痕如此觸目驚心,如此駭人。

初夏娴熟地把墨磨好了,才收了手。

“皇上,可還記得以往的日子,奴婢也似這般磨墨,您在低頭批閱奏折?”

初夏沒有看楚霜淺,認真地看着暈開的墨汁。

“記得…”

“皇上,奴婢往日陪伴于君側,也立下過軍功,奴婢能不能領些賞賜。”

燭火搖曳,那一句皇上,那一句奴婢,在耳邊越發的清晰起來,仿佛是一陣烈火席卷這寒冷的雪夜…

如此不堪回首…

“你要什麽賞賜?”

楚霜淺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迷人清冷,初夏看了一眼斐劍,他正帶着戲谑的目光看着自己…

初夏收回眼神,然後走到案前,跪了下來。

“皇上…”

楚霜淺看着案前跪着的人,眉頭輕蹙,手中的筆停在紙上的同一個位置,墨在紙上暈開一團模糊不清的痕跡。

“皇上…求皇上讓奴婢離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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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一句在安靜地書殿裏,都鋒利得像一把刀子,劃開了她們之間的距離,亦像狠狠地往自己心裏剜了一刀,痛得窒息。

“這是奴婢唯一的請求…”

初夏擡眼,看着楚霜淺那絕美的雙眸,露出一個凄絕的笑容…

“求皇上…放奴婢離開…”

放我走…我再也承受不了這些痛苦…再也承受不了這可笑的結局…

所以楚霜淺…求你放我自由…放我走…

楚霜淺看着跪着的初夏…怔怔入神…耳邊有好多好多話回蕩…

你都把設計這把劍的人占為己有了,還想把劍都占為己有,未免過于貪心…

本宮也只貪你的心…

楚霜淺…此生若你不負我…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讓我去,我答應你,我一定會活着回來,看你登上帝位,與你一起暮鼓晨鐘,看雲舒雲卷。

我想站在楚霜淺身邊的人,是個真正能與她并肩的人…

是誰說的承諾…

又是誰…

辜負了這些承諾…

“好…朕準了…”

楚霜淺那清冷的聲音回蕩在書殿裏,初夏望向她企圖能從她眼中看到以往的溫柔,可是…

也只剩下…

一片荒蕪…

初夏把頭叩下,當額頭碰到地板的那一刻…

腦海中的那把聲音,如冰冷的地板一樣提醒着自己…

該醒了…

“謝…皇上恩準…”

初夏起身,轉身離開…

風雪寂靜地落下…她仿佛感受到了…上官雲霜死的那天…那場來得特別早的寒冬…如此刮面生疼…如此心如刀割…

她看不見楚霜淺的表情…卻知道自己的表情如此絕望…

楚霜淺…或許是我太貪心了…

曾經想過,只要能輔助你登上皇位,我能犧牲一切…

可是此刻,我卻被掏空了…我卻想要你把我放在第一位,可是終究是不可能的…

我始終想你在考量天下與我的時候…會想到我…

或許真的是我太貪心了…

也或許…

我高估了自己存在的價值…

最是無情帝王家…

楚霜淺…你是愛我的…可是我卻不是最重要的…

這個雪夜,如此悲傷…這個冬天…我失去了一切…

“她不是皇上以往的愛人麽,當真讓她就這樣走了?”

斐劍看着初夏那落寞的身影在雪地上越走越遠,落寞的情緒讓斐劍不禁心情大好。

“如今只有朕和鳳君你,莫要再議論以前。”

斐劍聽到楚霜淺斬釘截鐵的開口,心裏更是開懷。

“霜淺…你現在是我的…真好…”

楚霜淺任由斐劍覆上自己的手,然後開口。

“你幫朕打下貪狼,滅了太子和苼王餘黨,朕的身體和心都會是你的…”

斐劍自然沒有忘記楚霜淺在成親當晚,給楚霜淺立下的誓言,他知道現在的自己還不夠讓楚霜淺信服,他會幫楚霜淺滅了心中大患,得到她的認可,得到她的愛。

“我會的…到時候你會是我的,身體和心都會是我的…”

斐劍轉身離開,就在斐劍消失在雪夜中時,楚霜淺才松開了握住筆的手…

斷了兩截的筆就這樣因為楚霜淺松手的動作,落到案上…

手心,是指甲刺破了肌膚的鮮紅,慢慢地滲出來,仿佛在掌心開了一朵豔麗的花…

楚霜淺閉上眼…仰起頭…

燭火之下,她的情緒看不真切…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淡定冷靜啊,兩人會撐過去的...

愛得越深,傷得越重,這些是以初夏的視角出發的,而楚霜淺的視角老鸨随後會交代,到時候大家可以看看楚霜淺心裏的想法。

好了,明天老鸨依舊不得空,估計會早上出門忙到晚上才回來,所以又是半夜更。

發覺原來大虐能炸出這麽多評論,看來老鸨以後也得好好想想是不是要走上一條開虐的不歸路了,哈哈哈哈

這章這麽肥,還不撒花花!撒花花撒花花~

☆、我成全你

那個晚上,初夏騙過了千色墨芯和畫皮三人,等她們回房休息後,自己收拾行李,默默地離開了。

是的,沒有告別…

面對對自己關心備至的三人,初夏說不出再見…

所以只好,不辭而別。

冷月宮…這裏承載了她所有悲歡…這裏承載了她的愛恨…

終于要離開了…離開那個自己以為永遠是自己歸屬的地方…

她看了一眼楚霜淺的寝宮,書殿,千色墨芯和畫皮的房子…

最後落到自己的房子和子月竹子住過的房子…

心裏一片落寞…一片悵然…

終究…一切都變了…

你們…再也不會跑出來抱着我,擔心地責怪我不照顧好自己了…

竹子…子月…淩初夏今生承了你們的情…來世便來還你們的債…

最後的最後…初夏看了一眼,深深地一眼…

書殿…

那個女人…曾經愛得那麽深…卻也傷得這麽深…

浮華的皇宮裏容得下任何罪孽與繁華… 唯獨容不下天長地久的愛情…

或許…是真的…

魚與飛鳥的距離…

醉人的迷戀與眷戀…終究還是隔了天與地的距離…

我以為我們終于打破了距離…

可兜兜轉轉…

我們還是回到了原地…

楚霜淺,你生來便屬于天際…

而你的出現,只是從天際劃過,為我帶來了絲絲期盼與迷戀…然而你從不屬于我…

淩初夏,生來便屬于大海…

我只能癡癡地看着你的身姿,在海面上飛過…帶着可望不可及的期盼…可終究…我還是到了該放手的時候了…

讓我留在冷月宮,看着殺害子月和竹子的兇手和自己的愛人卿卿我我…

我真的做不到…楚霜淺…我的心沒那麽大…

所以我要離開…離開這個深淵…

我現在活着的理由只有一個了…

唯一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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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踏着雪,來到了京城城郊,那裏果然是有一座新墳,初夏拖沓着腳步來到那座墳前,冰冷的墳被白雪覆蓋,在寬闊的林裏更顯孤冷。

初夏披着毛絨披風,在墳前蹲了下來,拂過墳上的每一個字…

段子月…

林竹…

立墳的是千色,畫皮和墨芯…

子月…竹子…

初夏靠在墳上…無力地靠在墳上…月色太美…太冷…

初夏的心越發的冷寂…

“子月…竹子…我會幫你們報仇的…絕對…不會讓那個人…快活的活着…”

初夏的頭靠上墳頭,看了一眼她倆的名字,仿佛她們就在自己身邊,又一遍一遍地責怪着自己怎麽不好好照顧自己…

責怪完了,卻又端着從饕餮宮那裏讨來的補湯給自己喝…

“子月…竹子…我會好好照顧自己…在那個人死之前…我是絕對不會死的…”

別擔心我…我會好好的…我一定會好起來的…

子月…竹子…我冷…

你們冷嗎?…

翌日,千色墨芯和畫皮找不到初夏,而且她的房間還收拾得幹幹淨淨的,三人瞬間明白過來,初夏已經不告而別了。

“初夏身負重傷,右手重創,現在她在外面的話會很危險。”

千色看着門外那白茫茫地雪,心裏不禁有些擔心,這場雪不止來得特別早,也來得特別兇狠。

“我去找她。”

畫皮說完,便披上厚厚的披風便離開了,墨芯看了一眼,依然放不下心。

“我也去找找。”

千色怔怔看着兩個離開的人,心中一片茫然…

初夏的存在是很特別的…至少對于她們仨人來說…初夏像是她們的妹妹…

就連自己…也會擔心她至寝食不安。

可是…這裏的一切恐怕已經傷透了她的心。

她移開腳步,來到了書殿,斐劍去了兵部…楚霜淺一如既往的坐在書殿裏,批閱着奏折…

她走到楚霜淺身邊,安靜地站着,而楚霜淺停下筆,擡頭。

“說吧,你要說什麽。”

她與千色已經相處多年,她知道千色有話要說。

“犧牲自己的幸福,傷害自己愛的人,真的值得麽?”

千色緩緩開口,而楚霜淺的身軀滞了一下,沒有回應,千色看不清她的神情,也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麽情緒。

“一切都已成定局…值得與不值得,重要麽?”

楚霜淺的聲音輕顫,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看着門外那片片飄落的雪花,雙眸越發的蒼涼。

“如果再選擇一次,您還會這麽做嗎?”

千色的語氣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如水,可是不難聽出,她言語間的唏噓。

楚霜淺還是沉默…此次,她卻是不作任何回應了…

“長公主…原諒屬下還是喚您為長公主,因為在屬下心目中…長公主是最值得屬下追随的人…”

千色頓了頓,續道:“無論如何,屬下會追随你至死,可是屬下更願意看到一個快樂的,幸福的長公主。”

說完,千色便要離開,卻聽見楚霜淺幽幽地說了幾個字…

“我…已經用盡所有的勇氣了…”

千色明白她的意思…從來,千色都是最了解她的人…

如果再選擇一次,您還會這麽做嗎?

我…已經用盡所有的勇氣了…

所以…如果再選擇一次…我也真的沒有勇氣再選擇這個決定了…

千色到了書殿門口,聽到了身後傳來隐忍的啜泣聲…

她默默地把門關上,就在門緊緊被關上的那一刻,裏面的人放肆的哭了,撕心裂肺地哭了…

甚至聽見她掃落了案上所有的東西,铿铿锵锵地聲音傳來…

她哭得如此痛苦與哀傷…可是除了她,沒有人會知道…

沒有人會知道她在上官雲霜逝世時也未曾試過這樣失控….

沒有人會知道…她此刻的痛苦已經讓身心崩潰…

哭完,她還是那個無堅不摧的皇帝…

哭完,她還是那個才貌雙絕的長公主…

千色仰首,閉上雙眸,守在門口,如同以往一般守住楚霜淺最後的一道防線…

其實越是看起來堅強的人,越是脆弱不堪…

長公主…

背負了天下…背負了整個江山…你卻還要輸了自己的一生…

真的值得麽?

真的…值得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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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走在大街上,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往何處,只是知道,她要離開這裏…離開這個地方。

“初夏?”

包裹在厚厚的毛絨披風裏,梅文裳依然認出了她那熟悉的身影。

“梅文裳…我…”

仿佛是看到了信任的人…仿佛在茫茫大海中找到了一塊浮木…

“什麽都別說…我懂…”

梅文裳走了過去,輕輕地抱了抱初夏,她回到京城,便知局勢已變,大局已定,而她自然知道初夏對楚霜淺的心意…

所以她此刻的落魄,她也多少猜到了幾分。

“走吧,我和你一起走…”

看到初夏此刻的模樣說不心疼是假的,而梅文裳與她相處的這段時間也建立了深厚的友情,自然不能放着初夏不管。

“不…”

初夏搖了搖頭,輕輕推開了梅文裳。

“你…得留下來輔助長公…皇上,你的才智是她所需要的。”

初夏苦笑,到了此刻,沒有想到自己還是在惦記着她…

“你…到底是怎麽愛着楚霜淺的呢…”

梅文裳從未見人能夠癡情至此,就算遍體鱗傷,還會為對方着想…

“紅梅山莊需要重新崛起,這是一個契機…而且如果你願意為她做事…就當作你替我還了她所有的情吧!”

初夏閉上眼,說起楚霜淺,她的心依然隐隐作痛,而且越來越痛…

“好,我答應你…”

梅文裳應了一句,而初夏轉身背對梅文裳。

一步一步離去,走向離開京城的城門…

如果你想要這一切…

我便成全你到底…

還你最無牽挂的宮廷,給你最優秀的軍師…

楚霜淺…

我都可以成全你…

可是…我不想再見到你…

從前,我總是不能理解…我愛你,我只是不再喜歡你了…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現在我懂了…

而且深深地領會到了…這種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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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來過。”

畫皮看着子月和竹子的墳前,有一條絲帶交疊,她記得那是初夏的絲帶,平時她就愛拿着絲帶弄成各種形狀和模樣。

“繼續找吧,肯定就在附近!”

墨芯正要走,卻被畫皮拉住。

“她有心躲我們,找不到的。”

畫皮搖了搖頭,她連告別都沒有,那麽就不會這麽輕易讓別人找到她了。

“可是…她…”

墨芯放心不下初夏,她身受重傷,而且還遭遇了這些事…不禁又急出了淚水,平時的幹練因為愧疚和擔心崩塌。

畫皮順勢抱着墨芯,輕拍她的背安慰她。

“莫哭…她不會這麽輕易出事的…畢竟…她還有憎恨的人。”

畫皮抱住墨芯,心裏亦是心疼不已…

這場雪…

當真是來勢洶洶…

當真是…冷得讓人不禁心裏發顫…

作者有話要說: 好吧,今天老鸨還是沒空,上課到下午五點半,還得去開兩個會議,到晚上才回來,簡直是折騰死我的節奏,所以還是半夜更了。

話說,我的存稿完了,明天也不得空,所以...嗯...可能明天沒更,哈哈哈~

撒花花吧,這幾天好累,都是從早到晚地不在房間,心累身累...

☆、最是無情帝王家

楚霜淺全身的力量都靠在案上,淩亂的地,淩亂的奏折,淩亂的發…

淩亂的心…

楚霜淺的淚還熱着…

燭火滅了,千色還守在外面,這一刻,她釋放了自己這些天來的痛苦了…

終于可以在暗黑的環境下,在有信任的人守護下,脫下那無堅不摧的面具…坦誠地面對脆弱的自己。

楚霜淺的手動了動,似是碰到了什麽,她往下看了看,原來是被自己掃落的硯石。

她随即把硯石握在手中,猶如握住珍寶,亦如握住最後的救命稻草,任由那墨色沾染了自己掌心,任由那墨色沾染了自己的衣裳,她只想緊緊地握住關于她的一切。

你就來為本宮磨墨吧…

呃…

不願?

當然願意!

楚霜淺把那硯石握住放在最貼近心髒的地方,哭着又笑了…笑得如此無力…

如今的我…又如何配得上你…

一個違背了誓言承諾的失信之人…

又何嘗配得上愛情…

都是自己的選擇…不是麽?…

母後…你說過…

那扇窗載滿了你所有的希望…

而你卻把它關了起來…

想不到…我與母後竟是如此般相似…

初夏載滿了我所有的希望…

而我卻…放棄了她…

楚霜淺笑…笑得發狂…笑得自嘲…笑得撕心…

這片江山用自己的一生來換… 值得?值得?

“哈哈哈哈哈哈哈——”

楚霜淺笑得如此無奈,卻又如此絕望….

值得與不值得楚霜淺已經分不清楚了,現下,她只剩下一個目标…

想及此,楚霜淺的美眸出現了冰冷的恨意…

那種如同吞噬血肉的怪物一般的恨意…

斐劍…斐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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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恨啊!難道本宮真的要輸了麽!”

楚霜淺此刻突然想到了很多事和人…上官雲霜...祝素素…初夏…無憂王…

如果自己現在輸了…不!本宮不會輸!

“還有一個反轉餘地…是徹底反轉的餘地…”

楚霜淺握緊了拳頭,青筋爬上了手背,仿佛下一刻便會炸裂。

“公主,斐少将軍求見。”

竹子跑了出去又折了回來,原來斐劍已經在冷月宮門口等候多時。

楚霜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抹無力的冷笑。

竟是來得這麽快…

“讓他進來,你們都退下。”

墨芯身形滞了一下,目光留在了楚霜淺的身上,只見她渾身都在顫抖,那雙美眸迸發出了冷冽的光,看得自己不禁一冷,那是貨真價實的恨意…

墨芯最終還是退了下來,離開時與斐劍打了個照面,不禁感到一陣惡心…

“霜淺…”

斐劍用深情的語氣喚了楚霜淺的名字,卻見楚霜淺眉頭一皺,忍住想要殺了他的念頭。

“本宮給你兩條路,第一條路,繼續幫苼王奪皇位,你得到的只會是本宮的屍體。第二條路,幫助本宮,你可以得到本宮。”

楚霜淺用最平淡的語氣一字一句說出來,就算是處于劣勢,她的語氣依然霸道而不可商議,而斐劍一愣,随即輕笑。

“霜淺,皇位于你當真如此重要?”

寧死也不做一個失敗者,這邊是楚風國才貌雙絕的長公主,就是我斐劍愛了這麽多年的女人。

“是。”

一個字,堅定的語氣,手卻不自覺握得更緊。

“如果我得到了你,叫初夏的那個宮女怎麽辦?”

斐劍知道楚霜淺和初夏之間的事,而楚霜淺雖然也驚訝斐劍居然知道自己和初夏的事,而他顯然戳中了自己的痛楚。

心髒處,一抽一抽地疼,幾近窒息。

“江山…”

兩個字,幾乎是用盡了所有力氣從唇齒間擠出來的…

江山…苼王得到江山後…定會大動幹戈,南征北伐…到時候,這些黎民百姓怎麽辦…母後交托給自己的江山…難道只能成為苼王淩/虐下的玩物?…難道要自己看着它支離破碎麽?…

取舍…取舍…竟是痛苦至此…初夏…初夏…對不起…

“本宮…只在乎江山…”

楚霜淺擡眼看着斐劍,那眼眸有斐劍看不懂的情緒,而她的堅定,讓斐劍笑了起來。

“好,我會幫你,幫你到底,只要你是我的。”

楚霜淺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深吸了一口氣。

“好…本宮要你…殺了斐昶,奪他兵權,倒戈苼王,成為本宮稱帝的第一軍事勢力。”

聽到楚霜淺說完,斐劍渾身震了震…

弑父奪兵權…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楚霜淺…而楚霜淺戲谑地看着他…

“怎麽?有本事幫着苼王對付本宮,就沒本事弑父?這便是你對本宮的真心?這便是你的能耐?”

楚霜淺挑眉看着斐劍,只見他驚訝地表情慢慢恢複平靜,然後陰沉起來。

“好…為了你…我可以不惜一切…”

這個女人…只能是我的…

說完,斐劍走離開了,而楚霜淺松開了握拳的手…一片血色斑駁…

掌心被自己的指甲刺得血肉模糊…

是的…她知道自己很快就會得到這片江山,這個皇位…

但是…她也知道…自己會遭到初夏的恨…毀了自己的一生…

墨芯走了進來,看着無力閉上雙眼的楚霜淺,似乎就已經猜到了什麽。

“長公主…初夏…”

“噓…別說…別說了…”

在自己提出和斐劍交易那一刻…她甚至都覺得自己不配聽到初夏的名字…

墨芯知道楚霜淺很痛苦,那全身的微微顫抖已經出賣了她的所有的情緒。

“長公主…屬下會陪着您的。”

楚霜淺笑了…才發現原來剛才墨芯進來的時候她是一直咬着自己的舌才能讓自己保持冷靜,如今松開,才嘗到了那淡淡的血腥味。

楚霜淺看着門外…心卻一片茫然…

果然,三日後,斐昶死了,全城的兵全部倒戈苼王,一下子這局勢又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苼王在彧風的保護下逃離的京城,而被苼王軟禁在寝宮的朔帝也已經在幾天的折磨下命不久矣了。

楚霜淺冷冷地看着朔帝,仿佛用眼睛說着她此刻的無情…

這個男人…毀了她的母後…毀了上官家…讓她如何不恨…

然而站在他床邊的男人,恨意更濃…

“皇兄…你還記得雲霜麽?”

楚無憂冷冷地看着朔帝,他滿頭白發都像是咆哮着他此刻的恨。

“雲…雲霜…”

朔帝聽到雲霜二字,本來迷迷糊糊卻用力地睜開了雙眼,看到了不遠處的楚霜淺的時候,那無力地手擡起,似是要捉住楚霜淺的身影。

“雲霜…雲霜…你肯來看朕了麽…”

楚霜淺的模樣與上官雲霜神似,不難猜出如今已經毒素侵入四肢百骸的朔帝,已經把楚霜淺錯當成上官雲霜。

“皇兄…雲霜…已經死了…是你…害死的…”

楚霜淺不再聽下去,轉身離開,那背影極其落寞。

“別走雲霜…不要再離開朕了…”

楚霜淺離開寝宮,關上門,裏面的一切她已經不知道了…

最是無情帝王家…

楚朔愛過上官雲霜麽?…愛過的吧…或許吧…

可是…傷她最深的人…亦是口口聲聲說愛她的那個人…

父皇啊父皇…

我曾經說過不要成為像你一樣的人…

可到最後…我與你一樣…卻是傷害了自己最愛的人…

多可笑…多可笑…

天空下起了雪…這場雪來得特別早…特別及時…

因為仿佛可以掩蓋掉這皇宮裏所有的污穢…

“皇上駕崩————”

林平治尖銳而悲怆的聲音傳來,楚霜淺閉上雙眼,仰頭…

這一切終于來臨了…

那一日,無憂王也沒有再從朔帝的寝宮裏走出來…

宮人們說他最後只說了一句話…

‘雲霜…素素…你們的恨…已經解了…’

他再也沒睜開過眼睛…

仿佛就在上官雲霜和祝素素死後…

他的生命就像一根蠟燭般在燃燒…而盡頭…就是這一刻…

他活着仿佛就是在等這一刻…

楚霜淺登基了,成為楚風國第一代女王,帝號為‘霜’,本以為在她坐上龍椅的時候,她會有什麽不同的感受…

然而并沒有…

除了空曠一片…她什麽都感覺不到了…

甚至登基大典的細節…她也記不清楚了…

“看你如此痛苦,我的恨也算解了。”

是林舒語,她依然住在冷月宮,但是今日她卻是與安煊陵到了楚霜淺的書殿,主動找她。

“本以為殺了你才能解恨,不過如今…我才明白…痛苦的活着才是我最想看到的…楚霜淺…你除了這個帝位,什麽都沒有了。”

林舒語雙眼泛紅地看着楚霜淺,手裏緊握着安煊陵的手。

“你說得很對…朕如今很痛苦,所以你可以走了。”

一如既往的平靜,楚霜淺的眸裏,看不出任何的波瀾…

“你再如何掩飾…也藏不住心中的痛。”

說完,林舒語帶着笑容離開了…與安炫陵一同離開了…就在轉身的那一刻,林舒語的表情卻黯淡下來…

本來恨着楚霜淺,看她痛苦的活着自己仿佛是解脫了…

可真正看到楚霜淺如今的模樣…她才發現原來自己不恨了…

都是深宮中的可憐人…

楚霜淺…你更是最可憐的那個…

作者有話要說: 楚霜淺的視角來了,這幾日老鸨很忙,對不起 ( ╯□╰ )

幾乎一整天都不在宿舍的那種忙,也是醉...

盡量抽時間更文。

撒花花~

☆、痛苦地活着

洞房花燭夜,楚風國的成親禮儀不同,尤其是楚霜淺是女皇帝,那新娘待在房裏等新郎的俗禮倒是免了去,畢竟誰也不敢讓一代女皇等。

待他們拜過天地之後,在一群文武官吏的擁戴之下,便入了洞房。

楚霜淺看着眼前的一片,紅蓋頭外,朦朦胧胧間看到的是斐劍把合卺酒拿了過來。

斐劍掀起紅蓋頭,瞬間被楚霜淺的妝容給怔住了…

楚霜淺花了紅妝,猶如一朵出塵脫俗的水仙染上了一抹紅,成了姹紫嫣紅的牡丹,華麗而高貴…

楚霜淺看着斐劍那如狼般的目光,心中不禁一陣寒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然而在斐劍看起來,這抹笑讓她的妝容更顯燦爛了。

“你好美…”

斐劍低沉而略顯沙啞的聲音傳來,而楚霜淺沒有回應,而是笑了一下,接過斐劍手中的合卺酒,舉起示意讓斐劍回過神來。

斐劍在楚霜淺的舉動下果然回神了,他與楚霜淺的手腕交纏,喝下了手中的酒。

而楚霜淺在那辛辣的液體流入喉嚨時,不禁閉上了眼睛,一陣鼻酸湧了上來。

突然想起了上官雲霜劄記裏的話…

合卺交杯,味如砒/霜,生不如死…

楚霜淺笑了…這種滋味…她會十倍奉還給斐劍的。

斐劍放下酒杯,看了楚霜淺一眼,就埋頭進楚霜淺脖子間,當他的唇碰及楚霜淺的肌膚時,楚霜淺忍住了想殺他的念頭。

楚霜淺沒反應…

斐劍擡眼,只見楚霜淺眸間是一片荒涼,仿佛一具死屍。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霜淺…你到底還有什麽不滿?”

斐劍與楚霜淺拉開距離,怔怔看着眼前這個傾國傾城的女人,仿佛此刻這個女人說要什麽,他都會給。

“朕要擊潰太子和苼王…”

就在太子和文懿逃離後,他們就去投靠了貪狼王,如今貪狼一再犯境,太子企圖用自己的貪狼血脈奪回屬于自己的楚風國江山。

而苼王…楚霜淺不會再給他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好,答應我,當我辦成這兩件事,你會全心全意地把自己交給我。”

斐劍挺直了腰背,楚霜淺笑,颔首。

“朕答應你。”

楚霜淺的眼角閃過一絲陰狠…

當你完成任務那一刻,你的生命也就到盡頭了…

說完,只見斐劍看着楚霜淺的臉,越來越多的無奈油然而生。

“這次之前,我會睡在兵部,希望皇上能遵守承諾。”

斐劍懂楚霜淺,如果得不到她認同的人,就連進入她生活的機會都沒有,他不想只得到一個如同空殼的楚霜淺,他要的是活生生的,對自己有期盼的楚霜淺。

斐劍離開了,而楚霜淺看着那合上的門,下一刻便頹然地倒在床上…

楚霜淺看着挂在床邊的那柄劍…眷戀般地把它握在手裏。

她抽出這柄長劍…那兩行藏着她們名字的詩就這樣印入眼簾。

綠樹陰濃夏日長,樓臺倒影入池塘。

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于二月花。

就在寒光閃過的那一刻,她想過…想過解脫…

劍鋒已經落到了手腕處…停了下來…

不…痛苦地活着…才是我贖罪的機會…

楚霜淺把劍收了起來…抱在懷中…

楚風國霜帝新婚,洞房花燭夜…

楚霜淺抱着手中那柄劍,如珍寶一般,度過了這個大日子。

千色和畫皮都已經帶兵回來了,而初夏的兵也早回來了,然而卻一直不見初夏的影子,從梅文裳口中得知,是初夏吩咐她把兵帶回來的,而她身受重傷,不知身在何處。

“找,繼續找!”

楚霜淺幾乎要把身前的奏折扔出去,也幾乎想要親自動身去找初夏了,為什麽,這麽多天都沒有消息,明明都已經把人都派出去了。

“是!”

千色跑了出去,而楚霜淺幾乎怕得全身都在顫抖,她怕初夏出事,比什麽時候都來得怕…

楚霜淺站了起來,看着門外的風雪,心卻比任何時候都冷。

初夏…一定要活着…

這幾日,她經常跑到宮門前的空地去等待,仿佛日日盼望着宮門打開,是那人回來了。

“皇上,該回去了,您站了很久了。”

楚霜淺低頭,一片落寞,腳已經凍僵了,可是她還是想站着…多看一眼…

“參見皇上。”

一個衛兵走過,向楚霜淺行禮,而楚霜淺只是示意讓他起來。

“皇上,末将方才看見鳳君到冷月宮去了,看似是去找您。”

此時,楚霜淺似是有什麽不祥的預感,然後環顧自己周圍。

千色,墨芯和畫皮都在…

只剩下子月和竹子在宮裏…

不好!

“墨芯,千色!快回去冷月宮!”

看着楚霜淺慌張的神情,千色和墨芯不禁打了個激靈,頭也不回地跑了。

楚霜淺正想要走,可腳麻痹到了一種

長公主,你太霸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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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了,謝謝大家對本文的堅持,也感謝自己的堅持~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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