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了,謝謝大家對本文的堅持,也感謝自己的堅持~ (3)
程度,才邁出一步就無力地跪倒在地上。
情緒急了,胸口竟是不自覺血氣翻騰,吐出一口血來,染紅了蒼白的雪地。
“皇上!”
畫皮扶起楚霜淺,心中不禁擔憂,自從登基後,楚霜淺的身體就越發的不好,她不願好好休息,經常很多事都擺在心裏,久而久之憋出了內傷,如今情緒急起來便是發作了。
“朕沒事…”
可是心裏卻是一顫一顫地抽痛…這種不安的感覺…
回到冷月宮裏,白雪飄飄,看着門前那兩個哭成淚人的千色和墨芯,心頓時像是停止了…
再看她們懷中的人,竟是睡得如此安詳…
永遠都不會醒來了…
那一霎,楚霜淺覺得有什麽似是在心裏慢慢崩裂…
霜淺,這些日子便麻煩你照看子月和竹子了,她倆生性純良,尤其是竹子,在這宮裏經常吃暗虧…
哦~看來我不比她們重要啊~
你們都很重要,比我的生命還重要…
楚霜淺走到竹子和子月面前,看着她們安詳的睡容…
不禁拳頭緊握…
初夏…我已經…沒有顏面再面對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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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我吧…恨我吧…
“把她們葬在宮外…照顧她們的家屬一生…還有…”
楚霜淺深吸一口氣,眼裏那恨意已經達到了頂點…
“宣斐劍來見朕!”
說完,楚霜淺不禁又吐了一口血…
“皇上!屬下替你運功療傷吧!”
千色扶住楚霜淺,這種內傷拖得越久,越難治愈。
“不…”
楚霜淺拒絕,然後徒步回到了書殿…
母後啊母後…為什麽兒臣覺得,正一步一步地走上你曾走過的路呢?
“霜淺,找我?”
半刻,斐劍來了,而楚霜淺在案前站了起來,走到斐劍身前…
啪——
“斐劍,你好大的膽子!”
楚霜淺的美眸迸發出了怒火,一個巴掌印鮮明地印在斐劍的臉上。
“你…”
“敢碰朕宮裏的人,你是不是活膩了?”
楚霜淺伸手把他的脖子給掐住,吓得斐劍不禁趕緊後退了一步,這可是貨真價實的殺氣啊!
“霜淺,那只是兩個宮女,還是因為她們是淩初夏的朋友?”
斐劍反問,而楚霜淺露出一抹冷笑,比她的怒目而視更讓人感到恐懼。
“這是你跟朕說話的語氣?嗯?”
楚霜淺渾身發出駭人的氣流,仿佛下一刻,斐劍便會被楚霜淺撕碎一樣駭人。
“朕告訴你斐劍…”
楚霜淺貼近斐劍,一指點在他的心房之上,一股內力凝聚在指尖,斐劍只覺被楚霜淺碰到的地方隐隐作痛。
“如果你不是朕的鳳君,朕早就殺了你了,朕宮裏的東西你碰不得也幹涉不了,若你想幹一番大事業讓朕瞧瞧,那就不要像一個流氓一樣盡耍些小手段,否則…”
楚霜淺湊到斐劍耳邊,輕聲道:“朕不介意殺了你…”
說完,楚霜淺回到了案前坐下,然而這點警告,斐劍的确是怕了,楚霜淺的威脅從來都那麽讓人懼怕,從來都是…
而只有楚霜淺自己心裏清楚…
再還未把太子和苼王這兩個餘孽清除之前,斐劍不能死…他在這兩站中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貪狼邊界都是斐家的兵,如果現在殺了斐劍,恐怕斐家軍就會亂,到時候楚風國邊界的防衛将會瓦解,楚風國也就危險了。
這個警告,不過是讓斐劍收斂,這個仇…楚霜淺卻已經記下了…
楚霜淺…現在不能亂,絕對不能亂…
墨芯走進來的時候,看見楚霜淺正看着奏折發呆,那思緒飄得很遠…
“初夏會恨朕的吧…”
楚霜淺放下手中的毛筆,把一個字也看不進去的奏折合了起來。
“皇上…你真的背負了太多了…”
有時候墨芯很想對楚霜淺說…
你別背負這個江山了…這天下已經欠了你這麽多,已經足夠了…
可是…這個天下卻還需要楚霜淺…需要她撐起整個楚風國…
所以她說不出口…
“如果初夏能夠回來,朕會讓她離開…”
楚霜淺說着,不禁深呼吸了幾口氣…離開…讓她離開…這是最好的選擇,留在宮內,楚霜淺不知道如何面對她,而且斐劍時時刻刻都會想辦法除掉她…
這皇宮再也不适合初夏留下來了。
“皇上…你把自己關心的人趕走…那你何曾想過自己應當如何?”
自己?
我自己?
我還能考慮自己麽?…
“只要她能好好的…朕可以讓她永遠地恨着…”
才貌雙絕的楚霜淺…
對別人殘忍…對自己更殘忍…
或許痛苦地活着,被所愛之人恨着…是她唯一的救贖…
作者有話要說: 或許在大家眼中,楚霜淺在取舍方面讓人覺得她背叛了愛情,其實她背叛的不是愛情,而是自己的一生。
她背負得太多,思慮得太多,她有太多的顧慮和責任,她不能任性地抛棄一切,棄一切不顧,任由楚風國支離破碎。所以她選擇了守護這個天下,而她唯一還能做到的,就是讓初夏安然無恙地離開京城,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人不能太貪心,楚霜淺自然知道這個道理,她深愛,所以她卑微,在她知道自己會傷害初夏的時候,她根本不敢去奢求初夏的原諒,所以不是她不想去挽回,而是她覺得自己已經失去了這個資格,她一個王者卻為愛卑微到了塵埃裏,因為深愛,才會如此小心翼翼,而她需要的是勇氣,追逐自己人生的勇氣。
再來,在愛情裏面定會有波折有關卡,如果因為有波折和難關就給這一場愛情判了死刑,那我真的不知道到底什麽樣的愛情才配得上圓滿美好。
她們都還愛着,過程中的不完美也許也是愛情中的另類完美,如人生一樣,人人都希望有一個沒有遺憾的人生,但是正因為有遺憾,所以這一生才深刻而精彩。
然後,大家或許會有一個錯誤的概念,現代人會比古代人更聰明這件事,我看過很多穿越小說,裏面自然有很多劇情刻畫了穿越者運用現代知識去打倒古代人的故事,這種情況是可以成立的老鸨不否認,自然有些現代文明是比古代來得好。但是,不得不說有些古代人的智慧是現代人無法媲美的,例如孫子兵法流傳至今是古代人智慧的結晶。生在不同的時代就會有不同的生存智慧與法則,老鸨從來不認為哪個時代比哪個時代的人強,所以寫初夏的時候老鸨是做了更多的現實考量,更人性化這個角色,她會害怕,會卑微,會無知,但是她一步一步地适應屬于這個時代的生存法則。
好吧,啰嗦了一大堆,最近事很多,老鸨很上火,幾乎天天趕功課忙社團,能在三點前睡覺也是一個奢侈,所以更得會比較慢,求各位大人別催更,老鸨會盡量找時間更文。
☆、複仇者
這幾日,楚霜淺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過的,就在早晨,她對着銅鏡梳頭的時候,斐劍過來了。
“聽說皇上一直在找那個失蹤的宮女,初夏?”
斐劍在試探楚霜淺,如果知道楚霜淺還是那般在意初夏的話,他可是不介意殺了初夏這個礙事的人。
“她是飛影的将領,如果失蹤了朕發到無動于衷,恐怕飛影軍心會不穩。”
楚霜淺輕描淡寫地說着,臉上連一點波瀾都沒有,依然優雅地對着銅鏡梳頭。
聰明如楚霜淺怎麽可能不知道斐劍的意圖,他的試探,更加提醒了自己,初夏就算回到宮中,亦是百般危險。
楚霜淺似是聽到門外有些騷動,正想起身一探究竟的時候,卻見一個單薄的人影沖了進來,她回頭的瞬間,悲喜交集…
你沒事…你回來了…
可是…她卻是殺氣騰騰地沖向斐劍,拿裹着布的手臂看起來如此讓人觸目驚心。
斐劍做不出任何反應,不好!
楚霜淺随手抽出床邊的那把劍,寒光一閃,劍尖已經抵在初夏的胸口處了。
一口鮮血吐在了劍上,劍上的兩首詩染上了她的血,也染紅了她們的回憶…
楚霜淺在顫抖,渾身都在輕顫,可是此刻,她連一個眼神都不能給予她愛的人…
她那蒼白的臉,絕望自嘲的笑容印在了自己腦中,揮散不去…
你問我…
除了皇位…心中還有什麽?…
我想說,有你…可是…我已經沒有資格說出口了…
“朕讓你滾!”
所以離開我…離開這個地方…
不要看我現在的模樣…
不要…
初夏走了,楚霜淺看着落在地上的劍…在新婚那晚她抱了一晚上的劍…
心中一片悲涼…
“試圖刺殺鳳君,無論如何都是死罪吧!”
斐劍幽幽地說了一句,單憑初夏剛才的舉動,按照楚風國律例,初夏論罪當誅。
“試圖為苼王謀朝篡位的你,任由無憂王弑父的朕,這宮裏的人,有多少個人是不該死的…”
我們…都該死…
“初夏——”
門外傳來墨芯焦急的叫聲,楚霜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嚨劍,她知道初夏受了傷,可是她卻什麽都做不了。
真是該死…
她的腳明顯地移了一步,卻停了下來。
“看那宮女的傷勢,怕也是挺不久了。”
說完,斐劍笑了笑便離開了,而楚霜淺渾身輕顫,等到斐劍離開後她馬上跑到門外,只見雪白的地上出現了一灘刺眼的鮮紅…
初夏…
她發了瘋一樣跑到了初夏的房間,看見,墨芯正把昏死的初夏平放到床上。
千色和畫皮不在,這只能是自己為初夏運功療傷了。
“墨芯,把初夏擡起來。”
墨芯知道楚霜淺也受了內傷,可是此刻刻不容緩,初夏的脈搏已經越來越薄弱了,她經絡受損,怕是用藥的話她反會承受不起那藥力。
楚霜淺盤腿坐到初夏身後,雙掌搭在初夏後背的穴道上,開始給她療傷。
墨芯一看,心裏一急,楚霜淺這是消耗着真氣給初夏療傷,她可是還受着內傷的。
“我…屬下去找千色回來!”
墨芯急着去找千色了…
這兩個人都在用生命在愛着…卻從來都這麽任性妄為…
楚霜淺額間開始冒出冷汗,真氣的流失,讓她體內的內傷的痛楚更鮮明起來。
可是輸入初夏體內的真氣似是流水入大海,竟是尋不到一絲痕跡…
這是将死的跡象!
楚霜淺鼻子一酸,一滴淚就這樣落了下來…
初夏…不要死…求你…不要死…
回來…不要有事…初夏,求你回來…
初夏…回來…不要有事,不要死…
半刻後,真氣終于在初夏體內凝聚起來了,而楚霜淺才松了一口氣…然後源源不絕地把真氣輸入她體內,修複她的經脈。
此時,千色和畫皮都來了,而楚霜淺也停止運功,這一刻她卻是渾身乏力地癱軟在床邊。
千色急忙過去把了把初夏的脈搏,命是救回來了,可是卻還很脆弱。
千色把了把楚霜淺的脈搏,楚霜淺想躲開,卻發現連擡手的力量都沒有了。
千色臉色一變,瞬間鐵青…
“皇…皇上…”
千色抽回來的手有些顫抖…
楚霜淺的武功竟是幾乎廢了大半…她的武功廢了大半…
而且她還受了內傷,若是不好好調理,怕是會傷上加傷。
楚霜淺看着千色的表情,用盡力氣坐起身子。
“朕休息一會兒就好。”
楚霜淺自然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态,她說出來的話,是讓千色不要透露她現在的狀态。
說出來了又如何?讓別人可憐自己?
呵…楚霜淺從來不需要任何人可憐。
“不要告訴她,朕來過。”
楚霜淺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站了起來,有點踉跄地離開…
在門口處,她回頭,看着那沉睡的臉龐…
初夏…對不起…
斐劍這幾日都有來冷月宮,楚霜淺也沒有再去看初夏,有千色畫皮和墨芯守着,她知道初夏會沒事的。
那一個雪夜,她醒了…她來了…她走了…
“求皇上…放奴婢離開…”
楚霜淺的心一抽一抽地痛,手中的毛筆也折斷了,卻仍然不肯松開自己的手。
“好…朕準了…”
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麽?…
為什麽心會如此劇痛…
都走了,初夏走了…斐劍也走了…
她松開了自己的手,那兩截斷開的毛筆應聲而落…
這時她才發現自己在白紙上,歪歪斜斜地寫了三個字…
‘不要走’…
不要走…這才是自己的真心麽?…
我還有心麽?…
楚霜淺笑了…燭火下,她如此嬌豔…也如此凄絕…
這便好了…這便好了…
你安全便好了…
帝王這條路是一條孤獨的路…
亦是踏着人命和血腥的一條道路…
初夏…你本不該來的…
可是初夏…我舍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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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霜淺站起來,整理好自己淩亂的衣衫,拉開門…
千色依然如一個忠誠的将士守在門外,大雪下的她依然挺立着…
楚霜淺幽幽跟千色開口。
“讓武狀元莫百川和巍之良來見朕。”
楚霜淺冷漠地眸看着這片天地…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這個寒冬…
真是讓人心寒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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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走在大雪中,有時候風雪太大便躲到角落停下來歇息,走了許久,終于到了明月城,到了客棧,要了個上房,身體也終于暖和下來了。
她知道來到明月城,那個人一定回來找她,可是現在,她什麽人都不想見,她只想一個人待着。
她舉起自己的右手,那條如蜈蚣一般醜陋的劍傷如詛咒一般盤旋在自己手上。
稍微用力便會微微顫抖…
當真…廢了麽?…
初夏嘆了口氣,左手執劍,稍微挽了幾個劍花,才發現動作非常不協調…
她放下劍,走到房內的銅鏡前一照,才發現自己憔悴了許多…而且她的發…
竟是多了不少白發…
突然她想起了無憂王這個人…
摯愛與摯友的死…
讓他一夜白了發…斷了腸…
就在失神片刻,有人敲了敲她的房門,她以為是小二,随口便招呼了敲門的人進來。
“小初夏...”
進來的人居然是紫湘那個妖孽!首先找來的人不是白塵,反而是紫湘這個妖孽。
初夏被突如其來的造訪者弄得一時無法适從,頓時有點坐立不安。
“白塵正在發了瘋地在找你。”
紫湘把門關起來,然後走到桌前對着臉色蒼白的初夏開口。
“你怎麽找到我的?”
語氣冷淡,紫湘不禁有些驚嘆,眼前的人已經不像初見的樣子了,這時候的她少了純真,少了清澈,反而多了惆悵和疏離。
“琳琅很擅長跟蹤的…”
說完,頓了一下,續道:“她現在的狀态不适合和任何人見面,像個瘋子一樣,怕是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
紫湘眼神落到初夏的手臂上,拿蜿蜒而上的疤痕…
“她會沖到皇宮裏去,把楚霜淺給殺了,等她冷靜下來,任何事都好說…”
初夏回頭,看着銅鏡,緩緩開口:“我知道了,如今我亦不想見任何人。”
初夏一語雙關,答應暫時不見白塵的同時,也對紫湘下了逐客令。
紫湘自然聽出她的意思,正要離開的時候,卻發現樓下一陣嘈雜。
“她是不是在這裏!”
“白塵!你別在這裏瘋!”
是兩把熟悉的聲音,白塵和琳琅的。
“居然跟來了。”
紫湘推開門,關門,離開,一氣呵成。
“吵什麽,我不過來借個房間換衣服,剛才被髒水濺到了。”
初夏搖搖頭…
如此一來,明月城也不能多待了,她只想找個地方冷靜下來,練好自己的左手,練好自己的武功。
斐劍…
你等着…
作者有話要說: 老鸨開始标題無能了...
昨晚寫作業寫到了淩晨4點,結果隔天被告知做錯了要重做,老鸨的內心是崩潰,超級崩潰...心好累...
這章不知為何總感覺寫得有點不知所謂,心不在焉,對不起各位看官...
這幾天心情有點不怎麽好,哎...壓力大啊...讓老鸨休息休息就好,很快就會滿血複活回來了...
☆、思念成狂…
初夏聽着樓下的吵雜聲,甚至在不久後還聽見了兵器想碰的聲音。
“白塵,不要選擇和我動手,你會後悔的。”
是琳琅的聲音,平時極其溫和的人,如今語氣也有了愠怒。
“琳琅,求你告訴我…”
聽着白塵有點破碎的聲音,本來已經來到窗邊的初夏停頓下來…
白塵,你這又何苦…
一個轉身,抖落了不少細雪,她推開門,瞬間讓樓下的騷動安靜下來。
她俯視着樓下的人…故意不去看白塵此刻的表情。
“白塵,你上來吧。”
“初夏!…”
紫湘不解地說了一句,不是說了嗎,白塵現在,怎麽能冷靜地跟她談任何事。
白塵腳尖一點,一抹白衣飄飄淩空飛起,落到二樓,初夏面前。
白塵的眼神太過炙熱,以至于初夏無法與她直視。
“進來吧!”
那只右手始終藏在披風之下,白塵始終看不見那條如蜈蚣般醜陋的傷痕。
安靜地坐下,默默地倒了杯茶,初夏沒有說話,白塵也不開口,出奇的安靜,一掃剛才的喧嘩。
熱茶,袅袅炊煙,兩人靜默,仿佛是一對喝茶聚舊的朋友。
“初夏…你…變了…”
以前,初夏什麽情緒都會寫在臉上,如今,她縱然知道她心中的悲怆,卻在波瀾不驚的臉上找不到任何痕跡。
“白塵,接下來我說,你聽可以麽?”
初夏抿了口茶,雖然用了左手去遮掩右手的傷痕,可這小小的改變還是被白塵發現了,只是白塵并未開口,而是輕輕地颔首,可袖中的雙手卻因為心疼而握成了拳頭。
“如你所見,她成婚了,我離開了。”
初夏連說話都變得簡單而淡漠,仿佛她現在的心有一道無法逾越的高牆,誰也進不來,而她也走不出去。
“前因後果,多說無益,如今我只想練好自己的武功,過得好好的。”
初夏頓了一下,看着白塵那泛紅的眼眶,深呼吸一口氣,續道:“白塵…不要再為我傷心憤怒了…”
那淡漠的眼神終究是軟化了下來。輕輕地搖了搖頭。
“我不值得你這樣對待,我的心很早以前就遺落在楚霜淺身上,無論最後我們是老死不相往來,亦或是兩兩相望,無論什麽結局,這顆心,我都要不回來了。”
所以,不要再浪費時間在一個沒心的人身上了…
“兩年前,救你的那個初夏已經不在了…如今的我也不再是那時候的我了,不可能再是…”
初夏說着,不禁勾起一抹自嘲的冷笑…這身體真正叫初夏的那個人已經死了,她的靈魂來自于現代的初夏,白塵愛着的那個人早就不在了,或許早就死了。
“白塵,你為我錯過了兩年的時光與風景,不要再為我錯過你的人生和真正值得你去愛的人。”
初夏直視白塵的眼睛,那雙泛紅的眼眶下,是一滴溫熱的淚。
“我不再是你愛着那個人了…如果你還容許我有一個自私的要求…那麽我想你…去活屬于自己的人生,去愛值得愛的人…”
初夏知道,有些事情拖得太久,傷得越深…
如果真的珍惜這個人…初夏想…一刀斷得幹幹淨淨反而是對她最大的溫柔。
“初夏…”
白塵不自覺地咬住了下唇抑制住了即将沖口而出的嗚咽聲。
“如果這是你給我最後最痛亦最溫柔的請求…我接受了。”
白塵站了起來,艱難地說完一句話後,喉嚨如被火燒一般,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良久,她方才緩緩開口:“但是初夏…最後,能不能再認真地看看你…”
初夏搖了搖頭,露出一抹淡笑。
“白塵,不要再留戀了…你走吧。”
初夏連最後一點希冀都不留給她,這一刀落得如此般狠絕。
初夏轉身背對着白塵,不去看她此刻的表情…
白塵…請原諒我…只要一點希望都沒有…你才可以在這走不出去的胡同裏,找到屬于你自己的路。
“初夏…”
白塵轉身,走到門邊,續道:“你說我傻…可你又何曾不是呢?”
開門離開,關門…
客房瞬間陷入了死寂…
是啊…我們都一樣…我能勸告你要求你…自己卻絲毫做不到…
多麽諷刺…
白塵…你一定要比我堅強,比我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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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楚風國傳來消息,鳳君斐劍帶兵出征貪狼,對抗叛變的太子,而另一邊,一代女帝跟周邊諸國不斷打好關系,內政穩定,楚風國進入霜帝時代後,漸漸有了更繁榮昌盛的趨勢。
楚霜淺在高處看着密密麻麻的軍隊昂首離開京城,再看軍隊前那個坐在駿馬上的男人,露出了一抹冷笑。
“天冷,皇上,該回了。”
身後,是墨芯,她為楚霜淺撐着傘,擋去撲面而來的雪花。
“朕還想走走,你先回去吧!”
楚霜淺沒有回頭,也不理墨芯的反對,就默默地踏着雪離開了。她走到了無塵宮,而無塵宮的宮女顯然對這尊大佛突然造訪感到一陣慌亂。
“無妨,朕只是随意走走,你們幹活去吧。”
楚霜淺讓所有人都各做各的,而她找到了張宮主。
“張宮主,朕想知道初夏以前的房間在哪裏?”
張宮主颔首帶着楚霜淺來到楚霜淺以前的房間。
“不如張宮主與朕說說,平日初夏在無塵宮裏是怎麽個樣子的吧!”
此時張宮主便開口了。
“初夏這孩子啊,平日裏循規蹈矩,但是辦事絕對麻利,膽子有點小,與他人公事能做到面面俱到,沒有惹過麻煩。前些日子聽說她為皇上立了軍功,還感嘆着這孩子的轉變時,這孩子就離開了,都不來道別一聲…”
說及此,只見楚霜淺沒有開口,讓張宮主不禁一陣後怕,深怕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麽。
“是奴婢多言了。”
“不,繼續說,朕想聽…”
張宮主這才清了清嗓子繼續說:“初夏和孩子打自進宮一來便跟子月和竹子這兩個丫頭關系很好,她三人住一個房子,感情如同親姐妹,少了宮廷間的算計,當真是難得,敢問皇上,子月和竹子到冷月宮後并無犯什麽大錯吧?”
說到這裏,楚霜淺的身形滞了一下,而張宮主也停下腳步。
“朕沒事,子月和竹子很好,沒有犯錯,以後有不會有犯錯的機會。”
子月和竹子的死,除了冷月宮的人,誰都不知道,若是不知道,那麽就讓關心她倆的人以為,她們還活着,快樂地活着。
“那就好,這裏就是她三人的房間了,現在已經換了一批宮女住,可是奴婢總覺得這三個丫頭還住在這裏一樣。”
楚霜淺環顧了一眼這個房子,簡陋,遠沒有冷月宮的房間來得舒适,可是這裏恐怕有她們三人最無憂無慮的時光吧!
楚霜淺不知道為什麽會想要去初夏住過的地方,去過的地方,她只知道如果不這麽做,她會很難受…
楚霜淺後來去了鍛造宮,去了天衣宮,饕餮宮…試圖尋找初夏留下過的足跡…
就在她回冷月宮的途中,看着雪地上拿雜亂的腳印,突然心裏一疼,雙腿一軟…跪在了雪地上…
如果這些前往冷月宮的腳印是初夏的…
你說該多好…該多好…
此刻楚霜淺才清楚明白…
這種無目的的追尋初夏影子的行為,是思念…
思念成狂…
“皇上!”
千色走了過去把楚霜淺扶起來,而來者還有楚知遙。
楚知遙把千色推開,然後扯着楚霜淺的領子強行把她拉起來,不管她尊貴的身份,也不顧她華麗的黃袍被扯亂。
“楚霜淺,你現在這樣算什麽!”
楚知遙看着閉着眼睛地楚霜淺,恨不得把她一巴掌打醒。
“人不人鬼不鬼,你現在的這種脆弱想要誰看到?淩初夏?還是給這宮裏那些碎嘴的人看到!”
楚知遙罵得不禁紅了眼,在十二歲那年開始,千色進入了她的生命,而楚霜淺的形象在她的心裏如此的偉大而不可擊敗,如今她的脆弱是她不想看到的。
“醒醒吧楚霜淺!淩初夏已經走了!她看不到你的傷心看不到你的脆弱,你現在能做的只是活得好好的,鏟除你要鏟除的人,只要你活得好好的,才有機會去挽回你愛的人,你這種狀态我曾經看過…”
楚知遙的語氣愈發軟化起來,續道:“上官皇後,你的母後,那個貌冠天下的一代賢後…我不想見到你這個樣子…不想你像她一樣死去。”
楚霜淺看着楚知遙眼中的憤怒與擔憂,本來黯淡的目光開始燃燒起光芒…
“朕已經走過了母後走過的路…可是朕不想與母後一般,帶着萬般遺憾死去…你說得對知遙…只要還活着…朕還有希望…”
楚知遙這才放開了楚霜淺,楚霜淺整理好自己的衣裳…
目光突然銳利起來。
“知遙…對于此次的無禮,朕當沒發生過。”
說完,楚霜淺轉移目光,來到千色身上。
“千色,你把朕交代的都交代給武狀元莫百川了嗎?”
千色颔首,前一刻還擔憂楚知遙的舉動會激怒楚霜淺,可看起來反而起了不錯的效果。
“嗯,在莫大人随着斐劍出征前就交代過了。”
“好…那麽…一切都在朕的掌握之中…”
楚霜淺看着這漫天雪地…
思念如狂…可這不是我繼續脆弱下去的借口…
初夏…如果我失去了愛你的資格,那麽我能否努力再去得到這個資格?
作者有話要說: 老鸨來更文了,對不起拖了很久,比賽回來後很多作業要趕上,很多事情要處理,實在沒有時間,老鸨已經好久沒有在三點前入睡了,都忙到得借用睡覺時間。
不知道何時才能擺脫這種生活,忙到想吐...
先這樣呗,老鸨要去寫作業了,回見!
☆、非願
初夏看着漫天飛雪,敞開窗,手中的茶杯還冒着縷縷熱煙,而杯中落下了幾片雪花,很快就融入了茶裏。
樓下的行人,有些打着傘緩緩前行,有些把手收在袖子裏彎曲着身體,瑟瑟發抖。
她離開明月城已經三天了,本來她不想來這裏的,這裏有太多太多屬于她們的回憶了…
無缺城恢複了繁華…可是…回憶卻成了深深淺淺的傷…
本來她不想來的…可是,卻走了進城,忍不住把腳步停在了這裏…
無缺城…可是再次走進這裏,她的心卻缺了一大塊…
“聽說敏貴妃薨逝,追封為孝忠夫人了。”
此時一個熟悉的名號落入耳邊,引起了初夏的注意,可也讓她大為一驚。
文敏…那個女人死了?
“是啊,聽說因先帝駕崩後,便傷心至郁郁寡歡,最終病逝了。”
“啊…聽說她還很年輕呢…”
接下來的話初夏沒有再聽下去了,手中的茶杯緊了緊,平複了心情,關上窗。
文敏會因為先帝駕崩而傷心?
不…絕對不可能…
死因是假的…可是死訊是真是假?…
她死了的話…若水可怎麽辦…
初夏把茶杯握在手中取暖,緩緩坐下…
還不容她多想什麽,便聽見了樓下又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若水若水!你看這香包好好看!”
初夏挑眉…不會這麽巧吧…這聲音不正是…
“好了好了,文敏啊,以前怎麽都不知道原來你是個大孩子呢!”
初夏立刻走到窗邊,推開窗,一陣寒風迎面而來,幾片雪花拍打在臉上,那瞬間被風雪迷了眼。
待初夏看清時,便看見了熟悉的人,熟悉的背影。
那人卸去了沉重華麗的宮裝,穿上了平時大家閨秀都會穿的綢緞,卸下了那複雜的發式,僅僅用簡單的發束束發,卸去了粉黛,臉上是溫柔而活潑的笑意。
那個人…真的是她麽…
那一瞬間,初夏覺得難以置信…
一直給她狠毒,不擇手段,卻又唯獨對若水情有獨鐘的文敏…
現在竟像個初出茅廬的世家小姐,有着稚氣和朝氣,又不失溫柔。
而再看她身旁的人,笑起來嘴角那深深的梨渦,滿目的柔情與笑意,這種眼神,許是對文敏唯一的寵溺。
半晌,敏銳的直接讓若水很快察覺到了有人在看她,她擡頭一望,在看到初夏的瞬間,先是驚訝,後來變成欣喜,再後來變成了一種複雜的神情,在初夏看起來像是惋惜。
初夏和若水相視一笑,而文敏順着若水的目光,看向客棧的樓上,熟悉的臉龐映入眼簾,先是驚詫,然後略顯尴尬地笑了笑。
若水拖着文敏的手走向客棧,而初夏則是關上了窗,緩緩走到桌邊坐下,很自然地多拿了兩個茶杯,然後